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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嫡女正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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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季行六言词之间竟是不认识她,容羡那高高在上的气势瞬时就短了点,她皱眉,在季行六面前转来转去打量着她,看得季行六很是不爽。这位才在片刻后恶声恶气道:“赵郡季氏嫡女,最高贵的士族嫡女却唤季行六。你们赵郡季氏真是好规矩。”
  看季行六脸色黑了一大半,再没刚刚平淡看她的目中无人的模样,容羡心里很是快意了一会,接着更是出言不逊:“啧啧,听说还是个克母的。就不知道你这女郎平素怎么还好意思端着架子欺负弱小,说出来真是丢我们世家女郎的脸。”
  在容羡说到季行六克母时,季行六就很是恼火了,她本着世家女郎的矜持耐心听完容羡的不逊言词,才讽刺道:“女郎怎晓我克母?六六出生时女郎似乎年幼,如此女郎怎知六六克母?”
  容羡冷笑:“我怎么知道的?你克母的事北雍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你还当什么稀罕事呢?”
  面对容羡的冷声不屑,季行六嘲讽道:“女郎是世家女吗?若是世家女,那些流于坊间市井的三姑六婆之语,作为世家女的小娘子,你竟是这般不知羞耻打听来打听去,倒真是好生长世家女的脸。”
  闻听季行六的摞话,容羡一惊,她只听齐薇说这季行六如何可恶,端着士族嫡女的架子肆无忌惮欺侮人,却是没想到这个讨厌季氏女还生着一张利嘴,尖酸刻薄说话也就罢了,话里话外还爱下套让人钻,真真是非常让人讨厌的人。
  容羡镇定下心绪,才辩解道:“胡说,身为容家女,我怎么可能去打听这种事?”
  “那女郎说道六六克母又是怎么一回事?说道这么严肃的事,原就是女郎你一人一张嘴集一人之言,不负责任来信口胡诌的吗?如此胡乱生事端,倒真是生生让人领教了。”惹了她,就想这么揭过,真没那种好事。所以季行六开口恁地不依不饶,冷声严辞。
  她娘亲都去世那么多年了,总还有人不知死活要拿娘亲来攻击她,当真当她季行六好欺侮。
  看着容羡被她呛住,说不出话的焦急样子,季行六心里冷笑。
  见场面僵化,一花有些焦急,扯了扯自家女郎的袖口,低声道:“六女郎,她是容家女,女郎还是别跟她闹僵比较好。”
  季行六头一偏,轻声言:“你家女郎之前都不识得她,是她硬要跑来膈应你家女郎,女郎不想人欺到头上,才教训的她。”
  “奴婢晓得了,如此女郎只要不太过就好。”一花恪守本分又退下了。
  容羡被季行六说得气愤,面皮涨得通红,捏着帕子的手都咔咔响了。她气得正要辩驳,一旁的采薇郡主凉凉来了一句:“看吧,羡姐姐,我就说这季氏女刁钻难缠,你现在信了吧?”
  听到齐薇这话,容羡心头火上似乎被泼了桶油,烧得更是旺。
  她怒气冲冲冲季行六道:“都说阿兄会娶你,我看你这样子,阿兄要娶你,真真是糟蹋了。就你这样也配嫁我容氏将来的族长继承人?”
