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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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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你脱离山林久了,若是遇到凶猛的同类,千万要小心啊。”轻声嘱咐着,哪怕虎头听不进去,但她还是不能不交代一番,说着说着,嘴角的笑意最终敛去了。
说完了,她不再优柔寡断,转身就走,走到百兽园的门口,朝着守卫说了句。“待会儿,给虎头抓几只山鸡丢进去。”最后一顿晚餐,希望虎头能吃的饱足,到了山林,猎物再丰盛,也是需要自己狩猎,不知虎头能否很快开始新生活?
“属下遵命。”
一路上,龙厉留意着秦长安的反应,两人并肩而行,却径自沉默着。
走入栖凤宫的内室,她蓦然转身,突然抱住龙厉,双臂环住他的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久久不发一语。
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能闻到她发上的馨香和他肌肤上散发的清冽气息,他直视着那双漂亮的水眸,深黑的眸子里仿佛闪烁着一团火花。
“送走虎头,心中难受?”
“是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算是野兽,养在身边久了,也是能日久生情的。”
龙厉扯唇一笑,将薄唇贴在她的额头上,就这么任由她抱着,过去他无法靠近秦长安的心,只认为她是个硬骨头,吸引了他的注意,如今靠近了才发现,她的果断坚决,不妨碍她同时拥有一颗细腻敏锐又不失善良的心。
“你呀,何必太过伤心?虎头是去找母老虎了,说不定多开心,一回到林子里就快活的找不到北。”手掌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抚摸,唇边却又吐出一贯的嘲讽,嗓音有笑,他看上去着实不如秦长安那般难过。
“母老虎有什么好的?比我这个主人还好吗?”虽然答应把虎头放归山林,但心里终究还是酸酸的,她话中带刺,很不服气。
“唔,若说这母老虎有什么好,过阵子,虎头自然能明白……虽然脾气肯定是凶悍了点,但纠缠的时候自有一番风味。”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瞳,紧紧锁住面前那张带些愤愤不平的俏脸,唇畔含笑,慢条斯理地说道。
秦长安哼了一声,一拳击打在他的胸口上,脸色冷凝了几分。“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一口一个母老虎,分明是拐着弯骂人呢。”
第五卷 傲视天下 027 羞于启齿?
“朕有的正是切身感受,知道家里有一头母老虎的好处,这才希望虎头尽早走上正途,成双成对。”他捉住她的拳头,虽然还是笑着,但语气多了几分认真,认定这是夫妻之间打情骂俏的某种方式,更是喜爱她在自己面前的直率坦诚。
这世上所有人都把他当成皇帝仰望,若连自己的女人也是这种态度,日子未必过的太无趣。
心里咯噔一声,她突然回想起来,之前还有一人当着她的面说她是母老虎,是谁呢?
是裴九。
“怎么分心了?想什么呢?”龙厉以为她还在担心虎头被送走的事,手掌摸上她的脸,她的思绪突然被打乱,微微一愣,但下一瞬,无意识地避开了。
他的手掌几乎是轻轻擦过她的面颊,如今手心一片虚空,一抹锐利光芒在眼底转瞬即逝,但他还是自然而然地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是不是站的太久,累了?”
“也许吧。”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人撩拨了一下,她低下头,深吸几口气,才能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
心情一度有些混乱,她当然不愿承认,自己在面对丈夫的时候,脑海里竟然闪过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只是意外罢了。
她如此安慰自己,只是却又说不清楚,到底自己为何会产生这种混乱?
两人一道用了晚膳,龙厉径自前往净房沐浴,她隐隐约约明白今晚有事发生。果然,等她洗了身子,浑身清爽地走回到内室,果然发现,面前摆放着一张美男出浴图。
他身上的白色袍子只算是披着,衣襟不曾系上,露出坚实的胸膛,经过几年时间,他肌肤依旧白皙,却不再给人一种病弱美男子的感觉,毕竟身上的线条精实,不容小觑。墨色长发披散在脑后,长度在腰部以上,却养的极好,再加上他此刻的姿态……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搁在腰际,看似慵懒,实际上却暗藏伺机而动的爆发力。
“还不过来?”他瞥了不远处的秦长安一眼,嗓音清滑,听上去有些不耐。
“这就过来了。”因为夏日炎热,沐浴之后就要睡下,她只着一套白色绸缎里衣,里头空空如也,擦洗过的长发落在胸前,腹部已有明显的弧度。
察觉到妻子这一套衣裳的玄机,龙厉的眼神骤变,一把拉过磨磨蹭蹭的女人,顺势就把她压在身下。
“怎么不穿肚兜?故意的?嗯?”
