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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持剑-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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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南也道是。许是又外人在,那小妾也不好继续动手,阴阳怪气说了两句,便要念那太太回家,“看婆婆怎么收拾你!”
裴真听得直皱眉。那太太却不敢慢,见小妾先行离去,她理着衣裳,再三朝裴真道谢,极快道“多谢二位替我保密,明日我再来谢过二位。”
不等两人回话,这太太几步追着妾去了。
这两个妇人一进到村里,昨日那郎中便道后边没人盯梢,两人立时都松了口气,那个妾便笑道“相一师姐,坏人都让我演了,你怎么谢我?”
那十年才得一胎的太太,正是相一,她上前拍拍“妾”的手,“源香师妹,多谢你,若能得了师父点头,为师父成事,妹妹这里,我头一个重谢。”
相一又同那源香客气了两句,直把源香说得满脸笑,两人这才换了一身打扮,往栖霞山下去了。
裴真这边回到致远,一进院子,便瞧见韩烺从房中出来。
“夫君忙完了?”
韩烺上前,见她脸上都是喊住,一边拉着她往屋里走,一边拿了帕子细细替她擦汗。
“是我的不是了,整日忙个没完,都不得空陪你出去练功。外间竖起重,我看你这脸都晒红了,这附近没有一大片茂密的林子,让韩均去买个宅子,这两日咱们就搬到钟山附近住去。”
为着一片密林练功,他动辄就要买个宅子。
依照他的脾性,那宅子必然也不能比致庄简陋了去,还不定要花多少钱。
“夫君,不必如此!”
“怎么不必?反正买了宅子,赶明咱们还能常来,终归你喜欢江南。”
裴真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了,忽的想起刚来那太太说要再见她的事,“我在此处练功挺好,还遇见一妇人,帮过她些小忙,她家住附近,愿意过来跟我和夏南说说话。”
“哦?”韩烺挑眉一笑,“怪道夫人每日出门练功不误,原来是交到朋友了。”
“朋友算不上,能同我和夏南说说话罢了。我看她处境艰难,是个可怜人。”
韩烺替她打扇,“我的夫人心善,不过,有些人的可怜不值得怜悯,真的假的都不好说。”
裴真原只想着那太太处境艰难,听了韩烺这话,倒是若有所思。
她微微皱眉发呆,韩烺立时拍了她的手。
“提到旁人,便把自家夫君抛脑后了。夫人只一味可怜旁人作甚?你夫君也怪可怜的,平日起早贪黑,都见不着夫人了。”
小豆子撒起娇来,怪要命的。
裴真一时是来不及思考那太太的事了,只见着韩烺也学那些小娃娃的模样撅嘴,又心软又想笑。
她将扇子夺过来替他扇,“我替夫君打扇便是了!”
只是韩烺又将扇子夺了回去,“同打扇什么干系?便是夫人喂我喝茶,也弥补不了我方才急着回来,找不见夫人的急躁呀?!”
裴真实在拿他不是如何是好,见他一个大脑袋凑过来,问他,“那夫君想如何?”
韩烺腆着脸笑,“夫人浑身是汗,我也浑身是汗,咱们不如泡一下温泉?话说来了几日,都没能同夫人凑上。”
裴真大吃一惊,就算两人再一个榻上睡觉,可还没到相见的地步,这鸳鸯浴?
她连忙道不行,韩烺却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夫人泡夫人我,我泡我的,都是个穿个衣裳,中间还隔着一道石墙莫不是夫人进来对我好都是假的,实则到了余杭就再不跟我回去,立时要和离么?”
他越说越严肃,一下甩开了裴真的手,“我就知道,你对我全是虚情假意,没有半分真情!”
他脸色十足难看,连声冷笑,
裴真只被他笑得心像被人拧成了麻花,头脑也动不了了,稀里糊涂地追到门前拉住他,“夫君,是我多心了,你比生气,咱们去便是了!”
