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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待日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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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颂拿起包袱,抱着盒子,似笑非笑,“今天的事情还不够你成长吗?要不是小小救了你就完了。”
  “小小”是他给朝露取的名儿,这人从长安来,跟村里人都不大同,“阿溪”“小溪”他都不乐意叫,最后跟朝露成为朋友后,冥思苦想的取了这个名字。
  金香玉当时也跟着奇怪了半天,也没见着这名有什么好了,怎么还不乐意与她一起喊“阿溪”。
  其实她哪里知道,谈颂就想要一个与别人都不一样的称呼,那样才会显出他的不同,可惜的是喊了这么些年,也没见这个当初小小的姑娘开窍。
  “表哥,等等我啊,我带你去房间,”金香玉见他出了门,忙追了上去。
  谈颂头也不回,摆了摆双手,“这地儿我比你熟悉,回去看你的花样吧。”
  刚刚眼睛还盯着花样,抱在怀里手都不撒,这会难不成还有心思送他回屋。
  金香玉冲着谈颂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转身,“那我回房了,待会我娘说我的话,我就说,这话是你自己说得。”
  她也还要去收拾屋里,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是不想让他们担心才打起精神,她自己还需要去休息下。
  谈颂摆摆手,拐了个弯,来到一处院子,将身后表妹的声音抛得远远的。
  推开房门,一扔包袱,整个人都朝床铺上躺去,闭上眼睛。
  他最喜欢这里了,青山绿水之间,能让他放下满身疲惫。


第25章 
  年底最后一月,伴溪村与平日也没什么不一样,就是立冬之后更冷了,即便暖阳高照,朝露的身子还是凉的不行。
  饭饱之余,就搬了两个小板凳在院子里,她坐好以后,血云也乖乖的坐在她旁边,两人就着暖和的阳光一起晒太阳。
  晒着晒着就打瞌睡了,朝露索性靠在血云肩上,睡起觉来。
  原本睡得好好的,焦味从灶房内一路飘来到了小姑娘鼻尖。
  朝露一个激灵,猛地惊醒,朝灶房内奔去,“完了!完了!我的红薯烤焦了!”。
  她原本是记着这个事情的,无奈阳光正好,她一睡就忘事了。
  火钳伸向火炉下方,从草木灰里拖出来两个黑乎乎的东西。
  朝露拿起两个红薯,朝地下砸去,把灰抖落,捏了捏这会已经不烫的红薯,软倒是软,可这焦味在提醒着这一次的不成功。
  小姑娘掰开一个红薯,烧焦的皮之下,黄色的薯肉看着便让人很有食欲,掰开一小块下来吃了起来,甜味在嘴里扩散,倒也不算失败。
  朝露拿着两个红薯和一个木盘,来到院子坐下,将一个红薯给了男子,开始教他怎么吃,“红薯的皮是焦的,要这样掰下来,只吃上里头的薯肉,红薯皮放在盘子里就好。”
  血云看了她的动作后,也有模有样的掰了一块下来,吃掉薯肉。
  “是不是很甜啊?”小姑娘柳眉弯弯,看着他道。
  血云点点头,回道,“甜。”
  “这个呢,对身体好,明天我在给你蒸两个。”
  “好。”
  谈颂到院外时,关门没关,往里一望,他一眼就瞧见了朝露与血云两人吃着红薯。
  时不时小姑娘头也不抬,捏着一小块红薯到了男子嘴边,血云吃掉之后她又继续掰着红薯给自己吃一块,两人这般自然的动作,显然这种事情不止做过一次。
  他也就在院外看着,抱着盒子也没离去,直到两人吃完后,他才出声,“小小。”
