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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起吧,农女(素熙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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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把她出卖的人!南风恨不得啃死吃肉。
  
  “小青儿,你是爷的小心肝。”男子喘着粗气的声音隔着芦苇传来。
  
  南风浑身打了个激灵,粗粝的石子划破了幼嫩的手掌,她茫然看着眼前半人高的芦苇,正好把她遮掩的干净,尤其她身上的衣服是黄氏灰不溜秋旧衣改小的。
  
  老天爷无眼啊!原来偷人的是柳青,不是她南风!




☆、当场捉/奸

  
  话说南风隔着芦苇丛里瞧见白花花的屁股上下翻滚,犹如厕里蛆虫,几欲做呕,真是脏眼睛!她赶紧用大宝的虎头小披风盖住弟弟的眼睛。心里涌出朵朵怒气,正想振臂一喊。无奈地处太偏,这会根本没人在河边,打草惊蛇,反而把两人都引过来。虽说对方两人,自己也是两个,火柴棍样的丫头片子和奶娃子能抵啥用。要是对方恼羞成怒,恶人相向怎么办,柳青这人心狠手辣,难道自己这次还要死在她手里。
  
  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仇人跑掉!她灵机一动,躲在大石头后边,捏着嗓子喊道:“柳青,你娘喊你回家吃饭呢,快出来,都看见你哩。”
  
  一嗓子惊起水鸟乱飞,野鸭子哇哇大叫。芦苇那头的男子二话不说,扯起裤头就溜了。南风隐隐约约只看到一个灰色身影。她猛的一窜,死死盯着四处捡衣衫的柳青,她现下也只有十四岁,皮子有些黑,五官标致,尤其一双丹凤眼微微上翘,瞅人的时候无限风情。虽说年纪小,发育却极好,两只嫩生生的鸽子布满了红痕,面上飞霞含情。
  
  柳青没想到被野丫头撞个正着,眼前的人看起来八岁样子,整整一黄毛丫头,只是看人的眼神渗人,不由得让人害怕。村里只有这么大,丁点事都被嚼烂了。南风是黄氏那寡妇带来的女儿,柳青有些瞧不上,定定神,想着她也不懂人事。故意骂道:“死丫头,从哪里出来,吓死我了,有人生,没人养,下贱皮子。”
  
  南风潸然一笑,还以为自己不懂事呢。这些骂人的话自己背后不知道听了多少回了,以前听了心里就难受。重生一回她就想通了,这些话就是放屁,见过有人把屁当回事的吗!
  
  柳青见南风一直不说话,只拿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没了底,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边穿衣服边笑道:“妹妹别介,姐姐刚是被你吓到了,胡乱说呢。你别放心上去。你是一个人在这里吗,还有没有看见旁的人啊。”
  
  “姐姐,你的衣衫好看的紧,我娘都没有。”南风脆生生的道,不时在地上的衣服上打量。其实柳青的衣衫算不上好,不过是多绣了几朵杨花,几片柳叶,她向来引以为豪,以为自己顶顶好的。
  
  女人都喜欢被夸漂亮衣衫好看,柳青自然也不例外,她浑然忘记了自己刚才的套话,顺着南风的话道:“不是姐姐自夸,你看这柳叶,含了我的柳青的名字,岂不是别致。”
  
  南风听这话已经耳朵起茧了,以往还附和几句。她捡起地上青白中衣飞快走了,边谢道:“这柳叶好看,待妹妹回家做个花样子。”
  
  衣衫不整的柳青只得眼巴巴看着南风没了影。
  
  南风一路小跑往家赶,邻居家的婶子手拿鸡毛掸子掸灰尘,她叫住了满脸通红南风,“南风妹子,咋跑这么急呢,后面有狗在追你啊。”
  
  有狗,可不是吗,大恶狗呢!南风回头一看,后头没人。拍着胸脯喘气道:“明婶子,掸灰呢,您老勤快,门上的都不能落灰。”明婶是村里有名爱干净,据说做饭的锅底灰都要剃干净。她生了三儿一女,大女儿嫁的远,来往不多,两个大儿子都成亲了,就小儿子还没。不过啊,人家也不急,童生后年准备考秀才了。
  