便是这话,也没能让韩烺立刻消气,他仍旧板着脸,不去看裴真,不过好在站在门前,没再走开了去。
“夫君?”裴真扯着他的袖子,想着话劝他,“天气热,夫君生气要上火的,我给夫君倒杯茶去?夫君坐下歇歇?”
韩烺被她这两句少见的温存小意一摇晃,再坚定的生气的心,也散了,况且是不是真生气,有待商榷。
他哼了一声,说不喝茶,“惹得浑身是汗,难受得紧!”
“那我找件衣裳夫君换吧!”
说着,真要去里屋找衣裳。
韩烺见她还是不懂,呆头呆脑找不到重点,气得翻白眼,“换了衣裳,身上照样黏!不如直接去泡澡来的便利!”
那个回头去找衣裳的人,却转过身来笑了。
“哦!原来夫君要跑温泉啊?何不直说,非得让人猜!”
韩烺这才反应过来,今日自己竟被呆头鹅骗了个完全,简直又惊又喜。
皇天后土,她总算一天比一天开窍了!
韩烺两步上前,将她拉到眼前,“好你个促狭鬼,原来是故意装作不懂,故意叼人胃口!看我怎么治你!”
裴真刚要说他,说话非得转九曲十八弯,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下被他俯身抱了起来,直接扛到了肩上。
“啪!”裴真屁股上挨了响亮一记,“不好好治你,我枉为人夫!”
。
☆、第49章 不能随波随云
? 虽然嘴里喊着要治人,只是进了泉池,刚一嬉闹,薄薄的衣衫就湿了个透。
那可是真的透,韩烺头皮都炸了。
裴真身材瘦削,那是从后背看,但从侧面看,她就不那么瘦了。
韩烺近来都同与她同榻而眠,睡到第二天,更是睡作一团,此刻瞧见自己猜的都做了实,偷着乐不错,但表面功夫要做不下去了。
下面不舒适,他往下看,裴真也往下看,两人都瞧见了,再一抬头,目光撞了个正着。
裴真愣了一下,韩烺这次没躲闪,目光要吃人,“你说,你怎么负责?!”
说着还走上前来。
裴真这下清醒过来了,转身就往石墙另一边跑去,“同我不相干。”
“同你不相干同哪个相干?!”
韩烺哼哧哼哧上前抓她,裴真这些日练得轻功出了效果,逃得尤其的快。
但裴真还是被他抓了,韩烺看去,她脸已经红透,韩烺看得意乱情迷,强撑着一点理智,把自己衣衫脱了将她裹起来,“不许这么透!”
说完转身走了。
温泉在裴真身上流转,裴真坐在石头上,倚着石墙想事。
她这一路是替唐沁去余杭的回门省亲的。唐沁的意思,是要同韩烺的关系缓一缓,然后再说和离一事。
但现在,她同韩烺的关系从唐沁时候的冰冷又拉了回来。
显然,拉得太过了。
温泉蒸得裴真脸上滚烫,走前沈城问她的话,又浮现在脑海。
她和韩烺难道就这样在真真假假的浪头里,相聚又走失吗?
裴真思索着,眼前的一朵云在天边飘散又聚起,她听着身后韩烺哼哼唧唧的嘟囔声,忽的笑了起来。
有些事,不能随波随云。
。。。。。。
翌日,裴真辞了韩烺才去外间练轻功。
她几乎从不来他办公的地方,来了也就是干等在外面,今天却让人带了话进来,说要出去练功一事,还提醒他暑热天气,不要莫名发火。
他近来在加紧查办火梅教的事宜。虽然有了好几个突破的地方,但这火梅教狡诈,金陵办差的锦衣卫更是懒散惯了,办起事来头昏脑涨,进展不如韩烺料想的一般快。
韩烺自然生气。
不过他的夫人让他消消火,莫动气,那他自然是听得。
听这话的时候,他正要一脚踹在金陵这边办事的锦衣卫身上,听这夫人吩咐,立马收了脚。
“要不是给夫人这个面子,我就踢死你!那个什么金涧,明明出现在了金陵城,你搜了两天两夜,愣是渣渣都没找出来!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滚去!”
