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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醋缸又翻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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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她闲来无事和茯苓去茶馆听说书,喝完一壶茶,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
  谁知还没进府,偏头就看到傅连溪也刚好从宫里回来。
  秦桑负手站在门口,笑着看他,“您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傅连溪看她一眼,“你不是也很早。”
  秦桑道:“今天说书的先生讲的故事没意思,我就先回来了。”
  她凑上去问他,“傅大人,你知道京城哪家茶馆书说得好吗?”
  傅连溪道:“不知道,没研究过。”
  秦桑撇撇嘴,“你可真无趣。”
  傅连溪看着她:“你当我每天很闲吗?”
  秦桑一笑,“是是是,傅大人忧国忧民,我是拍马也不及的。”
  两个人并肩往府里走,旁若无人地讲话。
  旁边徐重慎瞧了半天,总算忍不住问:“师兄,这姑娘谁啊?”
  秦桑咦了一声,这才注意到傅连溪旁边的男子。
  傅连溪目视着前方,没什么表情地说了句,“南国公主。”
  他话音刚落,唐风突然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他不禁皱眉,抬脚就跨入门口,和唐风一起大步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傅连溪一走,秦桑和徐重慎就落在了后面。
  徐重慎恍然大悟,他看着秦桑,“我知道了,你就是嫁给我师兄的南国公主?”
  秦桑笑了下,“是。”
  她瞧着徐重慎,好奇,“你是?”
  徐重慎道:“我叫徐重慎。师父听闻师兄在千佛寺受了伤,这不,赶紧就派我来京城看看。你是不知道,我师兄那人,根本就不拿自己的命当命,每次受了伤都硬扛,旁人有时候都不知道。所以我师父一听师兄受了伤,就让我赶紧过来看看,省得他又糟蹋自己的身体。”
  秦桑道:“他之前伤得是挺严重的,不过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
  徐重慎道:“我听唐风说了,是你给我师兄配的药?”
  秦桑一笑,“是我自己配的伤药。”
  “你是大夫?”
  秦桑笑道:“没有没有。只是看过些医书,自学的,水平一般。”
  “你就别谦虚了。”徐重慎从怀里掏出个药瓶来,正是秦桑之前给傅连溪用的药。
  徐重慎道:“唐风说师兄用了你配的药,伤口复原得很快,我还不信,就找他拿了这个药来。你这配方确实不错,改日有空咱们可以切磋切磋。”
  “你是大夫?”秦桑好奇问。
  徐重慎颇有些骄傲,“是。我打小就跟着我师父学医,不是我自己吹,我的医术这当今天下怕是没几个人能比。”
  秦桑闻言,眼睛都亮了,她笑说:“那我可没那么厚脸皮和你切磋,我看,我拜你为师还差不多。”
  徐重慎也不谦虚,哈哈笑道:“那倒不用。不过你要是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倒是可以来问我。”
  秦桑倒是真有不解的,她前几日看本草纲目就有不懂的地方,打算有空去问问徐重慎。
  晚上她在院子台阶上坐着看星星,管家来喊她,说:“少夫人,大人今晚为徐大夫接风,请您过去。”
  秦桑拍拍裙子站起来,笑问:“有好吃的吗?”
  福伯笑道:“有有有。厨房还特意做了几个您平日爱吃的菜。”
  “那我可要过去。”秦桑笑着,回屋拿了本书就跟着福伯去了前厅。
  她跨入门槛的时候,傅连溪和徐重慎都已经坐上桌了。
  桌上摆了一大桌美食,还有酒。
  秦桑笑着过去,拉开张椅子坐下来。因为徐重慎是傅连溪师弟,且厅内也没有其他人,秦桑就比较随意,她看了眼桌上的菜,笑道:“傅大人,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呀?”
  傅连溪背靠着椅子,抬眸看她一眼,“有你不喜欢吃的东西吗?”
  秦桑一笑,“那我倒是真不挑食。”
  徐重慎看看傅连溪,又看看秦桑,他有点奇怪,好奇问:“你怎么一直喊我师兄傅大人?”
