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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待日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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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时辰辛苦没有白费,枝条也打理好了,昨日挖得那块小地儿再今天就被洒了花种,浇盖好了。
午后,朝露牵出一匹小马,与血云一道出了院子。
原本只她一人是不必来学骑马,想去街上的话,与金香玉两人走着去都行,如今多了血云,也不好次次去蹭马车,骑马这事就得自己学了。
朝露牵住绳子,摸了摸马儿,“要听话啊!表现不错的话,就给你吃买回来的上好马草。”
血云走过来时,原本很安静的马儿,前蹄抬得老高。
“嘶!!”。
朝露一扯绳子,“怎么刚说完就不听话了,不乖啊。”
平日里出来也没见这么大反应,手中绳子勒得很紧都控制不住。
“活物,吵,”血云扫了一眼全身黑黑,精壮的马儿。
哪知道黑马更加疯狂,头昂得老高,四蹄摆动间,灰尘翻飞。
朝露手上都勒出红印,这匹马都还安静不下来。
这时,血云站在了发疯的黑马前边,大手按在了马头上,黑马瞬间安静,头颅垂下,俨然与刚刚不听话的马儿不是同一匹。
朝露松开绳索后,这匹马依旧站在原地。
“好厉害啊,”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神望了过来,“它听你话吗?”。
这匹马买来时,养了几天,朝露都发现它脾气大得很,劣质马草看都不看一眼,就要吃肥美多汁的上好马草,买马的时候,老板只说了不太好养,竟也没想到挑剔到这个程度,平日里刷马时,偶尔还戏弄她,甩水到她身上,打湿她的衣裳。
如今一瞧,这匹马好像很怕。。。。。。。。。旁边这位男子。
“听,”血云收回手,蓝芒消散在手中。
“能让它跑几个圈吗?”朝露丢了马绳,兴奋的拉住他的大手。
她这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听人话的马儿,试一试要是能不牵着马绳的话,以后多省事。
血云:“跑。”
刚下达命令,黑马就绕着他们跑了几个圈。
两手交握处,淡淡蓝芒闪烁,小姑娘手上红印,消失不见,就如同没有出现过一样。
主人一开心,就苦了马儿,整个下午都在卖力得表演,它也不想啊,奈何只要那男子,一个眼神过来,它身体就自主听话得很,丝毫没有反抗得意思。
朝露玩够了,抬起下巴,看着黑马,“以后要是还不听话,就让你跑一下午。”
黑马四蹄发软,“嘶!”。
“那同意的话,我们就达成了一致了,”朝露笑得很是开心。
黑马瞅了一眼血云,正好对上看过来得眼神,吓得它忙表态。
———“嘶!嘶!嘶!”。
当伴溪村渐渐暗下来时,梁发财和花春也回来了,两人明显很高兴。
看见朝露时,花春乐呵呵的过来,拉着她分享喜悦,“小溪啊,跟你讲,不愧是大门户的小姐,长得虽比不上她姐姐,可这规矩倒是让人挑不错来,有礼貌,做事周全,还送了不少首饰。”
“送给花婆婆的就是这对手镯吗?”朝露发现了她手上戴着的玉镯,通体翠色,难得的好货。
花春摸着玉镯,不愿意松开,“说是从外商里买的,我这辈子还没戴过这么好的东西呢。”
“那送给梁爷爷是什么?”朝露瞥了一眼梁发财右手,随即问道。
