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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朱颜白-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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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笑没应声,踟蹰了一下,他在云逸山庄,而后石晏携着一道旨意到来,传了旨意,命他出动所有的黑骁卫,去找她。自殷灼颜离开,一直未有明确的意思要去寻找殷灼颜,也就以为,他真的放手了。当时想着,罢了,他为她做的一切还不够多么,既然真的留不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那么就让他和她从此一刀两断吧!
只是,现在——
何时能不再这般折磨呢?
常笑低叹了口气,直奔立在正殿中桌案前的他,没有行礼,直直问道:“皇上是否非她不可?”
萧凉宸垂眸凝视着桌案上的画像,那是她从他书房里取走的,继承皇位后,他派人去暖香馆强夺回了画,他口中一阵苦涩,可以想象得到当她拿走画时是怎样的一个表情。良久,他缓缓抬眸,看了一眼常笑:“你觉得一个男人最得意的是什么?”
呃?!常笑未曾想他会突兀的问出这个问题,眉头锁紧,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的声音低沉而伤感,又夹杂着一些得意:“一个男人最得意的,并不是拥有多大的权力、多高的身份。权力和身份都是虚无的东西,一朝一夕之事。一个男人最最得意的,是完全的得到了挚爱的那个女人,那种满足、那种亢奋远胜于一切。”
常笑沉默不语,他没动过情,他不知道,但是——,他咽咽口水,沉声道:“皇上,她在碧慈寺!”
萧凉宸的身子猛地怔住,紧追着常笑的目光,怕自己听错。
常笑肯定的点点头,自杖责兰心后,莫名其妙对她多留意了一下,跟踪她到碧慈寺,不想暗中发现殷灼颜在碧慈寺,曾犹豫着是否向他禀报,但他不追究、不过问,便一直由她而去,只是为以防万一,仍派了两个黑骁卫监视着她。他刚启唇想道明理由,萧凉宸已脚步生风的出了殿,他抬手敲敲脑袋,忙跟了上去。
☆、第158章 生死迷情其二
心中惦念她,他一直向常笑所说的碧慈寺外的林之中奔去,林中,林木蓊郁,间杂青草野花,一道羊肠小径,盘旋林中。他顺着小径来到一块宽敞的地儿前,是一间不大的茅舍,茅舍前立着一个大大的木牌,写有“静心庐”三字。静心庐?!若他没记错,姜澈曾住在这里。
他站在翠竹做成的篱笆门前,见茅舍前的空地上跪坐着一个小和尚,正在小炉前起火烧水,折腾了好一下,似不能生火,往屋里喊了一声:“生不了火!”
“来了!”脆脆的声音自茅舍里传来,他嘴角微勾,心窝激动起来,是她的声音,侧身闪到一边,远远的凝望着她:一身简单的浅灰麻布衣裳,长发柔柔的披向背心,用一根浅灰的布条轻轻挽住,手捧着一堆东西。
她走到了尘身边,睁大眼睛瞧了瞧,摇摇头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将手里的番薯一股脑放在小炉旁边,伸手用小枝捣了捣炉火,运足气,鼓起两颊呼呼的吹着,小炉终于冒出了一些稀薄的烟。了尘乐得直拍手,抓起一个番薯就想往小炉里扔,她一把抓住他的小手:“要等下才行!”
萧凉宸静静的站着,看着她和小和尚嘻嘻呵呵打闹着烧水、烤番薯,眉梢挂着丝笑意,她没有侯门千金的沉稳、喜行不言色,也没有小家碧玉的拘谨、楚楚动人,但她鲜明的性情、无辜的一招一惹,已让他不由自主的晕晕乎乎。
不知过了多久,了尘发现了他的存在,侧头朝身旁的她嘀咕了一句,她抬眸看向他,微蹙起眉,很快又移开了目光,低头跟了尘说了几句,只见了尘拍拍手站起身朝他走来。
“公子,怎么是你?”了尘认出了他,憨憨的摸摸光光的脑袋:“老方丈在禅房里,不在静心庐!公子请回吧,别吵到这位女施主,女施主要好好静养!”