  不是被说道不能嫁予北雍容四生了什么气愤,而是被容羡话里说道她有人样,没人相的刻薄给激怒了,所以季行六说话也不客气了:“我怎样?说到寻衅挑事我可比不得专门寻上门来的两位女郎。既是这样,要容姐姐嫁得掉,我自也嫁的掉。”最后一句,季行六说得淡笑轻松,瞄着容羡和齐薇的眼里可不就满满都是讽刺,讽刺这两位寻衅挑事的女郎还是先管好自己为好。
  季行六的这话捅马蜂窝了,容羡还没想好词开口,她身边的齐薇就再也忍不住越过她开口:“季行六你很得意吗?真以为自己已经坐定了容家未来当家主母的位置?你都忘了邶岳不止你季家女是百年望族名门女,世家贵女中的金凤凰吗?”说着挑衅地看了季行六一眼,又继续好心地提醒,“你舅家的曲氏女也可以。哼。”
  “薇薇说得好,季行六你要明白,要抢你既定夫主的女郎是你嫡亲的姨姐姐,你却在这边对我们凶什么,真是搞不清状况,好生不知所谓。”伴着似笑非笑的嘲讽脸面,容羡斜眼看季行六,明眸中转过不屑跟暗爽。
  被这两人一搭一唱地说道她似乎非容四不嫁,季行六都愣住了,待她回神过来时,面前站了几个风华明朗的世家子弟。
  原来是看到这边动静很大,争吵的一方是自家妹妹,另一方是他家未来夫人的阿姝,加上身边的一众世家子在一旁吵闹调侃,容华自是不能不来这边调解气氛。
  他一来,容羡就更是志得意满,兴高采烈地喊了声阿兄就斜眼看季行六。
  容华是执着酒杯风流之姿过来,见到妹妹的娇气,他伸出空闲的手习惯性地摸了摸这个有点小任性的妹妹的头,再抬起头却是看着季行六语气温柔道:“卿卿和妹妹在这如此喧哗,是在谈论些什么?”
  季行六还没开口,一旁得瑟跟在容华身侧的容羡就恶人先告状地佯装哭泣,捏帕子拭泪道:“阿兄,这人欺负我。”
  “是吗?”似乎是回答自家妹妹,容华的眼却是灼灼似火锁定在季行六好像若无其事的脸上。
  被人如此盯着,季行六本是怒火冲天的内心如今更是煎熬,她抬头狠狠瞪这人一眼,不料却引得容华哈哈大笑,很是开怀。
  他这笑声明朗快意,似乐音悠扬,惹得一众在旁偷偷观察的世家女郎各个都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垂眉掩面。
  季行六不想理会这兄妹两人的无耻了,转身打算离开这万众瞩目危险重重的鬼地方。
  岂料,容华似乎看出了她的去向,下一秒竟是有意无意拦在了她的面前,见她面色不虞,还言笑晏晏看着她道:“我在尽头闻阿姝音,所以过来看看。”
  容华一而再地亲热唤季行六的闺名,众贵女都听得清清楚楚,所以看向季行六的目光都带着嫉妒和恼恨。
  这些世家女郎,虽然都知道这北雍容四和赵郡季氏嫡女很可能一对,但如今两人还没成亲就卿卿我我,让她们很是不高兴。
  容华根本注意不到这些女郎心情,仍是笑看着季行六:“我闻卿卿言词,语调激烈,声音高昂,真是好生彪悍的小娘子。”
  这人说笑得甚是云淡风轻,被他说道的季行六却是涨红了脸,一忽儿又气得脸色发白。
  而围观的一众贵女却是各个都兴奋开心了,果然容郎不是喜欢季氏女,只是先礼后兵,原是给妹妹出气来着,看这会,他还当众说这女郎彪悍,果然是不喜欢季氏女吗?如此甚好,甚好。众贵女心头各个乐意,看向季行六的目光倒是有了分同情。
  这下,轮到容羡得意洋洋了,她斜睨季行六一眼,心里很是骄傲跟满足。阿兄帮她出气了,哼哼,晾她季行六再是巧舌如簧又怎样,阿兄今日说道她季行六彪悍,想必明日这北雍城定会传遍她季行六彪悍的名声。如此,看这季行六还猖狂得起来吗?容羡笑得眼都眯起来了。
  被人这么说道,季行六是很气,但是平静下来后她还能冷声直视容华道:“都说北雍容氏的郎君最是名士风流,大家风范,原来这所谓的大家风范就是在这里欺负我一个小小女郎吗?”
