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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朱颜白-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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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脚,这本是一对的玉佩,还有一块玉佩在该在的地方!”
“那是我的玉佩,我不管是一对还是一块,都是我的,还有一块在哪?”
她的质问、她的淡漠几乎让他哑然失笑,他鼻子轻嗤一声:“在碧慈寺的老方丈那里!”
碧慈寺老方丈?!她疑惑的扫了他一眼,正欲问清楚,却听他冷冷发话道:“万喜,送她回杂役房。至于孩子,待朕确定她的身份后,朕会送她去该去的地方!”
送去该去的地方?她心下一阵忐忑,大嚷道:“你想对她做什么?我不会离开她的,她是我的孩子!”
萧凉宸不理会她的大嚷大叫,直接唤来内侍将她拖拽出去。
他坐在床前,温柔的看着躺着甜甜睡去的孩子,手极轻的拂过小脸颊,喃喃道:“你会是我的小公主吗?为何我竟觉得你如此亲切?”
☆、第154章 稚子天真其二
曼瑶端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着,如果她没看错,那么孩子一定是他的骨肉,长得像他,无论气质和神韵。她曾细心观察颜茹竺的表情,身为他的亲母,心中定然有数,若不然在孩子哭得一塌糊涂的时候,颜茹竺也不会放下尊驾去哄孩子。
而,指甲划伤孩子的脸,含故意的成分大一些,那样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女娃、让人没理由的喜爱,若真是殷灼颜的孩子,那么估算起来,比她的瑾儿还小些,可是长得却丝毫不逊色,胜过瑾儿不少,所以,她没有避免,而是划伤了孩子的脸。
当他抱着孩子的时候,眸底流露出的温情、怜爱是前所未有的,依她估计,萧凉宸并未知道孩子的身份,不然,不会将孩子留在承香殿。
曼瑶黯然放下茶盏,瑾儿是他的儿子,但他对于瑾儿却没有父亲般的怜爱,而一个尚未确定身份的女孩,他竟表现出了过分的关爱。她该如何是好?一旦他确定孩子是她的,那么那个丫头定会抢走了属于瑾儿的一切。
她绝不允许此事发生,她的瑾儿是他的嫡子,会完全得到他的疼爱。
“兰儿!这几日,婕妃的情况如何?”她幽幽问道,前几日,凌烟阁的宫人来报,阿珠的脸一片红肿,有溃烂的迹象,召了太医前去医治,太医调了一些药,总算没让她的脸恶化下去。
“回禀皇后,还是那样,凌烟阁的宫人说,婕妃总是发脾气,宫人都避而远之。”
曼瑶微摇摇头,脸都毁成那样了,即便日后再怎么修复,都会留下难看的疤。聪明如她,多多少少猜到阿珠或许是用了水罗香的缘故。水罗香,可真是厉害的很!她心里头暗暗乐着,阿珠完全是咎由自取,倒省去了不少麻烦。
————
赵乙呵呵陪笑着:“小的不敢忤逆皇贵妃,但杂役房的人手不少,还请你回去禀报皇贵妃,小的会挑几个称心的侍婢去观云殿供使唤!”
嫣儿急得直跺脚:“皇贵妃说了,只要那个胖丫和殷灼颜,其他的不要,赵管事速速去将二人唤来!”
赵乙略略站直了身子断然拒绝,自那晚皇上大驾光临后,他死活也不让她们两人去干活了,他认定殷灼颜是他的富贵神,何况又从胖丫口中得知殷灼颜能自由出入皇上寝宫,他更是心花怒放,只差没把她像神般供起来。
“你,你——”嫣儿指着他咬牙切齿,闷哼一声,扭头就走。
他笑嘻嘻的望着她的背影,皇上和皇贵妃,他自是选择了权力更大的。
林婉亲临杂役房更是让赵乙眉开眼笑,身份尊贵的人一一来到杂役房,更是证明了他的选择没有错,想着脚步又轻快起来,仿似出头之日不远了。
林婉见她坐在床上发呆,不由叹了口气,趋步坐在床沿,直接道明来意:“那是你的孩子也是皇上的孩子,对不对?”