  成了亲不是应该喊相公之类的吗?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俩人相处不太像夫妻啊。
  秦桑咦了一声,她笑问:“你师兄没有跟你讲吗?”
  徐重慎一脸莫名,“讲什么?”
  秦桑见厅里除了他们三个,也没有其他人。
  她凑过去,笑着问傅连溪,“我可以讲吗?”
  傅连溪仍旧靠着椅背,右手搭在桌上,手握着杯子,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秦桑见他没阻止,便转头掩着唇,小声和徐重慎说:“你师兄不喜欢我,我们俩过阵子就要和离的。”
  傅连溪抬眸看她,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徐重慎惊讶极了,他问傅连溪,“师兄,真的吗?可你们俩不是圣旨赐婚吗?能和离吗?”
  傅连溪抬眼看他,仍是没说话。
  秦桑倒是先替他回答了,说:“可以的。只要傅大人立个大功,就可以和陛下求情了。反正我会很配合的。”
  傅连溪侧眸看向秦桑,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更紧了。他目光深深的,盯着秦桑看了很久,最后说了句,“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秦桑笑着摆摆手,“不客气不客气。毕竟傅大人这样的青年才俊,落在我手里就太可惜了。”
  傅连溪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他忽然冷笑了声,“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秦桑笑着点头,她一边吃东西一边说:“是的嘛。傅大人这样的青年才俊,就该配个温温柔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
  傅连溪瞧她半天,脸上冷笑更甚。他移开目光,垂眸看了眼杯中的酒,脸色又恢复了冷漠。
  他真是中了邪,才会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第8章 
  秦桑一点也不知道傅连溪在想什么,一门心思扑在饭桌上的美味佳肴上。
  徐重慎看到秦桑带过来的书,拿起来翻了翻,“你在看医书?”
  秦桑正往自己杯子里倒酒,听到徐重慎问她,连忙点头,“对对,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她搁在酒壶,侧过身将书拿过来,翻到她之前有些困惑的地方,徐重慎拿过去看了看,“人身上有很多穴位,你问的这个其实是……”
  两个人就着医书上的内容越聊越停不下来,秦桑听到徐重慎讲到用毒解毒,以及只在书上看过的有关苗疆蛊毒,她眼睛都亮了,“这些我只在江湖轶事中见过记载,我还以为都是瞎编的。”
  徐重慎哈哈笑道:“改天让你见识见识。”
  秦桑白天见到徐重慎的时候,觉得这人忒不靠谱,看着吊儿郎当不太像个神医。这会儿听他讲这许多,顿时对他多了几分崇拜。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从书里学来的东西实在是浅了。
  她一兴奋就停不下来,不停问徐重慎有关行行医用药之类的事情。
  徐重慎也很是乐意给她解答,两人一直在讲话,倒是把坐在对面的傅连溪给忘了。
  傅连溪背靠着椅子,脸色黑得厉害。他右手仍搭上桌上,握着桌上的酒杯,垂眸盯着酒杯里的酒,面无表情地忍了许久,两个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听得他越发烦躁,终于抬眸看向了坐得很近的两个人,“食不言寝不语。”他看向徐重慎,“你忘了我的规矩?”
  他脸色明显不太好看,徐重慎平日虽然看着吊儿郎当的,不过师兄发火的话,他还是很怕的。于是乖乖闭嘴不再讲了。
  秦桑愣了一下,她转头去看傅连溪,傅连溪也转过目光来,冷脸看着她。
  秦桑心想,不就是讲几句话吗,怎么又惹这阎王不高兴了。
  不过转念一想,傅连溪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第一次见他,在宫里,陛下将她赐婚给他的时候,他看向她的眼神就很冷。
  大概是最近和他相处太和睦,居然忘了傅连溪其实一点也不好相处。
  她见徐重慎都不敢讲话了,也只好停下不讲了。吃好了饭就拿着她的书回去了。
  傅连溪意识到自己这两天情绪波动太大,脑子里莫名其妙总出现秦桑的身影,这让他很心烦,连带着脾气也变得更差。
  这天在兵部处理事务,唐风来报,“大人,昨晚有人闯天牢,之前那个刺客死了。”
  傅连溪慵懒地靠着椅背,手里拿着一卷文书在看,闻言也没什么反应,仍旧翻看着手中文书,只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
  唐风低头告罪道:“属下无能,没能把闯进天牢杀人灭口的人抓住。”
  傅连溪幽幽道:“能随意闯入天牢的人,你以为有几个?”
