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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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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各怀心思。

    “我今天累了,不去后院了。”一下马车,她冷淡地丢下一句,越过他的身。

    两人衣袖相碰,悉索作响,他的手背触到一片冰凉。坠马后,她的手一直这么冷?

    明遥眼神沉下,暗潮汹涌,伫立在门旁,目送许久,直到她从光明下走进阴暗的屋内。

    夜晚,那扇门还是未曾打开。

    他刚走到门口,就被白银拦住。

    “我不想做什么。”他眸光清冷又充满凌然气势。“你主心情很坏,当下人的看不出吗?”

    白银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放行了。

    明遥走进去,看到秦长安面朝内地躺在床上,大概是睡熟了,她一动不动地,没有察觉屋里来了不速之客。她和衣而睡,身上仍旧是那套烟灰紫的骑马装,可见是一回来倒头就睡。

    如果只是单纯的坠马,为何她看来那么疲倦,甚至还有些心寒?

   

正文 013 你很寂寞

    ,!

    她静卧的姿势如画一般,月光照映着她的身影,不仅亮的刺眼,还有种凛然难犯的庄重味道。

    他不禁哑然失笑。

    她总是这样……哪怕把身体交给了别人,也依旧还是她自己,她的心,从不对任何男人敞开。

    下一瞬,秦长安悠然转醒,那道落在脸上的视线实在太火热,连她想继续装睡都不行。

    “睡不着就别强迫自己睡。”他平静地看着她,灼热的视线中有着让她无法正视的暗流,好像已经把她深埋在心的想法看的一清二楚。

    “后院人不能擅自进入女主人的屋。”她不喜欢这种被人洞悉一切的感觉,自然没好脸色,语气很重。

    “只能认命地待在后院,等待女人的临幸?”他轻啧了声,一副嗤之以鼻的态度。

    “正是。”她点头。“你做不到?”

    “做不到,也不想做。”他懒散地瞥了她一眼,的随心所欲。

    “明遥。”她直呼其名,眼若寒星。“我希望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别来挑战我的底线。”

    “你看起来很寂寞。”

    闻言,她心底的升起一丝动容,但很快消失无踪。

    “我留下你,因为我们都中了情蛊,而不是让你来排解我的寂寞,当我的解语花。”她的眼底依旧没有多余的温度。

    他保持缄默。

    她无法看清面具下的表情,但从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冽寒意,她明白他在生气。

    下一刻,就在她以为他会知趣地离开,没想过他却自顾自脱了鞋袜,上了她的大床。

    “明遥!”她低喝一声,抄起手里的枕头砸向他。

    他头一偏,灵巧闪过,但她动怒的模样,还是震慑住他。那双深邃黑瞳锁住她,长臂一伸,解开了她的腰带。

    “你想被白银大卸八块?”她一把按住他的手掌,对他急色的本来面目,失望之极。

    “郡主左右是睡不着了,不如看看我在倌倌里学了什么技巧,能不能让你开心。”他的声音有笑,却是阴沉压抑。

    “你就是这种无耻的男人?”她错看他了吗?

    “还有更无耻的事你没尝过。”他的唇角再度扬起一抹肆无忌惮的浅笑,连眼底都是笑,猛地撕开她的衣裳。

    她不由地后退了几步。不清为什么,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森然霸气,让他跟往日清高的明遥判若两人。

    “长安。”他念着她的名字,想要她的欲望无可抑制地泛滥成灾。“你的心很冷,让我温暖你。”

