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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芳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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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司马萍脸上淌着泪,满眼不可置信瞧着柳姨娘说道:“姨娘!好端端的,您这是为了什么?您因何要做出这等事来?”
  柳姨娘一时愣怔,屋内众人见此情形也是面面相觑。但司马茹却禁不住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司马萍,一股寒意沿着脊背慢慢爬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女配太狠了……

  ☆、捣鬼

  那柳姨娘愣怔半晌,喃喃吐出一句话来:“姨娘这都是、这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姨娘,你怎么如此傻气?”司马萍撕心裂肺的哭着,扑到柳姨娘面前拽着她的衣角说道,“就算大姐姐得了病,这王妃之位也断断不会落在我身上!姨娘,我已三番两次劝说于你,你怎么还是不听呢?”
  听了这话,柳姨娘猛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面前的司马萍。此刻的她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自己生养下来疼爱到如今的女儿!
  司马萍依旧哭着,却猛地回过神,跪爬到方芙娘脚下哭道:“夫人!姨娘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求您看在她多年陪侍于您的份上,千万饶了她罢!纵然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女儿的错,求夫人您饶了姨娘罢!”
  看着司马萍痛哭的背影,司马茹周身寒意顿生。此刻她看向司马萍的目光如此复杂,突然她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恐怕这辈子都赢不了司马萍。
  毕竟这样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女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其实细细想来,这整个事件谋划严密,能猜透就本属艰难。可就算揭穿此计,这李娇儿、方氏、坠儿、柳姨娘、苏郎中和宝儿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谁都逃不掉,唯独这司马萍从头到尾却都置身事外,就算猜到这计谋乃是司马萍所出,却也拿她没有办法。
  因为唯一与司马萍有接触的,只有柳姨娘!而司马萍可以不顾生母,而柳姨娘,可能出卖自己亲生的女儿吗?
  那方氏这等恶妇,见李娇儿要被拖走时,尚能够挺身而出,这柳姨娘想必也是如此。可怕的是司马萍,她本可买通随便一个什么妇人去做这事,但却偏偏要用柳姨娘。恐怕她在设此计时便已想到可能会有今日,才让自己的生母去为自己走在刀尖上……
  这般想着,司马茹便看向了柳姨娘。果不其然,柳姨娘愣怔片刻,马上便红了眼圈,在方芙娘脚下哭求道:“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油蒙了心,竟打起大小姐的主意来……”
  见柳姨娘已然认罪,那苏郎中也惨白着一张脸,身子一歪倒在一边。
  事不宜迟,方芙娘、司马莲便马上吩咐人将柳姨娘、苏郎中、宝儿和坠儿等人都关押起来,等候发落。司马萍在一旁一味哭求要为母亲替罪,方芙娘反有些可怜她,便寻了几个人将哭得已站立不稳的司马萍扶了回去。
  等回到芷香院,司马萍愣愣坐在屋内,半晌未出声,突然,一行泪沿着脸颊慢慢落了下来。
  方才那些泪水,都是做给方芙娘看,为求主母的怜悯。而此时的这行泪,才是真正为柳姨娘流的。
  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亲娘,司马萍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可她不得不舍,为求自保,为了给自己保留一丝机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可恨费了这一番心思,折了柳姨娘进去,也没将司马莲给害了。这都怪那个司马茹,都怪她!
  想到此处,司马萍不由得咬牙起来。
  弟弟年幼,也成不了什么帮手,从今而后,她司马萍在府内便就孤身一人。要嫁王爷,恐怕反更加艰难了几分。可她司马萍绝不会善罢甘休,只要她活着,总还是有机会的!