秦长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热。”最好是她大着肚子,还有闲情去勾引他!
“现在就热了?待会儿岂不是要烧起来?”他哼笑道,话音未落,薄唇已然落在她洁白的脖颈上。
“我不要在下面。”她担心他压着自己的肚子。
一个翻身,他握住她的腰肢,那双眼黑漆漆的,仿佛没有半点光亮,语气却是十足的霸道专制。
“既然你在上面,就要做好准备,今晚不准求饶,朕可要尽兴。”
双耳发烫,秦长安却没有拒绝,心里多少有些好奇。
在她怀孕期间,两人有过几次欢爱,毕竟这已经是第二次怀胎,在房事上面夫妻俩都有过经验,知道如何做不会伤着孩子。而龙厉尽管得不到平日的淋漓尽致的结果,也不能尝试平日里五花八门的招式,一个晚上多半要个一回,最多也不会超过两次,从不刁难她。
可是,今晚他怎么说要尽兴?
一个孕妇如何让他尽兴?
很快的,秦长安就明白了,他要的是何等的尽兴。
可当她明白的时候,已然浑身香汗淋漓,四肢酸软,倒在他的怀里,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累了?”他神色自如,噙着笑意问道,手指若无其事地划过她光洁的背脊。
秦长安眉眼未曾,目光落在自己手臂上的一个个痕迹,如今白天她穿的是宽松的夏装,稍稍一抬手,广袖就能滑到手肘,若是被身边下人看到,知道他们夜晚的激战多么热情,她这个主子还如何维持一贯的威严?
抬起脸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恼意,又像是羞意,恼的是龙厉的不知餍足,把她从头到尾啃到骨头都不剩,完全不顾忌她是孕妇的身份;羞的是明明两人已经当了两年多的夫妻,男欢女爱本该再无任何新意,可他就是有办法能挑动她身为女子的细腻感官,让她无法抗拒,甘愿深陷其中。
“可惜啊,还想再来一回的。”龙厉脸色不变,一双眼春色莹亮,黑发稍显凌乱,披散在枕头上,衬托那张俊美脸庞,说有多风情就有多风情。尤其唇边荡漾的笑意犹如清风朗月,再配上那无边魅惑的气质,有种教人迷醉的诱人风采。
她凝视不语,不知为何,她真的觉得这个男人今晚故意在诱惑她,善用他全身的优势,毫不保留地吸引她、招惹她。
“可惜什么?等生完孩子,迟早都是你的……”她嗔怒地斜了一眼,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心房有力的跳动,两人相拥而眠的感觉的确不坏,若他刚才能够更温柔更节制一些,那就更好了。
沉默了半响,龙厉才淡淡地应了一声。“当然,你本就是爷的人,浑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是。”
她没再吭声,闭了闭双眼,陷入短暂的小憩,感受到自己身心渐渐平静下来,两具身体黏糊糊地贴在一起,实在不太舒服,刚想从他身上爬下来,腰际突然被人扣住。
“几天前,朕差点杀了裴九。”
什么?!
她猛地睁开眼,但睁开眼的时候,已然感受到某人阴沉的目光锁住她,哪怕两人不曾四目相对,被阴森笼罩的瞬间,已然如临大敌。
糟了,她不该这么意外的,毕竟,裴九算是什么人,她不过是不想看他一身本事被无端端地埋没罢了!
“他喜欢你。”
听闻身后突然传来一句,秦长安顿时感到汗毛直竖。
龙厉靠着软垫,闭目养神,语气很轻,但轻到太恐怖,让床上刚才还缠绵悱恻的气氛直接冻结成冰。
秦长安一句话都不说,侧头看着面前垂下的金红色帐幔,上头绣着精妙的花鸟图,只因她尚且不知该回答什么。
“不想说点什么?”龙厉的手掌覆在她光洁圆润的肩头,她肩膀上受的那一掌,如今已经看不出任何红肿,肌肤也重新回到白皙,当初那一幕凤凰涅槃的惊人场景,早已成为脑海中的画面。
他将下颚抵在她的肩窝,胸膛贴着她的美背,周遭格外安谧,静的能听清楚两个人的呼吸声。
“裴九怎么会喜欢我?”
“不会吗?”龙厉又问。
她的心猛地跳了几下,这男人是在试探什么吗?为什么要在结束一场欢爱之后,提起裴九的名字?
