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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作死日常-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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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小起见她垂眸不语,越发着急:“师父,你告诉我好不好?你喜欢他吗?”
    他这么一逼,阿砚心一狠,竟然脱口而出道:“我当然不喜欢他,我讨厌他,只是他对我很好,我如今也只能留在他身边了。”
    何小起听得这个,心中只觉得万千喜悦,竟不知道如何去说,他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谁知道一抬眸间,他脸色骤然变了。
    清秀的少年,脸上已经毫无血色,犹如白纸一般。
    就在刚刚还充满炙热和急切的眸子,如今充满了绝望。
    阿砚疑惑之下,抬头看过去,顿时发现他的神情不太对劲,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骤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她僵硬而缓慢地顺着何小起的目光转过身。
    雪花无声,缠绵飘逸地落在地上,和这个粉雕玉琢的世界融为一体,不远处,是非天鹰展开翅膀在空中翱翔的身影,辽阔而苍劲。
    修长孤寂的身影,身着一身湖蓝锻锦衣,面无表情地立在这白雪琉璃之中,一双幽黑的眸子以着让人无法看懂的平静,就那么定定地望着阿砚。
    其实阿砚见过太过样貌的萧铎,温柔含笑的,稚嫩脆弱的,一笑倾城的,暴戾冷漠的,森寒凛冽的,各种样貌,她都见过。
    可是此时此刻的萧铎,却分外陌生。
    他那双幽深到让人看不懂的眸子里,是望之让人生惧的平静。
    这就如同在风暴来临之前,辽阔深远的海面是平静的,可是你永远不知道,在那番让人窒息的平静背后,是酝酿着怎么样的狂风暴雨。
    一旦爆发,便是天崩地裂,血腥漫天,便是生灵涂炭,永无宁日。
    阿砚的腿一下子软了,几乎瘫晕在那里。
    她的唇轻轻地颤抖哆嗦起来。
    她现在明白,一切都完了,全都完了。
    萧铎对她的好来得太过突然和不可思议,其实她每每总有不太真实的感觉,总觉得哪一日,他就会变了一个样貌,又成为了往世那个血腥残暴冷酷无情地夺了自己性命的萧铎。
    这就如同她的头顶上方一直悬挂着一把剑,她知道这把剑早晚会落下,可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
    她一直提着心在等,等着自己死去的那一刻。
    现在才明白,这个时候,终于来临了。
    萧铎,这一次不会放过自己的。
    她思来想去,万般考量,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这么死的……
    假如她依然有下辈子的话,她还是投胎成一个男人,或者一个真正的丑八怪吧……
    阿砚以为在那比深海还要让人窒息的恐怖平静中,萧铎会怒意勃发会暴戾残忍地直接给自己一剑,将自己当场踩死在那里。
    不过显然萧铎比她所以为的要更平静一些。
    萧铎那深到让人看不透的黑眸中,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平静得几乎让人窒息。
    他就那么一直盯着她看,仿佛不认识她,又仿佛他根本没有听到她之前说了什么。
    阿砚见过那么多种萧铎,其实无论萧铎再可怕,她也是能够想象的。
    可是现在的萧铎,不怒不冷也不残暴,他只是用那种平静到极致的目光无声地望着你。
    周围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非天不再四处翱翔,何小起也不敢在说话,就连这漫天飞雪都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就那么悄无声息地停了下来。
    阿砚浑身就如同一张弓,绷紧,绷到了极致。
    她觉得,或许下一刻,她这张弓就会释放,弓弦断掉,也就是她死去的时候。
    有什么比悄无声息地等待死亡的来临更可怕的呢?
