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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侯-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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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楚国夫人。

    项南看着近在眼前的女子,再次大喊:“李明楼!我要见李明楼!”

    李明楼知道他的意思,对一旁紧跟的包包伸手要过黑斗篷,她穿上黑斗篷裹住身体,带上兜帽遮住了头脸,就像白天被黑夜吞没。

    “有没有吓到公子。”她说道。

    就像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样。

    人生回到了起点。

    项南哦了声:“我知道了。”他的神情恍然,似乎解开了许久的困惑,还有些欢悦,“在光州府你见我的时候,不跟我说话,是不敢!你知道我会认出你。”

    李明楼没有说话,这种事没必要回答。

    项南却不罢休,问:“那时候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李明楼摘下兜帽皱了皱眉,一旁戒备的包包不耐烦的喝道:“喂,交出项云,缴械不杀!”

    项南不说话了。

    李明楼纵马向前,四面大军随之齐动,如山如墙压过来。

    被围拢的棋盘些许震动,军阵内响起项云的喊声:“明楼,我是不知道啊,我如果知道女侯是你,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既然你是明楼,我自然为唯你马首是瞻!你现在到底要怎么样?你不想与项南结亲,不想与我们项氏结亲,那就不结!何必下此杀手啊!”

    事到如今还是如此胡言乱语,李明楼连冷笑都懒得冷笑,继续向前。

    包包挥伞再次喝令:“交出项云,缴械不杀。”

    四面军阵随之齐喝:“缴械不杀!”“缴械不杀!”

    一声声如巨浪扑来,围困之中的棋盘军阵如小舟,这时候只有进攻杀出才能杀出一条血路,但始终没有命令。

    陈二从中奔出来怒吼:“你要缴械你就滚一边缴械去!我来为帅!”

    项南回头看他,再看一层层白袍兵将,他收回视线吼道:“李明楼!”

    李明楼没有停下,项南向她举起了弓弩。

    哗啦一声四面军弓弩齐响,包包到了李明楼的身前,而盾甲兵也瞬时将他们围住,密不透风。

    项南将手里的弓弩扔在地上。

    “李明楼。”他看着盾甲后看不到的人影,“你直接杀了他,我们认输认命,你躲在后边,几次三番刺杀,先伤了他一条胳膊,现在又是两条腿!”

    他伸手指着李明楼。

    “不过是争权夺利,你至于这么虐杀吗?”

    李明楼再次掀起兜帽居高临下道:“我没有虐杀他。”

    她视线越过他,看向军阵内被围护的项云。

    “项叔父。”她道,“我现在只是要杀你,你杀我父亲,我杀你,这是天经地义。”

    此言一出,项南震惊色变,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的不知哪里冒出一声嚎叫,地面似乎都被撕裂,眼前一道寒光闪过

    项南脊背发寒转身就向军阵奔去,坚固的棋盘军阵已经被一个人影撕裂,人喊马嘶兵器相撞

    那不是一个人,那是一把刀,一刀劈山斩海,一刀就杀到了被围护的项云身前,刀斩了下去

    于此同时,军阵中似乎从地下冒出一人,手中握着刀砍向项云。

    两刀几乎是同时落在项云的脖子上,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伴着刺耳的声响,项云的人头飞了起来…

    顶着枯枝烂草的向虬髯看着飞起的人头,一瞬间心神摇曳,似乎回到了过往。

    “儿子,我们游侠儿当为知己者死!”那个形容穷困,又神采飞扬的男人挥舞着手里的长剑,“我们一出剑,十步杀一人!”

    神采飞扬的男人在飘摇的小舟上舞剑,最后踏舟远去,最后再也没回来,只余下空荡荡的小舟和酒壶。

    他低头看湖水,湖水中有比父亲更神采飞扬更美貌的脸,手中的宝剑熠熠生辉,他将宝剑举起畅想着游侠儿的肆意人生,身边是几个乡人稀稀拉拉的鼓掌。

    “向玲,你家的田真不种了吗?”

    “向玲,你跟老田家公子的比武真的赌上家宅吗?”

    他何止赌上了家宅,游侠儿的比武都是赌上性命,但……

    他孤零零的站在比武台上,北斗的男人没有来,只有一群差役涌来,将他推搡着用锁链摔打着…

    “游侠儿聚众闹事,罚没家产,抓入大牢!”

    真是士可杀不可辱,他手中的宝剑屈辱的击退差役,他从容的步伐用来逃亡。

    天下之大,似乎没有他容身之所,直到,那个女人出现!

