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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驯夫记[穿书]-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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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胡家才待了两日,便要返回青林县,临行前,胡老夫人从袖袋里掏出一枚玉佩来,坚持要戴在林善舞身上,她笑呵呵地轻拍两下外孙媳妇戴在脖子上的锦鲤玉佩,说道:“这块玉陪了老婆子我大半辈子,是一块好玉,你可莫要摘下。”
  当时天清气朗,风摇着胡家门前的桃树枝叶乱晃,林善舞瞧见老太太慈祥的面上光影斑驳,轻抚着那枚玉佩点头道:“姥姥放心,我一定不会摘下。”
  胡老夫人这才放心,转头看向宝贝外孙,道:“你媳妇儿是个好的,你日后可不准欺负了她。”她厌恶极了那个背弃她女儿的女婿,后来家宝临成婚前,她又收到傅老爷寄来的信件说起外孙媳妇换了人一事,心中对这孙媳妇自然不喜。但是此次过寿见到宝贝外孙不仅接纳了这媳妇,夫妻俩还跟蜜里调油似的,再加上林善舞瞧着就是个好性子的,心中对她自然也喜爱,这才有了这般叮嘱。
  傅家宝听了这话,笑道:“姥姥放心,我欺负谁也不能欺负我媳妇啊!”
  告别了胡老夫人,两人乘着马车回去青林县。
  路上傅家宝推开车窗看了眼,见裕王府那两人依旧寸步不离地跟着,有些烦闷地关上窗子,哼道:“咱俩又不会跑了,至于跟的这般紧?”还厚着脸皮跟着他们在胡家住了两日。
  林善舞摸了摸他,没说反驳的话,她心里对此也有些不喜,但那两人也只是奉命行事,要怪也不能怪到他们身上。
  这一路上,她抓紧时间教导傅家宝熟悉内力的运行和使用,在傅家宝练习时,她便抓紧将自己的体悟写了下来,供傅家宝日后参考,三日时间匆匆而过,回到青林县不过一日,林善舞便须得离开了。
  她来到青林县一是为了陪伴傅家宝,二是开店,现在两样都做不成了,便只能写封信,将乐平县的生意交给阿红等人看顾。
  到了第八日清早,她骑马跟着那两名护卫刚刚行出城门,就见城壕外已经停了宽敞的大马车,她料想那车里是越百川,因此走到近前时满脸都是生人勿进的冷淡。
  谁料还未走近,车帘哗的一下被人掀开,傅家宝从里头一下跳了出来。
  林善舞微微一愣,对着眼下青黑的傅家宝道:“你怎么……”她起身,傅家宝明明还在睡。
  傅家宝闷闷道:“我昨个儿睡不着。”说着却忽然激动起来,对着林善舞道:“娘子,为了先你之前出来,我可费了不少功夫。”又道:“此去路途遥远,这是我给你买的马车,你坐着这车去,就不怕颠着了。”
  林善舞看了眼车轮被包了些减震的皮子,而车厢内铺了好几层软褥子,还有给她解闷的话本之类,不由动容,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
  傅家宝看了眼那讨厌的王府护卫,轻轻抱了娘子一会儿,才道:“好了,你去吧!我一定尽快去找你。”
  他依依不舍地看了娘子一会儿,而后检查了一番她的行囊,确定没有任何遗漏,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又拉着她说了一些诸如要小心之类的话,絮絮叨叨一番后,傅家宝忽然道:“娘子,车里有只箱子,你去瞧瞧里头的东西。”
  林善舞有些疑惑地上了马车,傅家宝趁她回身望进车里没注意到他,立刻抬脚往城里冲,等林善舞察觉不对回过头时,见能隐约瞧见一个背影,下一刻,那背影便隐没在人烟之中了。
  那两名王府的护卫莫名所以,林善舞却明白,傅家宝是不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不想让她看着他离开的模样。
  她盯着那早已没了那人影子的城门怔忡了一会儿,才放下车帘子。
  马车轱辘轱辘远行,一直到城外十里亭处,才见到裕王。
  林善舞看着他毫不客气地上了马车,不置一词,却听越百川道:“夫人可知,我为何要出那话本子?”