  这厢送走了司马萍吗,那厢李太医给司马莲重开了方子。方芙娘安排自己身边信得过的大丫鬟素娥照看司马莲,每日煎药给她服用,好好调养她的身体,送她回了追云阁。
  事已毕,方芙娘、司马茹向沈金枝道谢,方芙娘还从往年节礼中挑了几样贵重的,赠予沈金枝作为谢礼。沈金枝推辞不掉,只好收着。其实今日能起些作用,救了司马莲,她心里也是蛮喜悦的。
  到了晚上,方芙娘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对司马铎说了,还有司马茹作证,司马铎听了之后万分震怒,怒骂着要好好惩治他们。
  因着家丑不可外扬,司马莲之事也不宜外传,便动了家法,将那丫鬟坠儿、宝儿打了几十板子,撵出府去,由她们自生自灭。苏郎中只说诊错了方子,送到官府纠办。那方氏并柳姨娘两个主谋倒好,方氏为保女儿,当晚便吊死了,柳姨娘闻说方氏吊死,也不知触动了哪股神经,第二日也一条绳上了吊。
  听说柳姨娘死了,还是小儿的司马芷哭得伤心,司马萍也哭得晕了过去,求方芙娘给寻了个地方安葬。司马铎就算再恼恨柳姨娘,这两个到底是自己亲生,也不忍心牵连,便都由着他们去了。
  二房那儿,就算方氏反复说李娇儿不知情,但李娇儿这等妾室崔氏是不敢再要了。因着司马芹只是纳妾不是娶妻,因此将纳妾文书一撕,也就算完。更兼崔氏狠些,竟一个铜板也不给那李娇儿,只让她于深秋时节光身子着了一身粗布单衣,就这么撵到街上去了。
  想必凭李娇儿那般容貌和勾引男人的手段,也不会饿死了罢!
  尘埃落定,府中少了这些人,一下子清净了许多,司马茹倒也可以松口气。只是想起司马萍和柳姨娘,她心底寒意到底未解。
  司马茹本想这次就将司马萍这个祸害处置掉,免得她再憋着心思害司马莲。只是未曾想到,司马萍竟还留了后手,舍了自己的亲娘,保了自己的平安。
  可是这样一来,司马茹总有些不甘心,也总有些不安心。这晚,她实在忍不住,就这么一个人,走到了林姨娘的小院外。
  云烟、芝兰见是司马茹,忙将她悄悄请了进去。林姨娘见了女儿,倒是微微一愣,神情却也不似从前那样的冷了。
  “阿娘……”司马茹见了亲娘,心内突然激荡起来,走上前去,跪在林姨娘面前,搂住林姨娘,趴伏在林姨娘膝上。
  女儿突然的亲密举动让林姨娘未免有些不适,却也禁不住心中一软,本想冷声问司马茹何事,此时却忍不住柔声问道:“怎么了?”
  感受着林姨娘温度,司马茹突然安心下来,不知怎的,她竟忍不住问道:“阿娘,若是您的孩儿出了事,阿娘可愿意舍了性命救他?”
  林姨娘不由得一惊,忙问道:“怎么,是不是你那兄长出事了?”
  司马茹一听,知道林姨娘误会了,忙抬起头来摇头道:“不是的,女儿只是有些感怀,因此有此一问。阿娘,若是女儿出了什么事,犯了什么错儿,阿娘可会不顾性命护着女儿?”
  林姨娘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叹道:“若是可能,或许会的罢……”
  “或许会……那便够了!”司马茹喃喃说着,对林姨娘一笑,“谢谢阿娘。”
  “你这孩子……”林姨娘又是一叹,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司马茹秀发,又觉得有些尴尬,讪讪收回手来。
  知道娘亲冷落自己多年,才刚缓过心神,未免有些不适,司马茹也不在意,只是起身说道:“谢谢阿娘,我先去了。”
  说着,司马茹便转身欲走,林姨娘见状,忍不住问道:“茹儿,听说近来府内出了不少事,可是真的?”
