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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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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象中,她却是极为吃痛的女。

    还是,她故意这么,只是让他多一些怜惜之心?

    体内蠢蠢欲动的,不只是蛊虫,还是他身为男人的欲望。

    他听得到她刻意压抑的气息,扯下那件柔软的兜儿,从肩膀移到胸口,指腹摸到凹凸不平的地方,他呼吸一窒,嗓音哑道。“这是什么?”

    “陈年旧疤而已。”她的云淡风轻,他在黑夜里跟个瞎一样摸来摸去,把她撩拨的险些失去理智。她只想早点熬过蛊毒发作的时刻,睡个好觉,又能有源源不断的体力应付下一个十天。

    可惜,身旁的男人不是这么想的。

    也对,他在倌倌里面对的都是喜好男色的男人,在倌倌呆了三年之久,也有三年没碰过女人了吧。

    “这个伤口,像是被弓箭射中后留下的。”他的手掌依旧贴在她的胸上,再无任何动作。“当下什么感觉?”

    她对他沉默寡言的性早已习惯,想着速战速决,他却在床上跟她聊起了天?

    她无声叹了口气:“痛也是一刹那,公,你再聊下去,天都快亮了。”

    她熬过两次的蛊毒发作,那是没找到明遥之前,但既然有了他,她还要忍什么?她没那么傻,更不会用妇德来压死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

    能不痛吗?被弓箭射穿,更何况,箭头上还抹了剧毒的毒药。

    不过,如果不是用去鬼门关走一趟的代价,怎能换来跟那个人的彻底决裂?那个多疑阴沉的男人,只相信他自己,也唯有眼睁睁看到她在他面前死去,才不会继续追究下去。

    她献了三年的血,为他挡了一根毒箭,怎么看都两不相欠了,往后,她要为自己而活。

    明遥果然没再开口话,感受到身下的女人浑身都紧绷起来。

    他蹙着眉,本该纵容自己不顾一切享受软玉温香,可一想到她刚才的怕痛,不受控制地放慢速度,忍受煎熬。

    她紧紧咬着唇,怎么也不愿回想两年前的那一个夜晚……他滚烫如火,她却冷若冰霜,他碰了她多久?半个时辰,亦或是一个时辰?她记不太清了,漫长的像是对峙了一整夜。其他印象都不深了,可惜,那种阴冷入骨的感觉,却永远无法磨灭。

    甚至,她现在被另一个男人占据着,心情还是备受影响。

    他伸手碰到她置于身侧攥着床单的手,不用看也知道她此刻是一脸强忍的表情,他一个不快,重重压上去。

    身体渐渐温热起来,她知道哪怕没有感情,他们也会一起度过许多个夜晚。她本以为他是个清高文弱的贵公,却没料到男人到了床上,都是一个样的。

    蛊虫尝到了一点甜头,却不太满足,她有些飘飘然,他也有同样感受,一开始带些心不在焉,后来却愈发激烈。

    各自的蛊虫找到彼此,吞噬他们作为人的理智,要在今晚把他们变成两头发情的野兽。

    好渴。

    秦长安懒懒地翻了个身,还未睁眼,低声嘱咐。“翡翠,水。”

    等了会儿,屋内依旧很安静,可翡翠向来勤快的过头,怎么可能没给她倒水?

    她狐疑地睁眼,却见身旁躺着个男人,她猝然抓起锦被裹住身体,这一拉,他身上没了锦被,就这么光裸着身坦陈在她眼下。

   

正文 009 不易有孕

    ,!

