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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作死日常-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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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更加不好意思了。
    他虽然调皮任性,可也知道做客该有的礼貌和教养嘛。
    他冲阿砚嘿嘿笑了下,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道:“阿砚姐姐,刚才是粥太烫了,我喝得太急,这才吐出来的。”
    阿砚倒是并没在意,他这个样子才是养尊处优的皇子喝到这种粥的正常反应呢。偷偷瞥了萧铎一眼,不由暗想,他啊,就不是正常人——怪胎!
    萧铎却精准地捕捉到了阿砚瞄过来的这一眼,四目相对,阿砚慌忙躲开了眼神。
    萧铎却垂下眼,不由得笑了。
    勾起唇角,眸底浮现出一抹愉悦,他心情越发好了,端起碗来,继续喝粥。
    夏侯皎月孟汉等人,正犹豫间,却见他们家爷已经一碗粥快见底了。
    哦……看来他们必须得喝了……
    萧铎喝完了粥,拿过袖中一块汉阳白巾优雅地擦了擦唇,这才看向夏侯皎月孟汉等人,淡淡地道:“这粥得味道不错,是阿砚一早起来做的。”
    这话一出,大家顿时心领神会。
    喝吧,必须得喝,就算苦死也得喝。
    于是却见这三位,端起粥来,从痛苦的表情中拼命地挤出一点愉悦和欣赏,硬着头皮开始喝粥。
    一边喝着,一边心里暗暗纳罕,他家九少爷的舌头,到底是怎么长的啊!!这是真的觉得这粥好喝?
    萧铎看着这三位喝了粥,目光又瞥向了小十七。
    小十七接收到那分明没什么表情,却显然不悦意味十足的神情,他鼓了鼓勇气,眯起桃花眼来,端起那碗粥,视死如归地看了半响,最后,一闭眼,喝!
    这辈子……再也不要信什么阿砚姐姐料理的膳食最好吃了……根本就是骗人的……
    这是萧小十七在被苦死之前的最后一点微弱想法……
    
    第69章
    
    一轮粥喝完了,萧铎用渴望的目光盯着阿砚看。
    阿砚想了想,示意自己要去灶房,这个蓬蓬籽粥已经喝完了,还是给他们再取点年糕吧。
    谁知道她刚走到厨房,正忙碌着,便看到了柴大管家也出来了,先是去了下旁边的鸡窝转悠了一圈,然后才磨蹭着来到了厨房旁边,笑呵呵地问:“顾姑娘,我来帮您打下手吧?”
    阿砚转首看过去,却见昏暗的光线下,他一张老脸笑得让人看不真切。
    明明在笑,却总觉得阴森森的。
    阿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冷笑,继续用刀费力地切着年糕,这年糕是上了冻的,如今未曾化开,并不好切。
    柴大管家见她并不理会,却凑近了几分,压低声音道:“别装了,你也不过是哄哄我家爷罢了,他是陷入情网走火入魔了,这才看不出你那点小计谋。”
    阿砚听此,也就不装了,越发冲他冷笑一声,也压低了声音道:“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柴大管家,您何必和我一个小女子过不去?”
    柴大管家回之冷笑:“你来勾引我家主爷,怎么和我无仇?”
    阿砚一听,也是无语了,拧眉道:“谁勾引你家主爷了?你哪只眼看到了?分明是你家主爷欺负我勾引我?我现在要是离开你家主爷,你家主爷马上哭着抱着我不放开我信不信?”
    这话一出,柴大管家老脸铁青,眸中颇有些狼狈,他皱眉沉思了片刻,越发压低了声音道:“你根本不喜欢我家主爷。”
    阿砚嗤之以鼻:“这和你有关系吗?你一个仆人,半大老头子,为什么要关心我们之间情情爱爱的事?”
