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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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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长安直觉龙厉的笑不单纯,好似有满肚的坏水,不由地掐了掐他的腰肉,狐疑地问道。“你笑什么?”

    “本王想念靖王府的那张床了——”他话只一半,那双漂亮的眼里,却荡漾着一抹春情。

    她当然记得龙厉穷奢极侈的生活习性,他屋里的那张床,可不一般,而是金玉制成,造价高昂的令人咂舌,宽大的三五个人一起躺下都成,连带枕头被褥全都是最好的。

    她佯装听不出龙厉的险恶用心,眉眼不动,静静听他话。

    “以前犯病,一年有大半年缠绵病榻,本王最厌恶连床都下不来的日。不过如今想想,有那么好的床,滚来滚去也是挺有意思的,赖上个几天也不坏。”他故意贴着秦长安的耳垂话,将暧昧不明的炽热气息,喷薄在她耳旁细腻的肌肤。

    秦长安听的心头一热,却终究没理会他,她太冷静,知道男人的话听听就好,越是皇亲贵胄,越是翻脸无情。

    两人温存了会儿,龙厉没有难为她,毕竟她愿意答应跟他回去,是这段日最好的事了。

    龙厉在僻静的院里老老实实养了几天伤,秦长安去镇上买回药材,一边给他熬药,一边重新制作一些容易携带的药粉药膏,最后一站就是祁连山下的密林,是极其凶险的地方,有备无患,心为妙。

    这几日,气氛难得的融洽祥和。

    她端坐在圆桌旁,将手里的药材研磨成粉末,感受到背后那一道迟迟不移开的视线,不冷不热地问。

    “看够了吗?”

    龙厉勾了勾花瓣色的薄唇,绽放一抹邪佞俊美的笑意。“睡不着。”

    “待会儿我在药汤里多加点安神药,保证你能睡一天一夜。”秦长安粉唇轻启,没停下手中的动作,一句话就让龙厉心情不爽。

    这女人就会给他泼冷水!

    “这伤还有多久才能好?”他不耐烦地问,秦长安亲自熬药喂药是好,但日一长,他就心烦气躁。

    “至少半个月。”

    他沉下俊脸,虽然伤的很重,但那一刀哪里不能砍,偏偏砍到大腿根!

    龙厉闷声:“今天是什么日,你记得吗?”

    秦长安这才抬眼,回头看他。“本来不记得,你记性真好。”

    又到了情蛊发作的时候,怪不得他的眼神透着发情前的火热,看的她汗毛竖立,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听都觉得她是在暗中讽刺,但龙厉扯唇一笑,笑的春暖花开。“我要沐浴,再这么躺下去,身都臭了。”

    “伤口不能碰水。”她身为医者,在原则上面,没有多余的让步。

    他脸色更臭:“那就给我擦身。”

    “我是王爷的婢女吗?”她挑了挑眉,不卑不亢地瞥了一眼,他天生爱干净,偷偷趁她不在每日擦身,她就当不知道。如今怎么还理直气壮地差遣她了?

    “你是我的女人。”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

    “男人就能理所应当地差使女人了么?”

    龙厉磨了磨牙,笑意不减:“你差使本王也不少,又是帐房、花匠、做生意,物尽其用啊。”

    这男人的心眼真的很,秦长安在心中又强调了一遍,她取了帕,一下罩上龙厉的脸,毫不温柔地替他擦脸。

    “就你这粗手粗脚的,哪里能伺候人?”龙厉嗤之以鼻。

    她在心中冷冷一笑,这就算粗手粗脚的了?敢情还真指望她为奴为婢,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从内到外爽爽快快?!

    那是他还没见识到她真正的“粗手粗脚”,就怕他这副矜贵身体无福消受!

    龙厉看着她跪坐在身畔,拿着湿漉漉的帕擦拭他的胸膛,一开始难免心生骄傲,黑眸半眯,自得其乐地享受她少有的乖巧,一脸的闲散狂狷。

    渐渐的,有些不太对劲。

    原本白皙的胸膛早已红了一片,她暗自加大手劲,是很卖力,卖力过了头!

