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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持剑-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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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真顿了一顿,定定地看了韩烺一眼,趁他不注意,一扭身,从他怀里闪开了去。
“既然如此,你方才还故意作难,欺骗与我作甚?!”
☆、第44章 是么?
? 裴真识破了某个惯会装腔作势的人,转身就走。
韩烺失笑,心道再这么下去,什么都要被她识破了。
他追上去要同她诡辩,她却道“那窦辽还等着你,我看有话要说,你莫要笑闹了!”
她比他这个指挥使还正经些,韩烺说好,“你得陪我去,我才去。”
裴真诧异看他一眼,“僭越了吧?”
韩烺却不由分说拉了她,“谁敢说什么?谁敢乱说话,我就让他说不出来话!”
真是不讲道理!佞臣一个!
裴真暗自腹诽,却不禁笑起来。其实,她倒是想知道,官府已经快刀斩乱麻地把闹事的人办了,窦辽找来,还能有什么事?
韩烺将裴真安置在屏风后面,这才松了她的手,往前厅去了。
那窦辽模样果如裴真所言,满脸颓败,六神无主,见到他来了,才恍惚上前行礼。
韩烺道免礼,落了座,“何事?”
窦辽很是拘谨,不敢落座也不敢直起腰来。裴真通过屏风间隙的小缝瞧了一眼,见男人仍旧如常坐着,也不管人家如何害怕,暗自摇头。
“指挥使大人,草民昨日在家中整理亡嫂的遗物,发现一物,或许能助大人尽快铲除火梅教。”
说到火梅教,他显得气势足了很多,韩烺让他呈过来,窦辽连忙从袖中掏出一物,用好些层纸包了,他一一取开,递到了韩烺面前。
裴真有些好奇,只是离得远了看不清楚,直到窦辽将东西交到韩烺手上,她也把视线移过去,也没看见。
反倒一抬头,看到了男人看过来的目光。
裴真见他嘴角飞快地一扬,拿起手上的东西朝屏风的方向转了转。裴真看清楚了,是几支香。
他又往屏风处扫了好几眼,才问窦辽,“这檀香有何不妥?”
“回大人,此香看似寻常檀香,只是依照家嫂身边服侍的丫鬟说,此香甚是贵重,家嫂每每点燃此香供于佛前,要特地沐浴净身。每每用过此香,人总是尤为欢愉,总念叨着见到了亡兄和侄女,但过上一两日,精神便会萎靡不振,厌食腹泻,只得再点香才能好转。周而复始,服侍的人道,从前十天半月才用一次,到了后来,便两三日就要燃一支。”
这话让韩烺一时无暇分心再同他夫人凑趣,细细问了问香,问道,“此香从何而来?窦张氏用了多久?”
“此香正是从那相一处所得,从那相一第二次见我家嫂子,嫂子捐了五十两纹银的香油钱,相一便赠出此香,之后唯有嫂子捐五十两以上的香油钱,才能得到此香。”
韩烺点头,看住了窦辽,“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窦辽顿了一下,扑通跪到了地上。
“大人明察,草民暗问了本县几家与火梅教往来密切的人家,无一不用此香,来源和症状都与草民亡嫂相似。草民认为,此香具有迷惑人的功效,而草民亡嫂,正是被火梅教步步设下陷阱笼络迷惑,才酿成大错!”
