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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芳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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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管崔氏如何,如今这会儿,却是由不得崔氏做主。那方芙娘见府内出了这等大事,此刻眉头早紧紧皱起。想起这李娇儿还是她娘家甥女,她心中更是又气又恼又羞愧,当即冷冷向李娇儿问道:“李姨娘,你可知罪?”
  李娇儿脸色煞白,一下子跌跪在地上,冲着方芙娘磕头道:“贱妾不知,贱妾着实不知!”
  听了这话,司马茹面上带着笑,略走近一步问道:“你当真不知?”
  李娇儿闻言一滞,咬了咬牙,狠命说道:“贱妾不知……”
  司马茹知道李娇儿是知道的,但她也清楚,这李娇儿决想不出这等诡计,幕后之人还是她那聪明绝顶的三妹妹司马萍。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引出司马莲那头要紧,因此司马茹便转向坠儿说道:“既然不是李姨娘,那必然是这丫鬟了。快说,是何人指使?”
  那坠儿此刻身子抖抖簌簌,整个人都木了。这戕害主母可是大罪,如今抖落出来,恐怕小命就要断送,她又何必为那些人瞒着?因此她便忽的落下泪来,磕头冲着方芙娘说道:“大夫人!坠儿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等事来!都是、都是柳姨娘并那方氏吩咐奴婢的,奴婢实在不知这其中有何阴谋!求大夫人饶命!”
  柳姨娘,方氏?方芙娘闻言又是一惊,怎么,原来是她们二人做的怪?
  这柳姨娘乃是大房的妾室,而方氏则是方芙娘的庶妹,如今她们二人串谋起来谋害二房的夫人崔氏,方芙娘怎能不怒?若崔氏死命计较起来,方芙娘理亏在此,日后如何抬得起头来?
  想到这些,方芙娘气得身子微颤,猛地起身怒道:“来人!快去寻那方氏并柳姨娘!”
  一旁婆子不敢怠慢,应了一声,便马上去寻人。身畔沈金枝见方芙娘气成这样,不禁有些担心,忙起身扶住了方芙娘说道:“婶婶不必如此,实情如何,待会儿只管问明便可。大伯伯最是明理之人,定不会苛责婶婶。”
  方芙娘听了这番劝说,心内稍安,又一想若非沈金枝看出那药有问题,恐怕日后崔氏真出个好歹,自己还得受连累,不由得对沈金枝感激起来。因此方芙娘便对沈金枝行礼道:“多谢郡主,此次若非郡主,恐怕这些小人还得张狂下去。只是叫郡主瞧着,着实惭愧。”
  “不碍的。”沈金枝忙说,“婶婶只当我是自家人便可。今日之事,我断不会露出去一星半点,婶婶信我。”
  方芙娘见沈金枝如此懂事,心中又是一热,心情也舒缓了些。一旁崔氏冷冷清清在那厢坐着,见沈金枝明明是自己的前儿媳,却还依旧叫着方芙娘婶婶,心内别提多憋屈。只是她此刻插不上话,心内却想着今日这事牵涉大房,她是绝不肯罢休的!
  瞟着崔氏神色,司马茹对这崔氏真是愈加厌恶,只是此刻却也无暇顾及她。
  这须臾功夫,那方氏并柳姨娘都被带了上来,二人见这情形,自觉不妙,相互对视一眼,便都白了脸色,低下头去。
  见二人这等神情,方芙娘心中便更是难过,看来这戕害崔氏一事十有八九便真是这二人所为。当即方芙娘便怒道:“你们二人给我跪下!”
  柳姨娘闻言一惊,膝盖一软便跪在地上。那方氏愣了一愣,心知不好,却仍抱一丝希望,往上看着方芙娘道:“大姐姐……”
  “你莫要叫我姐姐!”听了这声“姐姐”,方芙娘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痛心疾首看着那方氏道,“我顾惜姐妹之情,又见你无依无靠,这才收留了你们母女。谁料你女儿不守妇道便罢,如今竟还敢谋害婆婆。这可是你主使的?还不快说!”