  林善舞目露疑惑地看着他。难道不是想要寻找像她一样从那个世界穿过来的人。林善舞早已认定越百川是跟他一样是从那个武侠世界穿过来的。
  却听越百川道:“有人教我写的那话本子,也是那人教的我武功,可惜我资质实在是差,学了这么多年,也只学了个皮毛,连一群贼匪都对付不了。”
  林善舞有些惊讶,但最令她惊讶的却不是越百川背后有个师傅。
  她原以为越百川会被林善睐所救,是因为他同她一样刚刚穿越过来,武功还没捡回来,所以会被那群贼匪袭击落难,却没想到越百川身为男主,本应无往不利,竟然会在习武上受挫。
  不应该啊,一本甜宠小说里,男主竟然不是最强的,不怕读者刷负分么?


第97章 
  听着越百川这一番话,林善舞微微沉吟。原身林大姑娘给她看的书里,主要是林善睐的视角,在林善睐眼中,越百川俊美高贵,手上功夫又厉害,对待她又难得温柔体贴,她一个农户女,若非机缘巧合,一辈子都攀不上王府的门槛,所以在成了越百川的妾室后,很快就爱上了他,并一心一意为他生儿育女,越百川身为男主,当然不可能在一本甜宠小说里辜负女主,经过数年的铺垫后,终于将农户出身的林善睐推上了王妃的位置。
  不过王府里原本的女人就不好过了,有的被逐出王府,有的被生生打死,有的被关在萧瑟的小院里,终归下场凄凉。
  出神了一会儿,林善舞忽然问坐在对面的越百川,“裕王殿下,倘若有一日,你有了心爱之人,且为她遣散了后院,那些因此生出嫉恨且不愿离去的女子,你会如何对待?”
  许是没想到林善舞会这么问,越百川沉吟道:“会有嫉恨并非什么大错,只要她们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我不会为难她们。”
  林善舞追问,“只是不会为难?你可知那些女子出了府后要何以为生?”
  越百川似乎有些惊讶,他道:“既然是遣散出去,王府自然会给足她们下半辈子安身的财物。”随即笑道:“好歹也是伺候过本王一场的,本王倒不至于翻脸不认人。”
  “如此吗?”林善舞前些日子便对原身告诉她的那些东西起了疑心,如今听到裕王这么说,越发觉出其中蹊跷。心道:这样看来,越百川也不是那种薄情到有了新欢就践踏旧人的,那么原书中他的行为显然是不合理的。
  她有些头痛起来,眉头也微微蹙起。
  越百川却误解了她的意思,说道:“夫人可是担心我会辜负二姑娘?”
  林善舞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越百川早在去年五月就跟林善睐结识,过了这么久,两人不可能一点进展都没有。如今越百川知晓了她有一身武艺,自然猜得出当时她已经发现了他。
  林善舞猜得不错,越百川的确是这样想的,他甚至猜测,林善舞应该早就在暗中观察过他和林善睐的相会,毕竟以她的武功,想要悄无声息地接近他们,他还真察觉不到。越百川并不晓得去年林善舞的武功还没有这般厉害,他端正了神色,对林善舞道:“还请夫人放心,将来我一定会光明正大地迎二姑娘进门。”
  林善舞:知道,以纳妾的方式。
  前提是书中大方向没有改。
  她淡淡道:“只要妹妹和爹娘同意,此事我不会干涉半分。”毕竟按照书中的发展,林善睐将来会成为王妃,荣宠一生,林家也能改换门庭。
  对于林家而言,没有比这更好的事儿。
  见林善舞神情冷淡,似乎并不将妹妹的终身大事放在心上,越百川有些诧异,不过他没来得及细想,因为林善舞问道:“你口中那位教你武功,又令你写话本的师父是谁?可否引荐?”