窦辽哽咽着叩头,为窦张氏和窦家开脱。
韩烺将香放到了一旁,扶他起身,窦辽哪敢让他扶,吓得连连后退,倒是难得摆出平易近人姿态的韩烺,颇有些尴尬。
裴真本为窦家之事唏嘘,见此情形,又忍不住笑起来。
小豆子整日都盼着人怕他,这下人家真真怕了他,他想当个贴近百姓的好官,都当不成了。
她笑了却没出声,韩烺却似有所觉地看过来,眼神里,满是警告她不许笑话人。
韩烺又上前两步,架住窦辽按到了凳子上,窦辽根本躲不开他的强硬,战战兢兢地受了。
韩烺回头又扫了一眼屏风,同他道,“你所言不差,窦张氏确实为火梅教所惑,而窦家对待火梅教之态度,正是朝廷的态度。不为所惑,不惧威胁。本指挥会上报朝廷对窦家大加封赏,必不会责难与窦家。”
窦辽哪里想到没有降罪,反而是封赏,一时间怔住,回过神,眼中不禁有泪,叩头谢恩,谢到后面,又担忧起来,担心那火梅教对窦家打击报复。
韩烺再三保证,绝不会出现此事,才将窦辽送走。
他转道屏风后,他的夫人还在看向窦辽离开的方向。
她道,“火梅教势力已经如此大了。”
韩烺说是,“年初我便该好好办一办这邪教。”
只是那会,韩指挥大婚在即,婚后的事又超出了他的预期,这才拖到此时。
裴真抬眼看他,韩烺坐到她身边,裴真赶紧收回目光,“火梅教出现虽短,却是从前的邪教死灰复燃,壮大速度自然快,你没想到也是正常。”
“夫人也知道紫莲教?”
裴真点头,“紫莲教是十几年前在江南盛行,后其教徒几乎布满天下,朝廷屡次镇压无效,出动官军绞杀三年有余,才彻底消灭干净。我没想到,又卷土重来了。”
她说得时候,有一种纵观历史长河的感觉,好像几十岁经历了很多的老人,说起古今之事,发出感慨。
韩烺这念头刚一出现,又听她叹了一声。
“紫莲教也不过是其中一次邪火罢了。不管如何改朝换代,邪教的火种始终存留,隔上十几年或者几十年,便会东山再起。说到底,还是百姓生活凄苦、无所寄托之故。”
韩烺瞧住了她,“夫人缘何对此感触如此深?”
这个问题问得裴真答不出话来。
她在江南许多年,亲眼见过太多人步入邪教,不说妇孺,只说江湖上刀尖舔血的男人,也有全身心信了这些歪门邪说。
其中沈家就有一位侍剑,青梅竹马的妻子英年早逝,侍剑人陷入悲痛无法自拔,正值异教邪说盛行,他便一脚踏进其中,险些还整个沈家全军覆没,后来跳崖自行了断。
裴真亲眼所见,被邪教趁虚而入的例子,不胜枚举。
只是这些她都无法同韩烺明说,她想起上次他问他亲身经历的江湖事,闹出的不愉快,裴真不敢再面露犹豫,赶忙道,“我小的时候,在余杭见过一位远房亲戚,因信紫莲教变卖家中产业,还怂恿族人信教,最后负债累累、走投无路、众叛亲离、自杀身亡。”
她以为自己这一次反应极快,没想到话一说完,就见韩烺脸色一沉,道了句,“是么?”
☆、第45章 怀疑他不行?!
? 小豆子这副模样,若是裴真还看不出来他的不满,那就是傻了。
可她说得都是真的,就是那位英年早逝的侍剑人,只不过她怕说穿,故意说在余杭而已。
她疑惑地看向韩烺,“夫君不信么?”
韩烺看回去,“夫人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裴真没什么犹豫。
韩烺暗自琢磨了一下,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说得应该是确有其事,只不过化到了余杭所谓远亲身上。
只是不论如何,她跟自己说了一件她听闻的真事,且看她的样子,似是不仅是听闻这么简单。
紫莲教盛行的时间大概在十四五年前,那会她才三四岁,如何能记忆这般深刻?
她那时似乎还没有进冷名楼,只不过她进冷名楼之前的事,至今还没能打听出来,也许是紫莲教祸害了她的家,所以她才印象深刻?
可若是如此,她这副叹息、惋惜的模样,又不太对了。
好似老先生看到不上进的秀才,惜才感叹一般。
这又是哪跟哪?
