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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驯夫记[穿书]-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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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众人顿时傻眼了,一……一招!
打死他们也不敢相信,他们中间练得最厉害的伍长,居然刚上去就被教头击飞了出去。
迎着教头冷淡的目光,方才还热火朝天想要下注的人齐齐一个激灵,陪笑道:“教头果真勇武!”
“就是!教头的武功又精进了!”
……
要换做两个月前,他们绝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女人训得心服口服。还记得当初裕王将林教头带来军营时,众人听说这大腿还没他们胳膊粗的女子要当他们教头,那可是一个赛一个不服气,谁能想到不到一日,所有上前挑战之人都被她打趴下?
一群人高马大的汉子被一个瞧着还不满双十年华的小姑娘打得毫无还手之手,说出去都没人敢信。
从那儿以后,这群军汉子对于林善舞成为他们教头一事再也不敢有异议,而起初的那几个刺头,早就被打得连爹妈都认不出来了。
在军营里,谁本事大,谁就能服众,但一开始林教头说跟着她练,一个月顶得上一年时,他们并不敢相信,可谁能想,林教头竟有一门特殊的法门,教到他们手里才一个多月,人人都觉脱胎换骨。力气更是比从前大了不少。这些军营里的汉子们可不傻,他们觉得林教头小小年纪小小身板能这般厉害,肯定是长年修炼这功法的缘故。既然一个小姑娘都能变得这么厉害?他们堂堂八尺男儿,如何不能?
方才那位上去挑战的军汉就是这般想的,谁能想到信心满满的他,竟然一招就被林教头给打飞了出去,沮丧的同时又不由燃起斗志来!兴冲冲跑圈去了。
而在那军汉被一掌打飞后,那些原本还在起哄的人立刻噤了声,仿佛同时被点了哑穴。
林善舞瞧见他们噤若寒蝉的鹌鹑样儿,莫名想起傅家宝来,心情不由好了些,道:“都去歇着吧!”
这群军汉立刻欢呼一声,齐齐立正朝她行了一礼,才转身离去,待人群散去,林善舞就瞧见越百川带着画翠来到她面前。
画翠两颊红红的,举起一封信递到她面前,说道:“这是傅少爷送来的。”
林善舞微微一愣,立刻接过了信。她下意识就想拆开,又想起来裕王和画翠在,只得匆匆同他们告辞,而后便携着书信骑马回去。
林善舞的动作实在太快,等画翠反应过来时,只能望见一个遥远的背影了。
她面上的红晕还未退却,右手下意识往前伸了伸,见林善舞骑马拐过一道墙壁再也望不到了,不由失落地垂下了手。
越百川瞧了她一眼,说道:“这次就算了,人就住在京城,什么时候都能见得着,下次再同她道谢好了。”
画翠只得点头。
林善舞并不知晓那兄妹二人的举动,她骑马回了京城的住处。
那是一栋僻静的二进宅院,新皇送给她的,还配了几个仆人。
她一跳下马便往里奔,出来牵马的下人还没来得及向她问好,就只见到主家飞一般奔进了屋子,束起的头发在身后高高扬起,有一种潇洒风流之气。
林善舞关上屋门,打开了信。
离开前,傅家宝千叮咛万嘱咐不要给他写信,他自己却忍不住写了一封信回来。林善舞瞧见封皮上将两人姓氏颠倒过来企图掩人耳目的手法,有些好笑地拆开来。
一展开信纸,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她眼眶莫名一热,仔细读了下去。
傅家宝在信中写了三件事,一是青林县不知怎的起了她与人私奔的传闻,他已经解决了;二是郝大人府上的千金看中了他,想要嫁他为妻,但他为人高风亮节重情重义,绝不是那种娘子不在身边就会见异思迁之人,已经严词拒绝了。不止如此,生怕她看不懂他的暗示,傅家宝在信里直言道:“娘子,为夫为你守身如玉,你可切莫辜负为夫。”后面又跟了一串叮嘱,诸如野花不如家花香,金窝不如狗窝好,无论外头多繁华、京城的儿郎多英俊多才,那都是假的,只有留在家里日日念着她的他才是最好的。
林善舞一开始还忍着,看到后来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三件事,傅家宝颇为骄傲地写道,他顺利过了院试,已经有了秀才功名,不负娘子众望。又说虽然他名次不高,但他的老师给他作保,让他能直接去参加秋闱,而不需再考一科。等他考完秋闱,无论成绩如何,都去京城寻她,叫她不必挂念。
林善舞抚摸着最后一行不必给他回信的话,微微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傅家宝应该在考秋闱的路上了吧!”