此人忙不迭地跑了,倒是刚从江都调来戴罪立功的滕百户,带了个好消息。
“大人,火梅教特制香的事有眉目了!”
韩烺赶紧让他说来。
窦辽奉上来的香中确实含有罂粟。此药材并不多见,滕百户让人假借要买此药治病的由头,编了一个求子富商的身份,问询了几日,还真问出一条门路。
滕百户摸过去,砸了真金白银求药,求到了药更牵出来那个卖药的人。此人正是给火梅教供罂粟的药商。他手里的罂粟被火梅教全部买断,言明了不能让他卖给旁人。
但火梅教近来被官府打压的厉害,药用的少了,滕百户又肯砸银子,就这么把这个人给砸了出来。
此人直通金涧的三徒弟,法号效明。药贩子说,他和效明的货还有几批没走完,过几日有一批量很大,效明肯定会亲自过来验货。
韩烺很满意,“那就好好守着此人,等这个效明出来。能顺藤摸瓜最好,若是被他发觉了,直接当场带回。切不要又被他发觉,又弄丢了人。”
滕百户连连应下,韩烺笑着夸他差事做的不错,“先给你记一功。”
滕百户瞬间精气百倍,从革职查办甚至砍头抄家,到办好了差事直接升千户,这两者云泥之别,他怎么能不卖力呢?
而另一边,同样是戴罪立功的相一,虽然没有甜头在前边等着,可她也晓得此时再不尽心,便没有机会尽心了。
金涧可不是个一次两次都能给她机会的人。
相一今天来的早了会,穿着农妇的衣裳实在是不好受,不过将功补过,也只能忍了,谁让她手下的蠢货哄不住人,而那个锦衣卫指挥使又拉开架势要同他们拼命。
真是烦人。
天底下这么多事,那锦衣卫指挥使不去管,偏千里遥远地来管他们江南的事。
等着吧,金涧可是出马了,那锦衣卫指挥使马上就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蒲扇打得呼哧呼哧响,相一盼了又盼,盼来了人。
裴真和夏南甫一走近,就见相一立时起了身来迎。
她们当然不知道是相一,但是她这般热情,好像两人帮过她多大的忙似得,她们二人也不过就替她叫过郎中,又帮她瞒了小妾怀孕之事。
夏南同裴真道:“那位大姐竟等着咱们了,今天不怕被小妾捉到么?”
裴真摇头道不知,夏南叹气道她被个小妾撵着跑,“怪可怜的。”
她说这话,裴真一下就想起了韩烺说得那句值不值得怜悯、又或者是不是真可怜的话来。
小豆子这个人对旁人戒心很重,裴真回想起自己能在韩烺眼皮子地下瞒天过海,觉得这真是个阴差阳错,不然以韩烺的警醒,怎么可能呢?
裴真摇摇头,小豆子的事她还没想好,眼前这个妇人,她倒是得好好瞧瞧。
说来他们这滴水之恩,此人这般殷勤,难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两位恩人来了,今儿天更热呢?我带了凉瓜,两位吃些?”
裴真道不用,问她,“今日来这么早,家中得闲?”
相一自然是怕错过两人,早早来等着的,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她只道:“哦,我也刚来,我偷偷出来的,她们串门顾不得我。”
裴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夏南。夏南额头全是汗,脸也红红的,这妇人却脸上汗渍已干。
裴真笑着点头,又问她,“太太今日与我们约见,可有什么事?”