    静静地望着那双满是情欲的眼,直觉他收下的动作不再那么粗鲁,仿佛还有几分怜惜,心上所有疑虑全部散去,她的神色软了下来。

    比起第一次的生疏和刻板,今夜的他显然带着满满的诚意,当他微凉的指腹造访过她全身,她微微颤栗,不能自已。

    过去从未觉得男欢女爱有多么欢愉,可是此刻,她却隐约觉得不同,那种未知的感受……很新奇。

    原来,欲仙欲死四个字,并不只是夸大其词。

    哪怕,他没有真正的占有她,她竟然还是得到了愉悦和满足。

    她在他身下衣裳凌乱,他却依旧穿的整齐,这般明显的差异,更为深夜的春帐内增添了诡异的暧昧气息。

    “为何不喊出来?我没让你快乐?”他的指腹拂过她紧咬的唇瓣,眸光炽热,幽幽开口。

    她头一偏,静默不语,被人踩到痛处,还未褪去红潮的脸上满是冷霜。

    明遥坐在她身旁,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她是真的动情了,肌肤不再那么寒凉,是桃花般的艳色,如水美眸迷离荡漾,青丝微乱,香汗淋漓,看得他控制不住心神荡漾,恨不得当下就要了她。

    上床的时候,她从不呢喃低吟,也不让人看穿她的真实情绪,在男欢女爱这上面自律的过了头,又不是出家的尼姑……。明遥突然一震,被冒出来的陈年往事而惊讶的久久无法平静。

    难道……是因为两年前第一次被强占清白,在她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哪怕是闭着眼,也能感受到身后男人灼灼如火的目光罗住她,只是过了许久,那一道目光冷下来,好似在压抑着什么。

    “我能留下来吗?”他的嗓音轻哑。

    “我不习惯跟人同床共枕,你睡地上去。”秦长安并未心软。

    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他取来一条薄毯,果真就这么躺在地上,窗前月色如水,照的他心头清明,同时,回忆汹涌,犹如出闸洪水,瞬间将他侵袭。

    他的眼里,漆黑胜过夜色,寒凉直逼月光,久久无法入眠。

    秦峰将军与长公主的大婚,转眼在即。

    秦长安送了一对夜明珠作为贺礼,在宴席上,秦峰单独敬了她三杯酒,亲兄妹想起这些年的颠沛流离,各自心头沉甸甸,百转千回。

    “大哥,少喝点,别醉醺醺地去见公主。”她低声提醒,目露关怀。萧圆圆并不盛气凌人,性是皇族少见的温婉可人,但不管萧圆圆会不会介意,等了秦峰五年之久,理应得到一个圆满的洞房花烛夜。

    秦峰点头,很多话都藏在心里,宴席上人多眼杂,他不能跟妹掏心掏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没在酒宴上多做停留,直接去了新房。

    “长安。”

    正在她起身离开的时候,有人喊住了她,是四皇萧元夏。

    她微笑着看向他,他十九岁,面庞俊秀,温文尔雅,有些城府却不狠毒。

    “你最近的气色不错,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萧元夏一袭竹绿华服,眼神透着清隽。

    “是什么事让四皇为我担心?”她明知故问,笑吟吟的。

    “那个男娼很会讨人欢心。”萧元夏带些酸气,俊脸蒙着愠色。

    “翡翠跟皇报的信?我身边发生了什么,都不能瞒过四皇么?”她嘴角的笑意愈发冰凉。

    萧元夏心中一沉,他太熟悉秦长安这样的表情,那是她发怒前的征兆。“你听我解释。”

    “四皇不用跟我解释,翡翠在我身边一年,我从未罚过她,正是因为她是你的人。”她话锋一转,眼眸凉如水,嗓音清冷。“不过,我讨厌被干涉。”

   

正文 014 明遥病了

    ,!

    他明知她是个决绝的女,很有主见,她的傲然风华牵动着他的心,他面上划过一抹无措,紧紧地捉住她的手。

    “长安,你冰雪聪明,应该明白这是关心则乱。那个男娼不会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对吗?”