花春哼了哼,面色一黑,“这有什么,还不是他那舍不得的烟袋,东西搁在眼前都不会选,也不怕人笑话。”
“小溪,你瞧瞧,这可是镶金的呢,我眼神可好着呢,还挑了个好的,”梁发财摊开右手,露出了一只握着的烟杆。
杆身很是精致,都能清晰瞧见上头得纹路,刻成了一个弯弯的半月,精美好看。
朝露眼神一暗,“是挺好看的,宫家小姐倒是、懂事。”
小姑娘此时刻意加重的“懂事”二字,还沉浸在宫家大方的两人,压根没有注意到异样。
“以后书儿要是娶了宫家小姐,倒是我们高攀了呢,家里那个兔崽子一点都配不上人姑娘,”花春欣慰点点头,打心里为孙子找到一门好亲事而高兴。
梁发财头一次没有与她抬杠,反而很同意她说的话,“以后得好好管教他,不许他再去打架,好好读书,争取明年高中。”
“回头让儿媳也跟着说几句,别整天那么惯着。”
“行,后头我也让大成管教管教,这都是他们的事,还得让我们两个老的成天担心。”
两人说话间渐行渐远,走向远方。
朝露低语,关上院门,“花婆婆,梁爷爷,拿人东西迟早要还的,更何况那些可不是宫家。。。。。。的东西。”
一轮弯弯的半月,远离城镇见识不多的花春和梁发财或许不知道这是什么标记,她可是一清二楚的啊。
第12章
事情不过发生短短几天,伴溪村就都知道了梁书议了一门好亲事,商人地位虽比不上官家小姐,比粗农确是远远足够。
村里人待在一起唠嗑说闲话时,都没离了他们一家子的闲话。
就比如这会,郁雪海门前,不远处一棵大梧桐树下,一大堆人或站或坐聚在一起。
“黄娟哪,去了一趟镇上回来,可神气了吧。”
“梁书也争气,遇见了宫家小姐,可让你们好好的风光了一把呢。”
“瞧瞧,不愧是宫家,昨日你戴得那个耳坠子要不少钱吧。”
黄娟坐在一群人中间,背挺得老直,两手交叉放在腿上,“这还是宫家小姐硬让我们收下,也不好拂了她面子,你也知道姑娘家脸皮薄。”
“这么说来,你们一家要享福了吧,宫家多有钱哪,到时嫁妆都够你们过下半辈子了。”
“那时候可不要忘了我们啊,上次借给你们家一百文钱,没忘吧。”
“还有我啊,你们家没米的时候,可找我们借过呢。”
黄娟被人恭维的心里高兴,全都应下,“放心,乡里乡亲的,到时候啊,少不了你们。”
“有你这么一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就知道你人不错,我看人的眼光也不差,有钱了就忘了我们这事肯定也干不出来。”
黄娟一笑,打着哈哈,回道,“那是,那是。”
几人说说笑笑间声音传得挺远。
原本好好在房里刺绣的金香玉被这么一打断,也绣不下去了,来到门口,望了一眼,“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都这么高兴。”
她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着刺绣,对于这几天梁家发生的事一点儿也不知情。
“攀上有钱的宫家,他们当然高兴了,”郁雪海嗤笑一声,“小家子气的女人就是上不得排面,几个首饰就收买,背地里尽说人好话。”
宫家小姐她也有所耳闻,哪有黄娟说得那么好,怕是还比不上自家女儿呢。
“娘,什么是收买啊?”金香玉一头雾水,转头问道。
郁雪海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拿人手短呗,为娘告诉你啊,可别学他们,好歹你也是官家小姐的女儿,别给你娘丢脸。”
“知道了,我不学他们的,”金香玉乖乖的道。
郁雪海眯眼,直觉有些不对劲,“宫家与梁家才第一次见面,就送这么好的东西,莫不是有什么事在里头。”
做生意的人花花肠子多的很,有什么目的也不会放在表面上明说,宫二小姐对梁家这么好,八成是为着什么事。