  上回千佛寺的刺客究竟是谁派的,大家都心里有数。只不过没有证据罢了。
  傅连溪处理完军务,回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才刚进府,就听见秦桑哈哈的笑声。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秦桑和徐重慎坐在院子里,石桌上放着一堆草药,秦桑拿起一束草药来闻一闻,然后满脸笑容地递给徐重慎。
  福伯原本在旁边侯着,回头见自家大人回来,站在门前的长廊下,在看着这边。
  他连忙迎上去,慈祥地笑道:“大人,您回来了。”他顺着傅连溪的目光往回看了一眼,又笑道:“少夫人正在和徐大夫学认一些罕见的草药。”
  傅连溪面无表情,冷漠地看了一眼秦桑,随后就转身往长廊左侧走了。
  福伯跟上去,“大人,您吃过晚饭了吗?老奴让厨房备着晚饭,大人若是没吃,老奴这边让他们送过来。”
  “不用。”傅连溪脑海里又闪过秦桑的身影,他心烦得皱眉,觉得自己何时眼光差到这种地步。
  秦桑说得对,他喜欢的女人必定是温温柔柔,贤良淑德,至于秦桑,整天蹿上蹿下,一点女人的样子也没有,他怎么可能喜欢?
  至于这几天他为什么跟中邪一样,他归结为大概是因为秦桑在千佛寺时,照顾过他。
  对,他对秦桑只是感谢而已。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傅连溪因为公务繁忙,每天早出晚归,一连半个月都没有见过秦桑。
  两个人好像又回到了去千佛寺之前,互不干扰的状态。
  秦桑近来也忙,她最近跟着徐重慎给京里的老百姓义务看诊,治好了好些病人,每次看好一个病人,心里就很开心。
  这天两人给城南的老奶奶看完病,去太白楼吃饭。
  正值饭点,店里人很多,秦桑和徐重慎找了张靠里面的位置坐下来。
  小二哥热情地迎上来,“两位客官,吃点什么?”
  秦桑豪爽地将银子往外一放,笑道:“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上上来,再来一壶酒。”
  店小二满脸笑容地接了银子,高兴地应下,“好勒!两位客官稍等,菜很快就来!”
  这店里生意好,不过动作倒是很快,没一会儿就将菜都上齐了。
  秦桑老早就饿了,她拿起筷子夹一只鸡腿,和徐重慎说:“他们家的这几个招牌菜都特好吃。”
  说着又感慨道:“长安城好吃的东西太多了,以前在宫里可吃不到这些。”
  徐重慎看着这一桌子菜,有点担心道:“咱们俩吃得完吗?”
  秦桑道:“吃得晚。”她拿一只鸡腿放到徐重慎碗里,“多吃点,下午不是还要去城西看诊吗。”
  徐重慎哈哈笑起来,他一边也拿起鸡腿来吃,一边说:“你最近给人看诊还看上瘾了?”
  秦桑一笑,说:“我忽然发现做个大夫挺好的。能救可太开心了。”
  她说着想到什么,和徐重慎说:“我看,等我和你师兄和离之后,我就跟着你天南海北四处行医好了,左右我还不知道以后要去做什么呢。”
  徐重慎愣了下,他四下看看,然后凑近些,看着秦桑,压低声音问:“你真要跟我师兄和离吗?”
  秦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是啊。他答应我的。我们俩早就说好了。”
  徐重慎好奇,“我师兄不好吗?你知道有多少女人做梦都想嫁给他吗?”