韩烺实在弄不明白,只是她既然化用了所谓余杭远亲的名义,还是不想让他知道。
韩烺不急,总之要跟她水滴石穿。
这已经比上一次,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强多了。
韩烺不再多说什么,拉了裴真的手,脸色又变回了轻柔,变脸一样快,“我信。”
说完又道,“咱们先看看窦辽带来的香。很是有些门道,夫人都听见了吧?”
两人去到前厅看香,这想从外观上看毫不起眼,但根据窦辽的说法,似乎此香能使人产生幻像且逐渐沉迷,不过看似十分贵重,只用到高门富户身上。
见裴真凑到香上细细闻,韩烺道,“夫人可有听说一种叫罂粟的药材?”
“有所耳闻。听说有富商重金买来,用在房事上头。”
“哈哈!”韩烺笑出了声,凑到了裴真脸前,“我的夫人连这个都清楚,真是了不得了!不过以后这样的事,夫人不用知道,咱们不需要!”
裴真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只是听到他说“咱们不需要”,愣了一下,一下想起来,自己听说他真的有意过继那会的想法。
她当时不禁怀疑了一下他在子嗣方面的能力。
但他笑着说不需要!
裴真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不禁还往下溜了一下。
她如何表现,韩烺可看得一清二楚。
韩烺呼吸一顿,她这惊讶是什么表情?!
她这眼还敢往下溜?!
难道她觉得自己不行?!
“夫人看什么?!”他一声吼。
裴真被他吼得颤了一下,抬眼再见他脸色铁青又气恼,又是一个瑟缩,直觉就想跑掉。
韩烺见她还要跑,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我每日强迫自己当那柳下惠何其辛苦,你不慰劳与我,反而怀疑与我?嗯?!”
男人的气息此刻说不出的浓厚,裴真一呼一吸也像被他攥在手心里,听了这话,忙不迭摇头,“没有没有,夫君别误会!”
“误会?!你当你夫君眼睛瞎?!”韩烺咬牙切齿,“你刚才那是什么眼神?!说,你怀疑了多少次了?!怀疑到何种程度?!”
裴真要被他两只眼睛瞪穿,不知道怎么形容怀疑的程度,只好伸出一根手指头,小声道,“就一次。”
“一次也不行!”韩烺直接将她这根手指头咬进了嘴里。
裴真吃痛,韩烺却不松开她,箍住她的腰,两步把她压在了屏风上。
“真是太娇纵你了!连这个都敢怀疑?!”嗓子不知何时变得嘶哑低沉起来,说出来的话不知是不容置疑这么简单了,威胁十足。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裴真呼吸都不敢了,瞪大着眼睛望着他,只把韩烺看得心头似被刮擦磨蹭,沸腾的血液似浪头,一浪高过一浪。
“等着!”半天,他挤出来这么一句,尚有理智的话。
他大声喊了韩均,让韩均立时上一碗冰雪冷圆子来,然后坐在椅子上,往肚子里灌茶。
裴真小心地整理着衣衫,小心打量他两眼,被他瞧见,瞪了回来。
“气煞我也!”
他这个样子,裴真看着看着,不由笑了起来,她一笑,又挨了韩烺一记眼刀,“还敢笑?!”
裴真却停不下来了,在韩烺怒目而视中笑得前仰后合,半晌缓过来,才道,“谁让夫君不早早娶妻生子,还要过继侄儿到膝下?”
韩烺瞥她,“我若早早娶妻,还有你的事?”
裴真一愣,心道,现在也没她什么事。
这个念头一闪,她连忙甩开不去想,捏住那香,岔开话题道,“夫君让大夫再确认一下,若真是那罂粟,此物贵重稀少,抓到此物的来源去向,我想就离火梅教不远了。”
韩烺哼哼两声,却不得不说她说得完全在理,窦辽这次可是递了个重要的东西上来。
不过韩烺一句都不夸她,被她跑了去也不追,等到了晚上,他洗漱换了身衣裳,直接将坐在桌前看书的她抱到了床上。
裴真吓了一大跳,想起他下晌说得话,连连推搡,“别闹了!别闹了!”