    长安不知该把视线放哪里好,但木已成舟,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她打量起他的身来,昨晚都是他在卖力,她从未主动触碰他,自然不知道他的身段居然……这么无可挑剔。她误以为他该是文弱书生那种偏瘦无肉的单薄身材,没料到他宽肩窄腰,胸膛的肌理分明,增一分减一分则没那么完美,没有常年练武的可怕肌肉,却也不至于被风一吹就倒。

    虽然毁了容,身躯却没有任何被责打过的疤痕,皮肤也比一般汉来的细致白皙,也对,毁掉他引以为傲的俊朗面容,是为了让他对现实低头,认清身份。但如果连身上都是伤,就失去了伺候男人的本钱,谁要一个从头到尾都是丑陋疤痕的倌啊,花钱辣眼睛吗?

    她这般想着,回过神来,目光竟然落到了他的下身——脑袋哄一声炸开来,怪不得昨晚她腿间极为不适,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她不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千金姐,她是医者,就算对床事不精通,也不可能懵懂无知。不过,她从未见过男人完整的裸身,更未曾见过男人的那活儿。练习扎针的金人上有这个部位,做得很粗糙,没有活人看着这么生动。

    她皱着眉头,它偃旗息鼓的时候都这么壮观,她又是如何承受这种可怕的压迫?不禁有些好奇,他在倌倌里,是被人压还是压人的角色?

    他这么倨傲被动,理应是被人压的那个吧,所以昨晚,算是一展拳脚,一雪前耻?

    目光重新回到他的脸上,他的黑发披在脑后,银质面具泛着微光,她不知怎么的突然伸出手去,但却迟迟没碰上那副面具。

    她笑着收回了手,这么一看,明遥大咧咧地占据了大半张床。恐怕是因为摆脱了倌倌那种肮脏地方,没了心事,才会睡得这么随性。

    既然是第一次,那就由着他吧。

    把锦被盖回他光溜溜的身体上,下了床,只是她不曾留意到,床上的男人侧过身,脸朝内侧,那双冷然黑眸骤然睁开。

    她刚才想做什么?

    想要拿下他脸上的面具?

    她一落地,双腿险些软下,都女人第一次才会痛的撕心裂肺,原来不是一回生,两回熟啊。

    倒了一杯凉水,她缓缓喝了几口,静默不语地穿衣,起身前往隔壁的净房洗澡。

    在热水里泡了会儿,才消除身体的疲惫,她回了屋,见他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圆桌旁等她了。

    翡翠贴心地端来一碗避汤,往明遥面前一放,表情难看。

    “喝吧。”

    药味浓烈,他垂眸沉思,只是正襟坐着,却没动手。

    她却伸了手:“我来喝吧。”

    翡翠脸色通红,大呼大叫:“郡主!这是他应该喝的!哪能让郡主喝药,他却占了便宜,乐的自在?”

    这个丫头是在给她树敌吗?她对明遥好,是希望明遥体会到她对他的用心,不找她的麻烦,所谓礼尚往来,各取所需。

    她展露笑靥,语气暗中加重:“避汤,男女都能喝,我没吩咐你,你却煮好了,翡翠,你真乖。”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翡翠顿时有了笑容。

    她夺过这一碗汤,一口气喝完了。

    “郡主!是药三分毒!”

    秦长安不耐地扫过眼:“别啰嗦了,下回你再煮给明遥公喝吧,这次我喝了,也算是跟公患难与共,同甘共苦。”

    翡翠被堵住了嘴,不懂主为何要对一个娼妓那么好,挂着脸出去了。

    她从容不迫:“公不必头痛,我体质异于常人,这辈都不容易有孕。”

    他怔住,眼底蒙着一层深不见底的黑雾,不容易有孕是什么话?

    是因为……她在年少时候没打好基础就被用最激进的方法喂药,还是因为被射中重伤,又或者是落到江里寒气入体?

    秦长安眯起美眸,把玩着手腕上的金丝手环,他身上的情绪浓重的化不开来,是她的错觉吗?他似乎大为震惊。

    就算她终身不孕跟他有什么关系?

    “以后她再送避汤给你,你就做做样收下,等人一走,就把汤倒了。”她的够明白了吧?