    “我把四皇当成我能够交心的朋友,明遥当然改变不了什么,正如四皇府里的侍妾一样。”面对萧元夏难得的狭促,秦长安笑容凉凉,平淡的语调没有显露出一丝真实的情绪。

    “你明知道我不只是把你当成红颜知己!”萧元夏握住皓腕的手掌不自觉地收紧,漆黑的眼睛露出了寒意。

    她不为所动,睇着他怒气滔滔的眉目,一开始接近萧元夏,是因为他有着跟温如意相似的温润善良,但时间久了,才发现这世上很难再有第二个温如意。在她的记忆里,温如意对她毫无所图,温暖眼神绝不会变质,但萧元夏显然骨里还遗留着皇族的霸道,更为他自己考虑,意识到这一点,这位皇就再也不像温如意了。

    想到此处,秦长安再无丝毫留恋:“情蛊无药可解,我跟明遥的关系无法改变。四皇,你清楚你决不能接纳这样的我,何必自寻烦恼?”

    萧元夏怒火凛然,拧着俊眉,手掌无声用力,她的若即若离令他手足无措,可是如今的现状又很难打破,两人陷入僵局。

    “我迟早会找到情蛊的解药!”他最终愤怒地拂袖而去。

    秦长安垂眸一看,手腕处一道清晰可见的红痕,这次摊牌,四皇是气得不轻啊。

    可是,就算解开情蛊,她也不愿嫁做皇家妇。

    她刚收拾了复杂的心绪,走到将军府门外,见迷离夜色中的不远处,停着一座青色轿,旁边有个不太分明的男人身影。

    只听得那人重重哼了声,满是讥讽:“北漠观音,怎么仙人也有七情六欲?什么人不好收,偏要收一个男妓?北漠百年内没出过一个像样的女医,就能容忍你这些惊世骇俗的行径了?”

    长安眯了眯美眸,这才看清他是当朝太傅陈友,他一袭水青色素袍,身形偏瘦,是典型的文人模样,浓眉俊目,不苟言笑。她经常出入皇宫,两人照过几面,但没有深交。

    她话锋尖锐,不留余地:“陈太傅才二十七岁,就已经是个老古董了么?若能选择,谁愿意卖笑卖身?我还以为太傅是个青年才俊,听君一席话,才知你腐朽不化。以身份的高低贵贱来评断一个人,是最大的偏见。”

    陈友没想过她反驳的如此一针见血,伶牙俐齿的着实厉害。她的笑靥在黑夜中带些迷幻的色彩,让他心绪微乱,颧骨浮现可疑的暗色,话更不友善。“你是御封的郡主,更该注意自己的德行!”

    她垂眸拨动左手腕上的金丝手环,俏脸上没有表情,漫不经心地笑道:“太傅对我的私事这么关心,该不会是对我存着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后院是卑贱的男人才能待的地方,难道太傅也想占得一席之位?你虽然年纪大些,古板一些,其他方面还不错。郡主府的后院不,太傅若想搬进来,提前知会一声就行。”

    “郡主居然如此轻浮!一个后院人还不够,还想要两个?”清瘦的脸上气色极差,怒斥道。

    “男人有一个女人就够了吗?还不是照样三妻四妾,妻妾成群?”长安缓步走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浅浅一笑。“太傅,我不是那些年幼的皇公主,别跟我教。”

    不受教!陈友一时气结,脸色一沉,转头坐入自己的轿内。

    等轿帘一放下,笑容就全部敛去,今日是大哥的大喜之日,她悬空多年的巨石终于落了地。

    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半路杀出来的萧元夏还是陈友,谁也不能搅动她的满腔愉悦,她步伐轻快,走回自己的屋,却没看到明遥的身影。

    她本以为他会锲而不舍,天天来粘着她呢。

    明遥曾经是男妓的身份,很容易成为别人刺激她的武器,可那是事实。她在任何人面前维护他,原因很单纯,因为她要顾着自己的颜面,如今的她,是秦长安,不是过去的陆青晚,人人都可以肆意践踏。

    没再去想他,在喜宴上喝了几杯酒,心情松懈了,人就更加疲惫,一沾着枕头,就陷入了沉睡。

    第二日,难得睡到午后三竿,胃口不坏,她用了午膳后,才发现翡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事?”

