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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凤临君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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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七依旧是哭:“你娘的怎么可以这么傻?从来没有这么傻过,白痴!”
陆小凤摇了摇头:“第一次你为了我哭了,可是我……好想看见你再……为我笑……小……小七七,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乌七吸了吸鼻子:“嗯,你说,我都答应你。”
陆小凤问:“真的么?”
乌七回他:“嗯,真的!”
☆、第58章 裂心
一口血自陆小凤的嘴角溢出,他缓了缓,才继续说道:“你答应我,我……我若是不在了,你……你不可以想别人。”
乌七一愣,随即点头。
陆小凤又说道:“你要永远记得我……记得有个叫陆小凤的人喜……喜欢过你,好不好?”
乌七的泪水像堤坝崩倒,她哭得很伤心。这些年从没有人能待她至此,即便她总是对他凶,回过头来,他都会对她扭捏地笑,那个害羞的男子呐,那个总是说“小七七,人家好喜欢你哦”的男子,那个总是为自己的容貌而无比自恋的男子,那个貌美如花的男子……他生性胆小,唯一的一次无所畏惧只为了她安好……
陆小凤艰难地抬起头,看向藤芷烟:“小柔柔……”
藤芷烟蹲下身子叫他:“陆小凤……”
陆小凤说:“你要……要替我作证哦,不要……不要让小七七……忘了我……”
藤芷烟不停地点头,陆小凤笑了:“真好……”说着,他缓缓地阖上了眼。
乌七吓着了,哭着叫他,将他紧紧揽在怀里:“陆小凤,你娘的,你不可以死啊……”
“陆小凤,你娘的要是死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陆小凤,你死了我怎么办啊?娘的!你这个不负责任的臭男人!”
“陆小凤,你乌大爷要你好好活着啊!”
“陆小凤,为了我,活着好不好?”
乌七的哭喊让藤芷烟都哭了,上一次见乌七哭得这么伤心,是在食楼,为了她师父。乌七是个不幸的姑娘,是行走在这尘世的孤儿,与她一样。所以乌七哭得眼睛红肿,她也心疼。因为这种难过她懂,那是噬骨之痛;且因为楚白歌就在不远处……
陆小凤突地睁开眼:“小七七……人家好痛哦,你还这样吵……害人家都……都不能睡……睡觉……讨厌哩……”
乌七愣愣地看了半晌,突然朝他吼道:“你娘的!你竟然骗我!”
陆小凤笑了笑,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眼底的光彩一点点消散:“这次真的……没……骗……你……好……累……”
乌七怔住了,当陆小凤的手从她胳膊上滑落,她才意识到什么,她疯狂地摇晃陆小凤的身子,可渐渐冰冷的身子终是不会再给她半点回应。
“陆小凤,陆小凤,陆小凤……”乌七只会叫他的名字,再也说不出其他。
藤芷烟的腿一下子软了,险些瘫软在地上:“陆、陆小凤?”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身边的人离开,陆小凤那么爱美的人,怎会如此狼狈地死去,怎会容忍自己满嘴鲜血?
她还记得前几日陆小凤一脸扭捏地对她说:“小柔柔,人家问你个问题好啵?”
他说:“小七七她师父是怎样的人呀?”
她回道:“冷血无情的人。”
当时他特别气愤地跺脚:“哎呀!怎么可以这样啊?小七七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呢?”
他问:“那、小七七是喜欢冷酷的男子么?”
她没去细猜他的心思,只说:“反正她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啦,你还是认命吧,跟我做姐妹才是王道!”
现在想来,她才记起她说完那句话后,陆小凤垂下了眸子,一脸落寞。她想起那时陆小凤还嘀咕了一句:“她那么好,我就舍不得欺负她。”
她一直当他是姐妹,是娘炮,可她怎么就忘了他再娘炮,终归是男子没错,他的心是男儿心,自然是懂爱的啊。
乍得听见身后传来楚白歌的声音,她一回头就见苏凝若晕倒在他怀里。下一刻,她竟然看见苏凝若朝着她得逞地笑。那样的笑容让她很是烦躁,让她很想撕碎那张背着楚白歌而露出来的笑脸!