  越百川闻言有些遗憾道:“早在我七岁那年,师父便失踪了,他离开前只留给我一本功法秘籍,以及叮嘱我要将《饮酒江湖》写出来。”说着又有些苦恼道:“师父只同我讲了武林中各大门派以及其中数名惊才绝艳之辈,其余都要靠我自个儿想,这几年出的那些话本子都是我攒了好几年的,等存稿用完,只怕要断上一年半载。”
  林善舞:“这么说,你从七岁便开始习武?”
  越百川颔首道:“确切地说是十岁,七岁时根骨太嫩练不了。十岁起才按着师父留下的秘籍开始修炼,可惜练武太难,学了这么多年,也就比寻常人力气更大、身体更强健些,连夫人的三分之一都比不上。”说着,还有些羡慕地看了林善舞好几眼。
  林善舞被堂堂男主羡慕,不觉有些怪异,心道要是越百川知道她只练了一年,不知会作何感想。
  说来也奇怪,林善舞原本以为,以这具身体的资质,修炼个十几年能及得上前世一两成已经够快了,没想到才练了短短一年,便捡回了前世两成的功力,若是再修炼上七八年,就能达到前世巅峰的水准了,这比她预想的要快多了。
  可她刚刚附着到这具肉身上时明明检查了好几遍,的确是资质不佳,可近来她再查,却发现这具身体的资质十分好,比她前世的还要好,若不是武功实实在在进步神速,她都要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她正沉思,越百川犹豫了一番,却道:“这两年我功力停滞不前,不知可否请夫人指点一二?”
  当初越百川以校尉的身份来到傅家时,面上虽说温和,但言行之间那高高在上的疏离感林善舞还记得清楚,可如今两人同坐一乘马车,越百川的态度却十分谨慎,请求时更是带了两分忐忑。
  林善舞心里觉得好笑,可一想因着以越百川为代表的权势迫使她和傅家宝夫妻分离,话语又冷了几分,“伸手。”
  越百川知晓自己这回做了恶人,自然不会奢求林善舞能与他好言相对,见林善舞肯帮忙,他已是惊喜,谢过后便伸出手,丝毫不在意自己脉门被林善舞握在手里。
  微微晃动的马车里,林善舞按住越百川的手,探入一丝内力开始查看越百川的根基,只是这么一探,她神情便顿住了,不久后双眸微微睁大,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你师父是谁?什么模样?”
  越百川见她神色有异,如实道:“我师父不肯告知姓名,只让人称呼他无名,他每次出现都是一身蓝衣、白纱帷帽遮面,说实话,我至今都查不到他得身份名姓。”越百川苦笑。
  林善舞收敛神情,却收不住心底的惊涛骇浪。只因方才她探查越百川丹田时,赫然发现越百川修炼的内功心法跟她是一样的。
  可这心法是她自己改进过的,只在前几日教给了傅家宝一人,就算越百川的师父跟她同出一门,也不可能将这功法改得和她完全一样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直到马车一路驶入京城,林善舞都没想明白。
  *****
  五月十六,风朗天清,新皇却在朝堂上被憋了一通闷气。
  “江南运河的税收他居然要拿走五成,究竟有没有将我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听了新皇的话,侍立在周围的太监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没过一会儿,有太监小步进了紫宸殿,禀道:“陛下,裕王求见。”
  新皇原本神情郁郁,听了这话却神情一亮,扬声道:“他回来了!”
  那太监道:“今早才进的城,一刻不停地往宫里来了。”
  新皇喜道:“快宣!”见太监要下去,他忽又道:“等等,他可带了别人?”
  太监道:“还有一女子。”
  新皇心头一热,摆手道:“安排人到偏殿等候。”随即便起身去换衣裳。
  等换了身衣裳出来,新皇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又身边的大太监,“你觉得朕今日这身,可还得体?”
