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皇嫂金安-第4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样一来,唯独是四皇子坐大。
  谁也想不到,默默无名的病秧子,如今会领在皇子之首。
  近来皇子们连翻出事,恐怕……
  大臣们自然想到祸起萧墙,但这是天家之事,不管有参与的还是没参与的,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时候是最要命的时候。
  赵晏清不同以往只站在百官前列,而是直接站到了龙椅之下,一手负在身后,身姿笔挺。
  皇家众子各有气质,唯独齐王是那种文弱,可他如今一站那,却叫大臣们又都心惊。
  以往众人都不太往他身上瞄,如今一看,这剑眉厉目,一双凤眸竟是锐利得叫人不敢逼视。
  齐王是什么时候有这气势了。
  大臣们刚抬起的头立刻就又垂了下去。
  赵晏清站到龙椅下,张德当即也拿着圣旨上前,在他示意下展开高声音宣旨。
  旨意有三则,一是废太子经过,二是毅王勾结陈王旧党大错,三是……“朕命齐王监国,清君侧!”
  最后三字如同惊雷一样直接炸响在大臣耳中,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明宣帝是要给齐王立威,全权让齐王处理毅王勾结旧党一事。
  赵晏清已朝圣旨跪下呼万岁,众臣们也一个激灵跟着跪下,内阁几位阁老都相视一眼,眼中皆有凝重。
  重新站起身,要正式议事,却又听赵晏清冷声道:“陈王旧党如今就在内阁之中,陛下已查实,王阁老,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刚刚是惊雷,现在这话就是如同雷雨加交,疾风暴雨的,全砸了下来。
  王阁老显然是被砸晕了,张大嘴愣了好大一会,才猛然跪下:“臣冤枉啊!”
  赵晏清冷冷一笑:“是不是冤枉,自然会知道。锦衣卫!”
  万鸿羽当即出列,上前就把王阁老压着肩制住,外边的锦衣卫亦都涌了进来,将人围着抓了下去。
  内阁众位阁老人被这变故打得措手不及,明宣帝何时这样独|裁过,这恐怕不是止是大怒了!
  当然,内阁也没人敢说话,都怕这火烧到身上来。
  身为内阁首辅的徐敏想了想,跪倒在地:“臣有失察之罪。”
  赵晏清就盯着他一会,示意内侍去把他扶了起来:“首辅是有失察,但这些旧党藏得极深,若不是大皇子一事牵连这许多出来,怕是谁也想不到。毅王与这些逆党勾结,欲乱我朝纲,动我国之根基,罪大恶极。首辅身为百官之首,当应将功补过。”
  一番话说得叫人对逆党咬牙切齿,又深明大意。
  徐敏叩首,十分感激地说:“臣必拼尽全力。”
  众大臣看首辅这种低姿态,明白这是听令齐王了,齐王还真是好手段。上来就拿了内阁的错,立威之余逼得首辅现在就为他所驱使,这贤名就到手了。
  赵晏清也不管这些人心里怎么想,直接开始议事。
  王阁老下狱,肯定是要查出一大批有牵连的官员,赵晏清不会让草草散朝,而是就那么带着一众大臣把先前堆积的所有事都拿上来说。
  大大小小,把一众大臣的脚都站麻了,也只能忍着陪着。
  他们心里也明白,这里头的人肯定是不能走了。
  果然,锦衣卫不时折返,每回和赵晏清耳语一次,就有一或几名官员被拖下去。
  喊冤声从庭院再传到大殿中,绝望凄凉,让所有人都心神一凛。
  在最后一次锦衣卫进来的时候,赵晏清终于放人了,颔首说道:“王阁老已全招供,一应人等皆叛极刑,王阁老当即推出午们斩首。众位大臣,觉得如何。”
  此事连刑部大理寺的人都未插手,就由锦衣卫审了就判,大臣们心里肯定觉得不妥,但这种事谁也不想沾。
  当下,所有人都附议,赵晏清这才叫刑部、督察院、大理寺的人去处理和观刑。
  此事算是了结,赵晏清神色也缓和了些,露出众人熟悉的温润笑意,与徐敏说:“瓦剌与我朝要在西北那边再一次会晤,首辅大人还是要督促着此事。”
  徐敏忙应喏,好大会,观刑的众人回来,汇报王阁老已伏诛。赵晏清便散了朝。
  散朝的时候,他又独留了徐敏,带他到明宣帝跟前。
  徐敏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见到明宣帝精神翼翼,激动得双眼都红了,一把年纪的人居然在帝王面前就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
  “陛下龙体安康就好,老臣听到这些事,真是恨不得撞了柱子,没脸再见陛下。事情出在内阁,王阁老在内阁十五载了啊,老臣居然丝毫没有察觉,老臣愧对陛下!”
