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灼灼朱颜白-第6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微眯着眼睛,嘴角微扬:“是我胡乱吹的!”
“你——”易青正欲怒喝,习玉娇拦住她:“你吹的是地道的采菱调,即便你资质不错,亦不可能吹出这采莲调,而且这采莲调是我娘亲谱的!”
咳,殷灼颜着实被呛了一口,瞪大眼睛,采莲调是她娘亲谱的!
“你不信我吹给你听!”习玉娇夺过她手里的短笛,认真吹了起来,直让殷灼颜和胖丫错愕许久。
一曲淡去,习玉娇兴奋的看着她:“我没骗你是不是,告诉我,是何人教你吹这曲子的?”
殷灼颜犹豫了一下,轻嗤一声:“你为何如此迫切想知道是何人教我吹这首曲子的?反正不会是你娘亲!”
习玉娇眼神暗了一下,讨好道:“求求你,告诉我。”
“你不说出理由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谁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傲然的侧开脸,冷冷道。
————
殷灼颜惦着手里重重的银子,挑眉一笑,离开京都后,曾听无影吹过几次采莲调,心血来潮便让他教了一下,若习玉娇说的是真,那么无影可能是她失散多年的弟弟。她低声喃着:习玉娇、无影,会是姐弟吗?不见两人长得像哪?
“哦,对了!”她募然顿足,将手中的一百两银子塞到胖丫手中:“这是还你的银子!”
胖丫倒吸口气,她不过回答了一个很简单很简单的问题,便诈了一百两银子,而这一百两银子都给自己?她摇摇头,憨厚道:“你只欠我十一两银子,不用还我一百两银子!”
殷灼颜轻扫了她一眼:“其余的当做是赏你的,你收着就是,你不想要的话,扔了便是!”
这下,胖丫乐得合不拢嘴,笑眯眯盯着银子。
“哟,姐姐真是大手笔啊!”
浅红身影未到,挪揄的娇声已传来,正是淑景宫的路紫芙几人。
她轻哼一声:“胖丫,回杂役房!皇宫里飞进来一个叽叽喳喳的乌鸦,吵死了,改日咱们自告奋勇为皇上捉乌鸦去!”
胖丫领略过她的目中无人,也没怎么在意路紫芙几人,忙简洁的应了她一声。
路紫芙俏脸顿时微愠,打量着她一身的浅青衣裳,挖苦道:“你现在不过是个侍婢而已,别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有本事,先脱下你这身衣服再说!”
殷灼颜不屑的白了她一眼:“你现在也不过是淑景宫的一个采女,皇上还未封你为妃,你已如此嚣张跋扈,一旦成为皇上的嫔妃,岂不是要凌驾于皇上头上?依我看,若皇上册封你为妃,那么他真是有眼无珠!”
已有太后的支持,路紫芙心中底气十足,自信一笑:“过两日便是册封之日,你好好看着,我是怎样成为皇上的嫔妃的!真正嚣张跋扈的人是你,不知所谓!”
路紫芙挑衅的擦过她身畔,趾高气扬离去。
她不悦的回头瞟了一眼路紫芙的背影,微咬唇:你若是册封她为妃,我死都不让我的亦儿留在皇宫!募地眼眶一热,即便他不册封她为妃,淑景宫还多的是美女,他又怎会错过?左拥右抱,郎情妾意,正好乐得逍遥快活!
殷灼颜闷闷不乐的回到杂役房,倒头就躺下去。
胖丫攥着银子直乐,大方的拿出十两银子,果断的塞给了赵乙,说是她的小赏赐,赵乙乐呵呵接了,更是佩服自己的精明,对胖丫的态度也好了一些,脚下跑得更是殷勤了。
————
“那是小公主么?”胖丫伸长脖子,手扳开挡住视线的枝叶,两眼直瞪着御景苑一隅的悠然自得的小人儿,她刚回到杂役房才躺了一会,又急匆匆的出来,却是躲在了御景苑这边,偷偷瞧着小公主。
嗯,殷灼颜只淡淡应了一声,目光未从那小人儿身上移开。
“是你的孩子,对不对?”饶是她再迟钝,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她也猜出了个大概,又有赵乙殷勤的跑来跑去,更加让她得到这个确定。
殷灼颜侧眸看了她一眼,没有否认,怎能否认呢,那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孩子,如今二哥不在她身边,那是她唯一可以依仗的,那是她活下去的支柱。
“你不过去抱抱她吗?宫里的人都说,皇上很宠爱小公主。”像是得到她的确定般,胖丫轻声说道,瞟了她一眼,又道:“皇上,是不是其实对你很好?”
