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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花事-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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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星走在前头,薛云卉跟在后头;几步绕过屏风,里间坐的众位庞家女眷便在眼前了。上首两座空着,左下首一排坐了三位妇人,一位比一位年轻,小丫鬟介绍了一句,说是分别是大太太、三太太和四太太,两人自然行礼,那大太太、三太太不过嘴上客气一下,四太太撩着茶盅盖子喝茶,连眼都不抬一下,更不用说不起身回礼了,大太太也只让师姐妹两人落座。这家人架子摆的不小,不过也难怪,毕竟若是抽题过了,都要进里间说上一二,还让人家富贵人家的太太挨个客气?如今这样已是不差了。
薛云卉和梁星并不见怪,落了座;那位大太太便道:“两位道长是涿州来的?怎么到此处了?”
薛云卉道是,“家师云游至陕西;让我师姐妹二人寻去。”
大太太恍然点头,“我前些日子也从北直隶过来,回了家中才两月不到,总觉得夜里恍惚,总看见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白日里派人四处撒了朱砂压了,也是无用,想问问道长所谓何故?”
薛云卉和梁星对了个眼神,张口欲回,那大太太又道不急,“我家三弟妹和四弟妹也有些不适之处,待一并说来,道长再言说不迟。”
她这么说,那做了中间的三太太便笑了一下,“我倒也没什么的,做不过是梦多罢了,整宿整宿地做梦。”
三太太说完就端了茶,像是示意那四太太说,那四太太却撑着胳膊在小几上,眼睛闭着像是疲乏地要睡着了一般,她没说话,后边的丫鬟替她道:“我们太太身子没什么,只是平日里在家中小院总觉得闷,偶也有透不过气的时候,出了院子便好了。”
三位太太都说完了,师姐妹又对了个眼神。
两人还没说什么,倒是那大太太又道:“倒是我疏忽了,两位道长远道而来,有所不知,我们家老太太近来也很是不好,平日里最是康健,这一下就病倒了,满太原的大夫看了个遍;病却没什么起色。”
这么说,这庞家女眷的事儿可是不一般呢。
师姐妹对了个眼神,皆往三人身上看去。大太太最是明显,天庭发青;田宅宫发蓝,明摆了有邪气侵体;三太太比她强些,只泪堂附近有些青色;再看那四太太,那四太太还闭着眼睛;一副疲于应对之态,只是她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没有邪气侵入的样子。
薛云卉看了一眼梁星,梁星颔首示意她开口,薛云卉略一思索,道:“现下听闻三位太太所言,再看三位的面相,贫道以为,约莫是大太太、三太太是邪气入体了,至于四太太,倒看不出什么来。邪气之事,自还是得找到源头才能除根,现下做什么倒是其次的。”
话音一落,那四太太便哼了一声;眼都不睁一下,只揉着头道:“不过如此。”
薛云卉立时皱了眉头,那大太太见状清咳了一声,严肃叫了一声“弟妹”,看了一眼那四太太,便朝小丫鬟道:“送这二位道长歇息吧。”
这就结了?
薛云卉略有些讶异,只她也没表现出什么,又看了一眼那四太太,见着那四太太闭着眼睛,脸上仍旧挂着讥讽的笑,这便出门去了。到了院子里,有丫鬟正同那樊二爷回禀方才薛云卉二人在房中的言语;那樊二爷没说什么,倒是旁边小丫鬟称呼六少爷的少年道:“也算不差了,眼下已是有四人这般说。”
薛云卉没转头看,只觉得有目光往自己说身上落了落,脚步起落之间;已是出了这间院子,一路跟着丫鬟,往另一间屋子就坐了。
约莫是这间屋子的道姑们都完结了这一场试的原因,气氛倒是甚活跃;三五成群地小声说道那庞家女眷身上所生之事。
第260章 窥探
“……那三太太多梦,我瞧着就一个睡仙大法便解了,最多再佩两道安神符,包她夜里一夜无梦。”
“你着法子不错,人家问你你这么回的?”