    “你当本王是洗衣板吗?”

    “痛了?”她笑靥如花,好似没有任何恶意,但却刺中龙厉的死穴,他是个好面的傲娇男人,怎么可能亲口承认受不了这一点点的折磨?

    “继续。”他哼了声,就要看看秦长安还能在他眼皮底下耍什么花招。

    搓红了上身,她转战到下身,嘴角的笑意很快消失,龙厉若想看她跟一般没见识的女人含羞害臊的一面,还真是看她了。

    两人都过了一年名副其实的夫妻生活,但这么近距离地从头到脚地不遗漏他身上的任何一处线条,却是头一回。

    这男人长得好,身材好,有一个好皮囊,她是知道的。但连脚趾头都是干净莹白,犹如细细雕琢出来的物件般,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贵族,高贵优雅,浑身上下找不到半点汉该有的粗野。

    龙厉深吸一口气,脸皮上镇定自如,暗暗咬了几次牙,看不到秦长安脸红耳热的娇态,倒是她好似跟他有着深仇大恨,一定要把他搓一层皮下来才罢休。

    “行了。”被搓红的胸口一阵阵火辣,他轻描淡写地道,露骨地威胁。“晚上有你累的,留点体力。”

    秦长安面上掠过一丝淡淡笑意:“你不是爱干净吗?明天开始我帮你多擦几回。”

    龙厉满满的怒气无处发泄,好好的一出闺房之乐,演变成最毒妇人心。

    秦长安惩罚了一下龙厉,浑身清爽,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屋。

    把院租给他们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叫古娜,正站在门口探头探脑。

    她本来用这个院做吃食的生意,得病后一直空着,秦长安给了一笔不的银,妇人一口答应。

    “姑娘,你家夫君身骨好些了没?”

    她的煞有其事:“还得修养一阵,他本来就身弱,受不了长途跋涉。”

    “我看也是。”古娜直率地点头,看向面前的年轻女却是眉目有神,气色很好,一副活力满满的样,有些同情。“你怎么就摊上个病秧丈夫呢?”

    秦长安垂眸一笑,大漠当地人话就是直接,都不带转弯的。

    古娜爽朗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怪我多嘴了吧……不了,这是我去市场上买的老母鸡,你看多肥,用来熬鸡汤是最好的,给你。”

    她还来不及回答,手里就被塞上了一只绑着爪的母鸡,脸色顿时大变。“给我?”

    “对呀,你男人太瘦了,你只给他熬药是不行的,鸡汤多滋补啊。不用谢我,趁着时辰早,杀鸡炖汤吧,我先回去啦。”

    热情的古娜大婶叽里呱啦了一大通,也不顾秦长安愣呆的表情,风风火火地挥了挥手,赶紧回家干活去了。

    她提起手中沉甸甸的花母鸡,大眼瞪眼了好一会儿,才无声叹了口气,走回院。

    龙厉本想憩会儿,但有人就是让他不得安生。

    他一瘸一拐地下了床,打开房门一看,这是什么热闹的场面?

    一只花母鸡高高地站在院里的枣树上,站在树下的女仰头望着花母鸡,一脸怒容,嘴巴一张一合,嗓音清亮。

    “乖乖的给我下来!”

    花母鸡动也不动,高高昂着头,好似自己是家禽界内的风云人物。

    “不下来是吧?好,我上来,有你好果吃的!”

    下一刻,她嘿嘿一笑,撩起宽大的裙摆,往自己的腰带一塞,一双只着白色罗袜和蓝色绣鞋的纤细美腿,就这么暴露在龙厉的眼前。

    不过三两下功夫,她就上了枣树,顺延着枝头爬上去,右手伸向前一抓,花母鸡受了惊吓,扑腾着双翅,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

    “混蛋!”她气急了,眼神随意扫了一圈,却发现房间门口倚着一人,神色悠闲,脸上有笑,好似在看好戏。

    “混蛋。”秦长安又骂了句,这回不是骂那只不识相的花母鸡,而是这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男人。

    “还不快捉住它!”她不自觉拔高音量,心急如焚地指向那只在院里气定神闲踱步的老母鸡,发号施令。

    龙厉微微瘸着,跨出门槛,脸上的笑没了温度,凉薄地调侃。“闹得鸡飞狗跳,就为了一只鸡?”

