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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梨压海棠(东方)-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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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节 生生相息

    第一百八十三节 生生相息

    性命与腿?

    我踉跄着退了一步,眼泪立时涌上眼眶来,就连慕容宫晨都这么说,难道杜清歌的腿真的没有救了吗?

    要真是如此,杜清歌的下辈子,岂不是为我所累?

    “月回姑娘,你须得快些选择,要是这位公子撑的过去,也许他的腿还有救。腿与性命,保哪个?”

    “自然是性命。”我泪眼朦胧地看向床上那毫无表情的容颜,心里大恸。

    要是李墨白就此失去自己的腿,他会怪我吗?

    李墨白是如此骄傲的一个人,要是他知道自己缺了一条腿,他会有什么反应?

    咬咬牙,虽然并不能百分百确信,我却是无比坚定地对着慕容宫晨开口,“他是李墨白,你必须把他的腿救下来。”

    慕容宫晨一愣,原本严肃的表情大变,“你刚才说……?”

    “我说他就是李墨白,你必须把他的腿救下来,就算我求求你。”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我痛苦的捂着脸,泣不成声。

    慕容宫晨的脸色一变再变,将昏迷中的杜清歌打量一番,似乎确认了什么,先是欣慰,然后眉头再次紧皱起来,“我知道了。”

    转身到桌边,拿起笔写了一串药名,交给我,“去前厅把这些药抓好,然后暗着上面的方法煎好。”

    “不,我要在这里看着。”边说,我边将药方交给一旁侍立着的跑腿伙计。

    “那你得先做好心理准备。”慕容宫晨没有反对,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接过老郎中递过来的药箱,翻了几下从里面拿出一把匕首,放在一旁的油灯上烧热,直至匕首带着红色才罢休。

    而一旁的老郎中将杜清歌已经破烂的裤腿撩起,里面是我用自己的中衣做得简单的包扎,此刻已经染满红色,被鲜血一泡,有些甚至陷进肉里。

    慕容宫晨眉头几乎打结,然而此刻的情景也容不得他犹豫,手里的刀子飞快的望那绸布上一挑,将绸布割开来。

    杜清歌猛然惊呼一声,幽幽醒转过来,一见此刻的景象,立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略显朦胧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慕容宫晨身上。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嘴唇蠕动了一下,却虚弱得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我一定会救你的腿,放心。”慕容宫晨显然已经将杜清歌当作李墨白,语气中满是肯定,听起来既像是对杜清歌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我忍住眼泪,凑到床边紧紧握住杜清歌忍不住痉挛起来的手,哽咽着开口,“放心,我一定要救你,即使把我的腿给你,我也要救你的腿。”

    杜清歌闭了闭眼,似乎很痛苦,却在片刻后摇了摇头,依旧嗫嚅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我要开始了。月回姑娘你一定要按住他,会很痛,不要让他咬舌自尽。”慕容宫晨边说,老郎中已经递过一个包扎得很结实的布条来。

    我接过,送至杜清歌的嘴边,他听话的咬住,身体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见慕容宫晨用那把烧红的刀子划向杜清歌的腿,我甚至感觉拿刀是在慢慢靠近我的心脏,尖锐的疼痛感在心里蔓延开来。我死死地握住杜清歌的手,看见慕容宫晨下手很利落,挖出一块死肉。

    杜清歌整个人一颤,几乎要从床上坐起来,我几乎握不住他的手,赶忙用身体压住他的上半身。

    一刀下去之后,慕容宫晨并没有停下,也没有理会自己额头的汗渍,再次对着那些伤口边的死肉下刀子。

    我知道他是要清理伤口边上的腐肉,以免阻扰腿部细胞的分化生长,以利于伤口更快的愈合。其实这整个过程很快,慕容宫晨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所以很是熟练的操纵着手里的刀子。

