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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威武-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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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妹。”他喊了一声,里面的人没有回应,他对狱卒下令:“把门打开,我要进去。”
    狱卒心虚地说:“可是这个……这不合规矩。”
    “荒唐,你不把门打开,这被子褥子怎么送的进去?快打开。”
    门打开,萧砚进入囚室,看着装就知靠在角落地上的人是她,她依旧穿着生辰那日的衣服。湿漉漉的地板,脏兮兮的衣服,除了母妃,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疼过谁。
    眼中有杀意一闪而过,那个真凶要么别被抓住,否则他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表妹。”萧砚走上前蹲下又喊了一声,对方动了一下却再没有下文。萧砚终于觉出有什么地方奇怪,仔细观察,他发现她全身都在颤抖,一下接一下根本停不下来。
    “表妹……是我呀。”他低下头看见她环抱住双臂的手,手指关键肿胀得厉害。
    不对劲!
    他干脆直接上手,扶着她肩膀将她转过身面对自己,一看之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南怀珂微睁着眼、面目红赤,再摸额头烧得滚烫,全身不断打着寒颤,完全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萧砚大惊失色,忙喊她的名字:“怀珂,怀珂,是我萧砚,你听得见吗?”
    “冷……冷……”她嘴里嗫嚅着重复这个字,冷汗打湿了头发挂在脸上,一张脸烧的红扑扑的又滚又烫。
    萧砚心痛不已,忙从侍从手中扯过一条褥子给她裹上问:“还冷不冷,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还冷……痛……”
    “哪里,你哪里痛?”萧砚的心不由自主揪作一团。
    她没有回答,继而爆发出一阵猛烈咳嗽起,萧砚不住替她顺着后背安抚却丝毫作用都不见起效。猛的她向前一倾,口中一大团东西喷洒在地上,在惨淡的光线下显出暗褐的颜色。
    管冲定睛一看大呼不妙,是血!
    萧砚怔愣在当下,想起当年自己的孪生兄弟也是这样,哥哥一向健康,忽然有一天当着他的面喷出一口血,随后……
    他到现在都记得当时的感觉,那是一种天塌下来的无力感。
    一股极大的悲愤和怒意直冲脑门,他向管冲递上一个眼色,随后转身朝狱卒摆出皇子的威严大喝:“谁给你们胆子下毒的?!”
    狱卒噗通跪下喊:“冤枉呀殿下,给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毒国公的千金。”
    “你们连人都敢收押,还有什么不敢!说不说,”萧砚一脚踢翻狱卒问:“下毒的是谁?”
    “殿下,没有,真的没有啊。”
    “没有?我先杀了你再问其他人!”萧砚一脚踢翻狱卒,上前踏在其胸口从对方腰间抢过佩刀,双臂高高挥起作势欲砍。
    管冲大惊失色拼命拦住他劝:“万万不可!殿下忘了在宫中是怎么答应太后的吗?”
    “待我杀了这鼠辈再计较这些!”
    “殿下不顾自己也要顾及二小姐,殿下若为之伤了人命,将来即使二小姐无罪开释也要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何况现在事情还没水落石出,皇上只会更加迁怒二小姐。殿下一时冲动,其实真正是害了二小姐呀。”
    “滚开!”萧砚不肯听却,一把推开他,手高高举起落下。
    眼看刀刃就要切到面门,紧要关头狱卒大喊一声“是劳头”!
    千钧一发,刀却稳稳停在离他脑门半寸远的距离上,狱卒只觉得裤子湿了一滩,浑身无力瘫软在地。
    萧砚冷笑一声收住了刀,他当然不会那么愚蠢和冲动,也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和连累南怀珂的事情。方才争执的一幕为的就是让狱卒相信,倘若再不供出实情,八皇子真的会让他血溅当场。
    “说。”看着瑟瑟发抖的狱卒,萧砚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是、是牢头,是包子。”狱卒指向牢门外地上放着的盘子,南怀珂已经吃不下东西,因此吃食和水一点未沾还放在那里。
    管冲将包子拿来掰开给萧砚看,萧砚阴沉着脸问:“什么意思?”
