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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梨压海棠(东方)-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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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地方相隔不远,要是平时只要几分钟便可到达,然而我不敢太过用力,更加害怕伤着杜清歌在不断淌着鲜血的伤腿,愣是花了半个小时才抵达木屋门口。
木屋看上去很简陋,也不大,立在树林外有些突兀。我上前轻轻地敲了敲木门,却没有得到回应。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呢?我自嘲的笑起来,想着或许是猎人进山打猎时,建在这里用来歇脚的房子,于是推开门。
一看,果然如此。木屋里很是简陋,却有许多日常需要用的东西,连土灶也有。我轻轻地将杜清歌置于土灶对面的床上,仔细将屋内检查一番。除了一些碎柴火之外,竟然还有一些大米放在角落的坛子里,坛子边上还有一些伤药,当即信息若狂。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帮杜清歌清理一下伤口,不然恐怕他会有危险。
想着,我将锅盖揭开,清理一番,又从外面的水缸里取上水,舀进锅里。
这些都很容易,只是点火却很难。我找遍了整个房子,才在床底下找到一个火折子,在灶里堆好柴火,将火点燃起来。
待我将热水烧好,天色已经昏暗下来。除了风声,四周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寂静的有些恐怖。
我定了定心神,从中衣上扯下一块干净的布,丢到热水里面。然后凑近杜清歌受伤的右脚旁,看着那鲜血模糊的裤脚,手心有些发抖。
深深地呼吸,轻轻地将他的裤子掀起来一点,由于血流太多,裤子已然与伤口融在一起,我只轻轻地一扯,昏迷中的杜清歌就不安的动弹起来,似乎极为痛苦。
狠了狠心,不再搭理杜清歌的反应,只是麻利的将裤子一点点掀起来。
杜清歌极为痛苦,甚至呻吟出声,听在我的耳朵里,如同一把把刀子,刺进我的心里。
这么想来,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要求跟着他,他一个人绝对可以安全的逃脱。
裤子一点点地滑上,将整个伤口露了出来。我一看,眼泪当即泛出眼眶,再也无可抑制。
杜清歌的右脚上,赫然有四个长长地划痕,伤得很深,血肉模糊之下,甚至可以看见森森白骨。
我忍不住的梗咽出声,也不顾满手的鲜血,捂着脸哭得无比的痛苦。
如此看来,杜清歌的这条右腿,怕是要废了。
四个爪痕,皆不同程度地带去了他腿上的四块肉,中间那个一个爪痕都可见森森地白骨。可以说,他的这条腿就像是被挖空了一般,已经没有多少肉,血液更是不停外流。
他却忍着疼痛抱着我跑了那么远,里面的骨头只怕也已经受到伤害。再这么下去,只怕连生命都会有危险。
知道时间紧迫,我不敢再耽搁,赤手伸进那开水里面,忍着灼热的疼痛,仔细的清洗起伤口边缘的血迹来。
杜清歌疼得不断地动弹,极不安稳。
一边洗,我一边无可抑制的哭,似乎这哭声吵到了他,杜清歌竟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他见我的模样,目光初始有些迷蒙,尔后清明起来时,竟然对着我弯了弯嘴角,“伤口很深吗?”