殷灼颜紧锁眉头,闷声道:“那是我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
“你还要这样倔强多久呢?你现在可以瞒一时,但瞒不了多久。你生皇上的气没错,但孩子不该牵扯在内,孩子应该得到她爹爹的宠爱!”
“我的孩子会有她爹爹的宠爱,但不会是他!”
林婉苦笑的摇摇头,一针见血指出:“孩子不像你,也不像姜澈,那么明显你还想抵赖不成?血浓于水,只需再多些时间,就算你不说,皇上也不会糊涂到认不出自己的亲生女儿!”
殷灼颜一把拽着她的胳膊:“不行,你帮我,我要带我的亦儿离开,我要带她走!”
她无奈的叹了叹气,认真看着殷灼颜,严肃道:“这次我不会再帮你,你不能再如此任性,你都是一个做娘的人了,该好好想想。如果你心里有其他人,那么干干脆脆做个选择,别优柔寡断,别再伤了别人,也别再伤了自己!”
林婉起身就走,她迟疑的唤住她:“帮我好好照顾亦儿,别让任何人伤了她,别让太后见她!”
“知道吗?你是她的娘亲,这些事该由你做才对。不过你既然拜托我,我一定会保护好她,但我会给三个月给你,三个月我用我的性命保她安然无事,三个月后我不再管。三个月时间,已经足够你想清楚了!”
————
林婉凝视着怀中的孩子,淡淡一笑:“你叫亦儿是不是?你娘亲的亦儿!亦儿,亦儿,名字好,人儿更是让人没话说!”
心底黯然的叹了口气,入瑨王府到现在,已有两三年,但她一直无所出,这是她一直抱憾的事。当初她能进瑨王府皆缘于他的一念之慈,他对她虽不怎么宠却也以礼相待,更不曾亏待过她。只是她最想要的是孩子,又是微微一笑,若是能有像亦儿这般讨人喜欢的孩子,她已心满意足。
余光瞥见一袭玄衣,她嘴角微翘,手指轻轻抓住乱晃的小手,轻笑:“亦儿,你的脾性倒是有些像你娘亲呢!你一哭,谁都拿你没办法。不过你这张小脸蛋可不像你娘亲哦!瞧瞧这眼睛,这鼻子,还有这小嘴,依我看哪,倒是跟皇上有些像呢!”
“咯咯!”她脆声的笑了出来。
灿烂的笑容让林婉不觉又喜上了几分:“你可真会收买人心哪!”
“婉儿这么快被这小丫头收买了?”萧凉宸施施然进殿,眼睛直直盯着带笑的小脸蛋,似在探究什么。
林婉不做声色,微屈身行礼,她可以断定,他听进了她所说的话,但那些话正是说给他听的,柔柔道:“皇上,谁人见了亦儿都会情不自禁喜欢上的她。”
萧凉宸探手抱过她,一双小手半握着拳,懒懒晃动着,粉嘟嘟的小嘴巴一张一合,时不时伸出粉红的小舌舔舔,仿似对于他抱着她不动有些不满,她扭着身子啊哦假哭了起来,他挑挑眉:“不耐烦了是不,好,朕带你去御景苑走走如何?”
————
文季遥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御景苑的一隅,铺着厚厚的毯子,一个小不点咿咿呀呀在上面爬来爬去,不时微抬头咯咯一笑,而他,悠然的坐在一边,目光锁着小人儿。
咳咳,他轻咳两声上前,直接蹲下身子瞧着她,阳光下,小小的身躯蠕动着,脆嫩嫩、粉扑扑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他笨拙的抱起她,做了个鬼脸惹来咯咯一笑,“啵”他狠狠的占了一个便宜,又是惹来她灿烂的笑靥。
文季遥呵呵一笑,直接抱着她走到萧凉宸面前,见他脸色有些灰暗,咽了下口水:“皇上不会这么小气吧,小公主被本将军亲了一口就绷起脸来了?”
