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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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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两个人体内的蛊虫都活着,这是前提。
“我有他会被砍死吗?男人不比女人,被砍几刀还是能受得住的。”秦峰哼了一声,他在乎的只是心肝妹会不会受伤,其他人的死活,不在他的眼里。
明遥冷冷撇过一眼。他耳力向来很好,隔了这么一段距离,他也能听清陆家兄妹的对话。
从来都只有他草菅人命,牺牲别人保全自己的份,何尝想过有一天,风水轮流转,把他当人肉盾牌?他的命这么贱吗?
可是,为什么他不曾暴怒?
只是因为秦峰的那句……他应该保护自己的女人吗?
等秦峰离开后,明遥回了屋,自顾自地脱下染血的外袍。
“翡翠,去把特制金创药拿来。”她自如走到明遥身前,替他解开中衣:“右臂伤的不轻,我来吧。”
等上半身的衣裳全都被褪下,她把他推到榻上,以干净的白巾擦拭血迹,这才看清伤痕有她整个手掌那么长。
她摇了摇头:“你在倌倌里都没半条疤痕,一到我这儿就流血受伤了。”
他静默不语,眼底的情绪却无声翻滚起来,他的确不擅长武功,身体痊愈后,也只是学了几套防身的招数。
天底下的皇族多半不是武夫,习武太苦,他们身份尊贵,也看重自己的皮肉,练武又需要耗费大量时间,他们不屑。他们更在意的是谋略心机,而不是匹夫之勇,否则,身边养了那么多护卫是光看不用的?
但她身边的下人,就算暂时可以信赖,也保不定以后出什么幺蛾,反戈杀主的人,他见过太多。
所以,他竟然成了她少数可以依靠的人了吗?
他的目光陡然间深沉莫测,一回神,她正将药粉撒上伤口,一阵刺痛侵入皮肤,他瞳孔微缩,却没有喊痛。
她如今靠的很近,在见秦峰之前她拆了头发上的发钗,随着她敷药的动作,一缕发丝略过她的肩膀,贴上他赤裸的胸膛,调皮地荡来荡去。
明遥咬咬牙,恨不得此刻就握住那一缕发梢,她在北漠完全是贵族女的派头,发间淡淡清雅的馨香,也随之萦绕着他。
他不想承认,她离开他之后,活的更自在。
“他们称你为北漠观音,你慈眉善目,连一只蚂蚁也不忍心踩死,医术高明,能够肉白骨,活死人——”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好似他的是个笑话,她眉眼带笑,从翡翠的手里接过纱布,一圈圈包扎在他的伤口上,最后利落的打结。
“笑什么?”他的嗓音听来,带几分压抑。
“阿瑶觉得我像观音吗?”她挥挥手,让翡翠出去,随意擦了擦自己的手,挑眉看他。
明遥深深凝望着她,事实上他从不费心去记忆身边人的长相,他却轻而易举地将她从八岁到十五岁每个阶段的容貌变化全都回想出来……眉眼间带几分英气,五官精致美丽的,眉心那一点朱砂痣跟庙里的观音是唯一的相似之处。
“就这里像。”他的食指点上朱砂痣,指腹下的细腻肌肤,光滑如玉,不由得想起那几个夜晚在黑暗中触摸到的雪肤……体内升腾起一抹火热。“但离悲天悯人还有一段距离。”
明遥的是实话,百姓们把她捧到天上当菩萨,但他却没有。该他不懂溜须拍马,还是该夸他知道做一个截然不同的人,才能赢得她的注意?她不认为明遥的内心是喜爱她的,而此刻,她却在他眼里看到一抹类似迷恋的情绪,甚至,面具后的那张脸,应该是在笑着的。
这个男人是聪明识时务的,所以她并不愿侮辱他。难道,是最近她对明遥展露了自己真实的一面,所以才让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她还想继续探究下去,却见明遥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淡平静。她认定他被人伤害至深,绝不会轻易相信人,更不会轻易爱一个人。
正文 022 克制一点
,!
