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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无度之嫡妃不羁-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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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完了吗?”突然,偃墨予站起了身。
邱氏不解,转头看向他。
“母亲若是说完了,就请离开主院。”
闻言,邱氏瞪眼,终是没能忍住,大怒:“放肆!我乃你生母,你居然如此对待于我?也不想想,到底是谁十月怀胎生下了你?你平日里对我多有疏离,我可以视而不见,可是你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却一次次的忤逆我,难道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听到此,白心染再也无法淡定了。感觉到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股股戾气在飙升,她索性放下手中毛笔,从地上的绣垫上站起了身,径自走到邱氏面前,抬眼与她对视着。
“老夫人,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十月怀胎生下了王爷?”
邱氏本来就气愤不已,见白心染还要出来凑热闹,且问出这种让她不敢面对的问题,顿时扬起手,朝着白心染挥了过去——
只不过,这次白心染没再像上次那般等着她手掌落在自己脸上,而是快速的将她手腕抓住。
“混账东西,你敢在此挑拨我同予儿的母子关系?我们母子俩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邱氏手腕被抓,顿时大骂。
白心染恨不得一耳光给她还回去。幸好她不是她的真婆婆,否则她这辈子该有多悲催?
可惜现在她还不能动手,这个老姑婆的身份一日没弄清楚,他们夫妻俩就得在人前尊重她。
看着刚才落下的那一耳光,偃墨予险些使出内力将其逼退。见白心染顺利的躲过,他卷着一身冷气大步走过去,瞬间将白心染捆在自己怀中。
“母亲,若你是到此来说教的,本王受听了。若你是到此来无端生事的,本王会按照主院所设之规矩将生事之人杖毙。不知道母亲是想选哪一种?”
这个女人假借他生母之名在他府中横行霸道,如今更是口腹毒箭,一次又一次的针对他的女人。
她难道不知道,她越是这般无理,就越会让人觉得可疑吗?
邱氏下手落空不说,且见偃墨予还如此袒护,更说出如此六亲不认、大逆不道的话出来,顿时红了眼,一边怒着,一边哭着:“你这个不孝子,枉我辛辛苦苦生下你,将你拉扯大,没想到你为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处处与我作对不说,如今更是泯灭人性想将我处死?你、你、你还是人吗?”
偃墨予的脸扭向一侧,白心染看不到他的神色,但却透过他身上的气息感觉到他情绪的反常。
那冷冽的寒气之下,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情绪,似纠结、似痛苦、似无助、似落寞、似彷徨……
但不管他现在是哪一种情绪,此刻的他无疑是让她心疼的。
邱氏再如何蛮横、再如何欺骗、再如何不讲道理,但有一点是无法否定的——的确是她一手将这个男人拉扯大的。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这个男人才没有直接剥夺邱氏手中的权利,也并未对邱氏采取任何行动,甚至没有去调查邱氏的身份。
在他心中,或许也是贪恋这一份母爱吧?
能有母亲总比没有的强吧?
“血影,将老夫人带出去。从此以后,没有本王的准许,不准老夫人踏进这主院半步!”低沉的嗓音从那薄唇中溢出,带着命令的口吻,暗含着丝丝沉痛。
下完令之后,偃墨予几乎没再看邱氏一眼,牵着白心染的手就大步的离开了书房。
走到门口,白心染忍不住的回头,对着一脸铁青的邱氏竖起了一根中指。
这邱氏最好祈祷自己冒充身份不是别有居心,否则就算她家男人要放过她,她也会把她做成一具人体标本!
回到寝房
看着男人不言不语、不喜不怒的样子,白心染心里极为不舒服,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她自己都是个没娘疼的人,她有何资格去劝人?
两人同坐在软榻上,偃墨予沉默不语,白心染也跟着她沉默不言。两人就好似在比谁能坚持得久一样。
良久,偃墨予突然伸手将她给抱到了自己腿上,下颚抵着她的额头,突然说道:“过几日皇上要去卢云山狩猎,听说我父王所葬之地就在那附近,到时你与我同去,可好?”
闻言,白心染愣了愣,有些诧异的抬头看着他:“你连你父王葬在哪都不知道吗?”
听说?自家父亲葬在哪怎么可能听说呢?
