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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金安-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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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要找到我的夫君,我要将这些事告诉他!你最好也给父亲去信,这京城,指不定就乱了!”
初芙语气坚决,谢擎宇却脸色难看,最终抿紧了唇,把腰间另一边挂着匕首拔出递给她。
“拿好这个,万一……万一陛下把你也和齐王关起来,你想办法把齐王也带出来!”
利器递到她手中,压得她双手沉甸甸的,仿佛有千斤重。
她若是用这个在宫中把赵晏清放出来,那么谢家,她的兄长,她的父亲,肯定也要受牵连的。
谢擎宇此时却又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初芙,兄长相信你,我相信自己妹妹的眼光。齐王既得你一心一意对待,必然是有他过人之处,起码这人不该是乱臣贼子,外头一切有我和父亲。”
‘一切有我和父亲’,初芙听到这,眼眶一热,眼前朦胧一片。
谢擎宇的手拍了拍她脑袋,宠溺地说了声:“傻。”
初芙嗯了一声道:“对,我就是傻。”然后抬手,把眼中的水汽都抹掉,双眸灼亮。
“他不会让哥哥和爹爹失望的,一定!我也是!”
“好,去吧。”
谢擎宇微微一笑,让李恒和永湛护送她进宫,自己拿着地图亦快步出了茶楼,发出信号让手下的人集结。
此时的宫中,明宣帝已听完赵晏清近些日子查证的一切,把参陈贵妃的官员名单列了出来,这里头势必藏着毅王的和陈王旧党在浑水摸鱼。
万鸿羽也是脸色铁青站在大殿上,心中又羞又愧。
锦衣卫里怎么还会出来叛徒,这简直是赤赤的打他的脸。
明宣帝看着那些官员名单,也是被气笑了,这里头的人能牵出一位阁老来。
谁能想到呢?
“这事对方应该还没能提出警惕,但太子被废传出,他们恐怕就要知道了。”
明宣帝一叹,也算明白眼前的儿子为何再三阻拦太子陈案。
事已至此,赵晏清也只能再往好的方面想,拱手说道:“父皇,言官遭了审,肯定瞒不了了。既然如此,不若将计就计吧。因为他们也不明白为何兄长要拦下罪过,想不明白,势必要乱,一乱,处处就都是漏洞。”
将计就计。
明宣帝眸光一亮,凝重的神色慢慢敛起:“好一个将计就计。”他眼里看向这儿子的时候,是欣慰,是自豪。
他的儿子,每一个都比他出色。
就在此时,门外的张德看到一位士兵被禁卫抬着前来,那士兵手里紧紧握着什么,满身风尘。
这样的情形张德见过很多回,特别是几年前,西北在打仗的时候,经常有送战报的士兵不眠不休赶得奄奄一息。
张德忙朝里禀报。
这个时候有急信,明宣帝皱起了眉,等士兵手里的信送上来的时候,怒得一拍桌案:“反了!!传京城各卫指挥使,立刻!”
赵晏清一看形势就不对,大着胆子凑前去看了眼,看到是他岳父来的信,上面的内容亦是叫他脊背发寒。
帝王正是震怒之时,毅王亦正是恼怒异常。
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被人耍到团团转的一日。
“若是本王不答应呢?!”
他冷冷盯着眼前的老者,冰冷的眼神如同毒蛇的信子,仿佛下刻就要扑上去将人咬一口。
“殿下有什么不答应呢?我们需要一个坐上皇位的人,我可保殿下在大行之前,都是帝王,只要殿下把继承权让出来。所以陛下仍是一世荣华富贵,总比窝囊被圈禁或是贬为庶民的强。”
“殿下是个聪明的人,老臣也会相信殿下的选择。”
对方的每一个字都极具诱惑力,毅王也知道,这确实是他最后的选择。
但是他不相信他们。
他们会让他安然再活几十年?
可能吗?!