“观音是菩萨,我是人,怎么会像呢?更何况,我没想过要当菩萨,天下苍生全都跟她有关,但跟我无关,我只关心我的亲人。”她不着痕迹地拉下他的手指,眉心隐隐发烫,她故意的冷漠。
“郡主不是用这双手救了很多人吗?”他淡淡一笑,这一句恭维,听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她冷嗤,“被救的人也许还会反咬一口,所以,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救。”
明遥心口一震,无言以对。
“身份越高的人,越不能救,一旦救了,他不会念着你的恩情,反而会物尽其用。如果要救,还不如救一个平头百姓,至少他们是真心感激我。”她指了指桌上盘中的橘,弯唇一笑,眼底的淡漠消失无踪。“喏,你瞧,我救了一个老大爷,他连诊金都拿不出来,却让孙儿去山上采了一大篮的橘送来谢我。”
他置于膝上的手,暗暗收紧,她此刻的神色自如,眼底生出一汪水,闪的他心也跟着发光。
这种陌生的心情,从来没有过,但也正是因为从未有过,更让他觉得应该扼杀在摇篮里,而不是放纵它滋生蔓延,控制自己。
“郡主救了我,可我还未投桃报李,你想要什么?”他眼底的颜色渐浓。
她饶有兴味地瞥了一眼,那种表情似乎想,他能给她什么回报?以他现在这个寄人篱下的身份?
明遥暗暗忍受那种被人看扁的滋味,要不是是她,他早就把对方的眼珠挖出来了!敢用那种不屑一顾的眼神看他,找死吗?
他从盘中抓了个橘,泄恨般地剥开金黄橘皮,一身阴沉气息。
陆青晚双手托腮,她向来觉得明遥的性格别扭,豁达的人才能活得久一些,越是喜欢钻牛角尖的,越是短命。
“回报啊……”她见他剥了橘,自己却不吃,她索性朝他伸手,他似乎一愣,才放上她的手心。她尝了一瓣,满足地笑了:“果然没骗我,好甜又多汁。”
见她眉眼弯弯,再度心潮澎湃,他从不知她对甜食这么偏爱,只是一个不值钱的橘,就能让她笑得如此愉悦?
“我不会去山上采橘。”他冷冰冰地丢下一句,只因察觉到自己内心的情愫,如果他因为想再看到她的笑容而仿效着去采橘取悦她,他才是个疯。
他被自己的想法而震慑住了。
取悦。
脑里怎么会冒出来这个字眼?
他活了二十二年,人人都在取悦他,要他取悦一个女人?
他该不是是扮演一个低贱的男人久了,连性也低贱起来了吧?
她慢慢地吃完了橘,看不到明遥的脸,她只能盯着那双眼睛瞧,一会儿工夫,他的眼底就变化多端,欢喜、压抑、震惊,紧接着才是森然冷意。
他当然不是个单纯的男人,而且似乎习惯性地将事情想得复杂化,她知道这跟此人的身世背景有关,她也只能在眼底窥探到冰山一角,他的城府可见有多深。
“阿遥是该记得投桃报李,不过,我没想过要你去摘橘,只要——”她顿了顿,直直地看向他。“你在床上克制一点。”
明遥满心震愕,她的脸上还有浅浅的笑,表情却很是认真,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心境,却又开始狂风大作。
“克制?”他的嗓音有些低哑,不敢置信。
他开始怀疑为什么要披着明遥这张皮来接近她,她居然挑剔他,要求他在床事上多加收敛?!
她!简直是不知所谓!身在福中不知福!她不稀罕的,不知有多少女人梦寐以求!
“像阿遥上个月的表现,我就很满意了。我无需传宗接代,生儿育女。”她不得不的直接点,免得他装糊涂。
头一个月还好,他在床上不算热情,只要等到蛊虫满足,就停下来,但最近两次却不太对劲,鱼水之欢中多了不少撩拨的成分,原本她三更就能沉沉睡去,最近三更的时候,他还在她身上——
奇怪的,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那对细白的耳朵渐渐抹上了浅红色,然后……越来越红。
“你过去家里,可有女人?”她话锋一转,问的云淡风轻。
当然有。
在她走后,皇帝皇兄全都送了几个美人过来,他身体好转,收下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就在好几次美人衣衫半褪,甚至主动撩拨的他情欲来了,他却总被一股没来由的愤怒左右着,明明欲望高涨,美人在怀,可是偏偏就差最后一步!就差那个临门一脚!