见殷灼颜蹙眉瞪着她,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是这样觉得的。皇宫体制森严,以你的,你的那种目中无人,嘿嘿,能活到现在,若不是皇上在护着你,你岂能活到今天?要是我们哪个宫娥、侍婢胆敢那样,脑袋早搬家,说不定还会连累亲人呢!”
她垂下眼眸,并不答话,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很多时候,明知那样的任性、那样的不知所谓会带来许多祸事,偏偏管不住自己,一意孤行,整日提着脑袋在行走。
明明没有人可依仗,偏偏又似老天给了她胆子般,她无畏无惧,只除了,除了他,他捆缚了她,她挣脱不得。
“回去吧!”殷灼颜深深看了亦儿一眼,淡淡道,她真的不知道前路会如何,漫漫、迢迢,她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能由着别人,由着他,决定自己的来去。
胖丫没再多说,跟在她身后出了御景苑,最后又得出一个结论似的:“你是孩子的娘亲,皇上绝不会亏待你的,何况皇上对你那么好!”
她无力笑笑,自他知道亦儿的身份后,他着着实实把她晾在了一边,她的亦儿,似完全与她无关。他只是一时的兴致罢了,选妃在即,新人倚笑,连她的亦儿都会成为可有可无的一个,她,又算得了什么呢?
————
万喜探头探脑,瞥了一眼御景苑平台中比试的十多个浅红宫装的女子,轻轻摇头叹了口气,自侧边悄悄上前。
“尤公公!”他低声唤了唤侍立在萧凉宸一侧的尤回,朝他招招手,示意尤回过来。
尤回小心翼翼退到一边,万喜忙低头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再回到萧凉宸身边时,脸色多了一些凝重,暗下观察了一下萧凉宸两侧正坐的太后和皇后,犹豫起来,选妃比试期间,可由不得儿戏,但不说怕是不行。
在他迟疑的当下,萧凉宸已冷冷吐出一个字:“说!”
尤回咽咽口水,正欲开口,见太后和皇后疑惑的目光投来,将舌尖的话语吞了回去。
萧凉宸微愠,万喜的举动怎能瞒过他的眼睛,而尤回的吞吞吐吐更是让他生气,喝了一声:“说!”
尤回扯扯嘴角,再不敢迟疑:“回禀皇上,万喜前来禀报说小公主哭得厉害,怎么哄都哄不住!”
“连一个孩子都照顾不好,要他何用?”萧凉宸冷哼一声,略顿了一下:“让万喜去杂役房传殷灼颜,让她哄哄孩子!”
尤回头垂得更低了:“回禀皇上,据万喜说,她已去承香殿看过孩子,刚走一会,好端端的孩子就哭个不停。”
萧凉宸腾地起身,本已心神不宁的他更是心烦意乱,迈着大步离去,比试中的众女子几乎是错愕不已,皇上走了,谁选她们为妃?
颜茹竺轻哼一声,又是那妖孽做的怪,抬手令比试继续,皇上不选妃,她还不能选不成?
他匆匆赶回承香殿,见孩子哭得煞是一个凄声,怒从中来:“万喜,将殷灼颜给朕绑来!”
