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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醋缸又翻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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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今日怎么起得这样早?”茯苓一边问一边将铜盆端去洗脸架上。
秦桑取过挂在屏风上的衣裳,一边穿一边说:“外面不是出太阳了吗,我想起来看看。”
她说话的时候眉眼间都带着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茯苓道:“虽说是出了太阳,但外面正化雪呢,比前些天都冷。”
秦桑穿好衣服,就坐去铜镜前。
她拿起梳子来梳头发,茯苓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梳子,一边帮她梳头发一边问:“您饿了吗?早上想吃什么?”
秦桑想了想,说:“我一会儿去前厅吃吧。”
茯苓帮她梳好头发,正在首饰盒里挑发饰的时候,秦桑递给她一支银色发簪,“戴这个吧。”
这发簪做工精致,很漂亮。
茯苓有些好奇,她接过来看了看,奇怪道:“这支簪子我之前怎么没有见过呢?您什么时候买的?”
秦桑道:“昨天买的。”
“昨天?”茯苓愣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她笑起来,“我知道了,昨晚您和傅大人上街买的吧?”
她诈了诈秦桑,问:“傅大人给您买的?”
秦桑听出茯苓语气里的笑意,莫名有点脸热,道:“昨天不是我生日吗,傅连溪顺手就买了支。”
茯苓瞧见秦桑脸颊微微泛红,忍着笑。
她心中好笑,她家公主还不承认喜欢傅大人,真不喜欢怎么一说就脸红了?
秦桑梳洗好,就高高兴兴地去前厅吃早饭。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去前厅吃早饭。
她明明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去前厅吃过早饭,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待着,和傅连溪,和他的家人都保持着距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想去了。
是因为傅连溪吗?因为想见他吗?
她自己都不敢认真想,怕真的陷进去。
她去前厅的时候,傅连溪已经吃过早饭,正要出门。
他站在桌前,似乎要准备走了。周妧站在他旁边,正低着头认真地往他腰带上系一枚平安符,边说:“你前阵子不是老受伤吗,这平安符我今天一早去庙给你求的,我帮你戴上。”
傅连溪在周妧碰到他的时候,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他抬手接过周妧往他腰间系的平安符,说:“我自己来。”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徐重慎忽然喊了一声,“桑桑。”
他不由得愣了下,这才偏头朝门口看去。
秦桑目光不动神色地从周妧覆在傅连溪腰间的手上挪开,她冲着傅连溪一笑,“傅大人,早啊。”
又带着笑容和周妧打了声招呼,“周姑娘早。”
周妧微微一笑,“秦姑娘早。”
秦桑眼睛弯弯地一笑,打完招呼就坐去餐桌前吃早饭。
徐重慎笑着问她,“你今天怎么想起来前厅吃早饭了?你不是都在院子里吃吗?”
秦桑拿起一个馒头来吃,说:“今天起得早一点,就顺便来前厅吃嘛。”
傅连溪侧眸去看秦桑时,目光落在秦桑发间的发簪上。他微微顿了下,沉闷的心情忽然变得好了一些。
“大人,马已经备好了。”唐风从外面来禀报。
傅连溪这才将目光从秦桑身上移开,抬脚出门了。
周妧将傅连溪送到府外,才又回前厅继续吃早饭。
徐重慎问周妧,“师姐,你早上什么时候去庙里给师兄求的平安符呢?”
周妧笑了笑,道:“今天早上,有点早。”
徐重慎嗤地笑道:“你也太关心师兄了。”
周妧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不关心他,关心谁。”
秦桑坐在对面默默吃早饭,没有抬头也没有吭声。
徐重慎吃完早饭和秦桑打了声招呼,就先走了。
前厅里就剩下秦桑和周妧两人。
秦桑吃完也准备离开,周妧倒忽然和她聊起来,她问:“秦姑娘,我一直住在这里,没有什么不方便吧?”