于是,再美再艳的女人,也只是被暴戾的他一脚踢下床,再也不肯多看一眼。
他不觉得天底下的女人有什么不同,生在帝王之家,男人的身心必须分给许多女人,正妃,侧妃,贵妾,侍妾,甚至还有数不清的通房丫头。
床事上的不顺遂,他找不到理由,明明不是身体的问题,却又总是困扰着他,连皇帝提了好几次的赐婚,他都爱答不理,兴致缺缺。
秦长安见他不自在地转过脸,好似不想正面回答。她摸了摸鼻,嘿嘿一笑,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阿遥不必不好意思,你年轻力壮也是正常,只是长久纵欲,对男人女人都不好。”
他抬了抬眼睫,被她狡黠灵动的笑靥吸引过去,心神微动,长臂一伸,又开始剥橘。
“这个药丸可以补充男人精气,不至于被掏空身体,每日一颗。等你手臂上的伤好了,你可以跟着大哥的副将学武,毕竟我常常不在府里,免得你无聊。”
他看着她亲手做的药丸,心里漫出异样的热潮,下一句却又是让他去跟个武夫学武,一下就扫清那点欢喜之情。
他一眼就看透她的心思,她是想他学武累的成了一条狗,就不能在床上折腾她了!
做梦!
“知道了。”他回应地很敷衍,又不自觉地将剥好的橘递给她,见她笑眯眯地接过去,面具后的嘴角也暗暗勾起。
那双常常深不见底的黑瞳里,一闪而逝的光亮,软化了他长久以来给她的清高感觉,那双眼竟然像是在笑,笑得很温暖。
温暖的阿遥,可能吗?
她扪心自问,无言地又往嘴里塞了一片甜甜的橘。
正文 023 身材很好
,!
“郡主肩膀上的刺青,应该是个奴字吧,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想起方才她冷眼旁观秦峰对他刀剑相向的一幕,明遥忍不住心中窝火,眼底抹上愤愤不平。
闻言,她放慢咀嚼的动作,眼神清如水。“上个月在净房你就看到了,忍了一个月才问,耐心不错。”
明遥眼底波澜不惊:“在北漠,奴字没有任何贬义,反而名字里带奴的女人不少,有种特别让人怜惜的味道。”
她该怀疑他吗?她的心思飞快运转,最终清婉一笑。“我曾经是金雁王朝的官奴。”
他身体紧绷,她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将这个秘密告诉他?
“阿遥,就连我沐浴,都是不让任何丫鬟近身的。至今看过我身的只有你一人,我既然敢告诉你,就不怕你背叛我。因为,一旦走漏风声,让我怀疑的就只剩下你了,就算我不下手,我身边人也会斩杀你的。”
她云淡风轻地着这一番话,表情不带半分冷漠,却听的他一阵沉默,不发一语。
他将复杂难测的眼神,转向她。“所以,你才对我这么好?”
秦长安悠然浅笑:“或许吧,看着阿遥,就像是看着曾经的自己。人人都骂你低贱,但我看得出来,你家教极好,傲气很重,实在难为你在倌倌那种地方为奴为娼——名门望族一夕之间覆灭,从云端摔下来很痛吧?”
他不置可否,目光维持着防御性的清冷。
“很大的官?”她笑着试探。
他继续沉默,已经是默认了。
她无声叹了口气:“委屈你了。坐到户部尚书这个位,你爹却犯了贪污渎职的重罪,事实上,连坐是我最不认同的。”
“如果你没被下情蛊,北漠四皇会娶你吗?”
这句话里不对劲,他也是北漠人,何必多此一举再加“北漠”两字?不过转念一想,他被祸害成这样,难免带些排外情绪。
“阿遥,你这是在吃味吗?”她懒洋洋地笑了笑,靠在贵妃榻的软垫上,清绝脸上浮现一抹少女般的娇憨之色,看的他黑瞳一缩。
他居然觉得此刻的她有着任何女人都没有的风情。
“我暂时不想嫁人。”
明遥身一震,嗓音嘶哑:“为什么?”
“祁门的情蛊无药可解,不是么?我还在想办法,但恐怕这一两年,我们两个就要这么凑合着过了。”再宽容的男人,也不可能容忍她带着一个后院人出嫁,即便,是在民风开放的北漠。
那双冰冷又滚烫的眼,死死地锁住她,她展唇一笑,轻描淡写。“你还是贱籍,等解开情蛊的那一天,我就把你的那张纸烧了,让你清清白白地走。”
不管他陪了她多久,只要他站在她这边,总该帮他一把。
“现下,我给不了你任何名分,只能让你当一个后院人。”
一阵漫长的沉默之后,他才缓缓开口,仿佛这是他许久的心事。“我的脸毁了,你不嫌弃?”
“这世上谁不喜欢美好的人和事?只是,美丽的人,往往淬着毒。你虽然没有好看的容貌,但性温柔——”她眯了眯眼,将脸贴在丝绸靠垫上,浮现些许倦意。“阿遥的身材也很好啊。”
他没顾得上听最后那句话,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之中,不敢置信地低语。“你觉得我……温柔?”