  “谈颂儿,你来了啊,进来坐吧,”朝露抬头对他一笑,招呼着他进来。
  谈颂进了院子,坐在了亭子里,朝露从灶房里拿了个汤婆子,给了他,“村里这几天很冷的,这个你拿着,暖暖手。”
  谈颂长的很高,可这体质跟她有的一拼,记得有一年他还着凉了,后头每一年他过来的时候,她都记得烧一壶开水,灌汤婆子,给他暖手。
  “你就是爱瞎操心,我身体好着呢,”谈颂握着汤婆子,笑道。
  他就知道这个姑娘不会忘记这件事情,每每来时都是这般,几年都未曾变过。
  朝露耸耸肩,拿过桌上的首饰盒子,“这是你从长安带来的?”。
  两人成为朋友后,每年她都会收到各种从长安带出来的礼物,从不间断。
  “来时随便挑的,看看合不合你心意,”谈颂回道,目光不由自主朝着坐在她旁边的血云看了好几眼。
  小姑娘果然听话,拿过耳坠,玉镯,和玉钗到手中细细察看,很是专注。
  血云对于谈颂看来的目光就如毫无所觉一般,这人没什么威胁力,还不值得他有什么注意的。
  品鉴完后,朝露关上木盒,笑的开心,“玉质上等,颜色也很漂亮,我很喜欢。”
  “你喜欢的话,那这些首饰就没白买,”谈颂目光回到她身上,回道。
  小姑娘低头看了一眼这些首饰,有些了然,戏谑道,“难不成你是快要娶妻了吗?选一选这些首饰,以后送人时也有经验。”
  这份礼物与之前送的东西都不一样,以前都是些花种,如今反倒送起女儿家的东西了。
  “这都被你猜到了,这份礼物是最后一份了,以后你可没便宜占了,”谈颂笑道。
  明年娶妻了,他也不会来这里了,那个时候他的身份就多了一重了,不管是为了朝露,还是为了自己,都要避嫌。
  “啊,居然没便宜占了,好可惜啊,”朝露装作叹气的模样,随即笑嘻嘻的道,“一晃谈颂儿都长大了,转眼就要娶妻了。”
  “听你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比我大呢,”谈颂无奈的道。
  明明比他小了四岁,不知情的的人还以为是他姐姐呢,明明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是挺小的一姑娘。
  朝露托腮,“我也不想的啊,本就年纪不大,如果不学着说上几句话,做生意时都没人愿意与我合作的。”
  她第一次卖花茶时,跑遍了镇上大半部分茶馆,人见她小也不听她说道,直接将她赶了出去,理都不理会,后头遇见了现在的买主,能说会道的茶馆老板,一位风情万种的女子。
  见她自荐,收了她的茶,茶馆生意也红红火火。
  她前两次去送茶馆时,都是茶小二收了,至于这位茶馆老板她还没见着呢,从头到尾两人都只见过一次面。
  “现在你多好啊,种种花,泡泡茶,还有大把银子入兜,”谈颂笑了笑,安慰道,“你现在这种生活我可羡慕呢。”
  “那你可能不知道,村里的还待嫁的姑娘都希望能去长安,”朝露开口道,“你一路过来时,不少人都与你搭话吧。”
  只要来了人,看着人穿着料子好,村里不少人都会上前搭话,就算是废话也会说上一两句,大抵是希望能搭个善缘,看看能不能出了小山村,往更好更大的地方去。
  “是挺多的,”谈颂回道,只不过他都没理会罢了,特别是经过水文院门前时,要不是小孩哭了,田月绣怕是都跑出来了。
  朝露忍不住一笑,“你的模样比之前更加俊俏,也就他们没有认出你,认出来会更热情的。”
  谈颂来这边休息一月时,要去哪里时,都是很早就起来往山里地方跑,回来时天都黑了,村里人都闭了门,很少有注意外头的,再者每年村里人知道这个时候金武家有来客,他们也没有多说关于谈颂的身份,不然此刻金武家是很热闹的。
  “有所耳闻,”谈颂点点头,回道。
  他一路过来,对于宫家私藏皇家物品的事情也有所了解,另外听到金香玉同他说了一些事,他能想象到宫羽萱来这里时,这些村民的阿谀奉承。