  那方氏听了这话,顿时眼前一黑,一下子跌跪在地上。她猛一抬眼,一眼瞧见了李娇儿,咬了咬牙,磕头道:“冤枉呀!姐姐就算不顾及姐妹之情,也不能凭空冤枉我们孤儿寡妇!”
  被方氏这么一提醒,柳姨娘也回过味来了,她也忙磕头道:“夫人啊!奴婢向来谨守妇道,这等事怎能做得出?况且戕害二房夫人于奴婢亦无丝毫好处,奴婢何必做这等事?还望夫人做主,还奴婢的清白!”
  说着,这两个妇人便哭将起来,口中喊着冤枉,好不吵闹。
  这年长的女子哭闹起来,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令人不忍观瞧。只是如今这二人都不肯认罪,方芙娘也有些为难,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下手。
  瞥见方氏刚才瞧李娇儿的那一眼,司马茹眼眸微动,心中即刻有了主意。
  她瞧了瞧这二人,做出一副怜悯神色,转头向着座上方芙娘说道:“夫人,依我看姨妈乃是大家千金出身,定不会扯谎。这柳姨娘乃是爹爹的妾室,也是守礼之人。既然这二人都是清白的,那便是坠儿扯谎!这药毒一事,到底还在坠儿和李姨娘身上。”
  座上沈金枝闻言,虽不解何意,但还是随着司马茹意思行事,点了点头说:“二妹妹所言有理。婶婶,依我看还是审问这李姨娘和坠儿罢!”
  李娇儿闻言,顿时有些慌了,她此时哪有平时那般妩媚模样?哭得涕泪交零,趴伏在地上只顾说道:“贱妾不知……贱妾不知啊……”
  “听闻李姨娘自被芹哥哥收到房内,与叔母便有些不对付。”司马茹转眸看着崔氏问道,“叔母,可是如此?”
  那崔氏听了这话,越想越觉得就是李娇儿有意谋害于她,心内怒意顿生,站起身指着那李娇儿骂道:“你这小贱蹄子,我早知你有心害我!大嫂不知,这丫头自到了芹儿身边,日日勾引他,只盼着我早死!若不是她害我,那又是谁?”
  是啊,这崔氏虽说为人不佳,可若说谁有机会有动机害她,也就只有这个李娇儿,当下众人看着那李娇儿神色便有些不对。
  这会儿,方芙娘皱眉瞧着那李娇儿,胸口上下起伏,显然在想该如何是好。司马茹见状,忙轻轻走到沈金枝身边,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角。
  沈金枝明白过来,便对方芙娘说道:“婶婶,这戕害婆婆乃是重罪,万万包庇不得。不如将这李娇儿送官处置罢。”
  听了这话,李娇儿猛地一惊,跌坐在地上,面上血色全无,嘴唇青紫起来。
  天子治国,孝道为先。这妻妾戕害婆婆,若是得手,便是要剐,若是未成,恐怕也难逃死罪。若将李娇儿送官处置,她哪里还能活?
  那方芙娘见沈金枝如此说,心内虽有不忍,但也知若不处置,恐无法对崔氏交代,也只得说:“来人,将李姨娘拖下去!”
  说着,便上来几个婆子,扯着李娇儿就要下去。李娇儿惊极怕极,带着哭腔喊道:“娘亲救我!”
  那方氏当年戕害妾室庶子时心狠手辣,此时见女儿痛哭,想起自己如今只有这么一个骨血,却也忍不住心上一痛。做娘亲的本能催使她冲上前一把搂住李娇儿不撒手,但那几个婆子又岂是吃素的,当即便将她往外拖去。
  见李娇儿马上就要被拖走,方氏一急,竟破口喊道:“都是我的安排,我女儿并不知情!饶了我女儿罢!”
  听了这话,座上方芙娘、沈金枝都是一震,方芙娘马上说道:“慢来,实情究竟如何,还不快说?”
  那几个婆子一撒手,方氏便死抓着李娇儿不放。只听方氏颤抖的指着柳姨娘道:“都是她、她说有法子神不知鬼不觉除掉崔氏那老贱妇……都是她出的主意!我、我是鬼迷了心窍,这才信了她的……娇儿她着实不知,与她无关啊!”