    狱卒看着还停在面前的刀刃,咽了口口水鼓足勇气说:“包子里的肉……是用疫鼠肉做的”。
    管冲一听手一撤,包子咕噜噜落在地上。他胃里一阵恶心,难以置信天底下竟有这样恶毒的事情。
    萧砚更加确信了姨太太的死和南怀珂没有关系,这帮人是生怕她脱罪得生,想尽办法要弄死她。他强自压抑怒火问:“是牢头让你们这么做的?”
    “不是不是,和我没有关系,是我偶然听见牢头和那人说的。”
    “谁?”
    “是个老婆子,我不认识她,只看到她给了牢头很多钱让他这么做。还说等二小姐死了会再给牢头一笔钱。”
    他将刀放下问:“你可还认得那老婆子的脸?如果再让你见到她,能不能认出来?”
    狱卒忙不迭答“能”。
    萧砚迅速在腹中计划着下一步棋,角落里传来一阵猛咳,他回身蹲下轻轻拍着南怀珂的背安慰,心中愁肠百结,一边试着喊她的名字,可惜一概得不到回应。
    狱卒坐在地上向后挪了两步。
    他也害怕,南怀珂的症状明显就是已经感染了鼠疫,好不容易从八皇子的刀下活命,他可不想再得疫病。再看这八皇子,这人是不是傻,怎么连她咳出血时都毫不避讳。
    直到南怀珂再次平静下来,萧砚才又问狱卒牢头现在何处。
    “他今日不当值,不是在家……就是在妓院。”
    萧砚心念一转已想出对策:“听好了,你现在就去告诉他南小姐已经病发生亡,随后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照旧回来当差,我的侍卫会跟着你。”他又看向管冲说:“你暗中跟着他,一来验证他说的话,二来要是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格杀勿论。”
    此刻他早收起那副从容的常态,眼中有和年少的外貌极不相衬的凶厉。狱卒看得浑身汗毛倒数,连连磕着头说“不敢”,很快就被管冲拖了出去。
    一切有条不紊,萧砚转首对另一个随从悄声说了一番随后嘱咐:“你去国公府,就按我说的禀报,随后再找他们府上的陈峰,让他务必立刻赶过来。”
    “是。”

第145章 孤魂野鬼

  
    牢头接到消息匆匆回到羁候所时,南怀珂静静躺在囚室肮脏的地上毫无声息,让人在意的事是,还有八皇子和一名太医也在。
    他在心里打了个突,没有惊动任何人,退出室外问明情况。
    原来是八皇子前来探望时发现南二小姐没了气息,惊慌之下去宫里请了王太医来。经过太医检查证实她已病故,现在正讨论是不是把尸身送回国公府。
    牢头听了大喜过望,这事办成了,看来剩下的银子也能到手,心里想着有了那笔横财下半辈子就能高枕无忧,因而搓着手笑着就跑了出去。
    通过萧砚的随从,南怀珂病故的消息很快也被传到了国公府。
    噩耗传到二道门,丫鬟接了消息又递进来,当时宋妈妈正陪着二太太说话。后者听了南怀珂的死讯,手上拿着一只剥了一半的橘子半天没有说话。
    宋妈妈眼看主子神色不对劲,赶忙挥挥手让丫鬟出去。
    “太太,”她接过橘子放到桌上,一边替主子擦去手里的汁水一边问:“那小贱丫头死了是喜事,怎么太太好像不高兴似的,太太,太太?”
    对方回过神左右看了看,宋妈妈心领神会说:“屋里没人,只有我在。”
    二太太低下头呆了半天,忽然肩膀一耸一耸哭了起来,宋妈妈慌了神,连忙拿帕子给她擦泪,一边好言相劝:“大仇得报该是好事,太太怎么哭了?”
