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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持剑-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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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莫从立时察觉,回头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直接从墙头带着凉州跃下,向外逃去。
他是什么样的本领,原本只负责守门巡防的锦衣卫哪里能懒得住他?
又是一群人倒下,裴真看得眼睛都红了,手里灌了力,剑直直甩了出去!
“蓬莱剑!”厉莫从双眼一眯,抬手挡剑,蓬莱的力道击得他向后一退。
没想到,她竟有这番内力?
沈城所教吗?!
厉莫从来不及思索太多,只见山庄门打开,有锦衣卫要追来,丝毫不恋战,反身猛然跃出。
凉州一直在他身边,只在刀剑砍在身上的时候,才回击一番,这不死不活的样子,看得厉莫从心头大怒。
竖子还想让他死在这不成?!
“你先走,让王焚做好准备!今夜一战,要活一起活,要死一个都逃不了!”
凉州回头看了他一眼,木然道了句“是”,扎进了夜色里。
厉莫从反手挡了两剑,裴真已经追了上来。
厉莫从恨极而笑,“真是好!我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本事!真是小看了你!但你觉得你真是韩烺的人吗?”
冷笑说着,回身挡开裴真的攻势,虎口被蓬莱剑震得发麻,心里恨得紧,“韩烺始终不向外说出你已是他的夫人,他这是做什么打算,不懂吗?!”
裴真目光落在他身上,手下蓬莱向下削去,看看被厉莫从接住,又借势向上而刺,这一次,挑破了厉莫从肩头的衣衫。
厉莫从脸色顺势一白,瞬间明白他说得话不仅韩烺不信,眼前的女人,也一分不信!
“贱人!给命不要!”
当下再无废话,全力与裴真拼杀。
不得不说厉莫从是当世仅次于沈城的剑客,裴真在他手里一点讨不到好,被他两次从剑下逃窜不说,手臂和腰间都被他伤到。
只是裴真丝毫不受伤势所扰,伤口瞬间愈合,反倒是厉莫从腿上被裴真划到的一剑,出血不止。当下裴真一剑扫向厉莫从胸口,被他堪堪避开,见他眼中恨意更胜!
此时有人声传来,裴真来不及看去,只听见厉莫从冷笑。
“王焚、凉州已来,你身后锦衣卫却未到,谁死谁活看明白了吗?!今天师兄就送你下去见师父!好叫他见见你这个叛逃出楼的东西!”
这话激得裴真心中发寒。
可惜了未采,为这样的人而死!
她催动灵力,灌注蓬莱剑中,剑身感应轻颤,裴真猛地翻身点脚跃起,脱剑一跃向上,再接剑向下砍去,气势骤变。
这是韩烺悟出的招数,是厉莫从从没见过的!
裴真在厉莫从脸上,看到了掩盖不住的惊诧与惶恐。
“砰!”
蓬莱剑力量直冲厉莫从手中之剑,一息,两息。
厉莫从的剑咔嚓从中裂开一条缝隙!
剑要断了!
厉莫从惯于伪装的脸上,惊恐的狰狞赫然出现!
裴真心无旁骛,她要报仇,替未采,替被迫害的楼里的兄弟,替刚被厉莫从了结性命的锦衣卫!
然而她没有看见,王焚突然掷出一只药囊,药囊越过厉莫从头顶忽的散开,有什么刺得裴真睁不开眼!
就这她略一松懈的档口,厉莫从猛地灌力挑剑,双眼刺痛的裴真一下被扬了出去。
她努力想睁开眼看,可眼睛疼得好像有千万只针在眨。
就在此时,身后忽的有剑气袭来,只一瞬,她来不及避,后背铺天盖地的痛袭来!
她凝力去愈合后背的伤,但是伤太重,灵力的作用也许只够她保命!