他直接错过了尘身畔大步迈进篱笆门,直抵她身边,低眸瞟了一眼小炉:“帮我烤一个如何?”
她怔怔的抬眸,眨着不解的眼睛,疑惑问道:“你是何人?”
萧凉宸轻吸了口气,拉起她的手,紧紧将她锁在怀里:“别介意、别生气、别逃避,别这样对我,你不能那么狠心扔下亦儿和我!”
她不满的挣扎着:“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不许碰我!”
“殷灼颜!”他紧紧握住她的胳膊:“别再撒泼任性,跟我回宫!”
“你弄痛我了!”她蹙紧眉头,晃了晃头,喊了一声:“了尘!”
“公子,公子!”了尘急急跑到她身边,双手合十:“公子,先放开女施主吧,你会弄痛她的伤口的!”
伤口?!萧凉宸脸色突变,握着她胳膊的手募地卸去所有力气,想碰她,又怕伤到她,手停留在她衣裳上,不敢动一动:“告诉我,哪里伤到了?怎会受伤的?让我看看!”
她不悦的扫开他的手,撅起红唇:“我受不受伤与你何干?莫名其妙!了尘,把这个疯疯癫癫的人赶走,我要睡觉了!”
萧凉宸见她噔噔进了茅舍,正欲跟进去,了尘拦住他:“公子,请先回吧!她现在谁都不认识,等她伤好了再说!”
“她哪里伤到了?”
了尘指指头,压低声音道:“她摔伤了脑袋,师父说,她记不得以前的人和事了!”
————
“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静心庐,我不喜欢这里!”她瞪起眼,不满被强带到景仁宫。
萧凉宸单挑了一下眉,拉开飘渺的浅笑,环顾了一下四周:“翩儿,你不喜欢这里吗?景仁宫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景仁宫如此灿烂、如此热烈的布置,如一块巨石压在她胸口,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两臂自背后环上她的腰,他附在她耳边呢喃:“翩儿,乖一点,让太医检查检查你的伤。”
“不许叫我翩儿!”
他耍起赖来,略收紧两手,脸不红心不跳,极肯定道:“翩儿,你忘了吗?是你让我叫你翩儿的,只准我叫的!”
“我才不会,我——”
咳咳,尤回立在殿门,打断了她不满的话语:“皇上,太医来了!”
萧凉宸横抱起她,将她置于龙凤软榻上:“宣!”
进来的是王真等人,几人近前又要下跪行礼,萧凉宸一挥手,不耐烦道:“别磨磨蹭蹭了,赶紧检查检查她头上的伤!”
王真不敢怠慢,不慌不忙的上前,检查伤势、把脉,又和几个老太医小声说了几句,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太医又上前把了脉,回头朝他轻点头。
萧凉宸双眉拧紧,正欲轻斥,王真等人刷刷跪在地上,直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她受伤了你们还在恭喜朕?”他脸色一沉,正欲发怒。
王真不愧为太医院副院士,察觉到山雨愈来,赶紧将未完的话补充完整:“皇上,她有喜了!”
“王真,你说什么?!”
王真不徐不疾的重复了一遍。
他的眼睛里刹那绽出灼烈的神采,眉头、眼眸、嘴角蓄满笑意,他一个转身直接将茫然瞪大着双眸的她搂在怀里,俯头重重的、久久的在她唇上烙下一个吻。
————
“涟贵妃?!”她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发白的下唇被牙齿咬得死死的,双手紧攥着,昨日他接了她回景仁宫,而后是她有喜的消息传遍后宫,今日他不顾太后阻拦册封她为涟贵妃。
自昨日,宫中最好的物品源源不断的送入景仁宫,她的风头无人能及。
贵妃?!她冷笑了一声,仅次于皇后和皇贵妃之后!若不是她这个皇后找不到名目废黜,他怕是要立殷灼颜为后了,其实当初若非他们在斗气,今日的皇后就不会是她而是殷灼颜。他对她的情是那样毫不隐藏,是那样炽烈、那样深浓,让人不堪重负,却令人羡慕不已。
“兰儿,准备一下,本宫要去景仁宫道喜!”