    “可是妹妹回不来了。”二太太抹了泪,抽泣两声拉着她的手说:“从前在娘家虽然你是服侍我的,可是和妹妹也是相熟的,咱们一块长大,你说她不在了我怎么能不伤心?南怀珂是死了,可是这代价也太大了。我这几日常梦到妹妹回来,你说我这心里……”
    “太太千万别多想,往后的好日子还等着你呢。左右那死丫头再不能和太太作对了,她那个弟弟又年少不懂事,从今以后这府里最风光的还是你和老爷。”
    “还有三弟妹呢。”
    “三太太算什么,还不是长房那小妮子给她撑腰。如今死了一个南怀珂,三太太是孤掌难鸣,说来说去咱们这府里还是太太你才能撑住大旗。”
    听到这番恭维,二太太总算露出一点笑容,她叹了口气摸着桌角摇摇头说:“我啊就是劳碌命,这府里什么时候才能不要我操心。”
    “太太是能者多劳,国公府哪里离得开你呢?眼下太太还有一桩事要忙呢。”
    二太太斜眼看她问:“你该不会是说那丫头的事吧?”
    “正是了,太太虽然不喜欢她,可是免不了还得打起精神料理她的身后事,糊弄过这一阵子也就罢了。”
    宋妈妈说的也是在理,虽然两边撕破了脸皮,可是要泄愤也不急在这一时,对外总还要做个样子。只不过二太太有自己的打算,她对南怀珂是恨之入骨,当然不希望她身后好过。
    “我可不愿意管她,岐国公的嫡长女又怎么样?我就偏要她入不得祖宗祠堂。”
    “太太的意思是……”
    “她是自己畏罪惊惧交加才得病死的,我要她到死都背着这个杀人犯的罪名。她死的这样难堪,难道还想入南家的祠堂丢先人的脸?我就偏要她无人收尸暴尸在外,叫她魂魄难安死不瞑目!那丫头生前这么专横,死后咱们也不能叫她好过。自然,我要她死后也是孤魂野鬼。”
    二太太哭一阵笑一阵,既有大仇得报的畅快,又想起自己的妹妹毕竟再也回不来了。
    “太太别伤心,那个小烈货一死,往后府里就再无人敢和你作对了。等寻个机会把庄上的账从三太太那要回来,再把小少爷收拾掉,内宅到底还是咱们的天下。”
    二太太点点头靠在枕上,心里郁结的一口气总算觉得顺畅了。
    这时汪妈妈进来说后街角门上有人送来一封信,二太太接过看了,原来是羁侯所的牢头送来通知南怀珂死讯的。
    “瞧瞧这人,尸身都没凉透就等不及要收银子了。”二太太将信烧了对宋妈妈说:“你去取三百两银子给他,称现银别用银票,免得让人以后顺藤摸瓜牵连我们。再别忘记叮嘱他以渎职的理由辞了羁候所的差事,带着钱远远滚出京城再别回来。”
    宋妈妈应下,走到里屋取了包银子出来,当着二太太的面称了三百两包好,又将剩下的放回。出来将银子揣在怀里说:“太太,那我先去了。”
    二太太点点头看她离开,又对汪妈妈嘱咐让她去门房找个小厮,将南怀珂的死讯报到衙门里给老爷,请他今天早些回来做主。汪妈妈也去照办。
    人都走了,二太太又着人通知下去让厨房中午多做几个菜,随后就使人去把两个女儿找来——老爷在时她不能露出破绽,但眼中钉终于拔除,那就赶在中午好好庆祝一番。
    怀真怀秀见母亲心情大好,一问才知道南怀珂死在了狱中的事情。怀贞大吃一惊手中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忙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好好一个人,前两天才进去的,怎么转眼说没就没了?
    一旁怀秀顾不得自己那摊子破烂事,听了这话霍的就站起来说:“母亲你说真的,南怀珂死了?”
    二太太喝了杯酒,眯眼笑着点点头。
    怀秀抚掌就笑,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死了才好,咦,怎么死的这么突然?”
    “她做了亏心事当然过不安生,能活得了才怪。”
    南怀秀总算动了点脑子:“眼瞧着她身子一向挺康健的,那羁侯所里来来去去这么多人,也不见得有几个人在里头暴毙啊?”