“裴姑娘!”她听见有人在唤她。
落地的瞬间被一下接住。
“裴姑娘!”是唐沁。
裴真想问一句“你怎么来了”,却觉得有剑气逼至,她费力睁开眼睛,厉莫从已经到了身前。
唐沁举剑去挡,可她浑身经脉才刚刚连上,三招下来,已经被厉莫从将剑架在了脖颈上,继而又接过王焚掷来的剑,抵住了裴真。
朦胧的水雾中,裴真隐约看到厉莫从的脸,那脸狰狞的笑着。
“一个两个都不自量力,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话音一落,唐沁忽然朝厉莫从身后大喊。
“凉州!凉州!”
厉莫从诧异地挑眉,满脸戏谑,“凉州?”
他又转过头去看凉州,戏谑更浓了,“原来凉州你藏的那个人,竟然是唐大小姐!唐东风压我半辈子,你竟然同他女儿一处?凉州,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他说着,忽的向一旁闪了半步。
笑着说了一句“正好”,然后侧头喊了凉州。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杀了这两个人,从此你做过的事,我既往不咎!”
“来吧,孩子!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该长大了!”
凉州浑身血液凝固,手在颤抖。
。
☆、第26章 生而为人
如果娘还在,村子还在,他一辈子做一个农夫又如何?
手里的剑隐隐透着寒光,凉州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夜晚,火光滔天的村子,眼前这个他当叫做父亲的男人,手里滴血的剑,闪着赤红的光。
他母亲只是个盲女,无意救了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事。
这个男人不知来处,不知去向,男人昏迷的半个月里,是母亲无微不至的照料。而之后养伤的两月,男人留下了他,便失踪了。
母亲将他养大,养到他能说话了,能同村里嘴巴不干净的孩子打架了,他问母亲,父亲是谁,在哪里。
母亲落泪,摇头,说不知道。
每一次问,都是同样的答案。母亲真的不知道,可是又过了几年,男人却出现了。
村里人都认识男人,男人刚一进村,就有人往他们家跑,喊她母亲,“你男人回来了!”
母亲打翻了手边的茶水,热水烫到手上,她没有呼痛,反而笑了起来。
男人他穿的很好,长得俊美,到了家中,村人趴在篱笆上看景。
男人看到他,便笑了,问母亲,“算着时间,是我的儿子吧!”
母亲脸色通红,含羞点头。
当夜,他被撵到了柴房过夜,村里的人告诉他,他父亲要带他们过好日子去了!不仅如此,他马上就要有兄弟姐妹,和别人家的孩子没什么不一样了!
他闻着一屋子的麦秆香气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被男人拍醒,男人说:“走吧。”
“我娘呢?”
男人看他一眼,“没了。”
没了?他一时没晃过神来,直到看到外边火光冲天,他吓得浑身乱颤。
男人依旧风轻云淡,“村子也没了,都没了,走吧。”
他吓得大声哭嚎,“怎么了?!怎么回事?!”
男人笑笑,在今后的多少日子里,他每每听到他这样笑,都不寒而栗。
男人说:“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凉州!”唐沁声音有些发颤,凉州眼角看过去,心头也跟着一颤,只是厉莫从脸上的笑也闯进了他的视线。
厉莫从也喊了一句,充满了戏谑,“凉州,来吧,亲手杀了她们。”
手中剑上的寒光再次映在他眼中,凉州走上前来,每一步,都无比的沉重。
“凉州”唐沁还在喊他。
裴真看到凉州脸上,见他眸中似有光亮。而一旁的厉莫从,一张脸仍旧俊美,只是写满了小人得志。裴真没有把希望寄托到凉州身上,她不言不语,默默积蓄着力量。
凉州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厉莫从并没有催促他,或许是觉得对他来说,每一步都是所谓的成长。
而唐沁的声音却弱了下来,想试着反抗,却被厉莫从的剑将脖颈擦出血痕。
“她真是不听话!凉州,你来教教她。”厉莫从很是笃定,笑着看着这一切。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王焚看过去,催促一声,“锦衣卫要到了!”
