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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朱颜白-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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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说姜澈,莫不成你对他动了情?”
“我没有!”料不到她的反击如此直接,殷涵旋矢口否认。
殷灼颜步步不退让:“既然你对姜澈无情,那为何要管他的事,他是我的,就是我的,他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和你无关!”
“他不是你的,就不是,不是!”
“是!他就是我的!”殷灼颜腾腾起身,直甩门而出,见到怔立门口的姜澈,愣了一下,随即两手紧紧环上他的腰,头深深埋入他的怀里:“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姜澈完全愣住,直到清晰的感觉胸膛传来的温热,还有那无法抗拒的淡香,他紧紧的反手拥住她,一手抚着她的长发:“嗯,我是你的,只你一个人的,我答应过的,不是么?”
殷涵旋的身子颤抖着,眼泪噗噗直掉,嘶声喊出一句:“我恨你们!”夺门而出。
————
殷涵旋抽搭着鼻子,身子一颤一颤的,想那样骗自己,但当看见他们如此亲密,她终,再压抑不了,心中的感觉,她对他动情了么?她一直只当他是朋友而已,就是那样的,怎会对他动情?可是,为何,会难受,会心痛?
身后脚步声渐渐近前,宗穆楚苦涩看着她微颤的背,就那样,她终于,再不能否认对姜澈的感觉,想着心中竟有一丝冰凉。他千里随她而来,她却只为另一个男人存在。
“我想知道,在你心中,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容过我?”
她没回答,只默默的拭了一把泪。
他笑了,轻轻笑了,自言自语道:“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淡淡留下一句“保重”,转身离去。
踌躇的回到暖香馆,他看了看院中的几人,目光落在骆以阳身上:“以阳郡主离芮牟也有些时日了,本王正巧要回狄丹国,我们二人倒可以做个伴,如何?”
骆以阳看了下姜澈,低头沉默了一下,点点头,径入房收拾东西。
姜澈微皱眉,疑惑问道:“怎么了?”
宗穆楚看看他身边的殷灼颜,笑笑:“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姜公子是聪明人,别再把自己困住!”
客气的告辞,没有太多的挽留,宗穆楚、骆以阳双双消逝在众人眼前。
暖香馆陷入沉寂中,云娘轻呼口气,拉过她的手,理理她的发,语重心长道:“你现在是贵妃娘娘了,有些事也该收敛收敛,别再任性妄为,你不能再不顾及他人了,你还有亦儿,还有未出生的孩子,你该为他们着想,可清楚了?”
这番话,与其是说给她听,不如说是特地说给姜澈听,姜澈扯扯嘴角,艰难的吐出一句:“时候不早了,灼颜,你该回宫了!”
“回宫吧!别再耍小性子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殷正良发话道,心里头又是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还道她真的受伤,忘记一切,如今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她的目光掠过几人,深深看了姜澈一眼,毅然转身,快步出了暖香馆。
一旁的兰心顿了一下,急急跟了上前,随后跟上去的是向雪,无影急得想拉住向雪,落了一个空,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姜澈苦涩的闭上眼,这一次,她和他,已经断的分分明明,她的选择,他能不依么?殷潇庭,告诉我,是不是你也曾料过会有这么一天?
————
一双强有力的手臂自背后环上她的腰,将她深深的纳入怀中,蛊惑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她不自在的挣扎了一下。
他轻笑一声,她回宫了,顺道带回了三个人,皇宫中,他最不缺的是侍女、侍卫,只是,既是她默允,他不会拒绝,贪婪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惹得嘤咛一声,他笑意更深:“在暖香馆,他们可有给你说起过去?你可有记得一些些?”
“不记得!”殷灼颜回答的干脆利落。
萧凉宸嘴角轻勾:“别的你可以选择忘记,唯独我,不许,不准!”
“我才不要记得你!”她脱口而出,意识到这句话夹杂着更深的含义,她忙别过头去。
他只稍顿了一下,不由分说抱起她,直驱床前,置于床上:“歇着吧,这一天累坏了,别苦了我的皇儿!”