  明宣帝神色温和,让张德扶了他起来,又命他坐,说道:“此事哪就能全怪到你身上,朕这些日子心烦意乱,儿子们都这样不成气,尽添堵。朕这几日对外宣病了,好好攒点精力处理家事,前朝你要多指点着齐王,他年轻又才观政几天,怕是有疏漏。”
  徐敏听着又跪下,高呼惶恐,说定会尽臣子之职,辅佐齐王。
  明宣帝还留他用了午膳,末了又命赵晏清将人送出乾清宫。
  此时皇宫禁内几乎都是锦衣卫与禁卫,徐敏一路低头快走回了内阁。
  到了自己的值房后,他坐到几案上,随意又翻起先前就摆放在桌上的书本,翻了两页就见到在书本上的画了墨圈的字。
  他又翻了几页,然后磨墨,提笔反回前面的书页,继续画圈做标注。唇角微微翘起。
  送走了徐敏后,赵晏清又回到乾清宫。
  明宣帝已在暖阁,正一脸疲惫,手里却还拿着折子。
  “父皇,歇歇吧。”
  赵晏清上前,拿掉他手中的折子。
  明宣帝神色顿了顿,到底还是笑了:“你们兄弟间,也只有你敢这样。”
  “父皇。”赵晏清又喊了声,神色晦涩。
  “坐,陪父皇下盘棋。”
  他只能依言去取了棋盘来,再回到君父面前。
  明宣帝执了白子,边下边说:“你那个表大舅兄,有勇有谋,就差点心细,还要是再磨练啊。”
  赵晏清想到陆承泽行事,也是有些汗颜:“好在是毅王他们安排好的,发现了他还故意让他跟着,不然真怕寻着的是一俱尸首了。”
  “不过他办案确实是有一套,但朕听说,很多案子谢丫头都知道,谢丫头在这面又做了多少事。”
  “初芙是静不下来的性子,两表兄妹自小就亲近,都是围着这些东西长大的,她也就是误打误撞罢了。”
  “有人跨你媳妇,你倒是替她谦虚。女子有才有德,才是识大体的,就如同你皇祖母。”
  赵晏清没想到初芙在父皇心里有那么高的评价,诧异之余笑了:“初芙听见了,必定很高兴。”
  “谢丫头好歹是朕看着长大的,谢英乾是什么人,虎父无犬女。”说到这里,明宣帝就又惆怅起来,“希望西北一切顺利,谢英乾能真将人都一网打尽,朕这心才算能落到肚子里去。”
  原本要回京的谢英乾已经直接接了信,改往西北,为的就是瓦剌在西北交换种|马的事。
  赵晏清眸光亦沉了下去:“以前是不知道他们的打算,如今知道了,岳父大人那里肯定能稳住局势的。”
  “怕又是一场恶战啊。”
  “父皇,你的子被吃了。”
  正是说着政务中,赵晏清突然插了一句,明宣帝一愣,低头再看发现自己空了一片了。
  他哈哈哈就笑了:“臭小子,你怎么能使这种计谋呢。”
  “是父皇一心二用,怪不得儿臣。”
  明宣帝就把手中的子撒了:“不下了不下了,朕歇会去,毅王那里估计正得意呢,你去给朕教训教训他。晚些去你皇祖母那里用晚饭,说给你皇祖母听。”
  赵晏清起身将他送回寝殿,神色郑重退下,然后冷着张脸就来到了关押毅王的地方。
  毅王这时正坐在椅子里出神,心里装着接下来要算计的事。
  他进宫来了,也知道明宣帝肯定不会杀他,只等西北的事起,他再利用锦衣卫行事。他就可以脱控那帮人的掌控。
  他只要稳了禁宫,这天下还是他说了算!
