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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持剑-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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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好,那就劳烦了。”
  “不劳烦!不劳烦!”扮成宋太太的相一哪里想到她这么好说话,大松口气,去看金涧也神色稍显松快,倒是心里嘀咕起来。
  方才柴房里,金涧要将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夫人扣下来,以人换人。
  她想着这个法子虽然好,但是那夫人和丫鬟都是有武之人,他们怎么能抓得住,谁想到,金涧竟然拿出一包药来。
  她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她这位好师父,那本来就是打量着,万一有机会,用药一亲芳泽吧!
  相一头一次觉得这位师父怎地这般不妥贴,平日里好色也就罢了,这等被锦衣卫到处查办的时候,他竟还想着那好事!
  好在他虽然好色,但也极有主意,他们只要拿住了锦衣卫指挥使夫人,不怕那韩烺不就范!
  相一心里想什么,自然不会说给裴真听,裴真被夏南偷偷抠了手心,连忙趁着无人瞧见的时候,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那位姜郎中有些神思不属,裴真看在眼里嘴上不提,待到宋太太端了碗药来,说要同她一道喝,裴真没有不说好的,只是让夏南将水囊取来,“我素来怕苦,吃一口药,便得喝一口水缓一缓。”
  这小破庙里自然没有糖,人家高门大户的女子,娇气些也正常。别说是她,就连相一也觉得苦,自然也就不说什么了。
  裴真把药碗喝了底朝天,夏南捧着比方才更重许多的水囊暗笑。
  她刚才在窗外,可是瞧见了柴房里的动静,她瞧见那姜郎中从腰间翻出一个小纸包递给了宋太太,两人行动很是鬼祟,还看着夫人的厢房说了好几句话,她凑近去听,便听见他们说什么“让她睡上一觉”、“必然能如愿”的话来。
  虽然这些人身份不明,可他们又突然要拉着夫人一起吃药,便是她,也能想出其中关窍。
  好在夫人机警有办法。
  她刚才已经附在夫人耳边把情形说了,当下夫人靠到了她肩上,“这药倒是让人犯困。”
  夫人哈欠打得认真,连带着夏南都想跟着打一个,但有人比她快。
  那位宋太太打了个打哈欠,“哎呦,方才忘了这茬,这药就是吃了让人犯困,今儿天闷,更让人没劲,姜郎中,可有解这困劲的办法?”
  姜郎中笑道没有,“此药补血滋阴,犯困也是常事,二位若实在是困,不若打个盹,反正天还早。”
  “哎呀,那多不好!”宋太太又打起哈欠来。
  裴真眼见瞥了她一眼,并不同她说什么,只是跟夏南道,“我看天阴沉,怕是过阵子要下雨,你跑一趟,回去取把伞来。”
  夏南不太放心,裴真又道,“去吧,总有宋家表姐陪着我,你快去快回,再者,跟家里说,把外边晒的东西,也都收了,别淋了雨。”
  夏南有点明白过来,应了一声,快跑着去了。
  燕子在屋檐下飞,蛇趴在田耕上吐着信子,天边隐隐有了黑幕。
  金涧听着绵长起来的呼吸,试着喊了裴真两句,起初裴真还有些反应,换了只手臂继续睡,再喊就没了声音。
  他把相一拉起来,相一趴到裴真脸前去看,两人确定裴真已经睡着,都笑了。
  “接下来怎么办?”
  见金涧目光在裴真白皙的脖颈上留恋,相一赶紧开口问话。
  金涧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准备往西边的堤上去。还有附近几个村子的教众,去问问准备得如何了!效明那厮不一定能撑几时,要尽快!”
  相一应声要去,脚步一顿,“这位韩夫人要紧的很,你这个关头可别乱动她!万一动醒了,咱们都吃不了兜着!”