    她裹着黑袍遮挡在黑伞下,如神仙降临,她给他搭建了华丽的比武台,她召集无数的游侠儿与他比斗,他一人畅快淋漓战胜十几人!

    他被鲜花美女围绕,那个女子将一把把珍宝扔在他的身上。

    她请他杀一人性命取此人人头。

    他背着宝刀踏上旅途,他昼伏夜出,他一次一次出剑,一次一次逃亡,他躲避深山茹毛饮血,他行走闹市招摇不惧……

    他跋山涉水,他当过匪盗,当过兵丁,在山野藏身,在战场穿行。

    今时今日,他的刀终于落在此人的脖子上……

    向虬髯狂喜又恍惚,很久以前,他似乎看到过这一幕,这把刀落在此人的脖子上,咕噜噜滚落。

    但他只是看着,远远的看着,感受着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这一次他不仅看着,他还真切的摸到了,他松开手里的刀,向半空中的人头伸出手,先抓住了一绺头发……

    “杀项云者!向虬髯!”

    喊声未落,人头却猛地向另一边飞去。

    向虬髯恍惚顿消,耳边响起大叫。

    那个大叔!

    大叔手里也有刀,大叔手里抓着人头,大叔在大叫,漂亮的脸扭曲变形,然后大叔大哭,他抓着人头,举起刀向一旁劈去,如进来一般,劈开一条路,人向外奔去

    抓着项云人头头发的向虬髯也被带着奔去了。

    “哎大叔你疯了!”

    “杀项云者,是我!是我!向虬髯!”

    项南只来得及奔了几步,李明楼也只来得及喊一声“敏叔!”,眼前没有了人,只有向虬髯的喊声以及哇哇的哭声远远传来。

    天地间重归宁静,虽然还有伤兵的惨叫和马儿的嘶鸣,但,一切都结束了。

    项南先是慢慢然后狂奔到了项云身边,看着没有头,只余下身体泡在血水里项云,他跪下来,伸出手又徒劳的放下。

    “李明楼。”他转头看外边马上的黑袍女子,“我叔父杀了你父亲?你有证据吗?”

    李明楼看着他道:“我知道就是知道,不需要给你证据。”

    她不仅知道项云杀了她父亲,项云杀了她全家全族,还知道他也杀了她。

    项南默然一刻,喃喃道:“原来你知道啊,原来并不是只有我们知道。”

    他说着一笑。

    “果然是骗人者人恒骗之。”

    他又抬起头,看李明楼:“你方才还没回答我,我去光州府见你的时候,撞见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吓到了?”

    疯了吗?还要问这个?李明楼看他一眼:“我怎么会被你吓到。”

    项南笑了:“你当时是不是就准备杀了我?”

    李明楼嗯了声:“我一直都是要杀了你们。”

    项南追问:“那你为什么没有杀?我当时可是站在你面前,你房间暗藏着无数的护卫。”

    李明楼皱眉:“自然是时机不对。”

    项南思索道:“你在泗水没有杀我,也是因为时机不对?”

    泗水,白袍军跟叛军作战,她急援沂州的时候,项南当然不值得她动手,李明楼漠然不语。

    “还有。”项南不介意她的冷漠,也似乎忘记了此时叔父项云的尸首就在脚下,血水染红了他的衣袍,他兴致勃勃,恍若旧友重逢,有无数的话要说要问,“宣武道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来助我?”

    李明楼道:“我不是助你。”

    项南哦了声,点点头,道:“把淮南道交给我也是如此?”

    不待李明楼说话,他嘿的一笑:“你还给我写信。”

    李明楼道:“不是我写的,我让别人写的。”

    项南叹口气:“果然啊,我其实也猜到了。”

    他犹如置身事外,一旁的陈二发出一声怒吼:“项南,你是不是疯了!说什么废话!”

    项南回头看他,眉飞色舞:“二狗,你知道她是谁吗?”他指着李明楼一笑,“她就是我的未婚妻,从名字上来说,还拜过堂,应该是妻子了,你以前总是笑我和楚国夫人私下来往见不得人,其实,只有我们才是正经夫妻呢。”

    陈二冷冷看着他:“都是假的。”

    是的,都是假的。

    李明楼不肯退亲是假的,当时他还跑去威胁让她退亲,结果反而让她骗了。

    楚国夫人是假的,熟稔的信件来往是假的,项南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开。

    陈二握紧了刀剑:“不过一死!想那么多过去,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随着他的动作,面对如山般的楚军包围,白袍军再次结阵,只待一声令下,赴死而战。

    他们要战,李明楼自然也不会手软,包包站在李明楼身前,盾甲护卫也再次将他们围护。

    项南跪在项云身边,将兵器放在地上,又哗啦卸下铠甲。

    “主将已死。”他道,“缴械投降。”

    此言一出白袍军骚动,陈二瞪眼吼道:“项南,你这么怕死吗?”

