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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芳华-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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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闻言眉头皱得更紧,沉吟片刻却是问道:“哀家记得,司马府内只有一位嫡出的大小姐,如今已是你的孙媳。不知哀家说得可对?”
庄学辉闻言,便点头应道:“确是如此。”
“那,这司马氏二小姐是何许人?”太皇太后眉头皱得更紧,继而问道,“听闻司马氏庶女今晨出了事,不知……”
“出事的乃是司马丞相三女,并非赵亭心仪的二小姐。”庄老先生对司马茹的印象极好,因此也不吝在太皇太后面前美言几句,又说道,“她亦是云修书院女学学子,平日里极为勤学上进,画功虽不及其姐,但也颇有造诣,为人更是坦荡恭顺。听说相爷夫人也极为喜爱这个庶女呢……”
庄老先生看人,从不问出身,更不问嫡庶,但听太皇太后的意思,恐怕还未见赵亭,就开始嫌弃起司马茹的庶女出身。庄老先生虽然老了,但心思还是一样细腻,早从太皇太后脸上看出了些许端倪。但他此时倒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多多美言几句罢了。
太皇太后听了,眉间略略舒缓,只是神色依旧谨慎。瞧那模样,似乎已开始沉思起来。
倒是一旁上官云有些急躁,猛一躬身说道:“太皇太后,今日为臣与庄老前来,为的就是那赵亭。司马相爷待儿女向来用心,对这个庶女更是倍加疼爱。那赵亭被抓入相府,又岂能有好结果?”
太皇太后方才一心只想着如何弥补这个外孙儿,如今听了上官云一言,细想片刻,这才回过味来,神色一惊,继而马上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依老臣之见,恐怕不宜大张旗鼓。”庄老先生说道,“当初公主之事本就是太皇太后一力瞒下来的,如今闹开,岂不是不妙?这两日适逢司马丞相家中出了这等事,不如太皇太后将此事交予我与上官将军二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相爷交还赵亭。若实在无法可想,再……”
庄云辉说到此处,便望向了上官云。上官云近前一步说道:“便由我出面,哪怕搜遍相府,也要寻出那赵亭!”
太皇太后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军符抛与上官云道:“此事就交予你们二人。至于如何出入相府,此种难题想必以庄老先生之聪慧必能迎刃而解。”
庄学辉与上官云忙低头应道:“是!”
“哀家如今已值花甲之龄……”太皇太后神色之中突然流露出一丝哀色,慨然叹道,“妇人至死,不过相夫教子而已。哀家膝下止有先帝与公主二人,先帝早逝,公主则一去十数年。年轻时尚未觉得,如今年纪渐大,哀家时常想着至死时恐怕亦挂念在心。如今寻到了她的骨血,哀家心内亦安!”
见太皇太后流露出几许真情实感,庄学辉与上官云也有些感慨起来,更是不敢怠慢,忙应道:“请太皇太后放心……”
“去罢……”太皇太后强忍着眼泪说道,“倘若有了消息,速速报与哀家!”
庄学辉与上官云依言而去,太皇太后见他们离开,终于忍不住,垂眸落下几点老泪。
一旁桂嬷嬷见状,也忍不住眼圈微红,只是担忧太皇太后身子,因此忙递上帕子劝道:“太皇太后莫要过于哀伤,如今能寻到公主骨血,理应喜悦才是。”
太皇太后抹去泪水,微微点了点头,又是深深一叹……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双华公主离去多年,如今想来,却好似她的音容笑貌尚在身边一般。太皇太后不禁回想起她年幼时刻种种情形,不由得嘴唇微颤,心中怅然。
做娘亲的,无论多少年都忘不了自己的孩儿,就算贵为皇后、太后,也是同样不可避免。但愿那孩子如同庄老先生与上官将军所说的一般,真的很像他的娘亲罢……
之后这两日,庄老先生便想与司马铎一聚,只是旁敲侧击起来,似乎司马铎忙于司马萍被杀一事,一事半会儿还未及理会赵亭。庄老先生又想先与司马茹问问情况,只是又从庄云归处听说司马茹染了风寒,这才耽搁下来。
谁知三日后的傍晚,庄云归却急急遣人寻了过来,说司马茹相托,求庄老先生保赵亭平安。庄老先生想起司马铎那个性子,心中着实不安,便与上官将军一同,往司马府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大家都看得出来,我正在收尾啦,文文很快就完结啦!