见她疑惑,偃墨予抿了抿唇,视线投放到别处,白心染看不到他的神色,只知道他声音很低、很压抑。
“一直以来,母亲都告诉我说父王战死杀场以至于尸骨无存,但自我懂事起,出于对母亲的诸多怀疑,于是我就暗中派人去调查当年之事,但得到的消息却与母亲的说辞大相径庭。据调查所得的消息称父王当年不但不是战死沙场,反而是在一夜之间离奇去世。我查过父王的背景,乃是将门之后,而他也是武将出身,这样身强体壮之人却在弱冠之年离奇去世,难道不令人疑惑吗?”
白心染静静的听着,可越听心里的好奇就越强烈。
出于职业本能,但凡有关‘离奇死亡’的案件,都是她最感兴趣的。
她这位公公的事迹摆明了就是一桩‘离奇’案件。
坐直了身体,她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在那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他无法掩饰的沉痛,这让她不由得都有些感伤起来。人最渴望的莫过于的亲情,父母乃是最亲近的人,可是这个男人有父有母,却比她这个连父母去哪都不知道的人更为可怜。
那邱氏不是他亲母,而自己的父亲,连安葬之所都不清楚。就算什么时候想起来要去悼念一下,都无法做到。
连她都觉得遗憾,更何况是他。
“你确定你父王的墓穴就在那一处吗?”
偃墨予点点头:“消息不会有假。”他派出去的人,他最了解,定是不会拿假消息来糊弄他。
对于他的答案,白心染选择相信他。默了默,她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说皇上要去那个卢云山狩猎,可是我能去吗?”
貌似狩猎是男人的事,古代的男人应该不会把家眷都带着吧?
偃墨予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放心,到时你乔装成我的随从就可。”
白心染这才安下心来,甚至很没良心的在心中雀跃了一把。若是查出她那公公是真的离奇死亡,那她也就有事可做了。那个邱氏能隐瞒她公公的死因,想必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这就是她最为感兴趣的地方……
“墨予。”认真的唤着男人的名字,白心染看着他沉痛的眼眸,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的出现打破了你与她之间的平静。”
偃墨予继续拍了拍她的后背:“傻瓜,这跟你没关系。为夫同她之间一直都有着很深的隔阂,以前只是我有意的逃避不愿去深究罢了,如今你帮我解了心中多年的困惑,虽说我心中会难受,但最起码,我知道了真相,而不是一辈子都被蒙在故里。”
“那你打算怎么对她?是继续逃避,还是……”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偃墨予也能够听明白,目光看向虚空的一处,他低低的嗓音有着一丝飘渺。
“我会先调查父王的死因,若是父王之死与她无关,我会另选一处良地供她养老、保她余生富贵如常。”
他的话同样只说了一半,白心染也听明白了。
他没有说完的话暗示着如果邱氏因为居心叵测才做了他的母亲,那其结果肯定不会是‘养老’这么美好的事了。
邱氏的确是最值得怀疑的人。毕竟是她开口说谎在先。试问,有什么隐情能让她胡乱的说别人的父王是死无葬身之地的?
最起码,这心都没安好。
她为何要那样说,是怕墨予找到自己父王的墓穴从而发现什么吗?
这也不怪墨予要怀疑她,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会先怀疑她的!
夫妻俩随后在房里商量着去卢云山狩猎的事,而白心染也了解了一些情况。不过不是关于邱氏的,而是关于当今皇帝夏高的。从偃墨予口中得知,夏高每年的这个月都会组织一次狩猎,且每一次都会选择去卢云山,更让人佩服的是他这‘癖好’居然持续了二十多年。可以说去卢云山狩猎已经成了蜀夏国皇帝每年必做的事,也成了一种惯例……
……
而在承王府梨院
邱氏回去之后就卧床不起。
今日之事气得心肝脾肺肾都隐隐发疼,同时也让她极为不安。闹了一场,她不仅没得到半点好,反而还险些让这份母子情断裂掉。
一堆的情绪挤在心里,让她除了躺在床上叹气、不甘之外,一点排解的办法都没有。
总之一句话,她今日是险些被活活气死!
她没想到短短的数月,予儿对她的态度居然越来越冷漠无情。甚至听不得她说那个女人的半句坏话。
她心里更为窝火的就是她还没法找人替她做主!