深吸一口气,脸上早已归于平静,她转向身后,定定地看着他,下巴微抬。“这世上喜欢我的人多了,裴九他算老几?”
龙厉的唇边勾着笑,心情竟然因为她的这一句话,变得出奇的好。
这小狐狸当真猖狂过了头,需要治一治。
“是啊,喜欢你的男人的确不少。”光是在北漠,就有一个迟迟不肯死心的萧元夏,一个对她欣赏不已的蓝颜知己公孙晔,一个梦寐以求自荐枕席的小倌夜清歌,还有一个借着给妹子治病的幌子,一路从北漠追到金雁王朝来如今还不肯走的吴鸣……。啧啧,不知不觉之中,这女人已然招惹了这么多家伙。
这些男人之所以无法跟秦长安修成正果,是因为她没有点头答应,有朝一日,一旦她一点头,这四个男人想必都愿意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而秦长安的魅力,就在于她靠的不是那张脸,靠的不是美色,就能让男人对她印象深刻,惊为天人。
“关于这事,我也质问过裴九,他说我的长相跟他妹妹有点相像,恐怕因此而想要跟我亲近一些吧,哪有你说的什么喜欢不喜欢?”她嗤笑一声,主动搂住男人的脖子,但身旁的身躯却陡然一震。
“妹妹?”他眸光轻扫,“你可曾听清楚了?”
“他对你怎么说的?”秦长安直觉不太对劲,脸上的笑意一分分敛去,她可不希望裴九成为他们夫妻之间的最大阻碍。
“他跟朕说的,那是他的心仪之人,可惜两人不欢而散,等他再次听到她的消息时,人已经死了,他追悔莫及——”他顿了下,那双犹如古井般幽深的黑眸定在帐幔上的某一处,然后,准确无误地望入她惊慌失措的眼底。
她低呼一声,十分震惊。“不会吧?他喜欢上自己的妹妹?”
这不就是……不伦吗?
“听他的意思,那个女人先爱上他,但他迟迟不曾接受,才会遗憾终身。”他不冷不热地回了句。
这下子,秦长安更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这都什么事啊?妹妹爱上哥哥,哥哥也喜欢上了妹妹,但最后却阴阳两隔,悲剧收场?!
怪不得,她有时候觉得裴九看她的眼神,总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古怪……原来,他年纪轻轻,也是个有故事的男人,而且,还是个鬼故事啊。
“这裴九该不会是受了刺激吧?”她抖落一身鸡皮疙瘩,这副避之不及的神态落在龙厉眼里,总算扫除了他些许的不快。
“朕姑且相信他一次,更何况,留他一命还有用。若他说的都是谎言,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朕随时都能要他的小命,到时候,朕会让他知道,糊弄朕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而这个代价,他是不是拿得出来。”
“嗯。”她无意争辩,事实上,一旦裴九说了谎,就是欺君之罪,到时候,龙厉是打算把人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她管不了。
好似看出她的一丝挣扎,墨黑的眸子像是凝了一层冰霜般,定定地盯着她,眸光透着不悦。
她还是想为裴九求情吗?
嘴上不说,但不见得心里不想。
这个想法,令他怒火中烧,突然,他抬起她的下颚,嘴角勾着冷漠的笑意,俊美的脸庞缓缓俯下,在她的唇瓣上,落下轻不可及的一吻。
但是这个吻,却很是冰冷。
他望入她的眼,神色冷漠,她闪躲不及,只能狼狈地跟他双眼交汇。“恢复力气了?再来。”
再来?
秦长安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放亮,如今是六月,天亮的早,她的脑袋一片混乱,稍稍动了下身子,身下铺着的绸缎就被染湿了。
她眉头轻蹙,很快就被身体上各处的酸痛压得疲倦不已,她明明记得昨夜睡之前,他帮她清理了身子,怎么又会有这些属于他的东西?
这般想着,才记起不久之前,自己朦朦胧胧被摆弄了一会儿,就是那时候吗?他上早朝之前还不忘吃饱了再走?
这男人,真是疯了不成?
她在床上赖了会儿,才在翡翠的伺候下,沐浴更衣,坐在贵妃椅上用完了早膳,身体才多了几分力气。
问过下人,才知道虎头在昨夜就被安全送走,清晨就到了离京城最近的松山,至于能不能在里面尽快找到一头看得顺眼的母老虎,那是后话了。
她隐约觉得两人之间好似发生了什么,却又不知道症结在何处,当真是因为裴九这个人的莫名出现吗?