藤芷烟拿着匕首指向苏凝若:“苏凝若!是你使的暗器!”
楚白歌皱起眉头:“若儿已经晕倒了,你胡乱什么。丫头,之前我只觉得你变了,如今才深知你如此可怕!”
藤芷烟说道:“我是很可怕,所以我要杀了她!有种你就护她到底好了!”
说着,她向苏凝若的方向跑去,乌七放下陆小凤,腾空而起,先她一步刺向苏凝若。但楚白歌迎上了她的招式,藤芷烟随后掺和进去。
且不说楚白歌是男儿,就说他的武功底子也自是藤芷烟和乌七两个弱女子搞不定的,眼看着她们两人要败下阵来。藤芷烟气恼极了,因为几个回合下来都没能碰到苏凝若分毫。甚至它手中的匕首被楚白歌打落,插在了不远处的草丛中。
突然乌七使了个诈,才致使楚白歌一时失手,就在乌七和楚白歌两人一招一式交手的时候,一直倒在地上的苏凝若闷哼了一声,随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楚白歌一急,招式步步逼近,一掌将乌七击出。
藤芷烟看着苏凝若突然吐血身亡,眼睛瞪着她,她却迟迟回不过神来。当她看到苏凝若心脏地方插着自己先前握着的匕首时,她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楚白歌的反应。
果然楚白歌一看到那把匕首,他整张脸都变了,抬臂一挥,就将她推出去老远。
楚白歌的力道很大,藤芷烟被迫后退几步也稳不住身子,身子退到崖边的时候,脚下的碎石致使她脚底打滑,身子向绝命崖底坠落。她心里一阵恐惧,同时也一阵心寒。因为坠崖的那一刻,楚白歌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他只是抱起苏凝若上了马,往来时的方向奔去。
他是不是忘了她,是不是没打算救她,是不是他原本就是希望她死?可苏凝若的死与她无关啊,该怎么跟他解释?再也没有机会跟他解释了吧!
“阿烟!!!!”
乌七的声音在上面回荡,她伸手想抓住什么,可什么也抓不住。这一刻,她是无助的,她想楚白歌能在抱苏凝若上马的那一刻想起她,可她终究是痴心妄想了……
一行泪水自眼角飞洒出去,而她的身子不停地往下坠,耳边的风呼呼作响,刮在耳畔很疼,以至于她无法欺骗自己这是一场梦,欺骗自己,楚白歌不会伤她半分;欺骗自己,只要醒来,春暖花开,一切如旧。
可她不想死,他淡漠的神情,他怒视的眼神,就像一把刀,在她心上狠狠剜了一刀,痛得鲜血淋漓。是她太傻,是她太过自以为是。
迷蒙的泪眼中,她竟然看到了一个身影向她冲来,她本以为是楚白歌,可随着那个人影的飞近,那人冷漠的眉眼、寡情的面容、凉薄的嘴唇,都不属于楚白歌该有的,她的心已然坠入谷底……
“你……”还没等她说完话,那个人就伸手揽住她的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了她肩背两处穴位,下一刻她便晕倒在那人的怀里……
夏末的天气雨水充足,整整下了一夜的雨,泥土都被翻新了,空气中隐隐伴着泥土的气味。打落一地的花瓣似碎了一生的梦,苟延残喘地躺在地上做最后的挣扎。
积在瓦上的隔夜雨顺着瓦沟自屋檐滴下,一声一声,滴答滴答地作响,在地上四溅成花。
藤芷烟醒来的时候,最先落入眼帘的是屋顶房梁上的蜘蛛网,密织成网。蜘蛛网本就沾有灰尘,而屋子漏雨,雨水自瓦缝里滴进来,落在灰尘尘的蜘蛛网上,凝结成珠,捅破了那层薄薄的蜘蛛网,致使蜘蛛网裹着雨珠摇摇欲坠。
藤芷烟之所以会观察地这么仔细,完全是因为她现在的脑子一片混乱,无法辩清自己处在哪个地方,又或者是否穿越了。毕竟有穿越经验的人,昏迷后苏醒的那瞬间,不会想到自己是不是还活着,而是想着上帝老儿又把她这夹在苦逼时空隧道的人给安排到了哪?