“可不是?这一招一滴药不用喝;不是妙方是什么?你想想,睡仙功可是宋时的陈抟祖师创得,流传下来多少年了?还能错了?”
薛云卉竖着左边的耳朵,听两人在讨论三太太的多梦,右边的耳朵当然也闲不着,听得都是些大太太的事。“……大太太定是邪气入体没错吧;看她那面相,倒也明显。”
“哎呦,有竟没想起来这一处!可不是?她那田宅宫蓝着呢,我当时一犹豫,就错过去了!”
“不仅田宅宫,天庭也不对劲……”薛云卉左右听听,觉得自己看得没错,只是回应如何对症下药,说得笼统了些。可她说得也没错,她就觉得这大太太和三太太是邪气入了体,还是家宅里有些问题,倒也正是四太太那丫鬟说的,四太太在院子里总觉闷。
可惜她被人一句“不过如此”撵出来了,她转过头问在一旁吃小饼的梁星,“师姐你说,是不是他们家宅子的问题啊?只是我听着这屋里的人,没一个往这一处说的,心里没谱。”梁星从一旁的盘子里拿出一块小饼来,递给她,“我觉得是师妹说得宅子的缘故,说得对,不过没亲眼瞧见;咱们也说不确切。这庞家供得饼子不错,别想了,尝尝?”
薛云卉对她这个就知道吃吃吃的师姐很是无语,看她脸盘圆的,还吃呢!
她正要推了她的手,却见这儿旁边站着伺候的小丫鬟抿了嘴笑,两人闻声看过去,那小丫鬟眨着眼睛,小声道:“道长要不要奴婢再端一盘?”
薛云卉瞥了那小盘一眼,见着就剩两个了,难怪她师姐进了这屋子,不说话,也不听旁人说话,原来是吃得快活了。星道不用,“吃多了不好克化。不过贵府这小饼子,倒是甜淡合宜,入口极化,甚是可口。”
薛云卉翻了个白眼,心道说着不好克化,还夸个不停,若这小丫鬟是个机灵的,恐立时再给她端一盘来。
这小丫鬟幸亏不够机灵,只捂了嘴笑,道:“原来灶上的陶婶儿做的这小饼子才好吃呢!只是她娘也跟老太太一道病了,她又甚是孝顺,忙不过来,大太太便让她回去伺候老娘了。”梁星闻言只点头,道什么自己没这口福,薛云卉却听着心念一动,抬头问那小丫鬟,“怎么和老太太一道病了?难道这位陶婶的娘在老太太屋里当差?”那小丫鬟摇头说不是,“那大娘在老太太院子后门口当差,就只看门而已,也不晓得是哪里累着了还是怎么,好些时候了,身上不是这病就是那病的。”
“那老太太院子里旁的人没病吗?”
小丫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伺候老太太的姐姐们都没什么,倒是常陪老太太说话的嬷嬷近来身子也不大好。”
她说着,琢磨了一下,“好似上了年纪的,都不大好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薛云卉眉头挑了一下,还想再问什么,小丫鬟却被旁的丫鬟喊走了,她戳了戳梁星,“师姐,你方才听见那小丫鬟说得了么?”
梁星说听见了,“这家的宅子里肯定有邪物,专门冲撞上了年纪的妇人,或者身在高位的妇人。”
对了,就是这么回事!
薛云卉灵台一阵清明,八成这邪物离着老太太最近,其次是大太太,再次是那二太太,至于那个傲慢的四太太,她还真没瞧出来有什么毛病!
心里存了这个想法,薛云卉很想找那小丫鬟问一问这几位太太宅院位置的问题,只是那小丫鬟被差遣出去替谁做事去了,她往窗外瞧的时候,瞧见她顶了一人到了未试的那间屋子里去伺候,被她顶了的一人往这边走来,却不是往屋里来,反而在门前不远的树下站住了,她略一站定,薛云卉便听到一个颇为熟悉的嗓子笑了一声,道:“烦请姑娘带我出恭。”
是那个刚一直对人不屑一笑的老道姑。
薛云卉探出脑袋看了一眼,果见是那老道姑在后,带她出恭的丫鬟在前,两人倒是离得甚是近,她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竟瞧见那丫鬟嘴皮子飞快地碰了几下。
目送二人不见了,这边梁星也把一盘子小饼子吃完了,她捂着肚子道:“唉,吃多了,本该瘦一瘦这肚子的!”薛云卉没忍住,笑了,“师姐,你这肚皮上的肉是瘦不下来了!没吃东西的时候,没听见你念叨一句,现下吃完了,倒是又想起来了!是骗师姐自己,还是骗肚子上的肉呢!”