  明婶迈着小脚慢悠悠的走过来,逗弄在姐姐背后乱转眼珠的大宝。
  
  “咯咯咯,大宝,叫明婶。”她窝起皱巴巴的嘴唤道。
  
  南风嘿嘿一笑说着:“明婶,大宝六个月呢,还不会叫人。”
  
  “你瞧我这。。。六个月和村口周岁的细丫一样大呢。”明婶道,她伸出三个指头在南风面前比划了两下。“还过三天,集广就要从书院回来哩。”
  
  南风也跟着笑道:“太好了,明婶天天盼着吧。”
  
  “可不是,我天天把院子打扫着呢,他们那里会做事。唉唉,人老了,做不动了。”她说罢朝自己院子里瞄了一眼,示意南风看。
  
  南风知道明婶说的是大媳妇,大媳妇为人和气好客,就是做事有点毛糙。明婶就看不过眼,老是心里想着媳妇怎么虐待自个。所以对愈发小儿子更看重些。
  
  劝慰了明婶几句,南风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大宝把尿,月娥在黄氏屋里,南风拿着柳青的中衣寻地方藏,本来她是想拿肚兜的,不过毕竟是个姑娘家,以后自己拿出来不好看。屋里就这么点大,又怕被月娥找到,索性塞在床底下。
  
  “南风啊,你来看看,我这两个簪子怎么样啊,配什么衣衫好呢。”月娥手里捧着小巧的银簪子,银杏花簪叶脉清晰,银珠蝶花翩然欲飞。今天是月娥的表哥肖融安来过,那就是肖融安给未过门妻子的礼物了。
  
  南风对肖融安印象不深,月娥成亲的时候远远见过一回,依稀记得个子很高。谢月娥和肖融安是周氏在世的和自己姐姐定下来的,周姨妈怜惜月娥幼年失恃,待这个外甥女极好,逢年过节也是有走动的。三年后谢月娥嫁给了肖融安,三年生两千金,做娘看不起自己女儿,不管不顾让小女儿夭折了,肖融安寒了心,从此形同陌路。真真是对怨偶啊。
  
  月娥只觉得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心里想着表哥其实都是送给自己的,不过是碍着避嫌,稍带给南风一份。老大不乐意道:“银杏花簪配我那件豆绿的衫子,银珠蝶花么,桃红的袄最好不过。好东西可不能糟蹋了,南风,表哥说送一枚给你,大家都知道是客气话。要不,我帮你保管着。”
  
  银簪这事,南风在记忆力搜寻了番,完全没印象,月娥大概是客套话也懒的说了。她缠绵的笑道:“月娥姐,表哥对你真好,有好东西总是惦记着你。我从小就命苦,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好看的簪子。月娥姐仙女般的人儿以后去了表哥家,自然是要什么有什么,当菩萨一样供着。妹妹便是看一眼的福气也没有。要是能得一枚,我天天为在庙里烧香。”
  
  南风是苦过的人,知道银子的重要性,眼下有个机会,她不想放过。
  
  月娥被这番话夸的飘飘欲仙,她一直认为两人是云泥之别,南风说话硬邦邦的膈应的慌。南风这会服了软,她认为自己拿捏住了。得意道:“这都是命啊,强求不得。看你是无福消受,姐姐代劳了吧。”
  
  南风叹了一口气,突然手伸到月娥右手上,喊道:“我要这银珠蝶花!”
  