  金涧看着她冷笑,“我的事,还不要你多嘴?你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徒弟。”
  相一咬咬唇,又想这般关头,金涧就是想怎样,也来不及,遂拔腿离去。
  天上的雷轰隆隆响,夏南跑到致庄,发现庄子里有些空,一问才知,韩烺出门拿人去了。
  “拿什么人?!”她问韩烺书房的侍卫。
  因为是夏南,侍卫也不好不说,“说是火梅教的三弟子,叫效明的,刚被滕百户给抓了,大人去了,要问话呢!”
  夏南听着一惊,哎呀了一声,念叨着“不会吧”,急急问韩烺现在何处。
  她一听还远着,急得乱跳,夏西过来扯她,“出什么事了?!夫人呢?!”
  夏南急得不行,赶紧把事说了,“姐姐,你说夫人想没想到啊!万一那个宋太太和姜郎中真是火梅教的人,怎么办?!”

  ☆、第53章 给她一刀

?  夏西比夏南镇定些,“你不是说夫人把那个宋太太给她的药都吐了?”
  “是啊!我看夫人谨慎着呢。可夫人再谨慎,能想到那个宋太太和姜郎中,是火梅教的人吗?”
  “这却不一定!韩大人那边找人去说,夫人这边,我同你过去!一定确保夫人万全!”
  姐妹俩直奔小庙去了,韩这边将那效明头朝地吊了起来,刚准备好好问上一番,突然两路人马急着过来报信。
  前脚到的,是致庄的人。
  韩一听,脸色沉了下来。
  这么巧?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不对!
  韩想起之前裴真同他说过的那个什么可怜的妇人,她对旁人从来心肠软,不似对他。若真被人骗了。。。。。。
  这么一想,韩有些定不住了,一鞭子抽到效明身上,“说!那个金涧现在身在何处?”
  效明还真不知道金涧和相一的打算,这一鞭子抽的他尖声喊叫,紧接着又是一鞭子落在身上,皮开肉绽。
  “大人!”突然有人来报,“有人射箭到门上,箭上有张纸条!”
  韩听得额角跳了两下,待一看到信,一颗心沉了下去。
  好一个金涧!竟真敢打他夫人的主意!
  还要妄想以他夫人换这个效明,也不看看效明是个什么狗东西?!能配得上他夫人一根汗毛吗?!
  韩心里虽然这么想,可他也知道,金涧这一招,不得不说,精准地攥住了他的软肋。
  他又气又恨,却只能道:“把这个效明绑起来,给我带走!”
  。。。。。。
  破庙这边,裴真静静趴在手臂上,忍耐着姜郎中拨弄着她的头发说话。
  自方才这位姜郎中和宋太太一系列不寻常的表现,她便隐隐有个想法。
  什么人要在致庄附近出现与她搭话,什么人能不急不躁地慢慢给她下饵,又是什么人在突然接到消息后,要给她下一剂**药?
  裴真觉得自己应该没猜错,她支走了夏南传话,装睡在此处,果然听见了那个姜郎中嘀嘀咕咕说出了实情。
  只是裴真也没想到,这个姜郎中,竟然就是那火梅教的头领金涧!
  但让裴真更没想到的是,这个金涧说了韩捉了他的三徒弟后,又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我可是给他准备了大礼,不怕他想不起来点什么?!要知道我为了查这些往事,费了多少工夫!现在有你这位冰淘一般的夫人在,还有我给你夫君准备的大礼,我不信我脱不了身!我不光能脱身,还能全身而退,好叫你夫君知道,火梅教不是给他练手搭梯的。只是可惜了你美人。。。。。。你若有幸,等我喘上口气,咱们自然还有相见之日。。。。。。”
  后面说些让人作呕的话,裴真只当是猪在哼哼,只是前边他说查了许久的往事,要给韩准备的大礼,让裴真不禁疑惑。
  什么事?什么大礼?
  若是韩有什么旁的事,被此人或者其他不怀好意的人捏在手里,终究是他的软肋,不定哪日要伤了他!