  正想得激愤,眼前就多了个影子,毅王抬头便看到赵晏清那张冷脸,凤眸清冷。
  “四、四弟!”
  毅王装作惶惶的样子站起来,哪知赵晏清一拳头就砸了过去,把他又砸回了椅子里。
  打完一拳,赵晏清理了理袖子,见毅王歪着头,一脸隐忍的样子,但那双眼眸内一闪而过的恨毒却没让他忽略。
  他就笑了:“怎么,二哥是在想,忍忍就好了。忍忍,等瓦剌那边起事,你就可以主宰这天下了?锦衣卫有你的人又怎么样,还能真叫你算计了父皇去?!”
  赵晏清一句话叫毅王霎时睁大了眼,心中有恐惧慢慢升起,背后似有寒风吹过来,让他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四、四弟你在说什么。”
  赵晏清见此时他还想佯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二哥居然听不懂,弟弟还以为二哥诸葛在世呢。父皇不故意让你听见他要装病,你怎么会有机会着急让父皇真病,然后好逼宫夺权?”
  “二哥一手好算计,假意让陆承泽跟着你,假意让捉进宫,然后好里应外合。你就是仗着父皇再如何也狠不下心来杀了亲子!”
  说到这里,赵晏清双目赤红,一把又拽住了毅王的衣襟:“你要想坐上这至高无上的位置可以理解,可你知道不知道你在祸害百姓,民为国之根本,你这是要摧毁老祖宗用血打下来的基业!你简直丧尽天良!”
  赵晏清自拔毒后,手劲也不容小觑,这一勒着毅王的衣襟,直勒得他脸都涨成了紫红色。
  但毅王此时却一个责备的字都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唯独是他刚才说的那些。
  计划败漏了?
  从哪里出问题了?!
  毅王猛然一个激灵,伸手去推开了赵晏清,死死盯着他看,看着看着却又突然笑了:“四弟,你以为你们就赢了?你可是把王阁老杀了,哈哈哈哈,王阁老可是个忠君爱民的好官,你以为你真除了陈王旧党的人?!”
  毅王边说边大笑,赵晏清脸色铁青,对他这种执迷不悟气得真想拔刀。
  都到这个时候,他还敢说风凉话!
  “老臣见过毅王殿下。”
  正当毅王得意大笑,自己还是把他们都耍得团团转那种高兴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在大殿中响起。
  毅王笑声嘎然而止,像是活见了鬼,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不是死了?”
  来人正是一身朝服的王阁老,面带微笑,哪里像是给他传的消息那样,人头落地了!
  毅王惊恐地看着他,再看看赵晏清,脸色如死灰,连坐都坐不住了,直接从椅子里滑落下来。
  幸灾乐祸成了灭顶的恐惧。
  王阁老微笑着:“恐怕是未能如毅王殿下的意,老臣不活着,如何能拿到首辅卖国的证据。当然,老臣不死,首辅大人怎么会尽心去办和瓦剌在西北的会晤。”
  “你……你……”毅王猛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和徐敏以为的计中计,其实是别人的计中计。
  随着王阁老进来,万鸿羽也进来的,身后的人拿着十余名锦衣卫:“殿下,人已经清完了。”
  锦衣卫也安全了。
  毅王看着自己收买的人,面如死灰,确实是一个不露。他又明白了:“你们,你们是在设计,看我是怎么给徐敏传信的!”
  那接下来和徐敏传的信息,就都是明宣帝那边的假消息!
  徐敏……徐敏绝对察觉不到!