“那你可得快点!”厉莫从终于催促起来,将剑柄往凉州手中送去。
凉州深深吐出一口气,接过了立在唐沁脖颈上的剑。他的手在颤抖,浑身都在颤。
“没事的,孩子,来吧。”
凉州忽的双眼一闭,胸中发出一声怒吼,手里的剑一下刺了出去——
“你”
厉莫从震惊地看着自己胸口刺穿的剑,一口鲜血直直喷到凉州脸上!
“楼主!”王焚惊叫上前,迅雷不及掩耳地封住了厉莫从的关键穴位,堪堪稳住厉莫从摇晃的身体。
凉州,竟然用厉莫从递过来的剑,刺到了厉莫从身体里!
裴真讶然,唐沁不知是哭还是笑地喊了一声“凉州”,凉州眼中泪光闪烁,面上情绪复杂。
“父亲!”他开口,双眼紧盯厉莫从,“我叫你一声父亲,从此,与你一刀两断!”
厉莫从面目扭曲,想说什么,被王焚封住的经脉让他口不能言。
凉州怎么敢为了一个女人弑父?!
他怎么敢?!
厉莫从心绪翻涌,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然而凉州脸色冰冷,不为所动。
来路的呼声迅速变大。
“夫人!夫人!”裴真听见韩烺急急的呼声。
她想回应一句,只是后背伤口疼得她张不开口!
“楼主!快走!”
飞奔在前的锦衣卫大喊站住,裴真抓了唐沁一把,唐沁扯住了凉州,话还没说,凉州又开了口,“我不想拦他,他是生是死再同我无关”
话音未落,王焚已经架走了厉莫从,厉莫从回头,脸上神情复杂无法言说。
凉州别过头去,偏开了厉莫从的目光。唐沁抬手握住了他的手。
厉莫从和王焚到底是走了。刚刚消失在黑暗中,锦衣卫便追了上去。
马蹄声突然响在耳畔,“夫人”的呼声到了裴真耳边。
裴真向后看去,一眼看见韩烺自马上跃起,心落到实处的同时,又立时打起了精神。
要是在这个时候被韩烺看出来什么,岂不是扰乱了他的大计?
凉州可以放走厉莫从,一刀两断,互不相干,可是裴真不甘愿,韩烺也不能放了他!
她勉力直起身子,回应了一声,“夫君!”
“你怎么样,可有事?!如何跌在地上?!”
他伸手要来扶她,裴真笑道:“被厉莫从伤了腿,已经愈合了!你快带人将他捉了,给我出气!”
她少有这样关键时刻还打趣的兴致,韩烺心觉有些不对,可看她身子站得直,一身蓝衣虽有破损,可瞧不出太多血迹,有些血腥,想来是之前受伤所致。
她有旁人不及的本事,自然并无大碍,韩烺一眼看过,又听见前方呼喊,便一声叫住近身侍卫刘蒙,“你带夫人回去!夫人有什么要求,务必要办!”
“是!”刘蒙中气十足。
韩烺听裴真笑了一声,道了句“快去吧”,这才翻身上马追了过去。
裴真大松了口气,见韩烺身影已然消失,气力一松,脊背垮了下来。
刘蒙吓了一跳,“夫人怎么了?!”
“没事,只是太累了。”裴真没有解释,幽幽叹了一口气。
这一夜,她察觉到了生而为人的脆弱与无助。
后半夜,韩烺去而复返。
厉莫从和王焚跑了,甚至没有支会跟随的杀手一声,那些杀手几乎全被韩烺围住,韩烺承诺不杀,让他们不要反抗,自给他们活路!
有拼死一搏也要突出重围的,也有愿意相信韩烺的。
韩烺这一场仗,也算是成了,连夜拷问失去了所有希望的黄金水,黄金水把话全都说了,一份份证词上都是他的画押。
天快亮的时候,韩烺回到房里,房里一盏蜡烛燃到了尽头,灯火摇晃,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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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能轻易认输
屋里有血腥味。
韩烺进屋前问了留在院中听命的刘蒙,刘蒙说夫人精神不济,要了几盆水清理伤口,便歇下了,道是大人有了消息,务必告诉她。
韩烺皱了皱眉。
什么样的伤,在她身上几乎瞬间就能愈合,何须好几盆水清洗?