梁星忧伤地看了她一眼,“师妹说得话真是一下一下戳我的心肝……下回我再吃,师妹你提前提醒我!”
“不要!”薛云卉瞧着她笑,“我才不要当这个恶人,要不师姐让冷成提醒你?”
梁星摇头,小声嘀咕,“他不会说的,上次我小声抱怨,他就说没事;多吃点……结果撑得我都走不动路了……”
薛云卉简直要笑出了声,趴在梁星肩头打趣了她几句,见着梁星竟有些脸红了,大感稀奇,想说什么,却被梁星拍回去了,“我去出恭,你自己在这笑吧!”“别啊师姐,我不说了,陪你一道去吧!”她也起了身,两人找小丫鬟问了问地方,小丫鬟倒是没引着二人;二人只得自己去了。
出后门的时候,守门的婆子道:“两位道长可赶紧点,有些个远呢!前头去的道长有人引着,这会还没回来;两位道长可腿脚利索些,别误了事才好!”
两人自然点头答应,这便寻路去了。到也没得太远,便寻到了。只是二人上了一趟出来,薛云卉也没瞧见那老道姑和引路丫鬟的影子。难道二人是走丢了?
她正暗自琢磨着,同梁星一道往回走,走到一颗树下边的时候,突然树干猛地一颤,,两人忙不迭往后退了一步,扑漱漱落下一片树叶,再抬头看的时候,魏方已是出现在眼前了。“什么时候走啊!眼看晌午了,我都饿了!”魏方抱怨。
梁星歉意,“该给你留一个……要不你先回去吃点?”
魏方摇头说不,“你们这群道长里,有那心术不正会害人的,我可不敢这会儿回去,肯定被侯爷和我哥说!”
薛云卉眉头一挑,“你说的是谁?”
第261章 众怒
走到后门口,遇见那看门老婆子的时候,薛云卉笑道:“咱们没耽误事吧?”
老婆子连道没有,“两位道长年轻,脚程快,不似上了年纪的道长,若不是有人引着,老婆子还怕她丢了呢!”
薛云卉点头笑笑,侧过脸同梁星对了个眼神,见她一脸的严肃紧张,边走边劝她道:“师姐也别生气,举头三尺有神明,不仅如此,举头一丈的树里还有耳朵呢,不都给他听去了?”“哼!若她之前害人,今次解了这家的难也就罢了,偏她还要下手……真是恶毒!”
薛云卉轻叹一声,委实恶毒了,若不是魏方在树上听了个一清二楚,这庞家还不知会成如何模样。
只现下却不是生气的时候,梁星不常下山走动,没见过这等隐私的事;这会子生气,容易被有心人瞧出来,她连忙过去宽慰,道:“咱们伺机戳穿便是,终归那老道姑一时下不了手。”梁星听她这么说才微微放缓了些神情,点了点头,两人回到了屋子里;可巧一眼就瞧见那老道姑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梁星哼了一声,拉着薛云卉往原处坐了。
这屋子里的人越发地多了,众人嘀嘀咕咕猜测起庞家会如何用人来,有人说许是只用一人,也有人道说不定挑来三五个,还有人道也许将他们都请去庞家,人人都能拿到钱。
薛云卉听了最后一种说法,差点笑出来,人家太原府的高门大户,能把这一屋子的道姑都请到家中去?在这招人试问已是够招摇了。不过她没笑,那老道姑却突然笑了一声。
薛云卉眉头一皱,突然心中一道光亮闪过——这老道姑是不是内里定了的?所以才如此不屑众人?
