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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威武-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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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拿着灯。”
    “好。”知夏接过羊角灯就朝办宴的地方疾步赶去。
    就快到家了,南怀珂闲庭信步走在青石板路上,一旁浮动着沁人心脾的草叶香气。路边一人多高的珊瑚树修剪一新,像围起一圈篱笆隔绝两边空间。
    突然,毫无预兆的,从珊瑚树丛那边挤出一个人扑向她。
    于其说是扑,不如说更像是求救。
    那人直接撞在她怀里,压着她一起朝地上摔去。
    南怀珂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只觉胸口一阵冰凉,像是水沾在了衣服上。沾了一点放到鼻子旁闻了闻,她心中一凉——是血。

第140章 屈打成招(突然的加更)

  
    那人背对着月光趴在南怀珂身上,仿佛是受了重伤根本没有力气抬头。她向后挪了一下试图坐起身,可是这人压得死沉一时竟推开不得。
    黑灯瞎火,前方传来凌乱的人声:“找到没有?”
    “还没有。”
    “快找快找。”
    “方才听见这边有声音,快去看看。”不远处摇摇晃晃的灯光朝着这边赶来,像暴风雨中的闪电劈开黑暗。
    忽然有种非常糟糕的预感在南怀珂心中涌现,她使足全身力气的力气手脚并用才把身上的人翻了下去。胸口一松大喘一气这才起身去看那人,一看之下惊得说不出话——这从树丛中蹿出来的不是别人,居然是姨太太!
    “救……”姨太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没力气了。借着星月,南怀珂终于看清发生了什么。
    她心口的位置上被捅了两个小窟窿,血正源源不断往外溢出,而那伤及她心脉的凶器不是别的,正是自己今日丢失的点翠花簪!
    南怀珂伸手想将花簪拔出,簪子尖端一直深入肌理,连簪尾的装饰都没入了皮肤,可见插入时使了十分大的劲。此刻再看姨太太仍旧穿着白天的寝衣,蓬头垢面并未收拾,一双眼睛死死盯住自己,嗓子眼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南怀珂预感事情不对,正准备拔走簪子离开现场,手刚触到花簪,远处的几个丫鬟婆子已经赶了过来。
    “找到了!
    宋妈妈奔过来扑在姨太太身边,见状连半分犹豫的时间都不曾蹉跎,立即惊呼一声忙命人去请大夫,随后抬头对着南怀珂一指大声质问:“二小姐,你为什么要杀姨太太?”
    “嗡”一下,脑海里有东西炸开,南怀珂倒退一步。
    “拦住她!”
    四个丫鬟婆子立刻上前挡住她的后路。
    “干什么?”
    宋妈妈将插在姨太太胸口的花簪一把拔出,躺在地上的人猛的一阵痉挛,须臾归于平静。伤口处的血争先恐后涌出,立刻就将血白的寝衣染红一大片。
    南怀珂皱了一下眉,这样的举动无疑会让姨太太死得更快。
    宋妈妈高举花簪问:“二小姐,这是你今天戴着的花簪吧?”
    她冷笑一声:“宋妈妈好眼力。”
    “应该的,奴婢就是用来伺候主子的,主子的一言一行一发一物都不能大意。”
    “宋妈妈真是忠心,可这忠心应该是对二太太而不是对我,把簪子给我。”南怀珂蹙眉,说着抬手要去夺花簪。
    宋妈妈手一抽躲开,得意洋洋地说:“二小姐,这是你谋杀姨太太的证物,恕我不能还给你。”
    “放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人了?”