    柴大管家被阿砚呛得脸红,默了半响,最后终于冷哼一声:“小姑娘,你但凡有点自知之明,还是趁早打消你的鬼主意,离我们九爷远点吧。要不然——”
    说着,他眸中闪过一点阴冷的光。
    阿砚就这么看着,忽而一怔,寒气自脚底猛地往上窜,瞬间犹如坠入冰窟中一般,浑身僵硬冰冷,呼吸艰难,整个人失去了知觉,仿佛现在的身体不过是一个空壳,而她的所有意识全都蜷缩在那个惊恐的小点上。
    她怔怔地看了他好半响,用力攥了下自己发麻的手指头,艰难地找回了声音:“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见过你吗?”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她忽然发现,这个人有些眼熟。
    如同那个做了御医的顾大夫一般,一定是以某种身份出现在自己的往世,可惜自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柴大管家眯起眸子,凑近了,用极低的声音道:“你到底是要生,还是要死?”
    阿砚从那种几乎窒息的压抑中费力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要活着。”
    当她说出这话的时候,才陡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么的嘶哑和闷重,完全不像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柴大管家审视她半响,点了点头:“不错,你得活着,你不但要为自己着想,还必须为你的父母亲人着想,对不对?”
    阿砚听着这话,盯着柴大管家,深吸口气,涩声道:“你拿我家人威胁我?”
    柴大管家一下子呵呵笑了:“不是威胁,是提醒。你既然心里没有我家九爷,离开他,不是很好吗?这样你可以活着,你家人也可以平安地前去霍州,我也高兴了。”
    阿砚咬了下唇:“很好,你希望我离开,我也希望能够离开他。所以——”
    她望着他,试探着道:“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帮我离开了?”
    柴大管家听闻,忽而越发笑了,笑得极冷,就好像黑夜中阴森深山中陡然迸出的冷刀子:“姑娘,你未免聪明过头了。是不是想着让我帮你离开,你再把这件事捅到我家主爷面前,到时候借刀杀人,把我给结果了,从此后,主爷还不是拿捏在你手里,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
    他越发压低了声音:“不要忘记了,你现在可是不会说话的,你忽然能说话的话,我家主爷会怎么想呢?所以,你乖乖地在那里,不要想着整什么幺蛾子出来。”
    他得意地笑了下,继续道:“至于你离开的事,总是要寻一个最好的时机,要不然我家主爷未免会放不下,满天下找你,这也是后患。”
    他正说着,忽而脸色一变,那原本莫测高深的笑容瞬间变成了和蔼可亲的笑,还温声道:“顾姑娘,好好的怎么烫了手,来,还是我来做吧,您回去歇着就好。”
    阿砚微诧,不过很快便明白过来,原来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均匀稳重,极为耳熟,显见的是萧铎过来了。
    萧铎走到灶房门前,却见柴大管家距离阿砚颇近,两个人共同握着一个篦子,一个握这头,一个握那头。
    他挑了挑眉,淡淡地问:“你们在做什么?”
    柴大管家闻听,忙回过头,先恭敬地见过了,然后才笑呵呵地道:“是顾姑娘,刚才险些烫到手,我想着还是让顾姑娘歇歇,我来弄这些吧。要不然累到顾姑娘怎么办呢。”
    萧铎眉眼泛冷:“柴大管家真是体贴周到啊……”
    语气颇有些异样。
    然而柴大管家再是精明睿智计谋多端,他也没想到,阿砚到底给萧铎曾经吹过什么样的枕边风,以及自家爷竟然是这么一位史无前例酝酿万年酸味冲天的大醋坛子,竟然连他这么个半老头子的醋都要吃!
    是以他此时并没有体味到他家爷那微妙语气中的深刻含义,反而是点头哈腰地道:“那是应该的,顾姑娘这一早上为了爷可是忙碌得很,老奴总是要多照料下的,本就是应该的……”
    这话一出,萧铎那眉眼就越发冷了,不悦地扫了眼阿砚。
    阿砚在经历了柴大管家那等阴险狡诈之人后,顿时觉得自己暂时还得龟缩回去,乖乖地留在萧铎身边。
    当下她忙走到了萧铎身旁,不情愿地瞥了柴大管家管家一眼,然后便将脸埋到了萧铎的胸膛上。
    萧铎看到阿砚这番情态,顿时脸上放柔,抬头摸了摸阿砚的脑袋,温声问道:“刚才柴大管家过来说什么?他欺负你了?”