殷灼颜不甘愿的扯上被子,微眯着眼,愤愤吐出一句:“不是你的孩子!”
“你说不是就不是。”他只笑笑,一手探进被子缓缓的解着她的腰带。
“不许碰我!”殷灼颜两手用力的抓紧腰带,身子在被子中蜷缩成一团,坚决抗拒他的靠近。
萧凉宸深吸口气,黯然收回手:“我让雨竹、冬莲侍候你歇息!”
听得他的脚步声离去,她露出个头,不满的撅起嘴,片刻,雨竹、冬莲轻步进来,两人皆已熟谙她的脾性,也并不行礼,直接侍候着不情不愿的她更衣就寝。
她轻抚着尚未显山露水的肚子,思绪绵延滋长,辗转中终睡去,迷迷糊糊中只觉身边多了一种温暖,推拒了一下,又不愿割舍,最后,只就着那温暖入眠。
见怀中的她终于安分的睡去,手轻拂过她的脸颊,幽眸微微眯起,你真的忘了过去?
————
懒懒的醒来,瞥了身旁一眼,空无一人,抬眸见又是雨竹、冬莲侍立一侧,蹙起秀眉:“让兰心进来!”
“回禀娘娘,长羲宫来人,一早带了小公主去御景苑,兰心随侍左右!”雨竹淡淡回禀道。
长羲宫?殷灼颜深吸口气,腾腾起身,闷声道:“梳洗!赶紧!”
雨竹和冬莲相视一眼,不敢怠慢,在她的催促下忙起来,尚未来得及上妆,殷灼颜已经不耐烦的冲出景仁宫,直奔御景苑。
又是温馨、动人的情景,她二话没说,噔噔上前,抱起亦儿转身就走。
“殷灼颜!”颜茹竺厉声喝住她,不行礼便罢了,不吭一声就抱走孩子,真当她这个太后是摆设?她深吸口气:“你要去哪,哀家不过问,亦儿留下!”
“是我的亦儿,又不是你的亦儿,凭什么留下?”
“好!好!”颜茹竺咬牙切齿道:“殷灼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怪不得哀家!来呀,将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拿下!”
她顿住脚步,缓缓转身,一眼不眨的盯着颜茹竺,冷冷的,不出一声,亦儿眨巴着眼睛,小手抓绕着她的发丝,完全对喷发的对峙视而不见。
“还不拿下?!”见内侍犹豫着,并不上前,颜茹竺冷斥了一声。
太后威严之下,内侍再迟疑不得,直朝殷灼颜堵去。
“谁敢动,我砍了谁的脑袋!”
冷冷的威胁一下,内侍的脚步倏的停住,一边是太后,一边可是皇上最宠的女人,左右为难,面面相觑。
“太后!”僵持之际,曼瑶开口唤了声,忽又停住,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声音自一旁响起,曼瑶微微一笑,正是林婉,微微一笑,却也不再说话,只幽幽看着林婉。
林婉清咳一声,甫逗留在舌尖的话语被打断,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为难的看了眼殷灼颜,暗叹了口气,周围再次沉寂。
“亦儿,来,到皇叔这边来!”
爽朗的声音打破沉寂,他却不急着去抱亦儿,而是直接趋前太后跟前行礼:“母后万福!”
颜茹竺轻哼一声:“免!”
萧羽谢礼,转身直接忽略殷灼颜忿恨的目光,从她怀里抱过亦儿:“亦儿,皇叔带你去找你父皇可好?”
他几乎是扬长而去,殷灼颜拧紧眉头,唤了兰心,迈着快步跟了上去。
“该死的殷灼颜!”颜茹竺气得一把扫掉石桌上的点心、物什,脆脆的碎裂声,一旁的瑾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习玉娇暗笑一声,扫了眼围着孩子团团转的曼瑶、林婉几人,不做声色的告退而去。
“娘娘!”易青挥退左右,轻声道:“娘娘,无影已进宫,要不要——”
她摇摇头:“不急,真的不急!”