☆、突变
为门生出头,庄老先生这样的身份辈分,倒也不怕有人非议于他。只是他毕竟还是给了司马铎一个面子,行礼问罢,这才请入上官云,一同搜府。
而司马铎更是慌张惊疑之甚,他断断未料到以赵亭身份竟能引来这等阵势。此时此刻他不禁有些后悔,一则后悔不及早处置了赵亭,二则后悔自己低估了赵亭在庄老先生心中的分量。
待会儿若搜出了赵亭,究竟该如何是好?
说来也巧,那司马府管家将赵亭带出柴房,赵亭心知凶多吉少,趁机挣脱了管家,往司马茹芳华苑方向奔去。他以前来过司马府几次,认得路,只是却未想到并未奔到那边,就已经撞上了神机营的人。
那几个兵士见他被绑着,容貌清秀一副书生打扮,晓得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当即也不管其他,带了赵亭就走。那管家认出了这些人都是神机营兵士,又哪里敢阻拦?
于是,赵亭就被带到了司马铎、庄学辉和上官云面前。
冻饿了几天的少年看起来更加消瘦了几分,看起来却依旧镇定有神采,只是他略有一丝担忧神色,第一句话却是问道:“茹儿她可还好?”
庄老先生和上官云闻言都是一怔,那司马铎却忍不住暴怒起来,恶狠狠的望着赵亭。
赵亭却不怒不哀,只是仔细观察了一下司马铎神色,见他只是暴怒而已并无忧伤之色,这才放下心来。
这两日他在柴房,也曾打探过司马茹消息。得知司马茹平安回府,他自然高兴,可又得知司马茹卧病在床。虽知她病得不重,他心内还是有些担忧。
见此情形,庄学辉便开口对司马铎说道:“既然人已寻到,便不宜久留。相爷,告辞!”
说罢,庄学辉便捻了捻胡须,对上官云微微示意,二人带着赵亭,转身就要离去。
今日之事,本就是为了赵亭,庄学辉和上官云也不想寻司马铎的麻烦,因此找到人,也就罢了。司马铎心中气恼,却也知此时争论无益,心中想着明日定要上朝奏报圣上,纵然无法治庄老先生的罪,也要让上官云登门致歉,这才对得起他相爷身份。
眼看此事正要落幕,却听一旁清清冷冷一个声音说道:“爹爹,孩儿有事。”
上官云顿住脚步,往一旁看去,见上官谨一脸郑重看着自己,瞧那模样似乎当真有事,于是便点了点头。上官谨凑上前来,在上官云耳边耳语几句。
上官云闻言大吃一惊,转头看向了司马铎。
司马铎微微一怔,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神情霎时大变。
庄老爷子虽然年岁甚大,但却不是傻的,见此情形自然觉出不对。他这辈子坦荡,纵然吃了许多亏也未改性子,到老了更是执拗,于是便直截了当的转头去问上官谨:“到底搜到了什么?”
上官谨看了看上官云,却未答话。
“快去取来我看!”庄老爷子想起这司马铎还是自己两个孙辈的亲家,若有贪腐之事更是容不得,因此便皱起了眉,振声喝道,“难道这司马府中,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物件?不能取与我看?”