就算是最宠爱他的父皇,也没过他温柔,他知道他暴戾,残忍,冷血,无情,满腹算计,不择手段,就是没有……继承母妃德妃娘娘温柔的性情。
她有些发困,没听到他的低声呢喃。
明遥的心潮澎湃,暗潮汹涌,眼底浮现一片诡异的热气,手不自觉地握住她的右手,看着她右手心的十几道旧疤痕,眼神微黯。她的美丽的人,有毒的人,又是谁?会是……
她半睡半醒着,北漠皇争权,她跟大哥看似身份尊贵,却早已卷入其中,唯独回到这里,她才能卸下所有的心机,吃个饭,睡个觉。
明遥的话不多,她乐得清静,如果他有话要,她就奉陪几句。
她并不奢望两个陌生人,会因为身体的融合而产生什么真感情。
六皇和祁门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让北漠最低贱的人来毁掉她的名誉,击溃她的尊严,她偏偏这般淡然地接受了明遥,九泉之下的六皇知道了,是否会死不瞑目?
秦长安不太明显地扬起嘴角,置之死地而后生,未必不能翻身。
她可以真诚对待明遥,但前提是……他不会是她的敌人。
“有件事你可曾听?后院最近闹鬼。”
他平和地望向她,没话。
“后院阳气这么重,怎么会无缘无故闹鬼呢?”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彻底地闭上了眼,低声呢喃。
听出其中的弦外之音,他垂眸一笑,很多事聪明人之间不必挑明,点到为止就行。
阳气很重,姑且也算是对他的溢美之词?
“怎么了?”他低声问,见她突然从梦境中转醒,眉头轻锁,脸色煞白。
“阿遥,明天你如果要出门,记得带好雨伞。”
他狐疑地瞪着她,她的话没头没尾。
“我的左腿受过伤,虽然治好了,但每到湿气重的时候就会痛起来,明天一定会下雨。”她粲然一笑,却又在下一瞬,痛的抽气,精致的五官挤到一块去。“而且,是很大的雨。”
没话,他的身体却很诚实,掀开裙摆,露出那纤细白嫩的腿,双手按揉起她的腿肚,他转过脸看她。“力道怎么样?太重还是太轻?”
“重了点。”她微微笑着。
腿肚上传来的力道稍稍减了些,她眼若寒星,静静地凝视着他。
“手下功夫不错,以前这么伺候过你的恩客?”
他果断而冷淡地。“他们不配。”
啧啧,她不难想象他这种心高气傲的公哥沦为娼妓,在倌倌里面怎么求生存?不给人好脸色看,不肯低头示弱,不肯迎合奉承,怪不得有人要毁了他的好容貌,让他低到尘埃里,仰人鼻息。
“我就配吗?”她耸肩轻笑:“北漠虽然民风开放,但官宦弟对女人的要求还是很高的,婚前失贞的女人,有人要么?”
她很坦率,两年前的那个晚上,她失去了良家女最重要的东西,连累的她对床事也有着难以辨明的抵触,可是明遥来之后,她内心深处的阴霾在渐渐消失。
“正妻的话,是很难。”他哑然,胸臆中情绪诡谲。
正文 024 不怕她的口水?
,!
秦长安嘲弄地闭上眼,如果她还在那个人身边,就是侍妾也不行吧。两年前一刀两断的做法,一了百了,再无后患,实在是太对了。
腿上的温暖手指,按揉的她很舒服,她歪着螓首,昏昏欲睡。
他这辈,从来没有伺候过任何人,都是别人来伺候他。
可是,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为这个女人破例?
他找不到原因,又或许,他不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就在秦长安点头如捣蒜,往前一冲的那一刻,他双臂一张,抱住她。
她绵软的身,就这么睡在他的怀里。
明遥垂下眼,眼神一暗,无言地收紧手臂,下颚抵在她柔软的发间,眼底深沉几许。
翌日。
翡翠来了后院,满是伤口的脸上有着勉强的笑意,语气透着不情愿的恭敬。“明公,马上入秋了,郡主让奴婢领你去库房挑一些衣料,裁制秋装。”
明遥无言走入库房,打量其中陈列的各样珍宝,北漠虽比不上金雁王朝的国力强盛,但贵族照样过的不差。
她身上的料全是最好的,跟真正的贵族没有两样,一样的明艳,一样的华贵。
唯独,她从不穿红色衣服。
“这些全都是宫里赏赐的的。”翡翠冷冷瞅了他一眼。“你手里摸着的猩红色云锦,很多姑娘都喜欢拿它做斗篷,但郡主从不穿红色。若将它选给郡主,公可就太不懂分寸了。”
见他的指腹划过绸缎,仿佛无视她的警告,翡翠忍不住冷哼,语气更不客气。“就算你喜欢,给自己选的也不成,别去碍郡主的眼。”
他缓缓转过脸来,烛光在他银质面具上闪烁跳跃,光影纵横,那双黑眸平日里清高傲慢,此刻却生出无尽冷意,纵然是翡翠见了,也不由得想要后退,紧张地吞着口水。
这男人唯有跟郡主才愿意开金口,跟他们这些下人,从不多一个字。
不过是个跟男人睡觉的男娼,在低贱的最底层,他有什么资格轻视别人?