  赵晏清抬着下巴,面无表情:“父皇是明君,父皇的儿子们,你聪明,别人也聪明。二哥,你睁大眼好好地看,看父皇如何把你这盘好棋,毁之一旦,我们到底是儿子。”
  说罢,也不再管毅王是什么表情,转身离开。
  外边阴阴的天终于有了一丝阳光,柔柔照在赵晏清脸上,他抬头看着那抹光,似乎心里的阴霾也散去了许多。
  正是这时,殿内突然响起咚的一声响,万鸿羽慌忙跑出来:“毅王殿下撞柱子。”
  “找个太医守着,别露出一点风声。”
  万鸿羽一凛,这是连皇帝也不告诉了,犹豫了会还是应喏。
  毅王想再见明宣帝是不可能的了。
  赵晏清就踏着满地的柔光前往慈宁宫去,父皇夸了初芙呢,她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


第96章 
  慈宁宫正殿铺设着绣牡丹的荣华富贵大红地毯; 三足鎏金香炉正燃着香; 殿内都是淡雅叫人心境宁香的香味。
  初芙正坐在太后椅子的脚踏上,踏上有着石青色的厚软垫子; 她就那么半趴在太后膝盖间,温婉地笑着说什么。反倒是太后一脸难过; 不时安慰几句
  赵晏清没让人通报; 来到殿外就见到祖孙温馨的相处画面,他便不动声色站在门槛外; 听到太后叹着气。
  “她这眼啊是被蒙住了; 看不见别的; 只有那些痛苦的事。可是这人生在世,谁没点难过和生离死别。哀家送走先帝; 也曾失过襁褓中的麟儿; 若是她那样,哀家怕是也不能活了。”
  初芙见太后还想起伤心事,有些自责顺着说这个话题,就笑道:“所以我祖母没您的大智慧,最后家里闹成这样; 我爹爹也是心淡了。不过有皇祖母疼我; 也是一样的; 说句以前不敢说的大不敬话; 我可是一直把您当亲祖母的。”
  “以前不敢说的大不敬话; 得了; 你就哄我吧。你这性子我不知道; 什么以前不敢说,就尽哄哀家高兴。”
  “就这被皇祖母拆穿了。我还想趁机哄了皇祖母高兴,再好得点赏赐回去收好,以后要给孩子传下去,那我得多有体面。”初芙说着,忐忑似的抬头,还一脸可惜。
  被她这么一闹,太后因为说起谢家那摊破事而忆起的伤心事也就忘之脑后,哈哈哈地笑,用手去点了点她鼻子:“说了那么,原来你是要讨哀家的东西!哀家就不给!”
  初芙便闹她,一老一少笑作一团。
  赵晏清这才进了殿,宫人们早看到了,忙趁机见礼。
  太后被初芙逗得眼泪都笑出来了,见到孙儿来了心里也高兴,指着她说:“你娶了个泼媳妇,专惦记哀家的东西,不给就撒泼坐地上不起来了。”
  赵晏清见老人难得还这样说笑,很认真的配合说:“那也是皇祖母的东西好,那就罚不给她赏,您给孙儿赏吧。”
  太后当即又哈哈大笑:“敢情我养了两个没心肝的,联手要明抢了!”
  满大殿的宫人也跟着笑起来。慈宁宫好久没有这样轻松的气氛了,果然还是谢姑娘才能逗老人高兴。
  夫妻俩跟太后又再说了会,见老人露出倦意,伺候着她睡下,两人就打道回暂住的景和宫。
  赵晏清扶着她的腰,与她并肩走在宫道上,小声将早间的事都说来。
  初芙听得心里大石总算落下,所有的事情都明朗了,只等最后收官。
  “希望爹爹这回能将那些人都清肃了,这样西北也就安稳了。”
  “不要担心,岳父大人不会有事的。”
  赵晏清知她的期盼是真,却也明白她担忧岳父。
  初芙回到一笑,在阳光下的娇容明艳。赵晏清就想到这些天他总是三更半夜也会被父皇叫走,她就跟着在边上担惊受怕的,是委屈她了。
  回到景和宫,两人换了衣裳准备小歇,晚些还要再陪明宣帝去太后宫里。可躺着躺着,初芙就发现赵晏清对她起了心思,可不敢跟他闹。
  但他霸道得不行,嘴里说什么这些天冷落你了,就那么冲了进来,好在她及明抿了唇,让人羞涩的声音才强阻止在唇边。
  她气得蹬他,却正好被他架了腿,更是要她的命一样。
  正是情浓之时,前来的张德见到紧闭的门窗,硬着头皮站在门外高声禀明来意。
  初芙被吓得一张脸又红又白,全身都绷紧了,那使坏的人却是脸不红气不喘,还缓缓一边撞她一边朗声地说:“容我更衣,即刻就去见父皇。”
  初芙真是心都要跳出来,又觉得要没脸见人。
  大白天的关着门,落到明宣帝耳中,肯定能猜到他们在做什么!