她是真的有些怕了他,韩烺怎么看不出来。
他也晓得时机未到,只是浑身上下忍得难受,遂压着她揉圆捏扁威胁了半晌,直到她红着脸喊着夫君求饶,才起了身,下楼解决去了。
晚上将她搂进怀里睡觉,第二天直接回了金陵。
金陵这边年初也出过一桩事,道是有一家四口投了莫愁湖。
此案已经破获。这一家人,父母尽信火梅教,但是又出不起香油钱,一直不能得到教内师父们看重。
给他们传教的火梅教人是个叫奇寿的和尚,他道没有香油钱就是不虔诚,说什么都没用,佛祖不会保佑这样的人,不仅如此,子孙儿女也得不到保佑。
这家吓坏了,奇寿看着这家一双五岁的龙凤胎儿女道,“这对童男童女若是养在佛前,将来不可限量,不仅如此,连你们两口子都跟着沾光!”
只是他所谓的养在佛前,可就不是吃在念佛这么简单了。
是要离开生身父母,跟随火梅教侍奉佛祖。
这对小夫妻被奇寿这么一说,害怕又犹豫,先是点头应下了,只是到了要交出儿女的时候,突然听说隔壁镇子上有人供出了女儿做那童女,可没多久,就听同乡人说孩子死了。
若不是那同乡人亲眼见着孩子被扔进了乱葬岗,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教会师父什么都没有说!
小夫妻一听这事,哪里还敢交孩子?!
他们出尔反尔,奇寿怎么会轻易绕过?小夫妻被逼无奈,走投无路,带着一双儿女,纵身跃进了莫愁湖。
。
☆、第46章 是个贪腐佞臣
? 奇寿早已被捉住,官府发现了他不少罪行,不仅是逼死了这家四口,之前还因为害死寺庙小沙弥,被打个半死撵下山来,谁知混来混去,混进了火梅教。
可惜他这等出身,火梅教也看不上他,并不重用。他在火梅教时候不短,却只是在下层打转,地位也就类似于相一的徒弟。
奇寿罪责深重,被判秋后问斩,韩烺让人将他提来问话。
金陵城是指挥使韩大人时常落脚的地方,和济南一样,他有自己的宅院,还是别院名园那种,在汤泉一带。
尽管裴真对于小豆子的奢靡有所了解,可进入这座叫“致庄”的别院,还是惊到了。屋舍宽阔而又精致,典雅不失自然,楼台不拘一格,引温泉贯通室内室外,景致三步不同。
裴真严重怀疑豆子真是个贪腐佞臣,悄悄问他,“这庄子哪来的?”
豆子一副理所应当,“旁人送的。”
裴真挑眉,不知道说什么好。韩烺直接一把将她勾进了不知那间小楼里,压在了门上,“我这辈子都不能洁身自好,当个清官了,不过夫人同我,倒是可以用这温泉水,洁一洁身。夫人意下如何?”
裴真强作镇定不去理他,不想他竟蹬鼻子上脸,细长的手指夹住了她的领子,用力挑了一挑,“夫人,穿这般严实,不热么?”
裴真夺路而逃,韩烺没去抓她,倚在门上思考人生。
他觉得再这么下去,她没怎么样,自己倒是憋坏了,到时候被她真真笑话了去,他找谁说理?