    “公不高兴?”她不了解他肚里的弯弯绕绕,避汤有些苦味,她顺手拈了块蜜饯,神色自如地咬了口。“缠绵悱恻的时候,不必担心会因此怀上孩,没有后顾之忧,反而轻松。不挺好的吗?”

    明遥若无其事地别开眼。

    是啊,他为什么不高兴?还是……他应该高兴?

    世间男多不重情,身边女人虽多,但除了抒发欲望之外,就是为家族开枝散叶,如果只为了风流快活,没什么男人希望孩来插一脚。

    但同样矛盾的是,不孕的女却又成为众矢之的,别是在等级森严的贵族大户无法存活,就连在一般的家庭里,也是迟早落得个被休的结局。

    “公……”她不太在乎他的沉默寡言,广袖一挥,直接起身。“昨夜过后,我们就不是外人了。往后,我喊你阿遥。”

    “郡主有名吗?”一丝淡笑掠过他的唇,面具后的脸毫无表情,但深邃的黑眸却将她黯然的思绪纳入眼底。

    一抹怪异的感觉,从心头油然而生,就算他曾经是官宦弟,罪责加身为奴为娼,他却依旧不改骄傲?后院人,地位犹如男人的侍妾,他真把自己当成是她的丈夫来了?

    “没人的时候,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她的手已经搭在门上。

    “长安……”

    那两个字,好似在他舌尖反复咀嚼了百年般,轻声呢喃,纠缠不休,送入她的耳畔,却让她平白无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从没人把她的名字念成这样缠绵悱恻……她踏出门槛,拍拍衣袖,抖落一身寒气。

   

正文 010 禽兽不如

    ,!

    北漠的夏日炎炎如火烧,走两步就出汗,秦长安来了两年还不能适应。

    刚从商铺巡视回来,她快步走到浴池,再也忍受不了身上的黏腻。留着白银在一旁服侍,至于翡翠,她故意冷落几天,没再给好脸色看过。

    他听到这儿的水声,止步不前。

    砌的四四方方的水池中,波光粼粼,水面下有一抹纯白色的身影,长发起伏舞动,线条玲珑有致,她潜在水下,宛若一尾修炼成人的鱼精,悠闲自在地游来游去。

    亲眼看到这幅美景,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瞳,顿时灿若星辰。

    是啊,当年她救了那对讨人厌的皇孙,她会水!那么,她即使坠入江河,也有生还的可能,不是吗?

    就在他正欲往前迈一步的时候,白银已然从腰际抽出一柄软剑,抵在他的胸口,常年练武的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

    “别再往前走了,郡主不喜欢被人打扰。”

    “郡主只是不喜欢被别人打扰,其中,不见得包含我。”明遥语气冷淡,浑身透着一股的疏离,不顾胸口的剑,继续往前走。

    听到不的动静,秦长安探出水面,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胸前,白色薄衫紧密贴合在身上每一寸曲线上,水纹在她周围一圈圈荡漾开来,那双晶莹剔透的美眸,仿佛也会滴出水般。

    “什么事?”她的嗓音清冷。

    “明公执意要进来,郡主。”白银。

    她下颚一点,双臂搁在浴池边缘,带着三分慵懒,望向稳步走来的男人,他一袭黑衫,领口处绣着银色云纹,身影俊挺,气质脱俗。能把沉闷的黑色都穿的那么好看,如果没毁容,必定是一等一的男色。

    “阿遥,有事?”她扯唇一笑,明媚的脸上生出令人目不转睛的璀璨光华。

    明遥深深凝视着她,两年前她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但偶尔会流露深陷困境的萧索,但两年后她已经掌控了人生,此刻水光点点照亮她的潇洒自成的眉眼,那一刹那,她美的惊心动魄。

    “我可否跟郡主共用浴池?”他嗓音好低,好似来自深幽的洞里。

    秦长安挑眉,明遥看她的眼神总是隐晦复杂,相处越久,越有这种感觉。如果他安于现状,就不会来,应该乖乖待在他的后院,等待十天一次的欢愉。但他既然来了,就是有心拉近彼此的距离——他想做什么?还想得到她更多的青睐?