    “你行,你上。”她坐在枣树上指手画脚:“快吧它逮住!别让它飞出矮墙!”

    他拖行着还不太能用力的右腿,躺床上七八天了,走路当然很慢,还没走到一半,花母鸡又抄着碎步去了相反的方向。

    “阿遥,快,往左!”

    “阿遥,它现在在你的前面,心点,别打草惊蛇!”

    “阿遥,你还是不是男人,跑得还没老母鸡快呢!”

    “阿遥……”

    龙厉突然停下步,掀了掀眼皮,冷冷看向在枣树上晃荡着双腿的秦长安,她的青葱玉指一会儿指向这边,一会儿指向那边,只是动动嘴皮,来回奔走的人却是他。

    他的眼神满是寒意,绕了院几圈,汗水早已将身上单薄的袍浸湿了,他靠上枣树,暗暗平息自己的呼吸。

    “这样就累了?”她倒挂在枝桠上,白雪般晶莹无暇的在他面前一前一后晃着,眼睛里的水光流动着,极为清灵明艳。

    “这么大阵仗,是要抓鸡,还是耍人?”他眼捎一勾,不喜欢这种被人耍的团团转的感觉,这种感觉简直前所未有的糟糕。

    “一开始是抓鸡,谁让你下床了,顺便让你活动活动,免得你忘记怎么走路,真成了跛。”她粲然一笑,青丝随风飞舞,明眸如水,红唇微扬,毫无一丝一毫的内疚。

    龙厉只是淡淡睇着她,一言不发,危险地沉默着。

    “一般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没有个把月是没办法下床的,没想到你痊愈的速度这么快。”她敛去笑意,的认真。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龙厉早已恢复了健康体魄,甚至,比一般人还要更强悍。

    这些,都是因为她献出了自己珍贵血液的结果吗?

    他傲然地眯起眼,眼底的灼热愈发明显,极为专注地盯着她看,薄唇不怀好意地生出邪气的笑意。

    她敏捷地倒挂在树上,就在他眼前一摇一晃,等她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却见龙厉死死地盯着自己,那种眼神……有点魅惑,有点恶劣。

    “看什么?又不是头一回看我爬树。”她不喜欢他此刻的眼神,好似光是用眼睛,就能把她剥的一丝不挂。

    “你的亵裤见光了。”龙厉笑的春风般温煦,嗓音玉石般清滑,一字一字地。

    脑轰然一声炸开。

    秦长安低咒了两句,脚背一滑,就这么摔了下来,虽然枣树不高,但她早已做好准备摔上一跤。

    奇怪的是,摔下来,一点也不疼。

    龙厉及时展开双臂接住了她,两人一道倒在地上,一阵低不可闻的闷哼从他喉咙溢出,她猛地抬起眼,却迎上那双形状美好的眼睛。

    她迅速从他身上爬起来,这才发现臀部正巧压在他的伤腿上,不单如此,两人的一缕发丝还紧密地缠绕在一起,怎么都解不开,脸上难得流露困窘之色。

    他眉头微蹙,看着她跟头发较劲,脸色一阵青白,笑的极为苦涩。“这下,你真要给我把老母鸡抓住,给我好好补补了。”