    只是这个过程却是极其痛苦,慕容宫晨每切下一块肉,杜清歌便会痛得直发颤,慕容宫晨一刀接着一刀几乎没有间断,杜清歌痛得撕心裂肺,身体剧烈的抖动着、挣扎着,却得不到解脱。

    明明是如此疼痛,却又无法昏厥过去,只得生生忍受着这一切。

    杜清歌的唇色越发苍白起来,幽深地黑眸睁得很大,却是无波无澜倒映出周围的一切。

    看得我心如刀绞,精神高度紧张,几乎也要昏倒。

    那刀子像是划在我的心口,每一刀下去,都要剜去我心头的一块肉,我的心便在这个短暂的过程里,碎成一片一片。

    我几乎无法想象,在这没有麻醉药的时代,剜肉的疼痛,杜清歌要如何去承受。所以,自责的情绪让我几乎感同身受,整个过程下来,便像是在地狱的油锅里煎熬,让我如同死过一遍。浑身都被汗水打湿,脸上更是被泪水洗刷得干净,眼睛都高高肿了起来。

    然而,尽管是如此的痛苦,杜清歌却还是承受了下来。

    慕容宫晨收刀的时候,我甚至看见他对着我弯了弯嘴角。只是那唇色,已经白得不像是正常人。

    见慕容宫晨放下匕首也微笑起来,眉宇间还有些轻松的神采,我便知道杜清歌的腿已经保住。我松开一直紧握着他的手,却是全身虚脱,心里一放松,只觉天昏地暗,整个世界都旋转起来。

    紧接着,两眼一黑,直接昏倒在地上。

    彻底昏迷过去前,我不禁想着,这下丢脸丢大了,受伤的病人尚没有陷入昏迷,倒是我这个旁观的人反而支撑不住,这下可会被他们笑死。

    迷糊中,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我的意识慢慢从混沌中醒转,说话声也同时停止。

    “月回姑娘,你醒了吗?”温雅的声音,应该是慕容宫晨。

    迷蒙地睁开眼睛,果然见到慕容宫晨站在床畔,一袭白衣看上去纤尘不染。

    意识尚未完全恢复,昏迷前的事情一幕幕涌入脑海,我一边留着冷汗一边猛然坐起身来,焦急地开口,“杜清歌呢?他怎么样?”

    “他没事。”慕容宫晨轻笑一声,转个身将自己的身后露出来。我哎呀一声,忍不住脸红。原来这个房间有两张床,杜清歌就半坐在对面的床上,毫无情绪的黑眸正幽幽地看着我。只是方才被慕容宫晨挡住,我又没有注意,所以没有看到。

    想起我一醒来便问及他的情况,居然还被他听个正着,我恨不得去钻地缝。

    “姑娘,是我吓到你吗?”杜清歌依然带着毫无表情的人皮面具,声音依旧清冷,那种由骨子里透露出来的疏离感却淡了很多。

    我虽然不明白他在问什么吓到我,可是这句姑娘,却让我的眉头打上结来。抬头看了眼一旁的慕容宫晨,我坚定地看向杜清歌,“我叫东方梨,东南西北方的东方,梨花的梨。”

    听到我的名字,杜清歌似乎有些诧异,然而除了诧异,也再无其他敢情。他转眸看了看慕容宫晨,才淡淡地开口,“东方姑娘。”

    我心头一怒一酸,几乎要忍不住将怒火对着杜清歌宣泄出来,看着他那陌生的视线,我双拳紧握,竭力控制着自己。我哀哀地看着杜清歌,无法忍受心头的酸楚,我蜷缩起身体,眼泪不争气地再次从眼眶滑落。

    不想表现地太脆弱,我抬手拭去泪水,低下头垂着眼眸,“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早在半年之前,我便已经让杨少临撤掉了追杀通缉令,他已经不会再有被追杀的危险,却为什么还是要不认我?