看不见他的笑容,却也只那是极为苍白的。我不可抑止的留着泪,点点头。
“我的包袱里有一个小小的瓷瓶,里面的药丸你喂我吃一个。”杜清歌见到不远处的包袱,轻声说道。
我知道他必定是在想着保命的方法,也没有洗手,连忙从包袱里将瓷瓶翻出来,倒了一个药丸出来送至他的嘴边,杜清歌唇畔微动,就着我的手将药丸吃了下去。
“包袱里还有用褐色纸包着的药粉,那是可以止血的药。”杜清歌缓了缓气,轻声地开口。
我依言将包裹里的纸包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将药粉一点点铺在伤口边上,药粉刚触碰到杜清歌的皮肤,他疼得倒吸口冷气,却没有呻吟出声,只是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死死血迹,已经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我害怕他要要射自尽,忙开口安慰,“你可以叫出来,我不会笑你。”
杜清歌却已经痛得痉挛起来,似乎听不到我说话一般,依然死死地咬着下唇,血液越来越多流下他的嘴角。
再让他这么咬下去,只怕他的下唇都要被他咬掉。
我闭上眼,深深地呼吸,再次狠了狠心,将手里的药粉全部倒在了他的脚上。
杜清歌剧烈的颤抖起来,我迅速弯下腰,死死的将他搂住,然后低下头,毫不犹豫地亲上他满是鲜血的薄唇。
虽然不能确定,可是我的心里知道,他必定是李墨白。所以,这么做我丝毫无悔。
温热的血液顺着我的嘴角划过,我看见杜清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幽深地黑眸带着复杂的情愫看着我。
似乎由于过于震惊,他牙齿的力道一松,与下唇分开来。我害怕他再次咬住下唇,慌忙伸出舌头挡在他的上下嘴唇之间,感觉血腥的味道,瞬间在我的口腔弥漫开来。
这是他的血,是李墨白的血,我泪盈于睫,心如刀扎。
杜清歌再次愣住,嘴巴动也不动,身体却依旧在疼得发抖。
我一直搂着他,维持着亲吻的姿势,直到他身体的颤抖,渐渐地平复。
我这才抬起头来,面对他忽然变得清澈的黑眸,顿时觉得有些羞涩,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不好意思的转过头。
“你……”
杜清歌只说了一个字,我慌忙开口打断,“什么都不要说。”
我低下头,一边是幸福,一边是苦涩,“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我自愿地。我不会怪你,也不会要你负责,刚才的事情,请你当作没有发生过。”
杜清歌没有再说什么,我默默地转身,将已经冷却的血水端起来,倒出房间。
“我允许你撕掉我的面具。”突兀地,杜清歌忽然这么说道。
我的手一抖,木盆便从手中滑落,‘咚’的一声掉在我的脚上。
我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忙蹲下身揉着,泪水再次抑制不住的滑下来。我一边哽咽着,一边开口,“你只需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李墨白?”
只要你是李墨白,无论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觉得委屈。
杜清歌沉默,半晌才淡淡地开口问,“你亲我,是因为你认为我是李墨白?”
“是。”我回答的很快,而且很坚定。
“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蓦然地,杜清歌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是在婉转地说,他不是李墨白吗?
我一直蹲在地上,心里苦涩不已,不愿意动弹。夜色慢慢降临下来,土灶里面的火早已熄灭,周身树影婆娑,有些恐怖。
我知道杜清歌一直在看着我,可是他没有说话,只是这么淡淡地看着我。
寒意一点点侵袭而来,我终于抵抗不住,猛然起身,掏出放在怀里的火折子,点燃了角落里的油灯。
光线昏暗,却好歹照亮了整个房间,我猛然坐到床边,一瞬不瞬地看着杜清歌,“我可以扯下你的面具?”
“是。”杜清歌淡淡地,却坚定的回答。
我闭了闭眼睛,抖着手摸索到他的下颌边,摸索到那一条细细地凸起,深深地呼吸。我的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心七上八下,如同被鱼咬住鱼饵时浮在水面上的浮萍,沉沉浮浮,明明灭灭。
我忽然悲哀的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害怕,从脚底直接窜上脑海,我无比地恐惧起来,要是他不是李墨白,该怎么办?
他为我差点丢失自己的生命,我给了他自己的初吻,要是他不是李墨白,我该怎么办?
到那时,我该怎么办?
第一百八十一节 怀州医馆
第一百八十一节 怀州医馆
昏暗的光线下,我的手一直在微微的颤抖着,身体再次冒出无数的虚汗,不断地发着抖。
杜清歌的眼神黝黑,眨也不眨地看着我。
我无比的胆怯,手一直放在他的下颌处,再也下不去手。
杜清歌见我一直没有动作,干脆自己抬起手来,伸手就欲揭掉自己的人皮面具。
我慌乱无比,连忙伸手压住他的手,“不必了,我不看了。”
“你不想见我的真面目?还是说,你害怕我不是李墨白?”杜清歌的声音很是低沉,似乎带着蛊惑一般,缭绕在我的耳畔。
我松开手,垂着头,不说话。是的,难道说,我就一辈子带着这个遗憾下去吗?
一辈子都去猜想,杜清歌到底是不是李墨白?
可是,如果他不是李墨白怎么办?
如果他真的不是,我该怎么办?
我抖着手,死死地压住杜清歌的手,心里泛滥成河,“我现在不想看,可以不看吗?”
