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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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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头,秦长安则在午后让珍珠玛瑙收拾了轻便的衣物,没有通知任何人,直接去了自己的庄。

    “郡主,您脸色不好,要让马车停下来休息会儿吗?”玛瑙感觉到车厢内的气氛,实在沉重。

    “没事,到了庄再。”她闭着眼,眉眼之间一派沉静。

    她独自坐在屋内,从黄昏到黎明,逼自己从明遥出现的第一天,一直回想到现在。

    奇怪的是,之前被掩埋的破绽,如今一桩桩全都浮出水面。

    他性里本不该有的狂妄和霸道,一贯盛气凌人的桀骜气势,他那永远捉摸不透的复杂眼神,他总是能看透她的心中所想,似乎两人拥有多年默契。

    他第一次碰她的时候刻意问她胸口的伤痛不痛,他听到她或许终生不孕的错愕,他手下明明是个厮却拥有绝顶高强的武艺,他面对昔日的追求者梁雪全然陌生的反应,夜清歌他自从入了倌倌后再也不弹《凤求凰》,他那张丑陋的脸孔永远都是缺少温度的,他的唇也是微凉的,但身体其他地方却是火热温暖的——

    呵,她无声笑着,解下腰际的香囊,怪不得他一心想要她的香囊,原来,原来……

    她沉痛至极地抓紧身下的被褥,明明已经是五月底,晚上也不再寒凉,她一个人这么多年,从来不习惯跟人同睡,却让那个人给自己暖了那么多次床。

    她觉得龙厉不简单,以为是引狼入室,如今想想……自己引来的岂止是一头狼?分明是个阴魂不散的恶鬼!

    她掀开被,走到桌旁,倒了一杯热茶,眼神冷幽。如今抽丝剥茧,回忆全成了把人扎的鲜血淋漓的荆棘,她反复质问自己,为何会被明遥蒙蔽?

    她对龙厉印象止于他那张俊邪的脸,原来她对龙厉了解的还是不够,他换了一张脸,就能把她耍的团团转?!

    一手扶几,缓缓坐回椅上,半晌不出话。

    外头突然风云变色,接着“轰隆”一声,下起雨来。

    ……

    三天后,明遥意识到一点,秦长安根本就不在郡主府内。

    “我只问一遍,郡主在哪里?”他冷冰冰地逼近翡翠,见她稍有迟疑,长臂一伸,锁住翡翠的脖。

    “郡主在休息,任何人不能打扰。”翡翠咬着牙,身体不自觉发抖。

    “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他加大力道,这三天他碰了无数次软钉,但他不会被继续瞒下去。

    翡翠的脚开始离地,她的脸涨红转紫,双手不断扑腾着,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清高,不讨人喜欢,可什么时候这么杀气腾腾?

    “松手。”白银的软剑抵住明遥的后背。

    明遥冷冷一笑,黑眸半眯着转过身,手一松,失魂落魄的翡翠重重摔在地面上,吓得手做脚用,爬到角落去。

    “问你,你应该清楚。”他步步紧逼,一手握住那把软剑。

    白银比起翡翠,显然镇定许多,但还是被明遥浑身的杀气笼罩住。“郡主交代过,要在别庄生下孩,这其中的道理,明公应该明白。”

    郡主府人多眼杂,到时候想做什么手脚,就怕一个万一走漏风声。但若在僻远的庄上分娩,到时候再把养在外头的如意带回郡主府,谁也不会怀疑。

    “郡主什么时候走的。”道理他都懂,但秦长安怎么会一声不吭离开?显然其中还有隐情。

    “今天走的。”白银眼波不闪。

    “也是她让你们瞒着我?”他语气森森。

    “郡主暂时不想见公,毕竟在生产前,女人的心情很重要。”白银言有所指。

    明遥烦闷地走开,却在一个转身,走向马厩,牵着马翻身坐上,直奔别庄。

    秦长安悠然自得地坐在青草依依的山坡上,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灵隼从天际俯冲下来,精准地站在她的肩膀上。