    “不行?”那眸罩了层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她眉峰舒展,唇畔带着浅浅的笑意,唯一泄露她此刻心情的是隐藏在眸下,透着兴味的眸光。

    “阿遥,这里可以容纳几十人,当然也可以容纳一个你。”

    明遥听得出里面的话中有话,她虽然答应,却并非把他看得多么重要。他眼眸暗下几许,解开外袍,裸着上身,只着黑色长裤,跃入水中。

    她没回头看他,脑袋枕在手臂上,闭目养神,柔软长发浮在水面上,宛若妖娆水草。

    明遥无声游到她的身后,五指一收,握住那一缕泛着琥珀色的发尾,她跟两年前的确有了不少改变……。发色变浅了,双腿行走自如,身体也不再那么纤弱。

    她的动人之处,就是她面对别人的时候,并未用美色作为武器,而是从内而外透出来的淡然自若,进退自如。

    这想法蓦然成为一种强烈的渴望,令他胸口发热、血脉喷张、身体紧绷,忍得身体都痛了。

    他的手掌,饱含情绪地抚上她的肩膀。

    她一挥手,却被他拉到怀里,下意识想挣脱开他的怀抱,可他不放,那一双漂亮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他的注视让她心跳的激烈,但全身却是一阵冷。

    秦长安轻哼一声,不疾不徐地跟他对视。“今天可还没到日呢。”

    “是没到。”他目光炯炯,灼灼如火,烫着她的身体,是一种势在必得的坚定。

    她轻笑出声,眸流光溢彩:“有一次出诊,我曾在农庄看到家猪交配……禽兽发情的时间是固定的。十天还没过完,你怎么又想要了?”

    一股愤怒至极的肃杀之气,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里腾腾而起,他咬牙切齿地问。“你把我当禽兽?”

    “我有这么吗?阿遥,千万别以人之心度君之腹。”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他毫无赘肉的上身,听着他压抑的嗓音,柔媚地挑了挑眼梢。“我是你禽兽不如。”

    “你!”他紧咬着牙关,恨不得捏死这个口无遮拦的女人。

    “既然你是倌,就该知道怎么取悦别人。”她伸出手,朝他勾了勾食指,态度有些轻佻,其实不过吓唬吓唬他罢了。“能让我在其余的日离不开你,是你的本事,如果办不到,就别来招惹我。”

    他眼底的怒气还在,却冷笑着扣住她纤细腰肢,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毫无间隙。“我可从没取悦过任何女人!”笑话,都是别人来取悦他!

    秦长安勾起唇,似笑非笑,明遥的傲气太重,毕竟他曾经是官少爷,或许曾是个万人追捧的人物,女人得来太容易,反而令他不懂珍惜。

    可惜,如今他已经成为罪人,更沦为最低贱的娼妓,他在人生最繁华鼎盛时期的那一套,在她这儿是行不通的。

    “那就从今天开始重新学习吧。”她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紧绷的手臂。

    她知道他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是她没有替他泄欲的义务。

    猛地推开他的火热的胸膛,不为所动,转身要走。蓦地被他抓住手,但传来的那种温度却极冷,仿佛她的指尖也感染了冰凉,不寒而栗。

    一转身,就看到他那双幽沉深邃的黑眸,不禁脱口而出。“我不想要的时候,谁也不能强迫我。阿遥,你欲火太重,继续在池里泡着吧。什么时候消了火,什么时候再出来。”

   

正文 011 阴魂不散

    ,!

    “郡主,马场的人来传话了,您要的马到了。”白银端来早饭,淡淡开口。

    秦长安睡了一个好觉,刚起来洗漱过,翡翠被冷落了几天,如今做事更卖力,替主梳着长度及腰的青丝,不敢再多嘴。

    “等了一个月,终于到了!翡翠,别弄发髻了。”她眸光熠熠,一脸欣喜,满心雀跃。“白银,拿我的骑马装来!”