“好。”杜清歌淡淡地回答,清冷的黑眸看了看我,似乎倦极,闭上了眼。
我一直抖着手,缩着身体窝在床边,直到心绪渐渐地平复下来。
看着杜清歌面无表情的脸,我甚至开始庆幸自己方才的决定,只要不能确定他不是李墨白,我便可以将他当作李墨白。这样,我的心里才会有依靠。
不管他是不是,不知道真正的答案,他便是。这是自欺欺人,可是,我愿意他是。所以,我不能知道答案。
迷糊地笑了笑,我也倦极,俯在床畔睡了过去。
醒来之时,忽然发现自己睡到了床上,而且整个人如同八爪鱼一般窝在杜清歌的怀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压到他的伤口。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与黑密的睫毛,我愣了愣,下一秒如同火烧眉毛一般猛然坐了起来,利落地翻身下床。
想起方才的姿势,禁不住的脸红心跳,摇了摇头,看着从门缝里倾泻进来的晨曦,意识到天色已亮。
肚子里咕咕作响起来,想着那个坛子里面有些大米,便弄了一些洗净放到锅里,加了些水,再次将火烧了起来。
如今我已经会生火,可是这做饭,我脑海里可是一丁点的知识都没有。
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干脆煮粥。
不是说病人要吃些清淡的东西吗?煮粥正好。
哪知半刻之后,当我揭开锅盖一看,满锅的白粥竟然成了白米饭?
我意识到自己的水放少了,正想去舀写水添进去,身后忽然传来杜清歌的声音,“你会煮饭吗?”
我面上一红,哪里会否认自己其实根本不会,看着锅里的白米饭,当即承认下来,“嗯,可是只有饭,没有菜,你要将就些。”
边说,边拿起一旁的瓷碗装了一碗递到他的面前,顺手又递过筷子。
杜清歌看着碗里分外黏糊的米饭愣了愣,却也没有说什么,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我慌忙将碗筷放到一边,扶他做了起来。
尽管只是这轻易的起身,他却似耗了极大的力气,唇色越发苍白。
我拿起一旁的碗筷递到他的手上,心知他伤得很重,必须尽快得到治疗,所以轻声地开口,“这里有房子,说明前面肯定有村落,吃完饭我们就去吧”
杜清歌愣了愣,摇了摇头,“我的右腿毫无知觉,只怕无法走过去。”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就差点落下来,慌忙低下头,然后抬起头来笑看着他,“放心,我背都一定会将你背过去。”
“我是认真的。”见杜清歌想要反驳,我斩钉截铁的再加上一句。
杜清歌再次愣了愣,似乎弯了弯嘴角笑了,“好。”
虽然我想着昨天背着昏迷当中的杜清歌都走了很远,如今他醒着,好歹能靠左脚支撑一下,应该不会很重才是。可是当我扶着他,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仍旧没有见到村庄时,我的虚汗已经流满了全身,转头看向同样累得不行的杜清歌,“我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杜清歌喘了口气,再也控制不住,身上的大半力量都压在我身上,摇头,“应该没有。许是我们昨天逃避老虎时偏了写方向,前面应该是怀州没错。”
“怀州?”是没有什么印象的一个地方,“你估计还要多久才能到?”
杜清歌微抬头看了看前方,摇摇头,“估计还要一段时间,你看这两边都没有来往的人,可见离那里还有一段距离。”
我心里叹息着,嘴上却不得不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哦了一声,将杜清歌扶好,稳了稳身形,继续蹒跚着前进。
“先休息一下,你也累了。”杜清歌似乎有些歉意,声音也有些凝滞。
我低头看了看杜清歌完全无力的右脚,经过这一番折腾,又有血丝冒出来,当即摇头,“我没事,你再忍忍。”
杜清歌眼色复杂的看着我,半晌才点了点头。
我搂着他的肩膀,扶着他的手,感觉自己的手已经麻木得快要断掉,才终于见到有人从路上经过。
我喜上眉梢,当即拦住他问路,才得知不要半个时辰,就可以到达怀州,当即振奋起来,看着杜清歌笑得眉眼弯弯。
杜清歌略有不自在,别过脸去。
我也不介意,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被我一介弱女子扶着,尽量在护着他右脚的情况下走得很快。
长途跋涉之后,在终于见到怀州的街道时,我差点流泪。
杜清歌同样很高兴,虽然隔着人皮面具看去依旧面无表情,他眼里的光芒却变得很璀璨。