    “饭桶,让我瞧瞧,这回你找到了什么?”她眉眼带笑。

    灵隼一张嘴,一颗红澄澄的果掉入她的手心,她扬起漂亮的眉,啧啧称奇。

    “红梓。比上回的紫须还罕见,这可是五年才结一次果,饭桶,我真没白养你。”

    只是这一只灵隼,再度勾起她不愿回想的记忆,这是他们在鬼市买的——

    “你让我找的好苦。”

    男人冷漠的嗓音,从山风中飘来,她循着声音望过去,那人一袭黑衣,坐在高头大马上,一张银面具,气势凛然难犯。

    她知道该来的,迟早要来。以他的性,能在三天后才来,算是有耐心了。

    当然,她也没有奢想躲一辈。

   

正文 041 配不配得上,本王说了算必看

    ,!

    “你来做什么?”她转动手中的狗尾巴草,不正眼看他。

    “找你谈谈。”明遥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她面前。灵隼一看他,浑身的羽毛炸开来,明遥视若无睹,俯下俊长身,扶住她的肩膀。

    灵隼迅速地飞开,歪着脖,站在树头观望着这对男女。

    她轻柔地趴在他的肩膀上,两人的青丝纠缠,她美眸半眯,神态慵懒,悠然浅笑。

    “以前,有个人跟我过,要想无敌,就不能让人轻易抓住弱点。”

    身下的男人身微微一震。

    她幽幽一叹:“阿遥,什么时候开始,你已经成为我的弱点了?不想被人卡住喉咙的话,就只能亲手除掉这个弱点。”

    他感受到圈在他脖上的那双手,暗暗锁紧,呼吸愈发困难,喉咙干涩。

    他明明意识到什么,却还是鬼迷心窍地把她的头压在自己怀中。

    怀里的女人恭顺地抬起脸,她勾唇一笑,笑靥如花,令人动心。一手却是掀开他那张银色面具,睇着他那张找不到一块好肉的面孔,手指拂过他稀疏的眉,好看的眼,继而是他伤疤遍布的唇。

    他控制不住满心的激荡。

    她的眸依旧清亮:“阿遥,有的人入戏太深,很容易把自己都骗了。”

    下一瞬,她攀着他的身,温热的气息喷薄在他的耳后,看着他细白耳廓再度泛红,还是觉得诡异至极。

    明遥虽然满腹心事,却还是被她难得的柔情迷惑了,视若珍宝地搂住她。

    就在她的唇快贴上他耳朵的那一刻,她摸索到一条细微的裂缝,哗啦撕开,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从她手上落下,无声掉在青葱草坡上。

    那张脸,她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斜长入鬓的浓眉,眼如点漆,深不可测,脸皮白皙,鼻高挺微勾,薄唇殷红,唇形美好,好似开了一朵花。

    这般的长相,光是俊美实在用词贫乏,简直犹如妖孽,光是匆匆一瞥,就足以让人心神颠倒。

    “长安。”他的嗓音虽低,却掩藏不住天生的轻滑,这才是他原本的声音。

    “在靖王面前,我还是秦长安吗?”她垂眸一笑,笑的很淡,再度抬眼的时候,眸汇入满满当当的漠然,拒人于千里之外。

    “事已至此,我就直了,跟我回金雁王朝。”已离开明遥的那张脸,他也懒得伪装,唇边有笑,那笑中饱含了很多复杂情绪。

    “回去?”她无声冷笑:“我早就回不去了。”

    “过去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他握住她的手,眼神已经重回往日的稳操胜券,傲慢张狂。

    她反感至极地甩开他的手掌。“我已是北漠郡主,你想追究?怎么追究?”

    那种遥不可及的感觉又回来了!明遥气的下颚绷紧,一把扯开她的衣裳,眸光带锐,眼神森然。

    她的肩膀顿时暴露在外,纤细肩头上的彩凤展翅高飞,栩栩如生,好似要从她身里腾飞而出一般!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阴沉:“本王若是想追究,还用跟你耗上一年的功夫?”