    二太太得意,忍不住道:“这是天意,当然也要一些人为。”
    怀秀噌地站起身,“呀”了一声忍不住问:“难道是……母亲?”
    “你小声点,要喊得阖院都听见不成?”
    怀秀捂住嘴重新落座,伸头朝外头看看,这才明白了母亲打发走所有人的用意。她小声问:“母亲好厉害的手段,竟然神不知鬼不觉,事先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你这丫头笨手笨脚不说天天忙着就知道哭,和你说了岂不是坏事?”
    南怀秀吐吐舌头。
    怀贞蹙着柳眉不说话,心里说不出这么做是对还是不对。她虽然嫉恨南怀珂,可到底南怀珂从来没有招惹过自己,她犹豫半天开口:“母亲,这事……是不是太伤天害理了。”

第146章 功亏一篑

  
    怀贞突然的一句话,无疑是给这正高兴的两母女当头浇下一盆冷水。
    怀秀果然就不乐意了,推了推妹妹的胳膊责怪说:“傻子,怎么和母亲说话的呢?”
    二太太的脸色当即垮了下来,这事说穿了是见不得人,可是面前是自己的女儿,两个贴心的小棉袄,二太太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怀贞也知道自己将话说的太直白了,因此赶忙温言:“母亲,女儿没有不敬的意思,只是……二姐毕竟是我和姐姐的姐妹,这样……”
    “你这傻丫头,”眼见女儿放软态度,做母亲的重新摆出笑脸:“这个才是你的亲姐妹呢。”二太太笑着指指怀秀,脸上是一片慈母之色:“只有你们兄妹三人才是我的心肝宝,谁要是敢动你们,母亲绝对不会放过她。”
    怀秀附和:“就是啊贞儿,你想想五皇子,你想想看南怀珂是怎么勾引他的,你甘心吗?”
    想到萧凌,南怀贞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所以嘛,母亲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没有南怀珂捣乱,你和五殿下是迟早能成的事情。从前每逢有宴,你们两个不都是相谈甚欢的吗?如今她一来,五皇子连看都懒得看你。母亲也是为你我出一口恶气,咱们两个才是亲姐妹,你管外人的死活干什么。”
    怀贞握着筷子抿着唇不说话。姐姐说的有理,自从二姐回来,确实或多或说成了她的阻碍。
    她一向无欲无求,喜欢的不过是五皇子一个而已,可是有了南怀珂,五皇子的目光便再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过。也许这个人消失,一切就可以回到原处。
    姐姐说的对,再说不管怎么样南怀珂的死都不是她造成的,她自己又没害人。逝者已矣,她们又一向没什么感情,不若放眼以后要紧。最多以后替她上柱香抄本佛经焚化,如此也算尽了点心。
    羁候所里,屏退了所有人后萧砚问王太医:“她情况究竟如何?”
    王太医刚要发话就听外头传来一阵怮哭,哭声越来越近,知夏跌跌撞撞冲进来,瞪眼一看,果然自家小姐蹬着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姐,小姐!”她悲从中来泣不成声,才几日不见,想不到竟然天人永隔:“小姐醒醒,我是知夏呀,峰少爷也来了,你快快睁眼看看我们哪。”
    陈峰跟在后头进了囚室,一眼看见被病痛折磨的形销骨立的人,顿时五雷轰顶。
    怎么会?不过几日的功夫,今日他终于有了法子,好不容易安排完所有的事宜就听见她身故的消息传来。原还以为只是误传,火急火燎赶来竟终究是迟了一步。
    耳边是不绝于耳的哀嚎,陈峰脑子里懵得一片空白。
    知夏的悲伤如此真切,连王太医都忍不住鼻子泛酸眼眶泛红,要不是知道真相,可能当然就要陪着落泪了。
    面对纹丝不动的南怀珂,知夏只觉得撕心裂肺般痛苦。算了,与其被痛苦折磨到肝肠寸断,还不如随小姐一起去了吧。
    “呜呜呜,小姐你等我,知夏这就来找你。”
    一听这小丫头要寻死觅活的,王太医终于忍不住了:“哎哟姑娘可千万别犯糊涂,二小姐还活着呢。”
    知夏哭得差点背过气,一听这话止了嚎哭,两坨大泪花耷拉在下眼睑上,嗓子眼里还控制不住地抽噎。她疑惑地看向王太医,眨巴几下又涌出一股泪。
    陈峰反应更快,立即上前去探南怀珂的鼻息,随后手指又触到她颈部动脉的位置——果然还有口气在。
    失而复得的喜悦猛烈冲击着心绪,然而尚无时间感叹他就发现,南怀珂的脖子上有一小点一小点鼓起的小包,皮肤上也有几不可见的淤斑。陈峰广博的见识足以让他立刻得出结论——
    “是疫病?!”