可她总是不同他敞开心扉。
韩烺脸色沉了下来,见到那奇寿的时候,已经没了好脸。
“知道什么捡要紧的说。说的好了,还能安稳活到秋后。”韩烺捋着袖口。
那奇寿却无所谓地笑了一声,显然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不然呢?这位大人若能让我这会就死,也免得受酷暑之罪了。”
韩烺看了他一眼,缓缓地笑了。
“不。不然,你也能活到秋后,只是不能安稳在牢里等人送饭了。”
他说得甚是轻巧,像是吩咐人端茶一样,奇寿却听得浑身抖了起来,想起初初被抓时受的刑,咚咚叩起头来。
“大人饶命,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个态度让韩烺满意,“那好,你可识得相一?将知道的都说来。”
奇寿虽然是个下层的传教师父,可他还真的知道相一。
“。。。。。。相一是金涧法师后来才收的徒弟。金涧法事带着火梅教元老一步一步在江南扎根的时候,还没相一什么事。不过相一年纪不小了,是个商妇,守寡有几年,没孩子,进了金涧法师的门,急着要建功立业,这一年属她最卖力!差事办的好,师父也伺候的好,自然和我这等糟老头不能比。所以女人自有女人的好,年纪大了,那也是女人。。。。。。”
奇寿说道后面,小声嘀咕了几句,撇了撇嘴。
韩烺听出了门道,又问了奇寿一些相一的事,只是奇寿根本没见过相一,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几个相熟教内师父的传闻。
火梅教发展极其迅速,吸收到的下层传教师父参差不齐,显然奇寿相熟的几个,都跟他一样,“郁郁不得志”,嘴里的闲话自然也就多了。
韩烺乐得听这等半真半假的闲话,问了几回,弄明白那火梅教的头子金涧法师,对女徒弟很是偏爱,时常带在身边,尤其那些年轻貌美的。
似相一这等,对他来说也就尝个鲜,所以相一才拼死拼活,与几个男徒弟争天下,四处为火梅教扎根铺路。
关于这位传说中的金涧法师,见过其真正面貌的人甚少,连奇寿都不过远远地见过一会,看身形姿态,不及不惑之年,言语清朗言谈有度,火梅教的人都说,北有青潭尊神,南有金涧活佛。
韩烺听着冷笑不已。
潭柘寺的青潭法师是先帝亲授的法师,这金涧又是什么东西,敢于青潭比肩,倒污了那位清誉。
奇寿说这个的时候,也嗤笑了一声,“这话起初,也就火梅教里才有人说,依我看,不定便是那金涧身边的人阿谀奉承,传出来的。”
可见连奇寿都觉得青潭法师高高在上,清名不可玷污。只是关于这金涧到底是何人,如何出身,又怎么接了紫莲教的衣钵,移花接木办了火梅教,奇寿就一概不知了。
“大人,该说的我都说了,您看能不能判我个流放,要不,戴罪立功?”
韩烺和善的笑笑,这笑让奇寿瞬间觉得有戏,却在下一息,脸一垮。
“不能。”
。。。。。。
金陵的东北方向,据韩指挥的汤泉别院,不到一百里路的栖霞山脚下,一处与致庄同等别致的宅院里,有人往西侧靠墙的小院里传了信。
“相一师父,法师有请。”
神色颓败许久的相一听见这话,险些从小榻上跌下来。
“法师愿意见我了?!”
传话的人神色如常,客气地这笑点头,“相一师父快过去吧,法师还等着。”
这人说完话就走了,相一手忙脚乱地去找衣裳。她自在江都闯了祸事便一路逃窜,好不容易和金涧的人接上,金涧却不愿意见她,将她扔进这座栖霞山别院。
两日前,金涧也住进了别院,她好生打扮了一番负荆请罪,谁知连衣角都没见到。
相一着急忙慌从箱笼里找出一件素白布袍。金涧曾经说过,她是个寡妇,穿孝才最俏。
相一换了衣裳,又将长久藏于帽子下的头发打散,梳顺了,照着铜镜敷了些粉,疾步快走地去了。
金涧的院子安静如夜晚,檀香的香味时有时无若隐若现,过来接应的是相一的九师妹,金涧新收的徒弟,法号源香,相一晓得她近来最是得宠,可人还是第一次见。
源香双十上下的年纪,见了相一,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来。
“五师姐,师尊有请。”
相一当然知道源香不会客气,可她现在是落毛凤凰不如鸡,由不得不矮下身段问那源香,立时将手上带了的玉镯退给了她。
“九师妹,师尊眼下心情如何?怎么说我、我的事?”