    秦长安咬紧牙根,压在心头深处的那些心思,犹如洪水野兽,瞬间席卷了她。

    过去,她偷偷注意到他心情好的时候,不会自称本王,一旦他一口一个本王,就是心情不爽,以身份压人,如果聪明的,就不该继续招惹他,听话才是上上策。

    可惜,她察言观色的本事,几乎全都花在解读这个暴戾古怪的王爷身上,她一点也不想要了解他,但又不得不了解他的喜好。只因,她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圆滑和识相能让自己少吃点苦,那为何不?

    当她沉溺在过往的回忆中,她脸上的一抹痛意早已刺伤了他,他俊眉紧蹙,替她拉上了衣裳。

    “靖王好计谋,还知道在京城找个人假扮你,做你的替身。”她目光凌厉,再无方才的柔美妩媚。

    “我无意让你成为惊弓之鸟。”他紧紧握住她的肩膀,却又暗中减轻了几分力道,紧绷的俊脸上有了些许情绪的泄漏。

    “可惜你的替身恐怕已经惨遭不测了。”她别开眼,袖里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别怪我痛下杀手。”

    他淡淡睇着她,面对一个想杀她的女人,纵然是无心无泪的他也难免心情沉重。眼底有些落寞稍纵即逝,莞尔一笑。

    “无妨,不过是个贱民。”

    秦长安眸光一扫,眼捎微抬,明明已经在脑里想过跟他相持不下的场面,但真到了这个关头,龙厉的狂嚣气焰,还是多少感染到她的心境。

    有人天生就是个王者,可想而知,在她身边当一个明遥,他掩饰身上的那些凛冽气势,多么不容易。

    她没来由地想起神官的话,他明遥是真龙化身,帝王之相……算是应验了一半吗?

    那么,她呢?神官为何她是什么凤凰天女?

    漫长的沉默后,龙厉终于开了口。“你难道不想替陆家洗清冤屈?秦峰就是陆青峰,对吗?”

    秦长安粉唇抿成一线,嘴角噙着固执,服自己不要慌,一旦牵扯到大哥,事情就不再单纯。

    察觉到她浑身防备,他的手掌在她纤细的背脊上来回游走,试图安抚她。

    她刹那间有些恍惚,明知道他是龙厉,但他的一言一行却又还是那个明遥,让人混淆……更别提他提出来给陆家恢复名誉的诱饵那么诱人。

    的确,这是她心中唯一的遗憾,虽然可以离开金雁王朝,也可以在北漠重生为人,但她始终都介怀当年目睹爹在天牢里撞墙自尽的一幕。

    如能让陆家不再背负罪臣贼的罪名,放眼整个金雁王朝,只有权倾朝野的靖亲王龙厉有底气做得到。

    “长安,我至今没有正妃。”

    他执意要一个答案。

    见她表情透着冷淡,他的心一阵抽痛,皱着眉忍下不舒服的感觉。他知道她是真心不喜欢,更不稀罕他正妃的位置。

    但是,他却硬要把王妃的位置,留给她。

    明明他生在帝王之家,知道利益才是首位的,如果让他用婚姻来谋取利益,他不但不厌恶,反而会好好算计一番。娶她,对他毫无裨益,只会让他得到一片反对声……但他一旦决定了,就不会后悔。

    一年,他的想法也有了不的改变。若在过去,他会拘着她的身体,让她只能活在王府,一辈也见不到别的男人,就算她恨他,那又怎么样?谁让天下女,偏偏她入了他的眼。

    可惜如今,他却愿意奉上靖王妃的位。

    秦长安眸光流转,最终停在那张脸上,嘴角的笑意一分分扩大,险些狂笑出声。

    她果然还是不懂他的企图!

    呵呵,她早知道他是个疯,俊美无俦的皮囊下是一颗癫狂的心,可惜,他这个千年祸害终究是无药可救,死到临头了吗?