  面对季行六的冷声讽刺,容华一愣,心里百般思绪转,竟有点后悔当众调笑季行六。他是带着戏弄,也是觉得逗她好玩才说得这般调笑话。他说得轻巧快意,可对于世家女来说,名声就等于她们的性命。他这般说道她,她不是要气死了。
  容华这会想着开口安慰季行六几句了,季行六却别过了脸,此刻的她在深思熟虑找台阶下,再待下去她难保自己不会因气愤而失控,要暴跳如雷了。
  这时,站容华边上的曲合看热闹看够了,尽是兴头十足随即就取笑容华道:“容四郎口德造孽喽,这么说道我姨妹妹,我姨妹妹大了还能嫁你吗?”
  又是嫁啊嫁的?
  季行六本来就不耐烦了,这回更是猛地回头,语气暴躁道:“曲姨兄说的什么话?我的婚事自有母亲做主,曲姨兄既不是我阿父,又不是阿母,就不必操这份心了吧。”
  这话说得甚是铿锵有力,气势十足,竟呛得一向能说会道的曲合闭了嘴,动了动嘴,却是什么都没好意思说出来。
  而季行六说完这些,就拂袖而去,趁着大会还没开始去边上散会心。

  第四十章

  离了琴艺大会现场,季行六带着下人一路一直走到一旷野空地,见一郁郁葱葱的大树底下,紫色常服的一人面上羽扇遮面,闲适平和之态,悠然安睡。
  一阵风吹来,掀起季行六薄如蝉翼的面纱,拨动面纱侧细碎的银穗流苏,连起一叠声叮叮当当清脆响,引得树下那人移了面上的羽扇,直盯着这边表情肃穆。
  那人面上的羽扇掀开,季行六也叹息了,原来树下之人果然是美人太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只是监学琴艺大会,忙于公务的太子怎么有空到这边来?
  季行六心里疑问,踏出去的脚随着心意一直走到齐衍面前,她才惊觉过来,很是羞愧,停下脚步,面上讪讪。
  齐衍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道:“过来帮我扇扇。”这种极是熟稔的口气本就已经让季行六惊怔说不出话了,这人还熟络地把手上的羽扇塞到季行六手里,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季行六被他一系列举止弄得错愕了。
  季行六恍然地接过羽扇,怔忡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的身后,下人们离了一段距离避了开来,弄得季行六更是没个商量的人,只能发呆发傻地站那。
  季行六的目瞪口呆被齐衍看在眼里,他不知何想法,竟在这会面露蛊惑媚意,望着六六的眼波妖蛊,声音沉荡,无限柔情地唤道:“六六。”
  有此美人计的诱惑,季行六一向警惕性极高的身子都放松了很多,仿佛为了配得起这种气氛场合,季行六开口的声音也软了许多:“你很累吗?要我帮你扇?”
  齐衍点点头,随即困倦地闭上眼,写意的姿态似乎料准了少女一定会帮他扇凉。也如他所料,季行六确实半蹲了下来,帮他扇起来。
  随着微风适意,似乎闲躺的那人嘴角眼角都弯了起来。
  昨夜东宫的那场行刺,虽然行刺失败,却是让刺客逃脱。他忙了一夜抓那人也没抓到,却查探出此人最后落脚消失的地点是北雍城的这家监学。一夜的调查也没让他查到这个刺客的背景,背后隶属于谁。未免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也为了趁早抓到那个刺客,齐衍决定今日亲自到南塘来调查清楚这件事。
  而齐衍昨夜一夜都没怎么睡,自然是累了,才找了监学这处尚算安静罕见人至的地方休憩片刻。这地方偏僻,也方便影卫们调查到什么情况后来这边来禀报他。齐衍是真没想到在这么荒凉的地方也有人过来。
  在有人脚步往这边移动时,齐衍已经醒了,季行六一行过来时,他已然睁开眼,如果不是那阵微风拂过,掀开佳人面纱,他怕是早就出手了。
  其实见到季行六的那刻,齐衍的心绪仍旧千回百转,第一个闪进脑海的念头竟然是这女子也和此刺客事件有关,如此他该杀了她吗?只一秒的念头,微风荡漾,扬起铃铃叮叮女郎走动间拂动的面纱畔的细碎银色流苏声,他在心里笑话自己也太草木皆兵了。及至季行六面色微微红晕站在他面前睁大眼奇怪地俯视他,齐衍连最后一点警觉也散了。
  少女的羞色让他心起波澜,不知不觉把手上的羽扇送到了少女手上,出口的话都变成了希望少女帮他扇风。
  会有这样的举动出现,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想过。原来真的是只要这个女郎出现,他的很多原则都可以丢弃一边了,熄灭一切暗藏背后的危险都不会用了。因为是她,他都不怀疑了吗?如此对吗?对吗?不对吗?