  那太监吃了一惊,连忙低下头去,恭维道:“陛下龙章凤姿,穿上这身更是神采斐然。”
  新皇闻言,这才放心,往偏殿而去。
  他一踏入偏殿,一眼就望见了那个身影,对方一袭清浅的月白衣裳,鬓发蓬松,无一处不是不好的,就连那对小小的刀剑耳环,在他看来也别致得紧。
  时隔多日,再次见到这当初惊鸿一瞥的人,新皇眼底难言的激动与欣喜,却十分克制。
  却见对方起身,屈身行了一礼,道:“民妇傅林氏,拜见陛下。”
  新皇面上笑意还未绽开便僵住了,神情复杂道:“你……成婚了?”
  林善舞点头。她不喜欢梳妇人髻,却也不会掩饰已婚的事实,闻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认出这是当日她救过的书生,立即恍然,难怪,难怪已经离开的裕王又会找上门来,原来是在新皇这里露了馅。
  她不想耽搁,只点头,然后问他什么时候开始训练军士,只想赶紧教完了事。
  新皇神情恍惚了一瞬,才回过神来,面色肃然、神情却恳切,还承诺她将来若是事成,该有的名利不会少给她一分。
  只在宫里待了半个时辰,林善舞便由裕王带着离开宫中,暂且在裕王府中安置下来。
  回来的路上,越百川便问她,“不知可有次一等的功法?”
  林善舞明白过来,“你们想让我教那些军士武功,却不想他们练得太厉害?”
  越百川点头,神情有些无奈,“我与陛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们现在忠诚,只是因为个人太过弱小,可若是他们得了功法,若是有一天他们强到足够以一敌百,未必愿意甘居人下,到时候怕是要生乱。”
  林善舞略一思索,点头。心思却渐渐飘远了,再过一个月,就要考院试了,也不知傅家宝准备得如何了?他有没有好好练功?


第98章 
  郝大人近来发现,自从府试回来后,他那学生就变得有些不同了。
  这一日授课完后,他看着匆匆收拾东西打算像往日般离开的傅家宝,犹豫了片刻,还住他道:“你这些时日都来去匆匆,可是有什么急事?”
  傅家宝虽然急着回去,但是听见老师问话,倒也没有敷衍,而是回道:“先生,我要回去做功课、背书,还要练功。”
  郝大人有些疑惑,“练功?”
  傅家宝不假思索道:“强身健体,将来要是遇着什么事,也能跑快些。”
  郝大人便笑了,“遇着了事你头一个想的不是如何解决,却是逃跑?”
  傅家宝面色不变,说道:“真要有大事,自有更厉害的顶着,我也不能拖累人家啊!”
  郝大人看了眼这学生有些单薄的身子,颔首道:“有理,咱们是斯文人,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也就成了。”
  傅家宝脚步已经朝外拐了,“那先生,我走了。”
  郝大人正要点头,忽然想起一事,抬手道:“慢着,我还有一事要问你。”
  傅家宝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先生请说。”
  郝大人背着手几步走到傅家宝近前,轻声道:“这些时日怎么不见你那贤内助?”从前林善舞日日都会来郝府接傅家宝,夫妻俩牵着手一同归家,可自从傅家宝考完府试回来后,就再也没见过林善舞的人,不仅如此,他再也没见傅家宝提起过林善舞。这让郝大人不由觉得非常不对劲。
  听了郝大人的话,傅家宝愣了一愣,神情暗淡了几分,“我娘子去京城开店了。”
  开店?还跑到京城去?郝大人不太相信,不过既然学生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道:“如此也好,你专心科考,你娘子一门心思做买卖,夫妻齐心其利断金,将来你要是当了官,也不至于把日子过得像老夫这般窘迫。”
  傅家宝看着三十多岁就自称“老夫”的先生,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郝大人看他性子比从前沉闷了不少,有心开解他,“近日你那几个师兄要开个诗会,你可要一同去?年轻人有时候说说话,总好过成日闷头读书。”
  傅家宝拒绝了,“先生,我每日功课都做不完,还是不去了。”说罢又提出告辞。
  郝大人这回点头了,下一刻就见这学生头也不回麻溜地消失在了门口。
  郝大人摸了摸刚刚蓄起来的小胡子,实在猜不透这学生的想法,他单手背在身后慢吞吞走回后宅,媳妇江氏给他递上来一杯热茶,说起一件事。
  “老爷,那外头的流言你晓得不?”