  裴真没做声,想听着这个金涧把这事再说上两句,那金涧却只絮絮叨叨说些作呕的话,且将她手绑了起来。
  裴真倒也不怕他,终归不是真的昏迷,且听他还有什么要说,又要做些什么。
  金涧把她手脚绑了,相一就回来了,“附近村子没问题,源香看着,肯定能烧起来!咱们现在去堤上?”
  “嗯!韩那边应该受到消息了,咱们去堤上,先找一个有利的位置,到时候让那韩鸡飞蛋打,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个韩有这么好说话吗?”相一犹豫,“万一他对她夫人不过了了,只想着自己升官发财,怎么办?”
  金涧说不会,“就算如此,他不给我效明,我也要把效明一箭射死,不留活口!”
  金涧的狠厉,相一也不是第一次知道,她感到放心的同时,又有些兔死狐悲。
  看中一个人的狠厉能为己所用,最终也会被这狠厉所伤。
  眼下却管不了这些了,但愿能一切如金涧设计,他们能全身而图,再重伤那锦衣卫指挥使一把。
  金涧让车夫扛着裴真,同他们一道去了堤上。
  堤坝前的河道上有一座石桥,后面对着的是金涧让人引事的山庄。
  前面敌军难行,后面退路广阔,金涧坐在地上让车夫将裴真放到他怀里来。
  就算不能**一番,亲近亲近总是好的。
  只是他这番打算也没落成,相一突然喊道,“看那边,还不是锦衣卫来了?!”
  金涧起身一看,果见道路尘土飞扬,前头有黑点急速奔来。
  “来得倒快!”金涧紧张又兴奋,“看!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可着意着他的夫人呢!”
  裴真听着这话,有点定不住了。
  她这心里有分寸的很,这金涧是伤不着她什么的。可韩不一样,他什么都不知道。
  裴真不禁想,她现在挣开绳子,反将整个金涧一军当然可以,只是一则有风险,金涧那个车夫武功看似不浅,她行动不便,再被金涧逃窜了去,倒是可惜;二则,金涧又说了话。
  “给源香狼烟示意,让她那边,可以准备起来了!好好烧上一场,我倒要看看,把锦衣卫指挥使激得发疯是个什么样?!先让他精神崩溃一场,再不行,我只能下狠手给这位美人一刀了。”
  裴真听得皱眉,金涧给她三刀她也不怕,只是他到底要烧给韩看什么?!
  相一管不了那许多,就是禁不住提醒金涧,“那要是把他夫人捅死了,他若是发起疯来,不管不顾追上咱们杀人怎么办?!”
  “哈哈!”金涧仰头大笑,“我当然不能杀死这位美人,我把刀捅进去,却不拔出来,我让她总还有一线生机,我看那个韩,是顾他夫人的命要紧,要是抓你我要紧!”
  话一出口,相一惊讶赞叹,“啊!我怎么没想到!留这女子半条命,韩自然顾不上其他了!”
  她惊叹,金涧得意洋洋,裴真暗道这金涧不除,往后还不知道害死多少人!
  堤坝下,河对面,韩鞭子一下下甩到马身上,韩均在后紧跟,跟得心焦。
  从前他们爷办案,也不是没遇到过狡猾的罪犯威胁,可爷何曾怕过,反而因此,从没让罪犯得逞。
  但是眼下。。。。。。韩均看着韩疾驰的背影,汗水将后背完全洇湿,他以为不妙的很!
  

  ☆、第54章 谁是狠人

?  马在桥前停下,韩烺看着高声喊他停下的金涧,再看看金涧身旁被人缚住,刀抵在脖颈上的他的夫人。
  韩烺半身发麻。
  “把武器扔进河里!让效明过来!”那金涧高声大喊,脸上笑得狰狞。
  韩烺眼角扫过裴真,不忍多看,唯恐金涧越发拿她性命逼他。
  他现在真是一万个后悔,明明提醒她小心什么装可怜的人,却怎么没想到陪着她去看一次,哪怕找人调查一下?
  他是觉得她武功高强不在他之下吗?可再如何,她也只是个年轻姑娘!
