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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醋缸又翻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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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风正要去找徐重慎,转头看到秦桑,眼睛一下亮了,“少夫人!”
  秦桑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我进去看看。”
  秦桑一进屋,血腥之气更重。
  傅连溪穿一身夜行衣,背对着她站在床前,正在脱衣服。
  因为穿着黑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伤在哪里。
  秦桑大步过去,她伸手一摸,才发现傅连溪伤在腹部。血正不停地往外涌。
  “怎么伤得这么重?你又去干什么了?”秦桑急得立刻把傅连溪扶到床边坐下,让他后背靠着床头。
  她一边去解傅连溪的衣服,一边着急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傅连溪从秦桑进屋,就一直看着她。
  他低声道:“死不了。”
  秦桑让人打来热水,帮傅连溪把伤口清洗干净,然后又小心将药上好,包扎好之后,又给他换了干净的衣服。
  等忙完已经是后半夜了。
  秦桑坐在床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傅大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到底都在执行些什么任务,为什么总是受伤?”
  傅连溪坐在床头,沉默看着她,低声问:“你关心吗?”
  秦桑把药瓶和纱布收拾好放到托盘里,说:“我不关心啊。可我每次给你处理伤口很累啊。”
  傅连溪脸色立刻不好看了。
  秦桑收拾好东西,抬头就见傅连溪脸色很不好看地盯着她。她没忍住笑了,“诶,记得伤口不要碰水,伤口没有愈合前不要动武,免得伤口又裂开了。”
  她收拾好东西起身,说:“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第10章 
  第二天早上,秦桑起床之后,就去了傅连溪那边。想去看看他的伤。
  不过一过去,才发现师姐和徐重慎也在。
  两个人守在床边,床边矮凳上还搁着一碗已经喝完的药。
  大概是因为白天看得更清楚一些,秦桑现在才发现,傅连溪的脸色其实很苍白。
  她站在门口,傅连溪似乎发现她,朝她看了过来。
  徐重慎回头也看见她,喊道:“桑桑,你来了。”
  秦桑一笑,她走进去,“我来看看傅大人嘛,你好点吗?”
  傅连溪看着她,嗯了一声。
  秦桑双手一合,“那就好。”
  徐重慎见秦桑手里拿着药瓶,道:“你过来给我师兄换药吗?”
  秦桑啊了一声,她走过去,“他伤得满重的,今早是要换一次的。”
  周妧温柔地一笑,说:“昨晚真是辛苦秦姑娘了。不过我这次从家里来,带了好些伤药,都是我爹亲自配的,刚才已经给阿溪换过药了。”
  秦桑愣了一下,随后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这样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她把药收起来,笑道:“处理伤口确实好麻烦的,既然已经弄好了我就不管了。”
  她看向傅连溪,笑眯眯说:“傅大人你好好养伤哦,我就先走了。”
  徐重慎叫住她,“诶,你上哪儿去?”
  秦桑已经走到门口了,她回头一笑,说:“上回书铺的老板跟我说,今天有一批新书过来,我出去逛逛。”
  她说完就走了。
  傅连溪沉着脸没有做声。
  周妧笑了笑,说:“这秦姑娘还是个小孩子心性。”
  周妧的丫鬟在旁边忍不住小声道:“大人都受伤了,她还跑出去玩,可见一点没把大人放在心上。”
  “阿秀。”周妧回头喝止她。
  叫阿秀的丫鬟这才低下头。
  周妧这才回头,看着傅连溪,“阿秀一向口无遮拦,你别和她计较。我看秦姑娘应该是见你没事了,才放心出去玩的,并非真的不将你放在心上——”
  “与我何干?”傅连溪忽然抬眼,冷冷地说了一句,“她将不将我放在心上,我会在乎吗?”