    “姑娘,我已经说过,我不是你所认识的李墨白。”杜清歌颇有些无奈,语气却依旧带着淡淡的清冷。

    “我不信。”我蓦然抬高声音,却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神色。我害怕,整个灵魂都在害怕,害怕看到他真的不是李墨白。

    “他确实不是你认识的李墨白。”慕容宫晨与杜清歌对视一眼,似乎想要开口安慰,却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慕容宫晨与李墨白相熟多年,彼此的交情不浅,而且他是李墨白深信之人,我也没有理由不信他。所以听他说出这句话来,我几乎濒临崩溃,大脑太过混乱,以至于我根本就没有去细细体会他们说得这句话里,所隐含的另一层意义。

    我要紧下唇,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手忙脚乱起身开始穿鞋。

    既然说杜清歌不是,那么我便要去找真正地李墨白。只要一天没有看到李墨白的尸体,我便一天不会相信他已经死去。

    “你要去哪?”慕容宫晨连忙伸手拦我。

    “我去找李墨白。”冷冷地抛下这句话,我看着手里怎么都套不上脚的绣花鞋,恼火至极,甩手用力地将鞋子扔了出去。

    鞋子撞到墙上,反弹回来砸到一个雕着牡丹花的长颈瓶,长颈瓶晃了晃,倒在地上碎了。

    我推开慕容宫晨,赤脚踩在地上,转身就要往外跑。我知道,有些时候我是有些顽固的偏执,这样会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可是唯独李墨白,我绝对不会放弃。

    “你冷静些。”慕容宫晨也不顾男女有别,慌忙将我拦住,“墨白在‘罪狱’里受了重伤,又掉下地缝,只怕早就已经就凶多吉少。”

    看着慕容宫晨,我冷笑起来,“慕容公子,你既然知道李墨白的心脉长在左边,难道就没有想过他没有死吗?”

    慕容宫晨再次与杜清歌对视一眼,脸色微变,“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昂起头,仔细地盯着慕容宫晨的眼睛,“我倒是该问慕容公子,这事,你为什么要瞒我?”


第一百八十四节 命络相连

    第一百八十四节 命络相连

    慕容宫晨的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在我认真的注视下,似乎想要躲闪,却知道自己避无可避,索性豁出去一般看着我,“你没有问过我,我一时没有想起这事来。”

    “那你现在可相信他没死?”我继续盯着慕容宫晨,嘲讽地笑。

    “即使墨白活着,天下之大,你要去哪里找他?”慕容宫晨有些急切,似乎极力想要阻止我。

    “定城。”我微笑,或者说冷笑,“他说过,如果他没有死,他就一定在定城。”

    慕容宫晨的眼神,几乎不着痕迹的望杜清歌的方向瞟了瞟,有些纳闷地开口,“墨白何时说过此话?你若是不能拿出证据,我便不能让你离开这里。”

    我丧失了内息,怎么都打不过他,想了想,只得妥协。幸好李墨白写的信我一直都随身携带,从怀里掏出来,不太情愿地递给慕容宫晨。

    慕容宫晨接过信,展开来看了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将里面的内容念了出来。

    我转头看向一旁的杜清歌,只见那幽深的黑眸越发深沉起来,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那漆黑的瞳仁里,犹如长埋地下的深潭,毫无情绪。然而却又散发着神秘的气息,让人只需看一眼,便会被吸引进去。

    见慕容宫晨念完,我抬手将宣纸拿回来,再次看了看杜清歌毫无表情的脸,咬了咬牙,转身要走。

    慕容宫晨慌忙将我拦住,“月回姑娘,前路未知,如今天下并不太平,即使你要去,也得等我解了你身上的**。”