秦桑愣了一下,她抬头看向周妧。
周妧道:“我本来担心,连溪如今成了亲,我一直住在这里,怕你会介意。不过连溪说,你不会在意。”
秦桑连忙说:“嗯,没关系的。我不介意,周姑娘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用担心我。”
周妧又笑了笑,说:“我听连溪说,他可能最近就会和陛下提和离的事,到时候你就自由了。”
秦桑喝水的动作微微一顿,她看向周妧,“是吗?他什么时候说的?”
周妧道:“今早吃饭的时候。”
秦桑心中忽然莫名空了一下,她说不上哪里失落。
她笑了一笑,“是吗?那太好了。”
秦桑这几天总是走神,经常看着看着书,就走神了,也不知在想什么。
茯苓发现自家公主这几天心不在焉,像有心事,她担心问:“公主,您这几天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秦桑回过神,说:“没有。”
她将手里的书合上,起身走到外面,在廊柱前坐下。
她望着空落落的院子,好半天,和茯苓说:“茯苓,我真想离开这里了。”
茯苓一愣,她有些惊讶,“公主……”
秦桑没说话,她望着院子里,看了很久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桑近来没事就开始收拾东西,她已经初步规划好了以后的生活,等离开这里以后,就找个清净的地方生活下来。然后开一间药堂,专门治病救人。
她这天正在屋里算她还剩下多少钱,要留着当盘缠,福伯忽然过来,和她说:“少夫人,大人方才派人传了话回来,让您收拾一下,今晚跟他进宫。”
秦桑一愣,她看着福伯问:“今晚吗?进宫做什么?”
福伯笑道:“今早是元宵节,宫里要摆宫宴,大人们的夫人都要随同。”
秦桑恍然,原来是这样。
她点了点头,“好,我一会儿就收拾。”
秦桑这个名义上的少夫人做得还是很尽责,傅连溪需要她配合的事,她自然会配合。
她难得盛装打扮,以至于傅连溪看到她从府里出来的时候,竟有一瞬间的失神,目光险些移不开。
进宫的马车已经等在外面,秦桑穿着一件鹅黄色饿斗篷,手里抱着一只汤婆子,她从台阶上下来,见傅连溪站在马车旁边等她,便甜甜地朝他一笑。
她这一笑,又娇憨又可爱,傅连溪心中不禁泛起涟漪,又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两人上了马车,马车往宫里去的路上,天已经黑下来。
秦桑拉着车帘一角,看外面的夜景,今晚的元宵节比之前更热闹些。
傅连溪坐在秦桑对面,好一会儿,忽然问了句,“我送的发簪呢,怎么不戴?”
秦桑愣了一下,但很快便笑了,“诶,我忘记了。”
傅连溪看着她,脸色不太高兴。
秦桑无知无觉,她坐在马车里,一直望着窗外。
快到宫里的时候,她忍不住问了句,“傅连溪,你什么时候和陛下提和离的事呢?”
傅连溪脸色突然就沉了下去,他克制着强忍着的烦躁,盯着秦桑问了一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我?”
秦桑微微顿了下,然后便笑了,“傅大人,你别这样说。好像只有我想离开你一样,你不是也想快点摆脱我吗。”
傅连溪冷着脸盯着她看了很久,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马车到了皇宫,傅连溪直接掀开车帘就下了车,他一身怒火,大步就往前走了。
今年这个元宵节,傅连溪过得烦躁无比。席间好几次连陛下他说话,都没有听清楚。
老皇帝连问了傅连溪几个事,见他答得心不在焉,就发现这孩子今天不太对劲儿,索性便放过他,没再接着问。
席间不少官员前来敬酒,傅连溪今日心情不好,全都来者不拒。
宫宴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结束。
傅连溪今晚喝了不少酒,一上车就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秦桑坐他对面,她再迟钝也发现傅连溪今晚有点不对劲。他好像生气了,整晚都没和她说一句话。
可秦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她呆坐半天,见傅连溪一直闭目养神,又担心他是不是喝太多酒。
她下意识坐过去,伸手去摸了摸傅连溪额头,“傅连溪你不舒服吗?”