    阿砚咬咬唇,委屈地再次瞥了眼柴大管家,然后摇头不言。
    柴大管家一下子愣了。
    他忙上前道:“顾姑娘,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阿砚还是只咬唇,不说话。
    萧铎锐利的眸子盯着柴大管家,凉淡的语气里透着极度的不悦:“柴火,说!”
    柴大管家恨不得剖心挖肺:“老奴只是和顾姑娘说了几句话,什么都没干啊!”
    萧铎冷笑一声:“柴火,你还是去别院继续待着吧。”
    
    柴大管家再次被赶去庄子上了,这对于阿砚来说是个好消息,然而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赶去庄子上,柴大管家该干的事还是要干的啊。
    为今之计,还是要离开萧铎身边,免得这柴大管家看着自己不喜,生出害了自己之心。
    这宽阔的马车行驶在崎岖乡间小路上,便是再稳当也不免颠簸,阿砚就在这颠簸之中,半倚靠在萧铎腿上,默默地想着心事。
    若是这柴大管家今日说的是真的,自己但凡离开萧铎身边,是不是他就能放过自己?
    这事儿听起来匪夷所思,不过阿砚却陡然想起那些过往。曾经的那么多次,每一世,自己的死哪次不和萧铎沾边呢。
    可是冥思苦想,她还是想不明白,往世之中,有柴大管家这么一个人吗?如果有,他又在自己的人生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一时颠簸得头脑发晕,人就这么昏昏睡去,谁知道刚合上眼,梦里竟浮现了一双柴大管家的眼,带着血盯着自己瞧,那眸子中充满了仇恨,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顿时一个激灵,又醒过来了。
    醒过来的她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萧铎墨黑温润的眸子,带着关切,就那么望着自己。
    她微诧,因还在梦中,一时不能走出,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个凶残暴戾的萧铎,竟用这样的目光望着自己。
    “醒了?”萧铎凑过来,用高挺的鼻子蹭了蹭她的额头,声音低哑温柔地这么在她耳边说。
    阿砚坐起来,懵懂地看了看,却见自己竟然是趴在萧铎腿上的,一直趴着,趴了许久。
    她忙将他的腿放开,看看四周,却见马车已经不再走了,不免好奇地望向萧铎。
    萧铎仿佛看出了阿砚的疑惑,抬手帮阿砚顺了下头发,笑着道:“你刚才睡着了,约莫睡了三个时辰呢。”
    三个时辰?阿砚没想到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这……三个时辰,不是应该早到了萧铎府中了吗?
    萧铎动了动两条笔直修长的腿,柔声道:“马车已经到了府中,只等着你醒来了。”
    阿砚不免有些奇怪,便撩起车帘子看过去,果然是进了府的。
    她越发奇怪,不解地望着萧铎,为什么他不叫醒自己呢?
    “为什么要叫醒?”萧铎很快明白阿砚的心思,理所当然地这么反问。
    阿砚一时无言,所以,因为自己睡着了,他就这么活生生在马车里等了三个时辰?
    
    第70章
    
    此时夏侯皎月来报,说是厨房里已经备好了膳食,只等着爷和姑娘用了。萧铎点了点头,示意夏侯皎月道:“你先扶着姑娘回房。”
    阿砚有些纳闷,为什么他让自己先回去,他呢?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当下跟着夏侯皎月进了屋。
    萧铎坐在马车上,动了动僵硬的双腿,闭眸运气,让自己的血液在四肢百骸流淌,带到由于长时间被压迫而血脉凝滞的双腿不再僵麻了,这才走下了马车。
    这些事阿砚自然是不知,可是一旁的孟汉却都看在眼里了,不免心里暗暗叹息,想着自家爷如今待那阿砚姑娘,真是疼到骨子里去了。
    只是那位阿砚姑娘对自家爷,又有几分真情呢?