可惜魏方没听出是谁人支使那丫鬟来同老道姑接洽的……
众人嘀嘀咕咕约莫一刻钟的工夫;这厢最后一人也回来了,这人略一坐饮了两口茶,这边便有丫鬟过来了。来的这丫鬟不说旁的,站在门口;目光朝屋里看了一番,一眼瞧见了那老道姑,便笑道:“彭道长,太太们有请。”
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便都落到了那彭姓老道姑的身上。彭道姑那自然下撇的嘴角扭曲地弯了上去,弯得老高,目光从众人面上一一掠过,又是不屑一声笑。
众人皆瞪眼,怒目而视,可人家脱颖而出,入了庞家太太的眼,不屑众人,谁又能说什么呢?
偏偏有人就敢行众人不敢行之事;说众人未敢想之言。只见薛云卉突然哼笑一声,站了起来,道:“这位彭道长自己便是一身邪气,请她相看,不如不看!”这话说完,室内瞬间一静。
那彭道姑眉头一挑,眼神便杀将过来,“你说什么?”
薛云卉笑笑,正要回,却见梁星站了起来。只见梁星同这彭道姑不情愿地拱了拱手,将礼数行了,便道:“我家师妹说得没错,这位彭道长身上邪气重的厉害。此处先不提,只说道长额头低窄、眉乱眼恶,正属心胸狭窄,处事偏激,而且刚愎自用之性情!”
梁星快言快语说得微喘,那彭道姑还是第一次被人说道面相凶有小人态,气得手指发颤,不等她说话,薛云卉却接过话来,不再看她,只问众人:“诸位道友说说,家师姐论这面相可有论错?”话音一落,径直便有不忿之人道:“没得错!正是心胸狭窄!刚愎自用!”有人接了口,其他的人也高声对着这彭道姑声讨起来。这彭道姑自方才等候的那间屋子便挨个嘲笑众人,进了这间屋子也不收敛,不少人都对她心生怨怼,现下真真让她出了头,她还做出一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傲慢之态,谁能甘心?!
薛云卉和梁星师妹二人这么一说;那就像是掘开了众人怨怼的堤坝,这股洪流冲下,这彭道姑哪里还能镇定地走开?
庞家的下人也看出不对劲来了,方才过来请彭道姑的丫鬟立时招了个小丫鬟过去,往几位太太处禀告。待彭道姑气得忍不住同众人吵了几句后;再想起自己这次被请了,应该赶紧离去,将生米煮成熟饭才是时,却是晚了。
有一个大丫鬟打扮的姑娘快步过来,两声下去,叫停了众人,“诸位道长都是咱们请来的高人,在此处争吵岂不是失了身份?诸位且消停消停,喝口茶歇一歇,劳烦诸位半日了,咱们自有茶水饭食的钱给诸位,不让诸位白跑一趟。”
这话说得漂亮,提了道人们的名声压着,再拿了钱吊着,一时倒也没人说什么。
那丫鬟见着势头不错,让下边的小丫鬟,挨个请众人坐下,到那彭道姑的时候,她却道:“彭道长不必坐了;太太们请您过去说话。”话才道此处,众人气焰又升了上来,这庞家眼瞎了吗,非得请她?!
那彭道姑得意极了,嘴角快咧到了耳朵根儿,示威的眼神在众人身上扫荡,还专门落到了薛云卉身上。薛云卉心下冷笑,刚心道彭家真是无药可救,不管也罢时,那丫鬟又急急忙忙将下边的话说了来。
“诸位莫急,太太还请了另几位道长!”
这下那彭道姑不笑了,咧在耳根的嘴角更加扭曲了,眼见着那丫鬟点了薛云卉师姐妹二人,并方才同她不对付的其他两位道姑,她这脸色都青了起来。
拢共五人,丫鬟点了人便也不再废话,直接道:“太太们还在等着,道长们快请!”