    “岂止是我,我们这一票子人都看见了。二小姐不要再狡辩,你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也就罢了,自己家里还是省省力气吧。”
    冰凉的寒意在南怀珂的脸上凝结。
    国公府正厅灯火通明,太子坐在上首默默喝茶看着热闹。
    本来他已经准备打道回府,正和怀贞告别时却听闻府中忽然发生命案,因为见证了白日的矛盾争执的经过,二房夫妻便请他留步主持公道。
    南骏峨手握刺刷站在中间,大夫赶来时姨太太早就已经断气。此刻南怀珂是唯一的嫌疑人,而证人——那边站了一排的丫鬟妈妈都可以证明。
    不再犹豫,南骏峨举起刺刷朝着这南家的不孝女打下,知夏被拦在门外不得进入,急的扯破嗓子大叫:“不能打不能打!不能打我们家小姐!”
    南怀珂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回避,所幸刺刷落下的一瞬间,有人冲进来踢开要来拦阻的宋妈妈、替她挡下了这一记可怕的抽打。一声皮肉破开的声音,钻心的疼痛让陈峰不得不咬紧牙关。
    南怀珂自己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呆滞着一时竟忘了制止,眼睁睁看着刺刷再次落下。
    一旁太子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陈峰会替她挡下两记刺刷,他还以为这人挨了第一下就会吃痛躲开,想不到竟还硬挺挺挨了第二下。是条硬汉,他在心里佩服了一下却没阻止。二太太也惊呆了,就算是自己的儿子,她相信他也不会为妹妹们去挡刺刷。
    南骏峨停手说:“你让开,这事和你没有关系。”
    感觉到威胁暂时解除,陈峰才转身阴沉地问:“二伯这是要屈打成招吗?”如果他没有在得到消息后及时赶到,如果这两下刺刷落在小妹身上……他不敢想象这后果是什么。
    南骏峨道:“这不是屈打成招,人人都看到了事情的经过,现在只是要她说出杀人的供词签字画押即刻。另外,我这也是替南家的祖先教训这个不成体统的丫头!”
    “你们凭什么说小妹杀了人!?”
    “当时好几个奴才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
    宋妈妈捂着被陈峰踢中的肚子“哎哟哎哟”上前道:“我看见了,汪妈妈、李妈妈,还有丁兰、白兰和蓉儿。”
    南骏峨说:“给峰少爷说清楚,你们都看见了什么,免得他以为是我冤枉了二小姐。”
    “是,晚上散席后二太太去看望姨太太,接过姨太太不在屋里,太太就派我们去园子找。我们赶到的时候姨太太就躺在地上,二小姐趴在她身上手里拿着花簪,花簪尖的那头就扎在姨太太心口。”
    “这么说你们到的时候,花簪已经扎在姨太太心口了。”
    “不错。”宋妈妈信誓旦旦。
    陈峰冷笑问:“那你怎么知道她是正往里扎花簪而不是拔出呢?”
    “这……”宋妈妈哑口无言。
    “还有,你们赶到的时候花簪已经扎伤了姨太太,你如何确定二小姐遇见姨太太时,姨太太就不是已经受伤了?”
    南骏峨说:“这就是强词夺理,谁能一瞬不错的看见她杀人的过程。”
    “这就是了,既然没有人看见前因后果,就不能说小妹杀了姨太太。何况白天太子明明吩咐了将姨太太锁好,怎么到了晚上她又跑出来了,偏偏这么巧还让小妹遇到。这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二太太哭着说:“陈峰,你这意思倒是有人栽赃陷害了?这是我自己的亲妹妹,就算我们和珂儿有过节,也不会拿她的性命当赌注。”
    “我只是说有些奇怪,并没有说是你们栽赃陷害,二婶这么心虚着急干什么?”
    “你这话太过分了。”二太太含着泪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和他继续争辩,姨太太的遗体就静静躺在地上,嫡亲的妹妹死了,她是真的感觉痛彻心扉。

第141章 置于死地

  
    二太太肝肠寸断的哭声感染了在场所有人,只有南怀珂和陈峰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不久,京中的府丞到了。
    “马上请过来!”南骏峨绷着脸命令。
    南怀珂和陈峰互看一眼,动作这么快居然连府丞都请来了,看来对方这回是誓要将她置于死地。
    府丞先见过太子,接着南骏峨迎上去为这么晚叨扰而寒暄致歉:“只是这事事关重大,在国公府内居然发生这种恶劣的事情,所以一定要请府丞大人走一遭。”
    “应该的,”府丞道:“那太子殿下……”
    “不必管我,你好好断案就是。”太子心中有数。
    府丞在了解了来龙去脉后却犯了难,最有嫌疑的竟是国公爷的女儿,这种事真是闻所未闻,他该怎么处理?