  “阿溪——”
  “都出去吧。”傅连溪心烦地赶人,“我累了,想休息。”
  周妧还想说什么,可见傅连溪眉眼间已有不耐之色,便没有再说,她道:“那好,你休息吧,我晚些再过来看你。”
  接下来的日子,秦桑就没有再去傅连溪房里。每天还是同往常一样,没事就出门转转,一个人过得挺自在。
  本来嘛,傅连溪那边有人照顾,还有徐重慎这个神医在,她过去也没有什么用啊。
  这天她和茯苓在街上闲逛,茯苓忍不住道:“公主,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周姑娘好像喜欢傅大人。”
  秦桑一笑,“你也看出来了呀。” 她赞同地点点头,“是喜欢嘛。”
  “您就不着急吗?”茯苓为自家主子着急。
  “我着什么急呀?”秦桑走到街旁一间面摊前坐下,说:“我还等着傅连溪和陛下提和离的事呢,到时候我就自由了。”
  茯苓在旁边坐下,她忍不住道:“您骗骗别人还行,您骗不了我。你明明就喜欢傅大人了,上次从千佛寺回来,您就喜欢上他了。那天晚上知道傅大人受伤,你那么着急就跑过去了。”
  秦桑微微愣了一下,但立刻就又笑了,“我没有。茯苓你不要瞎猜。”
  她拎着茶壶往杯子里倒水,说:“喜欢人多累呀,我才不会那么傻。我现在就想让傅连溪赶紧和陛下提和离的事。”
  她说着,回头对老板道:“老板,两碗打卤面。”
  秦桑和茯苓吃过晚饭回府,在门口碰到徐重慎。
  徐重慎一见到秦桑,立刻就问:“你这几天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前几天我师兄伤口发炎,烧了一整天,你也不过来看看。”
  秦桑道:“我知道呀。不过你们不是都在吗,又不会有事。再说傅连溪那么命大,发个烧而已,又不会死,担心什么呢。”
  “师兄——”
  秦桑话音刚落,就见徐重慎看向她身后,喊了声“师兄”。
  她微微僵了一下,回头时脸上却又带了笑容,“傅连溪,好久不见呀。”
  傅连溪冷冷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从她身侧走过,往府里去了。
  秦桑望向傅连溪冷漠的背影。兜兜转转这些日子,她和傅连溪似乎又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
  傅连溪这个人,长相英俊,文武双全,有勇有谋,确实是很令人心动的。
  可他太冷漠了,冷漠得也让人不敢心动。
  秦桑负手往里面走,心中愈发想尽快离开这里。
  ……
  日子一天天过去,秦桑越来越想离开长安城,去另外的地方。
  她无聊得每天往陶罐里扔一枚铜钱,算着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傅府,离开京城。
  转眼间陶罐里已经被她扔满了铜钱,一眨眼,长安城已经下起了雪,一眼望出去,整个长安城都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着。
  秦桑穿着一件浅粉色的斗篷,她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个暖手的汤婆子,她望着院子里簌簌落下的白雪,一时竟有些恍然。
  “一眨眼,咱们来大秦已经半年了。”她想起来时,还是夏天,如今已经深冬了。
  茯苓站在秦桑身侧,她看着自家公主,小心问道:“公主可是想家了?”