只要不是那彭道姑一家独大,众人也没什么可说的,倒是见着彭道姑青了脸色,想想自己也是有钱拿的,还都甚是愉悦。
薛云卉同梁星跟着又往那院子里去了,刚到了院门口,便瞧见那樊二爷含笑看了过来。薛云卉不知他有何可笑的,倒也管不上,跟着引路丫鬟进屋去了。
那座山水屏风已是撤了去,三位庞家太太就正经坐在中间。这回大太太略现了些疲色,三太太只饮茶,倒是那方才一直闭着眼睛的四太太,眉头轻皱,一双眸子也睁开了去。
正着脸这么一看,还真是个美人;薛云卉心想。
不想那四太太突然抬起头来,捕捉到了她的目光,不过一瞬,便是瞪了眼,眼中惊讶闪过。
第262章 阴谋
那庞家四太太一瞪眼,可把薛云卉吓了一跳,瞪眼便瞪眼,为何一脸讶异呢?
薛云卉闹不清了,那四太太还是朝着她看了好几眼,直到上首的大太太开了口,她才收回了目光。
“道长们辛苦了,快都坐吧。”
众人自然被引着坐了,那老道姑脸色难看得厉害,绷了嘴不说话,薛云卉抬头看了大太太一眼,见着大太太神色淡然,根本不提前头道姑们吵闹之事,只道:“几位都是高人,今次来解我家中之难正是缘分。几位方才也都知晓家中情形了,不知可有什么见解?”
听这话的意思,那便是在座几人直接进入入选之列了。薛云卉看那彭道姑脸色又难堪了几分,想来最开始庞家只要招她一人,如今成了五人,这银子也要分成五等了,就算不分五等也比之前要少好些,她能和颜悦色才是怪!
薛云卉心下甚悦,这一顿的工夫;坐她身旁的一个姓廖的道姑应了大太太的话。
“几位太太的事,贫道以为不难解。大太太身上有邪气,定是近来被什么冲撞了,只也不算的厉害,佩戴贫道画的符纸,在再房中挂节桃木,约莫便能避开了。贫道可亲至太太家中看一看风水,调一调摆设,定然没有不行的。”她说着,朝大太太笑了笑;见着大太太未吭声,又朝那三太太道:“这位太太说夜里多梦,定是俗事太过缠身,心下不安了。贫道可亲手画安神符……”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去。
“在座可没有不会画符的!你这符效用如何,可真不好说!”彭道姑眯着眼睛道。方才廖道姑不依不饶地说她面相阴险、小人之态的时候,也是这么快嘴快舌,说得她还不上嘴,现下还在这班门弄斧,没见着人家大太太但笑不语么?!
廖道姑被她这么一打断,脸色一僵,正欲还口,却被旁边一个深色以上的四十岁上下的道姑截了话。这位道姑姓冯,她见着那彭廖二人要撕起来,连忙趁机开口在庞家太太面前表现,于是道:“府上宅邸藏有邪祟,几位太太均被了邪气冲撞,老太太也没能逃过,且老太太被冲撞的甚是厉害!”
她一开口就是关键,连薛云卉和梁星师姐妹二人都挑眉看了她,暗道此人说到点子上了,和坑蒙拐骗的不同,有些真章在里头。彭道姑这会儿也顾不上同廖道姑吵嘴了,闻言一愣;眉头挑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廖道姑听这冯道姑上来就说这般吓人,还以为她要吓住庞家人,趁机发大财,回想自己刚才的话,却是不够引起那庞家人的注意,想来就算解决了,给的钱也少,于是,她嘴快地连忙附和,“可不是,症结就在此处!”梁星还没见过这样说变口风便变口风的人,不由地呛了一下,薛云卉拍了拍她,递了个“淡定些,这样的人多的是”的眼神,这便听那大太太发了话,“两位道长都这么以为?我家宅邸果然有邪物?”
冯廖二人连忙点头道是,大太太又把目光转向了薛梁二人,师姐妹两个自然也是点头的,再接着大太太问起了彭道姑,“彭道长以为呢?”
彭道姑很是客气地朝大太太点头;然后嘴上又露出了不屑的笑,看着那冯廖二人道:“你二人可能算得出,那邪物是在庞府何处?”