源香毫不客气地收下了玉镯,“不瞒师姐,师尊今日听说那锦衣卫指挥使来了,先是沉默了许久,后来兴致却上来了呢,回来便让人请了你!”
☆、第47章 捡他软处捏
? 相一品着源香的话进了屋子,房里的香气让她心跳加快,他们这位法师,对人若即若离,爱你了几多温存,嫌弃了弃如敝履。
她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急着要稳固自己在火梅教中地位,没想到急功近利,栽了个大跟头。
法师会要她如何?
她不敢发出声响,轻轻绕过屏风往内室去,纱帘里影影绰绰坐了个人,“师父,罪徒相一来了。”
“呵!”纱帐里的人轻笑一声,“你倒也知道自己有罪。。。。。。进来吧。”
相一屏气凝神走了进去,不敢抬头看,谁知坐着的人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拉扯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进了怀里。
“今日这身扮相不错,我喜欢。”
相一被他按住腰,心里又惊又喜还有些怕,打着胆子打量他。
男人须发皆无,高挑的鼻梁伴着一双桃花眼,当时正是让她着了魔的地方,她明知道他是个骗子,比她还小上几岁,还是就这么不清不楚地上了他的船。
“师父,要徒儿如何?”相一打着胆子向下拉了他松垮的衣衫。
金涧一声笑,任由衣衫被她拉下,待那衣衫被她扯落到臂弯,他忽的将相一推在了地上,相一摔得一痛,他却欺身而上。
“我自是要你戴罪立功。”
这回轮到相一笑了,她大松了口气,毫不犹豫将自己衣襟抖开了来,金涧仰头大笑,却替她提了上去,“不急,先把戴罪立功的事情说了,再办不迟。”
相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金涧脸上浮现浓厚的兴味,“我听说那位锦衣卫指挥使来了,还是带着夫人一起来的。若是咱们直接将这位指挥使拿下,你觉得还有谁能挡得住火梅教吗?”
“师父要拿下那指挥使?”相一显然不信,“那韩烺对咱们火梅教,态度硬得很!”
“硬?”金涧笑了起来,“那就捡他的软处捏。”
。。。。。。
致庄,韩烺忙碌之余,不忘陪着他的夫人练轻功。
裴真没什么事,便开始琢磨自己这身工夫,如何才能更上一层楼,在韩烺眼前练剑,她怕被他看出端倪,便起意将轻功练一练。
她在轻功上吃亏良多,同时把握不准脚下的力道。起初韩烺陪她在后院练习,她是唯恐暴露不敢乱说什么,那小豆子时而喜时而怒,倒是正经陪她起来,很有起色。
这几日韩烺忙碌,她觉得后院练不开,便叫了夏南陪她往远处溪水边练习。今日她刚借力跃处十多步,还没停下,就听见一阵吵嚷声传来。看样子是溪水下游的小村子那边的事。
旁人家的事,裴真也不会去多管,只是那哭声喊声越来越近,夏南两步跳至此处,向哭声源头看去,见一妇人从几颗柳树后躲闪着跑出来,她一直往后看,生怕有人追,待到抬眼瞧见裴、夏二人,倒吓了一跳,连忙抬手捂了肚子。
裴真看了夏南一眼,示意离去,免得多生是非,谁知那妇人忽的蹲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呼痛。
“哎呦!哎呦!”
这事不好装作瞧不见,裴真和夏南两人互看一眼,又走了回去。
“大姐,你怎么了?要不要替你叫你家人?”夏南问她。
妇人三十岁上下的模样,听了这话急急摇头,“万万不要!姑娘我求你千万别叫他们!”
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裴真开了口,“那就叫郎中吧。不是村中可有郎中?”