  秦桑望着院中那株凌寒盛开的梅花,她笑了笑,摇摇头,“哪里有我的家呢。”
  她是被南国皇室放弃的人,她嫁来大秦的那一刻,就没有家可回了。
  没有人会想她的。
  茯苓跟了秦桑这么多年,她是最懂她家公主的人,她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开心,她有她的难过。
  她上前道:“公主,明天是您的生日,咱们出门去玩吧。眼下快过元宵了,听说明晚就要开始挂灯,要挂满七天呢。明晚街上肯定会很热闹的。”
  秦桑笑了笑,点了下头,“嗯,明天再说吧。”
  次日就是秦桑十九岁的生日,一大早,福伯过来请她去前厅吃饭。
  她有很长时间没有去前厅吃过饭了,福伯忽然来请她,她还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福伯慈祥地笑道:“今天是周姑娘的生日,厨房做了很多好吃的,太子殿下也过来了。”
  秦桑闻言微怔了片刻,随即才笑着点了下头,“好,我收拾下就过去。”
  “好的,那老奴先下去了。”
  福伯告退后,茯苓气得跺脚,“什么意思啊,周姑娘生日就一大群人给她庆生,今天还是您的生日呢。”
  秦桑坐在镜前梳头,她笑了笑,安慰茯苓道:“有什么嘛。以前过生日不也是咱们俩一起过吗,晚上我们自己出去玩就好了。”
  秦桑到前厅时,所有人都到了。
  太子殿下见到她,笑道:“桑桑,你可来得太晚了。”
  秦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事先不知道,所以起得有点晚了。”
  她来得有点晚,还剩下傅连溪旁边有一个位置。当着太子的面,她没办法,只好坐过去。
  她将手里拿着的锦盒送给周妧,“周姑娘,因为事先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所以没有提前准备礼物。这只手镯送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
  周妧微笑着接过锦盒来,“你太客气了,其实就一个生日而已,我都没想着要办,是阿慎非要庆祝。”
  徐重慎道:“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要办了。”他又转向傅连溪,问:“是不是,师兄?”
  傅连溪背靠着椅子,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有点走神。闻言才抬眸看了徐重慎一眼,然后淡淡嗯了一声。
  这顿生日早宴果然丰富,长寿面,寿桃包,红鸡蛋,什么都有。
  秦桑看着周妧开心的笑脸,和她面前的长寿面,忽然有一点羡慕。
  有这么多人记得,绞尽脑汁地为她庆祝生日。
  徐重慎道:“桑桑,师兄请了戏班子晚上过来搭台唱戏,你到时候也一起过来看啊。”
  “是啊桑桑,一起过来看吧。今天的戏班子特别有名,我平时就爱看他们的戏。”周妧也热情邀请。
  秦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看戏,但她也不好直接拒绝,便道:“晚一点看吧,我可能要出门。”
  “这样啊——”周妧笑了笑,“那行,那你忙完过来吧。”
  “好。”秦桑笑着应了一声。
  秦桑低头吃早饭,傅连溪侧眸看她,终于问了她一句,“你晚上要去哪?”
  自从上次在府门口碰到,傅连溪冷漠走掉以后,几个月来,这还是傅连溪第一次和秦桑说话。
  这几个月,秦桑在府里见到傅连溪的次数很少,偶尔见到,她和傅连溪打招呼,傅连溪也冷漠得完全不搭理她,直接把她当空气掠过。
  次数多了,她也就不打招呼了。
  所以傅连溪突然主动问她,她还有些惊讶,惊讶之后就笑着说:“有一点私事。”
  傅连溪眼神不明地看她一眼,“你倒是很忙。”
  说完就移开目光,不再搭理她。
  晚上戏班子在室内搭台唱戏,周妧今日是寿星,心情格外好,她时不时就侧头和傅连溪讲话,讨论台上的戏。
  不过渐渐的,她脸上的笑容就一点一点淡下去。
  她看出来,傅连溪一整晚都心不在焉,台上究竟唱了什么,他压根一句也没听。
  周妧盯着他看了很久,忍不住试探,“阿溪,你在想什么?”
  傅连溪沉默了一阵没说话,而后却忽然放下手里的茶杯,说:“我有点累,先走了。”
  他说着就起身,周妧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她望着傅连溪离去的背影,不禁渐渐拽紧了手中的手绢。
  过了好一阵,她才转过头,问徐重慎,“阿溪去哪里了?”