她手刚伸过去,傅连溪就抬手拉住了她手腕。
他睁开眼睛,看着她。
大概是因为喝多了酒,他眼睛有点红,就那么沉默地看着她,好半天才说了一句,“秦桑,别来招惹我。”
秦桑一愣,“我哪招惹你了。我是怕你不舒服才——”
她话还没有说完,傅连溪突然拉住她手腕,将她压进马车角落。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傅连溪的唇就压上来,带着一股极强的占有欲,重重吻住了她。
秦桑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她下意识去推傅连溪肩膀。可傅连溪根本不放开她,他手扣在她腰间,更深地吻她。
秦桑心底太过震惊,她完全懵了。到后面被傅连溪吻到毫无招架余地,傅连溪才总算松开她。
马车正好停下来,秦桑几乎是立刻跳下了马车。
她脸烫得厉害,和迎出来的福伯急急说了句,“你们大人醉了,给他好好醒醒酒!”
她说着就拎着裙子往府里跑去。
第13章
晚上躺在床上,秦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心里乱糟糟的,脑海里全是马车里的那个吻。
她不知道傅连溪是不是疯了,还是把她认成了谁。
她想了好久,最后索性将脑袋蒙进被子里,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抛开。不管了,先睡觉。
第二天早上,秦桑没有去前厅吃早饭,她原本是想躲着点傅连溪,谁知道他直接过来了。
秦桑正坐在桌前吃早餐,看到傅连溪进来的时候,不由得愣住。
傅连溪抬脚进屋,吩咐茯苓,“你先下去。”
茯苓还是第一次见傅大人来找她们家公主,她下意识去看自家公主。
秦桑反应过来,对茯苓说:“给傅大人添副碗筷。”
茯苓连忙“诺”了一声,屈膝退了下去。
茯苓退下后,秦桑抬头笑盈盈地望着傅连溪,“傅大人,酒醒了吗?”
傅连溪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随后才抬脚走过去,拉开秦桑对面的椅子,边说:“昨晚的事,我会负责。”
秦桑正在喝水,吓得差点呛出来。
她偏过头咳嗽了好几声,等她缓过来,抬头看傅连溪的时候,发现他一脸不高兴地在看着她,沉着脸脸问:“你这是什么反应?”
秦桑道:“傅连溪,你别吓我了。我不用你负责啊。不就是亲了一下吗,没事没事,我不会放在心上。”
傅连溪听见秦桑的话,脸色更难看了,他耐着性子问:“怎么?你不需要我负责?”
秦桑道:“不用啊。”她说着,又道:“不过如果你真的觉得抱歉,那就早点跟陛下提和离的事,早点放我自由就好了。”
傅连溪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他冷着眼,问秦桑,“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我?怎么,你在外面有喜欢的人?”
秦桑没有回答他。她忽然也有点不高兴,她正经看着傅连溪道:“傅连溪,你好没意思。一开始不是说好了不能彼此干涉的吗,你现在问这么多干什么呢?”
傅连溪突然有些火了,他警告秦桑,“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傅连溪的人,只要一天没和离,你就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秦桑一愣,她刚要说什么,傅连溪已经拂袖而去。
她盯着门口愣在那儿,好半天才回过神。
茯苓拿着碗筷过来的时候,就见傅连溪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她微愣了下,问道:“公主,傅大人呢?”