  秦桑一边往杯子里倒酒,一边说:“可他不喜欢我呀。两个彼此讨厌的人在一起,那就太没意思了。”
  “你们听说了吗?城外棠水村闹瘟疫,一夜之间死了好多人。现在官府已经下令封锁村子,里面的人全都不准出来。”
  “这瘟疫传染起来厉害,里面的人出不来,岂不是全都只能等死?”
  “那可不。但也没有办法,现在要是放他们出来,疫情传开,只怕全城的百姓都没命活。”
  “只能听天由命了。”
  城郊,棠水村。
  傅连溪一身黑衣,负手而立。
  他神色冷峻地望着对面被封锁的村落,里面不停有痛苦的声音传来,他脸色越发难看,侧眸质问旁边的官员,“可有大夫进去救治?”
  “这……”那官员支支吾吾,“这瘟疫极易传染,一旦染上必死无疑,根本没有哪个大夫敢进去,即便是进去也是送死,大人——”
  “师兄!”
  傅连溪微微一顿,回头就见徐重慎匆匆跑来,然而他身侧还跟着秦桑。
  傅连溪微微皱眉,盯着秦桑斥责道:“你来做什么?”
  秦桑急道:“我们刚刚在城里听说,棠水村爆发了瘟疫,就赶紧过来了。”
  徐重慎也着急,立刻道:“我进去看看。”
  傅连溪皱眉迟疑片刻,看着徐重慎,慎重道:“这场瘟疫爆发得突然,现在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没事,我先进去看看。”徐重慎说着就要往里走,傅连溪皱眉拉住他,慎重叮嘱道:“万事小心。”
  徐重慎一笑,“放心。我的医术你还不放心吗。”
  他说着就往里走。
  傅连溪站在那儿,目视着徐重慎的背影,微拧着眉。
  秦桑下意识也要去跟上去,谁知刚往前走了两步,傅连溪就伸手拦住她。
  他侧眸看她,不容商量地命令,“回去。”
  秦桑着急,“我要去帮忙——”
  傅连溪皱眉,他盯着她,一字一字道:“我让你回去。”
  “我也是大夫,我可以——”
  “唐风!送少夫人回府!”
  “你——”
  唐风上前来,劝道:“少夫人,走吧,这里很危险。”
  傅连溪负手背对着秦桑,他望着前面的村落,命令道:“看着少夫人,疫情解除前,不准她离开府里半步。”


第9章 
  秦桑被傅连溪下令强行带回去,还派了人看着她,哪里也不准去。
  她担心棠水村的疫情,好几次想出门,都被拦下,唐风一脸难色,“少夫人,您就待在府里吧。大人下令让属下看着您,属下不敢不听。”
  “是啊,少夫人。”福伯也劝道:“外面疫情严重,大人将您关在府里,也是担心您的安全。”
  “是啊,公主,咱们回去吧。”茯苓也拉她,秦桑被拦得没脾气,她望了眼在外面院子守着的人,无奈又生气,索性扭头就回去了。
  回房间后,茯苓连忙给秦桑倒水,安慰道:“公主,您别生气了,大人也是担心你才让人看着您,不准您出去的。”
  秦桑坐在凳子上生闷气,没吭声。
  傅连溪强制起来根本就不听她说什么,她都说了她也是大夫,她有自保的能力,可他根本就不给她任何商量的余地,一个命令就让人把她关在府里。
  秦桑被关在府里,一关就是四天,哪里也不能去。
  好在唐风每天会给她带回来消息,徐重慎那天从村子里发了信号出来,告诉傅连溪自己找到了瘟疫爆发的原因。
  秦桑得知后,立刻查阅医书,试图找到能够治疗瘟疫的方法。
  “公主,您吃点东西吧。您早饭都没吃。”秦桑已经在书房里待了三天,没日没夜翻阅医书,笔记做了一大堆,书桌上重着厚厚几摞书。
  茯苓端着午饭进去时,秦桑正在迅速往纸上写什么,她很快写好,装进信封里,交给茯苓,“快,拿去给唐风,让他拿去给傅连溪,想办法拿给徐重慎看看,或许对治疗这次的疫情会有作用。”
  “是。”茯苓急忙接过去,转身就往外跑。
  唐风收到秦桑给的信,立刻便前往棠水村。
  “大人,少夫人似乎想到了治疗疫情的办法。”他说着就将信封呈上。
  傅连溪侧眸看了一眼,随后才拿过来,打开信封看了一会儿。