见庄老爷子发了怒,上官谨露出为难神色,抬眸看向了上官云。上官云心知此事就算他有心隐瞒,恐怕庄老爷子那关也难以糊弄过去,便点了点头。
上官谨见状,马上命人抬入一个箱子,自己亲手打开箱盖。
这一开箱盖顿时觉得屋内熠熠生辉,只见箱内金珠玉宝样样皆有。庄学辉面露惊异神色,却不管那些个珠玉玛瑙,只管伸手取了其上一支画轴打开来看。
谁知这一看,庄学辉神情大变,面上怒意渐起,待看完这卷,他又小心收起将箱内其他几卷打开来看,更是愈加暴怒。
看罢,庄学辉冷冷瞧着司马铎说道:“司马相爷好手段。这《山花两相图》《洛传贴》《七进图》等物,皆应是藏于宫中的古卷,相爷如何得来?纵然相爷权高位重,也断不能坐拥如此宝物!”
司马铎此时汗滴如雨,心内冰凉如雪,微张着嘴看向庄老先生,狠了狠心道:“庄老,看在咱们是儿女亲家的份儿上……”
谁知一提这话,庄老先生更是暴怒,冷冷对司马铎说道:“你当我是何人,竟敢在我面前说出这等话来?此事乃此事,彼事乃彼事,二者不可混为一谈。你私藏宫中古卷,与你我儿女亲家有何相干?”
司马铎见庄老先生如此说,心知庄老先生已打定了主意,更是心中一凉。他顿了顿,青白着脸咬牙又说道:“庄老,我膝下嫡女乃是你的孙媳,二儿媳更是庄老膝下唯一的孙女……庄老就算不看在我女儿的面上,也需关照自家女儿罢!”
庄老爷子闻听这简直是威胁了,更是气得胡子都抖了起来!他为人耿直孤傲,与司马铎少有往来,一子两婿虽做官,但都清正廉洁位阶不高。但他毕竟是两代帝师,如今朝中有一半官员倒是他的门生,朝野内外人人敬重,算来已有数十年未有人敢如此胁迫于他,更别提是用他最疼爱的孙女儿了!
上官云见司马铎竟说出如此话来,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见司马铎面色黑黄老态尽显,上官云也不由得感慨,这司马丞相如今越老越放不下,早不是年轻时意气风华的模样。如今竟说出这等话,可见真的是老了……
冷笑一声,庄学辉也不与司马铎多费口舌,手中小心翼翼抱起那些古卷,转身步出屋外。
上官云瞥了司马铎一眼,转头看向上官谨。上官谨会意,吩咐两名兵士将箱子合上,使力抬了出去。两人随着庄学辉,带着一旁静默不语的赵亭,眼看就要离开。
“上官将军!”司马铎一把拉住了上官云,脸色难看的紧,嘴唇嚅动了片刻,一切尽在不言中。
上官云明白司马铎意思,一侧身挥开了司马铎的手,淡然说道:“此事干系重大,还请皇上定夺。”
说罢,上官云头也不回,说走就走了。
司马铎在那厢愣怔许久,咬着牙不让自己晕过去。他缓缓坐在椅上,绞尽脑汁的想明日该如何应对。
正在沉思,从门外突然走进一个极为慌乱的婆子,那婆子一见司马铎便跪下了,哆哆嗦嗦的说道:“禀报相爷,林姨娘不见了!”
“什么?”一颗心仿佛被人拧做两半,司马铎眼前一黑,顿失知觉,一下子从椅上栽了下去!
出了司马府,庄老先生余怒未消,又尽情痛骂了几句。因时辰已晚不便进宫,庄老先生便想让赵亭随他回庄府,暂住一晚。
谁料赵亭竟开口拒绝,说有些要紧的事情要问上官将军。
庄老先生也不强留,叮嘱了几句,便先行回府,估计是要先瞧瞧那几卷古画古贴。上官云见庄老先生离去,则颇有些疑问的看向了赵亭。
此刻夜已深,面前的少年面容已有些看不清楚,可那双澄澈双眸却极大极亮,不惊不惧的望着自己。这双眼眸本是像极了公主,可往深里看去,却让上官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人。
很久以前的那天,那人就是这样扬起头来看着自己,剑搁在他肩上,但他的眼中却没有一丝恐惧。那般一个本该是极弱极卑微的男子,偏偏有着那样执着坚定的眼神。甚至让那时的上官云产生了错觉,觉得面前的男子其实是能够配得上公主的……
许多年过去,当时他说了什么,上官云早已记不住,可有些东西却随着血脉传承,还是被保留了下来。子女,到底还是有一些像父母……
不过片刻恍惚之后,上官云便回过神来,皱起眉问道:“你有何要紧的事?”
