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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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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里尝到了血腥味,是他厌恶的气味,但此刻,这味道似乎能缓解他的疼痛,安抚他某一根异常紧绷的神经。
“好了。”秦长安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在缝合的伤口上倒下止血的药粉,这才将视线转向他。
她以为他早已痛的昏死过去,没想到他竟还能睁着眼,目光迷离恍惚,眉头深深锁着,浑身上下每一条线条都是紧绷到了极致。
他浑身大汗淋漓,一手早已在沙地上耙下几寸深的痕迹,右手则紧握成拳,紧的好像抓着什么东西,死也不肯松开。
她不是没给别人生缝过伤口,但即便是武将,也很少有能熬到最后的,铁铮铮的汉,多半是熬到一半就晕过去的。
他在挣扎什么?两眼一翻,反而不必忍受这么清晰的痛感,不好吗?为什么连自己都不放过?
秦长安面露困惑,好奇地抚上他紧握的右拳,他似乎反应很大,下意识地想要护住手里的东西,不单没松开,反而握的更紧。
虎口处,露出一条金红两色的系绳,她眯起眼,越看越眼熟。
一个令人镇住的念头,油然而生,犹如在她脑后重重一击。
她不敢置信地用尽力气,一根根地掰开他蜷缩的手指,往日白皙漂亮的五指此刻却红的充血,她废了很大劲,最终才看清他满是手汗的手心里握着的东西。
是香囊。
是她随身携带的香囊。
是刚才她给他缝合伤口的时候太过专注,才没留意到他扯下她腰际的香囊,一直攥在手里?!
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涩感,击碎了她长久以来的漠然和无谓,秦长安脸色一白再白,抽出他手心的香囊,仓促地以手背擦拭自己额头的汗水,匆匆走出了帐篷。
守在不远处的李闯见她脸上血色尽失,紧忙问道。“郡主,您不舒服吗?”
“我没事。”她偏过脸,深吸一口气,只是心中犹如掀起万丈巨浪,迟迟无法平息。“你们爷受伤了,暂时没有大碍,但必须静养一段日。我们明日必须赶到珍珠泉外最近的镇上,此事不能耽搁。”
“属下马上去办!”李闯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她静默不语地伸出手,手里的香囊颜色不鲜艳,用了一年多了,女红的针脚不太整齐,唯独里头的香料和药材是她独家配方,散发着她喜爱的清香。
香囊所用的绸缎上面,居然出现一个手指大的洞口,一阵风吹来,里头的细碎香料好似沙土般从她的指缝中流逝飘散。
他该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把香囊穿透一个洞?
一想到他几近病态的偏执和霸道,她心头满是沉重,一松手,香囊被风吹走,很快消失在脚下的大漠黄沙里,连影都看不见。
三日后。
秦长安让李闯找了一处当地人闲置的院,没住在当地的客栈,是觉得客栈里并不安全。
龙厉躺在床上,身上没穿衣服,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大腿上整齐的缝合肯定出自秦长安之手。
“怎么不找件衣服我穿?”他的嗓音有些哑,望着端着药进来的女人。
“这几天给你上药的人是我,嫌来来回回脱裤麻烦。”她眼睛都不抬,神色淡淡,拆开纱布,拿起温热的毛巾给他擦拭腿根渗出的新鲜血珠,耐心地清理干净,继而以指腹涂抹能让伤疤快速愈合的伤药。
他至于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她就这么低垂着螓首,长发高高挽着一个男的发髻,在弯腰的时候,露出一截美丽的白皙脖……她做事的时候太过认真,毫不分心地看着那一处,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她的脸险些贴上他的胯下,甚至她平静的呼吸都隐约拂过……
秦长安涂抹伤药的动作突然停下,眼神透着古怪,死死地盯着某人逐渐苏醒强大的那活儿。
龙厉因为她的察觉,整个身都热了,倨傲的脸上闪过不容忽略的清冷,佯装自若地。“你是女医,应当知道男人有时候控制不了。”都怪伤的不是地方!