毅王的抉择艰难,退一步是万丈深渊,踏前一步亦会粉身碎骨。
“报,我们的探子发现金吾卫有动静,先前去了兵马司查出入城的记录,如今聚集着往西边来了!”
老人闻言微微一笑,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殿下,你瞧,人就快要到了。不管是谢家人还是你的兄弟,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殿下再不决定,可就晚了。”
毅王手心里已是汗湿一片,这点的可信度,他是不用去思考的,因为他不应下,估计这时就会血溅三尺。对方根本没必要再来弄虚作假威逼。
他闭了闭眼,最终只能憋屈地点头。
老人就笑了,比了个请的手势:“臣为殿下准备了安全的殿下,殿下请。”
毅王脚下沉重的跟着领路的人往外去,一丝掉以轻心,满局败势!
原本人满为患的宅子瞬间就变得空空荡荡,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谢擎宇的人来到坊间的时候已离开,谢擎宇对着空空的屋子,桌几的上的茶刚凉,知道自己到底是来晚了!
他丧气得一拳锤在柱子上,然后又再转身:“各处城门都安排人守好了?”
“早已安排好,小将军放心。”
谢擎宇哪里能放心,转身先进宫要给明宣帝去禀报,顺带探探妹妹的消息。
而在谢擎宇丧气离开的时候,一身普通百姓打扮的陆承泽架着牛车,正晃晃悠悠地远远跟着辆马车,眼里全是兴奋。
第93章
未能堵到毅王; 谢擎宇丧气地进了宫。
初芙此时早已在乾清宫,亦见到了已换过一身裳的赵晏清。
身姿如玉树的男子站在大殿中; 眉宇间有着忧色; 但精神还算不错,也没有被关押。
初芙在他朝自己露出安抚地笑时,心情复杂; 同时也诧异,不清楚宫中都发生了什么。但赵晏清好好的; 她一颗心也都放下了,想着她兄长一会估计也进宫来; 毅王的事还是由她兄长说吧。
明宣帝免了她的礼,打量了她几眼; 面上露了淡淡地笑:“看到你夫君无事; 你也该放心了。你就去陪陪你皇祖母吧,朕前儿陪太后用饭,她老人家嘴里还叨念着你呢。”
被直指出心思; 初芙耳根微烫,自然也知道明宣帝这是遣开她,父子俩有事商议。
初芙朝明宣帝福一礼:“父皇圣明,初芙告退。”
明宣帝被这顶高帽子又逗乐了; 在人离开后; 朝还望着殿门的赵晏清说:“不怪你心里惦记着; 是个好的。”
赵晏清当即一凛; 转过头; 目不斜视。
这儿子倒是个情种,明宣帝嘴里又啧一声,正要继续说毅王擅离封地的事和后续,外边禀谢擎宇来了。
这个时候,他吩咐去召人的人估计还没见到人,是又出了什么事。
明宣帝皱着眉宣了人进殿。
谢擎宇跪下请罪:“禀陛下,微臣不力,未能及时抓捕擅自进京的毅王。”
此言一出,赵晏清也怔了怔,想到刚刚离开的初芙,又是笑了。
他就说她怎么会这个时候进宫,看来是已经找到了毅王的下落,她向来不会贸然行事的。
赵晏清心里发暖,明宣帝心情却十分沉重。
毅王还真是擅离了封地,甚至在京城不知潜伏了多久。
帝王问清如何查到毅王在京城的事,得知是初芙一点点推断出来的,从蛛丝马迹中拼凑。
“陛下,毅王如今下落不未,臣恐乱党要挟毅王做乱。”
谢擎宇说出自己的猜测,明宣帝自然也想到了,眼下京城除了这事,还有件要急的。他就把谢英乾的来信递了过去。
谢擎宇看到上面说有人用毁人意志的毒散在无声入侵我朝兵力,意在消耗我朝兵力,毁我朝军防。
他看得一身冷汗,联想到毅王在京城,更是联想到如今京城的军防。
如若这东西也在京中暗中流传开来,那京城是不是岌岌可危?!