  徐重慎道:“不知道,估计是有事吧。”
  傅连溪从花园里出来,心情越发烦躁,连脚步都越来越快。
  他烦躁到近乎有些失控。
  这几个月,他几乎没有见过秦桑。他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甚至还想着如何和陛下提和离的事。
  然而今天早上一见到秦桑,她在他身边坐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所谓心如止水,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根本不可能对秦桑做到心如止水。
  他走出花园,就看到茯苓端着一只托盘往回走。
  茯苓也看见了傅连溪,她连忙屈膝行礼,“大人。”
  傅连溪垂眸看了眼托盘里的东西,只一眼,便不由得微微愣住。
  托盘里是一碗面,和一枚红鸡蛋。
  他不由得皱眉,抬头看向茯苓,“这是什么?”
  茯苓犹豫了下,低声道:“是长寿面和红蛋。”她轻轻咬了下唇,抬头看向傅连溪,说:“大人,今天也是我们家公主的生日。”
  茯苓说着忍不住红了眼眶,她请求道:“大人,公主背井离乡,也没有亲人了,她一个人其实很孤独,您去看看她吧。”


第11章 
  茯苓说完就忍不住掉了眼泪。
  她家公主活得太苦了,明明是那么好的姑娘,却好像从来没有得到过爱。从小被关在冷宫里,受尽了孤独和无助,好不容易长大了又被自己的父亲毫不犹豫地送出来和亲,嫁的丈夫也不爱她。她一个人背井离乡,又没有半个亲人,内心该有多难过。
  傅连溪盯着茯苓托盘里的长寿面和红鸡蛋,眉心微微蹙起,好半晌才问:“为什么不说?”
  他想起早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她那么开朗地为师姐送上生日礼物,根本一点也看不出今天也是她的生日。
  所以她那个时候在想什么?看着他们为师姐庆生的时候,会觉得孤独吗?
  茯苓低着头没有回答。
  她其实也问过公主,为什么不告诉傅大人,今天也是她的生日。
  秦桑只是笑,没太所谓地说:“有什么好说的呢,我不过是个外人。”
  她有些不理解,便道:“可傅大人现在再怎么样也是您名义上的丈夫。”
  秦桑反倒安慰她地一笑,说:“茯苓,我们自己待着就好了。不要奢求太多,太贪心会难过的。”
  秦桑是个很容易满足,且很少去期待什么的人。
  因为年幼时看着其他兄弟姐妹可以在父皇面前邀宠撒娇,她便日日盼着父皇能来冷宫里接她。可惜每天望眼欲穿也没有等到父皇来看看她。
  好在后来长大了,她慢慢就看开了,觉得自己一个人待着也没有什么不好。
  反正不期待就不会失落难过。
  院子里下着雪,整个院子覆盖着厚厚的白雪,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很漂亮。
  秦桑穿着白色的上衣和袄裙,外面披着件粉色的斗篷,她坐在门前的廊柱下,怀里还抱着个热乎乎的汤婆子。两条腿搭在空中一晃一晃的,望着院子里簌簌落下的白雪,唇角弯弯的,带着笑容。
  其实现在也挺好的,她安安静静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每天看看书,没事出门逛逛,虽然冷清了点,但是没人来打扰她的生活,也挺好的。
  她在外面坐着晃悠着两条腿,悠闲在在地欣赏着院子里的雪景。
  不过坐了一会儿,眼睛就老往门口望。
  茯苓说要给她煮长寿面,她特意留着肚子没吃晚饭呢,这会儿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不过等了半天没等来茯苓,反倒把傅连溪等来了。
  秦桑看到傅连溪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见傅连溪朝她看过来,才露出笑容,招呼道:“傅大人,你怎么跑我这里来了?你不是在前面看戏吗?”
  她从台阶上跳下来,笑得眼睛弯弯的,等着傅连溪过来。
  傅连溪走到她面前,看了眼秦桑,又垂眸看了眼她身上披着的斗篷,像是在确认她穿得够不够厚。
  随后才抬眸看她,说:“跟我出来。”
  他说完就又转身,往外走了。
  秦桑愣了那里,等傅连溪都走到院门口了,没听见她跟上来,侧过身回头看她,“愣着做什么,出来。”
  秦桑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踩着雪跑过去,开朗地问:“去哪里呀?”