    无法抵制的寒意从阿砚的骨子里透出来,她的喉咙仿佛被人遏制住了一般,窒息,憋闷,意识开始涣散和凌乱起来,她甚至有一种尖声大叫的冲动。
    就在阿砚以为自己整个人绷紧到浑身都在无意识颤抖的时候,萧铎终于开口了。
    “你不喜欢我?”萧铎的声音是沙哑和冷静的,就仿佛在问起一个并不是那么重要的话题。
    阿砚呼吸一紧,僵硬的手指头微微弯曲,以便让自己找回一点力量。
    其实事到如今,再隐瞒又有什么意思,他也不会信的。无论怎么样都是死,不是吗?
    她昂起头来,直视他那双平静到冷漠残酷的眸子:“是。”
    她这么向他承认道。
    “你一直都在骗我,一直在忍耐我?你厌倦我?你甚至厌烦到根本不想和我说话?”
    萧铎语气依然是平静的,可是那平静却像是不能很好控制的琴弦,话到最后已经出现了颤抖的破音。
    阿砚听闻这个,却是低下头,轻笑了下,绝望无奈地笑了下。
    她才明白他了。
    他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可以忍受自己的欺蒙?
    他好不容易施舍出一点宠爱和温柔,怎么可以让她来如此践踏。
    这一次他必然是会杀了自己的,就如同那个卑微的宫女,那个绝望的土匪头子,那个可怜的小尼姑,也如同那个生不如死的韩大白一般,绝望而痛苦地死去。
    怎么都是死,她为什么要选择像以前那般卑躬屈漆?
    再次昂起头来,她从来都是胆怯柔顺的眸子里此时充满了决然。
    她在他身边乖顺听话地当他手心的宠物,当了好久好久,以至于她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
    可是她到底是阿砚,那个死了八次,依然在不懈地求不死的阿砚。
    命运如此捉弄于她,可这并不意味着她每一次都要向他低头。
    她讨厌他,从一开始就讨厌;恨他,恨不得他去死,即使他对自己好又如何,自己依然只不过是匍匐在他腿上的一个小宠物罢了!
    她要活着,而且是不当他的宠物那般地活着,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地活着。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脸上泛起了绯红,她咬了咬牙,深吸口气,平生第一次倨傲而冷静地对那个她怕了八辈子的萧铎道:“不错,我不喜欢你,我也不想当趴在你身边的一只宠物!我讨厌你,你知道吗?从一开始遇到你,我就害怕你讨厌你!凭什么你说我丑我就丑,凭什么你说我好看我就好看?凭什么你对我好我就要受宠若惊?凭什么你爱我我就要爱你?凭什么你不喜欢的时候是我如草履,喜欢的时候便将我捧在手心?就凭你地位尊贵有钱有势吗?就凭你残暴冷漠杀人如麻吗?萧铎,我要告诉你,我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她盯着萧铎,双眸中几乎喷出火来,她咬牙一字字地道:“我不想,我就是不想,死了也不想!我是怕死,但是现在你杀了我吧!我宁愿你杀了我!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要跪在你身边,当你的宠物,让你摸我的头发!”
    她说完这些,依然觉得不解恨,当下一跺脚,又一鼓作气道:“我恨你,恨你,真得好恨你!知道吗,我恨了你八辈子!为什么每一次我都要遇到你?我不想看到,你为什么不能离我远远的?”
    她撕心裂肺的声音在这一片冰天雪地中回荡,那声音仿佛要撕裂开一般,吼叫了她八辈子以来的不甘心。
    其实她是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倒霉的都是她?
    她费劲千辛万苦,步步为营斤斤计较,最后却连他一片衣袖都不曾碰到,为什么?
    明明是少年将军春风得意,怎么好好的会坐骑发疯而死?
    她苦读十年经书绝情绝义却在这个滴水成冰的夜里对他生出怜悯心肠,落得一个烈火焚身的下场!
    北风恰如其分在此时袭来,卷起地上一片片雪花,萧瑟迷茫,倔强而绝望。
    她捂着发痛的喉咙,大口地喘气,犹如离开了水的鱼。
    泪水一下子落下,她用嘲笑而尖锐的目光盯着他:“你杀我啊,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我什么也不管了,我受够了!现在我宁愿去死,死也不要你爱我对我好!”