    项南也冲他吼道:“这不是怕死,这是我们项家和李家的私怨!我叔父杀了她父亲,她杀了我叔父,我们败了,就结束了!”

    他站起来将陈二一推踉跄后退。

    “你姓陈,你又不姓项!关你什么事!”

    他再看四周的白袍军。

    “你们也不姓项,你们姓卫!你们是大夏的卫军!不是我项南的私兵!”

    “主将已死,朝廷有令,缴械不杀!”

    他愤怒的挥手。

    “都给我缴械!都给我缴械!”

    乡下人陈二攥着拳头咯吱响,再次冲上去揪住项南:“你说得轻松,我不姓项,我跟着姓项的到这里!我们就都是姓项的!姓项的死了,我们也都活不了!”

    项南嗤笑:“说你蠢,你真是一点不聪明,你没听到她说了吗,缴械不杀。”

    陈二喊道:“你是不是傻!你还信她,她对你什么都是假的!”

    项南拍了拍他的手:“她对我来说什么都是假的,但她对我做的事都是真的。”

    不管是李明楼还是楚国夫人对他做的事都是真的。

    在江陵府山上第一次相见,她用猎人的工具要杀他是真的,是他不相信,还跑去自以为聪明的戏耍要她退亲。

    楚国夫人几次面对他没有杀他也是真的,为了大局,为了大势,为了不牵连无辜,她能杀了与他对战的叛军主将,她能给他大旗与他同收宣武道,她还能把淮南道给他。

    “陈二,我说过,这个世上能信的人也只有她了。”

    项南将陈二再次推开,仰头大吼一声。

    “主将已死!白袍军缴械不杀!”

    乡下人陈二看着项南,从当初离开延县踏上白袍军征战后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此时眼睛发红含泪,他咬破嘴唇将手里的长刀短剑盾甲弓箭重重的扔在地上。

    “缴械!”他吼道,“白袍军缴械!”

    伴着他的动作,一片哗啦声,白袍军将兵器扔下地上开始卸甲。

正文 第三十章 武鸦儿来了

    缴械便不再战斗。

    楚军上前,白袍军被分队驱赶,兵器铠甲被收起,伤兵亡者各有安置,项南抬头,视线里看不到李明楼的身影了。

    李明楼已经纵马而去,杀项云是她和项氏的事,但她的事也不仅仅是杀项云。

    项云只是卫军一支,现在还有齐山,还有陇右军余孽。

    元吉从前方疾驰而来,已经听将官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项南不杀了吗?”他问。

    李明楼道:“他的死活已经不重要了,项云已死,白袍军打散,他无足轻重。”

    他敢缴械,她就敢不杀。

    “小姐。”元吉声音沙哑,攥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都督他他是被项云杀了的”

    好恨啊,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他都要气炸了,他恨不得立刻飞到项云面前,将他大卸八块

    李敏抢先一步这样做了。

    怪不得小姐一直对项云态度很奇怪,可恨啊,他怎么就没有想到!

    因为真的没有证据,如果不是她重生一场,她也不知道啊,李明楼轻叹。

    父亲自己都不知道,临死前都没有指认项云,还把姐弟二人托付与他,剑南道这些人怎么会相信,反而会打草惊蛇,引发混乱。

    “一开始我也不确定,而且剑南道又处在最危险的时候。”她给他解释,“再后来,天下大乱,也没有合适的时机。”

    元吉道:“严茂也是被他杀的吗?”

    所以那时候小姐第一句话就是要杀了项云,他,那时候听到了还只想是小姐迁怒,根本就没想其他的!