    王太医点点头道:“不错,是鼠疫病。有人用疫鼠肉做成包子故意毒害二小姐,八殿下已经派人去查。二小姐的病况如今邪从上焦传入中焦,所以有核肿、瘀斑、咳血、胸痛、恶寒这些症状。”
    “那小妹还能不能治好?”
    “对亏了八殿下,病况发现不算太晚,如今仍有救治的余地。诸位放心,太后一向是将二小姐的身体看顾交给我的,我定当全力以赴。只是羁候所的环境实在不适宜养病治疗,若是能带二小姐出去就是最好。”
    “说的是,”萧砚开口对陈峰道:“我让人叫你来就是为了这个,你赶快将她带回去,这不是养病的地方。王太医,你跟着他们一起回去。只是表妹还是嫌犯,这样草率接出终究要有交代,我这就入宫向父皇呈情。”
    陈峰说:“殿下放心,我已找到办法证明小妹的清白,殿下尽管面圣禀报就是。”
    “那好,她就交给你了。”
    一切安排妥当,兵分两路,当下萧砚赶去皇宫,王太医跟着陈峰等人回国公府。
    彼时二太太正和两个女儿美滋滋地用午饭,眼中挺肉中刺终于拔出,连米饭都格外有滋有味。乍听得陈峰带着南怀珂回来的消息,还以为是把尸首带回来了,仔细一问才知,原来南怀珂竟还有气。
    她的第一个反应是心疼宋妈妈带走的三百两银子。那个该死的牢头,办这么点事情都办得不清不楚,连人到底死没死都闹不明白,白白便宜了他这么一大笔钱。
    “汪妈妈!”
    “太太有什么吩咐?”
    “你马上去户部巷把宋妈妈喊回来,还有,”她避开两个女儿低声嘱咐:“那笔钱也带回来,快去快回。”打发走人,二太太已经全无食欲,可是面对两个女儿又不得不强颜欢笑,一顿饭完全是食不知味。
    南怀珂被带回院子,为避免传染,寝室内除了大夫和知夏,王太医让所有人都在上屋外头伺候不准入内。甚至是陈峰,因为当日和南怀珂近距离接触过,王太医都逼着他回到自己屋子先观察两天有无传染的迹象。
    而王太医和知夏两人,则每日里用纱布蒙了面在病床前看顾。凡是南她用药期间喝过用过的碗盏,每天更换两次新的,用过的全部砸碎挖坑洒了石灰深埋。
    又因她无法自主饮食,王太医每日三次将解毒活血汤强行给她灌下,思虑她身体一向康健底子甚好,故而另加白虎汤猛药,而他自己和知夏,也每日用九节石菖蒲、银花蕊等煎水一盅服用预防感染。
    就这样衣不解带忙活许久,到了第三日,南怀珂的情况终于有了起色。

第147章 我想见她

  
    萧砚被王太医嘱咐、不得已在家乖乖隔离了三天。这三天里他像被困得小兽魂不守舍,变着法儿打听南怀珂的近况,最后逼得管冲没办法,天天都在国公府和八皇子府之间来回奔波。
    每天萧砚一觉醒来就要知道南怀珂的消息,管冲不得不天不亮就先跑一趟国公府,到了下午萧砚又发愁,管冲只能再去。晚上不放心担心南怀珂病情恶化,更加要让管冲去看一看。
    最后知夏闹管冲,说要在院子里收拾出一间屋子给他住下,再给他开份月利做国公府的人算了。
    “姑娘可别开玩笑了,就算你给我收拾出一间屋子我还是得往殿下那跑,殿下天天眼巴巴就等着你们小姐的消息呢。”
    “殿下可真是费心了,我替我家小姐先多谢他。”
    管冲嚷起来:“姑娘不谢我吗?我才是每天跑腿受累的那一个!”