    萧铎望着这个忽然之间仿佛发狂了的阿砚,眼前的人陌生又熟悉。
    她一句句话,犹如刀子一般投掷而来,就那么将他的心刺得一个又一个的窟窿,痛得他几乎忘记了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又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何人,为何站在这里。
    悲愤而绝望的痛从心口往上攀升,演变为怒意,让他胸臆间几乎要爆炸开来。
    在这一刻,他想毁天灭地,想用血染红这个人世间。
    在他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伸出手,扼住了她的颈子。
    她的脖子纤细柔白,却脆弱无比,他这么握在手里,仿佛只要轻轻地一个用力,就能折断一般。
    “你讨厌我?”他眸光阴冷刺骨,盯着她,缓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
    “是,我讨厌你。”阿砚呼吸艰难,却依然昂起头,就那么直盯着他。
    萧铎挑眉:“你想死?想我杀了你?”
    阿砚倔强地笑:“我不怕死了,我只希望——”
    她绝望的双眸中是决绝和无奈:“只希望,下辈子,再也不要看到你。”
    萧铎黑眸中射出冷漠的光,太阳穴微微抽动着,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以为,我真的不舍得杀你吗?”
    说完这个,他唇边泛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没有人可以这么践踏我。”
    从来没有人,可以把他的心扔在地上狠狠地践踏侮辱。
    眯起狭长摄人的眸子,他指骨泛白的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那双有力的大手就那么箍在自己脖子上,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感受着那冰冷的指腹压迫着自己脆弱的肌肤,陷入其中,并逐渐收紧起来。
    她要死了,又要死了。
    这次是被他亲手掐死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陷入了怎么样的迷咒,也不知道为什么生生世世重复地在同一个人世间不断地重演着相同的结局。
    可是她真得想解脱,再也不想遇到他了。
    阿砚的意识开始逐渐地模糊起来,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仿佛飘出了体外,直直地窜向了天空中。
    一种愉悦的释然感席卷而来,她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又死了啊,又死了呢……
    从见到他的第一天起,她就明白总是有这么一天的。
    如今总算是来了。
    而在这种强烈的释放中,她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第71章
    
    阿砚再次醒来的时候,她额头上一阵阵的温热传来,有一双温柔的手在触碰上她,安抚着她,低唤着她。
    她惆怅而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又是一生,又是一世。
    接下来按照惯例,她该是张开嘴巴哇哇大哭,然后瞪着小眼看看周围的人,尽管她那双刚出生的小眼睛是看不清楚太远的人的,可是他们依然会夸她。
    “看,宝宝看我呢!”
    “哎呦,这孩子长得可真好,像她爹!”
    其实在这时候,她是有一个小经验小窍门的,那就是努力地撑一撑上眼皮,这样子会让她刚出生婴儿的小眼睛看着更大些,也能更招人喜欢呢。
    一切准备就绪,她张开嘴巴,发出哇哇的声音,同时睁开了应该是一片迷茫的小眼睛。
    咦——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阿砚眨眨眼睛,陡然停止了口中的哇哇哇哭声。
    为什么这个擦着她额头的温柔女子,竟然是夏侯皎月?
    “娘?”阿砚呐呐地叫了声。
    为什么她出生了,投胎了,这娘竟然是夏侯皎月?
    夏侯皎月也是吓了一跳,再是淡定的她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阿砚姑娘已经昏睡了两天了,整整两天,她就在旁边衣不解带地伺候着,谁知道好不容易醒来了,她竟然张口就是婴童般的哇哇大哭。
    睁开眼,她竟然对着自己喊娘?!
    还未曾成亲的夏侯姑娘有点脸红:“阿砚姑娘,这……你没事吧?”
    她开始怀疑阿砚是不是被掐住喉咙险些死去后,如今有点精神不太正常了?或者说失忆了?
    阿砚怔怔地看了夏侯皎月半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低下头看自己,这手是常人的手,这身体也长得很,并不是自己以为的小婴儿。
    咦,这是怎么了?没死?