轻手轻脚进到了房中,屋里血腥味浓重,韩烺心跳快了几下,轻声喊了句“夫人”,并没有人回应,他加快脚步走进帐边,听到里面熟悉的绵长呼吸。
她睡着了。
只是血腥气像浓雾一样将她笼罩,越走近,气味越浓。
韩烺突然心慌,一把抄过窗边的蜡烛,撩开纱帐,眼皮一跳——她竟然肩膀倚着床框睡觉!
要说此时韩烺还没看出什么不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韩烺又喊了一声夫人,近在咫尺见她毫无动静,心沉了一半。挑灯去照她身上,看她身前并无血迹,喊了只疑惑了一息,立时反应了过来。
他将她搂在怀里,探头去看她身后,倒吸一气。
后背全被鲜血浸湿了!
难怪她只能肩膀靠着床框睡下!
韩烺手脚发凉,慌张地喊去请大夫,可这是京郊的山庄,庄子里只有一个随行的大夫,平日里给锦衣卫的校尉力士看伤,要请京中太医,已是半会根本不能到。
可她的伤口还在流血!
韩烺小心揭开她后背的衣裳,血肉与衣裳的黏连,让裴真在昏迷中疼得闷哼一声。
韩烺手下发颤,却也不能犹豫,为今之计,只能先给她上止血药,将血止住!
衣裳全部揭开,便被韩烺撕拉扯断,血肉模糊的后背露了出来,灯光下,血肉翻出,红黑一片。
“怎么会这样?!夫人?!阿真?!你醒醒”
最有成算的锦衣卫指挥使慌了,慌到牙齿打颤,手中烛火猛然熄灭。
半夜请来的是卫院判,卫院判当真不容易,自从知道了韩烺与他夫人的神秘事之后,韩烺谁也不找,有点头疼脑热只找他。
这回半夜赶来,卫院判便晓得出了大事,但见韩烺这位夫人身上中了这般重的伤,人已经陷入昏迷,吓了一大跳。
平常人根本受不了这么重的伤。
这位夫人能撑住简直是奇迹。
只是他替韩烺的夫人处理伤口上药,自然免不得弄疼了这位夫人,好在夫人昏迷,觉察不出,然而他一点都没能松口气。
他这边还没擦到伤口,一直抱着夫人的韩指挥,就不停地喊,“轻点!轻点!疼死我了!”
一场伤口清理下来,卫院判觉得自己耳朵快被韩烺喊聋了。
到底是谁受伤呢?
人家夫人还没出声!
卫院判走的死后,心里觉得真该给韩烺也开一剂镇定药。
韩烺没吃药,待到给裴真喂药时,她醒了过来。
她醒过来,睁开眼就看见那熟悉的伤疤和胸口。
“夫君?”
她怎么倚在他怀里?
韩烺手里还端着药,闻言一顿,连忙放下药碗看她。
“醒了?!身上疼不疼?”
裴真点了点头,韩烺又问她旁处如何感觉,她干忙说没事,说完,就见韩烺脸拉了下来。
“事办的不妥?”她问。
韩烺冷笑一声,“不妥得很!赔了夫人又折兵!”
裴真愣了一下,“厉莫从跑了?那黄金水呢?是死了还是跑了?”
要是黄金水也出了问题,那他可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韩烺再不同她闲扯淡,高声质问,“是不是厉莫从伤你?!我昨日问你如何,你怎么不说?!还故意装作没事的样子!回来你也不让刘蒙叫大夫?!你是不是让我死了夫人才高兴?!”
他气坏了,气死了!
眼角瞥见她怔怔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心下一紧,“你的灵力呢?!是不是用光了?!”