金香玉在一旁也不知道她嘀嘀咕咕说得什么,回头往屋里走。
“娘,我去找下阿溪,她拖我绣的布娃娃已经给她绣好了,我拿过去给她。”
郁雪海听到这话,装模作样哼了一声,满脸不愿的样子,“去吧,去吧,送了就回来,别多待。”
之前她是不想金香玉跟朝露玩,所以让她少待在那儿,如今却是怕朝露心里对她有气,看着金香玉就会想起她,弄的人也不高兴,虽然嘴上说过不介意曾经的事,可当时那么小个姑娘,她又说了那么重的话,就算不气也有些怨言吧。
金香玉出来进去都很迅速,一下就出来到了院门口,嘴里应道。
“知道啦,知道啦。”
正在院里,用小木块搭建小房子玩的金鸣玉,眼尖看到了跑过去的姐姐,一扔木块,也跟了上去。
“姐姐,等等我,我也要去小溪姐那儿。”
郁雪海胳膊一伸,就要拉住,“你去做什么!去了也是添麻烦,别讨人嫌了。”
“我要去看红发哥哥!”金鸣玉头一低,就从她胳膊下穿过,飞奔出去。
急的郁雪海直跳脚,“哎!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
两人这么一出院门,就有人注意到了两姐妹。
远处瞧见金香玉和金鸣玉过来的黄娟,坐直身子,露出耳坠和金镯。
“我跟你们讲啊,宫家小姐说,这点子首饰在他们宫家都不算些什么,这才是真正的商户小姐,上得了台面,不像某些庶出家生的女儿,成天只知道绣花,其他什么也不会。”
金香玉从跟前走过,听这明里说她的话,头埋得低低的,也不敢看人。
倒是金鸣玉看着黄娟,好奇的道:“黄姨,你家发财啦,都戴金镯了。”
“哎呀,小孩子就是嘴甜,什么发财不发财的,这都是别人给得,”黄娟笑着解释道。
金鸣玉一脸天真,不解的开口道,“黄姨为什么戴别人送的东西啊。”
这话一出,围在一起的几人脸色不一,十分精彩。
金香玉听到这话,头抬起了些,刚刚还难受得心情好了许多,摸了摸护着她的弟弟。
“这话跟你一个小孩子也说不清,别人给的就是我的了,”黄娟脸色也不太好看,一个小孩子这么说也计较不了什么,骂几句的话,传出去只会说她不大度,连小孩子的气都生。
金鸣玉一本正经的道:“不是黄姨的东西,还是还回去吧,我娘时常告诉我,白拿别人的东西可是不对的。”
郁雪海原本想追过去的步子停了下来,转身往回走去,哼了一声。
“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偏生上了岁数,还稀里糊涂装起傻来了。”
黄娟别堵得哑口无言,说不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两兄妹从眼前路过。
一群人见她脸色涨红,急忙劝道。
“哎,你可别跟小孩子计较,他那么小岁数,明白个什么事情,这可是你们梁家的福气,旁人羡慕不来的。”
“童言无忌,别往心里去啊,他跟他娘一样,就是见不得你们好。”
“哎,突然想起我家那口子,昨晚的衣裳刚换下来,我这就回去洗了,你们聊,你们聊啊。”
“我也该回去了,这几日天气也不太好,我要去看看地里的红薯。”
一两分钟的时间里,原本围在梧桐树下的人散的干干净净。
人一走,黄娟脸色一黑,慢吞吞起身,咬牙切齿的道。
“牙尖嘴利,净见不得人好的东西,老娘等着看你们一家倒霉的时候。”
走远的金香玉,回头见到人散去时,蹲下身,轻轻扯了扯金鸣玉的脸蛋儿,“你这张嘴啊,明年去了私塾,与旁人说时,也不会吃亏了。”
“谁让她那样说姐姐得,姐姐还不还嘴,”金鸣玉吐了吐舌头,回道,他喊一声“黄姨”不过是为着一个村里的原因,若说其他关系的话,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