    李明楼点点头:“应该是,但还是没有证据,项云已死,就算不死他也不会承认的。”

    元吉再次好恨要去杀项云,也可以想象李敏所受到的刺激

    “敏叔没事吧?”李明楼也有些担心。

    李敏就那样疯狂的割下项云的头,大哭大喊着跑了。

    元吉道:“我让人追他去了,小姐放心,他发疯一段,就会好的,毕竟他也算是为都督报仇了。”

    李明楼点点头,而且还有向虬髯跟着李敏。

    元吉暂时丢开这些事,说现在的战局。

    “陇右军项云已死不足为惧,主要是齐山那边,齐山逃走了,明玉正在追击。”

    又说安东城那边。

    “齐阿城屠杀项氏族人,项南将齐阿城射杀,现在我已经派了人马去那边,收整城池安抚民众,收押项氏齐氏余众。”

    听到齐阿城被项南射杀,李明楼默然一刻,没有说什么。

    “夫人!”有斥候疾驰而来,近前低声报,“武都督到了。”

    李明楼啊了声,很意外:“什么时候?”

    她一点消息也没听到。

    是啊,一点消息也没听到,他们对漠北那边设置了严密的监控!元吉立刻问:“多少兵马?”

    斥候抬起头,道:“三万。”伸手指了指,“此时,列阵在西北。”

    那是通往京城的方向,是他们的后方!元吉面色顿变,无声无息来了这么多兵马,还布控截断他们的后方,坐山观虎斗?此时如果他动手,楚军剑南道就是腹背受敌!

    还有京城!

    武鸦儿来意不善!

    他想

    元吉还没想完武鸦儿想干什么,就见身边的李明楼已经催马向西北。

    “大小姐!”元吉忙喊,“你要做什么?”

    李明楼没有回头扬鞭催马:“我去看他啊。”

    看他?这还没看清他的意图呢,去看他做什么!太危险了,元吉忙追上,又吩咐速速调兵向西北去。

    一片军阵绵延铺展在大地上,旗帜如海,站在这里犹能感受到震动,风中的厮杀声忽远忽近。

    一批批斥候从远处奔来,带来源源不断的消息。

    “安东城内东南道和白袍军混战”

    “齐山南面入营,伏兵甚多,剑南道兵马暂退”

    “楚军追击陇右兵马,分兵三路”

    而随着一个新的消息传来,军阵内一阵骚动。

    “项云已死!项云已死!”

    王力神情震惊:“这才没多久,就把项云杀了?项云的兵马准备的最充足”

    “再充足有什么用。”胡阿七在一旁道,“本就是人家的瓮中鳖,现在才死,我倒觉得才奇怪呢。”

    是啊,谁能想到女侯是剑南道大小姐,而项云和剑南道一直是亲家,家里被放了一个假大小姐

    项云还妄图来攻打女侯,还与剑南道那小儿都督携手共进,这不是笑话一场嘛。

    王力打个寒战:“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原来她是剑南道的大小姐,她不仅骗了他们,还骗了项云,骗了皇帝,朝廷。

    她骗了整个天下。

    这个贼可真是天一般大啊。

    “现在我们怎么办?”胡阿七道,“剑南道与陇右道东南道厮杀混战,京城那边兵力空虚”

    楚军在京城布置了防卫,能挡住京城里外齐山项云人马的偷袭,但当然挡不住他们。

    这时候杀进去,能解救武妇人,还能解救太后和幼帝,到时候就算依旧夫妻一体,夫也能占据上风,握住所有的权势,如果不打算夫妻一体

    借着齐山项云讨伐女侯,武鸦儿大义灭亲,从此后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王力和胡阿七对视一眼,想到这些,脊背发麻头皮冒汗

    “乌鸦!”他们忍不住看向身后,那边武鸦儿一身铠甲肃立在黑红大旗下,“你想”

    他们的话没说完,一个斥候疾驰近前,荡起一层烟尘。

    “女侯来了!”

    这消息让诸人一阵混乱,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王力神情凝重:“来了多少兵马?她想”

    他的话还没问完,身边马蹄疾响,武鸦儿一阵风似的过去了。

    “哎!”王力大喊一声,“你干什么去!”

    武鸦儿道:“去看看啊。”

    王力愕然又恼火:“看什么啊,还没想好怎么做呢!她要是带了大军过来,你这不是送死吗?”

    他忙催马追上,又号令兵马结阵。

    这边疾驰而去的武鸦儿已经看到远处疾驰而来的人,一人一马当先,身后一人撑着黑伞远远追来,更远处烟尘滚滚

    她的速度很快,她远远的扬声问:“你怎么来了?”

    武鸦儿勒马在原地看着她一点点在视线里清晰。

    李明楼近前勒马,人和马都喘气,上上下下审视他,再次问:“你怎么来了?”