万喜战战兢兢的领命而去。
怀中的她仍不停嚎哭着,他心疼不已,又哄不住,急得满头是汗。
“皇上!”照看孩子的采荷姑姑忍不住开口道出疑惑,自殷灼颜到过后,似有见到她给了孩子一件物什,她离开后,孩子便一直哭个不停。
听闻此话,他的心头掠过一些不安,急急翻找着,挂在亦儿脖子上的玉佩几乎让他红了眼,他紧攥着的玉佩,望着哭泣不止的孩子:“亦儿,你是想告诉父皇这个吗?”
而万喜从杂役房回来,没绑回人,只带回一封信。
萧凉宸颤抖着双手拆开信,心涩不已。
“一直以来,很怕,怕你知道亦儿的存在,怕你从我身边带走她,而你终于从我身边带走了她,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当我看到你那么的疼她时,我明白了,我这样的女人不会是个好娘亲,但你会是她的好父皇。请你好好照顾她,从此以后,就让林婉成为她的母妃吧!她长大后,别让任何人提起我,她的亲生娘亲就是林婉!”
“我把我的玉佩留给了亦儿,让这块玉佩安佑我的亦儿,如果有一天亦儿问起,告诉她,只是一个有缘人所赠。请你看在亦儿的份上,放过爹爹、放过姜澈、放过暖香馆的人、放过烟雨坊的人,他们是无辜的!”
他瘫坐在椅子上,殷灼颜,你怎么能走得如此决绝?连你的亲生女儿都那么狠心扔下么?
你对我真的无一丝情分吗?萧凉宸幽幽闭上双眼,苦涩笑了一笑,如果离开我能让你幸福,随你而去,我可以全不追究、真的全不追究!
而御景苑的选妃并未因皇上的离去而就此作罢,太后做主册封了三人:昭容路紫芙、婕妤林雨灵、美人谷乐霜,另封了几个选侍。
当路紫芙一身新装得意洋洋的出现在杂役房时,并未如意的炫耀一番,至此她才完全弄明白、真真实实的确定,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对殷灼颜的离去生了不少庆幸,而,失落感亦渐渐侵袭。
偌大的皇宫并未因殷灼颜的离去而沉寂,反而愈发活跃,后宫嫔妃使出浑身解数接近皇上,以期得到宠幸,但萧凉宸一直不冷不热,对于新册封的嫔妃甚至未曾临幸,唯一的大动作是将寝宫移至景仁宫,但同时下了一道旨意,禁止任何一个嫔妃进入景仁宫,包括太后。
而亦儿,如她所愿,交由林婉抚养。
————
“皇贵妃娘娘!”他上前欠身拱手。
她淡笑着摇头,抬手请他坐下:“姜大哥何时与我如此生分了?让我觉得甚是不自在。”
姜澈略叹了口气,撩起衣摆在她对面坐下:“婉儿不喜欢,我不再这样便是。”
“昔日昔景犹在眼前,人已非。恍然觉得是场梦,梦醒空留惆怅。”林婉侧头扫了一眼碧湖,一时感慨万千,幽幽移目看着他,一年多未见,他的眼神多了一些深沉,浑身透着刚毅又渗着一些冷冽,定眸看着他:“离开京都后,你过得可还好?”
好与不好,如何才能衡量?选择的、经历的,都成过去。他苦涩一笑,对上她殷切的眼神,温声将离京后的生活简述了一下。
林婉专心细致的听着,不时点点头,为他的喜而喜,为他的悲而悲。
姜澈收住话头,幽幽喝了口茶,直接将他千方百计见她的目的道出。
“你觉得,她不可能弃孩子不顾,此事另有隐情?”她略往前倾身,眼露诧异。
他肯定的点点头:“你清楚她的为人,她怎能轻易割舍自己的骨肉,即便她不得不割舍,她又岂会这样不吭一声一走了之?我觉得事有蹊跷,皇宫历来是是非之地,波涛暗涌,深不可测,我担心有心之人对她下手。”
想到凤珠一事,她的心提了起来,皇宫历来是储存着最多秘密、最多算计的地方,若此事如他所说,另有蹊跷,那她的安危就令人甚忧。
“自她留书离开后,皇上郁郁寡欢,除了上朝,他几乎是留在景仁宫,亦儿虽名义上交由我抚养,但实则皇上几乎日夜将孩子带在身边。皇上对她的离去并未生疑,似不想追究此事。”她顿了一下,叹了口气:“你想我怎样做?”