相一见她主动问及,正想着怎么开口绕圈,立时就不用了,直接上前一步,贴近了两人,小声道:“两位都是我的恩人,我感激两位,但是身无长物,只知道一个能避免女子因为跌打摔伤,伤了今后子嗣的办法。我若是能帮上二位,也算报答了。”
夏南见她神神秘秘,还以为是什么事,一听是这个,丝毫提不起兴趣,正等着裴真拒绝,没想到裴真竟然追问了起来。
“什么办法?”
☆、第50章 冰淘般的女子
? 夏日炎炎,走在树下也未见清凉,夏南见那自称夫家姓宋的太太提了裙子过河,赶紧同裴真道:“夫人,你真对她说得什么治病的郎中有兴致啊?咱们不练功了?”
方才相一说有方法可解妇人子嗣一事,就说不远的小庙里来了个郎中,此人是要进京考太医院的,但是盘缠丢了,只能在此暂时落脚,攒些钱再上路。
相一要领着裴真过去,还怕她不肯去,谁知问了,裴真便答应了。
当下夏南不解,裴真小声同她道:“我总觉得此人过于热情,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啊!原来如此!”夏南恍然,又嘟囔,“她一个农妇,左不过骗夫人几个钱吧?”
目前看来好像是这么回事,不过她总觉得好似没这么简单。裴真没说什么,只道反正无事,跟去看看再说。
蝉鸣和树叶沙沙声伴了一路,裴真见那宋太太一路不住地同裴真问东问西,见裴真不搭理也不生气,捡了自家遇见的事说来凑趣,倒是巧舌之人。
三人一路走到了那小庙。小庙颇为破败,但打扫的干净利落,还有两个和尚在里念经。
相一说的郎中就借住于此,他们进到后院,正巧瞧见一妇人从一间厢房里出来。妇人上了年纪,见了相一和裴真夏南便问,“来瞧病的吧?快去,过会姜郎中要去镇子上买药了!”
相一哎呦呦了几声,赶忙催促跟在后面的裴真二人,“幸亏咱们来的早,在晚一步就错过去了!看来郎中与二位有这个缘分呢!”
说着,自己先几步上了前,“姜郎中,我是宋家村的,今儿来了两个远房表妹,你给瞧瞧。”
她说话的间隙,裴真也走上前来,她往厢房里瞧去,目光与窗前坐着的人,碰了个正着。
那人看似三十五六的年纪,长相十分俊秀,书生打扮,手里还提着笔,桌上摆着写了一半的药方。
裴真看去,他也看来,他目光在裴真身上一顿,又赶紧略去,立时起身,“是这两位吧,快请进。”
两人进了厢房,房间立刻显得狭窄逼仄了。
裴真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瞧见夏南将钱袋捂了个严实,暗笑。
这边相一已经把情况说了,“还是年纪轻,不知道厉害呢!姜郎中,你快给她们两个看看!别耽误了以后的事!”
那姜郎中自然道好,请了裴真落座,“请这位太太伸手一诊。”
裴真伸出手来,夏南赶忙将帕子递过覆在她手上,之前在京城看病,都是这么个规矩。
按理说乡下看病,不用这般小心,可夏南这么做了,姜郎中没表现出任何意外。
裴真多瞧了他一眼,等着他的诊脉结果。
过了不多时,姜郎中收了手,一时没说话,斟酌了一下。
“大夫,怎么说?我这远房表妹身子可有碍?”
那姜郎中还是没说什么,招手让夏南过来,又给夏南诊了,诊过便道,“这位姑娘是无碍的,我们确定。只是那位太太”
“呀!可有什么不好?大夫直说呀!”
姜郎中皱着眉头端详了裴真的脸半晌,又沉吟了一下,才道,“太太这脉象我还不太确定,两日后,太太一早过来,再看一番。”
裴真没想到,他没有当即卖弄什么神医之术,反而让两天后再来,倒真像个看病的模样,遂问清了时间,约定到时候再来。
三人离了去,说要出门买药的姜郎中,从另一边离开了小庙,路上柳下有马车等待。马车虽然平平无奇,可姜郎中一个丢了盘缠的人,哪来的钱坐马车呢?