  齐衍眯着眼似乎享受,却是一刹那思绪百转千回。
  扇了一会,季行六也回神了,不甚满意这种状况,嘴里嘟囔:“这很奇怪,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还为你在这边摇扇扇风很怪埃。”说着这话,季行六要把扇子放下来,不料扇子没落到地上,也没递回与人,她拿扇的那只手却被齐衍一把抓住,对上季行六微怒的眼眸,齐衍却忽然一本正经看着她道:“给我两年时间,我娶你。”
  这话一出,扇子落地了,女郎恍惚了,似乎面前出现幻觉了,季行六的脑子停止运转了,往昔明灿灿的一双眼如今迷离了,失去原有的光泽,被齐衍抓着的手根本就忘了抽出来,她不敢说话了,身子也不敢动作了,就瞅着美人太子完全失神了。
  似乎没瞧见季行六震惊得厉害,齐衍又加重握住季行六绵绵无力的手,他望着她的面容一字一句,字字清晰道:“我想做六六的夫主。”
  什么?!
  是吗?
  在等着季行六回答的同时,齐衍把掉地的扇子拿了起来,居然帮呆怔的少女打起扇子来。
  习习凉风终于吹得季行六恢复了理智,她一眼也没看齐衍就抽回自己的手,很是实际地回答:“两年后再看吧。”
  齐衍却似不满意季行六的回答,放下扇子,逼迫六六视线正对他,认真问一句:“你信我吗?”
  见季行六不吭声,齐衍又问了一遍:“你愿意相信吗?”
  季行六望着他,道:“殿下,你寂寞了。”
  齐衍没想到她会说这种话,点头又摇头,最后淡淡道:“我只有在你面前才感到开心。”
  季行六不知道说什么话好,她想说,我们才见过三次面,可能第一次没说话也算的话四次吧。四次的私定终生吗?她若应了,有一天事发,她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吧?
  而且她是不怎么信的,可是齐衍那双眼直直看着她毫无一丝顾忌,眼里的潋滟光彩生生动人,她竟犹豫了,她说不出拒绝他的话。
  转了话锋,季行六艰难开口:“你……”一个“你”,却再也说不出其他话。
  齐衍抬眼看她,问道:“怎么?你怕了?怕我还是我说的那些话?”
  说的这话,这人的眼里竟闪过寂静跟死气沉沉,不染一丝温度的冰凉。
  只看着他,季行六摇头了,转了个话题,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齐衍没有回答她,眼睛转到季行六背负的琴上,说道:“你这琴,今日琴艺大会表演的?”
  季行六迟疑地看着他,听他这么问,点点头。
  齐衍道:“拿下来,在这奏一曲我听,好吗?”