    她打算在别县再开几家商铺,以后少不了往来巡视,但马车速度太慢,她就想到了要学着骑马,一月前便让马场老板寻觅一头温顺的骏马。

    当她换了平日华丽但拖沓的衣裙后,白银跟翡翠的眼神都直了。

    眼前的女用白玉环束发,高高扎了个马尾,露出那张精致冷艳的脸,一套烟紫色骑马装,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下半身的裤装和马靴,更让她英姿勃发,飒爽逼人,高贵绝艳。

    “走吧,我等不及看我的马了。”

    刚走出郡主府的正门,她正要钻入马车,听得身后一道清冷的男性嗓音传来。

    “郡主要去哪儿?”

    她转过头看他,脸上没有笑容,本以为昨天整治了清高自傲的男人,他会一阵躲着不见她,没想过他又跟来了。

    “阿遥,我险些要怀疑身边是不是藏着你的探,怎么我的行迹总是瞒不过你的眼睛?”她扶额轻叹,顿觉头疼的很。“阴魂不散。”

    敢他阴魂不散?!男人的眼底再度怒火炽燃,连身体都僵硬起来,从牙缝里逼出话来。“你不想见我?才短短半个月,郡主喜新厌旧的程度,实在叹为观止。”

    “放肆!”白银动作太快,手中软剑已然对准明遥的脸,下一刻就能劈开面具。

    “喜新厌旧是人之常情,你在生什么气?”见他若有深意地睇着她,她感觉怪异,再也不下去。

    那双形状美好的眼睛里,总是藏着太多太多她无法看透的东西,除了愤怒不悦之外,还有深入骨髓的不甘和痛楚?!甚至,还有对她的独占欲?

    她会不会想太多了?希望是她多心了。

    毫无预警地,他朝她靠近,她向来不喜欢跟人靠的太近,正欲推开他,他竟然抓过秦长安的手,朝那虎口处狠狠咬下去。

    那一刹,她忽觉胸中一动,好似被明遥咬住的并非是手,而是她的心。

    “昨晚你把我晾在浴池,算是对我的惩罚?”他扬起倨傲的眼睛,有着看似平静实则汹涌的狂放,好似身体里住了一头野兽。

    她轻抚被他咬了一口的手,轻描淡写地。“太贪心的人,我不喜欢。”

    “我已经要过你了,你是我的人,如今才推开我,不多余吗?”明遥的胸臆间,一派无名怒火蔓延,几乎把他的神智燃烧殆尽。他从未如此失控。

    “你错了,严格来,你是我的人。你懂后院人的意思,不是吗?”她闭上眼,不去看他:“北漠让我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女的地位等同男人,而不是男尊女卑。”

    一阵漫长的沉默,充斥在两人之间,耳畔只有马蹄的哒哒声。

    他的眼神宛若万丈深渊,无法触碰,他从未听过这般跋扈的观点,跟男人平起平坐?她的心,本就是那么宽广吗?

    “下次别再咬我,你想当狗,我可不想当被狗啃的肉骨头。再者,被白银看到了,不拿刀砍你算不错了。”

    明遥轻轻靠了过去,心想这个该死的女人还真是嘴坏,只有他骂别人是狗的份,明明窝火,却又不忍发作。待在她身边半个月的时间,让他接触到过去从未窥探到的方方面面……不知为什么,他不想打破这样的相处模式,因为这样的她,是最真实的,有温度的。