  两人说话间,血云扯了扯小姑娘衣袖。
  朝露回头,看他,“饿了吗?”。
  不知不觉与谈颂说了许多话,都差点忘了旁边坐着的血云了,时辰快到午时了,想来也饿了。
  “嗯,”血云点点头。
  这般自然的对话,谈颂神色一暗,两人的关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
  朝露起身,开口道,“你与谈颂儿在这坐会,我去做些红薯粉。”
  小时婆婆常给她做红薯粉,早在辛虎还没把红薯背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想好了要做这个。
  “好,”血云回道。
  他也不饿,只是见到朝露与旁人说太多话,这才拉了她的衣袖。
  小姑娘见他答应,笑了下,转身走了。
  谈颂看着朝露消失在眼前,捂着汤婆子,开口道,“你是何人?”。
  他来时刚到院门,这人就抬头看了他,这样的警觉性不是一般人该拥有的,让他很怀疑这个男子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血云没有理会谈颂。
  “你从何处来?”。
  “你接近她有什么目的?”。
  “。。。。。。。。。。。。。。。”。
  直到他问的口干舌燥,血云一句也没答。
  朝露端来两碗红薯粉时,发觉到有些怪异的气氛,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小小,你家的客人可真是怪人,我问什么他都不搭腔,”谈颂喝了口水,润润喉,开口道。
  他有那么讨人嫌吗?这还是头一次遇到,不管他问什么都不理的人。
  朝露端着红薯粉放到血云面前,““刚刚忘记跟你说了,他怕生,只同我说话,与村里人说话都甚少。”
  “还以为是我来这里,讨人嫌了,”谈颂手拿筷子,夹着几根红薯粉,说道。
  “你会错意了,”朝露耸耸肩,看了一眼他的碗,“知道你爱吃辣,红薯粉里给你加了些辣椒。”
  她也爱吃辣,可没有这位朋友来的厉害。
  谈颂盯着红薯粉,眼神一亮,尝了一口汤,酸辣交加的味道在口中扩散,他在一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个味道。
  血云吃的最快,朝露还剩一多半时,他的碗底就见了空。
  谈颂连连吃了两碗,最后舒服的放下筷子,“小小,还有辣椒吗?送我些。”
  “给你准备好了,待会给你,”朝露吃下一根红薯粉,回道。
  饭饱之后,谈颂也没有多待,半个时辰后,提着给的一罐子小辣椒走了。
  外头路过水文家时,又遇见了田月绣。
  “哎呦,你是雪海的表外甥是吧,刚刚你从这路过都没认出你,人长的也忒好看了。”
  主要是她记得,以前谈颂老往这儿跑,先前他路过时,看着轮廓有些熟悉,想往近看时,自家孩子又拖了后腿。
  谈颂笑了笑,突然来了点心情,想看看她到底想说什么。
  “你这孩子以后少往那边跑,不吉利,”田月绣非常“好心”的提醒,其实她就是看不惯朝露而已,一个孤女为什么还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巴结上有钱人。
  郁雪海本就是官家小姐,想一想眼前这位她不知名的男子,或许就有可能是少爷公子哥了呢。
  谈颂望了一眼朝露的院子,从她跟前而过,“我这人最喜欢往不吉利的地方跑,就不劳你操心了。”
  田月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生气的一跺脚。
  “嘁,什么人哪都是,好话不听。”
  世上总有一些多管闲事的人不是,操心这操心那,压根明明也没什么好意。


第26章 