赵亭看了看上官云,又看了看一旁的上官谨,随后向上官云深深一行礼,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露出几分肃然之色。
上官云见他如此认真,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说是要紧之事,不过是想问一句。”赵亭转头看着上官谨,一字一字说道,“今日上官将军救了小生性命,小生不胜感激,可小生亦不愿为人利用。将军来到司马府,恐怕并不仅为救人罢?”
上官云听他说完,心里明白他所问为何,便挑眉看向了上官谨。
上官谨看了赵亭一眼,忽的笑了,微微偏了偏头笑道:“不过是偶然搜出了那些东西,何必怀疑?今晚救了书生一命,自是皆大欢喜,书生何必多问?”
赵亭闻言,微微摇头说道:“那箱子不大,若要藏下我这般一个人,却也困难。若非有意,如何竟会搜查起那箱子来?今夜若非将军搭救,恐怕赵亭已死于非命,自然感激。可司马相爷乃是茹儿之父,若要借救我之名起戕害之心,赵亭不愿!”
说到最后,赵亭面上有些微红,只是夜色已深,却幸无人瞧见。
听罢赵亭一番话,上官云也看这上官谨说道:“瑾儿,你今夜做得过了。”
☆、耳光
上官谨神色微变,不由得看了不远处司马府朱门一眼。他马上俯首低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其中内情,待回去说罢。”
上官云顿了片刻说道:“走。”
带着一列兵士,上官云、上官谨、赵亭回到神机营。眼看将要入营之际,上官谨猛地跪在了地上。
上官云见状,也不禁皱了眉,隐隐猜测起来。反倒是赵亭见此情形,须臾沉思之后,反倒明白了什么。
此时神机营已经亮起火把,灯火摇摇映着上官谨脸庞,竟有些难得的肃穆。
“这是为何?”上官云问道。
“爹爹,请恕孩儿不告之罪。”上官谨垂首说道,“孩儿从司马府中带出了一个人。”
说着,上官谨微微望了身旁兵士一眼,几名兵士两旁一让,一名女子走了出来。
这名女子约有四十岁年纪,衣着素朴,周身不着缀饰,却自有一股温柔气质。她缓缓抬起头,露出颇为美貌的一张脸,脸上却盈盈挂着泪珠;不急不缓的一拜,却格外令人动容。
上官云听得上官谨方才所说正要大怒,见了这女子却有些吃惊,小心问道:“这位是……”
上官谨叩拜后方才搀扶着那女子起身,肃然答道:“这是家母。”
上官云恍然大悟,而赵亭也忍不住微微点头。方才见上官谨在神机营前停下,赵亭想到那女子不得入神机营的军规,便猜到会是林姨娘。
这,毕竟是司马茹的生母。赵亭顿了顿,认认真真的拜了一拜说道:“林夫人好。”
林夫人见面前一个颇为清秀出色的少年向自己行礼,不由得愣了一愣,有些不解。上官谨微微低声说道:“娘,这是茹儿的心上人。”
听闻这话,林夫人明白过来,看着赵亭的神色顿时有些不一样。
上官云看着他们母子二人,忍不住微微一叹,对上官谨说道:“你理应告诉爹爹一声才对。”
“若是告诉爹爹,爹爹又怎会许我救出娘亲?”上官谨看着林夫人,眼中少有的流露出几分柔软,转头不容拒绝的说道,“为人儿女,若不能得见母亲欢颜,母亲生我何用?还请爹爹宽恕孩儿。”
说罢,上官谨跪地又是一拜。
那林夫人见此情形,眼中慢慢溢出泪来,往前走了一步,对上官云说道:“听瑾儿说道,我夫早亡,乃是将军怜悯,夫人慈厚,抚育了我的孩儿。如今身无长物无以为报,还请将军受我一拜!”