但仔细来说,对于龙厉那么骄傲的男人,就算有个情敌,至少该是萧元夏这般的档次,毕竟对方是皇子出身,如今是北漠新皇,勉强够格。可惜,在龙厉眼里,萧元夏也是个很一般的男人,完全不可能激发出他内心的紧张感,裴九……一个年仅二十一岁的年轻男人,不过是有点异于常人的能力,除此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真是入不了龙厉的眼。
龙厉是什么人?
他是一个拥有金雁王朝的江山,站在天下最顶端的男人,若说裴九的存在激怒了他,让他心里有了恐慌和不安,秦长安会认定这是一个最可笑的笑话。
可是,昨晚他毫不压抑的索求又是怎么一回事?
接下来的三天,秦长安依旧在调查洪家和吴家的矛盾,洪家兄妹说的没错,吴世勇是容太妃的亲侄子,已有四十岁,是吴家二老爷,人长的五大三粗,还肖想比自己小上二十岁的洪锦儿,怪不得洪家长辈死也不肯答应。
但是怪就怪在,她派人查了一通,却发现容太妃对于自家娘家吴家的态度,跟淑太妃截然相反,她自从成为后妃之后,就很少见过娘家人。当然,因为吴家远在赣州,后来几个兄弟分家了,有人去了江南安居,用程笙姑姑的话说,容太妃就算当年得了先帝的宠爱,也是后宫之中少数几个不会让先帝担心外戚壮大的一人。
“或许,容太妃当年进宫选秀,并非出于自愿。”程笙姑姑这么说,轻微地叹了口气:“其实这样的人也不少,见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后妃们每个都有不容小觑的娘家,多半都是家中长辈做主,将她们的名字写上秀女名单……容太妃进宫后,许是心里不舒服,既然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又何必还对娘家呕心沥血?”
容太妃并不曾任由娘家人利用她的名声,肆无忌惮地在外横生事端,相反的,她守着深宫的一方天地,怡然自得地活着,至于娘家人好不好,仿佛不再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不爱多管闲事,不爱多操心,因此,她才能养成后宫女子少有的平易近人、豁达明朗。
既然如此,吴世勇又何来的底气呢?
“娘娘,容太妃回宫了——”程笙姑姑在送来午后点心的时候,顺便说了句。
秦长安正是不明白了:“这次去了三清观,才几天而已?”容太妃在后宫就是享清福的老人,其实她如果更喜欢在道观自由自在的生活,大可不必如此折腾,就算她要在三清观待个个把月,宫里也不会有人在意。
话音未落,徐长芳已经快速走入栖凤宫,她一身短打衣裳,并未身着宫装,一条麻花辫盘在头顶,是一副武装女子的飒爽英姿。
“娘娘,我回来了。”
她朝着徐长芳微微一笑,开门见山。“此趟可有收获?”
“昨晚容太妃收到了一封信,是她身边的荭良姑姑亲自送去的,我在屋檐上守了许久,等屋内熄灭了蜡烛,荭良姑姑才端着盆子出来,把东西倒在墙角下。”徐长芳从怀里掏出一个灰色的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些灰烬,以及几片来不及烧毁的纸片。
“你做的很好。”秦长安丢下一句,很快将几片纸片拼凑起来,虽然只能看出两三行字,但不难看出这封信从何处而来。
想来吴家还是知道了洪家兄妹上京一事,终究是慌了,误以为他们孤注一掷,要到京城告御状,想要自家姑姑想想法子。
但吴家没想到的是,洪家兄妹如今就住在名动全城的青楼中,更想不到的是,洪家兄妹来京城要见的不是当今天子,而是她这位皇后。
容太妃收到了信,才会匆匆忙忙赶回皇宫,那么,她会采取什么对策?是继续跟过去在宫中几十年清心寡欲的生活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试图掩盖愚蠢的娘家人犯下的过错,再把自己也搭进去?
她眼前看到的,约莫只是这封信四分之一的内容,至于其他的文字话语,全都在火中烧的干干净净。
是否,那封信里还有别的内容,会是什么?哀求、威胁还是别的?
“娘娘,三清观有问题。”徐长芳又说。
秦长安瞥了翡翠一眼,翡翠马上意会,低头退下。“奴婢去御膳房拿玫瑰冻。”
“什么问题?”