“婉儿——”他有些愧疚,每次总是带着目的见她,而她总是不遗余力的帮他。
识穿他的想法,林婉淡笑着抬手:“你我若锱铢必较,今日又缘何坐于此?”
姜澈微微着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闲聊了一下,起身告辞。
林婉有些伤感的望着他的背影,你事事皆因她,可曾为自己考虑过?
————
兰心揪着手指,几人凛冽的目光下,她的头再往下低了一低。
“你这丫头,是不想活了,你若知道她在何处,赶紧说出来,你以为此事是可闹着玩的吗?”殷正良气急的斥道。
“兰心。”云娘语重心长道:“灼颜去哪,多少会跟你透露一下,你别再掖掖藏藏了,我们不为别的,只怕是有人打她的主意,她应付不了啊!”
“兰心——”
几人轮番攻陷,兰心急得眼泪噗噗直掉:“那日奴婢被杖责后,和无影、向雪回到暖香馆,对宫里的事并不知情啊!”
姜澈重重吐了口气,瞧了兰心一眼:“我出去走走!顺便打听打听灼颜的下落!”
无人答话,待他出了房,一旁倚着圆柱的无影站直身:“我去查探一下!”
又是阵沉默,直觉一抹紫衣飘过,向雪已疾步出了房。
殷涵旋笑了一笑,扶着椅把手站起:“这天下,就数她会折腾人,真是不让我们安心哪!”
“走吧!我们也去瞧瞧,看看灼颜那丫头能躲到哪个地方去!”云娘叹了口气,唤从柳道。
“或许,这是灼颜的选择,是她想要的!”一直沉默不语的从柳,幽幽吐出一句,她从来都不是糊涂的一个人,她清楚的知道她的选择,也清楚的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第157章 生死迷情其一
萧泽负手立在殿外,紧攥着的手心冒着冷汗,太医、稳婆、宫人,每一个身影都让他心头的紧张更添一分。内殿中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令他毛骨悚然,他只能强定住身子,里面有一个女人,在痛苦的挣扎,为了他即将出世的孩子,他不能倒下,绝不能。
“安王爷!”陈太医神色慌张的从殿内出来,声音急促、焦虑的带来稳婆问话:“王妃难产,保大人还是小孩?”
他脑袋“轰”的一声,从未想过会被问到这个难题,有些恍然的看着陈太医,动动嘴唇却未突出一个字。
“安王爷!”陈太医催促的唤了一声。
“大人、小孩都给哀家保住,若是有何闪失,哀家让你们都陪葬!”刚到承恩殿的颜茹竺厉声斥道。
陈太医微摇摇头:“太后,微臣等已尽力,只怕安王妃不能再拖,请太后和安王爷给微臣等一个明示。再耗下去,大人、小孩都保不住啊!”
萧泽抬眸远眺着淡蓝的天际,淡声而又坚定吐出四个字:“保住王妃!”
陈太医用力点点头,瞄了一眼颜茹竺铁青的脸,转身进了殿。
颜茹竺只看了他一眼,轻轻呼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差英姑留下两个宫人候在承恩殿中,一有消息,即刻禀报。
“安王爷!”颜茹竺刚走两步,陈太医又急切出了殿:“安王妃坚决要保住孩子,说什么也不肯拿掉孩子,请安王爷拿个主意!”
萧泽拧起眉,深吸口气,返身就进内殿,不顾众人的阻拦,直奔床前,浓厚的血腥味让他的心隐隐作痛。李从筠泪流满面的看着他:“不,我要保住我的孩子,如果能以我的死换来我孩子的生命,我不怕,我愿意!”
“你发什么疯!”他怒骂道:“我说不要孩子就不要孩子!”