所以她的大脑需要一个缓冲过程,以至于眼珠子死瞅着那蜘蛛网。伍尔夫瞅着墙上的蜗牛都能整出一篇几千字的文章,那么她如今的这种举动,虽说不至于写一篇文章叫做《屋顶的灰网》,但她也算半个意识流了,没准再瞅会,她整个人都给意识化了。从此她不再是她自己,而是自己的意识里的自己。就像歌词里写的:我就是我,是不一样的烟火。
但最终她还是没能被整体意识化,更没被上帝老儿发神经地玩弄。能一下子毁掉她两个意识的,目前只有离曜了。因为在破旧的门被推开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的时候,她就顺着声音看向了门口,然后借着门口的光看见了离曜。
离曜依旧是一袭黑到极点的长衫,那种颜色的着装让人有种死沉沉的压抑感。还记得乌七说过,她师父是最能将极黑的特质表现到淋漓尽致的人。
乌七说话很少带成语,仅有的几个成语就用在了她师父身上。
但乌七真没说错,离曜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死亡的气息,仿若他存在的地方,必将血腥糜乱。
好在他今天身上披了件斗笠,帽沿又压得极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想起上次在温柔乡,离曜掐住她的脖子,眸子冰冷至极。那副模样,她至今还心有余悸,但虽如此说,可这次她却不畏惧他,因为她坚信没人会吃饱了撑的,救下那人再杀了她。
卷二 归去来,长相忆
☆、第1章 他在乎的,亦是她要毁的!
离曜走了进来,藤芷烟才看见他手上端着一个碗。离曜无声无息地朝着她而来,她默默无语地看着他朝着她走来。终于,他将碗放在了她旁边。即便他没有说一句话,她也能知道那碗里装着的绝不是害她的东西,应该是药。
离曜不愧为冷面教主,他不说话的时候,脸上如同冰雕,让人心寒。藤芷烟一直记得第一次见他的神情,若不是亲身体验,她怕是永不会知道有一种人的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而离曜就是这个的一种人。
藤芷烟自觉地端起碗,喝了一口药,那种极致的苦涩让藤芷烟差点就将药水给吐了出来。
“不想死就吞下去。”
短短的几个字,自离曜嘴里说出来总有种莫名的威慑力。虽然苦到难以下咽,藤芷烟终是将那口药水尽数吞了下去,可她却不敢再喝第二口。真的是太苦了,相对于这药,黄连的苦涩也不过尔尔。
她将药碗推开老远,即便是闻着那苦涩的气味都让她想吐。
离曜淡瞟了她一眼,眉头突然蹙了起来,他说:“早知如此,你真该死在绝命崖。”
“你!”离曜说话有些冲,藤芷烟听了很是不舒服,她一口气就闷闷地上来了。被他一说,她立马捏着鼻子,咕噜咕噜地将整碗药给灌进了嘴里。
放下碗,抹掉嘴角的药渍,藤芷烟瞪了他一眼:“既然你救了我,就没你后悔的份,而我也会好好活着。”
离曜冷冷地一扬嘴,不语。
藤芷烟绝不是个害羞的女孩,绝不会跟陌生男子共处一室就会脸红的女孩,可这次她却真的不自在了。不为其他,只因与她共处一室的是离曜。他即便只是站在那里不作声,都会让整个室内的空气瞬间紧缩起来,就好像室内的空气被一点点抽离成了真空状态,压抑得喘不过起来。
藤芷烟一直试图通过四处瞅动来缓解那份不自在,可越这样越觉得不自在。最后她咳了一声,说道:“喂,离曜。”
离曜听到她叫他的名字,他明显地愣了一下,显然是诧异她如何得知自己的名字的。
藤芷烟继续说道:“这里是哪里啊?”