“祁门真是下三滥,逼郡主被迫跟你这种千人枕万人骑的男人行夫妻之乐,果然是来侮辱郡主,践踏郡主的!”翡翠抱了两匹蓝色和银色的布料,不屑地睇视,满面唾弃鄙夷。“连我都为姑娘不值!脏!”
视线落在手头那匹猩红色绸缎上,没再伸手触碰,明遥沉默许久,才低声自问。“被迫吗?”
每隔十天,她就要忍受他的拥抱和触碰,所以,她很厌恶,觉得他恶心吗?
想起她在床笫之间的淡漠,无疑是在心口扎了一刀。
情蛊虽不是毒性最为强烈的,却最让人羞于启齿,纵使男女双方有着血海深仇,如果不想死,就只能做尽男女情事,一旦久了,连反抗都没了。
这两年,任何女人都无法激起他想要的欲望……她们的味道不如她的清新怡人,眼神要么太过妩媚妖娆,要么太过矜持做作,不如她的灵活慧黠,甚至没有她不怕死的鲜活怒容。她们与他身的契合度也不对,她像是为他而生,每一寸肌肤都完美地贴靠在他的身上。可是,明明在她出事前,他真正拥有她的,只是一夜而已!就那么一个晚上,却始终无法从他记忆里消退!
光这么想,一股不该起的欲火陡然升起,他眉峰隆起,眼神阴沉,他是在沦陷吗?
两人之中,就只有他在沦陷吗?!
最近,长公主送来五千两银,是支持长安在别县开几家听风楼的分店,她选好了地段最好的门面,连日在药房监督工人加紧备货,下个月就要开张。有了公主嫂这个靠山,所有事都进行地异常顺利。
这一日,秦长安又到天黑才回屋,有个熟悉的身影伫立在院长廊里,一身的黑,青丝垂泄,仿佛是画中的人物,微风徐徐吹动那墨云般的丝衫,飘逸高贵,赏心悦目。
“郡主吃了吗?”他低声问,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
“还没顾得上吃呢。”她笑道:“翡翠,去准备一点。”
明遥见她一进屋就忍不住拿桌上的霜糖糕吃,他却夺了过来,“这些糕点不能当饭菜吃。”
她瞅着他霸道的举动,这个后院人越来越喜欢渗透到她的生活中来,知道她没空去后院,无妨,他就主动出现,让她不得不面对他。
翡翠很快端了两盘菜和一碗鸡丝面过来。
她喝了几口鲜美鸡汤,还是无法忽略凝结在自己身上的专注眼神,她终于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面碗。“阿遥,你这么看着我,不怕我没胃口?”
“郡主的胃口向来不错。”他不冷不热地回。胸臆那股似曾相识的情绪还在蔓延,每回看她吃饭,就会又嫉妒又羡慕,连他对天下美食的挑剔,也能瞬间烟消云散。
她吃了一半就饱了,懒懒地趴在贵妃榻上休息,身后传来细微的动静,她讶异之际,他竟然在吃她剩下的半碗面?
他不是有洁癖吗?不怕碰到她的口水吗?
“鸡丝面味道如何?”
他身一震,鸡汤对他而言跟清水无异,为何这么一碗普普通通的鸡丝面,却让他刁钻的舌头品尝出罕见的鲜美滋味?
“不会是为了等我,你也没吃晚饭吧?”她又问,得到的是他的默认。
秦长安摇了摇头,自言自语。“既然还饿着,为何不让翡翠多端一碗?该不会你的癖好是吃人的剩菜剩饭吧?”