  她气得去咬他,赵晏清此时也有些着急了,抵着她在她耳边说:“初芙,我的好芙儿,你喊两声好听的,夫君也好快些。”
  初芙简直败给了他,闭着眼不知怎么就喊了清哥哥,含含糊糊的,尾音又娇又软,就跟是在喊情哥哥似的。这下赵晏清真要把她给拆了,连眼珠子都赤红,恨不得将她生吞了下去。
  等到赵晏清匆忙出了门后,初芙才揉揉腰,趴在枕头上扑哧地笑出声。
  早知道一声清哥哥能把让他失去控制、激动了事,让她喊一百声她也愿意啊!
  以后实在应付不了,她就那么着对他!
  赵晏清再来到乾清宫的时候,明宣帝正在看折子,张德似乎是刚说完什么,往后退的动作。
  明宣帝听到儿子的请安声,指了椅子让他坐,抬起头说:“你们也是该要个孩子了。”
  原本还气定神闲的赵晏清耳根都红了,对上父亲那打趣的眼神,有种想钻地洞的窘迫。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会直接点明的。
  明宣帝见儿子吃憋,哈哈地笑了。让这臭小子算计吃他的子!
  张德却是一身冷汗,他这奴才一点也不好当啊,明宣帝这不是明着给他小鞋穿,齐王心里得把他记上号了。
  明宣帝笑过后,就把京中几处军营情况的折子递了过去,说:“人数统计出来了,服用那赛神仙的已经有近两千人,还好发现的早,不然恐怕京城不攻自破。”
  赵晏清接过折子,细细看了几眼,发现上有查明来源上有个熟悉的名字。
  许庭。
  这不是初芙扮男子的时候结识的商人之子?
  “父皇,这几个商人是被暗中换了货,然后不知不觉中帮着那些逆党传播这些了?”
  “经查是如此,而且这里头好几个书生,朕听说才识都不错,也因为误食染上了。而且早在派粥的时候,他们几家的粥里也被人做了手脚,是直接用到那些狗身上,再烹煮成粥的。”
  赵晏清神色一凛,怪不得那几天施粥,这几家商人的粥棚总是比他们的人多。
  “父皇要如何发落?”
  明宣帝沉吟地说:“其实这些人也冤枉,不知者不罪,但也不能那么简单的放过。”
  赵晏清从所未有的请旨揽事:“父皇若是信得过儿臣,让儿臣处理此事可好。”
  “叫你来,本就是要你来处理的,这些政事,你也该开始熟悉了。”
  “父皇!”
  赵晏清有些惶恐地站了起来,说道:“父皇!儿臣有能证明兄长未动手弑弟的证据,肯定是在回京的路上。等到逆党事了的时候,也能还兄长清白,兄长这罪名绝对不能背,也不能冤枉了兄长!”
  “但他失德是真!”明宣帝抬手阻止他还要再说话,“朕知道你无心,可朕也不能让一个有污点的皇子继续作储君,不管什么时候翻出此事来,都容易造成被人伐诛的借口。”
  “你还有七个皇叔,除了你那七个最亲的皇叔,你还有十余个皇叔祖。是到朕这里,子嗣不旺,你兄长也是明白这个中厉害,已经出过一个陈王,朕决不允许再出第二个第三个!”