其实藤芷烟这句话问的简直就是废话,就好像离曜问她你‘喝药没’一样的屁扯!她醒来的时候,除了看屋顶的蜘蛛网,她还四处扫描了一下,一眼就看出了她在一个破庙里。之所以破,因为屋顶还漏雨,门也破破烂烂的,之所以说它是庙,因为她身后就有一尊如来佛祖的大像,一抬头就能瞅见佛祖他老人家的眼睛瞅着她,俨然就在谴责她睡在佛祖脚下,简直不尊极了。为此,她还特地跟佛祖来了个心灵沟通,将她所有的不尊全推到了离曜身上。反正他这辈子杀人无数,遭报应被雷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说不定还算是替天行道。
藤芷烟纯属是没话找话,压根就没指望能跟离曜有对白,可离曜竟然回她了。离曜说:“破庙。”
藤芷烟假装了然地点了点头,她又说:“是你救了我?”
这次离曜没有回答她,而是看着她。藤芷烟说出口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她又没有失去记忆,在他揽住她身子的那一刻,她是清醒的。所以藤芷烟下一刻立马又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离曜没有回答她,于是室内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中,那种静到极点的死寂让藤芷烟真的要崩溃了,她真搞不懂聒噪又多动的乌七怎么就会看上这样一个男人!反正她现在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了。所以她坐起身子,开始穿鞋。
离曜终于再次说话了,他问道:“你要去哪?”
藤芷烟穿着鞋,回他:“回去啊。”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她貌似听到离曜轻哼了一声,那语气里满是不屑。不等她细想,离曜就将一张纸丢到了她面前,那是一张告示。“如此你还要回去么?你若是想送死,我绝不会再救第二次。”
藤芷烟没有捡起那张告示,但她却清楚地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她坠入绝命崖,楚白歌派人四处来寻她。当然,若是为了她的安危而派人来寻找她的下落,她想她会是开心的,而不是此刻这样面如死灰的表情。楚白歌在整个裕国疆土贴满告示寻她踪迹,不为她是否安康,而是旨在取她身上的天蕊之血,以便治好苏凝若的莲毒。她于他到底是什么?是棋子?还是说仅仅只是棋子?
离曜看着藤芷烟面容苍白地瞅着地上,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片刻,他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藤芷烟缓缓蹲下身子,紧紧地拽着那张告示,内心里的怒火烧得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什么是她的底线,这便是她最后的底线了。可如今它们已然崩塌了,割得她的那颗心已经鲜血淋漓了。她不会再自问了,不会再去想在他心中她算什么了,因为她压根连个屁都不算!若是屁,放出来至少还能让他臭得皱一下眉头,她这么活脱脱一个人,一个跟他相处了几个月的人,连屁都算不上的话,她也就没必要再抱着他那份别有目的的好,而继续做梦了!
她的脑子一片混乱,陆小凤的死,乌七的眼泪,她的朋友即便不是因他而死,也与他有间接的关系。他甚至将自己一掌推入绝命崖。其实在她坠崖的那一刻,她就不该抱有任何幻想了。他救她,因为她身上流着的是天蕊之血,可以碰七莲琴,可以为他取得鸾家的本草生经,更因为天蕊之血能解苏凝若身上的莲毒。自始至终,他要的不过是她身上存在的价值,她的命永远不在他关心的范围之内,好狠心的男人!
如若她早些认清这一点,陆小凤就不会死了,乌七就不会那么伤心,而她也不会险些丧命!她的那份痴恋害了她最在乎的一群人,到此,她终于醒悟了。可是一切都太迟了!陆小凤死了,乌七也不会再开心了。那个时常翘起兰花指戳她肩膀,叫她小柔柔的男子,那个深爱着乌七的男子,那个看似懦弱、为了所爱之人而勇敢的男子呵,再也不会回来了。。。。。。。
冥冥之中,这一次已经成了一场变数,不过一朝一夕,一切都变了。
至少,那个狠心的男人,她不会再爱了。她欠乌七、欠陆小凤一个交代,更欠自己一个交代,过去的几个月,她一直在这场单恋中委曲求全,但如今她再也不会这样了。那个男人不值得她这么做!既然她能成全他的企图,那么她必用尽此生,毁他半生心血!