  问完又想到,不会是来喊她一起去前面看戏吧?
  她立刻说:“我不去看戏啊。我不爱看戏。”
  傅连溪看她一眼,没搭理她,径直往前走了。
  秦桑也不知道傅连溪要带她去哪里,她拢着手,两手握着个汤婆子跟在后面,“傅连溪,傅大人,到底要去哪?我还没有吃晚饭呢。”
  傅连溪仍不搭理她,径自往前走。
  秦桑跟在后面,无聊得一直吵他,“傅大人,傅连溪,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么大晚上让我跟你出来,也不说去哪,你不会是要趁着夜黑风高把我弄去哪里卖了吧?傅连溪,你就算再不喜欢我,也不能这样呀。我们俩好歹也是拜了天地成了亲,虽然做不成夫妻,但多少也有点情分的嘛。你就算不讲情分,看在你之前受伤我好歹也照顾过你的份上,你还是应该对我好一点嘛——”
  秦桑闲得无聊,跟在傅连溪后面,胡言乱语了一大堆。她摇头晃脑了也没注意看路,谁知道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傅连溪突然停下来,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一头撞到傅连溪后背上。
  她哎哟一声,摸着鼻子倒退两步。
  傅连溪像是终于忍无可忍,转过头来看她,“说完了吗?”
  秦桑望着他,叹了声气,“我饿——”
  傅连溪:“……”
  这会儿已经不是饭点了,不过因为临近元宵佳节,街上倒是很热闹,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秦桑坐在太白楼二楼,靠窗的一张桌前,她一手拿一根筷子等着上菜,一边侧着头望着窗外灯火辉煌的夜景。
  她没想到傅连溪竟然带她来吃饭,她这会儿心情很好,笑容也灿烂,“长安城的夜景真好看。”
  傅连溪坐在她对面,背靠着椅子,身体放松。闻言才顺着秦桑的视线往窗外看了一眼。
  每年元宵节的时候,长安城都是这样灯火辉煌,街上很多人,的确很热闹。不过他一向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他嫌吵,所以哪怕是过节,也不觉得有什么意思。
  不过这会儿看着秦桑满脸开心的笑容,他忽然觉得过节倒也挺有意思的。
  秦桑这会儿兴高采烈的,一直开心地望着楼下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
  她看到对面有许多人围在一个小摊前,像是在猜灯谜。她扭过头,笑着问傅连溪,“傅连溪,你会猜灯谜吗?”
  傅连溪侧眸往窗外扫了一眼,又回头看了眼秦桑,然后说了句,“无聊。”
  秦桑一笑,“哪会。很有意思的。”
  没多久,菜就端上来了。
  秦桑老早就饿了,看到一桌子丰盛的菜,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吃了。
  她一边夹菜一边问傅连溪,“你真的不吃一点吗?这么多菜我也吃不完呀。”
  她刚刚说饿了,傅连溪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带她来太白楼吃饭。
  不过傅连溪晚上给他师姐庆生,已经吃过了。这会儿应该是难得大发善心地陪她一下。
  不过即便只是这样,秦桑心情也很好。
  她一边吃东西一边好奇问:“不过你究竟带我出来干什么呢?”
  她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抬头望了望傅连溪。
  傅连溪放松地靠着椅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眸深邃,也不知在想什么。
  秦桑正想再问什么,之前上菜的小二突然又高高兴兴地端着一只雕花托盘过来。
  秦桑奇怪,心想她点的菜已经上齐了呀。
  小二哥满脸笑容过来,“少夫人,长寿面来咯。”
  一边说一边将托盘里的长寿面端了出来。
  秦桑一惊,她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去看对面的傅连溪。
  傅连溪神色如常,仍是不发一言地看着她。也没有什么解释的话。
  等小二走了以后,秦桑才问:“这是……你点的吗?”