  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经过一晚上的时辰,堆积在山头,树枝,乃至落满了整个院子。
  清晨,朝露推开窗,望着天空,伸出手,接住雪花,片片雪花融化在了掌心,微凉的触感传来,让原本还有着睡意的她,清醒了几分。
  一只大手握了上来,要掉在小姑娘手心的雪花,落在了男子手背。
  朝露侧头对他一笑,牵着他的手晃了晃,“今天教你打雪仗吧,可好玩了。”
  这些雪下的很小,不一定都能堆的起来雪人,印象里就婆婆还在的时候,见过一次大雪,那时她高兴的堆了好几个雪人。
  “好,”血云点了点头,回道。
  早饭两人吃的很简单,煮了些馄饨,一人吃了几个。
  紧着小姑娘朝着后院的竹篱笆去了,那里关着几只鸡,回来时手里的鸡已经没了气,拔毛,开膛破肚,取出内脏,斩成小块,端来砂锅放在火炉上,将鸡、葱、姜,一起下了锅,掺水之后,点燃火炉,扔了些柴禾之后,端着小盘子去了香料屋和侧屋。
  出来时,盘子上放着枸杞,红枣,当归,小虾,干香菇,蚝干,去了灶房,将其中一部分放了进去,添了些水,盖上盖子继续炖着。
  做好一切后,朝露瞧这阳光都快到屋顶了,索性也没出了灶房,切了些瘦肉放着,和了面,撒上香葱和鸡蛋,一同倒在了一个碗里,小火炉上的小锅里放了油,是用来炸肉的。
  “嗤嗤嗤!”。
  两刻钟后,一盘大份酥肉出了锅。
  朝露来到砂锅旁,揭开盖子,水已经煮沸,盛了两碗鸡汤,将盘子里剩下的红枣,香菇放了进去,端着碗转身去了院外。
  血云坐在小亭里,即使是坐着,都是规规矩矩的模样,像一根标杆。
  朝露放下鸡汤,将酥肉端了出来,见他也没动筷,扬眉,笑了笑,“吃饭吧。”
  每一次她坐下时,他才会动筷,这样一起与人吃饭的感觉很好呢。
  早午饭之后,朝露绕着院子走了走,瞄到了一处好地方,雪还挺多。
  小姑娘拿起雪捏成团,对着血云,开口道,“转过去,不许偷看啊。”
  “不看,”血云转过身,以行动证明他自己不偷看。
  “好了,转过身吧。”
  朝露的话一出,血云很听话的转过身,在他眼里犹如慢动作一般从远方飞来的雪团,他避都不避,仍由雪团打在了左肩。
  小姑娘笑得一脸开心,“哈哈哈哈,中招了吧。”
  血云瞥了一眼院里的雪团,身子一晃,瞬间五六个雪团朝着朝露砸去。
  “啊,你耍赖!怎么能捏五六个,”小姑娘被吓得一转身,却是笑得柳眉弯弯。
  血云身子一动,就来到她背后,一把抱住,雪团全部砸在了他的身上。
  朝露发觉到,腰间的大手时,一瞬间,蓝眸睁的老大。
  血云见她没受伤,松了手,小姑娘愣愣的转身,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怎么了?”男子见她不说话,开口道。
  朝露忽地一笑,“没事,我们继续玩吧。”
  结果打雪仗还不到半个时辰,因着阳光,天热了些,地上的累积的雪都快没了。
  朝露就端了个火盆,架起柴火,坐在了院子前方,两人一起烤火。
  不知不觉里,太阳很快下山,在这个时候,伴溪村口出现了两人,一男一女。
  男子一身劲装,身躯挺拔,手拿佩剑,女子也是一身寻常服饰,满身高贵的气质,撑着一把红伞。
  方清予看着前方的小村落,面无表情,开口道,“殿下,是不是你找错地方了,这地方看着好生偏僻。”
  “你的意思是、我的情报有误?”平莺回道。
  方清予:“。。。。。。。。。。。。。。。。。。”。
  他并没有那么想,只是随口一问。
  “再口误一次,我就让奚锦来替你,”平莺撑着伞向前,一脚踩在积雪上。
  方清予:“主子。”
  “走吧,进去看看,在不在这地方也要去探一探才知。”
  两人一步一积雪,依照手中的地图指示,还没走到青萝山,天就已经暗下来了。