  司马茹一听,看来现在林姨娘与从前大不相同,也会和云烟、芝兰谈谈,否则如何知道这些。因此司马茹不由得心生喜意,笑了笑说:“确实出了些事情,不过都已经过去,不碍的。”
  多少也听说过官家后宅那些腌囋事,林姨娘也只得叮嘱道:“小心。”
  “谢谢娘……”这句“小心”,已经足够让司马茹感动,她安心的笑了笑,这才离开。
  果然,还是有娘亲的好。司马茹心内暖热热的,感到欣喜之余,也不由得想到了司马萍。那个丫头,恐怕总有一天,会后悔今日所为,一定会的……
  这件事总算过去,司马莲的身子一日好过一日,着实令司马茹欢喜。可司马茹没有料到,没过几日,竟又起谣言。
  这次谣言传得厉害,也有几分古怪。一边儿府内传说沈金枝三年无出乃是不孕之身,一边儿又传司马莲得了妇人之病不能生养。蹊跷的是沈金枝这传言是由内向外,司马莲这传言却是由外向内。
  沈金枝那传言,据说最开始就是二房几个丫鬟传开的,后来听说崔氏出去赴宴时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世家夫人圈子里便都知道这玉华郡主乃是不孕之身。司马茹听了这谣言,心内真窝着火。这铁定是二房崔氏那个老毒妇传出来的!
  沈金枝上次入府,虽对崔氏百般□□,但却救了崔氏一命,那崔氏不知感恩,反斤斤计较起这些小事,真是无耻至极!若非沈金枝前来,恐怕崔氏就算吃药吃死了,怕也不知道罢!
  沈金枝有了这传言,恐怕她若要再嫁,就难保有些人家顾虑这个不愿娶她。只是此事好歹现在不干系什么,司马茹虽气恼,也得暂搁下。忧心的是司马莲那谣言,更是格外蹊跷几分。
  沈金枝那谣言还能寻着出处,司马莲这谣言却是奇怪。最开始司马茹怀疑是司马萍暗中捣鬼,但细细查探过后,发现司马萍自失了亲娘,倒还算安分,这谣言,却是从外头传来的。
  外头?难道谁还和司马莲、和司马家有仇不成?司马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又过了些许日子,听说这谣言传到了皇上耳朵里,特遣来了太医诊治司马莲身体,她这才有些明白。
  难道,是那个人捣的鬼?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猜到了吧……

  ☆、无耻

  宫中太医前来给司马莲看诊,这显然是要瞧司马莲身体是否如传言中那样不能生养,好定王爷婚事。方芙娘不敢怠慢,早早便令府内诸人准备起来。
  司马茹陪着姐姐,眉间却始终不能舒缓忧愁。自从她得知皇上要遣太医前来为姐姐看诊,她心底的那猜测便越发似真的一般。那谣言着实蹊跷,可若这谣言也是那人传开的,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司马莲如今心结解开,又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如今气色已好了许多,身子也无大碍。只是她此时想着与朱晟浩婚事,心底不知怎的竟想起那位庄公子来,一时间也有些心乱如麻,因此今日见那太医,实在有些提不起精神。
  就这么愣着,司马莲便不自觉的用手去摩挲衣角处绣的那朵儿荷花,眉间微皱,神色有些恍惚。司马茹回过神,恰恰瞧见司马莲这个举动,嘴角不由得就是一勾。
  “姐姐,”司马茹理顺着司马莲秀发,忽的问道,“若王爷婚事不成,那姐姐你,可还记得那庄公子?”
  司马莲正在想着,闻听此言,顿时一惊,忙佯怒掩饰道:“妹妹这说得是哪里话来?待会儿宫里的人就到,你且莫胡言乱语。若惹恼了娘亲,小心她罚你!”
  司马茹顽皮的吐吐舌头,笑而不语。
  过了会子,那宫里的太医便到了。因着是未来的王妃,又是场面上的事,所以不能怠慢。司马莲由司马茹扶着,卧在纱帘之内,由宫里的太医看诊。
  那太医指尖把在司马莲寸关尺上,眉间却微微皱了起来,随后,他看着同来的宫内太监,缓缓摇了摇头。
  见此情景,方芙娘不由得大感意外。明明司马莲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身子已无大碍,怎么这太医却摇头?看着这太医举动,她不禁忐忑不安起来。
  司马茹细细瞧着这情形,心中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想,不免神情益发凝重了几分。
  果然,那太医竟说道:“小姐气血亏虚,日后恐难生养。”
  “真的?”那太监闻言,瞅着帘内司马莲摇了摇头,转身对方芙娘说道,“既然小姐身子不好,恐怕这婚事也就难了。咱家会如实禀告圣上,还望夫人莫要怪罪。”
  方芙娘一听,心内别提多震惊,她眼角淌下泪来,一把拉住那太医说道:“这日日调养着,近来身子已好多了,如何还会气血亏虚?烦请再看看罢!”