  说着,方氏便搂住李娇儿,失声痛哭起来。
  见这对无良母女哭得如此惨烈,司马茹真觉说不出的痛快!她们倒是母女情深,却全不顾他人死活,活该有此一难。这李娇儿当初与司马芹勾搭成奸,恐怕那时,也想不到会有今日罢!
  不再管那对母女,司马茹又看向了柳姨娘。
  此刻柳姨娘脸上更是煞白无比,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她发现司马茹在瞧着她,更是心慌无比,就怕司马茹诘问于她。
  然而,司马茹竟也未再追问柳姨娘,而是抬眸瞧着方芙娘和沈金枝说道:“这方氏与柳姨娘不通药理,如何能想出这等招数?着实可疑?那方子也开得奇怪,怎么恰恰就有两味十八反?依我看,这里头定有问题。”
  听了这话,那姓苏的郎中猛地一惊,抬眸看向了司马茹。
  瞧了瞧那郎中,司马茹故作吃惊的说道:“哎呦!夫人,女儿不知这苏郎中是不是也曾为大姐姐看过病?既然叔母这里出了岔子,那大姐姐那边呢?”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来……
又感冒了……讨厌……

  ☆、挣扎

  听到提起司马莲,方芙娘眉间一跳,也不禁担心起来。
  沈金枝早被司马茹叮嘱过,见此时时机正好,便说道:“婶婶,恰好李太医在此,待会子便让李太医为大姐姐诊治诊治罢。李太医这些日子只跟着我,叫他看看倒也无妨。”
  方芙娘一听,的确是这个理儿。若是从宫中太医院内寻太医为司马莲诊治,那这何时出诊、病况如何,全都瞒不住宫里的人,因怕司马莲病情外泄耽误婚事,这才不敢请太医。如今这李太医乃是出来给沈金枝调理身子的,若是请他给司马莲把把脉,太医院无人会查,谅来这李太医也不会没眼色说出去,倒是可行。
  这般想着,方芙娘便有些急不可耐,二房这边的事顷刻便划为了次等。只是崔氏还在一旁等着惩治李娇儿等人,方芙娘一时也无法脱身。
  那崔氏可不管什么司马莲,此刻她满心恼恨李娇儿母女,又怨怒柳姨娘多管闲事,便对方芙娘说道:“这方氏与李氏母女二人阴谋算计于我,大嫂可莫要看她们与你乃是亲眷,便放过了她们!还有那柳姨娘,我看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打起二房的主意来了!不如就将她撵出去罢!”
  方芙娘闻言,止不住的皱眉。司马茹脸上挂着笑,却对崔氏说道:“叔母这说得着实不成道理。这李姨娘乃是芹哥哥看中,这才纳入房中的。她乃是二房的人,如何处置,还不是全凭叔母做主?不过叔母宽仁,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想必也会网开一面。侄女在此先谢过叔母了……”
  说着,司马茹便对这崔氏盈盈一拜,继而又笑道:“这李姨娘之母毕竟是方氏女,若被我那朝中为官的舅舅得知,定不饶她。只是这柳姨娘乃是我爹爹的妾室,乃是大房的人,是撵出去还是如何,全凭夫人做主,叔母恐无权决断。”
  那崔氏听司马茹说完,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回过味来,才觉得自己方才所说未免逾越了。她二房这边两个主子再加上婆子丫鬟一干人等少说也有二三十人,司马芹赋闲在家又无俸禄,吃穿用度如今全靠着大房公中所出。以她现在的情形,万万得罪不得大房,若是得罪了方芙娘,哪有她的好处?
  想通了这点,崔氏微微一惊,便对方芙娘陪着笑道:“瞧我,老了老了,竟说起糊涂话来。要如何处置这几个人,大嫂只管做主,我只管听着就是。”
  方芙娘略点了点头,皱眉看向了方氏母女,片刻之后,她一时无法决定,只得吩咐一旁的婆子道:“来人,将她们二人押入柴房,小心看管起来。”
  下面婆子应着,将方氏、李娇儿母女押了下去。
  见方氏母女被押走,柳姨娘抖抖簌簌,心中更是惧怕,真不知方芙娘会如何处置于她。那苏郎中心内也是七上八下,万分后悔自己贪图钱财,趟了这趟浑水。如今得不偿失,可就要糟了。
  司马茹冷眼瞧了瞧柳姨娘并这苏郎中,转头说道:“夫人,这苏郎中着实可疑,不如先将他拘了,去往大姐姐那厢看看罢。这郎中近日里才给大姐姐开了方子,女儿实在放心不下。”
  那苏郎中听了,颤声道:“冤枉!那方子本是对症之方,我怎知这几个婆娘如何寻来的那两味药?又怎知她们要戕害二夫人?此事乃是后宅私事,又与我何干?”