    “我可配不上靖王。”她的语气要多嘲讽,就有多嘲讽。

    “配不配得上,本王了算。”他黑玉般的眸亮的惊人,诡谲的光芒乍现,似乎隐约还有某种期待。

    “你要一个玩物当你的王妃?”她忍不住笑了,温柔的嗓音却尖锐如刀。

    她的一笑,令他暗暗心惊。龙厉将她的手紧抓不放,直直地望入她的眼底,那种眼神是她久违三年的噩梦,他像一匹饿极了的狼,而她稍有松懈就会被他啃食的骨头都不剩。

    但很快的,他与生俱来的暴戾却转瞬即逝,这样微妙的变化是基于何等的心情,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只是沉声。“本王甘于被你放毒蜘蛛咬了,难道还不够有诚意?”

    即便清楚龙厉很放下架,是最大的让步,秦长安还是冷言冷语。“都走到这一步了,你还来和我道歉,不觉得惺惺作态?你以为真能逼我就范?”

    他戴着面具,用另一个陌生身份接近她,不就是想看她在他身下承欢吗?!这还不算最恶劣的玩弄?!

    想到两人共度的无数个夜晚,她的理智再度被怒火吞噬。

    龙厉一愣,恨不得咬她一口,他这么平心静气地跟她交谈,怎么又剑拔弩张了?!

    “要你就范?就范的人是我。当我得到你在北漠的消息,你已被祁门种下情蛊,我的人一路跟随黄四,才知他要在倌倌里找个最劣等的男人……秦长安,你中情蛊是迫不得已,我中情蛊却是主动为之,心甘情愿。是我亲自割开皮肉,将蛊虫放入体内,即便那时我已从黄四的口中得知此事无法回头,蛊毒无药可解。”

    他阴狠的眼中升起暴怒的情绪,但出的话语却依旧让人觉得,这是一次很平和的对话。

    “如果只是一个玩物,不值得我做这么多。”

    换做是其他女人,就算死,也跟死一条狗没两样,当时他在倌倌是瞬间就做出决定……荒唐,却又从未后悔!

    她似乎不被动容,眸光清如水。“你应该明白,我不再是你的奴隶。”她努力了这些年,不就是为了爬出地狱?

    “当然,你在别人眼里,还是长安郡主。”他的黑眸中闪烁着熠光,愈发火热。若他想要翻旧帐,何必等到今天?

    了这么多,秦长安还是无法压下心中满满当当的悚然,她一直防着这一天,担心的就是被龙厉抓回去羞辱玩弄,谁能知道不过短短两年,他的想法就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不是要把她这个逃奴杀了,也不是要虐待她,却是要替她保守秘密,给她王妃的名分,甚至为陆家翻案?!

    这一切,会不会只是龙厉精心复仇之中的一环?

    看着她依旧震惊怀疑的眼神,龙厉扯唇一笑,浑身亢奋的因被瞬间激活,俊脸贴近,几乎跟她面贴面。

    “我就是无法无天,越是违反常理的事越是要做。瘸,早知道你会让我受这么多磨难,我不会让你活在现在。”

    心潮澎湃,她眉心紧蹙,这一番话也就他能出来,简直莫名其妙!

    “谨言得对,我还真是养虎为患。”

    这句话,换来秦长安的狠狠一瞪眼。

    看着她鲜活带怒的目光,他的心狠狠跳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反应很不正常,女人他见的多了,但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有这么大反应的,她是唯一一个。

    他竟然被一个女人轻而易举地牵动情绪,更糟的是,他似乎乐在其中,也不想改变这种情况。

    秦长安没有挣扎太久,抬起下巴:“既然靖王愿意替我保守秘密,这段时日,也许我们可以和平共处。”她清楚,此时此刻,切忌感情用事。

    她这么疏远冷静的口吻,却惹来龙厉的不悦,兴许任何人看来,他的行径无法解释,但他还是因为秦长安的保持距离和戒心,脸色阴沉下来。

    不理会龙厉难看的神色,她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吹了记响彻云际的口哨,灵隼再度盘旋在她的头顶。