    “那位……明公好像生病了。”翡翠心地,递过去干净的丝帕,比之前更恭敬。

    她擦了擦嘴,若有所思,原来他不是知难而退,而是生病了啊。

    “请过大夫了吗?”

    翡翠摇摇头:“是风寒,奴婢去问过他的厮,可是他明公打死也不见大夫——”

    她丢下丝帕,眼神一沉。“算了,我去看看。”

    一到后院,明遥果然躺在床上安睡,脱下了黑衫的他,只剩下白色薄衫裹身,竟然有着一种跟他不符合的纯净高洁。

    那个穿着粗布衣裳的魁梧厮,默默守在床边,见她没有征兆地摸上明遥的脉搏,他的脸色一变。

    她沉吟许久,眸拂过一抹精光:“你家公的身体,曾经受过重创?”

    五大三粗的厮一愣,才点头。“公性傲,不肯低头,在倌倌里常常被打,他又不喜男,身心都不痛快,才会……”

    “对啊,一个月前,你们打算逃跑,又被捉住了,他应该被罚的很重。”一抹狐疑浮上心头,她皱着眉问。“倌倌的老鸨是怎么罚的?阿遥身上可没有任何疤痕。”

    厮惊雷黝黑的脸上浮现窘迫,支支吾吾半天也不上什么。

    她没什么耐性,正要开口逼问,却有人握住她的手,手心滚烫,她垂眸看向已经醒来的明遥,冷声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的?”

   

正文 015 逢场作戏

    ,!

    他的语气泛着冷幽:“我曾经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郡主关心吗?”

    她哼了声:“谈不上关心,只是有些可疑。”想要把手抽出来,他却握的很紧,怎么也抽不出来,最后只能作罢。

    “我这次试图逃跑,坏了倌倌里的规矩,老鸨自然要严惩,但她知道往年的皮肉之苦无法让我彻底死心,所以,她用的是别的方法……是打罚,其实她派人把我绑住,日夜不停地观赏各种男人间的活春宫,只有我内心真的接受了,此生才不会再想要逃离……”他轻轻一笑,黑眸深不可测,渗着苦涩。“郡主,还要我下去吗?”

    秦长安没料到他受的是这种非人的磨难,沉默着,脸上的冷色才渐渐消退。

    “行了。”她多了些耐心,又问:“是因为在地上睡了一晚才受了风寒?为什么不看大夫?耍什么少爷脾气?”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身体。”

    她没有遗漏他眼底中隐隐流露出来的那一抹不安,停顿了下,缓缓点头。“我不也碰了吗?”

    “你不一样。”他盯着她,眼神烫人。

    她正欲起身,发现他还握着她的手,哭笑不得。“你不放手?我怎么写药方?”

    那滚烫的手掌,才松开来,他凝视着她奋笔疾书的动作,字写的飞快,龙飞凤舞,潇洒至极。

    不知看了她多久,他依旧专注,恨不能把她的身影镌刻在自己的眼里。

    她一回头,迎上的就是明遥这么心无旁骛的眼神,仿佛她就是他的世界,他的唯一。

    “阿遥,你不会是故意让自己得病吧?”她慧眼如炬,如今是盛夏,他又是个健康的男人,按理不至于睡在地上就得了风寒。

    他不话,但眼神并无任何闪躲,看不出心虚与否。

    “我身边多得是城府深沉的人,如果你也想跟我玩手段,我会很累。”她直言不讳,的很明白。

    “若我用尽一切方法,只是想更靠近郡主呢?”