他高高举起孩子,逗得孩子灿烂笑个不停,一边兀自对她说着话:“你的父皇可真不够意思,派本将军去边关受苦受累,他却在这里讨好你!以后本将军若有儿子了,马上让你父皇指婚,你这粉雕玉琢的娃娃可就归本将军了!”
文季遥旁若无人的抱着她在他身边坐下,调侃道:“本将军可不知道一个多月能生出一个小娃来!皇上是在哪里藏了一个娇人,生下这么得意的女娃,竟然连本将军都瞒过了?”
萧凉宸轻嗤一声:“你怎知她是朕的女儿?”
“这眼睛、鼻子,嘴巴,哪点不像你?”文季遥不假思索道,忽地拧起眉,瞥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她,尴尬道:“不是皇上的小公主?”
他忽地抱过她,逼着文季遥看着他和孩子:“你老老实实的说,她是不是很像朕?”
“认真看起来,确实是不像!”文季遥装模作样的看了看一大一小的两张脸,叹了口气道,而后皱起眉又吐出一句:“乍一看,还真有七八分像!不过也怪不得皇上,皇上毕竟是男子,若皇上的小公主与她的父皇长得一模一样,那可说不过去!”
眼角眉梢的笑意扩散开来,他嘴角高高扬起:“殷灼颜的女儿,朕的女儿!”
留下错愕的文季遥,萧凉宸抱着孩子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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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影四人跪在地上,眼巴巴看着石晏怀里的孩子,终于,向雪冷声打破了沉默中的对峙:“身为一国之君,掳人妻女,不怕被天下人耻笑么?”
掳人妻女?!萧凉宸扬眉一笑:“朕倒想知道,朕掳的是何人的妻女?”
向雪嘴角扯了一下,情急之下将姜澈搬了出来:“殷灼颜已经和姜澈成亲,你掳的正是他的妻女!”
姜澈?!他轻嗤一声,犀利的目光直盯着向雪:“若你所说皆是真,他的妻女在朕手里,为何他不来跟朕要人?”
从柳闷哼一声:“皇上的意思是只要姜澈跟皇上要人,皇上就会放了她们?”
他眯起眼睛,冷冷道:“朕只给你们一次机会,孩子是谁的?不然——”
“不然怎样?”从柳咬牙切齿道。
萧凉宸朝后摆摆手,冷哼一声:“不然孩子会死在你们面前!”
兰心胆小些,直盯着石晏高举着的孩子,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向雪冷笑两声:“我不信你敢杀了孩子!你若杀了孩子,殷灼颜绝对不会放过你!”
“问题不在于朕杀不杀孩子,而在于,你们一死,她绝不会知道朕杀了她的孩子!朕给过你们机会,你们自己选择放弃,由不得朕了!”他冷然转身离去,下了死令:“石晏,动手!”
“别怪我心狠,要怪只怪你们执迷不悟!”石晏运足力气,作势就要将孩子摔下,孩子已哇哇大哭起来。
兰心已泣不成声,猛的磕头:“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了孩子,我都说我都说!”
萧凉宸挺住脚步,直直返身盯着她,冷冷吐出一个字:“说!”
“不许说!”向雪喝了一声。
兰心已再听不进去,在她眼里,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不能让孩子受一点点委屈,更不能让孩子受一点点伤,她直接上前将孩子紧紧抱住,哽咽道:“孩子是皇上的,香主离开王府时已有身孕,可是她不再是皇上的孩子了,她现在只是香主的孩子,是我们所有人的孩子,与皇上再无关系,香主多的是银子,养活孩子绰绰有余!皇上的破烂皇宫我们不稀罕!”
无影和从柳相视一眼,嘴角不约而同的浮起一丝笑意,向雪则愁眉苦脸,事实摆在那里,或许萧凉宸等的只是一个确定而已。
常笑和石晏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能确定的是孩子定然会无事,而她,就未必了!
“不愧是殷灼颜的人,连口气都愈来愈像!今日看在朕的小公主份上,饶你一命!”萧凉宸冷冷看着她,闷哼一声,从她怀里夺过孩子,沉声吩咐道:“常笑,杖责十杖!”