“可是孩子是你的啊!”她哽咽道,若非她一直耍了心计,指不定今日她仍还不上一个孩子,她死也不能让孩子就这么没了。
“孩子会再有的!”此时他已顾不得太多,忙命稳婆动手,留下错愕的她出了内殿。
————
萧泽坐在光天殿前的石阶上,手中提着一坛酒,猛饮了一口,侧眸瞥了一眼身旁的石阶,那是她喜欢坐着的位置。她喜欢静静坐着,看云卷云舒,曾经问她,为何喜欢坐这里,她托着两腮,眼光有些迷离的望着天际,幽幽告诉他,她在陪她二哥坐看云卷云舒!
其实我也想陪你一起坐看云卷云舒、笑看花开花落!他苦涩一笑,眸底闪过一丝痛:“你说的对,都怪我,一切都怪我,是我对她一直不闻不问,是我自私,我才是杀死孩子的罪魁祸首!”
如果说他对这个孩子没有期盼,那是骗自己,他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而已。
“知道吗?我现在感觉不到任何一丝活力,我的灵魂仿似被抽空了。你再一次不知所踪,连个告别的话也没留给我!你却留给了他一个亦儿,你和他的孩子!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哐啷”一声,他摔掉手中的酒坛,仰天长啸:“老天,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我可以不要皇位,但你不能抢走本属于我的殷灼颜,不能夺走我尚未出生的孩子的性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
凄厉的声音缠绕在殿檐,遁着深浓的黄昏散去。
莫轻寒远远立在一侧,他的挣扎、他的悲伤、他的痛楚,收入眼底,为情所困的男子、从高峰跌落的男子、痛失孩子的男子,让人不知从何安慰。
久久,他趋步近前,看到一双通红眼睛,脸上的悲戚几乎让他不敢多看一眼,他极力定住心神,沉声道:“殿下,天下很多东西只有夺,才能到手!”
萧泽怔愕的抬眸看着他。
莫轻寒单膝跪地:“殿下,属下誓死追随殿下,愿为殿下赴汤蹈火!”
殿下?!他无奈笑笑,声音沙哑:“我早已不是什么殿下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将远赴洛阳的安王,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殿下,在属下心里,你才是大晋朝的皇帝,殿下失去的,一样可以夺回来,包括最爱的女人!”
一字一顿,狠狠敲在他的心头,失去的可以再夺回来,包括她!他能夺回她吗,她的心?
————
突兀提出的条件让萧凉宸神情凝重起来,眉心紧锁,眼神有些迷茫,好半天的沉默后,眼缝勾起:“封你为安王,出居洛阳,将贺州以东划给你统辖是父皇的意思!”
他扯开唇自嘲般的冷笑道:“现在你是皇上!”
萧凉宸静静呼了口气,抬眸与他对视:“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你愿留在洛京我绝不强求!只是——”
“你不想让我见亦儿?”萧泽挑起眉:“作为皇伯父,见见皇侄女,皇上都不愿意吗?”
明知道他不是以皇伯父的身份去见亦儿,但又不能拒绝,理由是如此的冠冕堂皇,萧凉宸终于迟疑的点点头,如果他真的想见亦儿,那么就权当做是一种抚慰吧。萧凉宸沉声唤来尤回,令他前去接亦儿到宣政殿。
萧泽面无表情的坐着,心中却有一丝紧张,他将见到她的孩子,突地心下又起了一些怯意,为自己想要见她的孩子的想法懊恼不已。见与不见又如何呢?那不是自己的孩子,是他和她的孩子。
他抬眸直直望着静立在殿门处的伟岸背影,夜色在柔和的宫灯中消逝,清淡的光笼罩在萧凉宸身上,似带着氤氲,一时,他分不清是灯光氤氲着那个背影还是雾气氤氲了自己的眼睛。
“你,是不是知道父皇曾拟有两道圣旨?”见他的背影极轻的颤动了一下,萧泽有些了然,低声问道:“在你心里,天下重要一些还是她重要一些?如果有那么一天,天下和她,你只能选一个,你会如何选择?”