    她一怔,他的视线再度火热缠绵起来,看得她反而很不自在。“若没有情蛊,你我此生不会有任何交集。阿遥,逢场作戏而已。”

    逢场作戏四个字,压在他的心头,他从未被人践踏过,被他看上谁不感恩戴德?唯独这个女人!更要命的是,他知道如今的她,的是真心话,一点也不违心。

    她,根本不在乎他,根本不喜爱他,根本不……为他动心。

    秦长安一脸苦恼,被祁门陷害,是她百密一疏,她认了。必须跟一个陌生男人有肌肤之亲,她也认了。不过,他阴晴不定的态度,喜怒难辨的眼神,还真是激恼了她。

    “虽然不能给你更多,但你已经是最靠近我的男人了。”言下之意,他要知趣,不该得寸进尺。

    这句话,短暂安抚了他暴躁刺痛的心,他阴着脸,眼底森寒一片。

    就算示弱都无法亲近她,她已经跟新身份融为一体,是北漠的尊贵郡主,恩威并施这一套,她用的炉火纯青,很会收服人心。

    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个顽固又厉害的对手。

    不过,就算她是千年不化的雪山之巅,他也要融化她!让她成为在他身旁流动的一汪春水!

    “明晚就到日了,真想快些痊愈,别把风寒过给郡主。”他沉默许久,才主动打破这份安谧。

    秦长安微微一笑,从厮手里接过药碗,递给明遥。“喝吧,不用想太多,出了汗自然就好了。”

    听起来温柔,但不过是医者的惯用话术,毕竟没有耐心的人,是当不了医术高超的医者的。

    “闻起来就很苦。”他手也不抬。

    “良药苦口。”

    “我不想喝。”

    她耐着性,似乎在哄一个任性的孩。“我让人准备了霜糖糕,你不是爱吃吗?”

    明遥闻言,心神一动,拉着她的手抚向他的胸膛。“风寒会让人心口痛吗?”

    她垂眸一笑,不再计较,轻轻替他揉着。“是你体内虚火旺盛。”她清楚男人的欲望本就比女人强烈的多,最近两次他都强忍住情欲,可见他还是顾及她的,是在对她表忠心。

    他舒服地黑眸半眯,面具下的嘴角隐隐含笑,宛若一头被顺毛摸着的慵懒野兽。

    明遥终于把一大碗汤药喝完了。

    她背着他,站在窗边,轻声。“我要出去一趟,阿遥,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因为逆着光,他无法看清她此刻的表情,心中涌动着异样的暖流,千丝万缕,轻盈又甜蜜,这一刻,他竟不抵触秦长安这种对待孩般的幼稚安抚方式,脱口而出。“只要你回来陪我吃晚饭就好。”

    一路上,秦长安扶着额头,发现自己的思绪起伏,全都是因那个男人而起。

    他真是古怪,一会儿咄咄逼人索求太多,一会儿单纯无害示弱讨好……到底那一面才是他,抑或又全部都是?

    照常巡视了商铺,她难得悠闲地走在街巷,白银安静地跟在身后,马场的黄三在逃跑的途中被逮住,果然是潜伏的祁门门徒,已被收监。

    过了天桥,一条的胡同出现在她的视野,虽有商铺,却不太热闹,藏在里头的几家楼,统一挂着紫色灯笼。

    “白银,这些挂紫灯笼的是什么地方?”她有些好奇。

    “郡主,这两家是倌倌。”

    她微微一怔,转头问。“当时老鸨是不是手续不全,要等一个月后再把明遥的贱籍整理好了送过来?”

    “正是。”

    “既然都到了,我就顺路去取吧。”

    白银在前方领路,她一抬头,这家倌倌名叫逍遥馆,如今是午后,里头没几个人影晃动,显得有些冷清。

    听到消息,浓妆艳抹的老鸨披着一身花衣,欢天喜地地迎上来。“哎呀,我怎么一大清早就听到喜鹊叫呢,什么风把长安郡主您吹来了?”

    她淡淡扫了一眼,老鸨四十来岁,身体发福,一双眼睛却是藏着狠戾,想必人后凶狠如夜叉。

   

正文 016 你却挺好

    ,!