  韩均把效明拎了过来,效明一眼看见金涧就是大喊,“师父救我!师父救我!我什么都没说!”
  韩烺恨不能一刀割了他,却听见金涧大笑。
  “兀那指挥使!你家夫人可什么都跟我说了!她可说你疼她的很,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让我不要动她,免得惹恼了你!”
  韩烺心跳一下快过一下,狠下心不去看裴真,谁料她开了口。
  “夫君不要信他!他有意挑衅夫君,夫君莫要中他诡计!我好的很,夫君不用。。。。。。”
  话没说完就被勒她的女人堵住了嘴。
  金涧放肆地笑,前仰后合,“好一个郎情妾意,生死相随!小美人的命留不留得下,要看你夫君的意思!我说了可不算的!”他又喊,“韩大人!让效明过来,效明过来,我自放了你夫人,如何?!”
  韩烺拳头攥得噼啪响,“放这个效明过去!我又怎知你说的话,算不算数?!”
  “啊!”金涧笑了,“这我却管不了了!效明不过来,你家夫人就要挨刀子!”
  “你敢?!”韩烺怒目圆瞪。
  金涧却招呼了相一,“先割一缕韩夫人的头发,给指挥使瞧瞧!”
  相一拽过裴真的一缕头发,割下一撮,攥在手中挥了挥,直接随风撒了。
  韩烺忍着想杀人的冲动。
  这个金涧委实精明!效明在他看来死活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不能落在锦衣卫手上。所以他拿裴真的安好作威胁!
  韩烺是被他捏得死死的,只怕多说一句话,下一此割得就不是一缕头发了!
  “放走!”
  韩烺下了命。
  割断效明脚下绳索,效明激动地差点摔在地上,跌跌撞撞地往桥上跑。
  金涧满意得大笑,再一看,却见那韩烺将腰上绣春刀扔到一旁,也跟了过来。
  “你作甚?!”
  韩烺两步上前将效明小鸡似得捉了,提在手里,“我手无寸铁,只身而来,以人换人。我要确保夫人安全,否则便将效明扔回去,不能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
  他声音尽量保持冷静,金涧愣了一愣,哼哼冷笑,转头对裴真道:“看来你夫君对你也不是紧张到头发丝儿!你以后跟了我如何,美人?”
  裴真心里正想着小豆子好歹还有理智,总算没被这贼人骗了,当下自不理他,转过头去。
  她转过头去,韩烺却不由得手下攥紧。
  金涧没有再找理由叫停,那个韩烺只管上前好了,正好让他瞧清楚,他的夫人生死,就在他一念之间。
  免得看错了弄错了,倒是发疯要杀人。
  不过说起发疯,金涧连忙喊了车夫,“通知源香,烧吧!使劲烧吧!”
  桥上,韩烺拎着效明一步一个台阶地走了下去,他心里急,却尽量不让旁人看出来许多。
  只是下了桥,金涧又下了命令,指了堤坝另一边的柳树,“你!往那去!从那边过来!”
  这却是为何?
  韩烺不知道,看了金涧和那个放烟火的车夫,谨慎地用效明挡身往堤上走。
  甫一走到堤上,视野开阔,堤坝另一边的情形全部映入眼帘。
  堤坝下边没有埋伏的兵丁,但是不远处的两个村庄,烟火冲天,熊熊火焰自村头甚至住宅中冲了出来,韩烺一惊,听那金涧哈哈大笑。
  “韩指挥,知道那是什么嘛?!”
  韩烺紧抿着嘴看了他一眼,金涧瞧他似有不懂,解释道,“不懂吗?这可是自焚啊!这两个村子里的人,只要我一声令下,立刻自焚!他们以为,这火一烧,所有罪孽都笑出了!人马上就能升到天堂了!如何?!俗世全抛,子女全抛!”
  金涧说着去看韩烺反应,韩烺脸色铁青,手下青筋暴起,但是金涧却眉头一皱,“怎么?!不当回事吗?!”