裴真这才开了口,小声道,“没有。昨日同厉莫从打斗,伤了几处,用得太多了,一时调不出来。”
“那过几日能调出来?!”韩烺惊喜了一下。
裴真捕捉到他的情绪,连连点头,“正是!我方才试了试,有些细弱的灵力能调出来了,想来过几天便能恢复如常。”
韩烺大松口气。
这口气松开,又生出了气。反正怀里这人是没得跑开,他得好好数落数落,免得她一味不知轻重!
只是她忽然倚在了他胸口,柔声道:“夫君,我再睡会。”
言罢,竟然就睡着了。
韩烺一肚子的数落,落了个空。
京城,查祺的私宅,查内侍强压不住内心的颤抖。
“黄金水没死”
查祺的暗探递来了消息,他自听了这消息便不由自主的发颤。
厉莫从失利,冷名楼杀手已经被韩烺处置的处置、暂时关押的关押,查祺烦躁动怒的同时,又庆幸厉莫从逃了出去,虽然下落不明。
据说厉莫从是得手之后才被发现的,然而这个说法现如今已经被完全推翻。
厉莫从竟然没能得手,反而被韩烺设计,让黄金水看着厉莫从杀死了自己的替身!
查祺甫一听到,便腿下打晃。
黄金水定然什么都说了!
只是还不见韩烺进京,是黄金水还没审完,或者还有旁的证据不到位吗?
韩烺昨日还请了卫院判过去,难道是黄金水受了伤?
可惜卫院判嘴紧,什么也探听不出来。
此时的查祺,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地在房中踱步。
眼下黄金水攀扯到他身上只是时间的问题!
一旦韩烺知道是他杀死了尹勇和周机,韩烺定然不会放过他一分!
这么多年的经营,我一点一点培养起来的东厂,可就毁于一旦了!
查祺不知道此时该怎么办,要是韩烺死了就好了,或者被皇上怀疑!可他同归宁侯父子似乎和好了,如今这关头,想捏住他的把柄,让他自顾不暇,还有什么办法?!
查祺在房中转得自己心越来越慌,谁知此时来了人拜访,是沈坛。
沈坛?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查祺想到沈坛渴望六扇门门主的贪婪样子,要是他倒了,沈坛又有什么好处?!
现在若是派沈坛去杀韩烺,能有几分成算?!
查祺最善多年筹谋,不善立时应对,他那干爹王朝恩曾说过他不要接那东厂,“随机应变的本事,不是每个人都有。”
可他偏偏要练出这等本事!他要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太监!
他不能轻易认输!
查祺稳住心神,传了沈坛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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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捉拿与反咬
查祺和沈坛接触的次数并不多。
江湖上的氏族,他本没什么兴趣,但是蓬莱剑将他们绑在了一起。
皇上要这蓬莱剑,他揽下这桩事,用多年培养的东厂部下去追逃沈城手里的剑。
这一追逃便似许多日月,眼见直接从沈城手中夺走蓬莱无望,他这才想到了沈坛,这个被古剑遗弃的沈家家主。
双方合谋下药给沈城,商议好夺剑之后,先由他献到皇上面前,之后再求圣谕赐还沈氏。
一举两得,沈坛如何不愿意?
正如现在,沈坛也要为他全力以赴。
沈坛来了,行礼问安,礼数周道得不似一个江湖人,只是一开口,便说了一件让人惊奇的事。
“昨日厂公让在下从旁协助厉莫从,虽未能助他一臂之力,却发现一件奇事!当晚一女追上厉莫从,与厉莫从大战数十回合,用的竟是蓬莱剑!”
“蓬莱剑?”查祺眼皮跳了一下,“你不是说那剑已经落入厉莫从师妹手中?难道是此女出现?!”
沈坛摇了摇头,“当时情形很黑,在下藏身之地相去甚远,只是隐约能识出是蓬莱剑光芒,持剑的人却看不清,但是那锦衣卫指挥使没多时便来了,大声喊着夫人,那此剑女子有所回应!”
查祺眉头跳了一下。
“锦衣卫指挥使韩烺的夫人,不是那唐家大小姐么?!”
沈坛立时点头,“正是!”