两姐弟年纪也只差个三岁,后出生的弟弟似乎更加继承了郁雪海的性子,容不得旁人对家人说三道四,不肯吃亏。
金香玉也很无奈的道,“好歹都是村里人,姐姐还嘴会被人说成不尊重长辈,话还是少一些的好。”
“小溪姐姐在的话,肯定不会仍由旁人这么说她的,”金鸣玉撇撇嘴。
金香玉起身,牵着他,“那可未必,阿溪那不在乎的性子,是不会在意旁人说些什么的。“”
她心里也知晓,是因为村里人没有碰到她的底线,碰到了的话,发起火来,动手都是有可能得。
“阿溪姐姐是对人对事,姐姐才不是这样的,村里人谁说你都不还嘴,”金鸣玉咧咧嘴,头一次觉得自家姐姐的性子不太好。
谁都能欺负一下的性子,以后怕是嫁人都会吃亏。
金香玉并不搭话,望见前方的院子,一指,转移话题道,“好啦,好啦,你看,我们都要到了。”
金鸣玉兴奋的挣脱了来,一阵风跑到院子面前,跳了跳,望向里头,“小溪姐,小溪姐,我来玩了。”
不多时,院门打开了来。
朝露站在两人面前,“进来吧,刚好泡了茶,还有一些糕点,你们来了也吃一些吧。”
金鸣玉立即欢呼,跑到了院里桌上,“哇喔,糕点,我最爱吃了。”
“鸣玉,不可以这么没规矩,”金香玉手慢了一下,没有拉住犹如脱了僵,野马一样的弟弟。
朝露关上院门,来到她身侧,“他不常来这,今天来得巧,就让他去吧。”
一盘糕点也不值几个钱,开开心心的吃才是最重要的。
“阿溪都这么说了,我再多说些,就是矫情了,”金香玉拿出缝制好的布娃娃,给了她,“这个昨日缝好了,今儿个就给你拿来了。”
“你的绣工没得挑,我很喜欢,”朝露一手拿着布娃娃,一手从兜里摸出三枚铜币,“给,说好的价钱。”
金香玉没接,不好意思的望了眼,桌上狼吞虎咽的弟弟,“阿溪,要不就别给了,抵了鸣玉的糕点钱。”
“一事论一事,这是给的你刺绣的钱,可不是让你这么用的,”朝露给了钱,拿着布娃娃,放回屋里的枕头旁,又从灶房里端了一盘糕点出来,放在院里桌上。
血云大手一过,好几块糕点,没了。
金鸣玉瞪大眼睛,张着嘴巴,“红发哥哥,你这么能吃啊。”
“能吃是福,你也多吃点,”朝露笑了笑,回头看见坐在院里秋千上的金香玉,来到她面前,坐在了另一个秋千上,“心情不好?”。
“没有,”金香玉摇摇头。
朝露瞥了眼,好友放在腿上未松开的拳头,“梁家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
“过来时,听村里人说了两句,”金香玉回道。
朝露了然,开口道,“你又把她们说得那些话放在心里了?”。
“没、没有,”金香玉被戳穿心思,有些不自在。
“算起身世来,你不比任何一人差甚至是超过他们的,可遇到了村里人,总是比她们矮一截儿似的,别人说什么你都照单全收,”小姑娘抬眸,看着眼前的好友,似乎要看到她心里一样。
“是觉得你娘平日里与人吵架,性情都是村里最差的,觉得很没面子?”。
金香玉此刻犹如被踩到了尾巴一样,反驳道,“我没那么想!”。
朝露靠在秋千绳索上,也不回话。
片刻后,到底是金香玉打破了沉默,艰难开口。
“阿溪,你说得没错,我是那么想的,一见到村里人,我就会想起往日里娘与他们吵架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害臊,也不敢与他们搭腔。”
她多次出院子,到处走一走散心时,都听到村里人说,“金武娶的那个媳妇啊,真是要命,还官家小姐呢,我看哪,连我们都比不上。”
久而久之,听得多了,她心里也跟着觉得比不上旁人,这个想法一旦扎根就去不掉了。
以后走哪儿她都不与人说话,老老实实的整天学刺绣,能不出门就尽量不出门,那些闲言碎语却依旧让她抬不起头来。