  方清予左瞧右前,望着前方的院子,“主子,我们去那里歇息下吧,明日再进山。”
  等到平莺走到竹门前,方清予自觉上前敲了敲。
  朝露听声音时,放下了筷子,跑了出去,开了门,“你们是?”。
  “我们。。。。。。。。。”方清予都还未开口说要借宿一宿的话,就见主子嗅了嗅面前的小姑娘,“酒香,小丫头分我一杯?”。
  “可以,借宿喝酒,五两银子,”朝露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两人的衣着,举止,气质都在告诉她,不是寻常一般人家,送上门来的生意,怎么能不要呢,天那么黑了,没地儿待的话,多冷啊。
  平莺掠过小姑娘,就往里冲去,“清予,给钱。”
  “是,主子。”
  方清予给了银子,这才进了院子,后脚跟上了前方的平莺。
  朝露拉过竹门,关好院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收下银子。
  平莺来到屋内,绕过屏风,扑鼻的香味一涌而进,桌子上满满的菜肴。
  最吸引她的地方便是中间的小火炉上的铜锅,里边浮起了小白菜,玉米,萝卜,羊肉,一人正吃着,从锅里夹了羊肉放在了满满的酱料碗里,涮了涮,一口吃下。
  “来得巧了,有肉吃了,”平莺一笑,不紧不慢走到了桌子上坐下,优雅的拿了个小碗,往碗里舀了各种辣椒和醋,就开吃了起来。
  方清予也丝毫不客气,坐在了仅剩下的一方,直接开吃,连调料都只舀了几勺,辣椒更是碰都没碰。
  朝露进来坐下时,发现砂锅里的菜已经没了,只剩下了一片菜叶。
  方清予和平莺的碗里堆的满满的,一人细嚼慢咽,一人一口一个,都不觉烫,血云碗里更多,见她进来,拿过她的小碗分了一些给他。
  朝露端起碗,夹起一块羊肉,吃下,“五两银子是不是收得有些少了?”。
  “是挺少得,”平莺边吃边回道,“清予,我们多住几晚吧。”
  这样的话不就一举两得了,她满足了口欲,朝露也赚足了银子。
  方清予立又拿出五两碎银放在桌上。
  “贪吃可是不好的,”朝露收下碎银,吃起来,再不动筷这铜锅里的刚下不久的小菜,又没她份了。
  平莺吃下美味的一片瘦肉,眯起双眼,“小丫头,跟我走吧,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然后天天给你做饭?”朝露夹起一片肉晃了晃,笑得可爱。
  平莺闻着酒香,端起碗,一饮而尽,张着红唇,伸开五指,诱惑道,“不好吗?给你的钱也不会在少数喔。”
  “五两?”朝露凝眉。
  平莺五指连翻了四下,“二十两,一顿饭。”
  “主子,您醉了,”方清予出声道,二十两一天还差不多,一顿饭想想还是不太可能。
  平莺摇摇头,一笑,“偶尔让这丫头给我做一顿饭,换换口味也挺好的。”
  其他时候养着朝露不就行了,养个人又不费钱,多划算,她很聪明的,好吗。
  “你这护卫呆头呆脑的,”朝露冲着平莺说道,她都明白这话既然说了出来,肯定不是想让天天做饭给她吃得。
  平莺会意一笑,“我也这么觉得呢。”
  方清予貌似没听到这话一般,手里的筷子伸向铜锅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平莺从铜锅里夹了一块土豆和一个小辣椒,放在了护卫碗里,“多吃点,一路跟来你肯定饿了。”
  “多谢主子,”方清予眼都不眨,一口吃下土豆和辣椒。
  平莺唇角笑意更深,“你瞧,他是不是傻的,明明不吃辣椒,我送去他硬是不会反抗。”
  “村里姑娘应该喜欢你护卫这样的,老实,忠厚,”朝露一本正经的回道。
  平莺到了一小碗酒,绕过朝露,一步一步走到方清予面前,手肘靠着他的右肩,“那你们村里姑娘可没戏了,这人一生都属于我了。”
  “主子放心,我一辈子都是你的人,”忠实护卫一口喝下她亲手倒的酒,开口道。