若是换做别人家里,或许还能找个地方诉状那个女人,以不敬长辈为由逼着儿子将那女人给休了。
可是能做主替予儿休掉那个女人的,只有一人——当今皇上夏高。
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敢向皇上说这些。
那夏高向来偏袒予儿,可以说偏袒到有些变态的地步,连皇后所生的太子都生生的被挤了下去,所得的宠爱都没有予儿多。这已经是蜀夏国人尽皆知的事了。
而且,她知道,夏高对予儿的宠爱还远远的不止这些……
在夏高面前,她根本不敢说一句予儿的坏话,幼年时,有一次她只说了一句‘予儿有些沉闷’,就遭受夏高冷脸,甚至责备她对予儿没有尽心照顾,导致那一次她还差点丢掉性命。
以至于到后来,她根本不敢在夏高面前说予儿半句不是。
而今,要让她去夏高面前状告予儿的不孝,她敢保证,夏高定是不会让她活命。在夏高眼中,她本就不是予儿的亲娘,是死是活他根本不会在意。他在意的只是予儿是他的儿子,他在意的只是予儿是姐姐在世上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
可是什么事都不能做,难道她只能在这里等着被予儿厌恶、等着被那个白氏夺走她手中的权利吗?
她怎么可能甘心?
予儿将来是要做皇帝的,太子算什么,只要予儿想要那个位子,夏高定是会毫不犹豫的让出来。如果予儿做了皇帝,那她的身份就不仅仅是承王府老夫人了。
她就是太后了!
在后宫之中就数她最大了!
但前提是没有女人来与她争夺管事的权利!
她现在要牢牢的把承王府管事的权利抓在手中,以后才有可能掌管凤印,才能成为后宫之首,才能让天下的女人敬仰、臣服……
就在邱氏沉浸在自己美好的畅想之中,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她收回所有思绪,抬眼看了过去,就见盛子阳关好房门朝她走了过来。
“出何事了?我听说你今天去主院与承王大吵了一架,到底发生了何事?”盛子阳主动的在床榻边坐下,一脸关心的问道。
一提起今日的事,邱氏又开始磨牙。本来就缺一个能听自己倾诉的人,此刻看着盛子阳眼中对自己满满的关心,她索性将经过都说了出来,其中也包括她把东叔撵到后院的事。
盛子阳耐心的听完,最后皱着眉连连摇头:“水艳啊,你怎的就这么冲动呢?”
邱氏原本还等着他安慰自己呢,一听这话,顿时就冷脸了:“我有何做的不对的?如今我掌管着承王府的后院,难道连打发一个下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吗?那女人不但不敬重我,反而还与我作对,要在后院替一个没用的下人修房造屋,这分明就是在告诉别人我有多么的不近人情、而她又多么的通情达理。你说,她这样不是等于给我耳光、让我难堪吗?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在下人面前立威?”
见状,盛子阳赶紧解释道:“水艳,我没有说你做的不对,我只是说你冲动了。”
邱氏瞪眼:“有何不同,这不照样说我不是?”
盛子阳摇头,笑道:“你啊,精明、能干,什么都好,可就是有一点不好,做事冲动。我知道你想把那女人赶出承王府,可是你也该好好的谋划一下,用什么方法最妥当,你这样明面上的与她起冲突,就算你将她赶走了,自己也落不到多少好处的”
邱氏瞪着他,虽然神色很是不悦,可也没打断他说话。
“这几日我都在主院那边做事,也多少看出了些名堂。那女人其实也就那个样,没什么好畏惧的。她现在不过是仗着承王的宠爱罢了,才会不将你放在眼中。而她跟承王这才新婚不久,承王贪鲜宠她一时那是肯定的,但也不一定就会宠她一辈子。她现在正是得宠的时候,你偏偏这个时候去说她的不是,这承王肯定接受不了,哪怕你是他母亲,他也觉得你太无理取闹。你这样不仅没将那女人赶走,反而还伤了你与承王的母子情分。更重要的是承王会念及她受了欺负,更加宠爱于她。你说,你现在去找她麻烦,是不是适得其反、一点好处都没有?”