朝露靠在绳索上,晃了晃秋千。
“别人生来就有的东西,落在注定无法拥有的人眼里,大部分人一瞬所起的心思,恶意是大过好意的。”
郁雪海是官家小姐的身份,尽管是庶出在村里多数人的眼里,嫉妒同样占了大半部分,说出口的话当然也不会好了。
金香玉低着头,没有搭话。
朝露蹙眉,“你现在就如此在意旁人的看法,以后若是你喜欢之人是官家所出,地位高到不知道哪儿去,难不成你还要斩断这段缘分。”
“才不会呢,他!”金香玉一时口快,差点就要吐口而出,半晌后,红了脸颊,“我。。。。。。。。。”。
看吧,她就知道在好友面前瞒不了任何事情,差点连喜欢之人都自个儿招出来了,真是要命。
“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朝露也不甚在意,回道,“你那性子给我改改,以后被人说了可别来找我,我是不会帮你忙的。”
金香玉心里这会好受了许多,笑道,“知道啦,知道啦。”
“走吧,吃糕点去,再不过去就没你份了,”朝露从秋千上起身,走向院里桌上。
金香玉跟了上来,大声道,“鸣玉,你别把糕点吃完了啊。”
桌上的金鸣玉,很是委屈。
“我才没有呢!红发哥哥比我吃的多!”。
刚刚小溪姐端上来的糕点,他只吃到一块,姐姐还误会他吃得多,呜呜呜,他好难过啊。
第13章
二十天后,这一日,伴溪村很热闹,一大早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床上,朝露捂着耳朵,翻了下身,迷迷糊糊道,“吵死了。”
“乖,”侧躺的血云,捋开她脸颊上的发丝,拍了拍头,安慰道。
朝露睁眼,那双毫无温度的琥珀色眸子,却让她此刻心里暖暖的,刚被外边吵声破坏的心情,此刻奇迹般烟消云散。
一直本打算睡地上的她,发现不管她睡哪儿,血云也在哪儿之后,就挪回了自己窝,床铺大就是好,容下两人都绰绰有余。
小姑娘一伸手,拿过枕边的布娃娃,指着上边的红发小人,“看,像不像你。”
还带着睡意的一些腔调,整个人柔软得像只小绵羊。
“像,”血云抬手,却是碰了碰另一个笑的很开心的小人。
朝露一直想要只布娃娃,也不知道上头缝些什么好,后头想了想干脆就缝两只小人,那样的话,以后就算血云走了,她也不会忘记他的模样。
带着一早上起来的好心情,早饭之后,朝露也没有去管,远远就传过来的声音,而是开始拿着砍刀将带回来的竹子划开,分成几部分,编织一些小玩意。
忙到下午时才忙完,拿着竹筷,竹架,还有串在一起的竹筒,走向自制的香料屋。
这个拿来煎花,放料的小屋搭建的很是好看,材料全是用木头制作而成,木帘罩住了整个屋子,就连屏风都没有逃过一劫。
木架占了半屋,放了一些小篮和晒干的花朵,屏风处挨着一个三角木架,上头着筛子,石碗,还有已经干枯的花瓣,上方挂着的笼子里,两只鹦鹉在里边蹦蹦跳跳,婉转啼叫间很是好听。
旁边一张檀木桌子上,木箱,瓷碗,铜镜,瓷杯排排放在靠墙的位置,香炉透出些许好闻香气,萦绕在此屋。
制作香料的木桌占据了屋里最好的位置,放在中央,抬头向外看时,一览小院里的风景。
木桌隔着一段距离的后边木帘上,挂着铁勺,铁钩,竹筷,熏黑的竹筛,还有一根被定住的树干,伸出来一高一低的枝桠上挂着竹篮,里头都装着香料。
低低的竹篮处垂下的位置正好是香料木桌,从左往右,两三药罐置于桌上,中间竹子编成的筲箕里放着白布,杵臼旁撒了些细小粉末,靠右的竹垫药罐上搭着白布一角垂落在了桌上,最右边的药罐上插着谷穗,自然,美丽。
香料木桌前放置着两个火炉里,火苗忽高忽低燃烧。
香料桌一旁靠墙的宽架是由两个酒坛和它下方的木块支撑而起,木桶,小椅整齐放在了上边。