“在你睡着的时候,我每次给你上药都看到这么神奇的一幕了,反正过会儿,它自己就消停了。”她点点头,不以为然,比他还淡然超脱。
他又握了握拳,男人好面,他更是心高气傲,下颚紧绷,眼神骤然阴狠。“不喜欢就别来给我上药。”
“你想让你手下给你抹药?两个男人面对面的,不也尴尬吗?”秦长安嗤笑,抽回了手,走到水盆边洗净双手。“当然,你要坚持的话,我无所谓。要马超还是李闯?你挑一个。”
龙厉的表情划过一抹残狞,他冷笑道。“你给我过来。”
她转头,却动也不动。
“秦长安,为什么我会昏迷到现在才醒?”他记得就算在她生缝伤口的时候,自己还是有三分神志的,他厌恶示弱,反感受伤,更不相信自己会沦落到跟弱鸡一样动弹不得的地步。
“我给你喝了安神药。”她的唇边荡起一抹鲜活笑容,眼神愈发清晰。“你睡死了,就不会痛的大呼叫了。”
痛的大呼叫?她的那个人不管是谁,绝对不可能是他!他恨恨地想,目露凶光。
眼看着龙厉的脸上阴晴不定,喜怒难辩,她又轻笑着摇头,语气认真。“阿遥,你忍痛的功力一流,这点我挺佩服你的。”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封项的刀法厉害,就差那么一分一毫,一旦割断你腿根的脉,你这条腿就彻底废了。”她走到床畔,眼底水光荡漾,粉唇一扯,扯出一道嘲弄的笑意。“到时候,你就成了自己最讨厌的瘸了。”
他眼皮一掀,俊脸有些许消瘦的痕迹,但那双黑眸依旧炯炯如火,好似有穿透人心的本事。
皱着眉,他把她的手拉到怀里,反复抚摸,眼底神色极为复杂。“过去我总喊你瘸,你这是气我来了?”
她垂着眼,看着他白皙犹如上等玉器般漂亮的五指,想着上苍果然是公平的,给他滔天权势、上品面容,却给了他很不讨喜的性格和残忍无情的心肠。
“你不告诉我伤在腿根,故意要吃那么大的苦头,想让自己成为废人?还是只是苦肉计博同情的一环?”
“你知道我被封项伤到腿的那一刻想的是什么?如果我真瘸了,我能在你眼里看到什么……会让我们的心拉得更近吗?”他的双眸深幽,嗓音不若往日清滑,而是低沉的好似从山洞里传来。
秦长安微微怔住,他的想法果然太极端,但为何这种偏执的念头就像是一根针,恶狠狠地刺入她的心间,一股钻心蚀骨的痛快速地在她四肢百骸漫开。
见她不话,连眼底都无法掩藏满满当当的错愕惊悚,龙厉垂眸一笑,用完好的双臂环住她,继续。
“你错了。我此生最讨厌的是蠢人,而不是瘸。也许你不信,就算你如今腿还是跛的,我还是会来北漠找你。”
趴伏在他胸口的脸抬起,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眸,里头却没有任何狠辣决绝,相反,有一丝悲戚。
“我若成了瘸,是否就能切身体会你当年的悲愤和苦楚?我若成了瘸,你会待我如你拼命守护的亲人么?我若成了瘸,换你到我身上为所欲为,是否就能把当年的账一笔勾销?”
她猛地偏过脸去,紧紧咬着唇,不去看那双形状美好的眼睛,不被他言语中的诚挚吸引,更不会被他不该有的温情打动迷惑!
正文 053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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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来没跟任何人起,你年幼时坠马的事有蹊跷吧?”感受到她刻意的拉开距离,他一个不喜,手臂拢了拢,将清瘦几分的脸颊贴上她的头顶,用连自己都不曾发现的平和语气低声细语。
她悚然一惊,抬起脸来,眼底的慌乱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被龙厉捕捉到了。“你怎么知道?!”
“你至今不怀疑是你的两个兄长?”他轻捏她的手骨,好似在安抚她,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开口,只是静静地靠在他怀里,没有离开。
“大哥跟我年纪差得多,成年后就一直在军营,他没时间对我动手。”
他挑起漂亮的眉:“那你二哥陆青铜呢?”