    萧铎这边刚进屋,小十七也跟着进来了,他打了一个哈欠,很是无奈地望着他们:“你们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在马车里坐这么久!”
    萧铎扫了小十七一眼:“少废话,吃饭!”
    小十七耸耸肩,赶紧坐下来了。
    晚膳是极为丰富的,里面有葱香榆耳烧海参、汗蒸稻草鸡、海螺红烧肉、乳酿鱼、麻饮小鸡头、香螺脍等,一看便是大厨们精心烹制出来的。可是阿砚的目光掠过这些饭食,却落在了旁边一个细瓷煲上,里面一股清新香气隐约而来,阿砚只一闻不知道,这是桑叶枇杷粥——一定是何小起做的。
    她已经好久不曾见过何小起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其实这桑叶枇杷粥吃得是个时令新鲜,这寒冬腊月,何小起用的必然是晒干的陈年桑叶,味道自然和新鲜桑叶无法相提并论。除去之前自己伤风了才特特地做个桑叶枇杷粥外,平日里是不该是这个的。
    现在他在这么些美味佳肴山珍海味中,竟然做了这么一个粥,是什么意思?阿砚心里不免猜想,何小起是不是想见自己,有话要说?
    偷偷地瞥了眼身旁的萧铎,那张俊美如玉的脸庞上并没什么神情,正一本正经地用膳。到底是生于皇族,出身高贵,他用膳的姿态优雅从容。
    可是看着这样的萧铎,她不免心中暗暗思忖,如果说自己要见何小起,他必然是不允许的吧。
    自从病了后,除了萧铎身边的几个人,她很少能见到外人的。不说其他,就是想逛个集市,还不是被严密地保护起来,特特地命人将集市上喜欢的物事全都采买了,做在茶楼上看外面的风景。
    萧铎对自己是极好的,自己感动莫名,可是他却永远不会知道,其实自己要的就是那种在人群中拥挤喧嚷中,大汗淋漓地去买一个吹糖儿的乐趣。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活了这么多世,阿砚求得不多,只求别死,别那么早死,只求自己能够和普通人一般,融入这人间烟火中,享受着世间的悲欢哀乐是是非非。
    可是萧铎显然不会明白的,他恨不得打造一个金丝笼子,把自己装进去,还要闷上厚重的布帘子,让自己眼里心里只有他,再看不到外面的所有风景。
    而最可怕的是,这个笼子上方还悬挂着一把看不见的剑,随时都可能落下来,让阿砚前思后想惶恐度日忐忑不安永不得安宁。
    正想着呢,猛然间却见小十七和萧铎都在看着自己。
    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十七看着阿砚一脸茫然的样子,不免笑出声:“看你呆呆傻傻的,听说你生了一场大病,该不会把脑子病坏了吧?”
    他这话一出,顿时萧铎警告了他一眼,吓得他什么都不敢说了。
    萧铎放下碗筷,沙哑的声音刻意放柔了语气:“阿砚,我有点事要出去几日,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阿砚一听,心中顿喜,忙点头,愿意啊,愿意,太愿意了!
    萧铎审视着阿砚神色,疑惑地道:“看我有事出去,这么高兴?”
    阿砚眨眨眼睛,眼巴巴地看着萧铎,做出一副不依不舍的样子。
    这副模样,看得一旁的小十七越发笑起来:“你太有趣了,知道的当你是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九哥养的一只猫!”