林善舞一天天盼着,然而一直盼到九月,她没有等来傅家宝前来京城的回信,却等来了英王起兵造反的消息,而他作乱的地方之一,正是傅家宝参考秋闱的省城。
第100章
消息传入京都时,朝野震荡。
京中不少书生写文章痛斥跟随英王造反的乱臣贼子,朝堂上也人心惶惶。而对此,新皇和裕王却显得从容许多,毕竟他们早就知道英王有不臣之心,得知他公然造反,倒觉得果然如此。
“英王仗着手中兵力,狂妄已久,他肯定料不到咱们手里有一支由林教头练出的神勇军。”越百川道。
新皇颔首赞同,“在见到林教头之前,朕也从未想过这世上真能有武功这样神奇的东西。”他早就有心夺回英王手中兵权,奈何而英王早年一直帮着他父皇守卫江山,国中大半兵力都在他手里,声望亦极高,他出师无名,如今英王大张旗鼓地谋反,可谓正中下怀。可惜早了点,若是再迟个一年半载,他们也能更有把握一些。这般想着,又叹了口气,“可惜你的武功实在低微,否则咱们也不需蛰伏这么多年。”
听了这话,越百川有些尴尬地低下头,他曾经是想过将师父教给他的择一部分训练出一批得用的人才来,可惜那功法实在深奥,他摸索了十几年也才堪堪入门。
思来想去,最终只能归结于天资太差,而兵营里那些士卒,因着是林善舞手把手带着入门的缘故,虽然学的是低阶的功法,但进境却极快,短短数月的锤炼,却已经抵得上英王手里头练了几年的强兵。他们若是好好筹谋,说不准能出其不意困住英王。
二人在御书房中商议了足足一个时辰,裕王才大步离开,随后立刻骑马去了兵营。
而此时,仍留在兵营中的林善舞,眉头一直紧紧皱着。
如今已到了十月,距离永州府传来英王作乱的消息,已经过了快一个月,即便裕王同她说过早有安排人在傅家宝身边保护,但林善舞仍然放心不下。
她没有见到打仗,但是她曾经见过江湖中两大势力为了地盘争夺厮杀的场面,刀剑无眼不择手段,傅家宝也不是很聪明,武功还学得七零八落的,他那身板又瘦削,万一被流箭所伤可如何是好?
这时代连消毒的手段都匮乏,就算只是受了皮肉伤,也很容易感染死去的。
林善舞早就忘了她临走前给傅家宝留下许多治伤药物的事儿,一日比一日心神不宁,却仍强打起精神训练兵士。
京中设了好几个兵营,每一个都陆陆续续招了一万兵士,这些人就是新皇手里最大的底牌。
林善舞在最初教过数日后,就知晓这个世界的人要自行修炼出内力很难,所以只能由她一个个输送一丝内力入他们体内,才能让他们有所领悟,否则若是给了心法让他们自行修炼,可能会像裕王那样,摸索了好几年才勉强修出一丝内力来。
而这么多人,当然不可能每一个都由她“开蒙”,她一向只呆在最初那个兵营中,由她带出来的最出色的十几人前往其他兵营教导,而她只每月分出两日去查看。
尽管如此,要在短时间内教出那么多人,也着实费了她不少精力,为着这个,她这几月来武功没有半点长进,因为压根没有时间自个儿修炼。
裕王快马奔入兵营时,林善舞正盯着方阵中正被另一名将军带着演练的兵士,见到越百川前来,她眼睛一亮,立刻从看台上一跃而下,问道:“是否要出兵?”