————
刚出御景苑,萧羽深吸口气,顿住脚步,折身将怀中的亦儿交给急步跟来、有些微微喘气的她:“母后只是——”
“不关你事!”
她冷冷的打断他,抱着亦儿就走,走了几步,瞥见迎面而来的人,缓缓顿住脚步。
“亦儿,是你的亦儿!”他的声音浅浅淡淡,温润至极,幽幽看着她,缓缓伸出手:“让我抱抱她,可好?”
两双眼睛,很有默契,齐齐看向他,他淡笑着伸手抱过亦儿,亦儿眨着双眸好奇的盯着他。
“好讨人喜欢的女娃,难怪你父皇那么喜欢你!”他的目光,掠过粉雕玉琢的小脸,落在她的脸上,轻轻唤了一声:“灼颜——”
殷灼颜启启唇,觉得应该说句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倒是萧泽身后的李从筠淡淡一笑,探手自他怀中抱过亦儿:“我抱抱!”
李从筠爱怜的看着亦儿,心头的一角,如一针一针的扎下去,深深的刺痛着,他仍掩藏不了对她的情,本欲对殷灼颜行礼的,但还是极好的控制住了,与其无意提醒殷灼颜的身份,当殷灼颜抱着亦儿出现的时候,已经明明白白提醒着他,殷灼颜的身份,孩子的身份。
“皇兄!”萧羽打断相视无言的两人,扯起嘴角笑了一笑:“皇兄可是去御景苑?”
萧泽淡淡一笑,点点头:“正是!”
与其说是偶遇,不如说是在寻找这种偶遇,如今的她,成了自己心头结不了痂的疤,总是在隐隐痛着,她回来了,再次成了他的专属,而且不止还有一个亦儿,那尚未茁壮成长的孩子更是如把利刃,插在自己的胸口,但仍想着见她,哪怕痛着。
有好半晌,几人皆未再出一声,直至亦儿不耐烦的嘟起嘴,偏着头委屈的瞅着殷灼颜,殷灼颜方抿起唇,一声不吭抱过亦儿,迈步而去。
萧泽的眸底渐渐复杂起来,失去的真的可以再夺回来吗?她永远都是自己最没有把握的。
他说,他会放手,若她离开能让她幸福,可终究,他同样放不了手,更加牢牢的将她锁在他的身边,可笑的是自己,在他未派出一人寻找她时,苦苦的派人寻找,而最后,又是他,不费吹灰之力,再一次得到了她。
萧泽轻呼口气,暗暗摇头,莫非这是天意?而自己,能不能逆了这天,违了这意?
————
目送着萧泽两人缓步往御景苑而去,萧羽深深呼了口气,刚收回目光,眼前募地充斥满粉色华裳,稍稍别了开眼,没好气的吐了句:“你怎么还在这?”
冉慕蕊高高扬起下巴,哼了一声:“连声感谢的话都没有,若不是我通风报信,你能救下你的心上人么?”
他的眉深深的拧起,狠瞪了她一眼:“不该说的话别乱说!”
“你敢说皇上的贵妃娘娘不是你的心上人么?”冉慕蕊不满的翻了一个白眼:“堂堂正正一个大男人,连这都不敢承认么?”
“随你怎么想,本王不奉陪!”萧羽错身走过她身畔,大步离去。
她嘟起嘴:“不识好歹!”
原地打转了几圈,看了看越来越远的背影,眯起眼,提着裙摆小跑的跟上去,一边嚷道:“萧羽,等等我!喂,萧羽!”
他气短的停住脚步,冷冷折转身,直盯着小跑近前的她:“堂堂一个哈必国公主,竟然如此不识礼节,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那又如何?比起虚伪的你,我可是强多了。”她轻哼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又顿住脚步:“不过说句实话,殷灼颜穿红衣确实很好看,所以,本公主决定,以后再不穿红衣了!省得有些人心痒痒的!”