这个看似简单的屋子,用了朝露接近两年的时间,因着从小干活出来的力气,硬是撑了下来,凡是家里能够用得着的东西,全都被她用了上来。
好在结果还不错,现在能赚到银子,香料屋也是功不可没,她也最喜欢这个由她亲手搭建起来的地方。
血云进来后,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火炉前,朝露在一旁忙时,他都安静的待在此处。
朝露对他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不过对着他目光时,还是有些不适应,之前的孤身一人,她都打算一人生活下去,没有料到血云会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对她形影不离。
小姑娘有些出神,都没注意手边,从火炉上提起瓦罐时,一松。
一只大手伸来,稳稳接住。
朝露回神,眸子里有些惊慌,将瓦罐放下,抓住血云的手,低着头,一遍遍吹着,嘴里也不闲着。
“疼不疼啊?是不是很疼?是不是很疼?”。
瓦罐历经几个小时的慢火灼烧,又大火烧了会,说不烫,那是假的。
“说话啊,疼不疼。”
朝露都快急死了,一抬头,发现这人闭着双目,一点反应都没。
“血云,醒醒,醒醒,”小姑娘着急拍了他两下额头,温度奇高,“怎么这么烫!”。
朝露慌慌忙忙打来盆水,汗巾沾了水,敷在了他额头,蹲在身前,握着他手,一瞬不瞬盯着他。
终于等到,两旁火炉内火焰一点点熄灭时,男子睁开双眼,一眼撞进了满是蓝色的世界里。
“你醒了,”朝露见他醒来,紧绷的脸上露出了笑颜。
血云:“听你唤我,便醒了。”
“没事就好。”
朝露见他身体已经不烫,送了手,拿掉汗巾,端着盆,去了外边。
血云低头,看着大手,下意识去接时,脑海中声音一直叫嚣,“警告,警告。”
奈何他还是动作快了,接住之后,就像起了连锁反应,灼热的温度一直从手上蔓延到全身,让他动弹不得。
“自主进入修复模式,自主进入修复模式。”
最后一眼,他看到的是那双惊慌的眼眸。
朝露放好盆时,见他出神看着手,蹲下身,握住。
血云抬眉,就见她一脸严肃的道。
“以后熬香料时,我会小心的,下次你不要碰了。”
朝露见到了刚刚他怎么喊都喊不醒,这会都有些害怕,也怪她没有集中精神去做事。
血云点点头,回道,“不碰。”
朝露见他答应,从挂在树干下的篮子内,捡了一些金色花瓣出来放到瓦罐里,继续放到火炉上熬着。
转身拿下木帘上挂着的袋子,翻出里边的沉香,木香,丁香,藿香,全被一股脑儿丢进了另一个瓦罐内,添上水,继续慢火熬着。
这一次她打算做一些小丸子,会比平日里研磨成粉更加繁琐,熬制成膏也会更加费时间,一天的时辰远远是不够的。
这一闭门不出,朝露与血云两人好几天都待在屋内。
这几天时间里,就像定时器一般,梁发财和花春两人的院子每到下午就热闹的很。
下午,终于做好了事情,朝露牵着马儿出来院外时,无意间朝远处看了一眼,就见到远处梁发财的院里有着很多人。
背对着他们,站在最外边的那人,家仆打扮,这种情况在村里不常见,被吸引而来的村民也站在了院外,没有进去,说话声倒是还不小。
“那是宫家二小姐吧,一连几天,走哪儿都跟着仆人和丫鬟,真是气派。”
“说是来这里见一见,梁书所住的小村子,都没坐马车,一路走过来的,这几天都是如此,真是懂规矩。”
“瞧瞧,那送上的礼物,挂着的小珠子都值好几十文呢。”
“哎呀,真是好命啊,这下梁家可是要发了。”