正午时分,大雨倾盆落下,枝叶在风雨中颤颤巍巍地活着,正如如今的她一样。楚白歌现下正派人四处寻她下落,她万万不可再去找乌七了,如今她就是大海中的浮木,孤苦无依。如果连她借以依赖的人都要杀她,她还能依靠谁?未来的路,她该如何走下去?
楚白歌,我恨你,好恨!
藤芷烟在心里默念“楚白歌”这三个字的时候,手指握得很紧,掌心里清晰地印上了四个深深的月牙印。她不知道在庙门口站了多久,她回神的时候,雨早已经停了,屋檐下的雨滴还在不时地滴下。天边满布铅灰色的乌云,很低很低的云层,压在人的头顶,直教人喘不过起来。藤芷烟的心就如同这头顶的一方天,灰沉沉的。
她想了很多,想了很久。没了可依靠的人,她就要让自己变得强大,然后出现在楚白歌面前,亲手夺去他的一切。他在乎的,她必倾力毁之!不论江山,亦或是美人!她的爱可以委曲求全,同样的,她的恨也很可以翻云覆雨。
那样一个男人,在她面前,不配拥有任何快乐了!
藤芷烟猛地松开紧握的手,掌心一阵钻心的痛,她抬起手,掌心四个冒出血水的月牙印。她以为她爱他可以爱到不顾一切,原来她恨他时,也可以恨到伤害自己!
雨彻底地停了,地上的叶子全被打湿了,一片狼藉。
离曜抓了一只野鸡自远处而来。他迎着风而来,吹翻他的袍角,瑟瑟作响,他的眉眼永远那么冷漠疏离。走到藤芷烟身边的时候,藤芷烟说道:“离曜,再帮我一次吧,最后请你再帮我一次。”她在求离曜,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求人了。因为她认清了一个道理,只有一个人还处在弱势的时候,才会想要去求人。当自己强大了,是不用求别人的!
离曜不太明白藤芷烟说这话的意思,所以愣了一下,看着她,不语。
藤芷烟望了望灰暗的天,语气平缓,话语却非常坚定地说:“让我进入你的教门,教我武功吧。”
离曜没有问她为什么,而她可没有过问为何他没跟那个紫衣男子在一起。因为这些她都没什么好在意的。
离曜沉吟了半晌,他才道:“恩。”
☆、第2章 他不配得到天蕊之血
火堆上的干树枝噼里啪啦作响,偶有火星子四处溅开,架在火堆上的烤鸡正往下掉油,整个皮肉都烧得肉绽开,看起来很是美味。离曜翻了一下手中的树叉,将烤鸡换了一面朝着火堆。
离曜抬眼看了下门外那个使剑非常不灵活的女子,半晌,他才对她说道:“可以吃了。”
藤芷烟闻声看了他一眼,喘着气说:“我不饿,你吃吧。”
说着,又吃力地挥动着手中的剑。这剑是离曜随身带着的那把,听乌七说,这把黑烽剑是离曜最喜欢的,时刻不离身。
方才他将黑烽剑借她使的时候,她当时还惊了一下。
这黑烽剑很重,她起初根本拿不起它;离曜在旁边不屑地冷哼一声,顿时让她火大,仿佛跟它杠上了一般,非要拿起它才肯罢手,如此周旋了几个时辰,现下她才勉强能拿起它胡乱挥洒一通。
果然,练好武功并不如外人看起来那般轻松啊。难怪乌七入星沉教三年,都只能习得一点皮毛。
因为裕国四处贴满了告示,回星沉教的途中,离曜自然是不会带着藤芷烟走官道,也不会带她往坊间走,所以一路上都是走山路,专挑人烟稀少的路走。