“皇后!”兰儿有些忧心:“皇后金贵之躯,凭什么要去给她道喜。她那样的狐媚女人,除了迷惑皇上,什么也不会!自从小皇子出生后,皇上连——”
瞄见曼惨白瑶的脸色,她抽动了两下嘴角,垂头不敢再说下去。
好半晌,曼瑶冷扫了一眼兰心,冷冷的轻哼一声:“原来本宫在兰儿眼里是那么可笑!”
“皇后恕罪!”兰儿噗通跪在地上,狠狠甩了嘴角几巴掌:“皇后息怒,奴婢只是为娘娘鸣不平,奴婢——”
“够了!”曼瑶冷声打断她,眼底流露出特有的冷静和清醒,忽叹了口气,挥挥手,声音柔和了一些:“本宫自有分寸!”
兰儿磕了几个头,忙起身准备,仗势、服饰,身为国母,一点都不能输。
曼瑶浩浩荡荡奔赴景仁宫,端的是至高无上的皇后气势,后宫粉黛皆艳羡不已,唯她明白,她只是在提醒后宫所有人,无论他有多宠殷灼颜,她才是皇后,执掌后宫的皇后。
景仁宫前,被挡在门外的新册封的三人路紫芙、林雨灵、谷乐霜见状,忙恭敬行礼。
曼瑶眼角轻扬,一个个倒真是伶俐,殷灼颜未回宫前,整日在自己面前晃着,如今殷灼颜被封为涟贵妃,就到景仁宫奉承了,她高傲的扬着头,笑着问道:“你们可是前来见涟贵妃的?可有见到涟贵妃?”
三人相觑一眼,路紫芙欠身回道:“回皇后娘娘,万喜公公说贵妃娘娘在歇息,妾等无缘参见!”
“皇后娘娘!”万喜已近前,行了个礼。
“万喜,涟贵妃可是在歇息?真是如此,本宫不便打扰,等她身子舒坦了,本宫再来与她叙叙旧话!”她多少猜到自己亦会被挡在景仁宫外,顺势自己找了一个台阶。
万喜忙应了个是,行礼恭送。
路紫芙望着远去的背影,心头五味杂陈,悔恨当初的意气用事说出的话,如今只要殷灼颜动动口,什么昭容,都将成为过去,甚至还会赔上性命。她忐忑的往后瞟了一眼,轻叹了口气。
————
第三章娇颜圣奢宠
殷灼颜幽幽睁开眼睛,懒懒的扫了一眼房间,房间的布置摆设和云悦轩无二样,只是所用物什、器具皆是上品。
“娘娘,你醒了?”冬莲微笑着探过身瞧着床上的她,柔声问道。
“别叫我娘娘,我才不要当什么娘娘!”她嘟喃一声,侧身向里躺着,手探向平坦的腹部,心头揪紧,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了孩子?当太医一再肯定的告诉她结果时,她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完全懵在那里。他眉飞色舞的抱着她,一遍一遍啃着她的脸颊,一次一次堵住她的唇,她完全无一丝招架能力。
“娘娘!奴婢去打些热水为娘娘梳洗梳洗!”不等她应允,冬莲已轻步而去。
殷灼颜木然的由冬莲侍候着梳洗,雨竹捧到她跟前的衣裳是一套红衣:“娘娘,这是皇上到锦绣绸缎庄特地定制的布料,天下只有娘娘一人才有!”
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任由两人替她穿好衣裳,扶她坐在铜镜前,冬莲捧起台上的暗红锦盒:“这是娘娘素来喜爱的水罗香,皇上令尤公公亲自去醉香楼买的!”
淡然的眼眸起了一些波动,她伸手拿过水罗香,秀眉蹙起,自镜中瞥了两人一眼,漠然道:“我不用水罗香!”
冬莲和雨竹相视一眼,雨竹轻笑着说:“娘娘说不用就不用。娘娘可有些饿了?奴婢即刻令人备些点心!”
“不用了!”