  江氏是个彪悍又爽利的性子,向来有甚说甚,在郝大人面前也从不见委婉的。
  郝大人疑惑道:“什么流言?”
  江氏露出你果然不知的神情,遣退屋子里的丫鬟才道:“就是你那学生傅家宝,不是有个媳妇?我听说他那媳妇去京城不是为的开店,而是跟别的汉子跑了?”
  郝大人闻言吃了一惊,“话可不能乱说。”
  江氏睨了他一眼,“无风不起浪,傅家的下人说他们少奶奶是入京陪伴王府的小姐,可傅家要是真能和王府攀上关系,傅家宝哪儿还需留在咱家?再者,傅家出自平州乐平县,那小县城离京城可远得很,八竿子打不着的,那林氏如何能搭上王府小姐的路子?堂堂王府千金,就算没有受封郡主,也是顶顶尊贵的人物,非亲非故的,还需林氏陪伴?”
  郝大人沉吟起来,觉得江氏说的不无道理。
  江氏继续道:“你那学生许是觉得这借口兜不过去,才又说是去的京城开店。”
  郝大人道:“便是如此,又怎么能说成是与人私奔?兴许她真的是去京城开铺子。”
  江氏甩了下帕子,“这话也就说得好听,老爷你还真信呐?你想想你那学生近来是不是格外刻苦又失魂落魄的?”
  郝大人一想,还真是。从前傅家宝读书上虽也刻苦,但每七日一次的休假,总会跑出去寻些好吃的好玩的,平日里功课上,但凡能稍稍偷懒的都被他钻了空子;可是如今,他比谁都刻苦,日日天不亮就起来,功课做得是那些师兄的好几倍,连休假也不要了,文章写得也比从前勤快多了。
  他这般刻苦,按理说郝大人该高兴,可是傅家宝整个人瞧着就是没有从前活泼了,就连经常被他挂在嘴上的“娘子”也不提起了。说是“失魂落魄”倒不至于,但瞧着确实比从前沉稳了许多,短短时日,这学生就变了个样子,着实叫他费解。
  江氏见他思量,接着道:“老爷,当日林氏离开县城时,可是亲眼有人瞧见,有个男人上了她那马车,后来就再没出来。”
  郝大人听了这话不太高兴,道:“道听途说信不得真。日后你莫要再提这些事。”
  江氏闻言委屈道:“老爷,我可不是道听途说,是咱家蔡管事亲眼所见,那日蔡管事外出回来,就在城外十里亭的地方,瞧见林氏打开车门让一陌生男子上去,此后再也没出来,两人还一道离开,那男人瞧着还俊得很。你说说,这要不是与人私奔了,为何你那学生要遮遮掩掩?”
  蔡管事也是见过林善舞几面的,且他为人忠厚老实,在郝府呆了有七八个年头了,郝大人还是很信任他的,听见是蔡管事亲眼所见,他的眼神不由沉了沉,半晌后,他道:“这是学生的家事,既然他不愿提起,你这做师母的日后也不许再提。”好不容易收了个顺眼的学生,每年又有那么多束脩入账,郝大人对傅家宝还是有几分袒护的。
  江氏闻言嗔道:“老爷你想什么呢?我嫁过来都五年了,我是那种随口道人是非的长舌妇么?”江氏是郝大人的填房,五年前才迎进府,比郝大人整整十岁,对这个妻子,郝大人也是很怜惜的,听到她这么说,神色便缓了缓。
  江氏见状,双手无意识绞了下手里的帕子,“老爷,你道我今个儿为何提起这事儿?”