“你,你——”萧羽短促的说了几个字,两袖一甩,抛下四个字:“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呢!”望着他气呼呼离去的背影,她嘴角勾起一个坏坏的笑,募地大喊道:“萧羽,本公主非你不嫁!”
文季遥饶有兴致的瞧着萧羽越走越快的背影,及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的冉慕蕊,瞟了身边的他一眼:“当初还道皇上只是心血来潮,方将冉慕蕊赐婚于魏王爷,如今真觉得这个决定是再适合不过!两人都是很有意思的人哪!”
见萧凉宸只静静站着,在沉思,挪揄道:“皇上是忧心安王爷,抑或是魏王爷,不愧是血脉,连眼光都是如此独特!”
他冷冷扫了眼那副调侃的脸,沉声道:“他久驻边关,会有些特别的心思不奇,会很快消退,只是——”
萧凉宸暗暗叹了口气,真正令他警惕的是他的同胞兄长啊!夺爱之痛,夺位之伤,任谁都难于压抑下那股惆怅、任谁都无法解开那死结!
很快领会到他话中的含义,文季遥淡淡道:“派一些人密切监视安王的动静,我让常笑——”
萧凉宸摇摇头,幽幽打断他:“由他去吧!”
☆、第161章 生死迷情其五
幽静的夜,柔和的光,清淡的香,酿造着最得宜安睡的氛围,然,她久久不能入睡,亦儿早已由兰心抱了去,身边却少了一种温暖,已经深夜,独不见他。
“定是去哪个嫔妃的寝殿了,男人都一样!”她小声的嘟喃着,心里不断劝服自己好好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辗转的她终于有了困意,双眸渐渐沉重下去,迷迷糊糊间,似有一丝不寻常的动静,她眯开乏累的眼缝,层层轻纱帘幔微微拂动,暗暗笑了下自己,刚闭上双眸,募然又睁得大大的,她一眼不眨的盯着帘幔后的黑色影子。
极轻的脚步声缓缓趋近,见一手已掀开最近的帘幔,她紧紧闭上眼睛,呼吸却微微絮乱起来,以为他会再走近,久久却再听不到一丝动静,她终于按捺不住睁开双眸,眼前已再无一人。
殷灼颜腾地坐起身,四处瞧了瞧,竟未再见他的影子,她掀开被子下了床,穿过重重帘幔,仍不见那黑色的背影,黯然垂下头。
“你不知道这样会着凉的么?”
带着训斥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她募然转身的瞬间,黑色身影已近身前,仍是那副诡异的面具,凌乱的发,深浓的黑衣,她静静看着他,似做梦般不确定。
“该死!”他咒了一声,她就那样穿着单薄的一件衣衫,光着脚走来走去,真不知该狠狠的骂她一顿,或是直接打她一顿,略弯身直接横抱起她,将她置于床上,不由分说将她塞进被窝里。
她只默默的盯着他,熟悉的他,又很陌生的他,眸子转了一圈,忽意识到,如今的她不该是这种表情,募然皱起眉:“你是何人?为何会在这里?”
他想笑,却笑不出来,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撇,该道她反应的太慢,或是她胆大到对擅闯进寝殿的人都如此沉静?他选择了另外的一种解释。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他抬手缓缓取下面具,是一张俊毅的脸,声音很淡很淡:“我以为至少你会记得一个我!”
这是第一次,他在她面前摘下了面具,她眼眶不由一热,心头的委屈在汹涌着,冷冷的别过头去。
“你还在为此事耿耿于怀么?”带着一点淡淡的伤,他幽幽问道。
殷灼颜冷冷哼了一声,凉凉道:“想不到大晋朝的皇上如此有闲情逸致,竟这副装扮!”
他扬了扬眉,微叹了口气:“我以为,这样至少能让你想起曾经的一些事,想起我!”