他这边靠近,马车车夫便过来扶他,“法师,日头晒,快进车里凉快!”
话说完,车里也下了个人来,正是源香,“师父!快来!徒儿等您好久了!”
姜郎中自然也不是什么姜郎中,是金涧。
金涧有些走神,源香喊他也不过随便应了一下。
上了车,车里用了冰,源香一边打扇,一边伺候他饮了一碗冷淘,见他仍旧神思不属的,拉了他的衣袖喊师父。
“师父,莫不是瞧上什么人了?怎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她又使性子又撒娇的,平日里金涧看着还挺有趣,今日瞧着,就跟吃了一桶蜜饯似得,腻味的难受。
他想到了那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
从前听说是武林中人,还以为是那等粗俗的女子,今日一见,他竟被惊艳到。
那女子就好像这夏天里的冷淘,清爽宜人,让人浮躁尽去。
怪道那锦衣卫指挥使宝贝得要命,这趟下江南不定就是为了送她回家中探亲。
若他是那韩烺,得了这样的女子,怕也是要含在嘴里怕化了!
这一想,想到了刚才隔着帕子替她诊脉。
他并不懂诊脉,可感受到那沁着凉意的肌肤和跳动的脉搏,金涧心里躁动了起来。
真是期待与她的下一次见面!
致庄,韩烺偷偷把夏南叫过去问话。夏南把事情说了,韩烺略有些惊讶,“你说夫人听了那个郎中的话,回头又问你真有听说过练功有碍生子的事,是么?”
夏南说是,“夫人本来是要去瞧那宋太太打什么算盘的,但是那个郎中一说,回头还真就皱了眉头。”
“知道了,你去吧,不要让夫人知道。”
韩烺给把夏南遣了下去,立刻飞奔回了下榻的小院。
他的夫人是在琢磨以后的事么?
韩烺跑到门前,轻手轻脚地撩了帘子进去,一眼瞧见他的夫人坐在竹床上往窗外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走到身后,她还没发现分毫。
“夫人。”韩烺喊了她一声,挨过去抱住了她的腰,“在想什么?”
裴真回过头看他,见他脸色欣喜未退,“夫君有什么喜事么?怎地眉眼含笑?”
“夫人这个都能看出来?”韩烺朝她眨巴眼,“夫人先回答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哪有什么,随便想想而已。”
韩烺一听她闷着不说,哼了一声,埋怨她,“夫人有什么事,总不肯告诉我!”
说着,收了手,一副甩袖走人的模样。
裴真连忙拉了他,韩烺不依,仰着头不高兴,不拉着还是要离开。
裴真笑叹了一声,突然伸手,从后抱住了韩烺的腰。
韩烺吃了一惊,她何曾主动抱过他?!今日除了那个郎中,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事不成?
想着,她开了口。
“夫君,我心里有一事,思索了许久,还没想好如何开口,等过两日,我想好了,自然同夫君说。夫君不要再疑心了,好么?”
韩烺的心砰砰跳,半晌才从舌头上找回话来。
“好。我等你。”
☆、第51章 争风吃醋的戏码
? 两日后,裴真如约去了小庙。
夏南很担心地提醒她,“夫人,小庙里什么野郎中你还真信啊?我怎么觉得,他说得都是无稽之谈?”
裴真不禁莞尔,“你说的对,是无稽之谈。”
“那夫人怎么还去呢?”
裴真笑而不答,“咱们且看看再说。”
两人很快到了小庙,裴真一眼瞧见那宋家妇人已经到了,见到了她比前几次热情又添亲近,上来就要挽她的胳膊,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那宋氏妇人并无察觉,只是道,“方才姜郎中同我说,他这两日专为你的事查了医书,想来今天能有个论断,无论什么,你别急,姜郎中是个稳重有本事的,信他就是了!”