    “我来取明遥的所有文书。”

    “明遥那家伙也不知道烧了什么高香,能跟着郡主享福,不过呀,三年前他进我们逍遥馆的时候,是风华绝代也不过分,又是学富五车,不知勾走了多少大爷的魂魄呢……”老鸨笑眯眯地自卖自夸,殷勤地给秦长安斟茶倒水。

    “如今他容貌已毁,还谈什么风华绝代?”她冷冷地打断老鸨。

    老鸨一脸尴尬,心翼翼地赔笑。“谁让他得罪了不能惹的人呢,我们开门做生意的,也不能因为他一个不识相的就关门大吉吧?”

    她抬了抬眉,神色依旧一派清冷:“我没有来问罪的意思,事情都过去了,你把文书拿来吧。”

    老鸨逃过一劫,连连称是,风风火火地往楼上走去。

    秦长安环顾四周,她从未来过倌倌,原来里头的布局陈设跟坊间青楼没什么两样,中间有个歌舞台,一楼是散座,二楼是雅座和雅间。

    就在她抬头的瞬间,发觉好几人都扶着楼梯口的木栏谨慎地打量着她,都是些年轻男,睡眼惺忪,显然是刚起。

    “他们把我当怪物看了?”她勾起一抹笑。

    白银低声。“来倌倌的多半是男人,他们很少跟女人打交道,所以才会一时半会不知该不该下楼跟郡主请安。”

    “郡主,让您久等了。”老鸨下楼来,见楼梯旁几人探头探脑,双眼暴突。“下面是郡主,你们杵着干嘛,还不去行礼?”

    “算了,我拿了就走,不用折腾他们。”秦长安接过那几本单薄的文书,翻开一看,里面正是明遥的名字。

    “郡主……”老鸨见她动身要走,舔着笑脸问。“您的后院还缺人吗?我这儿有个不错的人选,保准您见了满意。”

    她眼神一沉,“不必了。”

    老鸨还想什么,但看她一脸凝肃,眉眼寒冰,只能见好就收。

    就在此刻,有人从楼上缓缓下楼来,是个二十出头的男,眉目如画,眼神带着一股柔媚,眸光流转之间,周遭的众人一瞬间黯然失色。

    “清歌给郡主请安。”他微微压了压身,双目却依旧盯着她,嘴角有着若隐若现的笑意,身上的香气扑鼻,宛若女。

    她一点头,没什么,转身就走。

    回到郡主府,仔仔细细翻看着所有的文书,不由地回想起倌倌的所见所闻,如果没有比较,就不会发现明遥的与众不同。

    那儿的男人常年服侍有断袖之癖的男人,言行举止不知不觉中偏向女性化,也习惯了梳妆打扮,涂脂抹粉,浑身香气……就连最后匆匆一瞥的那个叫清歌的,称得上是男人中的绝色,但那股妖娆妩媚,粉面含春,她并不喜欢。

    但明遥不一样,他一袭黑衫,身上素净,没有任何脂粉味,就算脾气清高了点,但至少是个纯粹的男人。能在三年里不受环境影响,没被潜移默化,实属难得,可见他意志坚定。

    她听到帐内的动静,才走过去,明遥掀开被,眼神清明许多。

    “我刚才去了逍遥馆一趟。”

    听到“逍遥馆”三个字,他的眼底一抹森冷转瞬即逝,半响才懒懒地开口。“郡主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她徐徐道:“你的文书在我手里,明日交付官府登记在册。不过,北漠国法规定,一旦被收做贵族的后院人,想撤掉你的妓籍,要过好几道手续,至少也是一年半载后了。”

    明遥听得心不在焉,仿佛这是别人的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又喝了一次药。”他突然。

    生病喝药不是理所应当?秦长安一时捏不到那个点,却又无法从那张泛着银光的面具上读取任何情绪,只能随口应了声。“嗯,很乖。”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眸闪着熠火。

    她喝了口茶,才发现他融融的目光中隐含着某种期待,这才明白他为什么急着养好病。“阿遥,只是完成任务而已,你不必太卖力。”

    她的云淡风轻,却窥见他眼底满是不悦恼意,似乎恨她不识抬举。

    哪怕隔着那张银色面具,都能感受到他此刻脸色铁青,他的嗓音微微一沉。“如果不卖力,郡主很快就能找到人取代我了吧?”