“一时也难以说清,只是直觉而已。三清观的主事者是个叫做无心的老道姑,比容太妃年轻几岁,约莫也有四旬开外——”
秦长安弯了下嘴角。“那叫女道士,长芳。”
徐长芳没太在意,点点头:“那个女道士常常去容太妃的厢房,往往一两个时辰之后才出来,而且怪的是,荭良姑姑还在门外守着。”
“这有什么奇怪的?当年我们陪淑太妃去水月庵,这些人说是不理世事,却也十分圆融。若没有一点身家背景,那里的主事者不管是尼姑还是道士,可不会轻易浪费时间。后妃在后宫久了,难免心里多得是秘密,需要有人倾诉。”
“可是,我在屋顶上听到里头不是在讲什么道法佛经之类的,里面有些动静,但声音不大,还有点……”徐长芳露出一个很不自在的表情,凑到秦长安耳畔,压低嗓音。
就在秦长安狐疑地看到一向风风火火一派豪迈的徐长芳脸色不对劲,还刻意地跟她耳语,不由地长了个心眼,当徐长芳的“羞于启齿”四个字落入自己耳朵,她更是脸色大变。
第五卷 傲视天下 028 到处都是秘密
“长芳,你说的那层意思,是我如今正想着的吗?”她一脸凝重,再无半点笑意。
“娘娘跟我都是成过亲生过孩子的妇人,我听着很像,但因为不曾亲眼所见,所以也不敢把话说死。”英气的徐长芳说到这里,也不禁有些脸红。
“这话可不能乱说,还好我把人都支开了。”
秦长安越想越是不安,端起桌上的红枣茶喝了一口,心情总算归于平静,这才再度看了一眼徐长芳。“这两日你来回奔波,想必也累了,早些去歇息吧,此事务必要保密。”
徐长芳一走,内室只剩下她独自一人。
秦长安眉头紧锁,直到喝完了半壶茶,程笙姑姑跟白银才走了进来。
“白银,你好久没动拳脚了,给你个机会,不惊动任何人,掳走一人,至于送到哪里去——”她眸光清冷,语气更冷。“先送到风月阁,交给冯珊珊,让她把人藏起来,我一有空就出宫。”
“主子说的是谁?”
“三清观的无心女道士,约莫四旬年纪,别找错人了。”
“现在就去吗?”
“对,今日就去。”秦长安神色沉静:“程笙姑姑,你送白银出宫,就说我有事要她去办。”
……
风月阁。
“娘娘,我把那个女道姑藏在地室内,每隔两日在她的饭菜里下一点迷药,让她昏昏欲睡。”冯珊珊跟在秦长安的身后。
“嗯。”秦长安轻点螓首,迷药是她给冯珊珊的,毕竟做青楼生意,来的客人都是三教九流,若是遇到麻烦,冯珊珊应该学会招呼一些特别的客人。“用了几次迷药?”
“刚满五次。”这个女道姑送来已有一阵子了。
秦长安思绪分明,她研制的这种迷药,用的时间久了,就会让人神志不清,当然,一个人的理智若是崩溃了,反而容易暴露自己的弱点。
心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十天前徐长芳的话,至今在她心里造成不小的影响,既然她已经生出了疑心,何不试一试?