    这话一出,却见风声顿起,他家九哥直接将他踢飞了。
    小十七没想到自己战战兢兢,不小心说了一句实话便惹来了这般祸事,他闷闷地摸了摸胸口,委屈地道:“你又打我……等回去燕京城,我去告诉老爷子。”
    然而萧铎却根本看都没看地上的这个弟弟——显然他在家没事踢弟弟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他只是低首看向阿砚:“乖乖等我,这几日我不在家,你乖乖的哪里也不要去,就留在这个院子里,还有记得让皎月早些伺候你歇息。”
    阿砚乖乖地点头。
    心中却暗暗雀跃。
    
    阿砚并不关心萧铎有什么要紧事要办,她只盼着萧铎早些离开,左等右等,心中跟猫抓痒一般难受着,好不容易,萧铎恋恋不舍地出门了。
    虽然临出门前萧铎又召来了孟汉,好一番吩咐叮嘱,不过到底他是走了!
    阿砚唇边顿时泛起一个笑来!
    她先是故作淡定地拿着炭笔,在宣纸上画了半响,最后才仿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画了一个锅灶,拿着给夏侯皎月看。
    夏侯皎月一看之下,倒是看出阿砚的意思,可是这边有萧铎的吩咐呢,她哪里敢放行,当下忙道:“姑娘,九爷说过了,让你早点歇息。”
    阿砚自然是明白,知道萧铎必然是下了命令嘱咐过的。不过呢,这不是萧铎不在么?既然萧铎不在,一切都好办多了!
    于是她眨眨眼睛,再次将那个锅灶的画递到了夏侯皎月,指指夏侯皎月,再指指自己,再做出了一个跪拜的姿势。
    夏侯皎月开始不懂,后来明白了,一时明白了那意思,脸上泛红,竟有些羞惭起来。
    阿砚的意思其实是在说,你明明号称是我的侍女,为什么要听从九爷的吩咐,难道不应该是唯我命是从吗?
    夏侯皎月沉默了片刻,无奈地看了下阿砚,还是勉强地道:“姑娘可以去厨房,不过总是要我跟着一起去,若是累了,就早些回来歇息。”
    阿砚猛点头!
    待走出院落的时候,孟汉最先看到了,忙过来拦着:“顾姑娘这是去哪里?”
    阿砚拿出宣纸,对着孟汉挥舞了下。
    孟汉一个头两个大,爷是天赋异禀能看懂顾姑娘那些画,他这个悟性差的,怎么看也看不懂啊!
    幸好夏侯皎月上前道:“姑娘想去厨房看看。”
    孟汉干笑一声:“好好的去什么厨房,爷没说姑娘可以去厨房的。”
    这话一出,阿砚恼了。
    这些天来,她忍天忍地,把自己当成一只猫咪乖乖地讨好萧铎,可是时候久了,人总是会烦会腻。
    特别是当经历了集市险些被炸死,以及回家看到父母却无法团聚的惆怅后,她越发无法忍受下去了。
    想到自己想去厨房看看都不能,她胸口的憋闷几乎一下子要爆发出来。
    于是她走上前,歪头打量着孟汉,狠狠地盯着孟汉看。
    孟汉吓了一跳,这……这顾姑娘为什么忽然那么讨厌地望着自己呢?
    阿砚瞪着孟汉,示威一般将手中在宣纸再次向孟汉挥舞。
    那意思仿佛再说,我就是要去,就是要去。
    孟汉一时有些呆住了,他并不敢距离阿砚太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家九爷是个醋坛子,他这种呆板的都看出来了,可不能沾染上这位阿砚姑娘。
    谁知道他退,她就跟着进,越发拿着手中的宣纸,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做出威胁状。
    假如阿砚是一只猫,她现在一定是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一根尾巴也直直地竖上了天。
    孟汉看看夏侯皎月,满脸求助。
    夏侯皎月低叹一声,垂下头,故作不知。
    就在此时,阿砚却是更近了一步,仰起脸来睁圆眼睛瞪视孟汉,一副你不让我去我瞪死你的样子。
    孟汉这次是彻底怕了,重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姑娘您去厨房吧,只是记得要速去速回!要不然九爷知道了,我这里可是不好交代。”
    他这话一出,阿砚的炸毛顿时消失了,她笑颜逐开地对孟汉点头示意,满心欢喜地抓着那个宣纸直奔厨房去了。
    夏侯皎月赶紧跟上。
    孟汉再次叹了口气,看着阿砚姑娘那兴高采烈的样子,忽而觉得,自家九爷这情路实在是坎坷啊!