邱氏总算冷静了下来。可一想到自己在府里的地位受到白心染的威胁,她眼底依旧充满了不甘。
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盛子阳自然看得出来。将她手握住,他耐心的劝道:“要对付那个女人,不必你费尽心思去制造机会,而是应该耐着性子等待机会。承王现在对她是宠爱有加,可是也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而我们要等的就是承王疏忽她的时候。你一定要记得‘欲速则不达’,千万别一时心急就乱了阵脚,这样冲动的行为只会让你处于下风,一点好处都讨不到。”
闻言,邱氏缓缓的点着头,脸色这才好了一些:“那你说我该如何做?难道就这样什么都不管不问,等着那个女人爬到我头上来吗?”
盛子阳摇头:“也不是让你什么都不做,相反的,你现在有一件事必须要做,且还要认真去做。”
邱氏疑惑不解:“是何事?”
“你要对那女人好。”
“什么?”闻言,邱氏有些不敢置信,“你让我去对那个女人好?哼!我都恨不得杀了她解气,你还要我去对她好?”
盛子阳叹了一口气,耐心解释起来:“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啊?让你对她好,又不是真的对她好,只是让你做做戏而已。难道这也很难吗?”
“做戏?”
“就是做戏。你想想看,承王为何会对你冷脸相向、甚至不顾你们之间的母子情分?那还不是因为你不喜欢他的女人,他觉得你否认了他的女人就是否认了他。如今你若想要缓和你跟他的母子关系,那就要对他的女人好。这样,他才觉得你把他放在了心中,才会敬重你。而那个女人……若是你对她好了以后,她还对你不尊不敬,那别人自然会说她的闲话,到时这闲话一多,对她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兴许承王也会因次渐渐的厌恶她。若是她对你态度也好了起来,那就更好了,我们就可以趁着她对你完全信任之时,开始想办法对付她,到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别人也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来……你说,我说的这些在理吗?”
邱氏忍不住的点头:“不错,你分析得很有道理。”
盛子阳得意的笑了起来:“所以啊,你根本没必要整日愁眉苦脸的,你只要假意的对她好,让承王相信你对他的女人是真心喜爱,让那个女人对你没有一点防备,等到那时,就是我们主动出手的时候了……虽然这样的方法可能会让你觉得委屈,可是你想想,对你会有多大的好处?”
顿了顿,他突然用手勾起了邱氏的下巴,邪邪的一笑:“你放心,如果你受了委屈,我肯定会加倍的补偿你的。”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邱氏脸颊都忍不住的红了起来,娇怒的瞪了他一眼:“没正经样儿!”
“我还有更没正经样儿,要不咱们试试——”盛子阳话都没说完,就将她扑向了身后——
(此处省略N字)
------题外话------
可怜的作者,可怜的读者,可怜的男女主,现在连亲个嘴都不敢写了,因为亲了嘴就会怀孕~
六十六: 皇帝去哪了
随后的几日里,白心染每天都会收到来自梨院的礼物,什么燕窝啊、人参啊、甚至是各种首饰,就三天而已,每天早中晚都会有梨院的人前来专送东西,送完就走,不过也有留下话,但每次送东西来的人只说一句——这是老夫人精心挑选的。
这三天,白心染自己都觉得好惊悸,若是说别人送她东西,她或许还能说服自己接受下来,可是老夫人是谁?那就是一只张牙舞爪恨不得把她吃下肚子的老妖怪。
她送的东西能吃吗?
别说她敢吃,就连邱氏让丫鬟给她送来的头簪啥的,她拿到手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一下上面有没有摸毒之类的。
这人前一天还喊着、闹着要她下跪,恨不得弄死她的摸样,第二天就开始献殷勤,这能让人安心受礼吗?
因为邱氏被偃墨予禁止来主院,就让丫鬟不断的带话过来,说什么自己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希望以后能与她和睦相处。
阿呸!这些话她要是信了,那她也就成猪了!
由于马上要去卢云山狩猎了,白心染也没多少时间去揣摩邱氏的用意,每次都让血影把东西收好,且还要好生保管。
“王妃,既然这些东西你不喜欢,为何不直接扔了?”血影连续收拾了好几日,第四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白心染正在整理去狩猎时需要的东西,听到血影问话,头也没抬的回道:“那老姑婆根本就不是如此大方的人,况且这些个东西各个都挺值钱的,若是扔了,要是哪天那老姑婆翻脸并让我把东西还给她,我去哪找回来?我猜啊,这老姑婆肯定也猜到我不会要她的礼物、肯定会扔掉的,所以她故意整这么一出,就是想以后讹诈我。你说到时我怎么办?”