    他安静地欣赏着她的容颜,今日的她,穿的飒爽潇洒,十七岁的女是悄然绽放的花颜,她眉宇的英气和嘴角的固执,让她看来像是永不低头妥协的剑兰。

    一个颠簸,娇躯微微一动,脑袋就这么靠上他的肩膀,他身微震,一股不清道不明的暖流席卷全身。

    侧过脸,双目明亮,再无方才的怒气,手掌贴上她的脸庞,手心只觉异常温暖。

    那一刻,他似乎知道为什么他在这里了。

    为什么不是他会做的事,他却义无反顾做了。

    为什么他绝不可能接受的嘲讽和羞辱,他却咬着牙接受了。

    憩片刻,到了马场,秦长安直接走去马厩,映入视野的是一头浑身雪白的成年母马,只听得马场老板道。

    “郡主,这是从西泉买来的,才让您等了一个月。这马才三岁,很年轻,性温顺。”

    秦长安垂眸,抚摸白马的鬃毛,点头笑道。“不错。”

    白银掏出一袋银,递给马场老板,老板满脸堆笑。“郡主会骑马吗?我这儿有专门的驯马师,包教包会。”

    明遥看向她,她若有所思,看不出情绪,似乎陷入回忆,他却抢在她点头前,冷声。“我来教郡主。”

    她狐疑地睇着他:“你?”

    “就是我。”他难得看到她带着困惑的脸,嗓音有笑。“不就是骑马吗?并不难。”

    “如果我摔下来?”

    他一如既往的自信骄傲:“我不会让郡主有摔下来的机会。”

    “郡主,您是不是还有些害怕?”白银轻声问,当年她寡不敌众被门派追杀,满身是血倒在军营外的山林中,是秦长安救了她一命。那时候,秦长安还是跛足的,她曾经提过一句,是幼年从马背上摔下的旧伤。

    “与其是害怕马,不如是忌惮曾经的失败。”她浅浅一笑,笑容不达眼底。

    但她没有迟疑,直接走向明遥,他已然看懂她的眼神,牵着白马走向围场。

    “上来。”他翻身上马,朝她伸出手来。

    这个似曾相识的动作,激的她悚然一惊,却又很快平复下来,暗笑自己最近实在敏感多疑。

    牢牢抓住他的手掌,稳稳当当地坐在他的身前,他有条不紊地调整她的身姿和动作,交代几次,才下马让她独自驾驭。

    “别踢马肚,可以更快些——”他在一旁提醒。

    母马一开始是跑,渐渐的速度加快,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成就感,在心中横冲直撞,她身姿笔直,紧抓着缰绳,眉目飞扬。

    “驾!”

    绕着围场跑了两圈,秦长安愈发熟练,嘴角抿着一抹笑意,转头朝着白银眨了眨眼。“看你的主骑得怎么样?”

    “郡主,很好。”白银话音未落,还未展开的笑脸,顿时绷紧。

    不过是刹那,那母马突然越过围栏朝着远方奔驰,明遥的瞳孔一缩,拉过一旁在吃草的黑马,迅速翻身上马,甩鞭追了上去。

   

正文 012 马匹发狂

    ,!

    明遥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看着她受惊惨白的脸,短暂地跟她四目相对。“这马发狂了。”

    “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一头温驯的母马就会狂奔冲撞起来。

    “你别动,别再刺激它。”他几乎跟她平行,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朝她伸出。“来我这儿。”

    她心跳如鼓,远方就是山坡,滚下去的话必定会受伤,她把心一横,只能相信这个男人,跟他双手紧握。

    “郡主,你的手流了很多汗。”他笑,带几分恶意的调侃。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不忘看热闹!她恨恨瞪了一眼,他猛地拉过她,她的身体悬空,纤腰很快被他另一手握住,凌空转了个圈,下一瞬,已然稳稳当当坐在马背。

    她不敢置信就此脱险,木然抬起脸,却沉溺在那双满是笑意的眼里。

    “结束了。”他望向远方。

    她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白马踉跄地摔下山坡,她突然想起什么,面无表情,身体变得僵硬。

    他不知心中何等滋味,是失望还是不悦,双手早已揽住她的肩膀,即便靠的这么近,她也不曾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倔强的女人。