妇人说有,就是村头沿着院子中了草药那家。夏南快步去了,那妇人歪在田垄上跟裴真道谢,“谢谢这位太太。”
裴真说没什么,站在一旁等夏南回来,倒是这妇人说起话来。
“但愿没事,但愿没事,我若有事,她们巴不得看笑话!”
这话裴真不知道该怎么接,那妇人却哭了起来,“十年了,我嫁过来十年了才怀上孩子,若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不活了!”
裴真深深皱眉,那便夏南已经把郎中请了过来。郎中给妇人诊了脉,连道没事,“不到三个月,不要疾走疾跑!”
那妇人先听没事大松了口气,之后又开始央求那郎中,千万不要告诉她家人,郎中说知道了,道还有事在身,快步离了去。
妇人歪在垄上歇息,不敢立时回去,见裴真和夏西要离开,连忙给二人道谢,“多谢太太,多谢姑娘,小妇人和腹中小儿多亏二位了!”
她说着还要败,裴真赶紧扶了她,“本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大姐不必挂心。”
客气了几句,裴真和夏南便离了去。
第二天裴真又来此地练功,刚来了没多久,便见那妇人挎了个篮子远远地走了过来,瞧见裴真和夏南正好在,满脸堆笑,“两位恩人,我刚巧路过,恰好带了凉瓜,两位歇歇,吃口瓜凉快凉快。”
裴真道不用,说带了水葫芦,并不热,又让这妇人不要客气。
妇人见她们不吃,倒也不再多劝,只是没有离去,问起话来,“两位刚才是在练功夫吗?小妇人还是头一次亲眼见着女子练功夫,不是说女子练功,对生育不利吗?”
裴真表示不知道,夏南也摇头,“怎么可能?我从没听过这等说法!”
那妇人看她一眼,又去看裴真,“太太成亲多久了?”
“半年。”
“那肚子可有动静?”她眼睛去看裴真肚子。
裴真被她看得略有不适,“没有。”
妇人长长哦了一声,“小姑娘还未成亲,太太又才成亲,怕是不知道深浅啊!”
“这话怎么说?你怎知练功不利生育?”夏南问她。
“我虽然没练过功,可也知道练功辛苦,折损身体,摔打磕碰更是不在话下,女子最怕这个,年轻是身上落了病根自己不知道,等到嫁了人生不出孩子,可就晚了。就像我。。。。。。”
她说起自己,声音低了一时,“我年轻时同人打闹从堤坝上滚下去过,人都摔昏迷了。后来醒了没当回事,谁知嫁人之后才显出来。十年了,都不能怀孕,被个小妾骑在头上,时常挨骂挨打。。。。。。”
话没说完,她突然看到远处某地,吸了口气。
裴真和夏南两个也看过去,看到远处走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一脸的恶狠狠。
☆、第48章 妄为人夫
? 那恶狠狠的小妇人走得极快,裴真这边的妇人来不及躲闪,就被她抓了个正着。
“呦!这不是我们家太太吗?那阵风把你吹这来了?!生不了孩子也就罢了,连点活都干不了?!你家婆婆可是让婢妾我好生备胎,再生养个哥儿延续香火呢!你不干活,把活都推给我,生不了孩子,你生?!你生一个我看看?!”
她呲打的凶,她口中的太太却一味忍气吞声躲闪,裴真和夏南互对一眼,都想起昨天这妇人不让说出她怀孕之事的情形。
两人不敢多言,可那个当妾的,一点妾的样子都没有,吵骂不说,见那太太忍让,居然还动手去撕扯她。
那位等了十年,这才等来一胎,万一被她拉扯出来好歹,怎么办?
偏那太太仍旧躲闪,不敢说话。
裴真和夏南两个都是江湖上行走的人,哪里能看的了这等欺压人的事,赶忙从中劝解,裴真还道,“是我二人迷了路,才找了这位大姐问路的。耽误时间,原不是她的错。”
夏南也道是。许是又外人在,那小妾也不好继续动手,阴阳怪气说了两句,便要念那太太回家,“看婆婆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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