“姗姗,找个伶俐又标致的姑娘过来。”
冯珊珊心领神会,很快领了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过来,对方脸上有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一看就让人想要好好怜惜。
小姑娘换上了一套朴素的灰蓝色衣裙,打扮成风月阁花娘旁的丫鬟一样,但是朴实的装扮无异是为她楚楚可人的气质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味道。
秦长安看得很满意,点点头,于是乎,这个小姑娘就端着饭菜去了地室。
冯珊珊带着秦长安到了暗室内,地室做的很特别,隔着一堵墙,就可以窥探对面的光景,因此,在墙上挖了个四四方方的孔洞,约莫手掌大小,对面的墙面上则挂着一幅画卷,让人难以发现墙后还有人偷窥。
当初买下这座青楼的时候,秦长安尚且不知道青楼地下还有这么一处地方,是冯珊珊在两个月后才发现的,想必是前青楼主人开辟的,至于派做什么用场,倒是让人深想。在青楼这种地方,无非是为了满足世人对美色和欲望的追求,不少达官贵人在这方面有着可怕的怪癖,这个暗室多半也是为了这些人才存在到如今。
地室里的木板床上,躺着一个身穿灰衣的女人,过了一会儿,她悠悠转醒,靠在墙上,目光稍显空洞,好似还未彻底回过神来。
秦长安的眼神透过方孔,直直地落在这个女人身上,的确有些年纪,大概四十岁左右,不过,却跟她想象中的那些出家人不太一样。
这世上的出家人,无论是尼姑还是道士,多半常年住在山中的尼姑庵或者道观中,人人吃素,之前她在水月庵见过的尼姑,多半面如菜色,身子扁平干瘦,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跑般。
但这个叫做无心的女道士,不像是尼姑一般必须剃发,梳了个发髻,皮肤十分白皙剔透,五官倒不是特别出众,细细的眉毛,丰厚的唇。道袍下的身段,看得出来十分丰腴,胸口丰盈很饱满。
若不是无心是白银直接从道观里掳过来的,身上的道士装扮完好无损,否则,她几乎要怀疑,无心养的一身富态白嫩,看上去不是清贫吃苦的修行人,反而是养尊处优的贵夫人一般无二。
门口传出“吱嘎”的声响,无心幽幽地望过去,意识还未彻底清醒,整个人云里雾里,仿佛身在梦境中虚幻。
冲着自己走过来的,是个美貌清纯的小丫鬟,看上去嫩得很,大概还不满十七岁,手里端着饭菜,但是此刻饭菜的香味无法勾动她的食欲,反而令她的双目陡然放光。
“无心师父,奴婢给你送饭来了。”小姑娘怯生生地说,演戏的功夫的确很不错,十分自然,完全不像是风月阁刚收的花娘,演什么像什么,胜过台上的戏子。
无心误以为自己在做梦,当然不再拘束,她笑眯眯地等小姑娘走近,在床边的茶几上搁下一碗饭,若无其事地问道。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春兰。”
“好名字。”
“不敢,无心师父,你快点吃吧,奴婢走了。”
“你在旁边坐坐吧,等吃完了,你顺便把碗筷收走,免得来走两趟。”
“无心师父,那……好吧。”小丫鬟依旧拘束地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吃饭的无心,但无心随意扒了两口,就把碗放下了。
“春兰为何会当丫鬟?”
此言一出,小丫鬟顿时红了眼,呜呜呜地哭出来。“家里兄弟姐妹多,养不活,只能把我卖了……。呜呜呜……。”
“不要再哭了。”那只保养得像是富家太太的手往小姑娘白皙小手上轻轻一覆,佯装一本正经地叹了口气:“众生皆苦。”
蓦然,小姑娘有种恶心的感觉,鸡皮疙瘩全冒出来。
而在墙后看到这一幕的冯珊珊不由地望向身旁的秦长安,压低声音说道:“娘娘,此人当真是出家人吗?”
秦长安没有回答,不管谁看,都感受得到无心的举动十分不合时宜,若把无心的脸换成是男人的,一看就是在调戏美貌小丫鬟的登徒子。
就在无心拉过惊慌失措的小丫鬟,揉着对方的小手,哄骗小姑娘跟着自己一道双修,可以体会修道极乐,那些混账话落在墙后两个女人的耳中,更是惊愕至极!
小丫鬟最终还是逃脱了开来,连碗筷都顾不上拿,奔出了门外,同时,无心饭内的秘药开始发作,她稀里糊涂地叹了口气,流连忘返地摸了摸自己的手,仿佛还在感受小丫鬟年轻细腻的肌肤。
“哎,小姑娘就是好,水灵灵的,娇滴滴的,总比伺候宫里那个老的强多了——”她懒洋洋地说,眼皮越来越重,说完这一番话,又软软地倒下去,很快就发出细微的鼾声。
秦长安的脸色奇差无比。
冯珊珊心中不安忐忑,陪着秦长安离开地室,皇后就一脸冷若冰霜,浑身散发出来的威严气势,令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因此站了半天都不曾开口。
从思绪中抽离出来,秦长安的眸光转为清冷,她看向心神不宁的冯珊珊,低声道。“刚才你都看到了,说说你的想法。”
“这个女道士她……该不会是个磨镜的吧。”冯珊珊迟疑着说。
“据你所知,这些人很多?”
冯珊珊摇了摇头:“娘娘,我虽然沦落风尘,过去却也是官家闺秀,若是家中没出事,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世上还有断袖之癖的男人,也不会知道还有女人喜爱女人的……。不过在青楼整整三年,就算自己反感厌恶,老鸨还是会教导一些隐秘的东西。不过,来青楼的多是男人,好男风的是有,而且还见识过有的男人是男女通吃的……唯独这种人我只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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