  “她们二人乃是后宅妇人,如何能懂药性?若无人指点,如何能行得通?”司马茹瞧着那苏郎中冷笑道,“相干与否,去大姐姐处诊过便知。”
  那苏郎中本还算镇定,听了这话,却是脸色一白,全然愣怔住了。
  这若是再过一月,司马莲吃出了妇人之症,方芙娘再怎么请医来查,他也不怕。可如今才不过几日,司马莲身子也只是稍微不妥罢了。这一把脉,岂不就知道他上次所说全是假的?
  想到此处,苏郎中身子一抖,不由自主竟跪下了!
  见他这样,司马茹心内冷笑不已,却也不再理会他们。方芙娘心系司马莲,当即便起身,同这沈金枝等人回大房主宅那厢,同时遣人去请司马莲。司马茹怕他们背地里捣鬼,又劝了几句,将这柳姨娘、苏郎中一并押了过去。
  见柳姨娘、苏郎中等人皆是一副死人面相,众人心内多半都已有了定论,只等去司马莲处见分晓。
  到了主宅,司马莲已久候多时,出乎意料,那司马萍竟然也在。
  也对,方才柳姨娘被叫去二房,以司马萍之聪慧,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此时在此,估计也是想掌控大局,免得出了差错。
  见这阵势,司马萍眸光闪烁片刻,脸上神色却未变,依旧带着淡淡笑意,上前款款对方芙娘行礼道:“夫人万安。女儿正陪着大姐姐说话,可巧夫人便到了。”
  因着柳姨娘犯下罪过,方芙娘此刻看司马萍也有些不顺。虽则这句问安并无什么不妥,却也未理她,擦着她身儿便过去了。
  司马萍也不恼,只是神色复杂的瞧了瞧柳姨娘,低头站在了一边。
  待方芙娘和沈金枝入了座,方芙娘便命那些丫鬟下人不相干人等退下,指着司马莲对那李太医道:“这就是我那女儿,李太医,劳烦您且看看,不知可有什么不妥?”
  方芙娘说此话时,语气微颤,显然极为紧张。那司马莲闻言则不由得一愣,怎么司马茹与方芙娘一个两个皆想为她另寻人诊治,难道她这病况真有什么蹊跷不成?
  此间既无幔帐、也无帕子,那李太医取了药枕在桌上,就等着为司马莲把脉。
  司马莲此刻,也忍不住紧张起来,想起上次那老先生说自己并无大碍,她只是半信半疑,此刻却忍不住紧张起来。她抬起玉腕,就等着听那结果。
  两只手都诊治过后,那李太医对方芙娘行礼道:“小姐身子并无不妥,只是有些血虚,吃几服药就好了。”
  听了这话,方芙娘喜得简直要跳起来,她忙起身走到司马莲身侧,小声问那李太医道:“不知于妇人生养上可有不妥?”
  那李太医显然被问得有些莫名,以为方芙娘想听两句漂亮话儿,随即答道:“小姐年轻,身子康健,日后定是百子千孙、福寿延绵。此病只是风寒拖得久了,兼之小姐身子本就有些亏虚,才到如今,并不碍生养,调养一段日子,便就可痊愈。”
  听了这话,方芙娘和司马莲两人都喜不自禁,方芙娘搂住女儿,心内激动不已,险些落下泪来。
  只是见了这一幕,屋内倒有几人面上有些难看。这一是司马萍眼底隐隐有些恨意,二是宝儿神色惊慌,三是那柳姨娘和苏郎中身子颤个不停,面色愈发灰败起来。
  司马茹立于沈金枝身侧,放眼瞧着这几人,心内说不出的痛快。只是那司马萍恰在此时抬头,与司马茹目光堪堪对上。
  令人奇怪的是司马萍此时倒依旧不怕,只是眼底神色复杂,既恨又怒,反教人摸不着头脑。只这一瞬,司马萍便低了头去,低眉顺目的站在那厢,似与这屋内气氛格格不入。
  瞧着司马萍神色,司马茹心内略略有些不安。不过她本次的要务便是查清司马莲病情,教她莫要在服用那伤身之药,如今目的达到,司马茹到底可以轻松一些。
  方芙娘和司马莲二人喜悦过后,方芙娘面上慢慢显出怒意,瞧着那苏郎中说道:“我女儿明明无病,为何竟被你说得如此不堪?你是受何人指使,还不快快道来?”