    可是她分明记得自己的灵魂直冲云霄而去了呢,分明就是死过了!
    夏侯皎月呆呆地看着她诡异的行径,越发担忧地问她:“阿砚姑娘,你?”
    面对一个张口叫娘的人,她实在是问不出口了。
    阿砚再次看了下夏侯皎月那震惊又疑惑的目光,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张口的那个娘字。
    实在是有点没脸见人了,夏侯皎月该不会认为自己疯了吧?
    正想着呢,夏侯皎月却开口问道:“姑娘,姑娘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吧?”
    阿砚听得这话,微诧,诧异过后狂喜。
    她冲动之下,爆发了八辈子都没有爆发过的怒火,说出那些分明找死的话,若是就此死了还好,一了百了,可是现在没死,她就必须面对这惹怒萧铎的严重后果了!
    如果她疯了傻了或者失忆了,岂不是一切都可以逃开?
    她可不想萧铎眼巴巴地过来,用被辜负了的目光问她“阿砚,你为什么这么辜负我!”。
    于是这念头一起,她顿时有了主意,当下一脸茫然地看着夏侯皎月。
    “娘,你是我娘吗?”
    夏侯皎月其实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非常淡定的人儿,自小良好的教养让她早已经锻炼了处变不惊的性子,便是她伺候的那位皇子做出如何放荡不羁任性妄为的事情,她都是淡然处之,悄悄地从旁善后。
    可是如今,她没法淡定了。
    阿砚竟然喊她娘!
    她为难地拧眉,不着痕迹地试探:“你为什么喊我娘?”
    阿砚喃喃地看着夏侯皎月:“你不是我娘吗?那我娘在哪里?我,我娘是谁,我是谁啊?”
    她一脸茫然地看夏侯皎月。
    夏侯皎月声音一紧:“你,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也不记得我是谁了?”
    阿砚无辜摇头,咬了咬唇,分外可怜。
    夏侯皎月试探着问:“你还记得九爷吗?”
    阿砚越发茫然,好奇地望着夏侯皎月:“那是谁,我爹吗?”
    夏侯皎月顿时头疼无比,她咬牙,抚了抚额:“姑娘,您先躺下,别动,我去找大夫,我马上去找大夫!”
    少顷之后,大夫来了。
    倒是个老熟人,就是阿砚上上辈子的爹——顾大夫。
    顾大夫忙给阿砚过了脉,皱眉沉思半响,又问了阿砚一些事,诸如是否头疼,可觉得哪里不舒服,甚至还让阿砚伸了舌头给他看。
    阿砚心里明白这顾大夫是她上上辈子的爹,她对自己的爹自然是分为熟悉,看他这一番望闻问切,不免心里暗暗发笑。
    这世上许多毛病,自然逃不过她这位前世老爹的一双慧眼,可是脑子里的毛病,哪个能说清楚呢。
    阿砚明白自己只要装得好,谁也不敢说她是假的。
    果然,这顾大夫思虑半响后,这才对一旁满脸忧虑的夏侯皎月道:“这位姑娘怕是惊吓过度之后,心智受损,这才导致她遗失了记忆。”
    夏侯皎月一脸懵:“那……那她什么时候能恢复,怎么才能治好?”
    顾大夫拧眉看了眼阿砚,为难地道:“这个嘛……总是要好生休养,假以时日,想必是能恢复的。若是要唤回她的记忆,可以多和她提及以前的事情。”
    一时这顾大夫交代了半响,又给开了几副药,就这么走了。
    夏侯皎月为难地看着一脸无辜不知自己是何人的阿砚,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这可如何是好!
    阿砚却不知道她为何如此烦恼,更不想知道她为何如此烦恼。想她为了生生死死的事儿烦恼了这么许久,现在呢,她忽然觉得失忆也很好。
    失忆了,她什么不知道啊,萧铎啊九爷啊她统统不认识。
    还有那为什么柴大管家,想拿家人威胁是吧,她也不认识,看你怎么威胁!