    我一想也是,万一还没有到达定城便被山贼灭了,岂不太冤。当下便点点头,算是同意。

    想了想,还是转身走到窗户边上,向着天空甩手扔出一个疯人阁专属的信号弹,那绚烂的光芒即使在白日里也很明显,也不知道是何种材质所造。

    早就听说过疯人阁的人脉遍布天下,我这个阁主却没有见到多少人,说出去难免会招人笑话。这下,倒是可以验证一番,这怀州是否有疯人阁的人。

    我走回房中,将鞋子捡回来,慢条斯理的往脚上套。这下倒是很顺利,鞋子很快便套上了脚。

    “月回姑娘,你可以相信我。”慕容宫晨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大抵以为我召唤自己的人是信不过他,故有此一说。

    我抬起头看着他,淡淡地解释,“我只是有事找他们。”

    慕容宫晨默,没有接话。

    我转了眼眸,刻意弯了弯嘴角,挂上一个凉薄的笑容,“如果,我杀了萧清阳,你会怪我吗?”

    这个问题,既是在问慕容宫晨,也是在问杜清歌。

    我喜欢李墨白,李墨白喜欢萧清阳,如果我杀了萧清阳,李墨白会怪我吗?

    我问自己。答案是肯定的,只怕,他甚至会杀了我

    “我会杀了你。”慕容宫晨无比的坚定的回答。

    我有些意外,抬头去看他的神色,只见他原先一本正经的脸上隐含着怒意,原本慈悲为怀的眼里海浪翻滚,涌现出冰川般的寒意。

    略一思索,心下顿时明白,原来这里也有一个傻子。即使萧清阳已经嫁人,却始终在心里为她保留着自己最柔软的角落,小心而仔细地供奉着。

    想着,我拍了拍裙角并不存在的灰尘,不甚介意的开口,“好,到时我不反抗,由着你杀,我不会怪你。”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见慕容宫晨似乎要发飙,我慌忙接上一句,眼神却看向不远处的杜清歌,语气也变得凉薄起来,“将我埋到‘罪狱’,埋到离李墨白最近的地方去。”

    “你是认真的吗?”慕容宫晨冷下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

    “自然。”我笑得越发冰凉。

    “你在说谎。”杜清歌微微动了动身体,幽深的眸子看着我,忽然插入一句。

    我愣了愣,微笑起来,“为什么?”

    “若是你真要杀她,为什么你的声音里,却没有杀气?”杜清歌幽幽地解释。“众所皆知,萧清阳是李墨白喜欢的人,你如此在乎李墨白,就不怕他怪你?”

    很难得,杜清歌居然一次性说出这么多话来。

    我握紧双手,松了紧,终于缓过气来,“杜清歌,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是个残忍的人。”

    想了想,再次补上一句,“李墨白也是个残忍的人。”

    “我……”

    杜清歌还想说什么,我却是不想再听,很干脆的伸手捂住耳朵。

    杜清歌明白我的意思,吞下了下面的话语。

    “月回姑娘,你可知清阳的身份?”许是害怕我真做出杀害萧清阳的事情来,慕容宫晨的话继续围绕在这个话题上。

    不过,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慕容盈盈似乎也这么说过,真不愧是兄妹。

    我站起身来,拿起一个茶杯在手上把玩,“不就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么,反正不过是先皇与宫女私生而来,有什么了不起。”

    我这话一出,慕容宫晨与杜清歌的神色大变。我估计若不是我与慕容宫晨交情不浅,而杜清歌又受了伤,此刻应该已经被他们打了**掌。

    萧清阳是先皇的私生女一事,幽明国上下无人不知,却偏偏无人提及,还不是因为当今圣上顾及了萧清阳那微弱的自尊心。

    “月回姑娘,这话只能说这一次,下次可不能再提及。”慕容宫晨换了好几口气,才终于缓过来。

    我却是鼻子一酸,眼泪险些再次掉落下来,慌忙抬起头看着房梁,希望能将眼泪逼回去。

    私生女,私生女又如何?即使是私生女,萧清阳成长虽然不太顺畅,后来还不是享尽荣华富贵,贵为郡主,享受万人的敬仰。

    而且,她的父皇母后,给予她的疼爱可有少过?即使比较贫困,即使生活艰难,萧清阳却从来不缺少关怀。

    可是我呢?父亲健在,他却给过我什么?