    她负手而立,脚下的青草随风飘扬,脸庞逆着光,无人能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宽阔的天地间,好似只有她一人,那种骨里透出来的寂寥,却跟他的心境叠合在一起,他猛地心头发闷。

    他不快地伸出手来,稍稍用力,她的广袖就传出“撕拉”一声,她愕然回眸,不懂他为何撕破她的衣袖。

    龙厉眸光熠熠,这样的心思无人得知,他因为中了蓝玲珑的毒液,到最后被困幻境无法醒来。

    在山崖边,他没抓住她,这次,他不会重蹈覆辙。

    他抓住了。

    见他的薄唇微勾,一抹诡谲妖娆的笑意缓慢绽放,秦长安更是浑身发毛,索性将扯断的一截袖丢给他。

    “你喜欢,就留着吧。”

    一天过去,别庄里秦长安跟龙厉一人一个屋,互不干扰,她故作镇定,却暗自揣摩龙厉的真实企图。

    如果他的都是真的,那简直是……疯!她在心中不知骂了多少遍!

    她恨不能把龙厉的脑袋敲破,看看他是不是天生的异于常人!

    她控制不住满心怨气。

    不知为何,一碰到龙厉,她的理智就崩断了……从年少开始,她的生存就以救活龙厉为条件,她不是没怨过,更不是没恨过,但她强迫自己把时间花在别的地方,试图抓住任何一个机会,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

    她始终不愿相信龙厉会转了性,人也许是会变的,但她所认识的靖王……不会。

    “柳妈,你怎么躲在这儿哭?”

    秦长安一走出院,就看到柳妈仓促地以衣袖抹了抹泛红的眼睛,深深叹了口气。

    “郡主不知,我那个儿媳妇怀上了。”

    她笑道:“那不是好事吗?哭什么?”

    “这个儿媳妇娶了都五年了,本以为她生不出孩,这个春天常常干呕,后来才知道有了。养了三个多月,肚却没大多少,又找了大夫,大夫却孩没活,儿媳妇伤心极了,一头昏倒,就再也没醒过来……这都第七天了。”

    “孩还在肚里?”她沉声问,心中已有几分明白。

    “还在呢,儿媳妇昏睡着,我儿也不敢随便给媳妇灌药……”柳妈老泪纵横。

    “领我去你家。”她当下做了决定。

    “郡主,您如今身体不便,怎么能去呢?我家在牧场边,离这里要坐一整天的马车呢。”柳妈担心地看了看秦长安圆滚滚的肚,这都要九个月了吧,若是在路上出了三长两短,她哪里担当地起?

    “我心中有数,走吧。”她扬起嘴角,一可以救人命,二可以摆脱庄里的龙厉,一天到达的路程,她还嫌不够远呢!眼不见为净!

    天黑的时候,才到达牧场,草原上只有三个灰色的帐篷,听到马车的声响,有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出帐篷,前来观望。

    “儿,这是郡主,还不跪下?”柳妈第一个下了马车。

    “柳途叩见郡主。”男人下跪行礼。

    “直接带我去看你媳妇吧。”秦长安毫不赘言。

    躺在木床上的女人脸色灰暗,好似蒙了一层灰尘,她搭了脉搏,又听了听孕妇的心跳。

    “郡主?”柳妈见秦长安久久不语,声音都发抖了。

    “今晚,我先给你儿媳妇放血。”

    “郡主,何为放血啊?”壮实的男人脸都白了。

    “能保住你的妻儿,你一个大男人,如果不敢看就出去。”她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再这么下去,孩哪怕能长大,等他出世之日,就是母体消亡的时候。”