天下和她?萧凉宸的嘴角扯出冷笑,是,他得到了天下,却失去了她,现在的自己还能怎样抉择?他微摇头,清冷笑了两声:“皇兄莫非忘了,如今的我除了天下和亦儿,什么都没有!”
“你不派人去找她?”
萧凉宸深吸口气:“许是如她所说,我太卑鄙了,一直我都在强夺她、逼迫她,如果她真的觉得离开我会幸福的话,那么我放手!曾经以为她真的对我有情,不想一直是我在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自作多情的是他啊!命运一直在捉弄着他,他想白头偕老的女子却成了弟妹,而他,始终在她的心门之外。
不多久,尤回领着一个宫人抱着亦儿前来,萧泽端详着粉嘟嘟的脸颊,水汪汪的大眼睛,脸上浮现一丝浅淡的笑,今日的他、压抑的他、苦闷的他在见到小脸绽开的笑意时,难得的笑了一笑。
“她长得很像你!但笑起来却很像她!”一样灿烂的笑、不矫情的笑,一样让人无法抗拒的笑。
凝视着她许久,萧泽始终未将她抱在怀里,心底的怕不知是因何,但他却不敢,不敢去抱她。
“来,亦儿,咱们回景仁宫了!”萧凉宸一扫淡漠的神情,温柔的自宫人手中抱过她大步出了殿。
他静伫原地,望着远去的背影,耳际似有咯咯的笑声。
————
赵乙指着胖丫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丫头,存心跟咱家过不去是吗?你可知道她是皇上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的娘亲?你可知道皇上这些日子因为她的离去从未临幸过任何一个嫔妃?她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走走,这就跟咱家去见皇上,你好好求求皇上,皇上或许会看在她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胖丫不言不语,任由他骂骂咧咧拽着出了杂役房。
两人匆匆前往景仁宫,待听闻两人的话,深感事态严重的万喜急领着他们到御景苑。
“皇上!”万喜偷瞄了一眼萧凉宸,他正慈爱的望着在宫人的扶助下走的一板一眼的亦儿,嘴角噙着一丝极淡的笑。
见萧凉宸无动于衷,万喜加大声音再唤了一声,不悦的目光停在他身上,万喜艰难的扯扯嘴角:“皇上,杂役房的赵乙和胖丫有要事禀报!”
他拧起眉,冷冷扫了候在一侧的赵乙和胖丫,挥手示意万喜带两人下去。
“皇上,是有关她的消息!”
萧凉宸顿了一下,已经不再对她有期待,听见她的消息心却仍躁动不已。
赵乙拽着胖丫噗通跪在他面前,用手戳戳胖丫,示意她说话,胖丫脸颊上厚厚的肌肉不断颤动:“禀,禀报皇上,奴婢,奴……”
赵乙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怎地一到关键时刻倒嘴巴不好使了?
胖丫使劲晃晃脑袋,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一鼓作气,噼里啪啦道:“皇上,她离开的前天下午,她和奴婢偷偷去御景苑看小公主后,路经泰晔池畔,有个宫人叫走了她,奴婢当时也不太在意,独自回了杂役房。直到傍晚,她还未回杂役房,奴婢便按原路返还去找她。只见她抱膝坐在角落,眼睛红肿,奴婢问她是谁欺负她,惹她哭了,但她什么都未说,若无其事的跟我回了杂役房。那天半夜,奴婢起床小解,一时好奇,特地往她房里瞧了一眼,见她背靠着床沿坐在地上,当时以为她只是想小公主了,也没多大注意。谁知第二天,她就,她就留书走了!”
赵乙接过她的话头:“皇上,小的一知道这事,知非比寻常,赶紧带这奴婢来见皇上。依小的看,此事——”
“万喜,速传石晏!”萧凉宸腾地起身,双眼一冷,挥手让尤回上前:“尤回,你即刻查清此事,朕要知道她那天见了何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尤回探了探他的脸色,挥手示意赵乙和胖丫告退,领着两人出了御景苑,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哼一声:“你们胆子可真够大的,那么大的事,你二人竟拖着不报,她若有个闪失,看皇上不把你们千刀万剐!”