裕王摇头,见林善舞露出失望之色,遂道:“借一步说话。”
林善舞颔首。
不久后,两人到了校场上另一处看台上,周遭空旷,方圆十几丈一个人影也无,自然不许担心有人偷听。
林善舞听完裕王的话,当即露出不虞来,“永州府和青州府如今都已落入英王手中,你们不想派兵,还打算继续让残兵麻痹英王?”
越百川无奈点头。
林善舞眉头拧得更深,“就不能直接出兵,非要牺牲那么多条人命?”
越百川道:“这也是无奈之举,英王手下足有十万精兵,他如今不顾名声举起反旗,便是已有了足够把握,这一仗,我们输不起。如果不用那些弱兵麻痹英王和他手底下的人,损失只会更惨重。”
听了这话,林善舞眉心一跳,没再说话。
见她脸色不好看,越百川有些忐忑地补充道:“不过你放心,傅家宝身边日夜有人保护,不会让他有生命危险的。”
林善舞眉间似有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戾气,“你们打算何时出兵?”
越百川道:“最早十二月。”到那个时候,英王手下的兵卒经过数月征战,到达北地时早已疲乏不堪,而京中这批兵士,个个好吃好喝喂得精力充沛,若是再谨慎些,他们还想拖到明年二月,但是时间不等人,英王已经攻占了不少地方,过不了多久就要停下来休养生息,若是叫他手下的兵吃饱喝足了,更难对付。
林善舞眉头微微舒展些,开口道:“我也要随军出征。”若是能到青林县附近最好。
从前不觉得,可一旦有了牵挂,林善舞便时时觉得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到了十二月,京都漫天飘着雪花时,林善舞骑马出了京城。左边是身着铠甲的裕王,右边是另一位将军,她被簇拥在中间,并未着铠,只是一身男装,长发高高束起,骑马踏出城门没多久,发上就落满了霜雪。
训练有素的大军跟在身后,行走时甚至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新皇站在城墙上,低头望着在风雪中渐行渐远的军队,悠悠叹了口气。
身边的侍从道:“陛下,太史局已经看过,今天这雪虽大,但下不长,一会儿就停了,您就不必担心了。”
新皇颔首,目光仍追随着已经缩成长长一条、仿佛一条蜿蜒巨龙的军队,“希望这一次,能彻底铲除了英王,也望……”
望什么,接下来的话,新皇没有说出口,但侍从偷偷觑着陛下的神色,觉得自己隐约猜到了。
林善舞随军前往战火连天的州府时,在遥远的长平县,傅家宝正带着几个人,趁着夜色从梐枑的一处缺口中钻过去。
英王的大军已经北上,留在这城中的只有几百兵马,他们想拼着逃回家乡。
这到处兵荒马乱的,就算是死,众人也不想客死异乡。
然而不是谁都有胆色从叛军的眼皮子底下钻漏洞,最后一个出来的人因为太害怕,不小心弄出了动静,顿时招来了叛军的一顿箭矢飞射。
傅家宝冒着汗正躲闪着往前奔,忽然听见身边闷哼一声,他侧头一看,傅周中箭了。
第101章
时间回到三个多月前……
他们这一批赴考的学生,无疑是历年来最倒霉的一届。
刚刚入了考场,发到手的卷子还没摸热乎,外头忽然就乱了起来,等他们走出考场时,才知道英王造反,举办乡试的这座省城,已经成了英王的天下。
天下太平已久,百姓更是已经过惯了太平安逸的日子,突然听到英王举起反旗,不少人惊得以为天都塌了下来。
傅家宝和其他书生一起被叛军围起来困在城南一片空地上时,正跟傅周撞在了一起。
当时傅周那脸白的仿佛已经死了,整个人也浑浑噩噩的,见到他时就跟突然回过魂似的,立刻攥住他惊道:“你怎的也在这儿?”