    武鸦儿看着她,虽然见过很多次,也有画像,但每一次看到都像第一次。

    “原来你是剑南道大小姐啊。”他道。

    这个消息已经是隐瞒不住了,李明楼也不打算隐瞒了,她对他笑了笑:“是啊,我是剑南道大小姐。”

    他会问很多问题吧,能回答的她都会回答。

    武鸦儿没有问什么,他的双眼如星辰般闪亮,道:“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你。”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再相见短叙

    很早以前他就听到剑南道大屏蔽的关键字这个名字。

    那时候他进京去见梁振,从梁振手上接过一封信,看到一个聪慧的小姑娘,明骂人实激将。

    他看着梁振被她牵动,看着梁振实现了她的目的。

    他想这个小姑娘真厉害啊。

    他还从这个小姑娘的举动的得知,世道已经变了,以往的规矩都可以抛开了,就是秉承这个信念,他才有了后边及时抓住各种机会,闯京城,救麟州,夺兵蓄马,成就今日。

    后来那位大屏蔽的关键字嫁人了,就没有消息了,再听到这个名字,是太原府失守。

    那时他颇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但现在才知道,那位大屏蔽的关键字从没有消息的那一刻起,就跟他有了关系,就开始在他的身边。

    她原来一直在他身边,与他一起,原来她就是剑南道大屏蔽的关键字。

    武鸦儿只觉得浑身发麻,她是剑南道大屏蔽的关键字!她就是剑南道大屏蔽的关键字!

    他看着眼前马上的女子,她裹着黑袍没有遮盖脸,那个黑大个跑近了,努力的把伞遮住她

    “你知道我?”她听到他的话神情惊讶,又很好奇,“你怎么听到我?你知道我叫”

    武鸦儿看着黑伞遮住她,忙制止:“不用说你的名字。”

    她以前说过,她不能揭露她的身份,他也亲眼见过,在她身上发生的诡异事。

    现在她站在日光下,没有遮盖,还说出了名字!

    武鸦儿盯着她看:“你现在怎么样?又有伤了吗?”他又看四周,那个和尚会不会也在?

    李明楼看着他,慢慢的笑了,她不瞒着他,伸出手给他看,虽然他看不到。

    “有。”她道,“现在我这只手上满是口子,身上还好一些,但很痛。”

    武鸦儿看着伸到面前的小手,修长白嫩如玉,连碰都不敢碰一下:“那怎么办?”

    他将自己的斗篷解下来,罩在她的身前。

    “虽然很痛,但我还活着,就没事。”李明楼被裹上像个蚕蛹,笑着道,又好奇问,“你什么时候就知道我?”

    武鸦儿一笑,道:“成元三年,你给你弟弟要节度使,写信给梁老都督。”

    李明楼恍然哦哦两声:“你那时候就在京城啊。”

    武鸦儿点头:“是,我正好去见梁老都督,那时候,我察觉安康山动作不对,所以特来京城,想通过梁老大人上报朝廷,但来到京城才发觉天下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了,尤其是你,你竟然还给弟弟从皇帝那里要到了节度使,天下荒唐啊。”

    李明楼笑了,是啊,她重生而来知道天下将变得荒唐,所以才敢去提这么荒唐的要求,没想到武鸦儿能从中看出荒唐。

    看着这两人并马相谈甚欢,距离不远不近的王力握紧缰绳,如身下的马匹一般紧张的呼哧喘气。

    “他们在说什么?”他道,“我怎么听着有些怪怪的?”

    他们带着兵马跟过来,看到李明楼那边的兵马停在一旁,他们便也停下来,敌不动我不动。

    胡阿七听的清楚一些,道:“好像在说以前。”

    王力愕然:“这时候说什么以前?”

    这时候也的确不是说以前的时候,问了他说知道自己的事之后,李明楼就问现在:“你怎么来了?不是一直不回来吗?”

    她有些嗔怪,武鸦儿想到什么,转身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包袱,拎起来晃了晃。

    看形状是个人头?李明楼惊讶,又猜到

    “史朝的人头。”武鸦儿先答道,“我不是说了吗,杀了史朝就回来。”

    史朝也屏蔽的关键字啊,李明楼看着他手里的人头,脸上绽开笑容,那一世,史朝可不是武鸦儿杀的。

    她忍不住在马上探身抚上他的脸,这张脸看起来满是风霜,摸上去温润柔滑,鲜活。

    “你没事吧?”她再次问,审视他,“你一切都还好吧?”