  “你懂了吗?!”
  赵晏清抿着唇。他怎么可能不懂,不过是……可最终也不能再说什么。
  到了晚上到慈宁宫用饭的时候,赵晏清发现本该被圈禁的兄嫂都在,有些吃惊。
  明宣帝却是神色平和招手让他们夫妻俩也坐下,晚上的相聚,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是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在用饭。
  而此时,宫外的陆家长房也在围坐着用晚饭,可是用着用着,陆承泽突然丢了碗跪在父母跟前。
  “父亲,母亲,儿子叫二老担心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说完已眼角通红,陆大老爷叹气一声,拉了他起来。他站着,低垂着头说:“父亲不说,其实我也猜到了,哪里有那么顺利就能立功的事,是儿子中了别人的计,侥幸捡回一条命。儿子以后万事必三思而后行,绝不再意气用事。”
  陆承泽不傻,回到家中这两日再细细一琢磨,其实发现事情是错漏百出。他是再查到了毅王行踪不假,但如若不是皇帝那头可能有别的布置和计划,他可能就犯了大错,是引狼入室,也成了毅王他们的棋子。
  他心里哪里会不愧,也明白为什么父亲一直压着自己,即便有人为他请功,仍是以年轻为由让他还留在原职。
  确实是他未成气候。
  当官,并不是只会破案就可以,他的路还长着。
  陆大老爷听着儿子这一番话,眼中也见了泪花,儿子终于长大了,以后肯定可以独当一面了。
  他仰了头,余光看到妻子也在抹眼泪,便又笑了,从袖子里拿了一道折子出来,递给他看。
  陆承泽疑惑,接过一看,居然是赵晏清为他请功的折子,而下面已有了明宣帝的批朱。
  这是已经同意了!
  他心头一惊,不安看向父亲,陆大老爷说:“今日陛下让人送来给我的,留下旨意说,如若你此回有所大悟,那这折子我明日再递回去。”
  陆承泽握着折子,下刻却是抬手就撕了,在父亲诧异地神色中说:“父亲,儿子还是要在您身边再多磨练。”
  陆大老爷欣慰的笑了,拉他坐下,亲自给他夹菜。
  陆承泽一晚上都在笑,心里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可当要歇下的时候,突然想起砸自己的那十两银子。
  他得把这十两银子还回去。
  在以为自己立了大功,高傲地想着要拿一百两砸回去的想法已完全不知所踪。
  京城街上敲响了三更的声音,身为内阁首辅的徐敏却还在案前静坐,似乎是在等待什么消息。
  直到四更的时候,他房门终于被推开,有人匆忙送了信前来,信上只有寥寥几行,却全是瓦剌那边的文字。
  他看得大喜,没忍住一拍桌案:“好!”
  就等这最后了!
  是夜,赵晏清再度被从住处传到明宣帝身边,明宣帝给他看了一封密信,徐敏要最后行动了。
  赵晏清突然想到自己调的陈家私兵,低声跟明宣帝说了几句。
  明宣帝哈哈哈地笑:“你小子,其实阴谋诡计也很拿手的。”
  赵晏清无语,这应该不是夸赞的话吧,还有,能不能别再这样将他突然就召过来。
  这样下去,他的儿子怕是迟迟也不会有信了。


第97章 
  “指挥使; 这牢里都要满了,一堆都在等着定罪的; 个个都要盯着。大伙都快要转不过趟来了。”
  北镇抚司衙门内,一个锦衣卫千户站在万鸿羽跟前,面有愁容。
  这小半个月从陈元正开始就一直有朝臣被送进来; 再加上抓了那个跟重要事相关的商贾; 牵扯人数之广,又无最新批示; 诏狱真要人满为患了。
  万鸿羽也知道劳里的事; 个个还都是重犯,又下令不能用刑。不能审不能死一个; 每日让人盯着,就怕有人趁乱做下什么事; 他也是天天都心惊的。
  可是他也没敢去探明宣帝的语气。
  “齐王殿下到!”