查祺默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唐家大小姐手里有蓬莱剑?那厉莫从师妹又是怎么一回事?”
“在下怀疑,那厉莫从师妹一个江湖上无甚名气的人,八成不过是个幌子!蓬莱剑自沈城手中易手之后,实则到了唐大小姐手中!以唐大小姐的身份地位,剑在她手中,倒是哪里都说得过去了!”
查祺闻言似被浑身定住,隐约觉得有什么光亮出现在眼前。
他试着道:“也就是说,如今那蓬莱剑也算在韩烺手中!”
沈坛晓得他如何打算,笑着点了头,“只是不知道韩大人,愿不愿意交出蓬莱剑呢!”
此刻,查祺脑子转得飞快。
若是韩烺不愿意交出蓬莱剑,甚至刻意隐瞒蓬莱剑的下落,一个欺君罔上,可就跑不了了!
现在他该如何才能坐实韩烺的罪名,见过韩烺打倒在地?!
要快,一定要快,赶在韩烺之前!
只是他这念头刚闪过,有人来传了话,查祺一听,汗毛根根倒竖——
韩烺动手了!竟然押黄金水进了宫!
查祺一瞬间慌了,沈坛高声问他,“怎么办?”
怎么办?!
现在就是让沈坛去杀韩烺,也晚了!
为今之计,只有跑!
他有这么多钱,怎么不能跑?!
怕就怕,锦衣卫已经来了
院外传来惊叫声和杂乱的脚步,查祺脑中突然一片空白,沈坛夺路而逃,逃不逃得出去,查祺已经完全管不上了,只是他看到了周机的侄子周颐,那周颐双眼似鹰眼,一下就定住了他,一个箭步,将他抓在了手里
再进宫,没有了平日里前呼后拥的干儿子干孙子。
乾清宫里安静得如同大开的鬼门关。
查祺意识模糊,被周颐亲自抓着扔到皇上面前的时候,连跪都跪不住了。
身穿龙袍的人勃然大怒,摔下手边青花鱼藻纹茶盅,热茶汤泼了他一身,是云南新进供的普洱茶。
查祺恍惚的看着闻着,平日里中心伺候在皇上身边的场景一幕幕浮现。
他听见皇上怒道:“人证物证聚在,你可认罪?!”
他忽然匍匐在地,“主子!这是陷害!是韩烺借黄金水的口污蔑我!我便是有做过的,也不至他所言之一二啊!”
头上传来皇上的冷笑,“不至一二?!韩烺可是件件证据皆在,那黄金水,也是指证了!你闭嘴吧!不要让朕恨极了你,活刮了你!”
查祺看到皇上紧攥的手轻颤,听见一旁韩烺淡漠的声音,“皇上息怒,查内侍再有不服,臣便将证据俱摆在他面前,让他心服口服!”
“不必!”皇上哼了一声,甩袖回到了龙椅上,“他所作之事自己心里清楚,只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罢了!若非韩爱卿力捉此贼,朕被查祺蒙蔽之事,不知凡几!”
皇上恨声说了一声,又看向韩烺:“朕果真没看错你!审清此案,重重有赏!”
查祺看到了韩烺脸上淡淡的笑,谢过圣恩,眼角瞥过自己,“皇上务必保重龙体。查祺便由臣带下去审问了。”
他一说完,查祺便似被针扎一般,就这样,连辩解都不让他辩解,皇上就把他交由韩烺处置了吗?
“主子!主子!”
皇上冷冷看他一眼,别开了眼。
周颐已经上前,提住了他的后衣领。
“主子!主子!这韩烺不能信啊!他故意借黄金水的口陷害与我!实则是想掩盖蓬莱剑的行踪,不想交于主子呀!主子,韩烺不能信!”
这话一出口,乾清宫陷入一片死寂。
他感觉到周颐的错愕,看到韩烺的惊诧,更看到了皇上脸上的怀疑。
“韩爱卿,你来说。”
韩烺一怔,“臣说什么?”