秦长安反应不,不假思索。“我二哥不是那种人!那时候他在准备考武举,一心要当武状元,为国效力。而且他性火爆,没有心机,怎么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老是护着你二哥,要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爱慕你二哥了。”他眉心蹙起,紧握她的手,将她纤细的指骨都捏的生疼。
她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连我二哥的醋都吃?想当初,我跟二哥走的最近,如今却最生疏,但尽管如此,我不会怀疑他。”
他被她安抚了句句,紧绷的神情又松弛下来,将她揽在怀中,轻柔一笑。“既然两个兄长没嫌疑,那么,就只剩下你爹娘了。”
她一噎,越深想,心绪越乱,心一乱,越难以理清其中的利害关系。
“陆府的那个女人,不是你的生母,虽然体弱,但难保心思不单纯。”他脸色一凛,又。“大户人家的后宅里,深不可测的女人可不少,嫡庶之分,是能压死人的。”
她的肩膀无声垮下,清冷的嗓音从他的胸口穿透而来。“我知道。如果我的生母生活在陆家,如果我是摆在台面上的庶女,那么,你的确有可能。不过,若我二哥没有偷听到我的身世,很显然我爹从未想过要让我的身世见光……那还有什么嫡庶之分?我娘……姑且喊她大娘吧,她是个很好的女人,温柔贤淑,通情达理,她知道我是为了给她续命而存在这个世上的药人,又何必置我于死地?坠马落地,稍有差池,就是性命攸关,什么都可以计算,但意外无法算的那么精准。”
“这么来,你们陆家一家都是大好人,你选择相信那就是个意外?”龙厉轻哼。
她抬了抬眼睫,瞅见他拧着眉头,一副又气又拿她没辙的表情,原来横亘在她胸口的怨气,刹那间消散一空,她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是还找不到真正的原因。”
“你是指——”龙厉眯起凌厉的眼,话锋一转:“陆仲?”
“陆家的家人里,我最看不透的人就是我爹……如果真是他,他一定有他的理由。”她若有所思,短暂地陷入回忆,那一刻,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龙厉的眼神冷的像是千年寒冰。“你的腿本可以治好,但经手的人是你爹,谁也不会怀疑他从中作梗,你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成了瘸!”
所以,这才是为什么她到了北漠后,利用自己多年所学的医术,完成了这个像是奇迹般的蜕变。
她微微一笑,眼神里光彩照人,没有任何的自怨自艾、颓废潦倒,只听得她处乱不惊地道。“阿遥,怎么比我还生气?”
她的淡然和超脱,激怒了他体内的野兽,对,他就是生气!气那些所谓的家人看不出她是蒙尘明珠,气他们没有把年幼的她保护得当!
“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再被任何人这样愚弄和欺骗。”他紧紧握住她的双肩,那种坚定和温暖,突然让她很想迫切地去抓住,想依靠。
再度扳过她的身,俊脸压下,指腹摩挲着她下唇的细伤口,那里因为她咬唇太重而沁出一颗血珠。
他没再忍耐,彻底将薄唇压上去,温热灵活的软舌心翼翼地舔去她唇上的血渍。
伤口被他的唇舌舔吻的又麻又热,又湿又疼,随着他不合常理的动作,她耳中嗡嗡作响,脑中一片空白。
这种近乎野兽般处理伤口的方式让她无言以对,全身颤栗。
当龙厉身心舒畅,心中还牵扯这一抹对别人从未有过的怜惜,吻得越来越深入的时候,门外突然传出马超不合时宜的声音。
“爷,您让我吩咐的衣裳买来了。”
秦长安瞪大眸看向他,他好似置若罔闻,眉眼之间染上一层氤氲之色,冲淡了冷峭阴沉,她刚想把他推开,他却抢先一步,手掌牢牢地压住她的后脑勺,直到吻得两人的眼神相似的滚烫炽热,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进来。”他拉上薄被盖上自己的身,嗓音很快恢复了冷静,虽然面上不显,但心花朵朵开是真的。
马超目不斜视,并没有看向一旁脸上浮现出好气色的秦长安,只是朝着龙厉行礼,继而开口。“孙武传来消息,是上官德派的人已经在来往珍珠泉的路上,爷,要杀了他们吗?”
龙厉瞥了她一眼,她太过沉默安静,显然是有自己的想法。
“知道了,我想想。”
等马超离开,秦长安突然问。“上官德三番五次派人来杀我,这次阵仗未免太大了些……就算他跟我各为其主,看我不顺眼,为什么一定要我的性命?”
他觉得她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她是极为聪慧的女,但女在朝政大事上面,总要矮男人一截,他满心属于年轻男的骄傲,薄唇微勾。
“把桌上的衣裳换上,我就跟你这里头的文章。”
她这才留意到马超送来的行囊,打开一看,是一套蓝色衣裙,犹如大漠夜晚的星空,面料里掺杂着银丝,在烛光下闪烁着极为璀璨的碎光。窄袖收腰,裙摆却是百褶的样式,她觉得眼熟,这不可就是当地人女的装束吗?!
“你要我重拾红妆?”