廖道姑一哽自然是不知了,冯道姑皱了皱眉,似是在想。彭道姑哼笑了一声,又转过来问薛梁二人,“你们说说,在何处?”
薛云卉自然晓得她知道,那物什就是她支使人埋得。现下她还敢拿出来充面子,就不怕被人识破?薛云卉张口要吓一吓她,却别那想到了什么的冯道姑抢了话、
冯道姑道:“若是老太太也是被冲撞得病,那着物应该离着老太太最近,离着大太太其次,离三太太、四太太最远。”
薛云卉和梁星闻言暗暗称赞,只这话落尽彭道姑的耳朵里,却让她笑着点了头,“不错倒是不错,只是贫道还能算到那物具体在何处,你可能?”冯道姑又没去过那家宅地,如何能知道?她摇了头,彭道姑见着太太们惊奇的眼神,很是淡定了理了理衣衣襟,道:“那物就在……”
“老太太院子后的花园里。”薛云卉插口答道。
太太们眼睛一睁,彭道姑眉头一挑,狠狠扫了薛云卉一眼,似要怕她说出什么来似得,连忙又道:“在那花园的北侧桂花树下!”
太太们没想到她连哪颗树下都没能说来,不由越大地吃惊,就连着那冯廖二人也惊讶地瞧了她一眼。
薛云卉接过那彭道姑递过来的挑衅眼风,哼笑不已,衣裳被梁星抓了一下,晓得梁星这是让她赶紧开口了;她也不再等,好笑地回看了那彭道姑一眼。“彭道长,莫不是亲自埋得那邪物吧?”
这话说得屋中气氛陡然一变,彭道姑连忙道:“你可莫要瞎说!我可是没去过庞府的!更不要说去什么花园了!”
这话不错,人家深宅大院,她怎么可能去呢?
屋中气氛一松,薛云卉却笑笑,又道:“没去过,那便是联合里头的人;埋得那邪物了。谁人同您里应外合,这人可就在屋中?”
彭道姑被她淡淡一说,吓得猛一抽气,指着她便道:“你血口喷人!”
薛云卉却是不理她,眼睛径直朝房中人扫去。就在方才,魏方告诉她们,他在树上听着属下那彭道姑和小丫鬟说话。彭道姑说什么再来一桩事,要加钱,“姑娘自己说,我让姑娘埋得那邪物厉不厉害?老太太病得下不来床,连着她后门看门的老婆子都当不得差了!太太若是不给咱加钱,这么个害人的活计,咱也不想接。到底害得人病了是一回事,害得人家那腹中孩儿没了,可是实打实的人命,况且大太太年纪不轻了,这一胎落了,指不定她人也没了去!两条人命,姑娘问问太太,值几个钱?”
那丫鬟自然同她讨价还价了一番;还道:“哪有道长说得这么利害,这一胎才两月,大太太自己都才刚晓得,家里人都还不知道呢!若是没了也就似癸水一样,几天就不见影了,哪里成了两条人命!”
这丫鬟说这话,彭道姑自然不愿意,板了脸要走,丫鬟没法了,只得道:“行行,我会告诉太太的。只是太太今儿听说大太太怀了,心里难受得紧,说是,最好今儿就让她落胎呢!若是道长办成了,钱自然也好说!”
第263章 戳穿
可怜魏方听了那话可吓坏了,赶忙告诉了师姐妹二人,然而眼下,薛云卉掠过庞家大太太,又把目光落到了三太太和四太太身上,哪位呢?
三太太惊讶地满屋子看,似在寻找谁人能和这彭道姑里应外合,而四太太呢,目光正经就落到了薛云卉身上,薛云卉察觉到了那目光中的冷意。
看来是她了。怪道方才故意说什么“不过如此”,估计是让她们给彭道姑让位吧!
彭道姑见屋中人都已起了疑,忙道:“你这薛道姑没本事,还以为旁人都似你一般没本事么?我就能算得那邪物方位,正经就在花园北侧,就在那桂花树下!你不说我道法精深,却含血喷人,不知你是居心何在?!”