    被柔软温热的双手捧着脸,武鸦儿僵硬,啊了声又嗯了声,又实话实说:“受了伤,但不致命。”

    李明楼收回手看他身上:“伤哪里?”

    这时候不适合解开衣裳看吧,武鸦儿笑了,道:“小碗看过了,吃着药,他也一直跟着我随身查看,你放心。”

    李明楼皱眉:“小碗怎么没有说?也不写信来。”

    “准备往这边来,看到形势不太妙,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从河北道潜行过来的,也就没有写信。”武鸦儿道,说到写信,他看了眼李明楼,“你为什么让别人给我写信?”

    李明楼愣了下,旋即一笑:“你看出来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姜亮写完信后她誊抄了一遍,是她的笔迹啊。

    武鸦儿道:“不一样。”

    当李明楼将手放到武鸦儿脸上的时候,王力绷紧了身子,差点弹出去,胡阿七及时按住他:“好像是说有没有受伤,不要轻举妄动。”

    王力看着对面的兵马,对面的兵马也没有动,他也不敢轻易动,如果他动了,不敢保证武鸦儿能安全李明楼虽然是个女子,但也很可怕,还有她身边那个撑伞的傻大个,看起来呆呆木木不存在也不容易小觑。

    他只能绷紧身子,等待时机

    然后他们的谈话说到了信,你给我写信你不给我写信,信不一样

    王力的神情有些茫然,信不一样,有什么玄机吗?

    信为什么看出来不一样,武鸦儿也答不上来,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现在战况如何?”武鸦儿问。

    “陇右军溃散,东南道兵马有突围之势。”李明楼道,甩了甩手里的马鞭,“你来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要回京城去,把事情做个了结。”

    武鸦儿没有问她要把什么事情怎么做了结,只点头:“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李明楼看他一笑,骑马在他身前转了转:“你可以见见我弟弟,他叫李明玉。”

    武鸦儿道声好,对她一笑,看着还被她裹在身前的斗篷:“你带着去吧。”

    又指了指她的头脸催促。

    “遮上吧。”

    李明楼将斗篷按在身前,但没有遮上脸,道:“不遮了,我要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会死。”

    说完对他摆摆手,调转马头疾驰而去,包包撑伞紧随其后,武鸦儿目送她驶入军阵中,军阵分开合拢遮挡了她的身影,滚滚而去

    王力和胡阿七奔到武鸦儿身边。

    “怎么走了?”他们问,“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武鸦儿收回视线,道:“遵第一侯之命,陇右道项云,东南道齐山,挟持朝廷命官,私调卫兵,意图不轨,杀无赦。”

    他说罢让身边的亲兵传令。

    一时间驻扎静候的兵马齐动,马蹄踏踏军旗飞舞。

    王力愕然:“搞了半天,还是回来当侯夫了。”

    看着铺天盖地烟尘中奔来的兵马,已经接到消息的李明玉用力的张望,一面不停的问身边的姜名:“哪个是武鸦儿?哪个是武鸦儿?”

    姜名笑吟吟的搭手张望,然后一指:“看,那杆黑红鸦头大旗下,骑着大黑马的,只穿着甲衣黑发白面的男人。”

    李明玉在马背上踮脚看:“只有他不穿斗篷啊,看起来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然后他看清了武鸦儿的脸,声音戛然而止。

    他呆呆看了一刻,神情惊讶惊喜惆怅一番变幻,没有催马去相迎,而是突然转头唤中里。

    中里被找来。

    李明玉问:“韩大人怎么样?”

    中里道:“胳膊和腿受了一点轻伤,精神不好,不吃不喝在昏睡,不过大夫看过了,性命无碍。”

    李明玉点点头:“照顾好韩大人。”

    中里应声是退下。

    李明玉再看向前方,那个男人越来越近,越能感受到他的美貌,有这个男人在姐姐跟前,韩旭肯定会失宠

    他许诺过,就算姐姐不喜欢韩旭了,他也会照看好他!

    李明玉握了握拳,催马向武鸦儿迎去,高声道:“武都督,你来真是太好了。”

    book500164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罪大恶极而作恶

    队伍短暂的交汇,又各自分开。

    鸦军的旗帜向河南道铺天盖地而去,追击逃窜的东南道兵马陇右道残兵。

    剑南道的卫旗则在这边如墙砌起。

    姜名看着远去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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