    老神在在地坐在院里的竹凳上,暗自抚摸着隐隐作痛的右腿,这点疼痛无法把他击倒,他所有的注意力全在面前这个不停跑来跑去的女人身上。

    纵使是个滑溜的跟泥鳅般的女人,还是拿一只鸡毫无办法,好不容易抓住母鸡,到了杀鸡的时候,又没了章法。

    那把菜刀在鸡脖上抹了三五次,溅了她一身血,结果母鸡又从她手里逃脱,活蹦乱跳地上窜下跳。

    想喝她煮的鸡汤?下辈吧。

    龙厉摇了摇头,拖着伤腿再度走到她身边,朝她伸出白皙漂亮的五指。“拿来。”

    她气急败坏地瞪着他,头发微乱,那双眼是倔强明亮的,脸颊上还有几滴未干的鸡血。

    从她手里夺过那把菜刀,另一手拎起半死不活的母鸡,他不冷不热地。“你就不能给它一个痛快?你的心肠也挺黑啊。”

    话音未落,他拧住母鸡的鸡脖,菜刀往下一压,一道血泉喷涌而出,动作干脆利落,鸡血毫无点滴沾上他身。

    他眼神一凛,连眼睛都没眨,冷峭的俊脸上尽是麻木不仁,嗜血般的残忍也只是一刹那的功夫,就结束了这只战斗力不凡的花母鸡的性命。

    她抿着唇,美眸染上一抹疑虑,有人杀只鸡都能杀的这么高雅冷酷?

    “这不是你该做的事。”龙厉,反正靖王府也不缺婢女和厨娘。

    “你恢复的很快,但还不能长途跋涉,而且我在外头听到风声,镇上有人在暗中打听外地人的下落。在这里,我们就是一对平常夫妻,女人下厨不是应该的吗?”她正色道,演戏就要演全套,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两个时辰后,龙厉端起面前那一碗颜色过深的酱油色汤汁,反复端详之后,出乎意料的平静。

    女人下厨是……应该的吗?

    他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问题,就是这个。

    “喝吧,我没在鸡汤里下毒。”秦长安笑盈盈地坐下。

    他看上去是在担心鸡汤里有没有毒药的样吗?他明明是在担心这是不是鸡汤,以及这古怪的鸡汤能不能喝的问题。

    “喝了这碗鸡汤,会死吗?”

    秦长安满腔热情被一盆冷水浇熄,沉下脸,眉眼一冷。“会不会死,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不等她完,端起手里的汤碗,一口气喝光。

    这下,被动的人换成了微微愕然,措不及防的秦长安。

    “味道可好?”

    “不太好。”龙厉尽量不让自己出太毒辣的话,他刁钻的舌头从来不喜欢将就,更别提这味道奇怪媲美猪食的鸡汤。

    这么好话?她一时半会儿不太习惯这个一脸温和,和颜悦色的男人,多疑地打量他两眼。

    “你不喝?”他脸色没有异样,又问。

    她直觉摇了摇头。

    “有点苦,有些腥,还很咸。”他作势又要舀一碗鸡汤。

    “算了。”秦长安没了笑,按住他的手,“我本来就没有下厨的天分。”

    他眼底的笑意加深,看来这女人还不是真正的铁石心肠,还算有一点在乎他。

    “这些鸡汤倒掉,太可惜了。”

    “待会儿李闯要来串门,给他带回去让兄弟们分了吧。”秦长安淡然地,语气平静的好似在闲话家常。

    “好主意。”龙厉没心没肺地轻笑,反正他当主的都遭殃了,那些暗卫也该替他分担一点甜蜜的负担。

    夜晚,龙厉早早就把秦长安拉到床上去。

    “我的腿伤了,只能靠你了。”他的目光好似烫热的铁,贴上她的肌肤,侵入她的血肉,手掌一下下轻抚着她光滑的手臂。

    秦长安跨坐在他精实的腰际,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宽大的蓝色裙摆遮住两人连接的部分,有一种朦胧旖旎的美感。