  那太医退后一步说道:“夫人,我等行医之人做不得谎,小姐确有血虚之症,还请夫人莫要为难老身……”
  方芙娘闻言,一面心痛司马莲身子,一面失望王爷婚事不成,当即便哭了出来,冲着司马莲哭道:“我苦命的儿啊……”
  这太医并太监二人见此情形,又略低声说了两句,便退了出来。瞧那情景,似乎是要走了。
  见那二人要走,司马茹不顾怔怔失神的司马莲,匆匆退出帘儿,追了上去。
  三两步赶到前头,司马茹对着那太医并太监二人就是深深一礼,盈盈一笑道:“给两位贵人见礼。小女有些养身之事需询问这位太医,不知可否一旁叙话?”
  那太监一愣,忙问道:“你是何人。”
  司马茹款款笑道:“乃是府中二小姐。”
  那太监见司马茹这般娇娇俏俏一个小娘子,又听她自称二小姐,不由得转了心思。这司马府内嫡出的大小姐婚事不成,又听说相爷司马铎疼爱行二的庶女,莫不就是面前这位二小姐?
  若真是她,那王爷这桩婚事,说不准还得落到她身上。若是那般,这就是未来的王妃,怠慢不得。
  这太监最是人精,想通了这些,便对司马茹赔笑说道:“这有何不可,咱家稍等片刻,却是无妨。”
  司马茹闻言喜不自胜,倒是不拿大,忙又行了一礼,请那太医往一旁去了。
  请了那太医走了一段路,司马茹见周围离得远,想必无人听见,便笑吟吟问道:“先生,不知我姐姐病情可真如您所说的那样,气血亏虚,难以生养?”
  那太医闻言一惊,略怒道:“我行医多年,看的都是宫中的主子,难道还能有错不成?”
  “先生医术精湛,自然不会诊错。”司马茹不惊不怒,却瞧着那太医冷冷说道,“只不知您那位主子是如何吩咐于您,如此一个贵女,竟被无端扣上了妇人之症。依我看,恐怕这桩婚事,也怕是要坏了罢!”
  那太医闻言,身子猛地一震,一霎时说不出话来。
  司马茹瞧着他神色,接着又问道:“你那位主子,可就是锐王爷朱晟浩?”
  太医听了这话,当真惊讶!一面惊的是司马茹竟敢直呼王爷姓名,一面惊的是司马茹竟猜出了背后主使之人,他不由得面上扑簌簌落下汗来。
  司马茹见太医这等反应,心中已笃定,那幕后散布谣言、买通太医之人,定是朱晟浩无疑了!
  那朱晟浩曾扬声说要娶一位顶顶尊贵的贵女,如今与司马莲定下婚事,他却又恋上别个,若是明言拒绝,恐怕会惹人非议。如此倒好,不是他不娶司马莲,是司马莲身怀恶疾无法匹配,他“无可奈何”之下才另娶他人。这样一来,众人只会怜惜朱晟浩不得不娶个庶女,不会责怪他翻脸无情,真是好个主意!
  想清楚这点,司马茹真个是气得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朱晟浩若去向圣上、太皇太后言明自己不娶司马莲,心仪的是司马茹,那司马茹还能高看他一眼。如今使这等下作手段,简直无德无耻至极!亏他朱晟浩还是个男人!
  他倒好,舍了这桩婚事,有的是高门贵女想要嫁他。可是大姐姐司马莲呢?顶着个不能生养的名声,谁敢娶她?那朱晟浩做事之前,难道就不想想司马莲吗?
  是了……司马茹想起前世之事,不由得恨得咬紧牙根。那朱晟浩做事之时,何曾想到过别人?前世如此,今世也是如此,司马茹倒要赞他一声,好一个道貌岸然的王爷!