“皇上若闹够了,早些去凤仪宫宫歇息吧!”她抛下一句,扯上被子盖住头,再也不想多动一动。
“如果那真是你心中所愿,朕允你便是!”萧凉宸深吸口气,背转过身:“你总是很乐意跟云逸说说话,没有顾忌,没有犹豫,而对我,从来都不愿多说一句,你从不对我笑,开怀的笑、灿烂的笑从来都不是为我而绽开。我本无意隐瞒身份,但当我发觉,你对于云逸比对我更乐于亲近时,我真的收不了手。”
“从来没有人知道我和云逸的身份,唯有你!你愿意当云逸是朋友,但为何不愿意这样对我?”
“你可以怨我过去的所作所为,但你为何不想想,一切的争端是谁挑起的,一切的麻烦是谁惹起的?”他苦笑了一下:“我的洞房花烛夜,你竟然带着一条蛇、一只猫,试问天下几人会如此?”
独她一人而已,莫怪他会兴起诛杀白蛇的念头,实在是男人之绝对不能容忍的。那依然是他最为介怀的,洞房花烛夜,竟被她折腾得乱七八糟。
“我要歇息了!”殷灼颜露出个头,下了逐客令。
他没应声,轻吐口气:“母后是真心喜欢亦儿的,别去惹母后!”
“是我的孩子,又不是她的!”她不甘示弱道。
萧凉宸抬起脚步,缓步出了殿,清冷的月带着冷冷的风,平添了许多寒冷,而,心头的一角温热起来。她记得的,一定记得,不然,以她的脾气,定然会大嚷起来,她无意中承认的东西很多,承认他的身份、承认云逸的身份、承认亦儿的身份,亦承认了她自己的身份,默默的承认了。
殿内静寂的令人心慌,她闷哼一声,抓过一个枕头就狠狠的扯着:“可恶的萧凉宸,该死的云逸,我恨你,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
一早,皇上夜宿凝云阁的消息传遍皇宫,昭容路紫芙刹那成为后宫人人最羡慕的一个,这一沸腾的消息比任何事皆来得剧烈,那一袭红衣似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刻意的被遗忘。
景仁宫是最后得知消息的,当向雪幸灾乐祸的将这个消息说给殷灼颜听时,她正在喂亦儿喝着粥。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只觉眼眶突地一热,泪在眸中打转,兰心见状,狠瞪了向雪一眼,接过她手中的汤匙,抱开了亦儿。
向雪冷冷的嗤了一声:“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他的为人,别指望他会对你一心一意,不然,当初就不会休了你,遣你离开瑨王府,更不消说现在嫔妃成群了。他对你不过是一时的兴致而已,即便他现在尚未厌烦你,不出几个月,他定然对你再无兴趣。”
殷灼颜逼回眸中的泪,紧紧盯着她,似想确定她话中的真实性。
“他从不考虑你的想法,从不顾及你的感受,这样的男人,你还要留在他身边么?早晚你会再进临照宫!”自随她进宫,向雪已将皇宫摸得一清二楚,当然,最重要的是已探清楚她的一切,说得愈发刻薄:“你这是做贱自己,莫非,你还想等到那一天,一道圣旨,将你贬为侍婢或者又和当初遣你离开瑨王府一般,将你遣离皇宫,让你声誉尽毁,逼你不得不远走天涯。”
“皇后娘娘的小皇子多病,皇家子嗣单薄,如今的他只是看在亦儿和你肚里的孩子份上,他才给你这般优渥的待遇!”向雪环顾四周,挪揄道:“一旦你生下孩子,那么不止那孩子,还有亦儿,他都会将他们从你身边带走,而你,将什么都没有!”