  他说着见韩烺并未如他相像一般暴起发狂,一下急了起来,他忽的从相一怀中撕过裴真,匕首反向抵在裴真胸口。
  “好!你韩指挥心狠!我十六岁的时,父母双双死在我脸前,我去菜市场,亲眼看到他们两人被斩首示众!我从那天决定,一定要狠下心来,将紫莲教改头换面重来!我自认是个狠人,没想到你韩烺更狠!我今日倒是看看,你对你自己夫人,是不是也狠得下心来!若是也够狠,我金涧性命,你拿去何妨?!”
  金涧大喊,“放效明过来,不然我这刀子,直接要了你夫人的命!”
  他很有些要发狂的架势。
  头顶已经有雨滴试探地落下,堤坝不远处的村子,火光更胜,哭声喊声隐约也可听见,似乎还有歌声,凄厉而疯狂。
  韩烺脑中哄哄,但他不敢分神,只怕一分身,裴真就。。。。。。
  他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她脸上看去,她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只是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朝他摇头。
  她难道想学那些贞洁烈妇,让他不顾她性命,一剑刺死她吗?!
  她怎么敢想?!
  他又怎么舍得?!
  韩烺松开了效明,见效明使出吃奶的劲往金涧身边跑,心里急如油煎。
  没等他开口喊金涧放了裴真,却见那金涧手里的匕首,冷光一闪,一下送入了裴真腹中!
  “夫人!”
  韩烺脑中一片空白,金涧一行人如何大笑着向堤下跑去,他完全顾不上了!
  “夫人!”
  那匕首扎进她的腹中,他看见她脸上的痛处,眉毛几乎皱到了一起,可他更看见了扎眼的血,刺的他眼睛不敢眨一下。
  “阿真!阿真。。。。。。”
  他喊了什么,自己根本意识不到,却见他夫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韩烺哪里还能思索别的,正要一步跃到她身前,谁想她忽的手握匕首,一下将匕首从腹中拔了出来。
  韩烺脚下落地,差点摔在地上!
  她知道她做了什么吗?她真不要命了吗?!
  韩烺魂飞魄散,他的夫人却握着那满是血的匕首,利落翻身,大力扔出。
  刀光闪动,金涧一个踉跄,痛呼滚地。

  ☆、第55章 你不是我夫君

  “夫人。。。。。。你?!”
  韩烺看着他的夫人一如往常,脊背笔直地站在眼前,脑中从空白变成了浆糊。
  可他还是一步上前,将她一把搂进怀里。
  “你受伤了,不知道吗?!你不觉得疼吗?!那么多血!你。。。。。。我带你找大夫,找大夫!”
  “夫君!”裴真叫住了他,“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不信你看,我已经好了,不出血了!”
  韩烺错愕地顺着她的手看去,她衣襟上的血污虽多,可被匕首划开的地方,裴真按过去,“无碍的。这正是我要跟你说得事!”
  韩烺更错愕了,“怎么回事?怎么这样?唐沁突然痊愈,是不是因为这个?!”
  他声音发抖,裴真看住了他。
  “你,什么都知道?”
  裴真这一声问出来,韩烺猛然回了神,看见她诧异的眼神,他忽的瞪住了她,“我都知道什么?!你瞒我这么多事,我知道的才有多少?!”
  他这声嘶力竭的委屈质问一出,立场立时翻转了过来。
  裴真被他问得脑子有些混,竟顾不得他如何知道她的身份,顾不得自己好像是被他骗了,伸了手要去拉韩烺。
  手伸出去,却被他一把攥了结实。
  “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都说出来!”
  裴真张口结舌,只是眼角瞥见被相一和效明完全抛下的金涧,往堤下滚去,似是顾不得腿上的疼也要逃。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忽的蹿了出来,裴真心中一紧,见那那金涧的车夫,点脚跃至金涧身前,金涧想他伸手求救,他却没救,长刀出鞘,直往金涧脖颈割去。
  血喷了半丈高,那车夫在血雨中,施展轻功,往林间遁去。
  “怎么回事?”裴真见事不对,立时要起身追去,只是手腕被人攥得紧紧的,根本挣不脱,“那个车夫。。。。。。”
  韩烺就跟没听见一样,死死瞪着她,“你哪都不许去!哪都不许去!”