    他尴尬地笑了笑说:“按理,嫌犯未经证实有罪应该先关到羁候所,等查证定罪后再转入刑部大牢,不过……”他看向南骏峨,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底——抓人?还是……
    南怀珂上前一步说:“府丞大人,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我是凶手。”
    “不是你是谁?”二太太睁着肿得不像话的双眼怨怒道:“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把发簪扎在我妹妹心口。”
    “这也不能证明我就是凶手。”
    “发簪总是你的吧,发簪就是凶器。”
    知夏辩道:“点翠花簪是小姐的没错,可是今日饮宴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为这我还特地回去白天办宴的地方找过。”
    府丞问:“那可有找到?”
    “这……没有。”
    二太太哼一声说:“当然找不到,因为簪子根本没掉。”
    “这话不能瞎说,”知夏着急道:“我可以证明——”
    “你的证词没用,”府丞好声好气地说:“你是南二小姐的贴身丫鬟,所述证词很可能是在包庇她。”
    “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
    府丞摇摇头说:“二小姐,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花簪还扎在这位夫人的心口,还有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花簪的事我的婢女说的都是实情,至于如何到了姨太太身上,恕我不知曲折。”
    二太太大声道:“你就是说不出!这是做贼心虚!”
    南怀珂瞥她一眼,语气平静地对府丞解释:“晚间我才发现花簪掉了,因为当时已快走回我自己的院子,所以就让婢女去寻我先回去。不想这时姨太太忽然冲出扑向我,那时她已受伤,所以我身上染了她的血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不知如何处理她的伤口又认出了簪子,本能地就将手搭了上去。也就是在这时,那些所谓的证人就来了,打着寻人的旗号说我是凶手。方才说的很清楚,没有人亲眼看到我扎人的动作,她们看到的不过是我握着花簪而已。我可以是拔出也可以是扎入,谁都说不清楚。至于说这是凶器,很有可能是有人捡到后故意栽赃我的。”
    府丞听了半天,想了又想小心问:“先不说栽赃,这么晚了宾客都已离开,想来行凶的必然是你们府内的人。如果按二小姐的意思是旁人杀了姨太太,那么在这个院子里,她和什么人有仇呢?”
    南怀珂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和姨太太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唯有她一个人。
    果然二太太没有放过这机会,立刻将这无法辩驳的事实说了个一清二楚。府丞沉着脸为难的看向他们,这么看来,确实这个南二小姐嫌疑最大。
    陈峰忽然说:“倒也不能这么说。”
    众人看向他。
    “今日姨太太忽然冲入宴席大闹一场,又拉着南怀秀和南崇铭作证,结果那二人置身事外都未帮她说话。姨太太必定怀恨在心,也许夜里她挣脱锁链悄悄找到二人想要讨个说法,结果发生争执,有人临时起意用捡来的簪子行凶——这可能也不是没有。”
    二太太立即否定:“不可能,秀儿整个晚上都在祠堂跪着没有出来过,崇铭和媳妇一直院子里。你们要是不信大可以去查。反而是珂儿你,我妹妹今天破坏了你的生日宴席,当着京中这么多有头有脸人的面让你不痛快,一定是你怀恨在心才做出此事。只是你原该体谅她是个疯子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为什么还要痛下杀手?”