  司马莲听了这话,也一并皱眉看向那苏郎中。
  那苏郎中此时又惊又怕,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起来,竟不知如何作答。
  司马莲起身,看着这个令她惊怕多日的罪魁祸首,真真是百感交集,细细思量过后,她便说道:“既然断错了病,那必然用错了药,行医之人如此,那便如同杀人一般。娘亲,不如将这人送官惩治,以解女儿心头之恨。”
  那苏郎中听了,身子一震。咬了咬牙指着一旁柳姨娘说道:“都是她!是她教我如此说!都是她!”
  那柳姨娘倒吸一口气,身子一歪就要倒,好容易才稳住了身子,却又抖将起来。只是她嘴硬,还是辩驳说:“你莫瞎说!纵然断错了病,于我并无半点好处,我为何要这般做?若是你自己断错了病用错了药,于我何干?”
  “怎么不是你?你……”那苏郎中说到此处,突然戛然顿住。
  他们二人此刻都有些回过味来,那厢戕害二房夫人罪名已定,司马莲这厢却未露陷,若咬死了不认罪,想必也查不出什么。可若是此时狗咬狗自己露了底,那便是罪上加罪,他们何必那么傻呢?
  更何况他们二人都知道,这司马莲用的药其实并无什么不妥,那怕什么?
  “夫人!”想通这些,那苏郎中便抬起头来,对方芙娘说道,“小姐用药并无不妥,若夫人不信,且看那药渣!”                        
作者有话要说:  接着来……

  ☆、狠心

  听到苏郎中如此说,司马茹抬起头来,看向了司马莲的丫鬟宝儿。
  宝儿性子狡诈,做事却着实仔细。方才宝儿还有几分慌乱,此时却安安静静站在一旁,脸上挂着一丝笑,静等着方芙娘吩咐。
  看宝儿的模样,非但那药渣无问题,想必那尚未来得及送出去的虎狼之药也已处置妥当。没有证据,就没法揪出宝儿,这究竟是该如何做呢?
  细想片刻,司马茹笑道:“不如就验那药渣罢。有无问题,一看便知。”
  方芙娘点了点头,吩咐道:“取那药渣。”
  片刻功夫,那药渣便摆在桌上,那李太医看过后,便说道:“这方子可医风寒体虚之症,瞧着并无问题。”
  听李太医如此说,方芙娘和司马莲都有些惊愕。那沈金枝阅信时上头便写明此次都为了司马莲,此时听说方子并无问题,不禁也有些吃惊,转头看向了司马茹。
  司马茹看了看那宝儿,走到李太医身畔,纤纤玉手拈着药渣中一味药看了一看,问那李太医道:“这药看着有些眼熟,这是什么药?”
  那李太医回道:“这是丹参。”
  “丹参?”司马茹故作惊讶,随即问道,“这恰是混入叔母方子里那两味药其中一种,不知这其中可有甘草?”