    柳妈则准备了秦长安要的一切东西,秦长安打开药箱,手持巧的金刀,在女人的手肘上切开。

    微暗的血液流出来,柳妈眼眶泛红,但还是稳当地端着水盆,反观儿柳途看着媳妇被放了那么多血,高大的身几乎摇摇欲坠。

    将止血的药粉涂抹上孕妇伤口,她眼角余光瞥到柳途勉强地瞪大铜铃眼,脸上看似没有表情,嘴都白了,不禁笑着摇头。

    不过也是,在民间普通老百姓遇到的所谓大夫,很多都是懂个皮毛,遇到怪疾就束手无策。像眼前这个,若是真给孕妇灌药,大的的都要死。

    “这就好了?”柳妈讶异地看着孕妇死气沉沉的脸色,果真要缓和不少。

    “按我写的药方去抓药,你儿媳妇年纪大了,心情郁结,才会多年没孩……至于饮食,你们住在牧场旁,注意荤素搭配,别光吃牛羊肉。”她交代了一堆话,将双手彻底洗净,反复擦拭,朝着柳妈粲然一笑,眸晶灿灿,话锋一转。“晚上吃什么?听这里的烤全羊不错。”

    “儿,快跟你阿爹去杀头羊!烤的香喷喷的,你媳妇和孩的命可都是郡主救的!”

    柳途木头一般,似乎还未反应过来,愣呆一点头,走去杀羊。

    柳妈收拾了一个干净的帐篷,让给秦长安过夜,跟他们的帐篷有些距离,毕竟她是金枝玉叶,她知道主私底下喜欢清净。

    架上挂着还未吃完的烤全羊,柳途用刀飞快地在羊腿上割下一片片薄肉片,搁在盆里。

    她将肉片沾了些辣椒末,入口,果然滋味不同凡响,虽然在郡主府里她向来锦衣玉食,但就住在牧场上,坐在草原上,吹着风,吃着最纯正新鲜的羊肉,那番风味是无法形容的。

    这也是她近几天来,心情最好的一瞬间。

    “柳途,你跟柳大叔倒是学了烤全羊的好本事,这片羊肉的功夫也不错。”她懒洋洋地笑,笑容在嘴角绽放。

    柳途点点头没什么,满脑都是她给媳妇切开手臂放血的一幕……奇了怪了,他是牧民出身,杀羊杀牛是家常便饭,却不能正视给人放血,但眼前这个什么郡主,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却有着他这个大男人都比不上的惊人胆量。

    不但如此,这女人放完那么多血后,居然转头就要吃烤全羊。

    “柳大叔刚才搬出来的是什么酒?”那双眸在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中,显得尤为明亮。

    “喔,郡主,这是我们牧场自家产的马奶酒。”

    “我是客人不是吗?怎么不倒点我尝尝?”她挑了挑眉。

    柳途彻底呆住。“我妈,郡主怀着娃娃呢。”

    秦长安噗嗤一声笑出来。“这还用柳妈?你自己没眼睛吗?”她故意挺了挺自己的肚,多亏白银,又把软垫塞了更多棉花,让她看起来活像是一个蜘蛛,四肢细,光有一个可怕的大肚。

    柳途这个大块头,脸色更加难看,一双眼睛规矩的很,完全不敢看她。但在心里更坚持,她是个奇怪的女人。

    “我想喝,去拿来。”她一脸严肃,话不留余地,有着主的气势。

    柳途挠了挠脑袋,也不清为什么,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去拿了一坛马奶酒过来。

    双手撑在草皮上,她仰着脖,牧场上方的天空,是她从未见过的宽广无边。

    看着看着,原本狭隘的情绪一瞬间被打开,她索性不顾形象地躺在草原上,双臂枕在脑后,凝望着墨蓝色的星空,漫天星犹如大大的璀璨宝石,亮的惊人。

    就在思绪越飞越远的时候,耳畔又有似真似幻的马蹄声,哒哒,每一步都好似踩在她的心上。

    她远远地一望,眯起眼来,分不清是那人的衣裳被夜色染透,还是他的身影从漆黑一片中脱颖而出。

    对方一路狂奔到她面前才勒马,马蹄险些踢翻她挂着烤全羊的架,她撑大眼睛,脸上没有错愕惊惶,只有一丝不耐烦。

    龙厉翻身下马,阴狠的黑眸中闪过无比狂喜,有股如获至宝的酣畅在胸臆中翻滚奔腾,弯下俊长的身,跟她四目交汇。

    “郡主好兴致,我找了一大圈,你却在牧场上吃着烤肉——”他一瞥,看到她身旁的马奶酒,哼笑。“还喝酒了?”