“此一时,彼一时,在行路的时候你女扮男装图个方便,但现在我们要在珍珠泉附近的镇上逗留一阵。这地方,人口不多,哪里来了一伙外乡人,一问就知道,容易惹来风波。你又是个不喜欢闷在屋里的,出门行走太招摇。”龙厉眼神傲然,语气不容置疑。“穿吧。”
她的掌心拂过冰凉的丝绸,知道这是上等的冰丝,衣裳上还搁着一套当地女惯用的头饰,可以是非常用心了。
当她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时候,龙厉忍不住半坐起身,情不自禁地想要靠得更近,把她看的更清楚。
红色宝石的璎珞交错缠在发丝内,光芒若隐若现,而那套湛蓝色冰丝衣裙极为合身,把她不算丰腴却玲珑有致的身躯衬得诱人,走路时裙摆有风,好似一朵蓝莲花怒放开来,整个人都像是被淡淡星光包裹住,风华自成,明艳无双。
龙厉心中一跳,呼吸陡紧,朝她伸出手。“脱了吧。”
她沉下脸:“不是让我扮作当地女?不好看?”
“我改变主意了,你穿这身出去,更加招眼。”他冷哼一声。
对于他的突然发难,秦长安反而习惯了,攥着裙摆在他面前落落大方地转了个圈,美眸透着坚定不移。“我就穿这套了,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别看。”
龙厉五指往前一抓,却没抓住她的裙角,只抓住一团空气,俊脸消沉,“非要跟我做对?”
“是你太难伺候。”她眉眼有笑,相处这么久,她已经很能把握龙厉藏在深处真正的喜怒,这也得归功于他们年少就相识,一个人的性情喜恶,往往很早就看得出端倪了。
“你快跟我上官德到底为什么这么紧抓不放。”她语气有些急切,往床沿上一坐。
“如你所,上官德是大皇的人,而你们陆家兄妹全是支持四皇的,这是表面上的矛盾,但他为何没对你大哥动手?反而先对一个女人下手?”龙厉起来一套一套,对于朝堂上那些明争暗斗,数不清的害人手法,问他,真就是问对了。
他熟谙此道,眼神孤傲不逊,字字清冷。“上官德最在意的是把大皇拱上皇位,大皇是未来北漠的天,这是他深信不疑的结局。他对你的怨恨,倒是不少。首先,你救了皇帝萧儒,一个服下阴骨散合该丧命的人,虽这是六皇的阴谋,但难保大皇一党没把你当成碍事的眼中钉,没有你,大皇就可以不必继续苦等,也好过快三十岁还眼巴巴等着皇帝咽气的好。”
她不快地怒瞪了他一眼,他话的口吻实在令人讨厌,但他反而勾唇一笑,露出一个邪魅至极的表情来。
“还没完呢,继续听好了!其次,皇帝背上生瘤,皇族不喜见血,那些御医没什么用,皇帝多日难以入眠,疼痛入骨,这又是大皇一党喜闻乐见的好消息。可是偏偏又是你,割除了皇帝的肉瘤,皇帝继续活的好好的,你当然就成了他们的肉中刺。”
秦长安的脸色垮下,眉心紧蹙,反复琢磨着龙厉的话,冷幽地询问。“就这样?我是挡了他们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所以郡主府的刺客也是他们派来的?”
“有点耐心,你以为就这么简单?”龙厉垂着眼,眼神深沉莫测,习惯性地把玩着她柔软的手,嘴角邪佞勾起。“上官德知道你我一体的关系,只要行刺一人,另一人也就完了。两次行刺一次针对你,一次针对我,你我安然无恙不,他还陪了几个身手不弱的死士……我想上官德那时候就已经阵脚大乱了,之后,当他听到另一个消息后,才决定倾尽全力也要取了你的性命。”
她咬了咬牙,凉凉一笑。“这满朝文武,上官德在我一个人身上花这么多心思,难为他了。”
他冷透的嗓音带笑,好似随口一问:“神官跟你见面了什么?会是上官德不得不除你的理由吗?”
她的心口一沉,下意识地收拢五指,如临大敌的眼神射向面前的龙厉。
龙厉能把这么多事的关联找出来,实在是个可怕的男人,也怪不得他年纪轻轻,在权术上头从未是任何人的手下败将,文武百官听到他的名字就闻风丧胆,屁滚尿流。
见她抿着唇,迟迟不开口,他不怒反笑,嗓音轻柔许多,指腹在她柔嫩的手心上轻轻划着。
“你不肯也无妨,要我继续猜下去么?长安?”
她气笑了:“神官的话能信吗?不过是危言耸听!”