裴真自然道好,进了屋子。
郎中仍旧低头写着药方,房中一如前日摆设,也不知道他买的药晒在了何处。似金鸣这等,身边服侍的两只手数不过来的人,尚且院子里摆满了药,亲自照管,这位自称进京考太医院的姜郎中,在此住了也有些日子了,院中房中却整齐干净得很。
姜郎中抬头瞧她,裴真回看,伸出手来,“劳烦郎中了。”
姜郎中道不劳烦,见夏南要往裴真手上覆帕子,他却止了,“若是太太不介意,还是去了帕子诊得清晰。”
裴真自然随他去,这一次诊得有些久,不禁久,那郎中还不住地往裴真脸上看,看到后来,裴真还没如何,倒是那宋家妇人叫了郎中一声,“姜大夫,可瞧出什么了?”
姜郎中这才收了手,目光并没即可收回,又在裴真脸上打了个转,“确诊了,太太怕是伤身了,子嗣上要留心。”
他说着,目光还还不禁往下移。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宋氏太太相一,心里不得劲极了。
从那天回去,源香便同她说师父魂不守舍,问她怎么回事,她心里冒出个念头,今日特地要细究一番,谁料根本不用她细究,这明明白白地就摆着在她脸前!
那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确实容姿出众,可他们眼下是为了火梅教的以后做事,师父怎么能见着个女人就丢了魂?!
难道她们师姐妹几个,还拉不住师父的心不成?
别说他们姐妹几个,金涧什么时候闲了饥了,手下那些人哪个没有满足他的?便是要好人家的小女孩,也没有弄不来的!
他倒好了,如今见着个妇人,眼都直了?
相一又气又急又嫉妒,眼见着金涧真真假假地默了个药方,嘴上说着“都是些温和的药,先调理一番,让症状显出来,再看下一步如何调理”,眼睛还不住往人家脸上瞟。
相一如何说得他,只能忍着,心想按着他们的计划,再来两次,把这个鱼钓结实了,再收线,可看眼下这样情形,她怀疑他们这位师父,怕是要出别的招数,既成了事,还想得了人!
可这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呀!若是弄巧成拙,怕是连命都赔上!
然而她这念头刚闪过,就被金涧的话吓得差点露出相来。
“今日天气闷热阴沉,影响人的气息,我观太太心火旺盛,不若我同太太施上几针,去一去这火气,再回去?”
“不可!”相一几乎没思考,就说出了这话。
她下意识说完,自己也愣住了,眼见几人都看了过来,尤其金涧的眼神,十分得犀利,她心里不禁一缩,却仍是顶着头皮道“表妹年纪轻,我是怕她害臊。”
她这般说,同样不同意的夏南也道,“施针这种事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带了绿豆汁消暑,不劳烦大夫施针了。”
裴真点头。
金涧压住火气,道,“是我失礼了,有绿豆汁自然是好的。”
他说着,见相一松了口气,心里如何不知道她如何想?!
真是贱人!居然争风吃醋到坏他的好事!
平日里纵着她们争风吃醋,他全当看戏一眼,不当回事,可今日不一样!
从上次他见了这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回去之后眼前总飘着这位夫人的身影,吃饭也飘,睡觉也飘,再看源香她们几个,就没有一个比的上她的!
他是要放长线钓大鱼,可他实在忍不住了,不过想借施针,与那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亲近一番,谁知道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居然是相一。
可真是他的好徒弟!