查祺瞬间想爆发出一阵狂笑,可他没有,他强忍着道:“韩烺你明知皇上要蓬莱剑,苦苦寻求不得,你手中有剑,我三番五次上门去求,你却不肯舍剑,紧接着便用黄金水咬我下水!目的就是为了让我闭嘴,不将你夫人之剑暴露出去!”
“胡言乱语!”
查祺却冷笑一声,挪动找回直觉的身体到龙椅前。
“主子!您日思夜想的蓬莱剑就在韩烺夫人手中!现在让人去四角胡同搜,必然能搜到!”
皇上把头转向了韩烺,眼神看得韩烺心中一凉,“韩爱卿,确实有那蓬莱剑?何不肯交?”
韩烺感到查祺狠毒的目光,心念一动,问道:“你说我夫人有剑?我哪个夫人?”
查祺尖声反问,“韩大人自己不知道吗?正是那唐大小姐唐沁!”
他说着又向皇上解释,“主子也知道,就是那代武林盟主的女儿!她如今是蓬莱剑的持剑人!昨日,姑苏沈氏家主亲眼所见!”
皇上的目光又移到了韩烺身上,又凉了几分。
韩烺在寒风一般的目光中,若无其事地笑了一声。
“我看查内侍弄错了,我早已于那唐大小姐和离,和离文书已经存于顺天府。那蓬莱剑在唐大小姐处,却不在我处!”
皇上挑眉,“当真?何时和离?”
韩烺立时回禀,“自是当真。臣与唐大小姐成亲,本是借臣只八字为唐大小姐冲喜,现如今唐大小姐恢复如常,自然与臣和离,如今和离已有半年,早就各不相干!只是此事不好张扬,臣便想瞒一段时日,还找了与唐大小姐仿佛的人,替其隐瞒。”
“竟是如此”皇上恍然。
查祺却听得一愣,声音尖得像千针落在身上,“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韩烺冷笑打断了他,“查内侍想反咬我,可真是打错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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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蓬莱
周颐将查祺拉了下去,门开时,初冬的寒风卷进来,从衣领钻进身体,一路寒至脚底。
“那蓬莱剑,朕寻了许久,你既然识得唐家的人,不若劝他们,尽早将剑献上来。”皇上显得很疲惫,向后仰在龙椅上,道。
韩烺心下一沉。
虽然化解了逼至身前的危机,可终于还是逃不脱献剑的宿命。
他沉了一气,“臣斗胆问一句,皇上为何寻那古剑?”
话音落了地,并没有回应。
韩烺感到居高临下的冷漠目光,半晌,直到他以为皇上不会说的时候,龙椅上的人幽幽哼了一声,道:“如今查祺不指望了,这事交给你办也好。”
说着韩烺一声大太监王朝恩,“你来同他说。”
王朝恩领命,朝韩烺拱手道:“韩大人有所不知。皇上得了一块竹简,是两百年前剑圣裴斐所刻,上面记述了剑圣裴斐去往蓬莱一事。”
“蓬莱”两个字听得韩烺眼皮跳了一下,只听王朝恩继续道,“剑圣确实去过那蓬莱仙岛,并不仅因为此竹简证明,更是当年他从蓬莱仙岛得到一把灵剑,此剑,就是蓬莱剑!”
所以,当有人问及剑圣蓬莱剑的来历时,剑圣并未说谎,只是没人相信真的有蓬莱仙岛罢了!
“可是,蓬莱剑现世两百年,未曾听说谁人去过蓬莱仙境,便是侍剑的姑苏沈氏,也不过侍奉此剑而已!皇上要此剑,又有何用?”
皇上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似有不满,倒是王朝恩笑了一声,“韩大人且听说完。这竹简上明明白白记着,剑圣裴斐去过那蓬莱仙境之后,画了一张图,准备以后再去,只是世事变化,没能再去,而这地图,就藏在蓬莱剑之中。”
“这怎么可能?”韩烺简直不能相信,“若真有此图,侍奉蓬莱百年的沈氏会没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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