  。。。。。。
  锦衣卫抓了相一、效明和源香,其余火梅教众人被抓获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是那个将金涧杀死的车夫,身份没人知道,遁得无影无踪。
  此事暂且被锦衣卫指挥使韩烺抛在了脑后,韩烺抱着他的夫人,说什么都不松手。
  “夫君?你松开我,我看你嘴唇要裂了,我去给你倒杯水来。”
  这话只当是被风吹走了,从韩烺耳边直接飘过。
  韩烺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好像这人也会被风吹走一样。
  是,他就是怕风把她吹走!
  因为她根本不是个人,她竟然说她是古剑蓬莱剑灵,一个灵?!
  她因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转世到了这个人世间,那她会不会也因为不能控制的事情,离开这个世间?!
  会不会他一松手,她就会变成一颗树?一条鱼?一只鸟?甚至一阵风?!
  韩烺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和担心,什么也不说,就只抱着他的夫人不撒手。
  “夫君。。。。。。”裴真哭笑不得,见他嘴唇被他抿得使力,血珠当真渗了出来,不由道,“韩烺!”
  韩烺被这声喊得恍惚抬起头来,能指名道姓喊他,怕也就是皇上了。
  但是这次不是皇上,是他的夫人。
  韩烺虽然恍惚,但是有些事不能马虎,他很严肃,“要叫夫君。”
  裴真差点笑出声,“小豆子!”
  韩烺下巴差点掉下来。
  这丢死人的乳名,竟被她听了去,还记了下来!
  “为夫真是太纵着你了!”说着一下子打到了她屁股上。
  “啊!”裴真吃痛,却歪着头问韩烺,“你回过神来了?”
  韩烺听见这话,又将她重新搂紧怀里,“不许叫旁的,只许叫夫君。”
  他提醒了这一句,又开始皱着眉头思考天道六界,一副如临大敌的样。
  裴真拍了拍他,见他不理,想了想道,“我不叫夫君,我们没成过亲,你不是我夫君。”
  这话可惹着韩烺了,天道六界也不思考了,瞪她,“你再说一遍?!”
  裴真毫无惧意,“难道我说错了?”
  韩烺皱着眉头瞪了她两眼,忽的将她从腿上放了下来,自己亦起了身,拉着她往外走。
  “现下就成亲!拜天地!”
  裴真被他拉得踉跄,“现下成什么亲?你这是急什么?”
  “急什么?”韩烺回头反问,“我为何不急?难道还再给你机会,让你同旁的不清不楚的人跑路?”更有一句话韩烺没说。
  拜了天地,老天爷看在他们虔诚的份上,一定不要再从他身边将她夺走。
  韩指挥使说风就是雨,这就找来了黄历。黄历一翻,今日并不宜嫁娶,但是巧得是,明日正是这一月唯一的黄道吉日。
  “那就明日,正好今日先备起来!”小豆子一本正经,一点都不是开玩笑。
  但是不论他安排什么做什么,手下就是牵着裴真不松,怕不是将她栓在腰上才好。
  裴真心里是甜的,自然随着他来,只不过突然想起了唐沁。
  “唐姑娘那边。。。。。。”裴真看了韩烺一眼,见他脸色不善,有点不敢开口。
  韩烺没有好脸色,“你想说什么?说我重婚?娶了两位妻?哼!你可真瞧得起我,我没拿等享齐人之福的本事,若能拴住你一个,也就够了!唐大小姐那边,出京之前我已同她和离!等你想到,岂不都晚了?!”
  裴真被噼里啪啦一顿训得,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情况,不是小豆子是早就设好了套子给她钻吗?
  现在她圈套也钻了,身世也老实交代了,她没找他后账,却被他指着鼻子训。
  这算怎么回事?