  一声唱到传入衙门; 让犹豫的万鸿羽一惊,忙敛了神前去迎驾。
  这个时候齐王怎么会过来。
  镇抚司的人都跪了一地,现在谁还看不明白以后齐王就该登极; 个个毕恭毕敬。
  赵晏清免了礼; 笑着和万鸿羽说:“父皇命我来查那几个商贾的事。”
  万鸿羽余光正去打量他身侧一位小太监; 神色微变; 忙比了个请的姿势:“殿下请,微臣带殿下过去。”
  初芙一身太监的装扮; 在万鸿羽眼神扫来的时候; 就知道他看出自己了。
  赵晏清明白这是帮他们打掩护了; 不由得对万鸿羽的好感又多一些。
  一行人进到后衙,万鸿羽要让速去上茶,赵晏清一抬手拦了:“事情要紧,还得劳烦指挥使让我们去见见那些犯人。”
  “殿下客气,微臣不敢担劳烦二字。”
  初芙眼观鼻,鼻观心地紧紧跟在后面。
  牢里的气味并不好闻。初芙就抬头看了眼赵晏清,果然见他在皱眉,清俊的面上都是隐忍的神色。
  果然还是娇气。
  “殿下。”她从身上翻出了个帕子递过去。
  赵晏清明白她的意思,还是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初芙便笑了,杏眼弯弯。
  万鸿羽带他们到了关着许家人的地方,行了礼当即告退,根本不多留。
  “指挥使真是个厉害的人。”
  初芙瞥了眼那消失在拐角的飞鱼服,是佩服的。
  赵晏清只是笑笑,不厉害如何能稳稳当得这锦衣卫一把手,锦衣卫里的内斗也是叫人听之惊骇的。
  许家的人见到一身华服的青年站在跟前,不由得都往后缩,倒是许廷眼尖,惊着就冲上前。可惜被囚牢隔挡,只能在后头喃喃地喊:“言兄,是你吗?!”
  赵晏清见到许廷如此激动,神色微冷,初芙没察觉,笑着安抚许廷:“是我,许兄先不要着急。这位是齐王殿下,我问什么,你照实回答,殿下自有定夺。”
  赛神仙的事毅王并不情,是陈王旧党暗中下的,他们现在起码要找到一些线索,看看这东西有没有破解之法。
  总不能叫那几千号士兵真的等死。
  许廷没想到那华服男子居然是皇子的身份,吓得忙跪下,许家也跟着跪下,惶惶极了。
  初芙低头想了想,开始问话:“你们许家买狗的时候,是和哪些人交易的,知道名姓和样貌吗?”
  许廷忙点头:“知道的,我还记得样子。但是真名却是不知,是他们惯喊的,一个叫鱼三,一个叫酒六,不是京城的口音,鼻梁很高,五官十分深邃。”
  这样的相貌形容让赵晏清与初芙相视一眼,微微心惊。
  初芙就再问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异样?”
  “好像……没有了。”许廷摇摇头,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就挤了前来说,“殿下,殿下,小的有话禀。最后一回跟他们买狗的时候,因为香料不够了,小的听到那个鱼三吩咐人到什么照华堂去拿。”
  照华堂,是什么地方?
  卖香料的?
  “殿下,我们真的不知道那香料里有问题,我们许家没有人喝过那粥,因为我从不沾狗肉的。从我们许家铺子里的货找出来东西,都是和林家其它几家一块儿进的,小的实在不清楚这是发生了什么。”
  “言兄,林兄他可能是沾上那东西了,我先前就觉得他不对劲,只是他什么都没和我说。”
  许廷想到林砚,心中难过,想让初芙也去看看情况。
  林家人如今也关在诏狱里,但关哪里他们不知道,怕他们窜供,把人都隔开了。
  初芙说了声等一会,转身去跟外边的狱丁要了笔墨:“你把那人的画相画下来。”
  看看能不能找到人!
  至于那个照华堂,只要是在京城里,就能找得到!
  许廷忙照办,赵晏清从头到尾都没有吭声,只是初芙要去接递来的画相时,却是被他先行接过。
  初芙一怔,他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