说着,林夫人便也跪了下来,倒头便拜。
“夫人,不可!”上官云连忙去扶,林夫人却执意不起,硬是磕了三个头,才由上官谨与赵亭一同扶了起来。
上官云微微叹道:“既然已经接出府,那就安心留下。”说罢,上官云吩咐上官谨道:“今晚回去问你母亲讨要些银两,好安顿你娘亲。”
“这怎么好……”林夫人眼圈一红,又要跪拜。
“夫人快快请起。”上官云连忙拦住,悉心劝道,“瑾儿是个好男儿,又是个孝顺的,日后定会好好照顾夫人,夫人且放宽心。”
林夫人闻言,衔着泪点了点头。
上官云有对上官谨说道:“瑾儿,去罢。”
上官谨点点头,引着娘亲离开。临走之时,林夫人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赵亭一眼。
上官谨明白娘亲心情,小声说道:“娘亲无需担忧,待妹妹成婚之后,必定还有见面的机会。”
林夫人对司马府深恶痛绝,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这个女儿。如今听上官谨说到要紧处,林夫人不由得热泪盈眶,却毅然说道:“不妨,茹儿不是个软弱的。方才那少年,我瞧着也是个有福之人。”
上官谨听林夫人如此说,这才放下心来,柔声说道:“娘,咱们以后,终于可以在一处了……”
此刻听了这句话,林夫人终于忍不住,畅快落了几滴泪。她心中喜悦实在难以形容,多年的苦楚,多年来萦绕心中的噩梦,如今终于结束了!她终于不用再恐惧,终于不用在怀念,终于不用一个人守在空寂寒冷的屋里,悲伤的看着天上的那轮月亮……
这一切的一切,真的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噩梦初醒,林夫人既喜又悲,喜的是终于拨开乌云得见天日,悲的是,死去的夫君,那逝去的如水年华,终究都还是回不来了……
但过去的伤痛虽然还在,日子却还得向前看去。如今儿子在身边,女儿也有了归宿,林夫人心中所有的牵挂,都已经有了结果。
握紧儿子的手,林夫人露出一丝含泪的笑。
上官谨和林夫人走后,赵亭望着上官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今晚叨扰将军了,明日我便回书院去……”
“不必。”上官云忙说道,“明日,随我进宫。”
“进宫?”赵亭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上官云竟会如此说。
“是,入宫。”上官云看着赵亭那颇似公主的容颜,不由得叹道,“有一位老人家一定要见你一面。”
赵亭有些不明所以,微微偏过头,看着上官云。
“总之你明早梳洗一下,等过了晌午,便随我入宫。”上官云又是一叹,双眸遥遥看向皇宫方向。
明日,朝堂之上恐怕要有一场动荡。司马铎为相多年,久久揽权不肯放手,恐怕这次,皇上是不会放过他的……
第二日一早,庄老先生便进了宫,先与太皇太后说清来龙去脉,便在御书房等候。听闻恩师有事相见,皇上速速退了早朝,来见恩师。
庄老先生也不多话,径直打开画卷,三言两语解释清楚。皇上闻言震怒,马上下令将司马铎革职查办。
旨意下去,司马府中顿时一片愁云惨雾。这画卷是何处得来想必不甚干净,今日革职查办,明日岂不就要抄家?