  李太医一愣,忙点头答道:“有。”
  “那我倒怪了。”司马茹拈着那药渣说道,“二房那厢,李姨娘那两味药是从何而来,竟寻不出一丝破绽?这若是从外头药房抓来,恐怕一查,便能查出端倪,谅来她们也没有这么傻气。偏偏又这么巧,大姐姐的方子内恰有这两味药。”
  那李太医年纪轻,头脑灵活,听到此处已然明白过来,便对方芙娘和沈金枝拱手说道:“夫人,郡主,请与我方子一看。”
  此刻方芙娘还有些不解,司马莲和沈金枝却已猜出了大概,司马莲忽的起身,说道:“方子拿来。”
  宝儿浑身一震,陡的意识到什么,顿时脸色大变,不过司马莲吩咐,众人又都瞧着她,她也只得抖抖簌簌,从身上掏出那方子来。
  方子递到李太医手中,李太医细细看了,又看了药渣并今日在坠儿怀中发现的那药囊,转头对方芙娘和沈金枝道:“夫人,郡主,这方子虽无问题,但药量却不对。药渣中甘草、丹参二味用量太少,恐伤药效。而这少的那些,依量来看,恐怕就是方才药囊内那些了。”
  听到此处,方芙娘也明白过来了。看来害崔氏的两味药竟都是从司马莲的方子内所出。这般一来,很明显司马莲房中有人暗地里勾搭柳姨娘等人,将这两味药取了出去。
  那宝儿只当害司马莲之事不揭穿,她便无事,谁料还有此招?她顿时脸色一白,悄悄儿低下了头去。
  宝儿神色,司马莲都看在眼里。司马莲与宝儿多年主仆,岂能不知道她的为人?之所以容宝儿至今,也就只是看在幼时那些情分罢。只是这一次,司马莲却也容不得她了!
  “宝儿!”司马莲看向宝儿,冷声质问道,“每日与我熬药者是你,这你要如何解释?”
  宝儿实在不知如何解释,只能跪在司马莲脚边。只是这丫头跪虽跪了,心思却也算快的,顿了片刻,马上抬头说道:“夫人,大小姐,这追云阁忒多丫鬟,我虽熬着药,但那些杂事也不是时时着眼。或许有什么人偷取了这药也说不定。宝儿虽有看管不严之过,却不敢戕害主子。还请夫人明鉴!”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鬟!
  嘴上说着这种话,骨子里却是黑的,果然是从胎里头就坏透了罢?司马茹这般想着,不由得瞧着那宝儿说道:“二房那厢,想必也不能几日便害了叔母,需得日日煎药毒害才能见效。你一日看管不严,还能日日看管不严?能容人日日偷取这药?”
  宝儿神色一僵,却又咬牙说道:“二小姐所说奴婢着实不知,奴婢只知尽心竭力伺候主子,哪里还曾计较二房之事?奴婢着实不知!”
  见宝儿咬死了不承认,司马茹反倒对她有了一丝钦佩。人若能无耻到如斯地步,倒也算是一桩本事。看来,若不将宝儿逼到绝境,宝儿是不会承认了。
  司马茹款款走到方芙娘和沈金枝面前,满面肃色,对她们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随后便吩咐身后桂兰道:“桂兰,快将那物件呈给夫人、郡主一看!”
  桂兰应着,取出用绸布包着的一个物件放在方芙娘、沈金枝和司马莲身前桌上,小心打开。只见这其中不是别的,也是药渣。
  “李太医,”司马茹对一旁李太医说道,“劳烦您上前看看,这药若放在我大姐姐方子内,可会如何?”
  李太医满怀疑惑上前一看,闻了一闻又翻了一翻,顿时神色一变,对那方芙娘和沈金枝说道:“这药若放入小姐方子之内,恐至血气亏虚、脾弱宫寒,时日一久,必伤小姐身体,以致经血滞下、不能生养。”
  听了这话,方芙娘等人顿时大惊失色!方芙娘颤抖着指着那药渣,厉声问司马茹道:“此物你是从何处得来?”
  司马茹对方芙娘又行了一礼,正色说道:“夫人,前几日奴婢的丫鬟去二房寻相熟的同乡,正巧瞧见那坠儿与宝儿闲话几句之后,便回了二房那厢往树根花丛中埋着什么。那小丫鬟疑心,待坠儿走了,便去瞧,谁知便发现了此物。她见是药渣,心内起疑,便取了回来与我。我本也不知这是什么,待问过才知,原来这药竟如此之毒!”