若是又传到了边疆。
细汗不停在他额间落下,明宣帝召的各军指使挥也匆忙前来。
眼下只能先维护好京城的秩序,明宣帝几条军令吩咐下去,先在各营各卫中看有无人服用这类的毒散,如若有全部关押。再找出暗中散播的人,要顺藤摸瓜,然后又喊来兵部的人,重新对京城布防。
紧张的气氛就由皇宫蔓延到整个京城,城门关闭,各处严阵以待。
军令传了下去,身为天子近卫的锦衣卫指挥使万鸿羽却仍守在明宣帝身边,但迟迟不见明宣帝对锦衣卫有清肃的命令。
万鸿羽琢磨了会,神色越发严肃。
等到明宣帝这里忙完的时候,初芙已经陪着太后用过了午膳了,太后因为近几日天气的反复精神不济,初芙伺候着她睡下。
赵晏清在这个时候过来了,是来接她到景和宫去。
细雨已经停了,天边乌云仍厚厚压着大地,没由来让人觉得憋闷。初芙握着赵晏清的手,指尖冰凉,抬头凝视着他:“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边走边说,景和宫是我还未开府时的住处。”
初芙只能先压下焦急,进屋和伺候太后的宫人留下话交待,才跟他离开慈宁宫。
两人牵着手并肩走在湿漉漉的地砖上,走到一条甬道时,见到宫人正忙碌地搬一些家什。她抬头一看,发现他们正经过东宫。
这是太子住的地方。
赵晏清在这个时候步子也顿了顿,说:“太子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了下来,如今被父皇圈禁在西五所,不允许人探望。”
初芙瞳孔微缩,终于明白为什么赵晏清能好好的站在跟前,而帝王还与他一同议事。
她手就抖了抖,紧张地说:“父皇……就那么信了?”
“初芙,父皇什么都没有说,但他信了。他什么都没有说,但他估计什么都知道了。”
赵晏清声音很轻,初芙一下子就紧紧握住了他。
他侧头,朝她一笑,笑容很是寡淡,眼中有着感伤:“可能太子的揽罪,还是父皇暗示或是一手促成的。”
“父皇说,他一直没有发落太子,不是认为他还有当储君的资格,而是想看看他教导的儿子有没有担当。”
“在太子来王府的时候,估计他已经明白了父皇的意思,他最后并没有让父皇失望……”
初芙在这个时候打断他:“赵晏清,你是不是在内疚,内疚太子揽了所有的罪,来保全你。”
赵晏清抿了抿唇,低头和她对视:“并没有,只有为兄长自豪,还有为兄长可惜。兄长是有治国之能,毕竟他是父皇一手栽培的储君,我也为父皇难过,其实最伤心的是他。而我……一直以来都是父母兄长在维护的次子,初芙,我觉得是我没用、无能。”
他怎么会这种想法。
初芙甩开了他的手,不敢置信瞪着他:“你若无能,那不是说我眼瞎了?!”
赵晏清还在自责,没能把最好的局面呈现出来,他的谋划,到底是晚了一步。
初芙见他不语,冷冷哼一声:“你就沉溺在太子殿下的失利中吧,然后正好被毅王那些王八蛋一窝端了,那样就能和你说的一样了!”
她是生气了。其实他一直都在挽救整个局势,只是与那些不知从多少年前就谋划的乱党相比,他输在了时间上。
能通过对方极隐秘的行事上洞察到事件走向,这就不是一般人能为的,还顺势就揭出了毅王擅离封地的事,他们谁也没有想到。
明明都是他在让关键的事情浮出水面,他如今却在这里否定自己的努力,初芙气得都恨不得去咬他一口,让他清醒一些。
太子的事对他来说,还是十分打击的。
赵晏清被她刺得又一怔,不知怎么想起在陆家的时候,她伶牙俐齿拐着弯骂自己蠢的事,他骤然又笑了。
他伸手去揽了她的肩头,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再度拾起步子:“可不能叫人一锅端了,那我的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就可怜了。”
“谁有你的孩子了,别美了你!孩子爹那么无用,让他出来丢人干嘛,还是不要了!”