司马茹在芳华苑中禁足,听到消息,愣愣在卧榻之上坐了许久。
她不傻,画卷之事虽是重罪,但也可大可小,于爹爹这等身份而言,细想起来便有些微妙。此事思来想去,也只能认为皇上就是想借机处置司马家,看来爹爹多年为相,尽管谨慎小心八面玲珑,到底还是触到了皇上的逆鳞。
再往深处想想,皇上要朱晟浩与司马家结亲,表面上是天恩,细想去却未必不是一种安抚和牵制。到时候爹爹得意忘形也好,伺机而退也好,皇上都有法子治他。只是这一世毁了婚事,皇上便藉着司马氏与宋氏结仇又爆出罪状的机会,想要搞垮司马家。
想到这些,司马茹不由得苦笑。若是这般状况,前世林姨娘杀了司马铎,反倒是救了司马家了。正因司马铎暴死,司马家失了主心骨,两个哥哥又都不是争权夺利的性子,皇上这才未追究下去。
而林姨娘失踪、画卷被搜出以及神机营搜府三件事搁在一起,司马茹便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同母异父的兄长……上官谨。
这整件事,肯定是他的手笔……
正在沉思,却见外头丫鬟一个个都跪了下来,司马茹连忙起身,瞧见司马铎从外头铁青着脸走入。
正要问候,未料想司马铎径直走过来话也未说一句,就给了司马茹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
无论前世还是今世,司马铎都从未舍得动过司马茹一根指头,因此今日这一掌下来,司马茹倒在卧榻之上,恍惚愣住了。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和那乞儿有了私情,这才惹了祸事上门!”司马铎此时脸上神色颇有些狰狞,他指着司马茹,身子颤抖着喃喃说道,“若不是你和那乞儿……我又怎会……”
司马茹抚着火辣辣的脸庞,抿唇一叹。此事说来,就算与司马茹有那一点点干系,但想要私下杀人的是爹爹,罔顾国法贪了宫中古卷的也是爹爹,归根究底,还是要算到司马铎自己身上。
这也算是报应,往常司马铎偏心地狠,就算司马茹做错了什么,错也不算错,总归是旁人的错。没想到如今司马府眼看大难临头,这错儿倒摊到了司马茹头上。
见司马茹低着头闷声不语,司马铎脸上神情更是恍惚狰狞。他猛地握紧司马茹肩膀,将她径直从卧榻上拎起,带着一丝挣扎痛苦说道:“茹儿,你告诉爹!是不是你将你娘带出府的?她如今在哪儿?”
司马铎力道极大,司马茹柔嫩的肩膀火辣辣的疼了起来,想必应会青紫。司马茹看着面前熟悉而陌生的父亲的脸,心中寒意顿生,冷冷说道:“女儿不知……”
“你不知道?你怎会不知?”司马铎双眼通红,嘶哑着说道,“林姨娘在府中多年,并未与人接触,除了你这个女儿近来与她亲近些,她根本就未见过旁的人!若不是你,还能是何人?”
见司马铎这幅癫狂的样子,司马茹背后寒意更甚。
“茹儿,告诉爹,你娘在何处?”司马铎蹲下身来,通红着眼,直直望着司马茹说道,“你爹不能没有她,她是爹的女人,只能待在爹身边!就算爹爹死了,她也得随着!茹儿,若不是爹留住了她,这世上哪来的你?你赶快告诉爹,你娘在哪儿?”
倘若方才司马茹还能忍住,此刻却再也无法抑制,泪水,沿着司马茹娇嫩的脸庞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她转过头,带着一丝愧疚但同样无比坚定的说道:“爹爹,您不要说了……茹儿是不会告诉您的……娘亲她在府中这些年来,我从未见她笑过,从未见她有一刻欢乐。她有夫有子,与爹爹没有半分情意。倘若她真是您心上之人,您又何必将她锁在府中?爹,放过她罢……”
司马铎闻言,身子气得微微颤抖,他猛地起身,又给了司马茹狠狠一掌!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想,作为女儿,是应该孝敬父亲,更何况是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可依着司马铎的性格,和他与林姨娘的关系,他如果死了,那种病死什么的……他会让林姨娘一个人活在世上吗?林姨娘是妾不是妻,如果她要出府,方芙娘不会拦着。司马铎,一定会先宰了林姨娘的……
☆、急病
这一掌打得更狠,桂兰、轩香吓得脸色苍白,捂住嘴不敢喊出声。轩香作势便要跪下为司马茹求情,却被桂兰流着泪堪堪拉住。桂兰微微摇了摇头,将轩香拽了出去……
如果说刚才那一掌司马茹还受得住,这一掌当真把司马茹一颗心都打得发寒起来。她脸上泪水纵横,抬眸怔怔看着这个疼爱她多年的爹爹。
司马铎自己也愣怔在那里,脸上神色狰狞可怖,双眼更是红得可怕。顿了片刻,司马铎颤抖着指着司马茹骂道:“孽障……真是孽障!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我真后悔生了你!”