    除了痛苦,便只有痛苦。

    不断地深深呼吸,终于平缓了心绪,继续冷笑着看着慕容宫晨,“别人或许怕她萧清阳,我却是不怕。你莫要忘记,安楚毁掉‘罪狱’,算是犯下不小的罪责,可是他有受到任何惩罚吗?杨少临失职,任由‘罪狱’被毁而未曾提前察觉,他又有受到朝廷的谴责吗?而身为罪魁祸首的我,不仅得到众多忠心的手下,如今也还安然站在这里。这么明显的一切,你该不会以为朝廷是故作不知吧?”

    “她萧清阳身后有势力,我身后也不是空白,要是我真与她打起来,还不知道是谁输呢?哪怕是我输,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如果与萧清阳杠上,能把周蓝陵背后的主人揪出来,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这个方法,倒是可行。

    对于周蓝陵的主人,那个因为喜欢我娘而一直在背后默默地保护着我的人,我实在是不得不好奇。

    “不要小看了清阳,你会输得很惨。”慕容宫晨愣了愣,不知是何意地开口。

    “你也不要小看了我”我嘲讽的笑了笑,听到外面的响动,走到门边一把拉开紧闭着的房门。

    门外是一个小小的庭院,胡乱栽种着几颗歪脖子树,因为无人打理的原因长得很奇怪。其下站着数个陌生地男子,胡乱地像四周张望着。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一幅画像,见到我愣了愣,随即拿起画像比对一番,然后带着一大票人走上前来,“疯人阁驻怀州管事夏颉拜过阁主。”

    叫做夏颉的青年男子边说,边撩起衣袍下摆,单膝跪在门槛外面。其他人见夏颉这么做,也纷纷对着我,单膝跪地,恭敬地行着疯人阁的礼节。

    “都起来,不必多礼。”他们这个动作,将整个医馆内阁的人的视线,全部都吸引了过来。也太过引人注目了一些,这下我想在怀州不出名都不行了。

    “画像我看看。”从我放出信号弹才多久,他们是从哪里弄来的我的画像?

    夏颉站起身来,弯腰上前,双手平举在头顶,将画像送至我的手边。

    我接过,仔细地展开来。画中女子用彩绘描画得栩栩如生,眉目间安静恬然,五官里透露出一股山水的灵气,巧笑倩兮里却又带着一股不理世事的怠然。

    我以为会是娘的画像,却没有想到,这上面画的会是我,所以愣了愣。

    夏颉见我有些恍惚,老成地开口解释,“这画是安护法所画,安护法说您忽然失踪,画了数幅您的画像,命我们秘密地寻找您。”

    安楚所画?我再次看了看画像,眉目与我与我几乎无差,连发丝都不曾有丝毫的偏差,明明是一样的容颜,看上去却比我还要美上几分。

    在安楚的心里,我的面目竟然如此的清晰吗?

    我苦笑一下,收回心神,对着夏颉淡淡地开口,“我有两件事要拜托你。”

    夏颉惶恐的低头抱拳,“夏颉以及众兄弟听从阁主吩咐,万死不辞。”

    “死这个字,不要轻易就送给他人。”我将其他人打量一番,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忠诚,低着头等候者我的差遣。

    这个风千情,收买人心竟是如此的彻底,让人不得不佩服。

    而白池竟然将他们这群人管理得井然有序,更是让我欣慰。

    “其一,飞鸽传书去东沂城,让城主杨少临亲自来这里接我回去。”见夏颉点头应下,我顿了顿,回身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两个男人,“其二,务必查实无夜楼的楼主,是否名叫萧清阳”