傅家宝翻了个白眼,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他拍开傅周的手,傲气道:“我如今也是秀才了,我怎么就不能来秋闱?”虽说傅周是抱着中举之心来参考的,而傅家宝只是下场来撞个运气,考中了是天上掉馅饼,考不中也在意料之中。
若说两人前头还能分出个上下高低,但眼下城破了,考场也被砸了,两人都被抓做俘虏,谁也不比谁高贵。傅家宝双手揣在袖子里,省得傅周装亲近要来抓他,要早知道会有这破事,他一定直接上京找娘子去!
傅家宝望着前方挨挨挤挤涌动着的恐慌的人头,心想:哎,知足常乐也挺好,太过上进也不是好事,这不就遇着事儿了?
傅家宝心里正谋算着要怎么逃出去找娘子,却被傅周强按着蹲了下去。
傅家宝要挥开他的手,“你……”头一抬才知道圈外有个兵士蛮横地将一杆长。枪甩过来,哪个还敢站着的当即就被砸了个头晕眼花倒了下去。
傅家宝瞪了瞪眼睛,“这……怎么能如此野蛮!”
傅周此时面色很冷,与往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全然不同,若是旁人瞧着,指不定会以为面前这人是别人易容假扮的,傅家宝却不以为意,在他看来,这是傅周终于撕下往日里老好人的面具,露出他的本来面目了。
他们这些应考的学生全都被赶到了一处墙角边蹲着,外边还有数十名手持利刃的兵士把手着。傅家宝尽量抬高视线往远处望,就见城中好几处都起了烟火,而那些厮杀惨叫的声音已经渐渐平息了,整座城中安静得可怕。
傅家宝和傅周蹲着的地方靠里边,身边挨挨挤挤的都是其他考生,眼见得英王带着大批凶神恶煞的兵士入城,这些人当中有不少被吓晕了过去,还有人哆哆嗦嗦地卖惨求饶……但那些兵士并不理会他们。
而在英王入城后,他们又被赶到了别的地方进行关押,这期间吃不饱穿不暖,许多人受不住,自认有些本事的大多向英王投诚,刚好英王打下来好几座城池需要有不少小吏干活,便统统收了下来,而那些肚里墨水不多不被看中的,有的花钱找门路,有的则挖空心思巴结看守他们的兵士。
到最后留下的就只有傅家宝、傅周以及另外五人。
这五人是这批考生里真正有些气节的,坚决不向英王这等乱臣贼子服软,宁愿天天勒紧裤腰带忍饥挨饿也不肯巴结牢头讨点吃的。
他们见傅家宝和傅周一开始身上衣着光鲜,知晓这对兄弟出身富裕,本来以为他们迟早会花钱买通门路出去,没想到这两人也跟他们一样熬到了最后,不由大大改观,尤其在傅家宝将身上和衣裳和贵重东西送出去给大家换吃的后,众人对他更是感激,连连赞他能屈能伸又不失气节!
傅家宝心道得了吧,他家娘子在御前办事,他要是跟英王扯上关系岂非拖累了娘子?这种事他决不能干!
等等!如果他能凭借自个儿的聪明才智在英王面前混出个人样,岂不是能偷偷帮到娘子?
这样一想,他又痛心疾首起来!可惜等他想通这点时,确定他们这些人没有用处的叛军,已经将他们七人赶去了长平县,令他们跟其他百姓一样垦田种地供应大军粮草。
傅家宝当了快二十年大少爷哪里会种地?因此每一日他都是干到最晚却干得最少的那个,当其他人都去领粥吃时,他还饿着肚子在种地,本来已经够惨了,还要被傅周拖累,因为傅周瞧着身体比他还差,每到干活的时候总是借口要上茅厕,傅家宝被迫帮着傅周干活时都会在心里暗骂一句懒人屎尿多,顺便把他爹也骂一顿,要不是那老头子风流好色,怎么会给他生出来这么一个又懒又蠢的弟弟?