初芙到底是气,抬手砸了他背后几下,赵晏清任她打骂。
是他来到东宫前,一时触景伤情,魔怔了。
为了他的妻子和以后的孩子,他怎么也不能丧气。
赵晏清把初芙带到景和宫,让她熟悉了下环境,哄她歇下。
初芙一通劳碌奔波,确实也累了,在眼皮打架中听到他轻柔地说:“睡吧,等你睡了,我再去父皇当差。”
她就再也支撑不住,迷迷糊糊睡着了。
赵晏清看着她睡颜半刻,这才再离开去乾清宫。
谢擎宇此时已得知太子被废一事,正神色诡异地出了宫,安排金吾卫继续在宫中找毅王下落。京城里已经戒严,他父亲也会即日折返,毅王肯定是跑不了。
他定了定神,不想就见到在宫门口侯着的李恒和永湛,李恒焦急递了个字条给他:“小将军,这是表公子着人送来的条子,那人说这字条到他手上已经有近两个时辰了,只是没能找到王妃。好不容易听说王妃进宫了,这才寻到皇城来,他面有急色,说表公子说这是极重要的事。”
极重要的事?
谢擎宇展开字条,上面只写了两个字,本子,肘子店,蓝灰色,牛车。
这是什么意思?
牛马不相及的东西。
谢擎宇思索了会,还是没明白。他熟读兵法,擅长排兵布阵,这种打哑谜的东西是从来没猜中过,小时候陆承泽和初芙就一向传这种字条打哑谜,他一次也没猜对过。
他抓着东西,想到有些不靠谱的表弟,虽然表弟不靠谱,但也不会胡闹。
他想了想,当即再折返进宫,直直找到了景和宫去。
初芙正睡得迷迷糊糊,被找过来的谢擎宇喊醒,她睁着眼看了好大会字条也没有反应过来。
陆承泽驾着牛车去买肘子了?
什么怪癖好。
等她混混沌沌的大脑逐渐清醒,她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
“陆承泽他疯了!”
谢擎宇被妹妹的大喊吓一跳,就听到她又高声说:“哥哥,你快派人沿着毅王藏身附近那家肘子店开始打听,穿着蓝灰色衣裳的,赶牛车的人往哪个方向去!”
“陆承泽他先我们一步猜到毅王在那里,估计偷偷跟了上去。他只有三脚猫功夫,被毅王那些人发现了,十条命都不够他丢的!”
谢擎宇这才反应过来妹妹激动什么,更是诧异这个表弟居然那么大胆。
“他猜到了为什么不说出来!”
初芙真是要被这表哥气死,急得眼都红了,回道:“他肯定是觉得我们都瞒着他毅王的事,结果他自己查出来了!他这是在跟我们赌气呢,那天在王府,他就神秘兮兮地在写什么,我问他,他就在赌气地说不告诉我。我当时也没在意。”
“他憋着这口气,干这危险的事!”
谢擎宇头都大了,这争强好胜的表弟,简直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他才好,这是能赌气的事儿?!