说出去,别人都会指骂她——婆婆赏赐的东西都敢扔?
血影:“……”
因为明天就要出发去卢云山了,白心染一边整理着包袱,一边交代血影:
“对了,血影,听说去卢云山要三日才能到,你现在赶紧出门,去买一些路上吃的零嘴,什么烤鸭、烤鸡的多买几只。”
血影嘴角不自然的动了动:“……”
不过什么也没说,还是照做去了。
晚间,偃墨予听说她让血影准备零嘴的事,只是笑了笑,也没说她多此一举。
对于这几日邱氏的连连示好,他虽然看在眼中,却也一字没提。邱氏的用意很明显就是在示好,可是要不要接受她的好意他却一点都不想过问,全凭自己女人做主。
……
皇帝出游狩猎,自然不可能像平常人家那样背个包就出发的,随行的官员多不说,光是侍卫就有好几百。
打扮成太监的白心染坐在其中一辆马车内,看着外面整齐有序的队伍,暗自惊叹,这就是帝王的气质!
随去的官员都是朝中的武官武将。朝堂之事暂由太子代为监国处理。
而最让白心染特不顺眼的就是那个奉德王居然也同他们一起去卢云山。
看着前方高头大马上贵气逼人且冷傲睥睨众人的奉德王,她就眼疼得赶紧缩回头,挪了一下位置坐到了另一面。
那种无耻又骚包的男人,居然也会去打猎?
若不是知道此行的目的,她还会怀疑那奉德王不是去狩猎动物的,而是去狩猎美人的。看看这么多人,有谁穿的像他一样骚包的,进山而已,浑身上下镶金带玉,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土豪似地。
从另一侧的小窗看过去,当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她不由自主的笑了。马匹上,男人英姿勃发、威武帅气,一身清冽的气质更衬托出他内敛沉稳的性子。那冷峭迷人的俊脸还真是越看越让人喜欢。
感受到有道视线向自己投来,偃墨予微微侧目,与那道视线胶合在一起,四目相对,深情流转,他略显冷硬的薄唇忽而微扬,给了某个女人一抹风华绝代的笑容。
白心染撇嘴笑笑,随即收回了视线坐正了身体。
今日,她没有像偃墨予说的那样打扮成侍卫,而是打扮成了一名小太监。
出门之前,她就想好了,就她这身材,比起男人来又矮又瘦,扮成侍卫反而扎眼。还不如装扮成太监,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过多的关注。
她这辆马车内,包括她在内,一共四人。她和血影。另外两名也是太监,不过不是承王府的,而是宫里的小太监。白心染看的出来,那两人年龄也不大。
端正的坐好之后,她突然发现刚才她坐过的位置,一名小太监就坐在那,目光痴迷的看着小窗外,且嘴角咧出的笑容有点像发花痴的笑容……
顿时,白心染恶寒了。“……?!”
太监也会发花痴?
她绝对不会看错的,那名秀气的小太监是真的在发花痴!
随着小太监的视线,她跟着望了过去,这一望,让白心染顿时嘴角狠抽,甚至有种天雷劈下来的感觉。
小太监居然喜欢那奉德王?!
暗自抖了抖衣袖中的鸡皮疙瘩,她赶紧转移视线,重新把目光放在窗外自家男人身上。
大队伍浩浩荡荡的朝城外出发——
在一辆最为气派的马车内
夏高正闭目养神,德全在他身旁候着,先是一脸纠结,片刻后,他低头在夏高耳边低语了几句。
只见夏高突然睁开眼,威严的龙颜上带上了几分诧异,似有些不信的反问道:
“你是说承王将那白氏也带出来了?”
德全点头:“回皇上,承王妃乔装打扮正与宫中小太监一同在后面的马车内。”
“呵~”夏高突然摇头失笑。“他还真是一刻都舍不得那女人啊!”
德全点头附和:“可不是嘛,看来承王对承王妃当真是动了真情的。”
闻言,夏高突然表情凝重起来,还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德全见状,赶紧问道:“皇上,可是有何不妥的?眼看着都已经出了城门,难道您这会儿要将承王妃遣回去吗?”