    二太太说着又拉出姨太太院子里的一班丫鬟,好几个指证确实二人存在很深的矛盾,姨太太在院子里常常大骂南怀珂是恶鬼、是凶手。
    这么多人中,唯独从前伺候周吟秋的芹香没有落井下石。
    南怀珂冷冷道:“二婶,我很体谅你痛失亲人的心情,但我确实没有伤害你的妹妹。”
    “珂儿,我想你未必是故意的是不是,我知道因为她今日的行为你一定也觉得委屈。你只要认罪,到时候让状师替你讼成误杀或过失杀,我们再花银子赎你出来你也不会有事。只是若真是你做的,就应该还我妹妹一个公道。”
    让她认罪再讼成误杀?那最后还是落一个杀人凶手的头衔,一辈子摆脱不掉。简直荒谬!
    可是事发时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反而确实有人见她正握着簪子,这事情虽然说不清可也辩不明。
    南怀珂说:“姨太太疯了这么久我都没有见过她,怎么会今天临时起意还要杀她呢?”
    南骏峨插话说:“你还狡辩什么?方才说得清清楚楚,就因为她今天突然冲撞了你,所以你才记起有这么个人,她今天确实让你难堪了,你因为一时激愤痛下杀手这是完全说得通的。”
    这是一心要给她定罪,陈峰气不过道:“小妹是什么身份,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二太太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哪,她是你眼中的好妹妹,可却是我妹妹命里的煞星。”
    陈峰愠怒道:“惯子如杀子。姨太太有今天的下场完全是她咎由自取,她若能好好教导表少爷,母子二人也不至于如此。”
    “陈峰你说这话太过分了,逝者已矣,你怎么还能在这指摘我妹妹的不是?!”
    两方辩了半天不但没有洗清南怀珂的嫌疑,反而更加证实她是唯一有嫌疑的人。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一言不发的府丞和太子身上,只要这二人一锤定音,今晚就算告一段落。

第142章 只能秉公

  
    太子在侧,府丞不敢胡乱判案,冥思苦想还是决定秉公办理。
    他一脸为难地说:“南二小姐,如今你嫌疑最大。你看……要不还是请你跟衙差去羁候所小住几日,等我派人查明此案。”
    “荒谬!什么小住几日?!”陈峰道:“岐国公的女儿金枝玉叶,绝对不能进出那里。”
    “只是暂且几日而已,这……这也是按律法办事,希望你们理解配合。”面对国公爷的义子和女儿,府丞也有点心虚。
    “不行!”
    “你叫陈峰?”一直没有发话的太子忽然开口:“府丞大人只是走个流程,你如此极力反对莫非也是牵扯其中,故而想要包庇凶手?”
    他的意思旨在提醒府丞,这两人互相打掩护,说不定是合谋杀人的凶手,要是敬酒不吃干脆一起收押算了。
    陈峰没想到太子会这样旗帜鲜明地偏帮二房,如此,那就难办了。一旦小妹因为谋杀亲戚而进出过羁候所,别人以后会怎么看她?
    所幸在这一点上,南怀珂倒不是那么在乎。她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是要离开这个地方的,反正不可能在京中长留,京城的人怎么看她她都无所谓。
    太子接着说:“自古以来家国天下缺一不可,本太子替皇上维护朝纲,如今国公府中就有这样枉顾法纪之事自然不能置之不理。白天发生的事情不止是我,许多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南怀珂分明就是最有嫌疑的那一个,你这是要当着本太子的面大行包庇之罪吗?!”