她面无表情的往外走,冬莲和雨竹,忙跟上去。
出了景仁宫,她突地竟不知该往何处去,顿了一下,正欲转身回景仁宫,雨竹轻声道:“娘娘,小公主在御景苑呢!娘娘可是要去看看小公主?”
殷灼颜不由瞟了一眼雨竹,沉吟良久,点点头。
————
老亲王刚走,萧羽几乎是一下瘫在石凳上,想到十日后的大婚,他的头隐隐作痛。
“五哥是乏累了,还是不乐意娶哈必国的六公主?”萧祺幸灾乐祸的眯眼看着他,语带挪揄。
萧羽狠瞪了他一眼,冷冷盯着御景苑一隅围着亦儿打转的那一袭红衣,牙齿咯咯作响,冉慕蕊似阴魂不散的跟着他,无论是皇宫,抑或是王府,离自己不出十丈,必能揪出她的人,偏偏又有圣旨,允她自有行走于皇宫。他真的想反悔、他想就那样一走了之,但他做不到。
“两位皇兄有要事相商,臣弟先告退,陪陪我的小美人去!”萧祺咧嘴一笑,朝亦儿奔去。
萧羽深吸口气,鼓足勇气,直盯着他噙着淡笑的脸,问出一直压在心底的疑问:“皇兄为何要下旨册封冉慕蕊为臣弟的王妃?”
萧凉宸微闭了一下眼,淡淡道:“朕以为你喜欢那样不矫揉造作、不扭捏矜持的女子!”
他的脸倏然发热,似心事被看透,目光有些躲闪,动动唇想要否认又听见不带丝毫情绪的话:“你若真不愿,现在还有退路!”
沉默半晌,萧羽扯开嘴角:“当年,当年父皇赐婚,皇兄可曾后悔过?”
后悔?他轻吐口气,他该去后悔的,但他还没来得及后悔已经搭上了自己:“或许吧!”
萧羽暗叹口气,正欲起身告退,瞥见他眸子盛满柔情望向蜿蜒的甬路,不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引人瞩目的女子正盈盈近前。
水红的对襟夹里齐腰襦裙,用金细丝线绣着雅致的花朵,腰束金色宫绦,身披月白色及膝柔厚的锦缎外衫,长发随意的挽起,斜斜地插上一支紫檀发簪,垂落的几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素净的脸散发着淡淡光芒,不晕而红的脸颊让人有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想归想,胆敢行动的只一人,萧凉宸上前当众直直索了一个香吻,戏谑的扬起眉:“翩儿可是想朕了,因而到御景苑来?”
殷灼颜脸热的瞪着他,愤愤的擦了擦脸颊:“我才不认识你,我只是看看你们所说的亦儿是不是我的女儿?免得被你们骗了还不知!”
“如假包换!”萧凉宸朗声肯定道:“你不止有个如假包换的女儿,还有个如假包换的夫君!”
“不要脸!”她咬牙切齿道。
他不怒反笑,即便她摔伤了头,忘了过去,可脾气一点都没改变,他半挑眉,附在她耳边,轻佻道:“莫非你觉得你一人能折腾出肚里的孩子?”
殷灼颜腾地转身就走,他早已透析她的想法,牵住她的手,将她拉到怀中:“别闹了,走,我们去看看我们的亦儿好么?亦儿如今走起路来真的是毫不逊色呢!”
☆、第159章 生死迷情其三
萧凉宸望着她的背影,心不由一涩,她只是很淡漠的看了一眼亦儿便转身离去,他可以编许多理由将忘记过去的她留在身边,霸道的占有她的一切,只是如此这般让他于心何忍?久久,他深吸口气,他不能只满足于眼前的状况,他要完全的占据她的心,完全拥有她,让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他敛衣出了御景苑,直奔景仁宫,将躺在床上发呆的她横抱起身,脚步无迟疑的出了皇宫。
殷灼颜一声不吭,直到站在雍庆宫前,心颤了一颤,雍庆宫不是别处,正是他登基前的瑨王府。按照祖制,若亲王继承大宝,其府邸便为潜龙邸,只能改作行宫,不能再行册封为亲王府邸。她侧眸瞥了他一眼,暗忖他携她到雍庆宫的目的。
大手包握住她的手,站在大门前,萧凉宸极淡的笑了一笑:“记得这里吗?当年你入府时真的很不安分。”
又岂止是只入府时呢?她一直很不安分,将他的心捣得乱七八糟,折磨得千疮百孔,竟然现在还忘了他!