  只是事到如今,司马茹这该如何是好?
  司马茹瞧了瞧面前太医,只见这太医慌张了片刻,却又定下神来,直勾勾瞧着司马茹。司马茹知道,就算她不顾脸面喊将出来,恐怕也无人会信她的说辞。到头来胡闹一场恐难收场,也无法挽回司马莲的名声。
  说起来,若要挽回司马莲的名声,让她嫁人生一个孩子不就成了?
  这般想着,司马茹面上神色倒是和缓起来。只见司马茹瞧着那老太医,笑吟吟说道:“方才我所说之事,老太医忘了便可,千万莫要向旁人提起。可好?”
  司马茹主动这样说,老太医有何不可?只见那老太医装模作样看了司马茹一眼,便略点了点头。
  司马茹又行一礼,慢慢退下。她此时心内已打定了主意,去瞧司马莲去了。
  这几日来,几个医者说辞反反复复,司马莲此时真不知道该信谁的了。听了方才太医那席话,她愣怔在那厢,久久未动。
  司马茹回来时,只见司马莲依旧愣怔在那里,方芙娘扯着她的手儿哭泣。瞧着这一幕,司马茹也不禁有些感怀,不由得微微一叹。
  方芙娘此刻全顾不上其他,想起自家女儿即将面对的那些口舌是非,想起日后恐难出嫁的厄运,不由得泪水涟涟,全不知司马茹何时出去何时回来。司马茹略想了想,也不解释,只是静静侍立在那处,瞧着司马莲,暗暗打定心思。
  这些日子,书院内那位第一才子瞧着有些憔悴,时常愣怔发呆,看着倒像是得了相思病。她司马茹,不妨推他们一把。
  这太医、太监回宫之后,自然将诊治结果禀告了圣上。圣上闻听司马莲得了妇人之症,万万配不得王爷,便下旨断了这桩亲事。
  如此一来司马莲也算是恢复了自由身,只是她不能生养的恶名已传扬开来,早先那些有心求娶的人家也都绝了心思。她本人如今倒是看得开,也未似从前那般愁出病来,只是方芙娘却日日以泪洗面,忧心女儿的前程。
  而书院这厢,因着女学的关系,司马莲与朱晟浩一事也已传扬开来。女学这厢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就连男学那厢也听到了风声。
  听到这种风声,庄云飞又岂能安心。司马茹瞧着他忧思之下,又现愁容,却不禁暗暗高兴起来。
  于是这日相聚之时,司马茹便作出一副忧虑神情,时不时瞅着庄云飞就是一叹,弄得众人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待要散时,司马茹一把扯住庄云飞,正色说道:“云飞哥哥,妹子有些事儿请教,还请哥哥这厢来。”
  庄云飞近来听了那种传闻,心内本就忧愁,闻听司马茹有事,心内第一反应便是关于司马莲的,因此便忙忙点点头应道:“好……”
  二人便就寻了一处僻静之处,见四顾无人,司马茹便冲着庄云飞猛地落下泪来,仰着头哭道:“云飞哥哥,你说这可怎么得了?我那大姐姐一时想不开,竟要剃了头发做姑子去!”                        
作者有话要说:  男配王爷太讨厌,脸再好也没用……

  ☆、求亲

  闻听此言,庄云飞惊得一跳,脸上顿时闪出一丝慌张。不过他马上便回过味来,神色镇定,看向司马茹说道:“我看你多半是在诳我罢?”
  司马茹原本就未想能瞒过庄云飞,不过是诈他一下,瞧瞧庄云飞神色如何罢了。如今见他如此反应,司马茹越发心喜,面上却不显,只是微微一叹道:“云飞哥哥果然聪慧,我这点心思,如何瞒得过哥哥?只是我那大姐姐要出家是假,恶名在身却是真的。顶着这不能生养的恶名,我那大姐姐与做姑子又有何差?”