在他又一次被傅周连累到必须借着月光干到半夜时,忽然听到傅周凑到他身边,说他已经找到了逃出去的法子。
傅家宝:!!!
他惊得差点一锄头敲傅周头上。
傅周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说他已经算好了巡逻队换防的时间,甚至找到了逃出去的地方,只要小心行事,他们就能逃出去,逃回家乡!
“逃回家乡”这四个字叫傅家宝心中一动。其实自从娘子走后,他一直刻苦练武,哪怕后来被抓,跟其他考生关在一起,他也会假装酣眠实则偷偷修炼内力,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简直一刻也不敢浪费。幸好他天赋异禀,武功一日千里,凭他现在的身手,想要逃走并不难,但一想到傅周,他就犹豫了。
平心而论,他实在不喜欢傅周。但是傅周好歹是他傅家的人,在家里他怎么整傅周都问心无愧,但是到了外边,他就没办法抛下傅周自个儿跑路了,只能更努力练功,争取到时候拎着傅周一块逃。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看傅周不顺眼,觉得他故意偷懒,却没想到,傅周竟然一直在找逃出去的方法。
于是就有了傅家宝带着几人从梐枑下钻出的一幕。
傅周中了箭,整个人都被飞箭刺得往前踉跄了两步,他按着中箭的左肩,咬牙坚持着又往前奔了几步,才对他们到:“你们先走,不必管……”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就被傅家宝抱了起来,看着抄着他的后膝将他抱在怀里的傅家宝,傅周整个人都懵了,一时之间连肩头箭伤的痛苦都忘了。
傅家宝可没想那么多,他只知道把傅周抱在怀里,对方就不会被箭射到,一边跑一边朝另外几人喊道:“往林子里小路跑!他们的马骑不进去!”
夜色浓黑似墨,天边连半颗星子也无。
几人发了疯一般往树林里冲去。
傅家宝手里抱着个人,速度却半点不慢。傅周眼看着身边草木飞一般往后退去,面上不由透出了浓浓的惊讶。
众人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穿过了那片树林,跑进了一片野坟里。
月光从云层后钻出,众人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见着这野外一连片乱七八糟竖着的坟冢,不由浑身一寒。
傅家宝却没顾得上害怕,他把傅周放到地上,借着月色瞧见他肩头还插着一根羽箭,浸出的鲜血已经将大半上衣染红。
傅家宝瞧着有些发憷,问他怎么样,没想到傅周这小白脸瞧着倒是无比镇定,自个儿将箭矢拔出,甚至还想自己缠上绷带。
傅家宝瞧见他痛得连手都在哆嗦,连忙从怀里掏出娘子给他的金疮药,在傅周震惊的目光中一股脑撒在他伤口上。
这金疮药是林善舞自己配的,还有麻药的成分在,撒上去没多久伤口就止了血,连那绵绵密密的痛苦都减轻了许多。
傅周惊异道:“这药……”
傅家宝正心疼地掂量着一下子轻了许多的药瓶子,闻言便道:“这是我娘子自己配的。”
傅周听出他话语中的骄傲,虚弱地笑了笑。
十二月的天已经很冷了,众人待在这荒郊野坟中本就有些害怕,更何况身上衣裳单薄,更无法抵御寒气。
只是这荒郊野岭的一眼望不到任何可以投宿的地方,他们只能靠着几座野坟过夜。
当下就有人朝着附近的坟冢拜了几拜,然后打算拿拾来的柴木生火。
却被傅周阻止了,他靠着一块石头躺着,说道:“火光会引来追兵。”
啪嗒一声,傅家宝手里的柴火也掉了。他忙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傅周说道:“据此约莫两三里,有一栋隐蔽的废宅,如果那宅子还在,咱们就去那里过夜!”