他抱着啼哭的孩子,不理会身后的大嚷大叫,轻声哄着她,扬长而去。
兰心狠狠拭了把眼睛,双手叉着腰,恶狠狠道:“你敢打我,我会杀了你!”
常笑冷哼一声:“等你还有命活下来再杀我吧!”
☆、第155章 稚子天真其三
虽然心中已几乎确定,但经她们的口中说出,萧凉宸更是心花怒放,恨不得跟天下人宣告,这个漂亮的女娃是他的孩子,他的小公主!亦儿像是感觉到他由衷的喜悦,腻着他,再也不愿下来,由着他不断教她叫“父皇!”
他的喜悦丝毫没有隐藏,也隐藏不了,片刻,皇上喜得公主的消息传遍整个皇宫。
承香殿里几乎是忙翻了,宫人进进出出,准备着最舒适、最豪华的房间,恭候着小公主的大驾。
有人欢喜有人愁,哭得最委屈的是杂役房里的她,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骂着:“他抢我的孩子!他抢了我的孩子!”
胖丫听了有些不知所以,赵乙毕竟是人精,一听,可就差点要对她下跪磕头了。
而消息传到曼瑶耳里时,她正与太后在御景苑,颜茹竺对这个消息未予置评,曼瑶不由暗忖,太后一向精明,自是见到孩子后已认定是他的骨肉无疑,不然早已闹开了去。她私下竟有些庆幸,他对一个女娃尚如此,若殷灼颜生下的是一个儿子,那么所得到的宠爱将无以复加。
另一厢,听到自宫内传来的消息,暖香馆的几人沉默了。
好一会儿,殷涵旋浅浅的笑了一笑,淡淡道:“定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娃!你们说可是?”
她问的是沉默不语的几人,独目光落在姜澈身上,见他一脸平淡,又是轻轻一笑,悠然起身,看向两手负背,默然看着天际的殷正良:“爹爹,女儿陪你出去走走,顺道为皇上的小公主,您的小外孙女选一份见面礼,如何?”
听闻此话,殷正良收回深沉的目光,点了点头:“好,好,这就去,这就去!”
两人往外走了几步,殷正良回头唤道:“姜澈,你也一起去吧!”
“要去的话,咱几个一起去,不然这算啥子事啊!”宗穆楚边说着,边拽着姜澈起身:“对于女娃,本王可是喜欢得紧呢,本王一定送份厚礼给她!”
姜澈推托不得,和云娘几人随他们同出了暖香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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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灼颜静静伫立在泰晔池畔,繁杂的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犹如将自己困在一个茧中,捆缚着。早在怀有孩子的时候,她就知道,迟早会有那么一天,他会知道她怀有他的孩子。
如果说刚开始负气不想留下孩子,那么当宗城桓在她身边,轻拥着她,像孩子的爹爹般,脸颊挂着浅浅笑意,为孩子想了一个又一个名字,丝毫不介意孩子的身份时,她就那样想着,是她的孩子,真真切切属于她的孩子,不管孩子的爹爹是谁,但她是孩子的娘,她不能如此无情的剥夺孩子的生命。
当历尽艰辛生下孩子的那一刻,她哭了,粉嘟嘟的小脸蛋让她为曾不想留下孩子自责。二哥抱着孩子告诉她:从此她多了一个喜欢她的人,而且她也喜欢的人!她就那样笑了,是她的孩子,属于她的孩子!
她爱不释手的整天抱着孩子,从手忙脚乱到干净利落,她渐渐蜕变成一个孩子的娘亲。二哥还曾感慨说她真的是成熟了。
就那样一直陪伴着孩子,孩子成了她的所有、她的一切,看到向雪时会想起宗城桓的承诺,那时也就那样想着,如果他真的不介意,那么就让孩子成为他的孩子吧,他的亦儿,让亦儿也有爹爹的疼爱。
终究,她尚未等到他的到来,一切就那样发生了。他的承诺依然在耳边,而她的亦儿,却已不可能再成为他的孩子。
“红尘如虚空幻地,苍天做主,缘浅缘深,奈何青冢;俗世似水月镜花,沧桑一梦,情淡情浓,乐悲笑痛。”轻吟声随素色裙摆翩然而至。
殷灼颜回眸看了一眼,有些茫然。
吕秋素浅淡笑笑:“我刚去御景苑,孩子在那,很讨人喜欢!”