    他抬起下巴,坐在他身上的女人衣裳半褪,哪怕眼底有着淡淡的迷离,她依旧清冷高贵如女王。

    秦长安服情蛊不过是例行公事,只是伤了腿的龙厉跟往日有些不同,没了暴戾冷傲,反而眉眼之间残存一丝不该有的温柔。

    “平日里教了你这么多,还是没多少长进。”龙厉半坐起身,她给的不过是开胃菜,根本吃不饱。

    她眉心微蹙,朱砂痣犹如红宝石镶嵌在眉间,满心的不认同。世间寻常夫妻之间,多为传宗接代才亲近彼此,房事上哪里有那么多花招?但龙厉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男人,他要的是畅快淋漓,耳鬓厮磨,还有……欲仙欲死。

    他扯出一道笑,犹如偷腥后还不曾餍足的猫,拉过她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将被动化为主动。

    她整个人跟他紧密贴合着,衣领敞开着,露出一截美丽的脖和锁骨,哪怕只是一角春色,冰山一角,也已然令龙厉的血液亢奋起来,情不自禁地想起衣料下的玲珑曲线。

    果然不能多想,整整十天没碰她,哪怕自己如今的状况还不适合剧烈劳作,他还是无法控制想要她在自己身下彻底臣服的欲望。

    龙厉的发丝凌乱,却无损于他的俊美,想把她占为己有的念头犹如野马奔腾,那双幽深的眼瞳熏染着情爱的光芒,像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

    秦长安垂着眼,望入那双眸里,一旦沾上了欲望,这个男人的容颜更是俊中带邪,一个眼波流转,一个轻扯薄唇,就是挡也挡不住的妖孽气息,汹涌而来。仿佛不只是要得到她的身体,连她的心也要分,想用这种身处云端般的玄妙滋味,束缚住她,令她沉迷其中。

    那种不想被他再度操控的心思再度活络,她闭上眼,不去看他欲望勃发的眼神,不容许自己有片刻的动摇。

    见她紧闭双眼,好似把刚冲上云霄的男人直接拽入地狱,龙厉紧紧扣住她纤细的手腕,难以自拔地深深吻她,满是痛楚压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秦长安,不要再让我感觉你遥不可及。”

    这一句话,太过沉重,藏着满满当当的不甘心,还有势在必得的决心,好似有人大力揉捏着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

    吻上她的脖,欣赏着她长睫犹如羽扇般轻轻颤抖的模样,龙厉放肆决绝地进攻,放纵彼此一次又一次地沉沦。

   

正文 055 会让你好好活着的

    ,!

    躺在龙厉的怀里,她睁着眼,望着头顶上的房梁,身畔的男人已有轻微的呼吸声传来,她知道他已经睡了。

    年幼沦为官奴后,她就被囚禁在靖王府,一直渴望着能摆脱那个魔鬼般的男人。来到北漠后,面对男人的爱慕,她却总能拿捏得当,冷静处理,从不让自己的心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为什么非要是龙厉呢?!

    像他那样冷酷乖戾的男人,把心剖开来,恐怕也是黑的。他向来无法无天,作恶多端,肆无忌惮,狂的无人能够左右控制……被他看上的女人,很不幸吧。

    但更不幸的是,他们的重遇是从各自被种上情蛊后展开的,不可避免地用男女之间最亲近的方式感受对方真实的存在……甚至,久而久之,会产生一种错觉,好似彼此也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无法分割。

    她时不时地刻意挑衅他的底线,本以为他吹毛求疵的挑剔性格,会让两人日渐疏远,却没料到,他的独占欲和忍耐力超出常人,这不是偏执是什么?!

    他索求的太多,爱欲太重,浅尝辄止满足不了他心中的无底洞。

    ……

    龙厉醒来的时候,手往身畔一捞,身边的位置却是空空如也,没有想象中的软玉温香。

    他不悦地睁眼,秦长安不在,他也懒得在床上腻歪,穿了墨色袍,拖行着右腿缓步走到门口。

    古娜大婶正拉着秦长安话,一副古道热肠的热情笑脸。“姑娘,我知道这会儿我这话不太合适,不过你那男人是不是不行啊?”

    他的脸顿时阴下。他不行?对于男人而言,这就是个最大的忌讳!