    “我要去看看。”她压下纷乱的情绪,转眼间,脸上只剩下平静。

    两人一道顺着斜坡走下,白马仰翻着,姿势怪异,四肢不停地抽搐着。

    秦长安浑身冰冷,好似被人投入冰窖,过分的沉默。

    明遥则俯下身,检查一番,最终将目光锁定在马鞍下,他解开皮质马鞍,马背上一片血汗。

    她如临大敌,坐实了她的猜想,双手早已紧握成拳。

    “马鞍下扎入毒针,导致马儿狂乱——”他转向她,阳光无法照入如墨的眼底,“你得罪了谁,竟然用这种方法要你的命?”

    忍不住地,她扯了扯嘴角,拉出一个类似笑容的表情。“还能是谁?祁门余孽。”

    明遥还想什么,她却瞬间变脸,冷若冰霜,头也不回就走回马场。

    马场老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白银手里的剑,架在他的脖上。

    “替我去西泉选马的人叫黄三,真的不关我的事,郡主,我哪有那个胆害人?”

    “白银,这件事交给你了。”秦长安漫不经心地交代,坐上马车。

    祁门的人至今还有二十多人隐藏在民间,她知道这样的意外,还会不停地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让她真正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

    骏马因为疼痛难忍而发狂奔驰的景象,像极了她幼年那段不愉快的回忆,当年二哥没来得及追上她,她才会摔断了腿。

    他看到的就是她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态,手掌却轻轻抚摸着左腿,她陷入思考的眼神太过幽暗,不若往日清明灵动,反而带些死气沉沉。

    她连明遥站在马车外一动不动看着她都没发觉。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二哥给她找的也是一头乖巧的马,为什么会突然发狂?会不会,那是有人存心设计?

    可是会是谁呢?她才七岁,谁要加害一个孩?

    她不敢深想下去。

    “以后,还学骑马吗?”他打破此刻的宁静,不想看她露出那副麻木的表情。

    “当然。否则,怎么把祁门余党一打尽?”

    他阴着脸:“你把自己当诱饵?”她何时如此胆大妄为?不,她从就是这幅性。

    她无声冷笑:“如果他们想重新开始生活,怎么会打上我的主意?跟朝廷作对,那就是找死。”

    到了城内,马车停在歇雨楼,她率先走了下去,随后吩咐一声。“我还有点事,阿遥,你可以先回去。”

    “我等你。”

    话一出口,他连自己都震惊了。

    秦长安脸上流露一抹烦闷:“随你吧。”

    歇雨楼的所有下人偷偷望向坐在珠帘后的男人,他身材俊长,身上的黑衫是上等衣料,绣着低调又奢华的银色云纹,长发只以皮绳扎着,垂泄在脑后。只是银质面具太过抢眼,人人都知他是个毁容的丑男,但偏偏他的气质高冷又贵气,让人不敢多话,有着诡异的威严。

    “这个月生意不错,五皇妃带来家里的女眷,把新出的花香药皂一扫而空,其他几家的夫人们也订了不少货。玫瑰花露卖了大半,天一热想必会卖的更好。”

    秦长安喝了一口温水,搁下手里的茶杯,听着掌柜报告买卖的情况。

    明遥黑眸赫然绽出厉光,这才发现她在外都只喝水,因为无色无味,很多毒药都会无所遁形吗?之所以这么谨慎,是因为常被下毒吗?

    她听完了,频频点头,从展柜手里接过装着一大叠银票的花梨木匣,坐上了马车。

    偏着脸看向天边,这一年想的都是怎么存够银,让大哥有厚实的家底。他本是个武将,十多年时间都浪费在军营里,既不会赚银,也不懂花银。公主嫂的十里红妆当然气派,但难免会让大哥心里不舒服,他直率果敢,不会迎合人,更不会讨好女人,这一点,还得她多动点脑筋。

    一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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