  裴真是真委屈,“夫君,不能好好说话吗?”
  韩烺被这委屈的一声说到心上,似被点了麻穴,说不心疼,那是大大的谎话。
  他去看她,见她乖乖的坐在一旁,半垂着头,睁着眼睛委屈的看过来,心里那些被她骗、被她瞒、被她惊、被她吓的气,瞬间蒸发。
  “好了,”韩烺转过身将她搂进怀里,放柔了声音,但很严肃,“明日好生成亲,以后不许再把我当成旁人的夫君,不许再欺我瞒我,我自是好生与你说话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
  见裴真点头答应,韩烺长出了一口气。
  这半年,实在是不好过。只是总算是苦尽甘来了,他也没什么期盼,就盼着她能真的和眼下一般乖巧,平平安安能同他携手到老。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吧。
  韩烺扭过了自己别扭的筋,操办起明日的喜事来越发来了精神,条条桩桩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虽然没有什么亲朋吃酒,也不准备对外宣扬,只在这个院子里办起来,但所用所扮,没有一项俭省的,听得裴真咋舌。
  但是有一桩,有点棘手。
  韩均往金陵城里跑了一圈回来,外边刚下过雨,他下半身是泥上半身是汗,但也顾不上了,过来回话。
  “爷,爷要的喜服,成衣铺做的奴才都看了,没一件合适的,我问了绣庄,就算加紧赶工,也得三日才能出来。爷,怎么办?”
  那倒是了,旁人家中成婚,那是早就准备筹办起来的,新人喜服一针一线缝制不知多久,哪里似他们这般,今天拍板,明天就要成亲?
  但是韩指挥要的东西,尤其是成婚要的东西,没有也得变出来。
  他说好办,“既然是黄道吉日,想必成亲的人家很多,你出十倍的价钱去买,我不信买不到金陵城最好的!”
  

  ☆、第56章 夫君不能输

  黄道吉日,一拜天地,二拜天地,三拜天地。
  裴真跟着韩烺拜了三遍天地,她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坐在铺满红绸的床上,裴真看着自己时隔半年再次穿上嫁衣,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为同一个人穿了两次嫁衣,第一次是替身,这一次,终于是自己。
  韩烺不用其他人喊什么唱什么,亲自端了合卺酒过来,这次总算心满意足了,眼角眉梢都是笑,裴真想起了之前在四角胡同小院的小豆子,那个没脸没皮的小豆子。
  “夫君。”
  “夫人!”韩烺把酒盅塞到她手里,“咱们喝交杯酒!”
  裴真止不住笑,见他将她的手腕缠了起来,弯弯的眉眼放大在她脸前,一副酒不醉人人自罪的样,闭起眼睛,举手饮酒。
  裴真也学着他的样子饮酒,酒香与辛辣在她口中蔓延,她觉得自己仿佛也醉了。
  但是她家的小豆子又在紧要关头醒了过来。
  “夫人,该行周公之礼了!”
  这声音里说不出的激动,裴真睁眼看去,见他抿着嘴偷笑,好像得了什么好东西,千万不能说出口,说出口就没了的感觉。
  他动作利索极了,兼之天气炎热,他甚至只需要拉拽两下,上半身就除了个干净。
  不知是合卺酒真的醉人还是怎么,裴真脸热了起来,可一眼看见韩烺身上那一道狰狞的伤口,脸上的热又退了下去。
  她伸手轻抚上去,“怎么变成了这样?”
  韩烺捉住她的手,“你说呢?是哪个狠心所为?你是不是要好好补偿我?”
  裴真想说她根本没下重手的,可那小豆子完全不给她说的机会,嘴里说着补偿,手下已经开始强制补偿。
  裴真脸上的热气又涌了回来,两条手臂已经能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丝丝清凉,再去看小豆子的脸色,小豆子就跟掉进了染缸一样,早就瞧不见清明眼色了。
  “夫人!”
  “夫君。。。。。。”
  “夫人!”
  喜烛烧得正旺,帐内湿热节节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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