    秦长安笑了笑,不置可否:“大婶,你想问什么,就直吧。”

    “我的是他的身骨,人好看有什么用啊,这连床都下不来,里里外外靠你一个女人张罗着,多辛苦。”

    她抿了抿唇,双眸清亮,俯下身,打开火上的砂锅,一股浓重的药味迎面扑来。

    古娜捂着鼻咳嗽:“每天都喝药?”

    “再喝几天就行了。”秦长安的是实话,但在别人眼里,这就是心有苦衷,打肿脸充胖。

    “你每回都再喝几天……”古娜把秦长安当成是委屈可怜的媳妇,凑到她耳畔,神秘兮兮地。“前几天你去镇上的药铺抓药,里头的阿曼大夫瞧见你,觉得你一个妇道人家嫁给一个药罐,实在让人心疼,打算亲自给你男人看看病,这不让我来传话了吗?”

    秦长安强忍住想笑的冲动,原来有人把她当成是年纪轻轻马上要守寡的女人了?不过就算是这样,屋里的男人还没咽气,就找上新欢,大漠的风气就这么开明吗?

    她乖巧地回应,眼神却异常坚定。“大婶,我男人只是生病而已,不是绝症,我手里有以前大夫开的的药方,就不劳烦别人来特意走一遭了。”

    对于秦长安的反应,龙厉很满意,薄唇无声勾起一道弧度,兴致高昂地继续看戏。

    “傻姑娘,在大婶面前有什么好逞强的?实话了吧,阿曼大夫是我们镇上财力丰厚的男人,又生的魁梧强壮,跟你那个被吹一吹就倒的男人可不能比——”古娜大婶越越离谱了,口沫横飞,恨不能把阿曼大夫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她冷淡地打断了大婶的话:“您该不会是媒婆吧?”

    古娜大婶一愣,很快眼神再度迸射出熠熠的光彩。“我是觉得你这么好,不能一辈守着个病秧,女人呀,要找一个能够依靠的男人。就算你暂时没这个心思,让阿曼大夫来诊治,你也没吃亏啊。”

    “大婶收了他的钱?”她彻底没了笑脸,嗓音透着清冷。

    “你这话的!大婶虽然是媒的,但也不是钻在钱眼里的!”古娜大婶挺起丰满胸脯,一脸不容诋毁的表情。

    “我知道了。我男人该喝药了,就不送您了。”她浅浅一笑,下了逐客令。

    “好好好……你有空再考虑考虑。”

    秦长安刚走到门口,就发现龙厉半个身隐没在门边,他面沉如水,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你都听到了?”

    “听的很清楚。”那个租了院给他们的大婶是本地人,出奇的大嗓门,哪怕她故意压低,一字一句都逃不过他惊人的耳力。

    她面无惧色,恢复原有的笑脸:“你在想什么?可是跟我想的一样?”

    龙厉伸手,轻佻地刮了刮她的下巴:“谁让你出去对别人笑,一天到晚招惹些烂桃花。”

    她瞪了一眼。“正经的。”

    “正经话就是……”他抓过她的手臂,环顾院一圈,嗓音低沉下来。“进屋再。”

    看他一瘸一拐地走路,落在别人头上必是狼狈之际,可是他周身的尊贵气势,不容任何人取笑。

    他一回头,就迎上秦长安沉寂的眼神,他异样的走路姿态在被她视若无物,心中微微一动,揽紧了她,这女人他就是不想放手!

    “我去药铺买药的时候,能有多低调就有多低调,至于那个什么阿曼大夫,我没有任何印象。”她静静地,头脑里思绪分明。

    他低低一笑。

    “神仙膏被毁,凌家堡肯定会怀疑是曹家庄使坏,恐怕如今正在狗咬狗,斗的你死我活,而我们做的很干净,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这个凭空冒出来的阿曼大夫,要么真是对你一见钟情的,要么就该是上官德的手下了。”

    搅动着手里的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她若有所思,低声道。“如果他知道我的长相,那么在看到我的时候,就已经认出我的身份了,何必多此一举?所以,我的猜测没错,我根本没在药铺见过他,他要求上门看病,是居心叵测。”

    龙厉掀唇冷笑,语气是一贯的轻蔑。“既然这么好奇,为什么要拒绝那个好心办坏事的乡下婆娘?”