藤芷烟不是第一次走山路,上次途径瑶山,也是山路,不过瑶山上的山路还算平稳,至少能容得一辆马车行过,她当时坐在马车上,虽说颠簸,倒也不觉得累。可如今行走在满是荆棘的路上,才走了一段路罢了,她的衣衫早已刮破了好几个大洞,手背上四处都是血痕,火辣辣地疼。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着的这件明显大号的衣衫,不由得暗自苦恼。她为了掩盖身份,自然是不能穿女装了,可离曜身材高大,他的衣衫穿在她身上,不论长还是宽都大了一大圈。走几下,就会被曳地的衣衫给绊住。除了她的那张脸还算完好以外,全身上下,都是伤痕。
他们两人走过一座山,又爬上另一座山,终于在行至一座山的时候,藤芷烟顿住了,心里百感交集。这座山她记得,那是她呆了一个月的地方。她还记得在梅莲山山顶有一间竹屋,那里种了很多血莲花。曾经那里还住着一个如血莲花一般妖魅的男子,他斜躺在贵妃躺椅上时,锁骨深深,凤眼婉转。她第一次见他的模样,她永难忘去。那个喜欢叫她丫头,然后对她一脸邪笑的男子啊,她发誓再也不会爱了的男子啊。可如今又重走昔日路时,她的心为何那么痛,就好像皮肉被硬生生撕裂开了一般地痛。
不过才半年的时间,一切都变了。如果当时他们没有走出这梅莲山,那么接下来的事是不是都不会再发生了?那么他是不是还是隐居深山的医仙柳墨浅,而她还是快乐地做着他的徒弟,没事与他顶撞几句?即便那时候有个让她讨厌的浣姝,可她还是觉得那个时候是最快乐的。因为那时,她永远不会知道那个长得那般好看的男子会是拥有一国天下的沛帝,她也永远不会看清他的真实企图。。。。。。
楚白歌,你,为什么要逼着我恨你呢?
藤芷烟上了梅莲山,看到了那座翠竹掩映的竹屋。时值夏末,屋顶上的海藤花都谢了,只剩下枯藤缠绕着。她站在一片竹林中,望着那间竹屋,她的心痛到眼泪都掉了出来。她此生最美好的回忆都葬送在了那里,她甚至看到了门前有个女子抚着七莲琴,而她不远处有个身穿血红衣衫的男子慵懒地倚靠在一簇竹枝上,吹着青玉箫,箫声混合着琴声,幽婉悦耳,那么好听的协奏。那个女子偶尔抬头看一眼她心底极欢喜的男子,而男子察觉了会扬起一侧的嘴角,笑得一脸邪魅。
而周围的血莲花在他们周身绽开一簇簇偌大的花,红得如同血染一般,开了满地。。。。。。
一曲毕,她看见那个红衣男子直起身子,走到那个女子身边,满眼促狭的笑意,然后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丫头,你的琴声终于不再似猪叫了,为师甚感欣慰。”
那个女子本是脸带笑意的,听他这么一说,她整张脸一下子青了,从凳子上跳起来,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红衣男子的鼻子,气冲冲地瞪他:“柳墨浅!你音乐鉴赏力真差!”
那个红衣男子收起嘴角的笑,说:“叫师父。”
那个女子一偏头:“不叫!你不也没叫我徒弟么!”
红衣男子靠近她,再次说道:“叫师父。”
女子可能还在计较刚才红衣男子说的话,所以她一边不停地摇头,一边大声道:“不叫,不叫,不叫,不叫,我就不叫!”
红衣男子眯起眼睛,里面迸射出危险的气息,他用青玉箫指着身旁开得正艳的血莲花,威胁道:“虽然它们刚食人血不久,但爱徒既然这么想献出自己的鲜血,为师实在不好不成全爱徒呢,不如今晚就拿爱徒的血当做它们的晚餐,爱徒认为可好?恩?”