一连五日都来这个村子,受尽了注目和讨好的宫二小姐,宫羽萱坐在院子里,听着这无数羡慕的声音,微微一笑,心里掩饰不住的得意,“给了点东西,就上钩了,真是好骗。”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黄娟和梁大成对于宫羽萱很是满意,一开始原本梁大成都以为有什么不妥,后来发现压根是他想多了,宫家二小姐很得体,跟镇上那些人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都说拿人手短,花春和梁发财两人,在宫羽萱来得这几日里,天天嘘寒问暖,只差没有跟在后头服侍了。
梁书这几天赚足了村里人瞩目后消停下来,哪儿都没去,一直跟在宫二小姐身后,还真别说,颇有几分护花使者的架势。
“宫二小姐,茶水可还满意?”花春乐呵呵的道。
宫羽萱点头一笑,“很好喝,说起来这茶倒是很家里有几分相似的味道。”
“这可是书儿,早起亲自去镇上去买回来的,”黄娟在一旁开口,为自己儿子好好刷了一把存在感。
宫羽萱低着头,眼里满是嘲弄和嫌弃,开口道,“虽比不上雨前龙井,第一次喝,倒很有一点滋味。”
等了几日,都没等到想看见的人,还得忍受这些乡下人里的大声喊叫,早知道她就不装成这幅大家闺秀的模样,反正梁家这些人在她眼里也只是打发无聊时间用的,耍耍玩玩之后,厌烦了扔了就是。
议亲?商户女儿跟农户的儿子议亲?这种事说出去谁信啊,是不是。
“无妨,宫二小姐喜欢就好,”梁书回道,微笑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正在私塾读书的少年。
宫羽萱抬头,已经很好的将所有情绪掩盖,看向了梁书。。。。。。。。。。。。身后。
远方,一抹红色出现,让宫二小姐神色一喜,总算出来了。
之前打听到血云所住何处时,宫羽萱就已经决定好了要来伴溪村,一人前来,目的太明显。
想到镇上所传的混混,梁书也在此处时,觉得玩一玩也不错,当下找了一个媒婆,暗地里让她故意降低价钱让梁家找到,才有了现在这么一系列的事情。
她来,不过是为了一眼看上的男子。
宫羽萱咳嗽一声,掩着小嘴,看向院外,惊讶道,“那两人是谁啊?这几日还未见过他们呢。”
一下子不少人的目光也转移了过去,就见到马儿旁的两人,朝露和血云。
黄娟见她这么感兴趣,当即发话,“”是我们村的孤女,见谁都不爱搭理,宫二小姐就别过去了,以防沾了晦气。”
“她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有晦气?”宫羽萱装作不懂得样子,问道。
“那个婆子收养她之后没过几年就死了,可不是晦气嘛,还是专克人的那种,”黄娟满不在乎的道,将朝露的事情捅了出来。
花春本想呵斥黄娟,看到手上的玉镯时又咽了话。
梁发财也吸着旱烟,恹恹的装死,不再像平日里那样为朝露说上几句话。
周围此时而来几个村民此时也七嘴八舌起来。
吃了宫羽萱刚刚赏的糕点,总要为人说几句话,表面才看得过去。
“孤女又比不上您金枝玉叶的出身,还是别去了。”
“我们平日里都不与她来往,就是怕这个啊。”
“万一过了晦气那可就不好了。”
从山里归来的路过之人,再树后藏了一会儿的林芳,这时走了过来,见缝插针,瞥了一眼院子的人,“怎么都背着良心说话了,有本事去年过年时,别收小溪送的花茶啊。”
接着冲着朝露,大声道:“小溪啊,下次看人看准点,瞧瞧,这都说你上了,要不是我这一路过,你还不知道呢!”。
朝露还未回,宫羽萱便是率先道歉,“都怪我,不该多嘴问的,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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