“你出去!”殷灼颜咬牙,冷冷吐出三个字。
“想来你并非未考虑过这些事情,你是个聪明人,萧凉宸对你的情究竟如何,你该分的清楚。他除了伤害你,除了强迫你,除了质疑你,他又给了你什么?这里的奢华真的值得你留恋么?”向雪不顾她的怒目,一味的指责,只想让她看清,只想让她明白,他不值得她留恋,远方,有一个深情的男人在等着她。
为了寻找她,千里追寻;为了保护她,弑君夺位;为了成全她,默默付出。那样的一份深情,那样的浓厚,为何得不到她的回应。
“出去,出去,出去,我不要再见你!”她大嚷起来,起身就把向雪往殿外推。
“如果你连自己的心都无法说服,无法去相信萧凉宸的情,为何不干干脆脆做个了结?”向雪深吸口气,沉声抛下一句,漠然离去。
殷灼颜颓然的在榻上躺下,向雪说的没错,真的没错,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做。
————
“如此这般,留宿和不留宿凝云阁有何区别?!”颜茹竺闷哼一声,扫了一眼路紫芙:“枉哀家如此看重你,不曾想你连这点妖媚功夫都没有,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她低垂着头,咬唇不语,如若说是她的错,不如说是他的不对,或许他只想让人知道他留宿于凝云阁而已,其他的,他不曾想过。
“他这闹得是何把戏?若不是因你的缘故,定是因殷灼颜。”颜茹竺抿了口茶,深沉笑了笑:“行,你们想跟哀家玩手段,哀家奉陪,区区一个殷灼颜,哀家不信奈何不了她!”
“太后——”
“下去吧!哀家自有主张!”
路紫芙宛声告退,甫出长羲宫,正遇曼瑶款款而来,恭然行礼。
曼瑶笑笑,只道了声:“恭喜妹妹!”
见曼瑶直入长羲宫,她无奈笑笑,这般,可算是恭喜,他留宿凝云阁,人人皆知,但她更清楚的是,他留宿凝云阁,最惨淡的那一个,是她,独守空房,仍要强装笑靥。
————
“这几天,他不是去凝云阁就是去什么美人,什么婕妤的寝殿,你这最堂皇的景仁宫也不过是摆设。男人,向来喜新厌旧,他是大晋朝的皇上,皇宫美女如云,怎会错过那些美人儿呢,又怎会为了你而放弃那些软玉温香呢?你太天真了吧!”
讽刺、数落,只要向雪抓到机会,无一不是将他贬的一文不值,处处将她打击的无从辩驳。
“男人都喜新厌旧,你说宗城桓会不会也是如此?”她自沉默中抬起头来,柔柔的看着向雪。
向雪嘴角抽动了几下,轻吸口气:“他不会的。”
“你又如何知道他不会?天下男人不都一样么?”殷灼颜笑了笑,懒懒的躺下:“他的心事是你可以去猜测的么?如今的他是狄丹国的陛下,又何尝不是后宫三千,佳人在侧?”
事实,无从反驳,向雪硬生生吐出几个字:“你知道他不会的。”
殷灼颜缓缓闭上双眸,不再说一句话。
向雪直盯着她看了许久,未施粉黛的丽颜,弥漫着不同于凡俗的气息,淡然自若、清逸雅致,是这样的她,又是那样娇媚的她,就那样夺走了他的心,他的孜孜不倦、他的磕磕撞撞,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而他,却不知道。
如今殷灼颜已成贵妃,似全然满足于这般状况,远在狄丹的他又如何填充这份不见不得的情?
向雪深吸口气:“有一句话,一直想问你,你对陛下是真的有情,抑或是你自始至终都只是在利用他,在唬弄他,你的心中从来没有容下过他?”
好半晌,她只躺着,仍不出一声,向雪冷嗤一声,直出景仁宫,寻了处偏僻的地方,黯然坐下。
她低头瞧了眼自己身上的宫装,冷冷笑笑,如今的她应该是在他的身边,而不是留在大晋朝、留在殷灼颜的身边,陛下,若是你知道殷灼颜的现况,你又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你到底是何人?”
冷冰冰的一句话自她头顶泼下,她腾的一声,迅速的起身,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直直盯着他,暗下责怪自己竟未察觉到有人近前。
石晏双手抱胸,嗤笑道:“以你的这般反应,若非是杀手便是训练有素的侍卫,你究竟是何人?”