  傅连溪看了看她,随后才反问了一句,“过生日,为什么不说?”
  秦桑猜测应该是茯苓告诉傅连溪的。她就觉得奇怪,他现在不是应该在陪着师姐看戏吗,怎么好端端带她出门吃饭。
  她笑了笑,说:“又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也不喜欢过生日。”
  傅连溪未置可否地看着她,“是吗。”
  秦桑弯眼一笑,“是啊。”她看了看面前的长寿面,又抬头看向傅连溪,感激道:“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傅连溪,谢谢你请我吃饭。”
  傅连溪看她一会儿,秦桑笑得甜甜的,他看得有点莫名心燥,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看向窗外,“你不是说,我受伤的时候,你也照顾过我吗。”
  秦桑微微怔了一下,随后又笑起来,“所以你这是在报答我吗?”
  傅连溪侧眸看她,没有回答。
  虽然傅连溪告诉她,只是因为她之前照顾过他,所以才陪她过生日,请她吃饭,但秦桑心里还是很开心。
  她吃完了长寿面,和傅连溪从太白楼出来的时候,外面依旧灯火辉煌,人来人往,一片热闹。
  秦桑心情好,在人群中蹦来蹦去,一会儿挤去那边看看,一会儿又挤到这边望望。
  傅连溪走在后面,目光却始终锁定在秦桑身上。
  秦桑四处望了半天,跑回来时,手里还举了一串糖葫芦,她对傅连溪道:“傅连溪,你有事就先回去吧,不用陪我。谢谢你今天请我吃饭。”
  傅连溪没理她,负手往前走去。
  秦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好在后面跟着他。
  不过街上好看的好玩的太多了,她心情又好,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看看那,等傅连溪走远了,才又赶紧跑着追上去。
  等她买好糖人去追傅连溪的时候,就看到傅连溪进了路旁一间铺子。
  秦桑一手糖葫芦,一手糖人,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是间专卖首饰的店铺。
  秦桑跟着走进去时,就看见老板正热情招呼着傅连溪挑首饰。
  秦桑咬着半颗糖葫芦过去,她好奇地看了看展台上摆放着的首饰。
  不得不说,这间店铺的首饰都很漂亮,而且款式花样很多,做工也很精致。
  傅连溪看了一会儿,拿起一支很精致的银簪子。
  老板立刻道:“傅大人真是好眼光。这根簪子是我们店里最好的师傅,花了三个月时间设计打磨出来,全天下就独独这么一支。”
  秦桑猜傅连溪可能是要给师姐挑生日礼物,她凑过去看了看,由衷地夸奖道:“蛮好看的。”
  傅连溪侧眸看她,问了句,“喜欢?”
  秦桑愣了一下,她望着傅连溪,迟疑着开口道:“是蛮好看的嘛——”
  她话音刚落,傅连溪就抬手将发簪插在了她的发间。
  秦桑身体一僵,她下意识抬头,正好对上傅连溪的眼神。
  两个人隔得很近,近到她一抬头几乎差点亲到了傅连溪。
  再对上傅连溪看她的眼神,她心跳快到差点要跳出喉咙口。
  她按捺着扑通乱跳的心脏,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抬手摸了摸发间的发簪,有点怀疑地看向傅连溪,“这个……送给我的吗?”
  傅连溪看她一眼,说:“不是喜欢吗?”
  “是喜欢——”秦桑一时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她一对上傅连溪的眼神,心跳就克制不住地加快,她索性移开目光,去照镜子。
  簪子确实很漂亮,她偏头照了照,忍不住笑了,她回头去看傅连溪,开朗道:“傅大人,你今天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傅连溪脸色不大好看,反问她,“我平时对你很坏?”