黑眸中一道冷光,直接射穿她的后背。
她摸了摸鼻,嘴角弯起,忍俊不禁。偶尔逗弄一下这个后院人,也算是她的日常消遣之一了。
“为什么讨厌红色?”他的嗓音带一丝紧绷。
她这才想起自己曾经让翡翠带他去库房选料,约莫又是翡翠大嘴巴,她不以为然地笑了:“这有什么奇怪的?每个人都有喜恶,我不喜欢吃豆,不喜欢穿红色衣裳,不喜欢大热天……不喜欢的多的去了。”
“是吗?”明遥缓步走到她的身边,手掌自然而然地搁在她的腰际,掌心的火热穿透衣料,钻到她的皮肤下。
她淡淡盯着他,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地流失。
红色。
为什么他单独对这个颜色这么敏感?
他这么问,只是好奇心作祟吗?
正文 025 郡主,是你套牢我了(必看)
,!
明遥的手掌反复流连在她的后背,宛若温柔安抚,直到她昏昏欲睡,突然感受到他的手灵巧地钻入她的衣襟。
她悚然一惊,睡意全无,握住他的手,眸光异常清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他的眸光专注而炽热,落在她腰际的白色香囊上,徐徐道。“我想要郡主身上的香囊。”
“这个香囊我带了大半年了,早已没什么香味了,不如等我抽了空,再给你重新做一个。”她的滴水不漏,但他却看出她并不真心想送,一旦到抽空,那就更是遥遥无期。
“没香味,但至少有郡主身上的气味,郡主不想给吗?”他问的隐忍,却又暗藏锋芒。
秦长安突然恼了,他一会儿到红色,一会儿又讨要香囊……存心坏了她的好心情吗?
她笑得冷淡,眸光清浅带一丝寒凉:“阿遥,你想要我的信物,是空手来的吗?我可以给你香囊,但你也要拿东西来换。”她笃定他身无长物,给不出东西,就该知难而退,如果给得出——她就不得不怀疑他有备而来。
明遥从腰间摸出一个碧玉戒指,纹理色泽通透。她日进斗金,见过不少昂贵首饰,所以不曾有任何的错愕惊喜。
戒虽普通,可是男人送女人戒……他的企图太明显了。
她眯了眯眼:“你可别跟我这是你明家传给儿媳妇的戒指,我受不起。”
他了然地跟她四目相接,没有被看破的窘迫,反而眼神透着自如。“前几天买的,用玉簪剩下来的角料做的,不值钱。但你喜欢简单的首饰,我觉得适合郡主,就买了。”
“你哪来的钱?”她不客气地问。
“倌倌里攒的。”他不急不恼地回。
“你不是没什么恩客吗?”她又问。
“没什么,却也不是一个没有。”他化解的毫无痕迹。
见她面无表情,眼神冷漠,他继续。“这个戒只要五两银……郡主觉得我连五两银都拿不出来吗?”
两人这一番对话,像是斗嘴,又像是打太极,她不由地疑心更重。
明遥的眼底藏着很多东西,可就是没有卑微和软弱——而他身上的所谓傲气,与日俱增,更显霸道,她愈发烦闷。
“阿遥,你想要用这个戒套牢我?”
他却不怒反笑。“是郡主套牢了我。”
心中没有任何欢喜之情,盯着他手心的玉戒指,迟迟不肯伸手,索性背转身去,趴在软垫上看她的医书。“我不要。”
他清冷低沉的嗓音,从身后幽幽响起。“是郡主的,只要我拿得出东西,就能换你的贴身香囊。”
这会儿她当做听不到,快速地翻阅医书,一副不认账的模样。
这种被忽视的感受,让他胸口窒闷,谁敢把他当空气?一个香囊而已,只要他想,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会追着送上定情信物,可惜他一个都看不上!
明遥眼底含怒,打破两人中间的死寂。“那个香囊,对姑娘这么重要?”
她再也看不进去半个字,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她被遥远的记忆困住,迟迟不曾清醒。
等到她转身,明遥早就不在了。
七日后,明遥正式跟张寅副将学武,跌破秦长安的眼镜。自从她耍赖不给香囊后,两人的关系就一度变得尴尬。
他却答应学武,更令秦长安觉得此人犹如深海,难以捉摸。
刚从郊外的药田巡视回来,她衣袂翻滚,步若流星:“怎么受伤的?”
“跟张寅副将过招的时候——”翡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了一遍。
张寅守在门口,面带愧疚。“郡主,是我一时不心,手上力道没把握好,才会……”
她淡淡一笑:“刀剑无眼,练武哪有不受伤的道理?”
完就直接走进去,明遥坐在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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