    阿砚想明白这个后,对着满脸忧愁的夏侯皎月绽开一个单纯的笑:“娘,我饿了……”
    夏侯皎月简直要哭了:“姑娘,别叫我娘。”
    阿砚眨眨眼睛:“那我该叫什么?”
    夏侯皎月想了想:“暂时叫我姐姐吧。”
    这倒不是她妄自尊大,实在是现在阿砚身份未明。
    阿砚的一切尊荣都是萧铎给与的,现在萧铎恨不得杀了阿砚,这一切自然被马上收回去了。夏侯皎月知道自己没法当阿砚的丫鬟了,所以只能让她暂时叫自己姐姐。
    阿砚完全不知道夏侯皎月心中的纠葛,上前搂住她的胳膊,甜甜地叫道:“姐姐!”
    夏侯皎月愁眉不展地看着阿砚:“你还记得你的父母弟弟吗?”
    阿砚茫然摇头:“原来我有父母,还有一个弟弟啊?他们在哪里,姐姐你带我去找他们吧?”
    夏侯皎月叹了口气:“你叫阿砚,你有父母弟弟,不过听说他们现在已经离开了,你现在是我们府中的……”
    夏侯皎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阿砚此时在府中的地位,她之前应该是九爷的心爱之人,也算是个贴身丫鬟,可是现在呢,已经被勒令滚得远远的了。
    所以她停顿了下,只好道:“你是府中的厨娘。”
    阿砚听了,舔舔唇,眼中有光:“原来我是厨娘。”
    夏侯皎月点头:“你之前不小心撞在墙上,受了伤,昏睡了几日,如今已经好了,过几日等你修养好了,就该去厨房做事了。”
    阿砚歪头想了想,又摸了摸自己有着血痕此时还隐约作痛的脖子,纳闷地问:“原来是我的脖子撞墙上了啊?”
    夏侯皎月正要点头,忽而觉得不对,愣了下,才苦笑一声,摇头道:“你是脑袋撞墙上了,摔倒的时候不小心摔了脖子而已。”
    阿砚点头,恍然:“原来是这样啊!”
    
    成为了失忆的阿砚后,她开始无所顾忌起来。
    她发现当失忆的阿砚和当一只猫实在是有异曲同工之妙,那就是可以肆无忌惮地——不负责任!
    比如现在,她就跟在夏侯皎月身后,满脸无知地到处观望。
    她现在已经约莫猜出萧铎在掐了自己后,或许是后面松手了,所以才导致自己死了一半又回来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萧铎放过自己了?
    萧铎现在人呢,他是不是正生气着,他会不会又来找自己麻烦呢?
    还有何小起,不知道萧铎是否放过了他?
    可惜的是失忆的阿砚应该不认识何小起的,不然阿砚真想趁机向夏侯皎月打听打听。
    正想着呢,已经到了厨房,厨房里除了标致的厨娘,还有数位大厨,正在那里忙碌着做各样菜式,看上去他们一个个愁眉苦脸,并不开心。
    阿砚一见此情此景,心中便约莫明白了,看来是萧铎在闹脾气呢。
    她抿了下唇,继续茫然地站在那里,做一脸失忆状。
    周围的大厨们一转首间,先是看到了夏侯皎月,紧接着便看到了跟在夏侯皎月身边的她,不由得吓得脸都白了。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千娇万宠的人儿竟然来了厨房!
    夏侯皎月的目光扫过众人,这才介绍道:“以后阿砚姑娘也就留在厨房做事了。”
    啥?
    众人惊呆。
    夏侯皎月头疼地叹了口气,尽管她实在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会发生,以及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能不能将这件事解释清楚,可是她还是得硬着头皮说:“以后阿砚姑娘和你们一样了。”
    和他们一样?这是虾米意思?体型彪悍胳膊粗壮的大厨们大眼瞪小眼。
    阿砚咬了咬唇,从夏侯皎月身后走出,笑眯眯地道:“我叫阿砚,听说我是一个厨娘,以后我就跟着大家一起在厨房做事了。”
    众人越发呆了……这哪跟哪啊!