秦桑道:“走了。”
秦桑觉得傅连溪真是莫名其妙,她气得饭也吃不下了,硬吃了点,最后啪地一声将筷子放下,起身就出去了。
秦桑心情一不好,就喜欢出门转悠。
她在外面转悠了大半天,一直到傍晚才回来。
刚到傅府门口,就看到福伯,福伯像是在等她,一见到她就立刻迎了上来,“少夫人,您回来了。”
秦桑在外晃悠了大半天,心情好了许多,她笑了一笑,点了点头,“嗯,您在这儿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福伯道:“大人刚刚派人回来传话,让您收拾一下,明天一早跟他出门。”
秦桑一愣,“出门,去哪?”
福伯摇摇头,“这个奴才也不太清楚。”
秦桑不知道傅连溪要带她去哪,回去也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被叫起来。
她睡得迷迷糊糊,根本没清醒,简单洗漱一下就困倦地出了门。
到了外面,就看到马车停在那儿。
天才蒙蒙亮,街上没什么人。
她踩着凳子上了马车,一上去就躺到位置上,蜷缩着继续睡觉。
傅连溪从府里出来,和唐风交代完事情,随后才上了马车。
马车出了长安城,一路往城外驶去。
秦桑一上车就睡觉,一觉睡到大中午,肚子饿得不行了才醒来。早上出门没吃东西,她这会儿饿得肚子都扁了,下意识捂了肚子,抬眼朝对面坐着的傅连溪看来眼。
傅连溪背靠着车壁,在看书。压根没搭理她,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
秦桑不由得撇了下嘴,她坐起来,扭身将车窗打开,往外望去。
外面的环境很陌生,甚至有些荒凉,路上半个行人也没有。
秦桑望了半天,忍不住回头问:“傅连溪,我们要去哪儿?”
傅连溪仍旧在看书,也没抬头看她,只敷衍地回了句,“快到了。”
秦桑趴在窗沿,她看着马车经过荒凉的乡间小道,没多久就停在一片竹林前。
秦桑四下望望,四周荒无人烟,静悄悄的。
她愣了下,回头问傅连溪,“到了?”
傅连溪嗯了一声,他合上书,率先下了马车。
秦桑连忙跟上,从马车上跳下来。
这四周虽然荒凉,但是空气很好,景色也美。
秦桑跟在傅连溪身后往竹林里面走,她好奇地四下张望,又好气地问:“这是哪啊?都没什么人。”
傅连溪仍旧没应她。
等穿过竹林,秦桑才看到前面有一间小木屋。
院子里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在扫院子。
她看到傅连溪,忙迎了上来,“大人,您来了。”
傅连溪点了下头,“您近来身体可好?”
老太太慈祥地笑,“劳大人记挂,老奴身体还好。”
她又看向秦桑,“这位就是少夫人吧?”
秦桑弯着眼睛笑了笑,“您好。”
老太太高兴地笑了起来,“好好,少夫人长得真好看。”
秦桑开心地一笑,“谢谢您。”
傅连溪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老太太连忙说:“都准备好了大人。”她往里面走去,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香烛。
傅连溪接过来,道了声谢,“辛苦您了。”
老太太连忙说:“大人客气,这是老奴应该做的。”
秦桑看到傅连溪手里拿着的香烛,不由得一愣,她上前问:“傅连溪,你这是……要祭拜谁吗?”
傅连溪抬眸看了她一眼,半晌才说:“你跟我来。”
秦桑跟着傅连溪去了后山,才知道傅连溪要祭拜的是他姥姥。
傅连溪是个孤儿,他没有父亲,母亲生下他不久就过世了。他跟着姥姥在这间小木屋里相依为命,长到三岁,奶奶也过世了。
从那以后,他便到处流浪讨饭吃,一直到五岁那年,家乡又遭遇饥荒,他出去找吃的,奄奄一息倒在街上,正好遇到皇后,将他带进了宫。
皇后将他认作义子,他原本以为自己终于有了家,有个母亲。后来才知道,皇后娘娘只是要将他培养成心腹,保护太子殿下。
她让人教他习武,太子不能做的事,他去做,太子不忍杀的人,他去杀。
他习武念书,进入仕途,十几岁就提刀上了战场,上刀山下火海,从死人堆爬出来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但是他的命是皇后的,是太子的。他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傅连溪每年都会回来祭拜母亲和姥姥。
他从前都是独自来,待上两天便回去。
他蹲下将香烛点燃,秦桑也跟过去,蹲在傅连溪旁边,“这是你姥姥?”