第一百八十五节 命里注定

    第一百八十五节 命里注定

    “还有事?”吩咐完,见夏颉依然低着头站立着不曾离去,我奇道。

    “属下有一事相求,请阁主成全。”夏颉边说,再次跪了下来,这次是双腿皆跪于地。

    其他人见夏颉跪下,也跟着跪了下来。

    “你说便是,我若是能做到,一定答应你,所以先起来说话。”我想要上前搀扶他们,却也知道该有一些阁主的威严,终于忍着没有动弹。

    夏颉带着身后的人站起身来,有些忌讳看了看我的身后。

    “无事,他们是自己人。”顿了顿,我散漫地开口。

    “请阁主下战书,属下想要挑战无夜楼。”夏颉抬头坚定的看着我,年轻的脸庞上满是恨意。

    我愕然,神色恍惚了一下,转头看了看慕容宫晨与杜清歌,慕容宫晨有些惊愕,杜清歌却依然面无表情,黝黑的眼眸清冷,无波无澜。

    杜清歌乃是无夜楼的人,听到有人要挑战无夜楼,竟然没有一丝反应,此人的情绪隐藏的太好。

    “理由呢?”虽然,我这里有数十个可以将无夜楼毁灭的理由,可是一旦起事,将会有无数生命逝去。所以我虽然对无夜楼恼火至极,却一直隐忍着,却不料在此刻让夏颉提了出来。

    “无夜楼数次与我们抢生意,而且作风极其蛮横霸道,随意伤人,通常只要我们落单,便会无故遭受无夜楼的袭击,许多人都吃过这个亏。”夏颉此话一出,他身后的众人无不点头,可见此话多半是真。

    我继续回头看着慕容宫晨与杜清歌,微微犹豫了一下,笑问夏颉,“无夜楼的老巢,可是在那定城?”

    “是。”夏颉回答的很是干脆。

    “那正好,若是查明无夜楼的楼主是萧清阳,就用我的名义修一封战书,命人快马加鞭送去无夜楼。同时通知所有疯人阁的人,如果想要活动筋骨,七日后东沂城见。”

    “是。”夏颉兴奋地点头,带着几个人领命而去。

    剩下的其他人自发地守在各处,监视着周围。

    虽然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不过想想还是需要提防着刘夜,防备一下也好,于是没有拒绝。

    关上房门之后,慕容宫晨旋身来到我的面前,“你是认真的吗?”

    “自然。”我看了看杜清歌,笑着回答。不知此刻,我的身上是否有杀气呢?

    “简直胡来。”慕容宫晨气极。

    “我不是去杀萧清阳。”有了保障,我转身坐到桌边,捻起桌上的一块糕点,“我是去抢人。”

    慕容宫晨愣了愣,“你能有多大的把握确定墨白仍旧活着?”

    “我没有把握。”我顿了顿,感觉本来甜腻的糕点忽然变得苦涩。

    “那你还……”

    慕容宫晨的怒火似乎上来,我淡淡地打断他的话,“若是他还活着,我的此举,必然会让他现身。只要能让他出现,我不介意毁掉无夜楼。”

    “伤了清阳,墨白会原谅你?”慕容宫晨继续怒火上升着。

    “萧清阳伤了我,难道他还是要偏袒她吗?”我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来与慕容宫晨对视。“萧清阳买凶暗害我,陷害我的手下,无故杀人,处处与我过不去…这些,我都要忍吗?我凭什么要忍?李墨白再喜欢萧清阳,他也要讲理不是吗?何况,是他教会我,被人伤害一分,必然要从对方身上讨回十分试问我这么做,又有何不可?”