我抓着路人问路,带着杜清歌终于走到那个什么有最好的大夫的医馆前,小心翼翼地扶着杜清歌走了进去。
那个跑堂的伙计看见我们,一眼就看清杜清歌身上的伤势,将我们迎进内阁,慌慌张张地去请郎中来看病。
不一会,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便推门走了进来,仔细地拿起杜清歌的脚查看一番,脸色大变,为难的摇头。“这位公子,你的腿已经没救,只怕要废了。”
我大惊之下大怒起来,愤然地抓起花白胡子老头的衣领,强行将他扯了起来,“我带他到你这里来,不是来听你这句话的。要是你治不好他的脚,我看你这个大夫也不要做了。”
那个老头被我强行提起,脚在地上颤巍巍的抖着,看上去好不可怜。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双没有神采的眼睛无奈的看着我,“姑娘,他的脚受伤这么严重,又失了这么多血,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万幸。”
“姑娘。”杜清歌在一旁看着,想要阻止,奈何动弹不得,于是轻声开口呼唤。
我看着那个白胡子老头,知道他没有在说谎,松开手,倒退一步,倔强的抬起头,控制了好久情绪,才转过头去看着杜清歌,勉强笑了起来,“不怕,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脚,你相信我。”
听见我的话,那个白胡子老头不断地摇头,“姑娘,为了这位公子的性命着想,你还是尽快把他的腿截掉,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啊。”
“闭嘴。”我恶狠狠地看着这个白胡子的老头,心里针扎一般的痛,却不能表现出来。忍着眼中的泪水,我语带哀求,“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白胡子老头摇头,“姑娘,你看你们这穿着打扮,就算有其他的办法,你们恐怕也负担不起呀”
“就是说有办法?”听见这句话,我喜上眉梢,本来沉到谷底的心稍稍带上些微希望。“银子的话你不要担心,本姑娘有的是钱。”
“姑娘,你莫要说大话,你看你们这打扮,哪里像是富有人家?”那个白胡子老头看着我们二人直叹气,神色里不带不屑,只有怜悯。
听了他的话,我才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裳破烂,发丝又因着赶路的原因凌乱不已,甚至满是烧火的灰尘,的确很不好看。
我又转头看了看一旁躺着的杜清歌,他的衣裳早就变成一块块的破布,勉强挂在身上,加上满身的血污,看上去比我还要狼狈。
这个医馆见我们衣裳破烂却没有嫌弃,依然迎接我们进来,这个白胡子老头也没有看不起我们,只是担心我们出不起那昂贵的药费,可见,这的确是个很好的医馆。
要是搁在现世,我们二人恐怕连这个医馆的门都进不来。想着,我带着歉疚看向那个白胡子老大夫,“你放心,只要他有救,无论需要多少银子,我都能够拿出来。所以什么好的药材,你尽管用就是,银子我会付给你。”
边说,我便翻出杜清歌的包袱,正预备翻弄一下,杜清歌从身上扯下一个绣着福字的钱袋,递到我的手边。
我接过来,感觉沉甸甸,看起来应该有不少的银子,当即扯开来给那个老大夫看。
我倒不怕他是坏人,也不怕他打这些钱的主意,只要能治好杜清歌的脚,多少钱我都愿意出。实在不行,我可以让杨少临给我送些银子来,反正我不花他的钱他的钱也没有其他的地方花。
那个老大夫有些惊讶,不过也算见多识广,知道我们是落了难才会如此狼狈,却还是有些犹豫,我不耐,忙问他还有什么疑虑,快说一类。
那个白胡子大夫依旧摇头,“这位公子的情况,我无法治,整个医馆都没有人能把他的腿救下来。姑娘别急,先听我说完。”
见我又要动怒,那个白胡子大夫慌忙摆手,“可是有人能治,全天下也唯有他能治。”
“谁?”听到有救,我的心就安了下来。
“素有‘神医’之誉的大善人,慕容宫晨。”
第一百八十二节 神医慕容
第一百八十二节 神医慕容
慕容宫晨?
我心里是又喜又忧,七上八下,要是慕容宫晨可以治好杜清歌的腿,我倒不怕他不愿意救,也不怕他治不好。先撇开我与他那一点点的交情不算,他与李墨白,那可是真兄弟,李墨白落难,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只是如今他在烈城,虽然我不知道怀州隔烈城有多远,却绝对不是几天之内就能赶到的路程。
哪怕只是耽搁几天的时间,杜清歌的腿,只怕要彻底废了。
我艰难地闭了闭眼睛,感觉喉咙火烧一般痛起来,哑着嗓子问那个白胡子的郎中,“从烈城到这里,最快要多久?”