赵乙嘿嘿陪笑着:“小的若是早知这事,定然不敢隐瞒不报,都是这个胖丫,没脑没心。还请尤公公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几句。”
“嗯!”尤回长长的应了一声:“你们先好生待着,随传随到,若这事有个好结果,皇上定然重重有赏!”
“谢谢公公,谢谢公公!”赵乙拉着胖丫不断哈腰道谢。
她虽难缠,有她在时不怎么觉得日子难过,如今她一离开,在他身边如同在油锅里煎熬,方知何为度日如年,尤回叹了口气,也许只有她回来,方能解救如履薄冰的自己。
————
他攥着手中的玉佩,恼恨自己的粗心大意,原本以为在戒备森严的皇宫,有着自己的庇护,无人敢打她的注意,却忘了,在他之上还有一人,而这人对于不讨好、不奉承的她从没有好感。他苦涩一笑,将玉佩收入怀中,直奔长羲宫。
“皇儿的速度快得让哀家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几个时辰便查到哀家头上来了!”颜茹竺冷哼一声。
“母后,她离开皇宫的前一日你是否见过她?”
颜茹竺慵懒坐在榻上,斜睨了他一眼:“皇儿不是已知道了么?缘何又来质问哀家?自她成为瑨王妃来,皇儿这是第几次为了那个女人前来质问哀家了?”
那个女人?萧凉宸黯然失笑,不解问道:“母后,她真的那么惹您讨厌吗?”
“当初若不是你父皇执意册封她为你的王妃,哀家又岂会允她那等身份低微的女人成为你的王妃?”
“身份低微?堂堂丞相府四千金,她的身份真有那么低微吗?”
颜茹竺微愠,沉声道:“她虽是相府四千金,但她的娘亲却是青楼舞姬,她根本没资格成为你的嫡王妃。皇儿如今是堂堂的一国之君,那样下贱、卑微、不知羞耻的女人,根本不配留在皇宫。”
“母后,你就是这样逼走她的吗?你羞辱她,你贬低她,只为了一个荒诞的借口?”
“荒诞的借口!?”她一掌拍在榻上:“若非哀家念在亦儿的份上,岂能容她活着离开皇宫?”
他想狠狠揍自己一顿,难以想象当时她听到那些伤人的话时是怎样伤心难过,而自己,却恼着她隐藏着孩子的事实,将她那样置之不顾。
“哀家应允她会给亦儿最好的生活,她走了就走了,皇儿也勿须再牵挂,由她而去吧!父皇交到你手里的江山,不能儿戏,别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费心神。皇儿有时间不妨多为哀家添几位皇孙,那才是正事!”
“对于母后来说,儿臣的情就那么不值一提吗?这么多年来,她是唯一能打动儿臣的人,她乖张也好、任性也好、妄为也好,但那就是她,不矫情、不做作的她,至情至性的她,比起母后曾对付过的诸多后宫嫔妃,比起母后您,她宛若女神!”
宛若女神?她急喘着气喝道:“好好,你对她一往情深,甚至不惜因她争夺皇位,她呢?除了生下了一个亦儿,试问一下,她又何曾对你有情?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萧凉宸缓缓闭上双眼,摇摇头:“母后,她对我有情无情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宁愿不要天下,也绝不会放弃她!请母后别再插手我和她的事!”
宁愿不要天下,也绝不会放弃她?颜茹竺气得瘫在榻上,脸色惨白。
————
常笑轻步走进宣政殿,候在一侧的尤回忙躬身行礼:“常将军!”
他微点头以示回来,瞟了一眼殿内,低声问道:“皇上怎样?”
尤回无奈摇摇头,除了在这宣政殿处理政务,他不是和小公主在一起就把自己困在景仁宫,颓废低迷:“常将军,您去劝劝皇上吧!”
常笑没应声,踟蹰了一下,他在云逸山庄,而后石晏携着一道旨意到来,传了旨意,命他出动所有的黑骁卫,去找她。自殷灼颜离开,一直未有明确的意思要去寻找殷灼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