  里面是秦桑这几日翻遍医书古籍所得,写下的可能对治疗瘟疫有作用的方子。
  傅连溪看完,立刻让人拿了信鸽过来。他将信卷进信鸽腿上的竹筒里,然后让信鸽带进棠水村里。
  棠水村里面。徐重慎正蹲在地上给已经快要不行的村民号脉,他脸色凝重,旁边的小男孩哭着问他,“大夫,我娘怎么样了?我娘会不会死啊?求求您救救她。”
  徐重慎进入棠水村已经六天了,他目前虽然知道了瘟疫爆发的原因,但并没有找出能够彻底治愈这些村民的办法。目前他的方子也只能让疫情控制住,并不能彻底治愈。且目前看来,这方子的控制作用也越来越小了,疫情又开始在村民间加速传染。
  即便他走南闯北多年,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厉害的瘟疫。
  他刚喂眼前的妇人服下药,一只信鸽忽然落在他臂肩膀上。
  这信鸽是他和师兄之间联络的工具,他一眼就看到信鸽腿上帮着的竹筒,从里面将信纸抽出来。
  展开信纸,才发现是秦桑的字迹。
  信里写了她这几日翻遍医书古籍所得,细致到连每一种药材用量多少都写得清清楚楚。
  徐重慎越往下看,越发激动,最后连眼睛都亮了起来。他激动得立刻起身,匆匆往药房里走。
  “已经九天了,也不知里面情况如何。”棠水村外,云湛和傅连溪并肩而立。
  云湛一脸担忧,望着对面的一墙之隔的棠水村。
  傅连溪眉头紧锁,抬头望了眼天。
  这九天来,徐重慎每天这个时候都会给他发信号报平安,然而今天离平日报平安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他仍然没看到信号。
  时间过得越久,他脸色就越沉几分,到傍晚时,傅连溪突然抬脚就往前走。
  身旁的云湛一愣,立刻上前,“连溪!你做什么?”
  傅连溪克制着冷静,神色却凝重,“我师弟在里面,我不放心,进去看看。”
  他说着就往里走,云湛急得立刻拉住他,“连溪!你疯了!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你现在进去就是送死!”
  傅连溪看着他,道:“殿下放心,你知道的,我一向命大。”
  他说着就径直往对面走,凌南急得跟上去,“大人,我和您一起去。”
  傅连溪一边往里走一边不容商量地命令,“待在外面,谁都不准进来。”
  傅连溪刚要进去,却突然听见信号弹发出的声音,他抬头一看,是徐重慎报平安的信号弹。
  傅连溪眼神一凝,下一瞬,就看见信鸽飞落在他面前的树枝上。
  他伸手将信鸽拿过来,打看信纸,是徐重慎报平安的字条。
  “师兄,桑桑这回真是帮了大忙,疫情已经控制住了。我现在需要帮手。”
  傅连溪将信纸一合,立刻吩咐凌南,“把城里的大夫都集中起来。”
  棠水村的瘟疫是徐重慎之前没有见过的,且发病极,他之前因为过于忧心反倒慌乱,没理出头绪。秦桑的方子才一语惊醒梦中人,他照着秦桑的方子又改了两道药引,总算将村中的疫情控制住,且村民们在连续服用三天药后,都陆陆续续痊愈。
  已经痊愈的村民被隔离在一边观察,如果七天内不再发病,就是彻底治愈了。
  一连半个月,棠水村的疫情终于彻底解决。
  村民们把徐重慎当再生父母,除了一块神医的牌匾,还天天好吃好喝的往少将军府送,今天是糖果点心,明天是鸡鸭鱼肉,还有村民们自家酿的酒。
  徐重慎道:“其实这神医的牌匾该给咱们桑桑啊,要不是你翻阅古籍找出治疗瘟疫的方法,我也救不了他们。”
  秦桑坐在屋里的桌前,正悠闲地磕着松仁儿,她笑道:“那我可担不起,我不过是提供了一个思路而已,最要紧的那两道药引还是你研制出来的。”
  徐重慎笑,“你可别谦虚了,这回的功劳你至少占一大半。”他说着转向坐在秦桑对面的傅连溪,笑道:“师兄,你可要记得给桑桑论功行赏啊。”
  傅连溪背靠着椅子,姿态慵懒,他闻言才抬眸看了眼秦桑,半晌才道:“是吗,你想要什么赏赐?”