    他当然是向着二房的,再说南怀珂今日让他在怀贞面前没能充上英雄,他正恨得牙痒痒的。
    眼见太子要扯陈峰下水,南怀珂不免怒火顿炽。太子的两三句话对事情的走向会有十分巨大的影响,她绝不能让这把火蔓延到陈峰身上。而且两个人若是一起入了羁候所,那就再没人能救他们。
    太子起身,带着储君的威严,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南怀珂,由不得你猖狂,今天你必须要去羁侯所。”
    他的目光像寒冰一样冷冽,南怀珂猜想,要是他手中有那样的权力,一定会当场要了自己性命。她已将摆在面前的局面看清,太子这样明确地下达了命令,她根本不能违拗。
    府丞已经派人上前请南怀珂离开,陈峰有心要拦,就听南怀珂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不能全军覆没”。他猛然惊醒,强迫自己的双脚不许挪动,紧握双拳眼睁睁看着她跟着衙差和府丞离开。
    知夏跟在后头一直追到南府大门口,眼看着小姐上了马车还哭哭啼啼不肯回去。
    陈峰站在一旁面色凝重,第一次体会到方寸大乱是什么感觉。然而知夏已经六神无主,他必须打起精神救出小妹。
    身后传来响动,是南骏峨送太子出门的声音。
    太子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上了马车,南骏峨一直目送到马车看不见为止,这才如释重负对陈峰道:“陈峰,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劝你看开点。”说着一甩袖子转身进门。
    知夏急得直跺脚,边哭边问:“峰少爷怎么办呀?咱们做什么才能救得了小姐?要不……要不我去给国公爷写信让他救小姐。”
    “信自然是要写的,怕只怕国公爷鞭长莫及。”
    一则如果南怀珂是靠着岐国公施压而脱罪,那么这事反而说不清了,她在旁人眼中将永远背负杀人犯的罪名;
    二则如今已是快九月,春夏行赏秋冬行刑,十月将是第一批秋后问斩的行刑时间。如果这一个月内她被定罪,保不齐还没等到岐国公回信找人疏通,小妹就要人头落地。
    知夏一听吓得面如土色。
    整整一夜陈峰都没合眼,在人证物证都在的情况下,怎么才能洗脱南怀珂的嫌疑?
    “峰少爷,我想这未必是场意外。”隋晓说:“才出了白天的事,说好要锁上姨太太的,姨太太就跑出来了。太子还在,凶器又是二小姐的花簪,对方把每一步都想好了,完全就是冲着她去的。”
    陈峰咬牙道:“我知道……我一定会把小妹救出来……就算造也要造出一个嫌犯!”
    二房院内,二太太又去祠堂看了一趟怀秀才回到自己屋里歇息。闹了半宿已是心力憔悴,可是一想到妹妹横死,她还是忍不住啜泣个不停。
    宋妈妈端着茶过来劝慰一通仍不好转。
    她陪着主子一同嫁来南家,一路见证了二太太是如何在府中得势横行,又是如何吃了一个突如其来的小丫头的大亏,心中对南怀珂那是一百个恨,只怕对方死得不够快。
    “太太,眼瞧着那小贱人有皇太后撑腰,会不会……”
    二太太抹了把泪说:“太后又怎么样,就算是太后也要按照咱们大齐的国法办事。何况就算她想特赦,有太子在皇上跟前说两句,皇上也不能违了国法答应。”
    “太子倒是很给咱们面子……”
    二太太叹了口气说:“太子有意贞儿是好事,可我还是希望贞儿能为人正妻。只是今日五皇子的行为真叫人寒心,席上他竟一句话也没有帮我们说,亏得老爷还对他忠心耿耿。”
    宋妈妈劝:“这事情,五皇子一个外人毕竟也不好多说什么。”
    二太太喝了口茶深呼吸了几口气,一想到妹妹,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这妹妹一生糊涂。
    父亲身前好歹也是六品官,虽然自他去世后家境一年不如一年,可是官家该有的底气还是不该放下。偏偏妹妹鼠目寸光,看着那个姓周的商人家境殷实就迫不及待要嫁,后来生下周少游又不好好教导。
    子不贤家之祸,现在看来这话一点没错。
    妹妹这一生为家族是一点贡献都没有,与其疯疯癫癫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至少她一死还能拖上南怀珂下水,总算是死得有些价值。
    宋妈妈一边替主子拆着发髻一边说:“太太可有把握吗?我还是觉得担心,前几回那么多次都让二小姐占了先机,真怕这次又功亏一篑。”
    “我折了一个妹妹还不够?这么多明眼人看见的事实,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二小姐毕竟是郡主和国公的女儿,上头又有太后宠爱,也不知道这事最终如何,怕是夜长梦多。”
    “夜长梦多……”二太太拔下头上的金簪用力往桌上一拍,扭曲着五官狠狠说:“谁告诉你夜长了。哼,不用等到秋后问斩,我要她提前死在羁候所里,让她给妹妹陪葬!”