她这般辩解,不明道法之人还真分辨不出真假,倒是那冯道姑替薛云卉道:“那也是辨不出是桂花树的,最多不过是占一个木字,在树下罢了。”
薛云卉朝冯道姑感激一笑,此时也不想再同那彭道姑过多扯皮下去,眼见着那彭道姑用求助的眼神看了四太太一眼,她便哼笑了一声道:“道长看谁?谁人还能帮道长?”
彭道姑吓得连忙收回了目光,薛云卉只觉得那四太太冷冷的目光又落到了她身上,她回看过去,同她静静对视了一息,又看向了众人。
“这等没根据的话,贫道是不会瞎说的。只是贫道和师姐方才出恭的时候,见着这位彭道长同府上一个丫鬟也往那恭房去,贫道和师姐不巧听见了她二人的话。”
屋内倒吸气,薛云卉根本不予理会,只想到连人家腹中胎儿都不放过,委实可恶,直接道:“那彭道姑说她支使了那丫鬟往老太太花园北侧的桂花树下埋邪物。不仅如此,那丫鬟还道,她家主子看不得大太太有了身孕,拜托这彭道姑下手打胎呢!”
话音一落,大太太浑身一颤,身形不稳,歪在圈椅里。彭道姑彻底慌了,指着薛云卉就要扑上前来,却被屋中伺候的婆子,立时七手八脚地按住。
薛云卉看看她发青的脸,又看看她发抖的手,抬手也指了过去,却是指了指她前怀,道:“你怀里的符纸上头,刚刚擦了道观田里种的五行草的汁水。若是没猜错,那符纸是给大太太准备的吧。五行草性寒而滑利,作何用处,在座没有不知吧?”
廖道姑最是快言快语,“滑胎用的!”
她说着,那按住彭道姑的婆子已经伸手进了彭道姑前襟里,彭道姑挣扎欲拦,却还是被抢了出来。
婆子翻了几下,便找到了那擦了青汁水的符纸,凑近鼻子一闻,立时道:“是五行草,没错!”
彭道姑脸色煞白,身子发抖,薛云卉只道活该,若不是魏方瞧了个清楚,谁人能想到她和庞家人里应外合害人?!
此时的大太太惊慌地看了看小腹,三太太愣愣地看了她一眼,“大嫂又有身子了?”
她正要上去扶,却被大太太一手挥开了。大太太一眼又看到了四太太走来的步子,眼神冷厉非常,“你也别过来!”
……
剩下的事,外人都不得再掺合,薛云卉只凭着几个眼神动作,自然不能指认什么,倒是应大太太的要求,把那和彭道姑私下传话的丫鬟,从丫鬟堆里指认了出来。那丫鬟抖若筛糠地被绑了起来。
有人来同薛云卉和梁星道谢,是那樊二爷。
“家姐险些被人所害,多亏两位道长出手相助。”
他拱手行礼,开了口,薛云卉才晓得他原来是大太太的娘家兄弟。师姐妹二人自然说应该,这樊二爷却再三道谢,又道:“到底是家丑不可外扬,还请两位道长莫要说出去才好。”
这点子道理,大家都明白。
那樊二爷却似抱歉一般,道:“樊家在山西也算大户,但凡二位有什么麻烦,来寻我便是。在下樊坚,二位道长幸会了。”
他说着,拿了张名帖出来,师姐妹对视了一眼接下了。用不用得着,总也算是给人家些面子。
接了名帖,立时便有人奉上了两个荷包,是感激和封口的费用,薛云卉这才想起,这一趟真是没白来,不由地露了些笑意。
许是见她笑了,樊坚语气也放缓不少,“道长别嫌弃才好。”
不嫌弃,有钱怎么会嫌弃呢?高兴都来不及!
只不过出门的时候,薛云卉忽然想起了那四太太初初瞧她时的讶异眼神,她随手拉了个小丫鬟,问道:“府上四太太是哪里人?娘家姓什么?”
小丫鬟没什么不能说的,直道:“我们四太太娘家姓宋,自京里来,祖籍却是江西的。道长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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