萧凉宸牵引着有些不情愿的她进了大门,直抵云悦轩。云悦轩依旧是一片惨败,正是他当日疯狂后的狼籍,脸有些热,他捂嘴干咳一声:“翩儿,你以前就住在这里。”
殷灼颜轻撇嘴角,不屑的扫了一眼:“皇上的话可信不得,口口声声说着情浓意厚,不想竟让我住这等地方!”
他的双手倏然捧住她的脸,凝视着她的眸:“你逼我的!你是何其残忍,何其狠心!当日在父皇面前,皇兄亲口承认你已有他的骨肉时,我慌了、我气了、我乱了,我不知如何收拾那一切,我付出那么多,却得不到你的回应,我恨自己,恨不得摆脱有关你的一切。”
萧凉宸扫了一眼四周,就算他想怎样抹去有关她的一切,终只是徒劳无功,他的深眸直穿透她眼底的剔透:“翩儿,谢谢你,谢谢你留下了我们的孩子。”
殷灼颜不自在的躲开他灼热的目光,温热的舌却袭了过来,躲不了避不开,一阵肆虐,直到她软绵绵的倚在他怀中,他粗喘着气道:“你是我的,你只能属于我!你要什么都可以,除了离开。”
心倏然被利刃刺了一下,眼眸迷离起来,她的头深深埋入他怀中,自他胸膛传来的温度是如此的清晰,是那么容易诱惑人,渐渐消熔心头的痛,忽又觉得那温暖是那么的飘忽,真的以为下一刻,那温暖就要消逝,不由抬眸看着他。
无辜的双眸,一脸的纯纯的、淡淡的味道,他的嘴角翘了翘,倏然又俯下头去,深深的吮吸着,至感觉到身体的不安分腾起,方放过她,一手柔柔的抚着她的长发,他的唇畔是散不去的得意的浅笑,她不能再逃,不能再离开,只能是他的专属。
————
“参见皇上、贵妃娘娘!”暖香馆院中,诸人跪拜在地,叩首行礼。
殷灼颜不由往后退了小半步,一丝不苟的行礼让她的心有些沉重,她承受不起,目光落在殷正良头顶,犹似找得到几根白发,心头一阵酸,该下跪的是她啊!
“免!”萧凉宸淡淡吐出一字,拥着她进了大厅,只传了殷正良入厅。
“丞相大人!”
殷正良缓缓欲坐下,一声轻唤,全身凛然颤了一下,笔直的站起身,又躬下身去:“回禀皇上,老夫乃一介平民,万万担不起这丞相大人的称号!”
“丞相大人可还是在为当日之事耿耿于怀?”萧凉宸微侧眸看了她一眼,轻呼口气:“该闹的也闹够了,丞相大人也该返朝了,朝堂之事还请丞相大人多费心!”
意味深长的话让殷正良嘴角抽搐了好几下,有些愕然的看向萧凉宸,他只淡淡笑笑,柔柔的看着殷灼颜:“翩儿,你觉得是否还需允一些时日给你爹爹,让他好好休养呢?”
她恍然的看向殷正良,不由得摇摇头又点点头。
萧凉宸挑挑眉:“想来丞相大人未曾见过朕的亦儿,改日进宫见一见吧!”
殷灼颜撅起嘴,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又听他淡淡道:“丞相大人也该接丞相夫人和小孙子回京了,流落在外,真是让人痛心哪!”
殷正良和殷灼颜相觑一眼,一时忘做任何反应。
“翩儿受伤了,暂记不起过往之事,请丞相大人常进宫走走,多陪陪她!”
受伤?殷正良睁大眼睛,快步向她走近两步,察觉不妥,停住,紧紧盯着她:“灼颜,哪里伤到了,怎会受伤的?”