  郝大人疑惑地看着她。
  江氏继续道:“老爷,玉姐儿再过两个月就及笄了。”
  玉姐儿是郝大人原配所出嫡女,当年原配去世时,玉姐儿才三岁,郝大人担心新人进门会苛待玉姐儿,硬是拖到玉姐儿满十岁才娶的江氏,此时听江氏这么说,郝大人闻弦而知雅意,微微睁大眼睛道:“你是说……”
  见江氏点头,郝大人摇摇头,“不成,莫说傅家的事咱不清楚,便是傅家宝已与他那娘子和离,我的女儿也不能嫁给一个成过婚的。你真是糊涂啊!”
  江氏无辜道:“我也觉得这门亲事不好,可人是玉姐儿自个儿看上的,我一个当后娘的,也没柰何啊!”
  郝大人吃惊道:“她自个儿看中的?”他想起傅家宝那愈发俊俏的相貌,纳闷道:“这生得俊的后生也不止傅家宝一个,她怎么想的?”
  江氏道:“老爷,就是因为你那学生已经成婚了,玉姐儿才瞧中的。”
  傅老爷:……
  原来家里学馆好些个学生,玉姐儿好奇之下,有时会隔着枝叶掩映的一道廊子望上两眼,人群中生得最俊、最爱说话的傅家宝就这么引起了她的注意,玉姐儿甚至早早起来,就为了躲在一旁听他讲家中娘子的事儿。
  后来傅家宝那娘子来府中寻他,玉姐儿刚好就瞧见了傅家宝扑向他娘子的那一幕,当时便生出了些情愫。
  江氏道:“听说傅家宝家里连个通房都没有,连妄想爬床丫头都是他亲自料理,半点不要他娘子费心,老爷您不晓得,玉姐儿瞧见傅家宝那般对他娘子,不知有多羡慕。”
  江氏嘴里说着玉姐儿羡慕,看向郝大人的眼神却很幽怨,郝大人咳了咳,听她继续说。
  “后来傅家娘子走了,玉姐儿听了些流言,又见傅家宝没有往日那般开心,心中便起了些许疼惜,便将这番心意说与我听,老爷你看……”
  郝大人摸着胡须,沉吟良久。
  又过了数日,傅家宝考完院试回来,郝大人便跟他提了这事儿。
  郝大人说得含蓄,傅家宝一开始没听明白,等听见郝大人又说了一遍,他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看向正一脸慈爱看着他的郝大人,傅家宝开始思索晚上偷偷跑路算不算欺师灭祖?
  与此同时,在京中已待了一个多月,将那些一开始瞧不起她的军中兵士训得服服帖帖的林善舞,在走到王府书房附近时,敏锐地听到了新皇和裕王的谈话。
  裕王:“……陛下,林善舞可是有夫之妇……”
  新皇:“朕并不介意,只要她愿意,朕愿以皇后之礼迎她入宫!”
  林善舞:……
  她想起来至今还在村子里种田的林善睐,忽然有些怀疑那顶女主光环是不是蹦到了她头上?
  夫妻俩相隔两地,却是发出了同一声叹息:
  哎,何时才能见到夫君(娘子)啊!