第143章 身陷囹圄

  
    牢房里没有床没有窗,南怀珂在里头待了一段时间后就发现,在这里,人是根本无法分清白天黑夜的。她睡了一觉,又在潮湿冰冷的地上坐了许久,私心想着大约有两三天了吧。
    仿佛是狱卒有意为难一般,这段时间里她连一滴水也没能喝到。口干舌燥的情况下不得不闭着眼让自己保持冷静。
    直到有人过来送饭时问起,原来才不过待了一天一夜而已。隔着木栅栏外的地上放着一只掉了漆的木盘,里头是一碗水和一个细面肉包。
    每日食水的供应只有这么一点,而这肉包完全是看在国公府的脸面上才有,普通囚犯吃的是又黑又硬的窝窝。
    一天,到今天为止才一天而已,却像过了三天那么漫长。等真正待到三天的时候她身上开始变得无力,试着站起来走动一下却觉得浑身都在隐隐作痛。
    她有些担心,羁候所的牢房本就阴冷,如今天气转冷莫不是着凉了?也不知还要多久能够出去。
    这期间知夏贿赂了狱卒进来看了她一次,看着知夏泪眼婆娑的样子,南怀珂实在不忍心告诉她自己身上不舒服的事实。
    “小姐别着急,峰少爷已经在想办法,他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小姐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他们是不是不给你东西吃?你冷不冷,这些人必是听了太子的吩咐,竟一点东西也不让我带进来。我花了二十两银子才进来的,其余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别说这些,你听我说,这件事情十分古怪。我想姨太太一定是故意被人放出来的,她的死是有人故意要嫁祸在我头上。”
    知夏点点头道:“峰少爷也是这么说的,可是谁把那位太太给杀了呀?”
    “对方有备而来,又有人证物证……”
    “那、那该怎么办?”
    难得南怀珂在这般境地还能保持冷静的头脑:“你告诉陈峰,不要光想着去找父亲来保我的命,与其在这项上浪费时间辩解,更应该另外去找出凶手。”
    萧凌听说南怀珂下狱的事情时正和太子待在一块,太子正在处理监政的工作,翻了翻眼没有发表意见。
    “南府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大哥怎么一点也不意外?”
    “何来意外,这事我早就知道了。”
    萧凌一愣反问:“大哥怎么知道?”
    “那晚出事时我也在。”太子摔下一本皇帝批过的奏折,将当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太子没有掩藏自己对南怀珂的憎恶,萧凌听了心下便有大概。虽然他有心想搭救一把,可是并不愿意现在就和太子公然作对,因此他试探着问:“会不会是有人蓄意诬陷?”