她的孩子,是,那是她的孩子,一早出来,不正是想去看孩子么?却一直在犹豫、一直在徘徊。从未想过他带走她的孩子会怎样,从未想过他会那样带走她的孩子。
见她沉思的表情,吕秋素也不再多逗留,只淡淡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穿怎样的衣服都掩饰不了身上的气质,但我觉得还是红色最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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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玉娇懒懒的躺在榻上,听一旁的贺语蓉喋喋不休的说着那个孩子,说怎样讨人喜欢,说怎样机灵,她笑了笑,如今,皇宫上下谈及最多的便是小公主了,殷灼颜的女儿啊!
贺语蓉说的口干舌燥,终于停下来,喝了杯茶,润润口:“你为何不去看看孩子?”
“即便再怎样讨人喜欢,不是自家的孩子,还不是一样!”她话中带着浓浓的奚落,见贺语蓉募然沉默,料正是戳到了痛处,勾了勾唇畔,淡声道:“一个小皇子、一个小公主,足于证明皇上圣体安康,只是,我们——”
贺语蓉扯扯嘴角,这无疑是她们自己的问题,咬了咬唇,她落寞告辞而去。
习玉娇轻摇了摇头,如今后宫之中,贺语蓉处处讨人欢心,但可算是最无心计的,其他的几人,皆不是可低估的,林婉倒是循规蹈矩,而殷灼颜,真的是太难琢磨,与瑨王府毫无瓜葛之际,竟生下他的孩子,其中,是不是隐隐暗示着什么?
至于子嗣一事,她暗暗查探了一些时候,并未理出个头绪,倒是让她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这些年,皇室宗亲的子嗣皆薄寡,不知是巧合,抑或如她所料,有人暗中动了手脚。而若如自己所料,是有人暗中动手脚,那么那人定然是极其高明,而且可怖,不做声色谋划了这一切,至今仍无人生疑。
那人,与皇家,到底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竟想要绝了萧家的子嗣?
瑾儿,亦儿?!还有李从筠尚未出世的孩子!她幽幽闭上眼睛,萧家的孩子的前路难料啊!
————
殷灼颜立在假山后,透着缝隙望着亭中:她的亦儿坐在他的怀里,小脸上的笑意,远远的她都能感觉得到,一旁坐着的是林婉,再往边上一些,是抱着皇孙的太后,太后身边坐着的是他的皇后。她苦涩一笑,若自己出现,这样融和、安详的情景将不再,她从来都是最不协调的那个。
她黯然垂下眼眸,他应该是最得意的,江山和美女,他都握在手心,其实有没有她都是一样。
漠然转身,一张盈然的脸映入她眼帘,她微蹙起眉:“你?”
“王妃记忆力真好!想请王妃去一个地方,不知王妃可赏脸?”
王妃?她明明知道自己已不再是王妃,为何如此唤她?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殷灼颜回头看了一眼依然在亭中怡然自得的几人,迟疑了一下,尾随她而去。
不徐不疾随着她到殿前,抬头扫了一眼那三个字“凌烟阁”,心中愈发诧异,若她没记错,凌烟阁是他的婕妃所在殿阁,按捺住疑惑,她提着裙摆跟着绿萍穿过甬路进了殿:“绿萍,你带我到这里所为何事?是婕妃娘娘的意思吗?”
绿萍摇摇头,淡着声请她坐下:“是奴婢的意思!奴婢想请王妃看场好戏!”
好戏?!她想要站起,却被绿萍按住坐下,安抚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只管看着就是!”
————
绿萍缓步进了内殿,不多时,搀扶着脸遮纱巾的凤珠出来,谦卑的模样与刚才判若两人。
“殷灼颜!”凤珠甩开绿萍的手,冷笑一声。
感到由她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恨意,殷灼颜颤了一颤,抬眸扫了凤珠一眼,站起身:“婕妃娘娘召奴婢前来有何吩咐?”