女子立马脸色就变了,撇撇嘴,不情愿地改口:“师父。。。。。”
红衣男子突地笑了起来,笑里满满的都是得逞之色,他又摸了摸女子的头,说道:“丫头,这样的你才乖。”
一见红衣男子朝着屋里走,她冲着他的背影不停地吐舌头、做鬼脸,完了之后,她竟然不自主地露出笑容。其实到头来,她心里还是开心的。
藤芷烟哭了,曾经的片段就那么硬生生地展现在她面前,她如何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呢?那是她曾深深地喜欢过的人啊!为什么半年之前和半年之后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如果他一直都只是柳墨浅该多好,即便是被他捉弄,即便是永远都生活在这梅莲山上,她也快乐的啊!可现在不能了,陆小凤死了,乌七也与她分开了,她被他推下了绝命崖,那个无一存活的崖谷。他是不是在崖谷底下没有找到她的尸首,所以慌了,所以要四处寻她下落,只因苏凝若身体里的莲毒不够她活过三个月了?
突然,一直安静地立在她身后的离曜,猛地抓起她的胳膊,将她往上面拽。她被离曜拽上竹林顶端,她低头,看见了楚白歌,如半年前那样,他依旧是一袭红到滴血的衣衫,只是他周围多了不少锦衣卫。他不再是柳墨浅,他是万民之首,他是一国之君,他是沛帝楚白歌!他是裕国百姓心目中的神,但他却不是她的谁。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他很聪明,也很自以为是。他知道她喜欢他,他知道她会再回来这个地方,所以他想到这个地方堵她么?
楚白歌,你错了。我会回来没有错,但不会再让自己以一个弱者出现在你面前,因为你不会护我周全。我就算是血液干涸殆尽,也绝不便宜苏凝若一滴!你不配得到,她不配拥有!
藤芷烟缓缓地闭上眼,悬在她下颚的泪珠终于还是坠落下去,向层层竹叶中坠落下去。在她变强之前,她允许自己懦弱无数次,也只是在她还是弱者的时候。
星沉教在云鹫山上,云鹫山处在裕国和隋国的边界。可它却不属于任何一国,正如星沉教与江湖上的各大派都没有关联一般,独一无二的存在。星沉教向来独立行事,很少和别的教派联盟,这样一个教派建在这样一座山上,果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云鹫山腰就起了层层雾气,袅袅绕绕,犹如仙境,山腰以上的山体都在这白雾中若隐若现,仿若天神所在。
离曜走在前面引路,藤芷烟跟在身后,因为雾气缭绕,她总是看不清脚下的路,几次差点跌倒,扑在离曜的后背上也是常有的事。最后一次的时候,离曜终是忍不下去了。他随手一挥,手上就抓起了一把虫子,他放开手指,那些虫子就在他们前面飞了起来,不过片刻,眼前的雾气就散了不少,简直太神奇了。
藤芷烟问他:“这是什么虫子啊?”
离曜说:“雪灵。”
藤芷烟也学着离曜伸手一挥,可摊开手掌,什么都没有,几次下来都是这样,顿时她有些泄气了,不满地对离曜抱怨:“这里的虫子竟然欺负我这个外人!”
离曜回头看她,见她嘟起嘴巴,他嘴唇抿得很紧,半晌他才说:“我手上有寻灵香,雪灵虫闻到自然都会凑过来。”
藤芷烟感觉像是发现了宝贝似的,说:“不如你给我一些寻灵香吧,这样我以后走这里山路就不至于摔下山崖了嘛!”
离曜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往前走。藤芷烟不停地站在他身后吵着闹着要他给,可他始终不给她半点回应。
藤芷烟已经不怕离曜了,因为这几天的相处让她知道,他虽然外表冷漠,但也不是特别难相处的人,所以与其说他无情,还不如说他不善于表达感情。因为他若真是无情之人,他就不会救她,即便她不知道他救她的目的是什么。
☆、第3章 进入星沉教
果然是江湖上的第一大派!
藤芷烟踏入星沉教的教门就瞧见了上千的教徒在教坛下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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