  季行六摸不透他的想法,只是觉得他不再说起刚刚尴尬的话题,让她轻松自在了不少,于是欣然同意,解下琴,搁置地上要奏曲。
  手还没拨拉上琴弦,齐衍按住了她的手,面色冷凝了:“先等等,你这琴好像有问题。”

  第四十一章

  “有问题吗?”季行六喃喃,明眸微醺,黏在了齐衍无所顾忌按住她的那只手上,她想抽出来,却发现手心有些发软,抬头看齐衍,这时齐衍倒是抽回了手,正拨弄着她刚买的那把琴。
  华贵紫袍随着这人动手翻转琴身的动作而飘逸风飞,神韵超脱,渺渺若仙,凝眸专注在琴上的容仪光辉却让人飞蛾扑火也乐得恣意靠近。
  本就是春华容光的大美人,不需要过多妆点就能让人倾心交付,这人这会还温柔软语,体贴人心情地低头靠近她,指着琴身背面的划痕道:“你看这里,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无关紧要的划痕。”
  心里有了异样,齐衍再靠那么近,季行六连脑子都懵了,只瓮声瓮气道:“嗯,看见了。”
  齐衍又说:“仔细看这个地方根本就是被有心人弄断裂了,只是这人用了些特殊的物质把这处的断裂掩饰过去了,所以一般人都注意不到。”
  “那你怎么知道的?”季行六仍是呆呆地发问,不过心里也是好奇齐衍怎么会看出这什么特殊物质。
  “以前看到过。”齐衍没准备多说,所以这个话题就被一带而过了。
  听这回答似乎不甚满意,也连带脑子都被那点不满意折腾得清醒了,季行六简单地“哦”了声,然后接过那把琴道:“那就坏了,不奏曲好了。”
  说着,季行六打算收起琴,回琴艺大会现场瞧瞧情况。
  她没料错的话,今天这事应该又跟她两个好姐姐有关,听闻刘氏最近有意向要把她两个女儿许配给容华,而北雍容氏大家贵族,规矩体制更是极端森严,自然是不会任由身份不怎么样的四姐五姐进门。刘氏那边估计又想出了什么狠毒计谋要谋得她名声才能一文不值,如此可为她两个女儿谋得一个机会替她嫁入容氏家族。不对,这样的话,容氏还是不会要四姐五姐进门,那么她们三母女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
  对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如果她的才能不行,但是她季氏嫡女的身份在那,容家还是会娶她过去,而四姐五姐陪嫁过去另找机会谋出路。是这样吗?刘氏会做这样的打算吗?季行六有些不确定,毕竟按她这么想的话,季兰蓉和季兰月可是嫁人为妾,刘氏和她们两个可都愿意,明明季兰蓉和季兰月身份再差,也是赵郡季氏女,不用上赶着给容家做妾。好歹刘氏荣升上来这些年,季兰蓉和季兰月身份地位上也是比对着嫡女位份给的荣耀。这样的话,这两人何苦去做容家妾?也许天下士族,北雍容氏已经让人觊觎得连容家妾侍也愿意做的地步,如果这样的话倒也说得通。季行六思量着,右手握拳,心头恼火。
  “别太气恼,以后记得凡事小心便好。”齐衍望着她的目光有种不真切的温和,声音也压低了很多,很是小心。
  季行六抬眸看他,这人目光暖暖时给人一种酒醉的微醺感,季行六只一瞟,随即目光就偏离他的视线,说道:“嗯。”
  齐衍点头,眼睛转向季行六手中捧的琴上:“你的琴,我帮你去重找一把吧?”
  季行六摇摇头,想说不用。
  齐衍看着她的犹豫,心里莫名不快,遂道:“琴艺大会快开始了,你没琴真的没问题?”
  季行六不做声了,很久后才小小声道:“我可以借二姐的,你不是累了吗?我不想太麻烦你去琴坊跑一趟,何况教习一定要名琴,这一时半会琴坊也不知道有没有名琴,我怕你去了也白去。”
  听了她的这番解释,齐衍心里稍稍愉悦,于是他道:“不妨,琴坊离这也不远,我去去很快就回来,不会耽误你大会表演的,你在这等着。”
  季行六还想说什么,齐衍却自顾自地挥手跟她告别,轻功一跃,转眼他人都不见了,季行六就是有心再说什么也没人了。
  齐衍走后,季行六就在原地等着,等到齐衍回来的时候,却是有些时候了,季行六心里还有些奇怪,明明这人轻功极好,怎么会要那么长时间?
  齐衍把琴给她的时候,季行六眉眼很是开怀,笑意盈盈地道谢。
  齐衍又说:“你快走吧,大会快开始了,我也要回去了。”
  季行六点头:“谢谢,你人可真好。”
  “哦?”
  他很好吗?
  齐衍挑眉,随即把头凑到季行六的脸旁,轻笑声,“我那么好,那六六是不是愿意了让我做你的夫主?”