夏高见他误会,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叹气道:“既然她都来了,就随她去吧,正好也可以让盈儿看看她的儿媳。”
德全看着他明显不对劲的神色,担心又不解的问道:“皇上既是没有气恼承王妃擅自出来,那为何又闷闷不乐呢?”
夏高抿着薄唇,叹气的看着虚空处。“承王的性子和盈儿如出一辙,都是极为固执的。如今承王对那白氏宠爱有加,怕是再也无法将其他女子看入眼中。”
德全更是不解了:“皇上,这是好事啊,承王对承王妃一片真情,我们不该为他们感到高兴吗?”
夏高摇头,威严的眸底带上了一丝忧愁:“有何好高兴的?朕有意让他与他太子竞争这皇位,若是有一天他做了皇帝,难道也只独宠那白氏一人?”
作为男人,他可以情深意重,可是作为一国之君,他却不能任性妄为,要平衡朝中势力,要安抚朝中大臣的心,三宫六院那是必不可少的。
可依照承王的性子,怕是宁愿不做皇帝,也要坚持自己的心意。
这样下去,他如何不愁?
德全顿时沉默不语。这些事不是他一个宦官能评论的,更何况这是皇上的家事,他更是没有资格多言。
三日过去,众人到达卢云山脚下。
侍卫们忙着安营扎寨,夏高下令休憩一日,待第二日再整装进山狩猎。
其中一顶帐篷内
白心染正大口的啃着干粮。
偃墨予在一旁看着她,手中拿着羊皮水袋,见她吃得有些急,忍不住就将她手中干粮夺走了,然后将水袋递到她手中。
“干什么啊,我还没吃饱呢!”白心染心有不悦的拿眼瞪他,不过也拧开水袋的塞子,喝了好几口水润嗓子。
偃墨予不理她,让血影将干粮收了起来。然后他才对白心染说道:“前面不远有条河,有侍卫已经过去捕鱼了,晚上会有烤鱼。”
她这会儿多食这些干粮,晚上定是吃不下多少,且干粮吃多了还容易积食。
一听有烤鱼,白心染也不跟他争执了,两眼发光:“那晚上你记得给我多留一些,不准自个儿全都吃完了。”
偃墨予没好气的看着她的馋样子,将她整个人搂到怀里,抬手捏她的鼻子,轻笑道:“以前为夫怎么没发现你这般自私?”
碍于外面有人时不时从他们帐篷外经过,偃墨予也没敢跟她在帐篷里大尺度纠缠。
……
山林之中的夜晚往往都是热闹的,一入夜,虫鸣兽叫声从各处传来,胆子小的,怕是根本待不下去。
好在这次出来的大部分都是男人,且许多人并不是第一次来卢云山。
帐篷群不远处,有侍卫巡逻,还有一些没有睡意的,坐在火堆旁聊天或者是烤食物。
突然,一道身影从一顶最大的帐篷中chu现,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在不远处,两双眼睛精准的捕捉到这短暂的一幕,彼此对看了一眼,相互点头,随即,两道身影紧跟上去,同样消失在夜色中。
三道身影先后朝着离卢云山不远的另一座山头而去——
后面的两道身影不知不觉的就尾随前面那道身影上了山顶,可是在山顶之上,却并没有发现有人,甚至连人的气息都没有。
“这怎么回事?去哪了?”看着平坦的山顶,白心染忍不住的嘀咕起来。
在疑惑某皇帝的踪影时,让她更惊奇的是这山顶的环境。
这山顶之上,一眼能望到尽头。没有参天的大树不说,连野草野花都没有,这哪像是山,分明就是别人家里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后院坝子。
光是这样的环境,就无形的透露出几分诡异。
听着白心染的嘀咕,偃墨予没有搭话,狡黠的月光投在他冷峭的俊脸上,却是能看到他凝重的神色,同样是对这样的环境感到诧异和不解。
到底人会去哪了呢?
白心染放开脚步沿着宽敞的平地走了起来,一路走一路细细打量。好在月光够亮,加之又没有任何东西遮挡,很容易将四周的一切都看得清楚明白。
突然的,她停了下来,有些兴奋的朝身后的男人唤道:“快过来看。”
偃墨予站在原地,冷萧的夜风刮在他冷峭的俊脸上,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沉冷。听到白心染的轻唤,他才抬脚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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