傅连溪嗯了一声。
秦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着傅连溪将香烛点燃,又拿起黄纸一张张烧在墓前。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一张张地烧着纸钱。
秦桑看着他,他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她忽然觉得有些难过。
她在旁边陪着,等着傅连溪把黄纸烧完,和傅连溪一起给姥姥磕了三个头。
傅连溪侧头看她,秦桑小声安慰道:“傅连溪,你别太伤心了。”
傅连溪沉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才移开了目光,从地上站起来。
秦桑也跟着站起来,又陪着傅连溪在墓前站了很久,一直到半下午才回去。
杨奶奶已经做好了饭了,见傅连溪和秦桑回来,忙招呼道:“大人,少夫人,饿了吧?我做了些菜,我去端出来,你们先吃点。”
她说着就去厨房里端食物。
傅连溪往院子里的井边走去,他打水洗手,抬眸看到秦桑还傻站在院子中间,他看她一眼,出声道:“过来洗手。”
秦桑这才反应过来,她忙哦了一声,小跑过去。
傅连溪洗干净,把盆里的水倒掉,又重新打一盆干净的水给秦桑。
秦桑蹲在井边,把两只手放到盆子里。
傅连溪坐在旁边凳子上,目光落在秦桑脸上。
大概是刚刚烧纸的时候,她的手去摸了脸,脸上沾了黑灰,像只花猫。
傅连溪看她半天,秦桑感觉到傅连溪在看她,她抬头望着他问:“怎么了?”
傅连溪道:“脸上有灰。”
秦桑咦了一声,她下意识摸了摸脸,“哪里呢?”
因为手上有水,她在脸上乱摸,反倒把脸抹得更像花猫,还一脸天真地问:“擦干净了吗?”
傅连溪越看她越好笑,他低嗤了一声,抬手给她擦,“你是傻子吗?”
傅连溪手碰上来的时候,秦桑身体僵硬了一下。
她下意识想躲,傅连溪拉住她胳膊,“别动。脏死了。”
秦桑只好仰着头由着傅连溪给她擦,过了好半天,“擦干净了吗?”
傅连溪手指碰在秦桑脸颊,目光落在秦桑沾着水珠白净的小脸上,他喉结微微动了下,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嗯。自己擦下水。”
说着就起身走了。
秦桑拿手绢出来擦干脸,回头见杨奶奶端着菜出来,她忙跑去帮忙,“我来吧奶奶。”
她接过菜盘,摆到桌上,朝里面喊:“傅连溪,傅大人,吃饭了。”
杨奶奶烧了好几个菜,色香味俱全。秦桑早上就没吃饭,这会儿看到这么多好吃的,眼睛都亮了。
杨奶奶道:“老奴做的菜比不得府上的,希望少夫人不要嫌弃。”
秦桑连忙摇头,她边吃边由衷夸奖,“不会的,您做得很好吃。”
她夹起一块鱼肉来,“这个鱼好好吃。”
杨奶奶笑道:“少夫人喜欢,老奴明天再给您做。”
秦桑眉眼弯弯地点头,“谢谢您。”
傅连溪看了眼秦桑,“你有不爱吃的吗?”
秦桑扭过头看他,她笑眯眯的,“那当然。我又不像某些人那么挑食。”
傅连溪瞧她一眼。
秦桑一笑,又继续开开心心地吃饭。
吃过饭,天已经快要黑了,秦桑就在附近转了转。
这附近虽然很少人,但是空气和风景都很好。秦桑还想再到处转转,可是天已经黑了。她有点不敢到处乱走。
她跑去找傅连溪,“傅连溪,咱们难得来一趟,出去转转嘛。”
傅连溪坐在门前台阶上,见秦桑坐过来,垂眸看她一眼,“你确定要去转?”