她微拧眉,暗翻了一个白眼,不出一声。
“丞相大人少安毋躁,翩儿很快会没事的!”
————
咦?!宗穆楚环顾了一眼暖香馆四周,皱起眉头:“严正以待?”
姜澈一脸凝重,暖香馆四周,皆是清一色的侍卫,防备的警戒着,他缓缓闭上双眼,是她,她回来了!前几日,萧凉宸接她回宫,册封为贵妃一事,不出半日已传遍洛京,而且,她身怀有孕。他苦涩笑笑,静心庐,她在静心庐啊,为何不是他,不是他去带她离开,而是萧凉宸呢?
“进去还是不进去呢?”宗穆楚瞟了他一眼,心知他的心思,轻声问道。
他吐了口气,能不进去吗?他稳步走向暖香馆,门口的侍卫并未多做盘查,询问了一下两人的身份,让开了道。
“姜公子!”无影见他进来,唤了一声。
姜澈一一看过暖香馆的几人:殷涵旋、骆以阳、云娘、从柳、无影、兰心、向雪,扬起一丝笑,抬眸看向大厅,幽声道:“她回来了!”
姜澈撩袍直入大厅,深深看了她一眼,她倚坐在他的身边,美人如花、君王圣宠,令人羡慕,双膝一弯,跪了下去:“草民参见皇上、贵妃娘娘!”
自她身上传来轻微的震动,眉心稍皱了一下,萧凉宸唇畔微勾:“姜公子不必多礼!”
他缓缓起身,看了看淡然的她,她的安好,让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定了下来,却也让他更难理清,动了动唇,终没再说一句。
————
她愤愤的盯着大厅,眼里迸出凛冽的杀意,狠狠攥了攥手中的剑,侧身迈开脚步,方走一步,手腕倏然被拉住。
无影沉下脸,紧抓住她的手腕,沉声道:“别做傻事!”
向雪瞥了一眼守在大厅前的石晏,暗暗挣扎了一下,低斥道:“放开我!”
“你敢动手,我会先杀了你!”无影冷冷警告。
“不杀他我誓不为人!”
“无影,让她去!”殷涵旋瞧了下云娘几人紧张的脸,优雅一笑,挑起柳眉:“我们会为你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木!”
宗穆楚呛了一口,眨了两下眼睛,微摇摇头,意有所指的看着向雪:“若是他在此处,那么我想,他希望他自己去解决这段纠缠,而勿须你插手!你跟随他多年,知道他的脾性!”
“陛下会杀了他!”
殷涵旋讥笑一声:“你既说宗城桓会亲自杀了萧凉宸,那又何劳你动手?”
“我,我——”
“好了!”云娘打断几人的僵持:“他们之间的事与你们无关,别插手!你们谁敢插手,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
“灼颜,记得我吗?我是从柳!”
“奴婢是兰心啊!”
“我是骆以阳,看,是我!”……
萧凉宸甫离开暖香馆,几人呼啦围上前去,七嘴八舌的问道。
殷灼颜横扫了几人一眼,默不出声,暗下琢磨着,他为何将她单独留在暖香馆,仅仅是如他所说,帮她记起所有人、所有事吗?
“你答应过陛下的,你说会等他的!”向雪冷哼一声,两手推开围在她身边的几人,大声质问道。
她恍然的看着向雪,等他,等他啊,她不由舔舔干涸的唇。
“你们都出去!”姜澈坚硬的吐出一句,他了解她,他想要的不是让她记起什么,而是想要她去面对,面对她逃避着的。
几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一一退了出去,无影回头见向雪仍杵在原地,几乎是拖着她出了去。
他立在窗前,久久,回眸看了一眼一直静坐不语的殷灼颜,眼神有些迷茫:“你为何去静心庐?”
她屈起双膝,头搁在膝上,想了好一阵才道:“我无处可去!”
姜澈扯扯嘴角,无处可去,真正无处可去的是他,还有他的那颗心,又是好半晌,他似鼓起勇气:“告诉我,明明白白告诉我一次,告诉我你的选择!”