    “找我做什么?我还能丢了不成。”她神色松散,漫不经心地问。

    “是怕丢了。”他目光炯炯,秦长安是他二十三年来最大的挑战,嗓音也不像往日那么生人勿近。

    他眼底的灼热,却让她有些恍惚,甚至分辨不清那是龙厉看她的眼神,还是……明遥的。

    “这里有什么好的,一股羊粪味。”他有些嫌弃。

    “是啊,那你快快回去吧。”她挥挥手,好似驱赶讨厌的苍蝇。

    龙厉下颚紧绷,眼底浮现她不陌生的暴戾,她视若不见,偏过脸端起马奶酒,仰着脖喝了一大口酒。

    青丝半遮的容颜,犹如破运而出的半月,眼神犹如月华般清冷,带着冷艳的孤傲,毫不屈服的倔强,坐在草原上好似一幅画。她衣领微松,纯白的马奶酒有几滴从嘴角溢出,顺着美丽的脖,滚入衣领内,让他觉得那一刹那的秦长安,狂放不羁,那种美……不止于皮肉,而是从骨里散发出来的。

    他伸手,温热指腹擦去她嘴角的湿润,她眯起眸,一把抓住他的手,清冷的眼底满是拒绝。

    “秦长安,你本王是不是鬼迷心窍?”他轻笑,并未震怒,清滑的嗓音钻入她的耳畔。

    她一撩披散在肩的青丝,扫了他一眼,只觉得他阴阳怪气的举止在这三年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文 042 抽他两鞭子(必看)

    ,!

    “靖王在我身边,暗中做了不少事。”她避而不谈他的问题,有些话,不得不。

    龙厉但笑不语,正想伸手去碟里拿一块切好的羊腿肉,却被她一拍手背,他眉头不皱,反而觉得有趣。

    她果然是个喜欢吃独食的。

    “曲国舅是你杀的。”她面无表情。

    他还是笑着。

    “四皇得了花柳病,也是你的安排。”她继续。

    他笑容不变,黑眸深不可测。

    “或者……夜清歌被划花了脸,也是因为你?”她嗓音又沉了几分。

    龙厉故意顿了下,目露思索,借着薄唇撩起一抹笑。他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那张十分俊美的脸庞,幽深的眼眸居然瞬间闪现一种妖美的气韵,抿着的薄唇,颜色宛若春天艳美的桃花。

    她垂着眼,事实上只从龙厉的表情,就能得知答案,事实上她也不必惊讶,龙厉铲除对手的作风向来出其不意,不留后患。只怪她身在局中,怀疑来怀疑去,也没怀疑枕边人就是那个混世魔王,没料到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应该知道,我做事不喜欢解释。”他就是看不惯任何对她不利的人,当然,更看不惯的是觊觎她的男人。

    秦长安仰头,再喝一口马奶酒,月光下青丝飞舞,玉面如月,风华自成。到现在,还有什么算账的必要?

    龙厉静静望着,她果然是与众不同,哪怕在知道他的身份后,还能泰然处之,不乱阵脚。多少人见他一面,就要吓得屁滚尿流!不亏是他看上的女人!但他还是多少有些介怀,因为他是龙厉,反而连明遥能够享受的权利都失去了。

    明遥至少还能跟她同桌吃饭,她甚至会夹菜给他……而即便还剩下半只烤全羊,她也不愿跟他分享。

    她一眼就看穿他的不快。“这是我的羊,我的酒。”

    “分的这么清?厚此薄彼。”他寥寥一笑,火光中,他的睫毛在眼下映着两扇阴影,让秦长安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她迎向他阴暗沉郁的脸庞。“你已经不是阿遥了。揭下面具的那一刻,就不能再得到阿遥拥有的待遇。”

    “只要你想,我永远都是你的阿遥。”他的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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