他努力保持平和的表情,朝着相一笑笑,“宋家太太方才不是说,有一味药镇上买不到吗?我这还有些,在隔壁柴房里放着,你去找找,拿走用便是。”
这是要支开她!相一瞬间领会,再看金涧眼神不善,不敢再拆他的台,只得忍着,应声去了。
两人眉眼间的官司,裴真瞧出几分。
她现在还不能摸透这二人之间是何关系,可显然不是大夫和病人这么简单,更像是合伙人,但显然这位姜郎中说得话算数。
倒像是夫妻合伙行骗
裴真琢磨着,又听那姜郎中开始问及她平日里吃什么做什么,她捡些不要紧的答一答,也跟个看戏的人似得,瞧这两人想从她这处得什么。
姜郎中刚问了几句,那宋家妇人突然快步走了过来,脚步有些急切,裴真回头看了一眼,听她道,“姜郎中,我有些分辨不清药材,你要是得闲,帮我看看?”
这么急的脚步,就说这件事么?
裴真不动声色地看那郎中,见郎中眉眼之间显得很是不耐烦。刚要说什么,脸上的不耐又是一散,“好,我这便过去。”
说着又同裴真道,“太太稍等,我去去就来。”
裴真目送两人出门,往隔壁柴房去了,立时招了夏南上前。
闷热的柴房里,金涧眉头一皱,“急着叫我作甚,别告诉我你在作什么争风吃醋的戏码?!”
相一听得两眼冒火,“哪还有空争风吃醋?!效明被锦衣卫抓了!”
“什么?!”
金涧大惊,房外窗下闪出一个人来,是金涧的车夫,“法师,是真的!刚才效明师父手下的人拼死来报,说他们今早去验一批罂粟,发现与平时有点不一样,效明师父起了疑心,立时要走,但已经走不了了,被锦衣卫的人团团围住,效明师父被抓了,这个逃出来的人,也是拿命逃的,眼下在马车上,看着快不行了!”
“现在怎么办?!效明他什么都知道!”
金涧脸色阴沉极了,就像此时阴沉的天空,他沉默了几息,目光渐渐转过去,落在了被泥墙隔开的方向。
☆、第52章 演戏与演戏
? 捡起条凳上的蒲扇,裴真闲闲地扇着,房里很闷,快下雨了。
隔壁门发出吱呀一声响,裴真又扇了两下扇子,那位姜郎中和宋家太太前后走来。
姜郎中脸上似不轻快,和宋太太之间,有着说不出的紧张,他眼睛在屋里绕了一圈,“太太家中的小表妹呢?”
夏南是以裴真小表妹身份过来的,裴真摇着扇子回应他,“小表妹嫌闷,往出去转去了。”
那姜郎中和宋太太立时对了个眼神,裴真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么?”
那宋太太连道没有,“这庙附近都没什么人家,偏的很,还是把小表妹叫回来的好。”
裴真说不用,“小表妹有些身手,况她略一转就会,不用担心。”
话说着,就见夏南回了来。
裴真朝她招手,“回来了?是不是外间也热,倒是出了不少汗。”
“哦!”夏南忙道,“正是,本想着外间有风,结果还不如在屋里摇扇。”
她自接了裴真递过来的扇子摇,姜郎中和宋太太看着,看不出些什么来,目光又对了一次,没再问什么话,说起了别的。
宋太太坐到裴真旁边,笑着开口,“你不知道,我竟然把药材弄错了,近来熬得药竟然错了一味,幸亏没出事,吓死我了!还有呢,刚才姜郎中同我讲,线放那味药,再放哪味药,也是有讲究的,不能胡来,我央了姜郎中看着我熬一次药,免得出了错。”
裴真猜着她是何用意,“那可好,终归吃药不是小事。”
“正是,正是!”宋太太夸裴真明事理,“姜郎中亲自看着熬的药是万不会错的,不过刚才郎中说,这药也对你的症状,让你一并试试,吃上几日,再诊一次脉。我那药已经熬上了,你可同我一道喝了再回去。”
这位宋太太话语虽平常,可她眼中的热切,裴真捕捉到了。她眼角扫见夏南朝她挤眼,心里有了回数。
“那还好,那就劳烦了。”
“不劳烦!不劳烦!”扮成宋太太的相一哪里想到她这么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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