  庄云飞想起那个华美端庄、蕙质兰心的人儿,想起她如此贵女却落到这般境遇,顿时心内说不出的钝痛。一霎时司马莲的容颜闪现在他脑中,缠缠绕绕挥之不去,心漾微波,情随心动,竟激起灼灼烈火,愈燃愈烈。
  只见庄云飞猛地皱紧眉头,紧咬下唇,抬起头来看向司马茹认真问道:“茹儿,若我现在登门求亲,你爹爹嫡母可会答应?”
  司马茹正在斟酌如何提议庄云飞娶司马莲,冷不丁庄云飞竟先问出口来,她一时喜出望外,抬眸瞧着庄云飞问道:“云飞哥哥你可想清楚了?”
  只见庄云飞眸光闪动,略略点了点头说:“能娶到如此贤妻,是我的福气。”
  太好了!简直是太好了!司马茹正要答应,忽的又顿了一顿。
  当初为显赵亭,司马茹挑着庄云飞与赵亭比了一场,虽则有些对不起庄云飞,但也可见此人不但颇有才学,于德行上也是第一等。司马莲嫁给他,司马茹自然放心。只是却不知这庄云飞究竟是真对司马莲动心,还是仅仅为了同情……
  略想了一想,司马茹本打算解释司马莲并无那般恶病,如今却顿住口,试探问道:“云飞哥哥,近来我那大姐姐有了这恶名,王爷也退了婚,你,难道就真不在意?”
  庄云飞闻言,想起司马莲那般愁容原来是为了这般缘由,不由得一叹。
  想了想,庄云飞微微笑了笑,望着司马茹答道:“我是家中幼子,上头有两个哥哥,且如今已有一个侄儿。这传香火的重任,已落不到我身上。况且若当真无子,也可从两个哥哥那里过继一个,这又有何妨?几次见你姐姐,瞧见她面上都是哀愁之色,我想,若能让她展现欢颜,那必是极好看的……”
  说此话时,庄云飞神色间慢慢带出一丝柔和之意,而这番话,亦的的确确是他的肺腑之言。每当他想起司马莲那时神情,他总觉得心中一阵酸涩疼痛,恨不得抚平她眉间褶皱,拂去她脸上所有的忧愁。
  司马茹瞧着面前庄云飞,这一刻,她真的被打动了!略张了张口,司马茹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有狠命的点了点头。
  顿了片刻,司马茹激动说道:“云飞哥哥,那咱们可说定了!明日,明日你便上门求亲罢!”
  庄云飞淡笑点头道:“一定。”
  这日回家,司马茹面带喜色,几乎就要掩饰不住。只是此事司马茹还不宜与旁人说起,所以只是忍着,静等明日而已。
  谁料回了芳华苑,桂兰、轩香两个丫鬟都有些面色不佳。司马茹瞧着,忙问道:“你们二人怎都是如此神情?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大姐姐?”
  桂兰、轩香对视一眼,略叹了口气。桂兰凑上前小声说道:“小姐听了千万莫要生气。大小姐那厢倒无事,只是今日,有位宋公子上门前来求亲,求娶小姐为正室。因他惯为顽劣、行为不检,已被夫人回绝掉了……”
  宋公子?司马茹身子猛地一震,咬牙问道:“可是那个宋珲?”
  那日司马茹夜晚被宋珲拦住时,轩香跟随在身旁,回来也曾对桂兰说起,只是二人晓得事情厉害,从不敢告诉旁人。如今这宋珲竟然还敢腆着脸上门求亲,两个丫鬟心内都有些义愤填膺,颇为司马茹不平。如今见司马茹问起,桂兰、轩香忙扶住司马茹道:“小姐且安,千万莫要被那糙人气坏了身子……”
  “如此下流不知廉耻之徒,我怎能不气?”司马茹气得一张小脸泛红起来。桂兰、轩香见状,忙扶着她在榻上坐下。
  想不到,这一世那宋珲竟然还惦记着自己,竟还打着求娶的心思。司马茹气愤之余,也有一丝心悸。这宋珲贪婪无耻至极,但对没弄到手的东西,却执着得令人害怕。
  如今司马茹还未有什么心思对付他,但若有机会,还是了结了他为好。前世恨今世仇,到底还得有个了断!