“北漠皇室对神官有多敬重,我想你心里很明白,我同样不信怪力乱神的东西,但在他们君臣眼里,却是天机,是神旨,不得不信,不得不从。”俊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执起她的手,在微凉薄唇上缓缓一吻,阴婺的眼底再度掀起幽深气焰。“难道你的命格,跟皇夺嫡有关?”
秦长安只是淡淡睇着他,静默的眼神却异常清澈,如明珠晨露般,半响之后才。“神官在神殿所的话,在北漠相当于一等机密,又怎么会传到上官德的耳朵里?难道在神殿里都安插了他的眼线?为了能让大皇登基称帝,他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北漠神官可以预言皇族的将来,几个皇从就被神官摸过手骨,但那些话全都封存着,唯有北漠天才能看。你来到北漠才短短三年,就能让皇帝极为器重,甚至中途让神官为你开天眼,上官德能不紧张吗?”
“疑心生暗鬼。”她冷嗤,面若寒霜,但那股清冷在眉眼之间迷漫开来,却看的龙厉心神荡漾。“神官的话,我根本就没让他完,上官德却自行解读起来了?!”
龙厉眼波一闪,似笑非笑:“为什么不让神官完?”
“因为荒谬。”她眼底含着一丝冷冽。
“怎么个荒谬法?”他出奇的有耐心,眉眼含笑,轻声问,循循善诱。
她适时地闭上嘴,粉唇抿成往日果断固执的模样,想必以龙厉的脑,早已猜出七八分,装什么糊涂?
凤凰天女,遗世独立。
不过区区八个字,就能让上官德一心要她死?!
“大皇最大的劲敌是四皇,四皇对你有意,上官德不能直接冲着四皇去,先铲除你,就是认定你跟四皇有着密切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你,四皇的命途就大为不同,甚至如今皇权争夺的格局也会被顷刻间颠覆。”
她眸光微寒:“我一回去马上见神官,他给我可惹了不的麻烦——”
龙厉望着那张如栀花般素净的脸,眼内仿佛划过一丝笑意,低垂眼睑摩挲着玉扳指,一言不发。
“难道……你是天生皇后命?!”
就在秦长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突然被龙厉的这一句话拉回现实,她瞪大美眸,眼底的错愕和讶异虽然只是一闪即逝,但他已经心中了然。
“你可真沉得住气。”他又笑,遇到别的女人,一旦从北漠神官的嘴里听到这些预言,要么就是心有不平,要么就是沾沾自喜,亏得她当作没事发生,内心如此平静。
“我如今的生活随心所欲,却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她全身一僵,把手从他手心里抽了出来。“纵使神官是铁齿铜牙金口,我也不会把预言当成现实,我的命运,是我自己创造的。”
好一个命运是自己创造的!
龙厉简直爱极了她这股的倔强和自信骄傲!
俊长身躯几乎全都贴到她身上,手掌拉过她的手包覆住,似乎激起她一阵微妙的颤栗,他可以感受到她手微微的颤抖,他冷硬的胸口融化了一大块。
“我在两岁启蒙起,就知道自己跟其他皇不一样。太医院有经验的太医一个换一个来给我把脉,全都我活不过二十岁。但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英年早逝,不想躺在那个奢侈却冰冷的地宫。人算不如天算,谁让我遇着了你?所以,不管神官断定你的命格是贵是贱,你就是个很特别的女,这一点,你毋庸怀疑。”
秦长安心中翻江倒海般涌动,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就算目光再远,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对自己这一番话的人会是龙厉。
其实,神官出来的八个字,当真可以理解为她将来能成为最尊贵的女。
天为龙,皇后为凤,这是世间亘古不变的认知。
大皇一党认定了将来是四皇萧元夏的天下,而她也会斩荆披棘最终成为萧元夏的皇后,等她一死,北漠转动的命盘少了一环,风云为之变色,那么萧元夏身上的帝王之气,在还未聚起之前就彻底消散。
所幸如今知情的只有上官德,如果萧元夏也知道会怎样?会因为一句命理之非要娶她成正妃,把此事闹大吗?!