    “你是食君之禄忠人之事,本来就应该的嘛。”
    “这就是胡话了,殿下差使我,你这也不说句好听的,我成了两头不落好的。”
    知晓忍不住咯咯咯笑起来,忙指指一旁说:“逗你玩呢,那边早给你准备了茶点,你先歇口气吧,别整天急三吼四的。”
    “这还差不多。”
    管冲撇撇嘴走过去,屁股刚挨上凳面就听一个声音嚷:“管冲人呢,表妹怎么样了?!”
    一口茶水喷出来,他跑出屋惊得瞠目结舌:“殿下,你怎么来了?殿下这是从哪儿来?”
    “我从太后那来。”萧砚风风火火奔进院子。
    “殿下你,你不能出来!”
    “少啰里八嗦,王太医说的隔离日子今日满了。”
    眼见他说着话就要进屋子,知夏赶紧拦住劝:“八皇子不能进去,小姐的病还没好呢。”
    “不是说情况稳定了吗?”
    “可是小姐还没醒,不知道还会不会传染人。”
    萧砚脸色一沉:“怎么还没醒?管冲,是不是你吵着表妹让她不好安心养病?”
    管冲“啊”了一声一脸懵然,南二小姐不舒服,八殿下就来祸祸他了。可是主子要找人撒气也没办法,他只好瘪瘪嘴在心里白了他一眼,离他远远的默默躲到一边自保。
    外头窸窸窣窣裙摆的声音传来,二太太得了消息知道皇子来了,连忙带着怀贞和几个仆人赶了过来。
    打从南怀珂回来她就没出现过,其实她是压根不想来,一来心虚,二来也怕沾了病。可是皇子不比旁人,怎么着她也要出面表示一下重视。
    萧砚见了她却面色一黑,冷着脸看她走近对自己寒暄。
    “八皇子安。殿下,咱们珂儿这边有太医照顾,殿下还是到前厅去坐坐吧,万一殿下感染了病情那国公府就罪该万死了。”
    “我是奉了太后的口谕来垂问病情的,不亲眼看一看亲口问一问,那就是抗旨违逆太后的心意。二太太要是怕病就别来,留着心思好好顾着自己那档子闲事罢,我这可不需要人操心。”
    这话说的像是意有所指,二太太听出一点奇怪却说不上是哪奇怪。
    怀贞在一旁得体地说:“殿下息怒,我母亲也是好心,您瞧她还专程带了一支上好的红参,最适合二姐这样体虚的人用。”
    二太太带着怀贞前来是想慢慢培养她的待人接物,大女儿已经如此,她必须关照好二女儿。索性怀贞本来就很端庄聪颖,二太太并不需要多费多大力气。
    可惜这番温言细语并不能讨萧砚的好,他目光冷淡扫了一眼红参说:“表妹病危多日,你们现在才东西送来聊表心意,当真是令人感动。二太太最近在忙什么,竟然连这么大的事情都没精力管了?”
    萧砚的脸上是一种平静又颇为玩味的神情,关于南怀珂病倒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一切,但并不想当场发作,看掉入陷阱的猎物慌张不安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他来回看这母女两,心里猜测表妹被害的事情究竟是二太太一人所为,还是她们都有份参与。
    二太太被他盯得如芒在背,下意识耸了耸肩想要驱赶这种不安。
    “既然八皇子想留在这里,那我们母女就不妨碍你了。”
    二太太带着女儿离开,出了院门才撒气说:“你瞧瞧那丫头,不过得了点病就装的跟什么似的,这世上又不是只有她才得过鼠疫,有什么了不起的!”