  秦桑笑起来,“那倒也没有。”
  傅连溪除了对她比较冷漠一点,也没有对她很坏。
  秦桑一路都很开心。虽然知道傅连溪是因为她之前照顾过她,所以今天才带她去吃饭,给她买礼物。
  可即便是这样,也很开心。她一路开心得脚步都雀跃起来,东拉西扯地和傅连溪讲话。
  傅连溪平时是个很吵闹的人,可秦桑一路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讲了半天,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吵,反而心情都莫名其妙变得很好。
  “你知道那个人最后怎么样了吗?”秦桑给傅连溪讲她前几天去茶楼听说书先生讲的那个故事。
  傅连溪挺配合她,问:“怎么样了?”
  “他啊——”
  “连溪,你去哪里了?”到府门口的时候,秦桑话还没说完,就见周妧师姐从府里跑出来,她着急道:“你去哪里了?我和师弟都担心死你了。”
  傅连溪道:“只是有事出去了一趟。”他看向徐重慎,“戏唱完了?”
  徐重慎道:“早就唱完了。师姐找你半天,怕你又去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
  他看了看傅连溪身侧的秦桑,笑道:“原来你们俩出去了。”
  周妧身体微微僵了下,她这才看向了秦桑。
  秦桑笑道:“你们聊,我回去休息了。”
  她说完也没和傅连溪打招呼,就跑进府里去了。
  秦桑回到院里,茯苓正坐在屋里绣花,见自家主子回来,才放下东西起身,笑着迎上来,“公主,您可回来了。外面冷吗?”
  她一边说一边帮秦桑解下斗篷。
  秦桑坐去炉火前,伸手去烤了烤火,道:“当然冷了。外面雪下得好大。不过长安城这几天的夜景真美,我逛着都舍不得回来呢。”
  她坐在炉火前烤了一会儿火,等茯苓下去给她准沐浴的水了,才坐到梳妆镜前。
  她对着镜子偏头照了照发间的簪子,真是漂亮。漂亮得让人都不想取下来了。
  她照了半天,才总算取下来。又拿在手里看了看,脑海里浮现出傅连溪看她的眼神,那双眼睛黑黑沉沉的,让人着迷。
  她想了半天,想到脸竟然隐隐有些发热。
  她忍不住趴到桌上,将脸埋进臂弯里。


第12章 
  昨晚的生日,秦桑过得很开心,开心得晚上躺在床上时,脑海里都还是傅连溪的身影。
  她想得睡不着,忍不住摸出放在枕头底下的发簪来看。
  她举在眼前,唇角弯弯的,掩不住的开心。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礼物。更是第一次收到男人送的礼物。
  虽然傅连溪是因为她之前照顾过他,才送她礼物的。
  可对她而言,依然是件很开心的事。
  秦桑举着看了半天,一直到终于有点困意了,才总算将发簪又重新放回枕头底下,她拉起被子来,盖到脖子下面,这才心满意足地睡觉了。
  大概是因为心情好,连带着这一觉都睡得格外踏实,第二天一早就醒来了。
  秦桑从被窝里探出个脑袋来,往窗外望了望,外面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冬日的阳光照在院子里。
  秦桑难得没有赖床,从被窝里钻出来,穿上鞋就下了床。
  衣裳都没有来得及穿,就先跑去窗前,打开窗往外一看,清晨的阳光落在院子里,挂在树上的积雪正在慢慢融化。
  大概是因为化雪的缘故,虽然有阳光,但秦桑打开窗的瞬间,还是被空气中的寒冷冻得一个哆嗦。
  茯苓正端着洗脸的铜盆过来,见秦桑就穿件中衣站在窗前,她急得赶紧喊:“公主!快进屋里去,这么冷的天,你也不怕冻着。”
  秦桑刚好被冻得一个哆嗦,她眼睛弯弯地一笑,赶紧把窗户关上了。
  茯苓端水进来,一进屋就赶紧把房门关上,不让外面的寒风灌进来。
  “您今日怎么起得这样早?”茯苓一边问一边将铜盆端去洗脸架上。
  秦桑取过挂在屏风上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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