秦桑愣了一愣,“确定啊。怎么了?”
傅连溪瞧她半天,他忽然起了捉弄人的心思,故意吓她,“这山里有狼,你不怕就去吧。”
他话音刚落,秦桑就吓得睁大了眼睛。她张张嘴,话都说不出来了,就那么傻乎乎望着傅连溪。
杨奶奶从里面出来,听见就忍不住笑了,“少夫人,大人逗你的呢。没有狼的。”
秦桑一愣,她抬头去看傅连溪,就见傅连溪抬手揉揉了眉心,克制不住地笑了。
秦桑这才发现自己被戏弄了,她好无奈,“傅连溪,你好无聊。”
傅连溪瞧着她笑。
秦桑啧啧叹气,“想不到啊,堂堂的少将军也有这么无聊的时候。”
山间的夜色也很美。秦桑和傅连溪并肩坐在台阶上。
秦桑托着腮望着夜空,两个人肩并着肩,虽然什么话也没说,心情却格外宁静。
只是后半夜的时候,忽然下起了雪。
秦桑坐得有一点冷了,就跑去洗漱,完了就躲去房间里了。
房间里生着炉子,一进去就暖和了。
秦桑脱了衣服爬到床上,刚把被子抖开,准备睡觉,傅连溪就推门进来了。
秦桑吓了一跳,下意识拿被子捂住胸口,她惊讶地望向傅连溪,“你干嘛?”
傅连溪看她一眼,一边低头解腰带,一边说:“我能干嘛。”
秦桑见傅连溪站在床边脱衣,吓得要死,她连连喊:“你去其他房间啊,这是我的房间!”
傅连溪道:“一共就两个房间,你让我去哪?”
秦桑一愣,隔壁房间是杨奶奶的。除了这间房,确实没有其他房间了。
然而当傅连溪坐下来,她还是吓得连忙说:“那你别睡床上啊,你自己睡地上去。”
傅连溪根本不理她,径直就要躺下,“要睡你自己睡。”
秦桑吓得连忙扑过去推他,“不行不行,你赶紧下去,啊——”
她没把傅连溪推下去,傅连溪倒是一个翻身突然将她压在了身下。
两个人都只穿了里衣,身体贴在一起,秦桑顿时吓得动都不敢动了,秉着呼吸盯着傅连溪。
傅连溪将她一只手按在头顶,他漆黑眸子里像跳跃着什么,盯着秦桑看了很久,一字一句道:“秦桑,你别招我。”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14章
秦桑哪敢招他,吓都要吓死了。她秉着呼吸,望着傅连溪的眼睛,脸微微发热,小声求饶,“好了好了,别闹了,快下去,快下去。”
她感觉到傅连溪身体的热度和变化,他那样看着她,吓得她不敢再乱动。怕自己再乱动一下,真要‘惹火烧身’。
傅连溪盯着她看了很久,秦桑紧张到身体都僵硬了,她又不敢动,只有被傅连溪扣在头顶的手腕小心动了动,小声道:“傅连溪,你快放开我。”
傅连溪看她半天,眼里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这才松开了秦桑的手腕,放开了她。
傅连溪翻身下去的时候,秦桑心里猛然松了一口气,可想到刚才,脸还是控制不住地通红了。她转过身,背对着傅连溪。
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没有。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是傅连溪起身出去了。
秦桑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她脸烫得厉害,索性将脑袋蒙进被子里。
秦桑这一晚睡得实在不太好,迷迷糊糊还做了个春梦,醒来时懊恼不已,在被子里蒙着脑袋纠结了半天,一直到杨奶奶在外面敲门喊她吃早饭。
秦桑这才将脑袋从被子露出来,朝外应了一声,“就来了。”