    “二姐好命,天生是会招人喜欢的。”怀贞倒看不出生气的样子,语气仍然很温柔:“可是母亲,宋妈妈的事才是心腹大患。”对于母亲故意让南怀珂染上鼠疫这件事,她虽然不赞成,但也是一种听之任之的默许状态。反正做都做了,多说无益。
    二太太想起来这件更加糟心的事情,不禁蹙眉问:“汪妈妈,这都三天了,你到底找到宋妈妈了没有?”
    “没有啊太太,找遍了京城都没有她的人影。”
    “宋妈妈不在我总觉得提心吊胆的,再找,一定要找到她!”
    那边萧砚逼走二太太一行人,自己心里却没有一点畅快的感觉,转过身还是往上屋门口疾步走去。管冲拦在他面前不让进。
    “你赶紧让开!”
    知夏上前劝:“八殿下不能进,万一真有什么事,让我们这些底下的人怎么和太后交代呀?”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会叫太后不要迁怒于人。”
    管冲深知他的心思,一语惊醒他道:“殿下要是现在跑到二小姐的床头,那就又得回家待个三天,这期间倘若小姐醒了,殿下就不能第一时间见到她了。”
    果然萧砚被这话说动了一些,默不做声来回跺了几步问知夏道:“那我不进内室,让我远远看她一眼行不行?我一定要亲眼看看她才放心。”
    知夏见他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可怜兮兮望着自己,看的人心里发酸发软不忍拒绝,心道方才对着二房还挺大谱的一个人扭过头就这么小孩子样,真是个妖怪。可是对方这样放低身段哀求自己,她也着实不好意思拒绝。
    “那殿下等等,这鼠疫的事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去问问太医的意思罢,这事呀还得他做主。”
    知夏说着就进了屋,不一会儿又出来说:“王太医说可以,殿下进去吧,但只能在门口瞧一瞧,可不能往里走呀。”
    “好嘛。”萧砚喜出望外,三两步就跳上了台阶走了进去。

第148章 装疯卖傻

  
    萧砚进了门,站在内寝门口远远朝里张望。
    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细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内室里头却阴暗幽深。他看见南怀珂躺在床上,王太医正一勺一勺将药往她嘴里送,送几口就吐出来一些。
    “怎么还会吐药?管冲说她好了许多。”
    “是好了许多,原先根本送不进去,”知夏小声说:“如今送五次能喝下三四口了,烧也低了许多。”
    萧砚定定站着,眼见着她面色暗沉不省人事,人也消瘦了许多。想到那天去羁侯所的事情就心有余悸,如果他当时没有去求太后、如果再晚几天,他真不敢想象后果是什么。
    知夏打了盆水进去替小姐擦了脸和脖子,又出来劝萧砚:“总之是有起色的,八殿下放心吧。”
    “治了三四天了还不醒来,换你你放心吗?”
    知夏低下头去叹了口气,她如何能不担心呢?王太医说了,病势反复是常有的事,何况小姐现在总不见转醒,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急转直下。
    萧砚心里又急又恨,想到方才二太太那副假惺惺的样子就更恶心:“都是你们府上二房干的好事!”他疾步朝外走去,知夏一惊,赶忙在后头跟着他。
    时逢陈峰来探望南怀珂,恰好在台基上拦住了他。
    “八皇子这样火急火燎是要去哪里?”陈峰笑着,语气不疾不徐。
    萧砚斜他一眼说:“表妹都这样了你还能气定神闲。”
    “小妹不是好了许多吗?”
    “人还昏迷着怎么叫好?”萧砚说着就要走。
    陈峰伸手一横挡在他面前说:“就算殿下使小性子找二太太的晦气,小妹也不会好的更快。”
    小性子?萧砚听了这话反而嘴角一勾,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看向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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