他神色一凛,当即出宫亲自去打探情况。
而正被人担心的陆承泽,此时正完好无损地在钻狗洞……
第94章
“今日起殿下就先在这儿将就将就; 宅子虽小; 却是十分安全。这里的人都供殿下驱使; 殿下想要见谁人,吩咐做什么事也方便; 我等绝不会干扰殿下。”
“既然如此; 我也不和你客气了; 事到如此,本王也不与你兜兜转转,就直言了。我们合作是互利,如若我真要拼一把,鱼死网破也会拼的。”
小小的厅堂里,毅王虽是有着奔波的落魄与狼狈; 但仍是自持威仪; 再是被人捏在手里气势丝毫不减。
他跟前的老人细细打量了几量; 心想果然还是龙子龙孙,天生就是不输怯的性子。
明宣帝这人倒真是养了几个好儿子。
“老臣省的; 有很多地方仍是要仰仗殿下才能行事。”
毅王闻言却不说话了; 而是抬了脚往与厅堂后去; 那后方是个穿堂,穿过就是上房。这宅子不过小两进,基本就是这样的格局。
站在厅堂里的人见他离去; 也不跟; 而是直接离开。
先前还钻狗洞的陆承泽; 这会正万分紧张; 一身泥水的躺在穿堂下方走廊的空隙中。
这宅子有些老旧,垫高建的厅堂正下在是实打实的砖,但穿堂和游廊下是用木墩子架起来的,上面铺的木条。一般百姓家里不能用得起全是石砖沏屋,很多走廊都是这样搭建,这才有了他一个避难之所。
他钻过狗洞后就发现这处,当机立断的又钻了过来,就可怜了他在这大冷天的,躺在潮湿的走廊底下。
陆承泽其实冻得四肢都有些发硬了,若不是偷听到毅王和那老人的对话,他心里兴奋,恐怕这一会都撑不过去。
只是那老人他没能见着面,就是声音有些熟悉,究竟是在哪里听过呢?
陆承泽躺在地上,就那么琢磨半天。一阵风吹了过来,钻到这廊下的空间呼呼地回响,听着免不得叫人心里发怵。
他一个激灵回神,小心翼翼翻了个身,趴着观察四周的情况。
这宅子似乎人不多,可能是因为是个普通的地方,怕人多了引得四周邻里的怀疑。但即便人不多,这一会也有脚步声在院子里走动。
陆承泽就在心里哀嚎一声,人再不多,肯定也还有护院的。
他可怎么脱身哦。
自是这个时候,庭院里传来毅王的声音,把庭院的人都喊了过去,似乎是要认脸。
这是个机会!
陆承泽当即爬了出去,顾不得满头满脸的脏水,快速跑到密集的灌木丛里,然后找到刚才的狗洞再钻了出去。
他后脚才缩了出去,就听到院墙里传来声音:“主子让看看四周,这宅子破旧,看有没有要修补的地方。”
陆承泽两条腿都打哆嗦,想也没想,转身就跑。
要是再晚一步,狗洞被补了,他可能就得在这宅子困到死!他无比庆幸这个时候毅王还没正式布下防护来!
陆承泽撒腿就跑,直跑到大街上,辩清方向,这才喘了口气。
路人见到一个泥人般的人跑上街,都纷纷嫌弃的避开。
哪里来的乞丐,真是脏死了!
所有的人都避着他走路,陆承泽却是劫后余生的欢庆。
他要立大功了,绝对要立大功了,他再也不会是人口中陆寺卿的儿子,如今是他父亲让他大理寺熬资历!
陆承泽激动得不成,抹了把脸上的脏水,抬头挺胸的往前去。
正走着,一个轿子路过,有什么东西就从轿子里头扔了出来,直直砸到他脑袋上。
陆承泽避让不及,被砸得哀嚎一声。
轿子跟前跟着的一位护卫回头,脸上有着抱歉神色,嘲他喊:“小乞丐,那是我们姑娘赏你的,要是砸到了去找个大夫看看,这十两银子够你用了。”
轿子里紧跟着传来一个女声:“年纪轻轻的,有力气就去渡口找些活干,能得一时救济,得不了一世。去了渡口,就说是常家大爷解释的,自会有你一口饭吃。”
那护卫听着自家姑娘说话了,脸色又变了变:“姑娘,不是说了您不能出声,大爷知道了,又要把小的打断腿。”
“你怕我哥哥做甚,自有我顶着,我又没露面。现在这些年轻人啊,真是不上进,我怎么就总好心肠呢。”
“那是小姐您菩萨心肠……”
轿子和那护卫都渐行渐远,再多的陆承泽就没听见了,好半会才摸着脑袋反应过来。
他大爷,你才乞丐呢!