  秦桑一笑,倒也不跟他客气,她撑在桌上,朝傅连溪伸出一只手,“你要是真想赏赐,就给我点钱吧。”她叹气道:“我前阵子天天出去玩,我的小金库都快花光了。”
  傅连溪看她一眼,“你还知道你天天出去玩?你见过哪个女孩子成天上蹿下跳,天天跑出去玩的?”
  秦桑见他表情不善,撇了下嘴,收回手,“傅大人,说好了互不干涉的,你这是做什么呀。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深居简出的大家闺秀,你瞧我不顺眼,大可早日向陛下提和离的事。”
  傅连溪听得皱眉,心下烦躁,却又什么也说不出。
  徐重慎见俩人一副要吵架的架势,连忙哈哈打圆场,他抱起旁边一坛递给秦桑,道:“桑桑,你不是爱喝酒吗,这十几年的女儿红是棠水村一位大爷自己酿的,本来要等自己女儿出嫁时喝的,不过刚刚非要给我,说他们家还有。这坛你拿去喝好了。”
  秦桑眼睛一亮,她接过来,打开酒坛子就是一股浓郁的酒香,“好香啊。”
  “那还用说。”
  秦桑将酒坛子盖子,她抱起来,高兴地说:“这么好的女儿红,那得埋起来啊,等我下次出嫁的时候再拿出来喝。”
  她一边说一边抱着酒坛子往外面走。
  而傅连溪在听见她说“下次再嫁人”的时候,脸色就彻底黑了。
  棠水村疫情解决,长安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繁华。
  秦桑平日没事依然出门闲逛,偶尔也跟着徐重慎出门看诊。
  这天她正百无聊赖在茶楼里磕瓜子听说书,说书先生说的这个故事她听了已经不下三遍了,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她无聊地叹气,望向窗外时,正好看到傅连溪和徐重慎,旁边还有个女人。
  秦桑立刻站起来,她趴到窗边,高兴地朝傅连溪喊:“傅大人!”
  傅连溪听见秦桑声音,侧眸看过来。
  秦桑朝他一笑,“傅大人,好巧啊。”
  徐重慎看到秦桑,直接笑了起来,“这书你还没听腻啊?”
  秦桑道:“就是听腻了啊。”
  她转头往茶桌上搁下一粒银子,就高高兴兴地从茶楼出来,朝他们过去,“这不是傅大人前几日帮我把小金库又填满了,那我肯定要出来玩嘛。”
  她又问:“不过你们现在要去哪?”
  徐重慎道:“回府啊。”他指着旁边的女人,和秦桑介绍,“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姐,周妧。”
  秦桑老早就注意到傅连溪旁边的女人,长得蛮漂亮,不过没想到竟然是徐重慎的师姐。
  不过既然是徐重慎的师姐,那应该也是傅连溪的师姐,她礼貌的一笑,招呼道:“周姑娘好。”
  周妧对她笑了笑,声音格外温柔,“你好。”她有些好奇,轻声问:“你是?”