凤珠愤然揭开脸上的纱巾,露出疤痕累累的脸,指着脸蛋咬牙道:“知道吗?这都拜你所赐!若不是你,我又怎会成为今日这般模样?”
殷灼颜几乎是倒吸一口气,昔日娇美的脸如今惨不忍睹,不由心生一些可怜。
凤珠冷笑,直盯着她:“怎么,你是在可怜我吗?不,不用可怜我,知道我为何会这样吗?水罗香,是,我用了水罗香,然后,毁了自己的脸。”
水罗香,她愈发纳闷:“你用水罗香与我何干?再说用了水罗香又怎会这般?”
“你怎么可以说得如此无辜,你怎么能把这一切都与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凤珠大嚷:“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从小我接受苛刻的训练、经历惨痛的过程,学习抚琴、跳舞,只为你!因为你是萧依烟的女儿,因为萧勉想要皇位,想要得到你!”
她冷冷瞪着目瞪口呆的殷灼颜,继续道:“我只是一个棋子,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你离开京都后,我奉命装扮成你的模样去引诱萧凉宸,然后他说我,他说,你不会像我那般庸俗,用金钗!我没有成功引诱萧凉宸,萧勉恼羞成怒,粗暴的凌辱了我!”
凤珠哈哈笑了几声:“他把我当做发泄的工具,知道吗,当他酣然时,他叫的都是烟儿,萧依烟哪!我不甘心,我怎么能甘心!我一直处处留心萧凉宸的动静,终于让我找到机会,我顺利进了瑨王府!”
“什么机会?”
她得意的笑了笑,不吝啬的将所有事情娓娓道来。
“那天的雨,下得很美,他把我当做你,但他,真的喝得很醉,醉到不足以支撑起他自己的身子。我是卑鄙,我耍了手段,让他以为,醉酒的时候,做了不该做的事!而后,当他派人欲将我打发走之时,我以命相要挟,终于,得愿进了瑨王府。”
“你真无耻!”
“想知道我最无耻的是做了什么事吗?我留下了萧勉的孩子,却让孩子名正言顺和我一起进了瑨王府!”凤珠摇摇头:“我以为他很聪明,其实不见得,我可以告诉你,他从未碰过我。”
殷灼颜深吸口气:“你为何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要你死!”她一字一顿道:“我再也等不下去了,我的脸毁了,我再没有什么可依仗的,我不止要杀你,还要杀你的女儿!不过在你死之前,我有一件事想弄明白,为何水罗香在你我身上有那么大的差别。我要剥了你的脸皮,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同。”
————
“你没那机会!”冷冷的声音自殿门外传入,一个伟岸的身躯赫然立在殿门正中。
凤珠惊慌失色,颤抖着朝后退了几步:“怎么会是你?”
他嘴唇斜勾:“你觉得朕封你为妃是何意?你以为你真能瞒天过海?你真的是太天真了。九王叔的余孽皆在朕的掌握中,更何况是你?早在瑨王府之时,朕已知晓你的身份,留着你,不过不想打草惊蛇而已。常笑,将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她发了疯般冲向绿萍,却被两个侍卫牢牢按住,狠毒的目光紧紧盯着绿萍:“你出卖我,你出卖我!”
绿萍微低垂眼眸:“婕妃娘娘,奴婢从来都不是九王爷安排在瑨王府的眼线,是娘娘一厢情愿而已,娘娘决定要杀王妃时,奴婢已暗中向皇上禀报了!”
“我真傻,我真傻!”她失神的笑着,失神的嚷着,渐渐被拖着远去。
殷灼颜怔怔站着,一个美丽的女子毁于一个令人发指的阴谋,可惜、可叹、可悲。
他的手环过她的腰紧紧搂住她,微叹了口气:“告诉朕,当初常笑带你回瑨王府时,你可是因她生朕的气?故而才说出那般气人的话?”