    “你以为拒绝了他就不会不请自来了?”

    他勾了勾唇,一个想来试探的探不至于让他心神不宁,二十个暗卫全都是身手不凡的,但是这么快就来搅合他的清净,那就是找死了。

    一个的院,萧索的环境,乏味的饮食,甚至睡起来咯着骨头的木床,却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单纯生活。

    不是这种日本身有什么妙不可言的滋味,而是这种生活里,有跟她的朝夕相对。

    “喝药。”她看向手边的药。

    目光一触及碗里那黑漆漆的药汤,脸色就变了,龙厉一挑眉:“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苦到极点的药?”

    “怕苦?”她哭笑不得,这男人暴戾之外,其实藏着孩心性。就是因为极度任性才会显得残暴无道,但恐怕这一点,除了她之外,没人会有机会发现。

    他没话。

    从一出生,他就是皇,众星拱月,残酷和冷漠都是与生俱来的,谁也不能相信,谁也不能依赖。

    忍受将近二十年的病痛折磨,不知多少回挣扎在生死边缘,喝下各种恶心欲呕的苦涩药汁,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活下去。

    但人生来就是有喜好的,他怕苦,嗜甜。

    他将任何喜恶都隐藏起来,只因不能被任何人抓住软肋,但这么多年……就是没有一个人发现。

    这让他怎么能放过秦长安?!只因这天地间只有她,只有她一个最懂他啊!

    他算计着这所有的一切,在倌倌里成功取代了明遥,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态已经从单纯地想要得到秦长安的心,到想把她永远地留在自己身边,最好能让她心里眼里只能有他一个人。

    “这里有柿饼,甜到掉牙。”她淡淡一笑。

    龙厉将药汤喝的一口不剩,这种能将自己最真实的面貌坦诚在人面前的感觉,是头一回……但他没有后顾之忧,不必担心后患无穷。他优雅地细细咬着柿饼,化解口中的苦涩,突然搂住她,毫无理由地吻上她。

    口中的滋味很复杂,有苦有甜,正如她此刻的心境,他们的亲密不是作假,他的眼神有着笑容,不是温煦无害的春风,而是坚定炽热的烈阳,炙烤着她的心。

    “陪我在院里走走,我不想总是这幅跛足模样。”他挽住她的手,是要求,但不容商量。“喝了你的药,好了很多。”

    她目不斜视,任由他把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她一手环住他的窄腰,陪他绕着不大的院来回地走动。

    院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棵光秃秃的枣树,走路的时候甚至不能欣赏风景。

    每一天,他们都会抽出一个时辰,龙厉走的很专注,两人很少话。

    他的侧脸上散发着一抹罕见的平和,光线从他的长睫落下,让那张阴沉奸佞的脸有了人味,他的右腿渐渐恢复了力道,不再累赘般地被拖行。

    他突然开口。“我不会变成跛的。”

    她古怪地瞥了他一眼。“有我在,当然不能让你变成跛。”

    倒不是她多在乎他日后的生活,就算他不良于行,也多的是人伺候。只是想到一旦他变成残废,恐怕脾气会更阴沉残暴,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

    “你的男人,只能给你带来骄傲和荣光,绝不能是个跛。”龙厉倨傲地摸上她的脸,有着他固执的坚持。

    就在他完这一番话,胸臆中情愫蠢蠢欲动,俊脸越靠越近,快要贴上她的唇,门口传出一阵急促有力的敲门声。

    “不长眼的东西!”他肝火很旺,暴躁地低喝一声,偏偏这时候有人来不识相的扰人清静。

    她很不客气地笑出声来,自如地走到门口开门,古娜大婶满脸堆笑,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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