    太子冷哼一声说:“那个南二小姐那日何等风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算有人诬陷也不奇怪。如果她真是清白的终归不会有事;如果是她做的,这样狠毒的人早日除掉也好。”
    萧凌愣了半天干笑一声:“大哥说的及是。”
    他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庞,这样一个美人,白白投到羁侯所里受苦真是叫人于心不忍,要是就这么死了那更是可惜。
    可是这事他不便出手,想到她是那样一个不受训的女子他心里冷笑,让她受点教训也好,好叫她知道这世间万事万物并不总都顺着她的心思。
    太后是在萧砚进宫请安时才知道这件事的,当时事发已经几天。萧砚去找了知夏也去找过陈峰,最后才来找了太后。
    太后自然不会不管不问,可是也不能恣意行事。这事来由严重,杀人罪,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也正因为如此,后头的每一步更要循规蹈矩不能留下话柄。
    太后心里犯愁,一低头正看见自己最疼爱的孙儿跪在地上,眼巴巴等着自己拿主意。那一双好看的眼里满是委屈,看得人心都快碎了。
    “太后快救救表妹吧,羁候所不是人待的地方,表妹娇生惯养怎么受得了,我……太后想必也心疼表妹。”
    太后尽量安慰他说:“这事我想衙门会秉公处理,只是……”
    “表妹这么温柔乖巧,她不会伤人,一定是有人恶意陷害。”
    他不是没有见过她是怎么对付潘瑞佳的,他当然知道南怀珂的铁腕。可是在他心目中,她教训别人是那些人罪有应得,反过来谁要敢伤害她,那就是十恶不赦。
    说穿了他就是护短。
    只要一想到南怀珂孤身陷在黑漆漆的牢房里,萧砚就茶饭不思寝食难安:“表妹这一遭被关进去,那要害她的人必然不肯善罢甘休,她在里头多待一日就多一日的危险,请太后恩准我去把她接出来。”
    太后本来还在担忧,一听这话两眼一瞪骂道:“糊涂!这想法连想都不许想!珂儿牵涉到的是国公府内的命案,岂是由着你说接就能接出来的。堂堂一个皇子这样做置国法于何地,置你父皇颜面于何处?”
    这是她第一次对这乖孙发脾气,萧砚咬咬牙道:“那我……我去求父皇。”
    “拦住他!”太后猛然起身一声令下,蒋公公已经带着两个小太监小宫女挡住了去路。
    “皇祖母!”
    “住口!”太后起身走到他面前拉过他的手,又是疼又是怨地说:“你呀你呀真是个傻孩子,让哀家说你什么好。你父皇是一国之君更要维护大齐的律法,怎么可能为了珂儿和你而破例。何况皇帝最近身体不好,脾气也暴躁了许多。”
    萧砚听了一愣。
    皇帝过了秋风头疼的毛病又犯了,脾气更是变得难以捉摸。他自己本来就不得宠,要是此时为了这事去找父皇挨一顿骂不说,指不定还会连累的表妹立刻丢了性命。
    方才萧砚是急糊涂了,此时冷静下来知道不可操之过急,他捏着拳头心里恨得发慌:“也罢,既不能把人带出来,那就请皇祖母恩准我去探望表妹。一来是让狱吏知道有我们在谁也不能怠慢了她,二来也是给表妹吃颗定心丸,免得她一个人害怕。”
    太后点头说:“哀家就是这个意思,案件的进程我们不能横加干涉,否则会让人误会我们包庇珂儿,事情有理也会变得没理,但是你去看看她总是好的。千万不要说事情如何如何糟糕免得吓到那孩子,还有别一看到你表妹受罪就沉不住气,你要是在羁候所闯了祸,那就是把珂儿往死路上推。”
    萧砚一一应下出了宫,派人收拾了些被褥和替换衣服,马不停蹄就往羁候所赶去。

第144章 入狱探望

  
    踏进羁候所的一瞬间,萧砚的心差点跳出胸腔。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环境,表妹如何撑过了这么多天?!
    按规定,为防串供,涉嫌凶杀案的囚犯在提审之前是不能探视的。但是来者是八皇子,狱丞只能大开方便之门。
    沿着过道越往内走气味就越难闻,潮湿而不流通的空气中混杂着各种异味,地上又黏又潮。狱卒领着萧砚走到牢房最底端说:“殿下,这就是南二小姐待的囚室。”
    借着忽明忽暗的烛火往里看,萧砚只看得到角落里隐约缩着一个人。
    “表妹。”他喊了一声,里面的人没有回应,他对狱卒下令:“把门打开,我要进去。”
    狱卒心虚地说:“可是这个……这不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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