她眼波静静煽动,心里清楚会的。
“假以时日,四皇称帝,把皇后的宝座赠予你,你就不动心?”龙厉撑着下颚,俊脸上带着几分病弱和慵懒,非但不憔悴,反而更有了蛊惑人心的魅力。
“女人非要靠男人才能出头吗?后宅争斗我都不想搀和了,还后宫?!”她白了一眼,把话的狠绝,言下之意,就是有这一天,她也不会欢天喜地的答应。
“这样看来,四皇真不是你的良配。”他笑的很隐晦,神情愉悦至极。“就算他当了天,也不会为了一个骄傲的女人,违背祖宗家训,顶着臣的压力,撤掉三宫六院。萧元夏没这副魄力。”
她拧着眉头,这人就喜欢落井下石!可是她不得不承认,龙厉的那双眼睛真是毒,他看人,总能透过皮囊,看到骨里去。
萧元夏对她是有好感和情意,但年纪尚轻的他,做事循规蹈矩,也许将来是一个仁君,但缺点是手段不够狠、魄力不够强,要有很大的建树作为,流芳百世,是不可能的。
“本王可是上上之选啊,从不看人脸色,不爱按规矩办事,可以给你随心所欲的生活。”龙厉不忘夸夸自己,他的确有骄傲的资本。
“我谁都不选。”她咬牙切齿,脸色晶莹如雪。
“没良心的女人!本王给你梳头,还给你穿鞋,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你都我没良心了,当然不会痛。”
龙厉一噎,俊美面皮透着青白之色,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妮!这世上的女人面对他,不是谄媚就是惧怕,没一个人跟她一样,不扭捏做作,她这是真跟他吵嘴啊!
几年前他还想培养她的奴性,如今一看甚是可笑,别到头来,被牵着鼻走的人成了他自己!
但转念一想,幸好她没有半点奴性,否则,他如何能体会这般乐趣?什么举案齐眉、红袖添香,全都不是他要的。
温柔怯懦的白花,也不是他想要的,那样的女人无法吸引他,更无法驾驭他。
他要的,是屹立在枝头上,面对暴风雪都能勇敢开花的寒梅,天气越是恶劣,它越能吐露满园芬芳。
正文 054 不要让我感觉你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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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是麻雀命,本王也能让你飞上枝头变凤凰。”
又是凤凰!
她别过脸,意兴阑珊。“这种话骗骗养在深闺的天真女还行,天下麻雀何其多,为何非要上赶着变凤凰?”
龙厉暗中从背后圈住她,俊脸歪着,敛去眉眼之处的凌厉阴邪,瞬间蜕变成一个眉目如画且慵懒迷人的贵公。
“你若嫁给我,我可不会像萧元夏那种养着一群莺莺燕燕还不知足,还在外头沾惹了花柳病——”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她端着清冷脸色,质问道。“四皇得了脏病,你敢不是你设计的?”
“美人在怀,他如果忍得住,定力强,谁又能强迫他?”龙厉死不悔改,一脸自负倨傲。
她要的男人,绝不会跟其他女人分享。而这种想法,又有几个能理解?只会认为是奢求,毕竟现实不允许。
这个世道,男人的心太宽广,就算没有感情,也不会拒绝跟美人一夜春宵。
她这般想着,将目光转向身畔的男人,虽然没有开口,但龙厉已然读懂她探究的眼神。
“秦长安,你还要这么不待见本王吗?!”他的眼捎染上微薄的怒气。“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就能爬本王的床?”
“靖王府不是养着一大群美人吗?你光养着却不用,摆着看么?”
“等你回到靖王府,就知道她们有什么用途了。”龙厉的薄唇边撩起一抹诡异的笑,故意吊着秦长安的胃口,总不能事事都让这女人占了上风。
她的脸上依旧淡漠,也知道龙厉对于想要的东西绝不会拱手于人,他愿意这么磨着她,缠着她,是因为还未得到她的心,还未让她对他死心塌地,奋不顾身。
“好了,你都磨了我这么久,不就是要我跟你回金雁王朝吗?”她一松口,就见龙厉的眸熠熠生辉,灼灼如火,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答应了?”龙厉心中大喜,捧着她的脸,亲吻她的唇,继而热情地啄吻着她的眉眼,那一瞬间透露出来的表情,却是毫无心机,只剩下单纯的愉悦。
她不由地也笑了:“陆家受了这么多冤屈,我的确应该搞清楚。不过,我如今是北漠郡主,这一去时间不短,更何况我在宫中还有职务。怎么让我正大光明地去邻国,又不扯出我过去的身份,那是你要动的脑筋,我就不管了。”
龙厉在心中想,她要不管那最好!他早就有计划,先下手为强,是他一贯的作风。
秦长安直觉龙厉的笑不单纯,好似有满肚的坏水,不由地掐了掐他的腰肉,狐疑地问道。“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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