“姑娘你有所不知,神医慕容虽然是个善人,也喜欢施药救人,可是却从来都不喜出诊,要把他请来,只怕要费一番功夫。也许,还不见得有效。”
“这个没有关系,我与他慕容宫晨些交情,只要我请,他自然会来。您只需告诉我,从烈城到这里,至少需要多久?他的腿,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呵呵,那真是天助你们。”白胡子老头笑了笑,似乎很开心,见我皱眉,忙开口继续说下去,“这神医慕容啊,恰好被富商刘家请来怀州为他家女儿治病,至今未离去。”
“那你赶紧派人去把他叫过来呀”我愣了愣,再次喜上眉梢。果然是天不亡我,慕容宫晨竟然在这怀州,这下杜清歌可算是有救了。
“所以我方才已经说过,神医慕容不爱出诊,听说此次来怀州乃是为了还昔日慕容家欠下的刘家之情,心里却是很不乐意的。这些日子,欲请他看病的人差点踏破刘家的门槛,他却全部不见,所以这一般人去请他,绝对见不到他的人。”白胡子郎中一口气说完,累得直在那里喘气。
“那我亲自去。”我皱了皱眉,别人的面子他不给,我不信他能推脱不见我。要是他真敢不见,我就一把火烧了他的慕容山庄。
回头看了看杜清歌,却见他似乎累极,皱着眉头闭着眼睛,早就已经昏迷过去。我知道不能再耽搁,马上就要冲出去到刘家找慕容宫晨。
“姑娘,等等。”见我马上要冲出去,白胡子郎中慌忙扯住我的衣袖,我怒视着他,示意他有话快点说完,“姑娘,你这身打扮,只怕连刘家的门都进不去。”
我一想也是,这刘家也算是富贵人家,哪里会让乞丐打扮的人入门呢?于是耐着性子让白胡子郎中找来一身素净的衣裳,梳洗一番,才在跑堂小哥的带领下坐上一顶软较,向着刘家奔去。
不多时,软轿停在刘家的门口,我一个箭步冲上刘家的台阶,直把守门的家丁吓得半死,还以为大白天的也有冤魂来索命。
我喘了口气,也来不及整理凌乱的发丝,一边低着头喘气,一边匆匆向家丁说明来意。
“姑娘,真不巧,慕容公子吩咐了,今日不见客。”一个家丁略带鄙视的看着我的背影,语气高傲的说着。
我怒,也顾不上喘气,从怀里掏出杜清歌的钱袋,拿出一锭碎银塞到那个家丁手上,“这位小哥,我家的病人真的很急,麻烦你能行行好,让我进去见见他。我跟慕容宫晨有些交情,他定不会怪罪你。”
我生平没有怎么求过人,要不是此刻失了武功,我还真会直接闯进去。
那个家丁看见我的容貌,愣在当地,甚至连手中的银锭掉在地上都未曾发觉。
我见他傻住,心里急切,也不管他,直接绕过他往门里面冲。那个家丁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要来拦我,可是我虽然失了内息,功夫底子还在,他岂能拦住,于是被我顺利的冲了进去。
“快点拦住她。”那个家丁不知道弄响了什么东西,一阵刺耳的铃声在整个院内响彻,紧接着众多的护院便向我冲来。
这双拳向来难敌四手,我可不会傻到与他们硬拼,见周围有不少的盆景摆设,索性走一路踢一路,将所有小路两旁的盆栽悉数摔毁在路中央。
这些花被养的如此茂盛,必定是这府里某位夫人的爱物,我这一砸,这些护院少不得要受牵连,必然要乱阵脚。
我是如此想,那些护院也正好这么做,一批人被我拦在小路的那一头,忙着收拾着陶瓷的碎片。另一批人绕过那些花花草草,一边大声呼喊着让我站住,一边追赶上来。
此时我已经冲上了朱红色的长廊,长廊虽然七拐八拐,跑起来却也相当不方便。可是那些护卫们根本就不按照长廊的格局来,直接从庭院里穿插而来,眼看着就要追上我。
我又急又怕,见几个丫头尚不知此刻的情景,安然地端着一些膳食迎面走来,当即毫不犹豫的横冲过去,如牛一般对着她们便撞。
几个丫头们不知我竟是如此蛮横,一个个又要护着手里的东西,又要躲避我的撞击,当即乱作了一团。
我仍旧觉得不够乱,干脆在经过她们身边时用力地在她们腰上捏了一把,只见她们一个个不断尖叫着,一边羞红在着脸躲避,手里的盘子没有端稳,瞬间跌落了一地,发出格外清脆的碎裂声,汤菜什么的,散落了一地。
整个本来寂静的院子,因为我的到来,一片狼藉。
“何人在此捣乱?”猛然一声怒喝,声音有些熟悉,一阵劲风从我身侧窜来,速度之快,我几步无可闪避。还有气息并不凌厉,似乎没有打算伤害我。
我正想转身去看,已经有人窜至我的身后,毫不客气地拎起我的衣领,如同抓小猫小狗一般将我拎了起来。
我想起自己在这里捣乱,既然被抓到,八成要被责罚,抬脚胡乱地蹬了蹬,却始终没有提到抓着我的人。
“月回姑娘?”温雅的声音里带着疑惑,却也有一丝丝的欣喜。
我怔了怔,抬起头,一个洁白到一尘不染的男子出现在视线里,竟然是慕容宫晨。
“快点跟我去救人。”一看到他,我就像看到了救星,眼眶一热差点眼泪汪汪。
慕容宫晨一边放开我,一边皱起眉头,“救谁?”