    
    从那一日起,阿砚就重新成为一个普通的厨娘,留在了厨房里。
    最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敢多加打探,只是做出一副失忆的样子,有时候大厨们试探着和她说话,她还时不时会发呆装傻。就这么过了几天,大家都开始觉得阿砚这姑娘是有点傻的。
    至于她为什么从九爷身边的第一红人心肝宝贝变成了厨房里的普通小厨娘,听说是她惹得九爷大怒被贬谪了。
    不过纵然如此,大家还都是对她客气得很,厨房里的杂事都不敢让她做的。至于那掌勺做菜的事儿,自然更不敢,谁知道这位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水平吧,万一端过去的菜不合九爷胃口,惹了怒气,那才是连累了一干人等呢。
    阿砚在这么过了几日后,也暗地里注意何小起的动静。这一日她正洗木耳呢,却听到几个厨娘小声说话,竟是叹息何小起的。
    她顿时一激灵,支起耳朵听。从那些东一嘴西一嘴的话语里,她渐渐明白,知道何小起那一日也是受了连累,痛打了几十大板,不过到底是保住了小命,如今正休养着呢。
    而自从那日后,众人一直不见萧铎人影,听说他就从来没有出过房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阿砚麻木地洗着手中的木耳,呆呆盯着手底下的山泉水,却恍惚中仿佛看到了山泉水中有一双幽深的眸子,没有暴怒,没有痛恨,就那么出奇罕见的平静,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岸一般盯着自己。
    那种目光,仿佛要看进自己的心里去。
    阿砚呼吸一下子紧了,她拍手打碎了玉盆中的水面,让那双幽深的眸子从自己眼前消失。
    我并没有心存歉疚,我并没有觉得对不起你!
    我只是要远离你,我有什么错吗?
    我不爱你,你对我再好我也不会爱你,这有错吗?
    阿砚咬着唇,一遍遍地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第72章
    
    阿砚这几日也不曾见过夏侯皎月,不过这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如今她只是个厨娘了,身体恢复,夏侯皎月自然是撤离了。
    还是那句,当柔顺的小猫咪时,主人自然对你千娇百宠,可是你一旦离家出走变成流浪猫,那就不乖了,那就再也不是主人的心头宠。那些加之与身的花团锦簇,当日怎么戴上去,如今就是怎么摘下去。
    阿砚其实心里还是庆幸的,至少萧铎竟然留了她一条性命。
    这可真是活了七辈子从未有过的事儿,这种侥幸活下来的事儿也能轮到她?正常的节奏不应该是——好巧不巧地就那么死了吗?
    倍感幸运的阿砚,一边在厨房里打着下手,一边开始挂念着爹娘弟弟,不知道他们是否顺利地离开了?自己已经不再萧铎跟前受宠了,那个柴大管家是不是没必要再威胁自己了?
    还有萧铎,他既肯饶了自己性命,以他的心性,便断断不至于再去找自己爹娘弟弟麻烦吧?