    一个低贱的男娼,都能被她接纳,得到她的温柔相待……这个念头,日夜折磨着他,令他又气又恨。

    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凝望着外头一池清水倒映着亭台楼阁的夜色,听着虫鸣声,这里有着足以沉静人心的寂静,像是身处与此,许多尘俗琐事都可以远离。她听出他的酸味,却又故作不知:“事实上我很庆幸,祁门挑了你种下情蛊。”

    明遥喉咙一哽,他无声走到她身后,几乎贴到她的耳畔。“为什么?”

    “今日一见,发现倌倌里的男人都太粉味,你却挺好。”

    这样的他,居然称得上好吗?深邃的黑眸有了一抹热度,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她没甩开,任由他握着。

    为何心头竟然冒出一股罕见的餍足感?!仿佛这就是他留下来的意义?

    “能在逆境中坚持自我的人,都值得刮目相看。”她转过侧脸,弯唇一笑。“这三年你虽辛苦,却没有随波逐流,不是终于逃离那个水深火热之地了吗?”明遥的境遇跟曾经的她有些相似,所以很多时候,她都能感同身受。

    这一眼,看的他心潮澎湃,不由地将她的手握的更紧。这样璀璨光华的眼眸,这样清浅明媚的笑容,竟然不再是对着旁人,而是给他的!

    迟早,这些全都是他的。

    他一个人的。

    ……

    “这些都是长公主送来的贺礼,请郡主收下。”来自将军府的管家笑吟吟地,身后的家仆搬来了三箱的礼品。

    “帮我回去问候公主,就我很感谢。”秦长安噙着笑容,朝他点了点头。

    打开一看,除了绫罗绸缎,金银首饰之外,还有一对龙凤手环,一大一。北漠人重金,各类黄金首饰花样层出不穷,手环上雕刻的龙凤图案栩栩如生,可见是精品。

    “长公主出手真气派啊。”翡翠在一旁看了,不禁赞叹道。

    虽然常年病弱而久居深宫,成了二十五岁的老姑娘,但这位貌不惊人的长公主,是皇后所出,对她这个姑,的确慷慨大方。

   

正文 017 阅人无数

    ,!

    他站在庭院中负手而立,明亮的太阳穿透枝丫,斜斜地照在他身上,将他颀长俊挺的身影照的金亮,那一袭黑衫,也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她捧着珠宝盒走到后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美景,跟明遥相处久了,反而容易忽略他极度丑陋的事实。不只如此,他气质高人一截,就算是一个背影,也能透出天生的美色来。

    “风寒看来已经全好了。”她快步走过去,将珠宝盒往他怀里一塞。“这是长公主给我们的贺礼。”

    看到其中的龙凤手环,他的眼皮几不可察的颤动了下。如果不在乎他,她何必多此一举,远可以当作没有这回事!

    他取出凤凰手环,拉过秦长安的手,轻轻套上去,心中竟异常汹涌,庄重地宛若某种意义的仪式。

    “郡主承认跟我是一对?”他的嗓有些低哑,还有些火热。

    “姑且是一对苦命鸳鸯吧。”她轻轻一笑,不以为然,在他们这种扑朔迷离关系上,他有着近乎偏执的渴望。

    他没话,只是静静地将龙形手环放入她的手心,然后,跟她四目相对,眼神透着一抹期待。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撩起他的黑色衣袖,将手环戴上他的左腕,飞龙精美又粗犷,很配他。

    秦长安反复瞧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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