    慕容宫晨愣了愣,本来愤怒的神色渐渐舒缓,“你也会受伤。”

    “我不在乎。”我努力压制着心里的怒火,“我并没有要对萧清阳如何,只是她欺人太甚,即使我一味逃避,她能放过我吗?她先是伤害凌晨,杀害凌晨的侍卫,又想要幽闭我,这些难道不是她挑起的争端吗?伤害我我尚且可以不与她计较,可是伤害我身边的人,我就非得与她争论一下不可即使今日我不这么做,他日也必定会要找她偿还。”

    “你若是不愿意,我身上中的**也不必你费心,世上不只你一个大夫。”说着,我便要气呼呼地跑出门去。

    正想拉开房门,那个白胡子老郎中一把将房门推开来,看上去十分的紧张。

    我本是怒气冲冲,被他这么一吓,怒火顿时散了大半。

    “慕容公子,外面有樵夫送来一个姑娘,说是摔下了悬崖,受伤很重,您能去看看吗?”老郎中有些局促的不安,小心翼翼地看着慕容宫晨,语带乞求。

    这个老郎中倒是尽心尽责,无论贫贱富贵皆平等而视,是一个真正地好大夫。

    听到喧闹声,我偏头去看,果然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被人用简易地担架抬了进来,置在小小的庭院中央。

    一股鲜血的味道,便弥漫开来。

    慕容宫晨二话不说,大步走出房门,绕到那位姑娘面前,探了探她的脉搏。然后眉头皱了起来,“伤得很重。”

    “是。”老郎中同样走过去,看着全身都是鲜血的姑娘,有些不知所措。

    “把她抬到房间去,还有救。”慕容宫晨收回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抹了抹手,高声地吩咐。立时有人将那个姑娘抬了起来,欲走向隔壁的房间。

    我虽然不甚感兴趣,见这姑娘穿着不俗,应该不是平常人家的姑娘,有些奇怪便随意地朝那姑娘脸的方向瞄了瞄,她的脸正好面对着我这边,虽然被发丝遮挡住一些,也有些伤痕,容貌却能看得很清楚。然而只这一眼,我忽然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凝住,只余冰冷。

    “等等。”我快步上前,倾身挡在门口,然而快速地伸出手去,将那个姑娘的发丝顺开,将她的脸完全裸露出来。

    果然是记忆里的那张脸,虽然我们不曾相见,她的容貌我却记得很清楚,绝对不会认错。只是,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她?我的身体忍不住的抖起来,手脚瞬间冰凉,心里竟然有些莫名地担忧。

    不顾满手的鲜血,我抬起手撑着额头,冷笑起来。

    为什么要担忧她?

    她是死是活,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凭什么要担忧她呢?

    让开道路,我矗立在一旁,不说话。

    “你认识她?”慕容宫晨从我身边经过时,轻轻问了这么一句话。

    “我不认识。”冷漠地转身,我走回杜清歌的房间,依然在桌旁坐下。只是,心却怎么都静不下来。

    想要倒杯茶定神,拿着茶壶的手,却一直都在颤抖,差点握不住茶杯。

    “你在担心刚才那位姑娘。”此刻杜清歌已经躺下,正面朝上,我看不到他的神色,只感觉他在用肯定的语气阐述着。

    “我没有。”有些气恼,我将手里的茶壶重重地搁在桌上。

    “那你为什么发抖?”杜清歌的敏锐程度,不容人小觑。

    “慕容公子很厉害。”幽幽地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似乎有些累。

    “你是在安慰我吗?”我将茶杯里的温茶一饮而尽,漠然地开口询问。

    一直以来,李墨白都不是个诚实的人,只要问到他不想回答或者不能告诉我的问题,他通常会写选择沉默。

    所以,杜清歌同样选择沉默时,我便又开始怀疑起来。

    虽然与杜清歌认识的不长,相处的时间更是不多,可是就凭这些小细节,他与李墨白相似的地方实在太多。

    宁愿选择沉默,也不愿意用谎言去欺骗。这是典型的李墨白性格。杜清歌同样如此,我不得不再次心生疑窦。

    可是慕容宫晨却说得很确定,那么必定是有原因。

    要说他与李墨白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除去性格的变化,便是对待我的态度。

    李墨白绝对不会如此忽视我,也不会刻意来欺瞒我,更加不会任由我将自己陷入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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