  “你既然知道,怎么不告与我?”方芙娘想到司马莲那血虚之症说不准也是这几日吃药吃出来的,心内心疼的紧,厉声喝问司马茹。
  司马茹见方芙娘怒了,便跪下说道:“女儿本打算禀告夫人,但此物乃是二房之物,我一无证据,二不知内情,怎么和夫人说?因此我才请来郡主,前去查探虚实。女儿也是方才才看出端倪,想必这药,就是叔母方子内的罢!”
  方芙娘闻言,便看向了沈金枝。沈金枝忙点点头说道:“二妹妹不放心大妹妹病况,这才托我前来瞧瞧。否则若是无事,以李太医身份,也不必贴身服侍。”
  方芙娘想想,这才明白过来。那李太医虽是太后安排给沈金枝调养身子的,却也不必时时跟着,此次前来,原来就是为了司马莲的病情。如此看来,这二丫头和沈金枝二人今日设局,全是为了司马莲身子,这份姐妹之情,倒是难得。
  想得清楚,方芙娘不由得垂泪,忙对沈金枝行礼道:“多谢郡主!”
  “婶婶多礼了……”沈金枝忙扶住方芙娘,指了指司马茹道,“多亏了二妹妹心细,婶婶理应多谢二妹妹罢。”
  此刻方芙娘看司马茹,真是颇为感激,不由得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后她扯住身旁司马莲道:“你倒也不白疼你妹妹一场,她这次救了你了。”
  司马莲这次才明白为何司马莲会特意哄她出去为她再次诊治,想必是为了确认她的病情,如今她是又恨又喜,恨的是不知谁人暗中谋算于她,喜的是司马茹这个妹妹果然待自己一片真心。此刻她也说不出什么感恩的话来,只是一把拉住司马茹手儿,双眸微湿。
  “姐姐莫要如此,这教妹妹瞧着,倒有些惶恐了。”司马茹转头看向了宝儿,咬牙道,“还是先处置了这丫头。”
  宝儿见此情形,早已面如土色,颓然倒在地上。愣怔半晌,这丫鬟竟哭了出来,扑上去一把抱住司马莲脚踝哀求道:“大小姐,求您看在宝儿跟随您多年的份上,饶宝儿一命!”
  听宝儿如此说,沈金枝、方芙娘等人不禁都对她怒目而视。贴身的丫鬟谋害主子,着实可恨!
  不说宝儿多慌张,一旁司马萍也有些惊愕。旁人信司马茹的话,但她却是不信。哪里就有这么巧的事,让司马茹的丫鬟瞧见宝儿、坠儿勾连,还拾了药渣去?这套说辞,恐怕是编的罢?
  只见司马萍忽的一愣,恍然明白过来!
  若要处置药渣,放入原药渣中更为妥当,但那药渣用完即丢,不好摆弄,宝儿才丢入花丛角落内。又因宝儿是有身份的大丫鬟,若去灶前转悠,自然令人生疑,才没有烧掉。那坠儿乃是姨娘的丫鬟,身份极低微,去灶前烧个药渣无人怀疑,怎能如宝儿一般丢在土内?
  既然说辞是假,药渣便未必是真!想必这桌上药渣,是司马茹一手做出来的!
  司马茹隐隐觉得一股子目光凝在自己身上,不由得露出淡淡笑意,看向了司马萍。的确,她没有本事去二房偷出那药渣,但这不碍她自己做一份出来。事到如今,方芙娘心系司马莲身体,真真假假哪里会细细盘查?那宝儿方才被诘问二房之事,心思已乱,又哪里会怀疑司马茹作假?
  如此倒好,这宝儿已自己露出马脚,可不用司马茹再费心了!
  当下那宝儿便哭着,司马莲瞧着这个自己容忍至今的丫鬟,气得手指微颤,冷声瞧着她问道:“你背后主使之人究竟是何人?若是道了出来,便饶你一命!”
  宝儿一哆嗦,伸手指向柳姨娘说道:“是她!是她撺掇我做的!”
  柳姨娘晓得大势已去,眼前一片发黑,一时竟连辩驳的气力都没有了。谁知就在此时,却有个身影窜到了柳姨娘面前。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柳姨娘亲生的女儿司马萍!
  只见司马萍脸上淌着泪,满眼不可置信瞧着柳姨娘说道:“姨娘!好端端的,您这是为了什么?您因何要做出这等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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