“皇上若无要事吩咐,奴婢就此告退!”她淡漠吐出一句,挣脱他的怀抱,逃离般出了凌烟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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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一声娇喝,殷灼颜微蹙眉,折转过身去,一抹红衣自游廊款款近前,瞧了她几眼,眉头锁得更深。
“你可真是大胆啊!”冉慕蕊悠哉晃到她面前,语气虽是责备,但更多的是调侃:“见到本公主竟敢不行礼,不怕本公主砍了你的脑袋?”
她轻笑一声,装模作样的福身:“奴婢见过公主!”
“得了,得了!你这个奴婢的礼,本公主消受不起!”冉慕蕊摆摆手:“听说你素来爱穿红衣,可是真?”
“区区一个奴婢,怎能如此放肆?还请公主莫听信那些别有用心的传言。”
冉慕蕊未应声,直直盯着她好一会儿,方道:“走吧,本公主带你出宫!”
出宫?!殷灼颜更深的看了她一眼,浅浅一笑:“谢公主抬爱,奴婢身为杂役房的侍婢,不能擅自出宫。”
哼,冉慕蕊轻嗤一声:“本公主也不认为一个侍婢可进出承香殿,那可是皇上的寝殿,你这安的是何心?你勾引皇上,引诱王爷,可知该当何罪?”
她冷冷瞪着冉慕蕊,沉声道:“公主闲来无事不如细心准备一下大婚事宜,何必在我身上花些不必要的功夫呢?就此告退。”
见殷灼颜头一扭,直接就走,冉慕蕊气得直跺脚:“不识好歹!”
“依本王看,不识好歹的是你,你再折腾些莫须有的东西,再对她纠缠不休,有朝一日,你的脑袋定然不保。”萧羽漠然发话,见冉慕蕊又去招惹她,忍不住斥出声。
她眸带笑意的看着大步近前的萧羽:“本公主还道你不敢再见本公主了,躲了起来!只消一试,立马现身了!以后本公主若再找不到你,本公主就去找殷灼颜的麻烦,看你还躲不躲!”
冉慕蕊嚣张的扔下一句话,扬长而去,独留萧羽头疼不已。
☆、第156章 稚子天真其四
“娘娘,您在想什么?”易青忍不住问了句,自凤珠被打入大牢后,她沉默了许多,似在思量着什么。
习玉娇极轻的叹了口气:“我在想,有那么一天,我会不会像那个阿珠一样,身份被揭穿后,打入大牢再无翻身之日!”
“娘娘——”
易青想要说些劝慰的话,被她抬手制止:“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为了他,哪怕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娘娘,你真的相信他还活着吗?”
习玉娇肯定的点点头:“我会找到他的!”
易青也不再多话,静静跟在她身后沿着泰晔池畔走着。
默默中,忽然隐隐约约的响起一阵曲调,不知谁人吹着笛子,曲调乍一听甚是轻快,再听一会,却有种格外的凄凉之意。她不由凝神细听,指尖忽地颤抖起来,恍然的回眸看了一眼,声音几乎是要喊出来:“易青,你听,听见没有,是采莲调!”
易青猛的点点头,压抑不住心底的惊喜:“是,是采莲调!”
习玉娇提着裙摆急步顺着笛声一路寻过去,不可思议的看着坐在墙角身着浅青衣裳的两人,曲调正从红唇处流泻而出。
“见过娘娘!”胖丫急急站起身行礼,这回没再拽殷灼颜起身,因为她知道,连皇上的旨意都敢拒绝,她不敢指望会对其他人行礼。
她急急问道:“你怎么会吹采莲调的?”
殷灼颜直直伸长两腿,将短笛搁在腿上,抬眸瞟了她一眼,语气甚是无礼:“我吹的可不是采莲调,而是采菱调。闲来无事教胖丫吹一曲解解闷,可是惊扰了仪妃娘娘?”
习玉娇嘴角扯了一扯,蹲下身子看着她,温柔的问道:“能不能告诉我,是何人教你吹这曲采莲调的?”
她微眯着眼睛,嘴角微扬:“是我胡乱吹的!”
“你——”易青正欲怒喝,习玉娇拦住她:“你吹的是地道的采菱调,即便你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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