  她话音刚落,秦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呢,徐重慎倒是先替她答了,他悄声道:“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和师兄假成亲的南国公主。”
  秦桑倒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位师姐也知道了。
  不过一想,人家师弟师姐的,关系亲近,自然没什么秘密。
  她大方地一笑,自我介绍道:“周姑娘好,我叫秦桑。”
  周妧温柔地一笑,“你好。”
  傅连溪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脸色也不是很好,在他们相互打完招呼过来,就率先往前走了。
  一行人一起回府。在路上,秦桑听徐重慎说,才知道原来周妧是他和傅连溪师父的女儿,是他们俩的师姐。今天刚到京城。
  晚上傅连溪设宴给周妧接风,吃过晚饭在后花园搭了戏台子,请了戏班唱戏。
  十月的天,天气已经渐渐有了一点凉意。
  茯苓回房给秦桑拿了一件薄披风来,一边帮她披上,一边小声叮嘱,“公主,夜里风大,您别着凉了。”
  秦桑一笑,小声道:“哪会。我身体好着呢。”她侧过身子去拿桌上的点心,不经意却看到周妧在和傅连溪讲话。
  因为隔得远,秦桑并听不到他们俩在讲什么。
  不过傅连溪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在听周妧说完以后,点了下头。
  秦桑瞧得颇有兴致,徐重慎坐她旁边,靠过来和她说话,他见她没看台上,好奇问:“这戏不好看吗?”
  秦桑笑道:“唔,我不太喜欢。”
  徐重慎赞同地点点头,“其实我也不太喜欢。我不过我师姐特别喜欢这出戏。”
  秦桑越过徐重慎,往傅连溪和周妧那边望了一眼,她心里好奇,小声八卦道:“傅连溪是不是喜欢你师姐呀?”
  徐重慎一愣,“谁说的?”
  秦桑神神秘秘地一笑,“我猜的。”
  她就说,傅连溪今晚怎么突然这么有情趣,还请了戏班过来搭台唱戏,原来是因为师姐喜欢。
  “阿溪?阿溪?”周妧今晚和傅连溪说话,却发现他频频走神,根本没有认真在听她讲什么。她心中奇怪,顺着傅连溪的目光往后看去,才发现他看着的是秦桑的方向。
  她心口突然紧了一下,强撑着笑意,“我听阿慎说,你和秦姑娘是假意成亲,等寻到机会便会和陛下提和离之事。不过我看你今晚频频走神,总是往那边看,你不会是动了心吧?”
  傅连溪眉心微拧,他收回目光,看向台上。
  他背靠着椅子,英俊的脸隐在暗处,神色冷淡,倒看不出什么表情。唯独一双眼睛漆黑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他眼睛盯着台上,脑海里却全是秦桑和徐重慎靠在一起,嘻嘻哈哈讲话的场景。
  他心烦得想发火,却没有发火的理由。
  唐风从身后过来,俯身附在傅连溪耳边说了什么,傅连溪不禁皱眉,起身就大步离开了后花园。
  秦桑扭头去看,徐重慎道:“估计是有紧急的事要处理吧。”
  秦桑点点头,她又转回头,继续看台上唱戏。
  大概是真有紧急的事,傅连溪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
  秦桑都已经睡了,半夜听见有人在外面着急地喊什么。
  秦桑听着不太对劲,从床上探出半边身子,朝外面问:“茯苓,发生什么事了?”
  茯苓从外面推开门进来,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大人受伤了。”
  秦桑一愣,她立刻从床上起来,“受伤了?怎么受伤了?”
  她起身穿鞋拿了衣服穿上,就往外走。
  茯苓跟上来,“公主,你去哪?”
  秦桑道:“你去休息吧,别跟着我,我去看看。”
  秦桑一走进傅连溪的院子,就闻到血腥气。
  唐风正要去找徐重慎,转头看到秦桑,眼睛一下亮了,“少夫人!”
  秦桑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我进去看看。”
  秦桑一进屋,血腥之气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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