“呼”,耳际一阵凉风,一道银光掠过,向雪暗惊了一下,垂眸瞥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刀,凛起眼,厉声道:“你想怎样?”
“说出你的身份,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要杀便杀,何必啰啰嗦嗦?!”
“你不怕死?!”
向雪一眼不眨:“若是怕死,我便不会站在这里了!”
“好!”石晏清喝一声,手一反,银光一晃,向雪本能的闭上眼睛,未有刺痛未有热血,她吃惊的睁开双眼,一缕头发自刀锋滑落,缓缓飘下。
“胆色确实不错,你走吧,最好安份守己,不然我早晚要了你的命!”
向雪看了他一下,不吭一声,敛敛衣摆,大步离去。
待她走远,一袭青袍自一旁闪出:“这个女子很不简单,她到底是何身份?”
石晏深吸口气,摇摇头:“不知道!”
“她身份未明,留着怕是祸害!”常笑沉声道。
“我会留意的!”石晏遽然转了话题:“一切事可准备妥当?”
常笑点点头:“准备好了,只等他入瓮。”
石晏应了声,将佩刀收回刀鞘,往回走了几步,又转身问道:“如今,你还会有杀她的想法么?”
他艰难的扯扯嘴角:“后宫之事已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她是贵妃,莫非我还能僭越不成?只要她不想杀我就成!”
常笑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那兰心会不会在她面前告状,而她又会不会对此事善罢甘休,如今他处处依她,若她想为兰心讨回那十杖,自己定然是逃不过的,只是,当时,是他下的令啊!
☆、第162章 盛世沉浮其一
“万喜,还不赶紧去侍候着?!”见万喜仍愣在一旁,林婉斥了声。
万喜有些恍然的点了下头,急步跟了进去。
林婉轻轻的叹了口气,今夜,如前几日般,他留在凝云阁,凝云阁设下薄宴,邀的都是新封的几人,本与她无关,如今的他是皇上,是一国之君,虽心系殷灼颜,但亦有为皇家开枝散叶的责任,而且是他所愿,她又如何能去干涉?
却不知,万喜匆匆赶来,请她一定要拿个主意,说的是今夜好像有些不妥,细问一下方知这几日他虽是在凝云阁,却只是一个幌子而已,又逢尤回瞧见太后跟前的英姑姑暗下送来壶酒,而他,喝得不同寻常的醉。
隐隐猜得太后之心,但她真的无法坐视不管,如此这般,他去凝云阁就不过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当她僵硬着身子,绷着脸,自怨恨的目光中搀扶他出了凝云阁,心中的惧意扩散到每一寸肌肤,这,是与太后的对抗啊!
万喜的疑虑没有错,甫离开凝云阁,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迷失心性般,将她拥入怀中。
她不想再见他如此折磨、如此为难,在他肆虐着她的脖颈之时,流着泪说了一句:“皇上,我不是殷灼颜,她在景仁宫等您!”
他,果真放开了她,迷醉的眼看了她好一下,而后是匆匆找了个地,将他自己浸入到那冰冷的水中。
他清醒不少,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淡淡说了句“谢谢”,而后,直接奔向景仁宫。
林婉苦涩笑笑,深深看了眼景仁宫缓缓关上的殿门,其实,她的心一样会痛,但与其让自己看到他的痛、他的后悔,那么她会选择只让自己痛。
“皇贵妃娘娘。”身后的尤回轻轻唤了一声:“小的送您回观云殿吧!”
她笑着点点头,是该回去了,会有许多的事需要她去应对的。
————
殷灼颜怔怔看着他,一身湿漉漉,水,一滴滴,自他身上掉落,嘴角动了动,红唇却久久未吐出一句。
“该死的女人!”萧凉宸狠攥了一下拳,真的想好好的教训她一顿,她就那样,光着脚丫,披散着长发,又是只着了一件单薄的衣裳,站着一动不动。他深吸口气,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拦腰横抱起她,一掌就着她臀部,“啪啪”打了两下。
她完全愣住,而后脸热辣辣的红了,声音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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