她起身穿衣服穿鞋,磨蹭半天才总算从房间里出去。
一出去就看见傅连溪,他坐在院子里的餐桌前,背靠着椅子,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听见秦桑开门的声音,才抬眸朝她看过来。
秦桑想到昨晚那个莫名其妙的春梦,她脸瞬间红了,但还勉强朝傅连溪笑了一笑,“早啊,傅大人。”
杨奶奶端早餐出来,看见秦桑,慈祥地道:“少夫人,屋里烧着水,老奴马上给您打水洗漱。”
秦桑忙道:“没事,我自己去。”
她说着就往回房拿洗脸的铜盆。
去灶房打了热水,端到院子里的井边,又舀了一些凉水兑到铜盆里,她坐在凳子上弯着身子洗脸。
她掬着水洗脸的时候,水顺着她衣袖流下去,把衣袖给弄湿了。
等洗漱好,两个衣袖都湿了,贴着皮肤,有点凉凉的。
她一边低头弄她湿掉的衣袖,一边走到餐桌前,在傅连溪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傅连溪侧眸看她一眼,目光落在秦桑打湿了的袖子上。他不由得皱下眉,“洗个脸也能把衣服弄湿。”
秦桑刚想要反驳,傅连溪突然起身,往屋里走了。
秦桑望着傅连溪愣了半天,也不知他要去做什么。袖子打湿了好难受,湿湿冷冷地贴着她的手腕,她低头弄了半天,直到傅连溪沉声唤她,“过来。”
秦桑愣了一下,她抬起头,就见傅连溪站在房门口,沉着目光看她,他又喊她一声,“进来。”
他说着,转身就进屋里去了。
秦桑不知道干什么,莫名其妙地跟着傅连溪进屋去。
屋里新烧了碳火,暖烘烘的。
秦桑不由得愣住,她下意识看向傅连溪。
傅连溪坐在书桌前,背靠着椅子,手里拿本书在看。他也没抬头,目光专注在书上,说:“愣着做什么,衣袖湿着不难受?”
秦桑先是怔住,但是很快就笑了。
原来傅连溪刚刚是给她生炉子来了。
她乖乖坐去炉子旁,把两只手搁上去烤。
杨奶奶给她端了一叠奶糕进来,放在她旁边凳子上,“少夫人,先吃点东西吧。”
秦桑弯眼一笑,“谢谢您。”
“不谢不谢。”杨奶奶笑着,“少夫人有什么需要就唤我一声,老奴就在外面。”
秦桑甜甜地点了点头,等杨奶奶走后,她拿起旁边一块奶糕来吃,一边吃一边烤着右手袖子。
袖子是湿的,碳火一烤,就冒出白色的蒸汽,秦桑手靠得太近,烫得她叫了一声,手里还剩下的半块奶糕都掉进了炉子里。她赶紧去摸了摸烫红的手腕。
傅连溪瞧她半天,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索扔下书过来,在秦桑旁边凳子上坐下。
他拉过秦桑手腕来看,手腕被水蒸气烫得有点红了,他不由得皱眉,“你还能再蠢点吗?”
秦桑反驳道:“我刚刚吃东西来了,没注意。”
她想把手抽回去,傅连溪拉着没放,他将她衣袖挽起来,湿的那面露在外面,拉着她手腕置在炉火上方。
手腕的位置不高不低,刚好能烤干衣袖,又不至于烫到手。
秦桑看着自己的手被傅连溪拉在手里,她心中隐隐有些说不上来的感受。
她情不自禁地看向他,他微垂着眼,在检查她的衣袖烤干没有,眉眼英俊得令人着迷。
秦桑有些挪不开眼,直到傅连溪发现,偏头看向她,“看什么?”
秦桑心口一跳,几乎是立刻扭开了头,她想把手抽走,“我自己来吧。”
傅连溪皱眉,扣住她,“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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