听闻这句,司马茹更是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司马铎怔怔看司马茹哭着,也不安慰,神色恍惚的走了出去,谁料还未走出屋外,竟口喷一口鲜血,倒了下去。
“爹爹!”司马茹大惊失色,忙扑了上去。
也不消多少工夫,司马铎吐血昏倒之事,便传到了方芙娘耳中。
因怕妄动加重司马铎病情,也不敢将司马铎抬开,只移到司马茹卧榻之上,速速请医延治。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司马铎,司马茹也只得守在榻边默默垂泪,一时间也说不上是后悔,还是难过。
方芙娘被庄云归搀扶着进来时,司马茹猛地跪地俯身,痛哭不起。
“相爷……”顾不上看司马茹,方芙娘忙去看榻上的司马铎。待看到司马铎面色青黑昏迷不醒,衣襟前头还沾着一大块血迹,顿时忍不住哭出了声,慌地抚着司马铎身子抽泣道,“铎郎!你醒一醒,看我一眼呐!”
司马茹正在跪地痛哭,听到这句倒忍不住身子一震,茫然抬起头来。
铎郎……原来嫡母也曾这样叫过爹爹,原来……司马茹转眸看着床上因林姨娘而吐血昏迷的爹爹,此刻心中更是百感交集,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悲伤。
难怪前世爹爹死后,方芙娘短短数月竟消瘦衰老许多。她的这个嫡母,对爹爹倒是一腔真情……
方芙娘抚着司马铎身子只顾哭着,过了会儿郎中来了,方芙娘忙让开身子让郎中把脉。
那郎中初时见司马铎这般样子还算镇定,待把完脉,抚着胡子的手已是一震。这人倒也坦率,马上躬身一拜说道:“夫人,小人实在是回天乏术,请夫人另请高明罢……”
方芙娘听了,整个人愣怔在那里,幸亏有庄云归堪堪扶着,才没有倒下来。司马茹跪在那厢,呆呆看着恍惚的一个点,除了那句“回天乏术”,仿佛什么都听不见……
“这、这究竟是什么病?”此刻屋内只有庄云归一个清醒的人。
“相爷肝火上行,本就有病灶在身,只是寻常未激发出来,这才未察觉而已。”那郎中一面擦着汗一面说道,“只因近来可能有所不顺,火气一激,这病灶就发了。恐怕……救不得……”
方芙娘听了这句话,这才哭出声,她一把拉住那郎中,撕心裂肺的哭着说道:“求求你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
那郎中吓得忙说:“夫人……还请您另请高明罢……”
说罢,那郎中就猛地一缩,逃也似的走了。
方芙娘一动不动的愣在那厢,颓然坐在司马铎身侧。此时她倒也不再哭了,只是整个人透着难以言说的悲伤,像是一瞬间就老了十岁。
房间里这么安静,司马茹慢慢回过头去,怔怔看着方芙娘,突然觉得心内一阵惨痛。火气激发,难道是因为方才她那段话么?
是她、是她害死了爹爹……
不不,爹爹还没有死,或许还有的救……司马茹心内一片混乱,仿佛就像一个快要溺死的努力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她慌张片刻,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医馆的那位老先生,医术那么高超,或许,他能够救爹爹也说不定?
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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