  这话成功让平莺笑着坐回了原位。
  朝露左手拿了一个蛋饺,吃着,“再笑的话,要被他们吃完了。”
  “清予,你碗里的分我些。”
  “主子,这一半都给你吧。”
  “不行,我全都要。”
  “是,主子。”
  四人吃这一顿饭,吃了整整一个半时辰,方才休息。
  平莺提着酒坛,摇摇晃晃的来到门口,伸了个懒腰,“舒服啊,小丫头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叫我莺姐姐就好,有事我给你撑腰。”
  “好啊,莺姐姐,”朝露小脸通红,给了他们睡觉地方的位置,“出门左转,转个弯,有两个房间,你们挑着睡。”
  方清予跟在后头,“主子,走吧。”
  “嗯,你走前头,万一我倒了,你要接住我,”平莺轻笑一声。
  方清予:“主子,你要倒也应该是往后吧。”
  “你管我往哪边倒!”。
  说话间,两人去往就寝的屋子去了。
  朝露刚起身,脑袋一晕,又坐了下来,拍了拍脸颊,清醒了些,碗筷收拾后,洗漱时,她都犹如在做梦一般,昏昏沉沉。
  她被平莺灌了几碗酒,喝下去就变成了这样。
  最后缩回被窝里时,她都是靠在男子肩膀,眼神迷离,“婆婆。”
  “嗯?”。
  “我不是一个人了呢,”朝露傻笑一下,握着他手,似是清醒了些,小姑娘忽然抬头看他,“你会走吗?”。
  “不会。”
  男子的大手搁在小姑娘额头,点点蓝芒从指缝间透出。


第27章 
  方清予在村里公鸡打鸣的时候,就起了床,洗漱,练功,就像掐好时辰一样,他刚练完功,朝露刚起身去了灶房。
  片刻之后,端了一晚醒酒汤,给了他,“这个给莺姐姐喝下吧,醒神的。”
  “不用,到了中午,主子自个儿会醒,”方清予回道,接着走到平莺的房门口站着,一动不动。
  他有百分百的自信,要是这会端了这碗醒酒汤进去,会被一脚踹出来,喝醉状态下的主子,还是躲远些一点的好。
  “醒酒汤放在厨房温着,一会莺姐姐要的时候,你自个去拿吧,”朝露见他拒绝,又把醒酒汤拿回灶房。
  三人早饭之后一直临近中午,醉酒的人都还没醒。
  趁着暖阳,朝露坐在秋千上,靠着绳索,“奇怪,莺姐姐怎么还没醒?”。
  她酿的酒有那么烈吗?虽说她也是第一次品尝,醒来时头也不疼,嗓子也不干,完全与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原本站在旁边的血云,来到她身后,推起秋千。
  小姑娘被推的老高,晃来晃去,裙角摆动间像一只飞舞的蝴蝶。
  这方玩闹,方清予将他们这一幕尽收眼底,渐渐地,在看两人时,眼前浮现的是另一幅画面。
  花园里,坐在亭子里的平莺,看着书卷,他站在身后,陪着她一道待了两个时辰。
  “你觉得我今天的装扮好看吗?”平莺放下书卷,一手撑着下巴,对他开口道。
  今日的女子,黛紫色白玉兰散花纱衣,外罩同色的烟水百花裙,腰间一条绫罗带将那完美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长发盘起,发上两三支银钗用以点缀。
  就刚刚那么一侧头,端的是风情万种。
  方清予:“殿下不管什么打扮都好看。”
  “你都这么说了,那看来是不好看了,”平莺转过头,不再看他,重新拿起书卷。
  一旁拿着黛紫蒲扇,扇着香炉的奚锦,道,“殿下英明。”
  方清予:“。。。。。。。。。。。。”。
  “奚锦,去找御膳房要一碗羹汤来,”平莺一手翻过书卷,吩咐道。
  “是,殿下。”
  奚锦步子轻快,退出了小亭。
  等到小侍女的人没影儿了,平莺将桌子中央的糕点拿到了她旁边,“清予,过来坐下。”
  方清予坐到小圆凳上,对于摆在眼前的糕点目不斜视。
  “不动手,是等着我喂你吗?”平莺放下书卷,对着他一笑。