“别问那么多,快点跟我走。”我不想废话,拉起他的衣袖就要走。
慕容宫晨见我神色急切,知我真是找他去救命,脚步一跨反而走到我的前面去。
那些护院一见慕容宫晨的反应,都有些傻眼,愣在那里,抓我也不是,不抓我也不是,于是把道路挡得很严实。
“这位姑娘是我的旧识,刚才急着找我所以才莽撞了,那些花盆等我回来会去像刘老爷赔罪。”慕容宫晨耐心的跟那些护院们解释着。
那些护院知晓慕容宫晨乃是他们府上的贵客,既然他都这么开口,他们自然不还再为难,于是将道路让出来。
慕容宫晨与我正要走,猛然身后传来一声暴喝声,“站住”
我不欲理会,继续急步向前走,哪知慕容宫晨突然停下,我止步不及直接撞到他的背上去,痛得我眼泪直在眼里打转。
“刘小姐。”慕容宫晨将我扶稳,对着我身后的声音打招呼。
我气得几乎跺脚,抬手用力拽住慕容宫晨的衣袖,“还有人等着你救命,你就不要在这里磨叽啦”
“刘小姐,在下有急事,等我回来再向你赔罪。”慕容宫晨略一思索,便要继续往前走。哪知身后忽然滚来一团肉球,挡在慕容宫晨的身前,我一看,原来是一个胖的吓死人的姑娘,正在含情脉脉的看着慕容宫晨。
只是那几乎连成一条缝的眼睛在看向我时,却明显传出不友好的信息。
出于礼貌,我还是颔首向她问好。
“你毁坏我的牡丹,轻易就想走?”那个刘小姐尖着嗓子,肥肉一转瞄了眼慕容宫晨,又带着怒火看着我。
只是不知她到底实在恼我毁了她的花,还是恼我要带走慕容宫晨。
只是我真的已经处于一种极为不耐烦的状态,想着若是在耽搁下去,杜清歌的腿许是要废掉。我更是怒火攻心,瞥了眼那个肥肉刘小姐与她的一众护院,我干脆跑到慕容宫晨面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示意他抱起我,“我们走,去怀州医馆。”
慕容宫晨微愣,轻声说了声得罪,也不管其他人,抱着我翻上墙头。慕容宫晨跑得极快,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站在怀州医馆的前面。
跑堂的伙计见我回来,带着满脸焦急跑出来,“姑娘,不好啦,那位公子吐血啦,你快去看看”
吐血?我感到一阵撕心的感觉,痛得我眼前一黑,这个伙计这么慌张,难道杜清歌要没救了?
“带路。”一听事态严重,慕容宫晨已经走进医馆,跟在那个伙计后面走进内阁。我缓了口气,慌忙跟了上去。
刚走进内阁,就见数个一个端着一满盆血水从里面走出来,我的呼吸都快要停止。我只离去这么一会时间,杜清歌居然吐了这么多血吗?
我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走进杜清歌所在的房间,慕容宫晨已经在低头查看杜清歌的伤势,眉头紧皱,看来情况的确不容乐观。
那个白发老郎中见我果真把慕容宫晨请来,满是皱纹的脸上倒是有几分喜气。
尽管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我还是不安的凑上前去,“他怎么样?”
慕容宫晨回过头来,本来就一本正经的脸上带着严峻看着我,“性命与腿,你选择哪个?”
第一百八十三节 生生相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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