然后他不再有念想,全心全意成全她。
殷灼颜恍然的抬起头,又倏然低下头,让她如何能割舍,让她如何能选择?她从来就逃不开他的掌控,远走天涯也好,她始终不能割断和他之间的联系,而现在,又再多了一个牵绊。
姜澈欺身坐在她面前,直盯着她:“如果我现在带你离开,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秀眉间的疑惑似乎又重了一些,一滴泪毫无预兆的滑落眼角,她扑到他怀里,颤声的吐出一句:“对不起!”
他的眸,刹那溢着满满的孤寂,她的一句话已非常清楚的表明她的心,她会选择萧凉宸或者是宗城桓,但,不会是他。也许当初的选择就已决定了今日的境况,他选择了成全,便再也不能挽回。
“别跟我说对不起,真正该受责备的是我,我只要你幸福安然,便别无所求!”姜澈轻拍着她的背:“为了你二哥,为了我,一定要好好的,答应我,好么?”
她吸吸鼻子,低低应了一声,忽滞了一下,抬起泪眸,怔怔看着他:“你怎么了?”
姜澈笑笑,抬手擦拭她眼角的泪:“没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一直!”
得到他的承诺,她满意的伏靠着他的肩,喃喃道:“别离开我,二哥抛下我了,你不能抛下我!”
“我不会的,不会!”
门“吱呀”一声推开,两人相视一眼,望向款款而入的她,门外的光打散在她的背后,氤氲了她的素衣,朦胧一片。
“姜公子,能否允一些时间,让我们姐妹俩说些知心话呢?”
姜澈微皱眉,已经好长时间,未听她如此疏远的唤自己为“姜公子”了,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殷灼颜,心头迟疑着。
“姜公子可是不放心?”殷涵旋浅浅一笑:“妹妹如今贵为贵妃,深得皇上恩宠,我还有那个胆子为难贵妃娘娘不成?”
他一时无言以对,殷灼颜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方叮嘱了几句,出了房。
☆、第160章 生死迷情其四
殷涵旋坐在桌前,柔柔的斟了一杯茶,悠然的抿了一口,红唇轻启:“众人跪伏在你面前的感觉如何?”
问得直接、问得尖锐,她微蹙秀眉,鼻子轻嗤了一声,并不答话。
似已料到殷灼颜的反应,她笑了笑:“爹爹下跪行礼,虽是君臣之礼,想来你也并不好受。至于姜澈——”
她顿了顿,饶有兴致的看着紧盯着她的殷灼颜,幽幽道:“我想知道,你心底又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殷灼颜咬牙,眯起眼,哑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听听我们离开芮牟后,是怎样到达狄丹国的么?想知道我们在狄丹国又经历了哪一些血腥风雨么?我想姜澈定不会跟你提及,不如由我详细为你说来如何?”她微勾唇畔,或许谈不上命悬一线,但足可以说是如履薄冰,每一步如此的小心翼翼,走得如此的艰辛,而心,一直毫无着落。
勿须得到她的同意,殷涵旋从头至尾,一件不落的将他的艰辛、他的挣扎,从容道来。
待停住话头,她饮尽一杯茶,瞧了眼早已泪流满面的殷灼颜,轻嗤道:“只因你的一个决定,他毫无保留的付出,而今,又得到了什么?”
“你只会要求别人如何对你,只一味的,贪得无厌的想要更多,你有没有想过别人?如今,你已成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而姜澈呢,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痛得体无完肤的心。萧凉宸也好,宗城桓也罢,是,他们可以给你天下最好的,唯独姜澈,他默默付出,给你他的心,你,不要!”
“你亲手编织了一个无从击破的牢,把他困在牢中,他不能抽身而出,越困越紧,你的心,真的好狠!”
“不,不是这样的!”殷灼颜大嚷出声。
殷涵旋深吸口气,一步一步逼向她:“是,就是这样,你不能否认,不能抵赖!你太自私,从不会为别人着想,从来都是自以为是!”
“我就是那样的人,又如何?你以为你又是怎样的人?高贵、优雅?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她愤而出声:“姜澈,姜澈,你口口声声说姜澈,莫不成你对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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