  咔?季行六被吓到了,抬头却正好撞上面前这人漾着清润的笑直冲着她这边温柔肆意地笑看,害她一时更是连舌头都打结了,待恢复过来时心中就有了恼恨,不满自己的狼狈被人看到,所以狠狠滴瞪了齐衍一眼,没好气地开口:“我就说愿意,请问你现在能娶我吗?”
  六六肯定的回答如此爽快,还重重扔出一句要他说法的负责话,齐衍不慎,听得也是一愣。然后想到他现在也是没那个能力随性所欲做自己的事,对着六六这一要求自是不能满足。面对此情况,齐衍有种被说穿的狼狈,此刻的他也只好无奈地找说辞以期揭过这个话题:“还不都怨你,不是你还小吗?我连想都不敢胡想。”
  季行六没理他这句话,只淡淡反问:“是吗?即便我如今及笄,你怕是也不能想娶我就娶吧?怨我?呵。”
  面对这样的六六,齐衍伸出手来摸她头,以示亲昵,他道,“我可以希望你不要永远这么清醒吗?”
  季行六不是特别喜欢被人摸头,就躲着不让齐衍再碰她,未免两人闹太僵,她倒也声音刻意低软,只语气绝对坚决:“不可以。”
  不可以,谁不知道任人左右自己的想法就白白没了很多安全感,这样的傻事谁愿意做谁做,反正她是不乐意的。
  见齐衍盯着她若有所思,季行六没企图继续说下去,就截止这段话,道别道:“我要走了,大会应该快开始了。”说着这话,季行六不再看他,头也低下,不想让人瞧清她的表情,更不想让眼前这人通过她的表情揣测到她什么想法。眼前这人何等眼色,她是不想透明地摊在人面前供人赏看。
  所以临走,季行六也侧过了脸,错开了齐衍投向她的目光。
  走出没多远,季行六却猛地停住脚步,心里隐隐感觉不对,还在茫然,一花在旁边询问:“女郎,怎么不走了?”
  季行六皱眉,顿了顿才道:“算了,大会别去了,我们快往回走。”
  “出什么事了,女郎?”一木也奇怪地问,随即又忧心忡忡道,“琴艺大会不去,教习会责罚的,女郎不可不去。”
  季行六却摇头,很是坚持要回去,她道:“你们没注意刚刚太子殿下的脸色吗?”
  丫鬟们摇摇头。
  季行六也不指望这几个躲那么远的丫鬟能注意到齐衍的脸色,只解释道:“先前我就奇怪以太子殿下的身手,怎么可能去琴坊要那么久?后来他回来时也没见有什么不妥,我就一直没往别的方向去想。可是我离去的时候,好像瞧见殿下脸色苍白。在这之前,殿下分明是出了什么事。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一花在一旁打断季行六的忧心,理智道:“女郎,最后分别的时候我也看到殿下了,没有发现不对,太子殿下面色如常啊,女郎是不是看错了?”
  一木也在旁点头,同意一花的说辞。
  季行六摇头:“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可是……”一花着急地想说大会快开始了,季行六却威严地瞪了一眼道:“怎么,女郎的话都不听了?”
  一花应:“是。”
  一行人再回到刚刚和太子殿下分别的地方,此地已是再无人影。
  季行六回忆起齐衍最后看她的那幕,她避开他的目光,他摇头叹息,她又偷偷回望看到的那人的面孔,越想那画面就越是明显清晰,齐衍的脸色在那刻就是苍白如鬼,难为他在她面前强装镇静,不知乱动什么内功掩饰得一张脸肤色正常。
  这人也真是。季行六心里不理解,焦急地让侍卫们分头找人。
  找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让侍卫们发现齐衍的去向,回头来禀报季行六:“女郎,前面小树林,太子殿下好像在挖坑埋人。”
  值此,季行六的心终于被狠狠抽到了,她果然没料错,齐衍之前是出事了。埋人,谁的人?他的手下还是杀他的人?无论怎样,他总是出事了,看他那脸色,也是伤得不轻。
  季行六心中焦急,让侍卫们带路,找到齐衍的时候,两人都同时愣了一下。
  小树林一处空旷地面,赫然拱起一座大的坟包,坟的前面,面容雪白的太子正在朝着这坟墓重重磕头。
  听到动静,齐衍回头看向季行六,随即皱起眉头,开口的虽然语气很淡,却能听出他声音里的责备,他向着季行六的方向道:“你怎么来了?”