    一时两个人到了厨房,阿砚一双眸子兴奋地东张西望,却见厨房里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如今的厨房,依旧和阿砚最初来到这里时那般洁白干净一尘不染,只不过各样食材准备更为齐全。放眼看过去时,光是各样米类,便有红莲子、粳米、糯米、箭子米、黄籼米等等,全都分门别类放到不同的格子里,随时待用。一旁更有个小灶,是一直开着火的,随时准备着自己房中的临时吃用。
    此时厨房里也没其他人,诸位大厨都是回避了的,只有几个厨娘在那里战战兢兢地听令。她们见到阿砚时,比见到萧铎本人还要恭谨呢。
    阿砚满意地看了看四周,此时不免手痒,便先去净手,准备做点什么。
    夏侯皎月本欲阻拦的,可是看到阿砚那充满笑意的小脸,还有眸子里迸射出的动人光彩,一下子不说话了。
    阿砚不是什么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她本就是一个乡下女子,是一个勤恳做事的厨娘。如今九爷自以为对她好,将她禁锢在房中,出入都扶着抱着,平日里饮食精心调理,可是她却未必喜欢的。
    遥想当日,阿砚虽然偶尔略显呆傻,可是那双眼珠子可是清澈灵气得很,和自家九爷拌起嘴来那叫一个伶牙俐齿,是能活生生把九爷那么冷清的一个人呛在那里的。可是最近这些时日,她成了什么样子?像一只乖巧的猫咪一般匍匐在主人脚下,三不五时还要摇摇尾巴。
    当下夏侯皎月垂下眼眸,什么都没说。
    
    自从阿砚得以进厨房后,她也算是如鱼得水了,每天给自己做两三个菜,回去慢慢品尝。吃完了后,她又得寸进尺,带着非天鹰在院子里到处溜达一圈。反正现在萧铎离开了,她属这宅子里最大的一个,没人敢说什么的。
    唯一遗憾的是至今没见到何小起,问别人,别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他最近也外出了。
    这一日,她领着非天鹰在湖边溜达,谁知却无端端下起了雪。这后园颇为清静,此时晶莹剔透的雪花扑簌着落下,犹如芦花一般盖在了湖面上,一眼望去,竟是看不到边际,只隐约可见远处群山的朦胧剪影。
    阿砚披着大髦,原本低落的心也跟着赫然开朗,忍不住对着这湖面高喊一声。
    不过回头看看夏侯皎月,她想了想,却是比划了一个茶水的姿势,示意夏侯皎月去给她取茶水瓜果。
    夏侯皎月也颇是为难,跟着这么一位不安分的主儿,如今没了九爷,她简直像是出了笼子的鸟,活蹦乱跳的到处窜,自己是没法约束的。
    她本欲不去,谁知道阿砚故技重施,挥舞着袖子,做出一副我就要喝茶我就要喝茶的样子。夏侯皎月只好叮嘱道:“你躲在这树下,万不可乱走,我马上回来。”
    阿砚猛点头,眼中放光。
    非天鹰看起来见到这雪也颇为兴奋,扑闪着翅膀,呼啦一下子如箭一般冲了出去,那招展的翅膀便在湖面上划起一道白色的痕迹,雪花飞扬扑簌间,竟仿佛浪花一般。
    阿砚见此,不由开怀大笑,拍手叫好。
    非天鹰见阿砚喜欢,越发用翅膀在湖面上划起一道又一道白浪,竟犹如在水中滑翔一般,它速度迅疾,让那雪花此起彼伏的落下,浪花四溅,雪花飞舞,分外好看。
    阿砚忍不住越发叫好:“非天!好!”
    谁知道话音刚落时,便听到一个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
    “阿砚?”