  此事到底也只是个插曲,司马茹气了半晌,想想方芙娘到底拒了婚事,暂时可以安心,也就缓了过来。又想起明日庄云飞前来求亲,司马茹心情倒好些。
  庄云飞最是重诺之人,第二日,他便请了一日假,果真安排人上门前来求亲。
  方芙娘原只当司马茹与庄云飞互有情愫,见庄云飞上门求亲,只当是为司马茹。待得知庄云飞要求娶的是司马莲,顿时大惊之后又是大喜,马上便落下泪来。
  “你、你可是当真?”方芙娘悄悄拭去眼泪,正色问道,“你所心仪的女子难道不是我家二丫头茹儿?怎么如今反要求娶莲儿?”
  “茹妹妹?”庄云飞略有些惊讶,随即摇头道,“我与茹妹妹只是兄妹之情。既然我前来求娶的,是司马府中大小姐,我心中恋慕之人自然是她。”
  这真是飞来之喜!方芙娘这些日子每日以泪洗面,为宝贝女儿担忧。只因司马莲有了这恶名,原先那些求娶的人家再无音讯,若是勉强出嫁,算起来只能嫁为填房或下嫁了去。可若是如此,方芙娘总觉得委屈了自己这般出色的女儿。但庄家是何等人家?总归不是为了相府门第前来求娶,若能嫁到庄家,再好不过了!
  想了想,怕庄云飞自作主张,方芙娘追问道:“你亲自前来求娶,你爹娘祖父可知道?”
  庄云飞略点了点头,认真说道:“若他们不许,那我又如何登门?夫人放心,我庄家乃是真心求娶,绝不玩笑。”
  庄云飞若出此言,那必然是真的了,方芙娘激动不已,忙忙答应下来,招呼府内众人款待这位贵婿。
  那厢庄云飞正坐着,方芙娘忙遣人去报与司马铎知晓。司马铎原也被方芙娘偷偷告诉说庄云飞心仪的是司马茹,这才让了王爷婚事,如此听了这消息,未免有些诧异。
  不过他转念又想,司马莲嫁了庄云飞也好,王爷正好娶司马茹,也便喜上眉梢,捻着胡须答应下来。
  得司马铎同意,方芙娘更是喜不自禁,只当这婚事就已经定了下来。待精心款待送走了庄云飞,她便急忙满怀喜悦前去追云阁,想要将这大好消息告诉司马莲。
  谁知司马莲听了,却只是愣怔着,并未露出丝毫喜色。
  方芙娘见她如此神情,只当司马莲依旧放不下王爷,不禁鼻头酸涩起来。只是她忧心女儿前程,万般不愿司马莲错过庄云飞这桩绝好婚事,忙开口劝道:“庄家不是寻常人家,若是前来求娶,定是真心无疑。更何况庄公子人品才貌亦是极为出众,倒也堪配得你。”
  司马莲听了这话,亦只是低头不语,一时间眸色微澜,却也未吐一字。
  见司马莲始终无动静,方芙娘不由得急得红了眼圈,略带了哭腔说道:“莲儿,娘亲知道你放不下王爷,可若是错过了这桩婚事,你的终身要如何呢?”
  “娘亲……”见方芙娘面露哀色,司马莲这才仰起头来,看向了方芙娘,只是她嘴唇嚅动半晌,也通红了眼圈,却也还是摇了摇头。
  “你这孩子,怎么竟如此倔强?”方芙娘终于忍不住,到底还是哭了出来,拉着司马莲哭道,“你到底要如何?难道真要孤独终老不成?若是错过此次机会,哪里还寻得到合适的人家?娘亲是不想委屈了你啊!”
  “娘……”见方芙娘落泪,司马莲也忍不住,搂着娘亲哭了起来……
  这一日在书院之内,司马茹见庄云飞不在,心知他当真前来求亲,内心喜悦,一日也未安心听讲,倒被先生罚了几次。好容易熬到一日学业终了,司马茹急忙回到家,也不回芳华苑,先奔着主宅那厢去了。
  本以为方芙娘会心怀喜悦,谁料进了门行了礼,却瞧见方芙娘犹自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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