  看着这人苍白如雪的脸,季行六突然很想哭,她声音涩涩道:“你没事吧?”
  齐衍又重重磕了个头,接着才起身走到她身边,皱眉擦去季行六脸上不知何时跑来的水珠乱滚:“怎么哭起来了,我没事。”
  “到底怎么了?”不知为何,看到齐衍白得不像话的脸,再瞧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季行六的泪是止也止不住,喃喃道,“你真的没事吗?脸那么白。”
  季行六的紧张引得齐衍一笑,话语温情:“这么害怕我出事?”
  听着这话都有了逗弄的意味,只季行六还在昏头昏脑中,所以仍然是喃喃地表达着她的关心:“刚才你怎么不告诉我你遇袭受伤了?”
  齐衍看她一眼,声音极轻地说:“告诉你如何?你很担心我?”说完这话,齐衍回头很是专注地等着季行六的回答。
  季行六没注意他的目光,点点头。
  齐衍听后很是受用,点点头,笑道:“六六乖哦,以后想我可以用信鸽传信给我。六六若有事,我会第一时间赶来帮你。”
  什么?他说什么?乖,是在说她吗?
  季行六瞪圆眼不敢置信齐衍说的这番话,而说出这番话的那人的表情这刻却十足像极了吃饱餍足的兽的模样,那种怡然自得的开心真是让人看了碍眼。
  季行六很是不满,却还是脸红了,因为齐衍之前说的那些话,原谅她实在脸皮薄,根本吃不消。
  看季行六害羞成这样,齐衍了解地把话题转了开来,不过还是说一会给六六送几只信鸽去,方便联络,并且给了好些烟雾弹给六六让六六有事报信用。
  接着,他才开始说正事,叮嘱季行六:“回去大会你要格外注意,就瞧着琴身上那么隐晦歹毒的害人手法,难保这次大会那人还要动手对付你。”
  这话说完,他又靠近季行六边上很好意思道:“小娘子是惹了谁?竟让人这么容不下吾家六六?”
  吾家六六?!什么称呼!
  季行六刚维持好的镇定又坍塌了,她瞅着这人的面无表情,明明是个冷漠淡然的人,却怎么在她面前屡屡说出超乎寻常的亲昵话。六六瞪大眼,很是不理解。
  “六六瞪人都如此可爱,似乎勾引我?”似乎没看到季行六的失态,齐衍很轻地又说了这么句。
  那句话被齐衍说得很是轻声,但是季行六靠他很近,仍然听见了,听完这话,她差点就不淡定地崩溃了。
  场面越来越暧昧,气氛也越来越腻得化不开去,季行六面皮也是薄的,所以此时她也再不好多待下去,于是她整整情绪,佯装镇定告辞道:“看你似乎真的没事了,我回去了。”
  齐衍说好,然后看着季行六离开。
  接着,齐衍也匆匆往东宫的方向赶去。
  这一次,他一时大意,之前铁骑卫队出事后,他还没有重新整编新的铁骑卫,这次出来也只带了随身的影卫和几个侍卫,没想到一时大意的结果是除了他以外,所有侍卫都没了性命。原来那个刺客果真背后靠着他的几个兄弟。这次来的是三皇兄的人吧,看那些人的身手跟调查中的三皇兄的死士的身手套路如出一辙,应该是吧。这三皇兄倒真是按耐不住了,为了要他的命,这次居然是带足了两倍于他先前铁骑卫数量的人马来逮他,是决计要他活不过今天。他今日若不是有那几个忠心影卫侍卫拼死护着,今天也是绝无活路的可能了。
  还有那个杀手统领,也就是先前到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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