傅家宝二话不说把傅周背起来就走。其他几人也连忙撑起疲惫的身子跟了上去。
众人按着傅周的指点,还真的在附近山林下发现了一座废弃多年的木楼,那周围林木掩映,就算是白天来了,不仔细找也瞧不出来,更何况是在这夜里,大家终于可以好好地歇息一宿了。
几人忙清理出一个角落,让傅家宝将傅周放下。
众人奔波了半夜,早就浑身疲累,此时有了休息的地方,更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等众人睡下,傅家宝摸了一把傅周的额头,确定他没发烧后,就把人戳醒,问道:“快说,你身上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第102章
他们一行人都被困在长平县,这个地方傅家宝是从未来过的,而前头那些时日两人身为兄弟被分配住到一处,傅周从未表现出对这地方的熟悉,然而跑出长平县后,傅周忽然就指点着众人找到这间废弃的小楼。当时大家忙着逃命没空去想,可这会儿暂且安定下来,傅家宝就想到了这个疑点。
傅家宝给傅周用的药虽好的,但也不可能立刻就叫他痊愈了,傅周这会儿迷迷糊糊正有些虚弱,听到傅家宝这么问,模糊道:“秘密?”
傅家宝又戳他,“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间废楼?”
这栋小楼的确是废弃许久了的,好在二楼有张床,虽然没有铺盖,但铺上干草也能将就一夜,傅周此刻就睡在这床上,其余人则在楼下。
此时兄弟二人坐在楼上窃窃私语,倒也不必担心被楼下人听见。
傅周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说道:“我……我也是偶然得知的。”他受了伤,脑子不如平日里转得快了,却还在努力找借口,“有一次,我在外游学时经过此地,错过客店,只能到处找地方投宿,刚好就寻到此地。”
傅家宝从地上捡了根枯枝,冷笑一声掰断,“装!还在这儿跟我装?我打小看着你长大,打量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呢!”
傅周:……
若不是怕牵动伤口,他真想爬起来摇着傅家宝的肩膀问一问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没等他说话,傅家宝又道:“这小楼外密密麻麻涨了不少半人高的野草,两边又有树木枝叶遮掩,我方才叫赵兄他们费尽扒开了野草才带你进来的。你既然进不了城,那必定是在晚上,这么个地方你跟我说是你偶然发现的?怕不是开了天眼。”
傅周:……
傅家宝又道:“每次你外出游学都会寄好几封书信给辛氏,辛氏每回都要拉着我爹念叨,尤爱在饭桌上说,你那些年去过哪些地方我不说记得一清二楚,但记起个七七八八是不难的,你别想骗我!”
傅周哑口无言,但有些事他藏了不止是一年两年了,怎么可能轻易同傅家宝说,因此这一夜,就算傅家宝说破了嘴,他也没有吐露半个字。
傅家宝后来实在是又困又累,就收拾个地方出来睡了。只是心里又不免把傅周大骂一顿。然而到了第二日,他依旧只能背着傅周上路,谁叫这次是傅周献计带他们逃出生天的,谁叫傅周运气不好被射伤了,他傅家人丁单薄,谁叫这小子跟他有血缘。
在确定长平县那些叛军没有追上来后,傅家兄弟便与那另外五人分道扬镳了。
至于期间那五人互换姓名籍贯说好将来报答的话,便不加多提了。
傅家宝亦没把那几人的感激放在心里,毕竟如今天下乱了,英王所经之地都在打战,那几人虽拼了命要回家乡,但能不能回去还是两手,要是半道上遇到了叛军,被拉去做了壮丁或是上前线当炮灰,也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思及此,傅家宝又有点沮丧,他如今尚且自顾不暇,又哪来的资格去担心别人呢!想到这里,他往前奔走的步伐又快了几分,只是时不时轻轻掂一下背上快要滑下去的傅周,抱怨道:“你吃什么长得这么重?”