    阿砚不曾想这里竟有人,猛地回头,却见一个略显单薄的少年,身着一件鸦青袍,就那么孤零零地立在枯树之后。
    此人正是何小起。
    他身上有些残余雪花,发丝黏在额前,一身鸦青袍已经有些发潮了,显见的是在这里站了许多时候了。
    “哦……”阿砚就这么被人抓个正着,嘴巴张开几次,不知道如何是好。
    是该说话呢还是不该说话呢。
    何小起却已经大步走到了阿砚身旁,低头凝视着阿砚,疑惑地问:“我怎么听说你大病一场后,已经不会说话了,如今怎么你倒是能说话?阿砚,你到底怎么了?”
    阿砚脸红了下,只好点了下头,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何小起越发关切:“师父,你是我师父呢,我这些日子一直惦记着,可是又不能见你,总想着看看你怎么了。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你倒是说说话啊。你刚才不是会说话吗?”
    阿砚无奈,看了眼满脸关切的何小起,只好承认道:“我能说话的。”
    何小起沉默了下,却是将一封信交给了她。
    阿砚疑惑地接过那信,却见外面是顾墨的笔迹,当下心中欢喜,连忙拆开,却见里面说是不等过年,就此离开这里前往霍州了。看到这个,当下不由得松了口气,想着父母弟弟走了后,她至少是没什么牵挂了。
    抬头间,却见何小起拧眉看着她:“师父,发生了什么事?”
    阿砚眨眨眼睛:“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时候不想说话罢了,外面传什么,你也不要在意,好好地在厨房做事就是了。”
    何小起深深地望着阿砚,皱紧了眉头道:“师父,你还记得当初我拜你为师,你给我定下的规矩吗?”
    阿砚点头:“记得。”
    何小起哑声道:“师父当时说,第一是我要我听师父的话,第二是要保护师父。现在师父没办法说话了,我问你,你也不说,所以我没办法听你的话。”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可是他的意思阿砚是明白的。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迫的,是不情愿的,所以他要保护自己。
    可是阿砚怎么可能让何小起趟这趟浑水呢。
    她想了想,还是认真地对何小起道:“小起,你的心意我是明白的,可是我现在很好,在九爷身边,他对我很好。我没有什么需要你保护的,也不需要你帮助我什么。前几日我去厨房,结果你不在,我还担心你,问了别人,别人也不说什么。可是现在见到你了,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如今你也不必牵挂我什么,只要好好地当你的厨子,它日白兰会上,相信你一定能夺得白玉兰花的。这才是你要做的。”
    谁知道这话一出,何小起却忽然一步上前,一把握住了阿砚的手。
    阿砚要挣扎,却没挣扎开。
    何小起咬了咬牙,眼圈都红了:“师父,你说他对你好,可是为什么被人都说你病着,病得很厉害,寻常外面也看不到你,甚至大家都说你不能说话了呢?”
    阿砚无奈,她的手被何小起攥得很疼,可是何小起看起来一下子激动了,根本没办法讲道理的样子。
    她只好宽慰道:“我好得很啊,你看我现在是能说话的。我——”
    她想了想,还是道:“我只是面对萧铎,有时候不太想说话而已。不和他说话,我心里感觉会更舒服。”
    何小起听到这话,仿佛捕捉到了什么般:“你不喜欢他?”
    阿砚皱了下眉,这真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如果说是三个月前,她一定毫不犹豫地说,她讨厌萧铎,恨死萧铎了,恨不得萧铎马上就去死!死得越惨越好!
    可是现在,她有些舍不得那个萧铎,她也不讨厌那个萧铎。
    不讨厌,却又不一定是喜欢,至少没有萧铎喜欢自己那么喜欢。而且韩大白惨死的情景就在眼前,仿佛自己某一生某一世死去的样子。她总觉得有那么一天,自己也会像他那样,惨死在萧铎脚底下。
    一个往世总是给自己带来厄运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会喜欢呢?她怎么敢去喜欢呢?
    何小起见她垂眸不语,越发着急:“师父,你告诉我好不好?你喜欢他吗?”
    他这么一逼,阿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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