第99章 
  八月初,画翠收到一封信,信是从永州府寄来的,寄信人姓林,收信人写的是王府里陪伴在大小姐身边的女教习。
  这个女教习说的自然就是林善舞。
  纪画翠,现在应该称越画翠了,她一开始当然不晓得自个儿是王府流落在外的女儿,一直到跟着越百川走进王府,被那个早就候在王府门口满身华贵的妇人搂在怀里,都恍恍惚惚回不过神,短短一个月内,她就从一个小丫鬟变作了王府金尊玉贵的小姐,便是传奇话本都不敢这么写。
  从前她战战兢兢地当着丫鬟服侍别人,现如今日日穿金戴银享受仆从环视;从前她是外人口中被贼匪掳上山失了清白的、不干净的女人,现如今人人见了她都笑脸相迎,她的生母,如今王府里的老侧妃带着她参加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宴会,那些从前看都不敢都看一眼的大家小姐纷纷乐意与她交好。府里还预备给她准备亲事,带着她结识了不少京都高门子弟……
  这一切对画翠而言简直如同幻梦一般,若不是她与老侧妃生得极为相像,若不是她身上的确有相符合的胎记,画翠简直要怀疑这一切是自己偷来的。
  从被认回王府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年多,画翠才渐渐接受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并坦然受用王府里的一切。现如今再看这从远方寄来的信件,画翠不由回忆起那个在贼窝里护住她的少年郎,如今再去想当初发生的事儿,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一旁送来信件的下人一开始只以为这信是给大小姐的,待大小姐拆开信封,露出里头的另一封信,她偷偷瞄了一眼,才发现给一位教习师父的,可是大小姐身边哪里来姓傅的教习师父?
  丫鬟不明所以,画翠却已然从回忆中抽身而出,她瞥了一眼大胆瞟着信封的丫鬟,言行举止间早已没有了当初在乐平县时的怯懦,开口道:“我大哥呢?”
  丫鬟立刻道:“王爷早起就去了城北兵营,约莫黄昏才会回来。”
  画翠立刻道:“备车,我去一趟兵营。”
  丫鬟恭敬称是便下去了,府里听说是大小姐要出门,去的还是兵营那样的地方,竟问也没问,就备好车马请大小姐出门。
  只因这兄妹俩虽然同父异母,但老王妃早已去世,现任的裕王也就是越百川从小是侧妃带大,与老侧妃关系亲厚,自然也怜惜这个从小流落在外的妹妹,此次找回妹妹,阖府上下都似乎要把前十几年亏欠的一个劲儿补回去,对她可谓是有求必应,莫说兵营这种地方,便是她想当公主,说不准裕王也会立刻进宫求皇帝封一个。
  城北的兵营离皇宫很近,每日下朝的官员都能听见从里头传来习武的呼喝声。画翠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一直过了两重大门才停下来,她踩着马凳下车后,一抬眼便瞧见前方辽阔的草场上,一群衣着单薄的军汉正持着长刀不停挥砍,每个人的动作都整齐划一,数千把长刀朝着一个地方挥舞时,一眼瞧过去叫人热血沸腾。
  然而最引人注意的却不是这些高大健硕的军汉,而是背着手悠悠穿行其间的女子,她身着月白色男装,头发似男子般高高束起,本该是极干净利落的打扮,偏偏被耳下一对刀剑状的坠饰衬得有些不伦不类。
  然而她半点不在意外人打量的目光,依旧我行我素。
  画翠提着裙子走到附近时,正好士兵一□□练结束,一名高大黝黑的男子向林善舞挑战。
  “挑战可以。”林善舞冷冷道:“要是在我手下挺不过五招,就绕着这校场跑三十圈。”
  听了这话,在场其他兵卒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名提出挑战的军汉也迟疑了一下,但思量片刻后,他还是点头应下。他的实力在军中可是佼佼者,这些时日又一直刻苦训练,在教头手里过个五招,应该不难……吧!
  围观众人见教头答应了,立即发出兴奋的呼喝声,随即纷纷后退让出一大块空地来,将准备比试的二人圈在中间。
  那壮汉抬手,比出一个起手式,斗志昂扬地看着站在对面的教头。而在他身后,数名军汉一起高声为他喝彩,在这样热烈的祝贺声下,壮汉看着林教头的目光更炙热了,觉得自己肯定能在林教头手底下走过五招。
  他身后那群哥儿们也是这样觉得的,不等他们二人动手,就开始下注了,有赌能过五招的,有赌能过三招的……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说出彩头,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高大健壮的军汉就被教头一掌击飞了出去。
  围观众人顿时傻眼了,一……一招!
  打死他们也不敢相信,他们中间练得最厉害的伍长,居然刚上去就被教头击飞了出去。
  迎着教头冷淡的目光,方才还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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