陆承泽瞪着眼看脚下的十两银子,恨不得一脚给踢到天边去,他堂堂寺卿家公子被人当乞丐施舍了!
但转念又一声,那人说是什么常家大爷,他弯下腰把银子拾起来,在看热闹的百姓羡慕中昂首挺胸继续走。
等他查到了那个什么姓常的,他要拿一百两银子去砸晕他们!
呸!
“陆、承、泽!”
就在陆承泽在心里恨恨呸了一口的时候,一个森然的声从他身后响起。
那声音比贴在身上的湿衣裳还冷得透骨,他一个抖索,忐忑地转头:“宇、宇表哥!”
“你个混帐!”
担惊受怕,终于找到人的谢擎宇一拳就朝他肚子上招呼。
陆承泽小腹绞痛,直接就给这暴力表哥跪了:“表哥,有话好好说。我错了,但我查到重要的东西了,将功补过,将功补过。”
正是求饶的时候,跟着谢擎宇乱找人的陆大老爷碰巧过来跟他汇面,见到一身是泥的儿子,两脚一软竟是倒在地上。
谢擎宇大惊冲上前:“舅舅!”
陆承泽听到声音转头一看,自家爹躺在地上不醒人事,连滚带爬也跑了过去,忍着腹痛和表哥一起把人扛起来。
陆大老爷被按了人中,终于缓过一口气,见到儿子四肢齐全,还有力气扶着自己眼眶一热:“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快回家,我们回家!”
向来觉得父亲待自己比待表妹的陆承泽为之一噎,我们回家四字在他心头激荡地回响着。
他扛着父亲,止不住咽呜:“父亲,我们回家,儿子再也不敢了。”
这个时候谢擎宇松开了手,任险些闹出大事来的表弟独自扶着舅舅,心中后怕不已。
还好没事,若不然,不要说他们兄妹,恐怕舅舅一家都得疯!
找到了人,自然还得问情况。谢擎宇让人进宫去给赵晏清送信,好让妹妹也安心。抬步就跟去了陆家。
回到家里,陆承泽沐浴穿戴整洁再出来见来,又恢复了公子哥儿该有的风度翩翩。
然而才到正院,就被拿着竹藤的娘亲狠狠抽了两鞭,抽得他直咧嘴却一声不敢吭。石氏抽了他几鞭,捂着脸哭着走了。
陆承泽这才忐忑地去见父亲,见到表哥也在,不由得摸了摸肚子。那一圈,现在都疼。
陆大老爷见儿子来了,倒是直接又将他打发回去:“怎么还穿这身,去换官服,跟我进宫见陛下。”
陆承泽傻了会,是谢擎宇看不下去,冷声道:“耽搁了大事,你不但没功,不但升不官,还得被革职!”
这下陆承泽才一个激灵清醒,忙不迭又回去换了官服跟着进宫。
在路上,他就先交待了自己查到哪处,记下了地址。
谢擎宇当即再让人暗中潜伏到附近,准备等明宣帝的命令行事。
明宣帝跟赵晏清还忙着京城布防的事,听到三人求见,当即宣了。
陆承泽见皇帝见得少,免不得有些害怕帝王威严,一开始说事的时候还有些磕磕绊绊,但说到自己如何跟踪追查当即就双目发亮了。
越说越顺畅,明宣帝是记得他的,帮着大理寺破了不少案子,上回长子被诬蔑一案,他也有出力。
明宣帝先把他的功劳记起来了,当即也下令先把毅王抓捕。
谢擎宇和万鸿宇转身去就布局,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是夜,毅王还在睡梦中,院子里的人都被金吾卫和锦衣卫暗中抹了脖子,他被堵了嘴直接捆了带进宫。
在看到明宣帝的时候,毅王脚一软,跪倒在地爬也爬不起来。
赵晏清望着总和善和自己说话的二皇兄,面无表情,满堂的烛光也照不亮他眼底的阴骘。
突然,他冲了上前,重重一脚就把毅王踹成了个滚地葫芦。随后一抖衣袖,又回到原位继续面无情站着。
毅王被踹得险些要吐血,余光扫到高坐上的帝王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整颗心都在颤抖。
但很快,毅王已经再振精神,虽是面色惨白,但到底还是拿出了皇子该有的形象的来。也不等明宣帝责问,他先爬起来跪得笔直,头磕在地说:“父皇,儿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殿内就响起了毅王一边疼得抽气,一边坦白叙事的声音。
“你说王阁老是陈王旧人?准备再胁迫你,然后夺了这江山?”