  这呆子早膳都没吃,陪着她待了两个时辰,也没见他不耐烦,那只能她心软了。
  方清予:“多谢殿下赏赐。”
  言罢,得了指示,这才吃下糕点,填一填空空的肚子。
  “宫里进贼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也去掺和,被父皇责骂了一顿不说,还没了早膳,”平莺戏谑道。
  方清予吃完了好几块糕点,“刺客进的是殿下的院子,这事本就干系很大。”
  “宫中的伎俩还不足伤到我,有你在,我不会受伤,”平莺低头看着书卷,余光里却是注意着,这个从小陪她到大的护卫,“这些事以后让他们烦去,你不准再掺和。”
  “是,殿下。”
  方清予吃完了糕点,又退回到她身后。
  这时,奚锦也从御膳房端来了一晚羹汤,放在桌上,“殿下,羹汤来了。”
  “清予,去喝掉。”
  刚吃下糕点的方清予,几口喝掉羹汤,将碗放回原位。
  重新手拿蒲扇的奚锦,开口问道,“殿下,饱了吗?可否还要一碗羹汤?”。
  “这会饱了,午时再吃吧,”平莺看了眼桌上空空如也的盘子,走向花园里的绑着的秋千,“既然吃完,那就活动下身子吧。”
  方清予与奚锦两人自觉跟了过去。
  平莺坐在秋千上,晃着双腿,“飞不高的话,可是要有惩罚的。”
  奚锦在旁边忍不住发笑,殿下天天想着法子捉弄哥哥,可真是。。。。。。。。。太合她心意了。
  奚锦自小进了宫之后,去掉了姓氏,由方奚锦变成了奚锦,两兄妹一人像父亲,一人像母亲,就比如她的哥哥,不光连容貌像,连性子都遗传了下来,与父亲一样沉闷,不爱说话。
  直到遇到平莺,相处了十几年,才有了那么些改变,虽然变得比以前多了那么一点话,依旧说不过她。
  方清予站在平莺身后,推动绳索,秋千晃了出去,飞的老高。
  “劲挺大,还不赖嘛,看来是吃饱了呢。”
  “清予,再推高些。”
  “再高一些。”
  “清予,再高一些。”
  “清予。”
  。。。。。。。。。。。。。。。。。。
  这是房内传出女子的声音,“清予。”
  脑海和现实的声音,此刻重叠在了一起,方清予回过神来,“主子,您醒了吗?”。
  房内平莺闭着眼,揉着额头。
  “咳,端碗醒酒汤来,头疼得厉害。”
  方清予去了灶房,端起锅里还温热的醒酒汤,来到房间。
  平莺接过碗,喝完醒酒汤,又躺了下去,“昨晚的酒喝着很舒服,后劲还挺大。”
  她平日里喝宫里的酒,没那么好入口,但是后劲儿不大。
  “主子难不成忘了,昨晚您是抱着酒坛喝的吗?”方清予补刀。
  一酒坛子里的酒都被她喝了,第二天要是不头疼,他都觉得奇怪。
  平莺随口道:“昨晚,我没失态吧?”。
  “主子昨晚喝醉,躺下就睡了,”方清予回道,只不过拉着他的手不让走,这事他一人知道就好。
  平莺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小丫头醒了吗?她昨晚也喝的不少,是不是也还没起呢。”
  “主子,人一早就醒了,只有您睡到了现在,”方清予回道。
  平莺卷住被子,忽地,翻身而起,一把将他扯向床铺,压在了他身上,点着他心口,低头,在他耳边道。
  “现在是、两个人在睡了吧。”
  方清予:“主子,别闹了。”
  就算这样,也掩盖不了他刚刚说的事实。
  平莺双手交叠在他右肩,下巴搁在上边,瞧着他的耳朵,惊讶道,“清予,你耳朵红了呢。”
  “再屋外站了好一会儿,挺热的,”方清予回道。
  平莺朝着木窗看去,暖阳照在两人身上,落下斜斜的窗影,“所以,你耳朵就红了?”。
  “是,殿下,”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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