傅周便有些愧疚道:“是我不好,连累了大哥。”
傅家宝哼了哼,觉得自己看傅周不顺眼真不是没道理的,傅周跟他说话总是这般软绵绵的,骂都不还口的,跟他说话无趣极了,哎,要是他背着的是娘子该多好。
一想到自己背着的是个身量跟他差不多的男子,傅家宝就觉得力气都小了。
也不知娘子现今如何了?英王的军队最好走慢一些,最好越走越慢永远走不到京城去。等他把傅周送回家,就立刻上京城找娘子!
想到这里,傅家宝觉得心口热了几分,就连冬月的寒风吹在脸上也不觉得冷了。
他们逃出来时身无分文,傅周又受伤未愈,好在乐平县的方向跟英王的行军是相反的,他们靠着两张秀才凭证,在附近一个虽然人心惶惶但还并未遭到战祸的小镇上休息了两日,还得了镇长借出的十几两银子和一辆马车。
要是傅家宝还是以前那个挥霍无度的大少爷,见到眼前只十几两银子,指定会愁得不知如何是好,觉得这点钱吃上几顿就没了,又如何能让他带着傅周回到乐平县?但在如今的傅家宝眼中,十几两银子省着用,说不定还能剩下些给娘子买几条帕子。
于是他利索地把傅周安置在马车上,然后就来来回回地往车上搬东西。
在此期间,傅周一直静静地看着他,见傅家宝往车里搬毛毡被褥、成衣厚袄,以及干粮水囊和驱寒的烈酒时,不由惊得连面色都有了变化。毕竟他所认识的傅家宝,可从来看不上这些东西,就那些又干又硬的馍馍干粮,用料粗糙的厚袄子,换做以前的傅家宝,只怕是得扔地上踩着走。
外头战火未熄,这镇子上的人都不愿意离开这个相对安稳的家乡,傅家宝也就雇不到愿意带着他们上路的车夫,索性自己驾着马车上路了。
马车顶着寒风朝乐平县驶去时,傅周扶着车壁坐直身,从后面瞥见傅家宝赶车时专注的身影,这才恍然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这个大哥的肩膀已经生得足够厚实……
想到傅家宝背着他一路飞奔甩开追兵,跑得比马儿还快却半点不显疲累的样子,他低头看着自己有些无力的手,微微叹了口气。
傅家宝不太认路,傅周对这一带却明显很熟悉,一路上都是他给傅家宝指路,两人赶了两天路后,傅周说道:“再走两日,就能回乐平县了。”
他语气里不禁透出两分欣喜。
傅家宝听到只剩下两日的路程,也松了口气。
两人都以为只要熬过接下来的两日就行了,却没想到,在距离乐平县不到一日路程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对人,骑着马将二人团团围住。
领头的是个眼神阴鸷的大汉,盯着傅家宝冷冷道:“昔日周延宗的儿子果真不同凡响。”若是此时他对面的不是傅家宝而是京中任何一位权贵,一定能认出眼前这大汉正是英王的心腹将领。他一路追查,终于不负英王所托,寻到了那姓周的子嗣,该说不愧是将门出身,即便带着个人也能甩脱他辛苦练出的兵士。
这一路上确实有不少人追在傅家宝和傅周身后,但凡被傅家宝察觉的,都被他使尽手段甩掉了。为此连马车也丢了,只能背着傅周往前跑,背着个伤号实在是有些累,好不容易以为能到家了,结果半道上杀出这么一群程咬金。
傅家宝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大汉,“周延宗?谁?”
大汉以为他装傻,怒道:“还想隐瞒?你敢说自己不是周延宗的儿子?”
傅家宝:……
一心回到乐平县的傅家宝中途被围,而一心想去找傅家宝的林善舞,也出了意外。
她跟着大军南下,半道遇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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