    心里虽是这么想着安慰自己,可到底是担忧,想着设法出去打听下,可是这萧府里可真个是铜墙铁壁一般,依她这十几岁普通小姑娘的身子,又没个功夫傍身,还真难溜出去呢。
    没奈何,干着急也不是办法,只好每日里踏实做事,瞅个机会,再寻找时机,先看看自己爹娘弟弟是否安好逃出,自己再想办法逃出去。
    若是逃出去了,自己各样手艺在身,也倒是不怕没个活路的。
    正这么想着,却听到旁边的韩大厨灰着个脸回来了,看上去愁眉不展,倒像是刚死了爹娘般。
    阿砚志起耳朵听他们议论,却是说萧铎这几日根本不曾进食。
    这一次倒不是萧铎发火了,看起来他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一次是夏侯姑娘下了令,若是厨房里不能做出九爷喜欢的饭食,一个个都要重罚的。
    温柔美丽的夏侯姑娘说出这话的时候软绵绵的,没什么气势,不过大家没人敢不放在眼里。
    因为不用她说,他们也得想办法了,要不然把个九爷活生生饿死在这里,他们回到燕京城怕是也没活路了。
    阿砚听到这话,没敢吭声,就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剁肉馅,她剁肉馅的声音不轻不重,犹如鼓点般,她就这么剁着,剁着……剁了也不知道多久,她无意间抬头,发现周围的厨师们都在看她,那目光或者期望,或者疑惑,或者试探。
    哦……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阿砚冲他们傻笑一下,继续低头要剁肉。
    然而韩大厨却已经满怀期待地走过来了,他放柔了语调,用一种仿佛怕吓到阿砚的声音问道:“敢问顾姑娘,听说你也会做菜的?”
    阿砚眨眨眼睛,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装傻。
    她不会做菜,她不会做菜,她失忆了啊,失忆的人怎么会做菜呢?
    谁知道韩大厨却越发凑近了她,恳求道:“顾姑娘,我们都听说了,听说你之前给九爷做菜,九爷很是喜欢的,如今能不能求你,救九爷一命,也救我们一命!”
    周围其他大厨们,虽大部分将信将疑,毕竟看她这么一个小姑娘,哪里像是能拿得动大炒锅的人呢,不过这些传闻看起来像是真的,而且他们中最为德高望重的韩大厨看起来很是相信这个判断的样子,他们也只好暂且信之。
    阿砚心中苦笑一声,她只是想当一个厨娘啊,本分地在这里剁肉馅。
    “韩大厨,我不知道以前我是不是会调理膳食,但是我现在实在是不会呢。”
    韩大厨却望定了阿砚,诚恳地道:“顾姑娘,你既失忆了,可能不知道一件事。”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阿砚剁得那肉馅上,肉馅已成肉泥,分外细腻。
    他正色地道:“要说这剁肉馅也是有学问的,剁起来的力道要均匀,用力既不能过猛也不能太轻,太轻的时候根本剁不烂的,太重了的话,时候一长,怕是三斤的砧板变两斤,其余一斤进了人肚子。如今姑娘剁这肉馅的力道,不轻不重,不疾不徐,要说没个十年功夫怕是不行的。”
    阿砚本来也没多想,这才随意剁个肉馅而已,却万万不曾料到这位韩大厨倒是个眼光锐利精明的,连剁个肉馅都能看出门道,她也无奈,只好道:“或许我之前真得会料理膳食,可是现在已经忘记了。这剁肉馅不过是本能使然,下意识为之,可是若做菜,这调料如何使用,这火候如何掌控,怕是都忘个精光了。”
    谁知道这韩大厨却是道:“到底这菜该如何做,你且不用管,便是做糊了也可以,只要你肯做!”
    韩大厨这么一番话,说出来真叫一个铿锵有力,震撼了旁边一干人等。
    这……能行吗?
    韩大厨却很是来劲:“顾姑娘,您就试试吧,就当我等求你了,您若一试,或许能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话说到这里,阿砚哪里还能推脱的,再说了……她还真有些揪心,那个萧铎,他真得要饿死了吗?
    阿砚的心就那么狠狠地一抽抽。
    抽了一下后,她蓦然脸上发白。
    为什么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熟悉?那心窝里隐约抽动的疼,疼得仿佛全身筋脉都被牵扯了……分明是上上辈子她临死前的情景!
    阿砚大惊失色。
    她,她,莫非这辈子也有心疾之症??!
    众大厨们却见这位顾姑娘先是一脸傻相,后来再是脸色苍白,紧接着仿佛受了莫大惊喜。
    这是怎么了,莫非做个菜而已,她吓成这样?看起来果然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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