“是。”毅王颓败地回道,“儿子计不如人,他们要拿儿子把傀儡,父皇,儿子知错了。”
明宣帝闻言冷笑一声:“把毅王押下去,严加看管。”
毅王心如死灰,也不敢再叫冤,只能任人押着自己离开。离开前,还神色复杂地看了赵晏清一眼。
在他离开大殿的时候,又听到明宣帝说:“既然浮出水面了,朕也不着急了,对外宣毅王什么都没有说,朕被他气病了。明日起,你监国上朝,毅王被朕抓了,他们怕也得自阵脚。我们正好不动声色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赵晏清淡然应是的声音传来。
毅王隐在暗夜中的脸无声露出个微笑。
***
初春的西北仍是滴水成冰的天气,沈凌在暗夜中仿佛血液都被冻得冷凝,但他仍一动不动匍匐在土堆上,侧耳听着什么。
终于,他听到了马蹄的声音,在那声音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就开始数数。
数到十,提气一跃而下,正正好勒住了马背上的人,顺势将人拖下马滚落在地。
被勒住的人奋力反抗,沈凌早有准备,一圈头就朝他面前打去,直打得对方眼冒金星。他趁着这个机会,一掌刀就将人给僻晕过去了。
把人放倒,还是活口,沈凌失力一样,也瘫倒在地大喘气。
总算完成任务了!
第95章
天边还无光亮之时; 赵晏清已经起身穿戴。
初芙睡眼惺懵; 在给他穿朝服,穿着穿着就歪了; 玉带都扣错了。
赵晏清看着好笑不已,却也不说,只拉着她的手由自己主导,把错处都改正过来。
初芙在其间看了眼,见他其实也能干得好的,就随他了。有洁癖的人就这点显出好来了,起码不会真的连穿衣都要人伺候。
她光明正大躲懒,还半倚到他身上,脸颊把朝服另一边蹭皱了。赵晏清还是只看着; 身子站得更加笔直,承受着她的重量。
等到他反手把佩绶系好,不由分说就将她抱了起来。
失重的感觉让初芙低喊一声; 终于从迷迷糊糊中醒神; 见是他抱着自己往床榻去,就再闭上眼。
“一会你朝服又要皱了。”
其实早就皱了。赵晏清没点破; 柔声说道:“今日会很忙; 事情该收收了。”
他昨夜忙到过了三更才回来; 和她说了一些; 大概心里有个数。
“没事; 你不要担心我。我一会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陪她老人家说话; 我会好好陪着她的,你在前面忙你的。”
“好,那皇祖母就拜托你了。”
已经滚到被子里的初芙就嗯嗯了两声,赵晏清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这才转身离开。
来到金銮殿的时候,天边发白,寒风呼啸,吹到耳边声如鬼魅。
大臣们已经如同往日一般,站好在殿内,低头交耳,窃窃私语。
昨日明宣帝还压着废太子的事没有宣布,直到毅王抓进宫中来才叫人往外透了消息,基本上在场的人都知道了。
众人再一看进来的是赵晏清,神色皆是一凛,嘴里的话都打住,眼观鼻鼻观心站好。
太子出事,毅王似乎也出了问题,如今这满朝除了四皇子也只有五皇子了。
只是五皇子太小,明宣帝虽让他听政,却更多时候是在翰林,连朝都不曾上。
这样一来,唯独是四皇子坐大。
谁也想不到,默默无名的病秧子,如今会领在皇子之首。
近来皇子们连翻出事,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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