  月娥赶紧把手合起来藏到身后,得意洋洋看着南风。
  
  不好!南风手里怎么也有一枚!原来她声东击西夺了左边的银杏花簪。到了手的东西自然没有归还的道理,任由月娥是撒娇耍赖撒泼骂架,南风就是装作听不到。这些举动又要瞒着黄氏,毕竟肖融安的话是当着黄氏的面说的。
  
  南风得了簪子喜滋滋不说,她藏在床底。月娥想着她既然得了,自然会戴,到那时自己再拿过来。可惜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实现,南风她从来就不戴,月娥失了银杏花簪,心里就觉得比王母年年头上还好,银珠蝶花丢在角落也不肯戴了。
  
  暮色四合,月亮挂在天上打盹儿,南风提着淘米水儿去给前院的蔷薇花儿浇水。月色融融,一道月白的身影蹲在鲜红的蔷薇花前,拈花而笑,竟比花儿还艳。
  
  南风疑是山精鬼魅所化,两眼呆呆看着眼前人。
  
  修长的手指执起一朵最美的夜露蔷薇,说不出好看,他淡淡的开口道:“竟是个傻的。”
  
  夜风里的话语飘的极远,南风觉得这话又香又软,酥了半边身子。
  
  “花儿不错。”她眼睁睁看着那人闪进了隔壁的院子,突然醒悟过来,他是明婶的小儿子薛广集。
  
  怪不得她觉得这人面熟却又想不起来,薛广集长的很像明婶,像一朵花,他么,是蔷薇花,明婶是老菊花。
  
  翌日,明婶热情的来串门子了,拉着黄氏把小儿子一顿好夸。黄氏把好话都往薛广集身上堆,别看薛家是外姓,他家有个读书人,村里人都高看几分。
  
  南风忙不迭端茶送水,顺便抱着大宝坐在小板凳上听。明婶说到尽兴,拉南风道:“南风,你没见过我家广集吧,哎呦喂,他会读书又孝顺,以后可有福享了。”
  
  南风心里道昨个见过了,又斯文又白净。
  
  明婶也不要南风答话,她现在见狗也要说三句我们家广集。家里人都听得耳朵长茧了,这会老人家来串门,大家都欢欣鼓舞耳根清静。
  
  黄氏听多了,心里也有些厌烦,面上也不露,只是悄悄把话题引开,聊起村里的家长里短。
  
  明婶脸上的菊花开了又紧,紧了又开,神秘兮兮凑近黄氏耳边道:“昨个我可听见一笑话,说是柳青妹子啊,在河边掉了件好料子的衣衫,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捡了去。”
  
  黄氏是生养过的,听了这话心里暗暗觉得奇怪,姑娘家家的掉了衣衫,怎么还到处说去。这事遮掩还来不及,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捡了去,到时候名声可就坏了。瞥见女儿竖起耳朵听着呢。咳了一声,道:“南风啊,去灶屋看看大宝的饭好了吗。”
  
  瓦罐饭早就好了,现在灶头热着呢,南风知道这是黄氏要赶人了。她正想听柳青要做什么呢,只好灰溜溜往睡屋去。
  
  黄氏把女儿的不乐意收在眼里,眉心不自觉跳了跳。和明婶说话声音刻意放低了。
  
  趴着听墙角的南风只听见模模糊糊的字样,根本就像老鼠吱吱喳喳!
  
  




☆、镇上赶集

  柳青也就咋咋呼呼闹出一阵,打得如意算盘是就算南风把衣服拿出来,她可以反咬一口,说南风手脚不干净。其实她还真是想多了,柳青滑如泥鳅,当面说好听,背后插刀子做的顺溜。南风知道一件衣衫不能把她怎么样,不过困不着觉就是。
  
  过了几日就是立夏,黄氏的过了三个月止了吐,胃口大开,整天嗜酸爱辣,便打发女儿去镇上买些酸枣糖葫芦之类。小门小户也没这么讲究,加上南风个子小,宛如幼童,时人瞧了只会觉得有趣。
  
  日头刚露脸,柳叶上的珠儿还未干透呢,南风扒拉了几口早饭,提着竹篓子上路了。容的两辆马车并行的路上三三两两都是去赶集的村人,南风小嘴甜滋滋的和人打招呼,婶婶婆婆的叫着。别看她人小,脚力可不小,平野上的路也好走,少顷把众人甩在了后头。转个弯,捧起石丘下山泉积洼的浅浅水坑洗脸,远远听见几个妇人在谈什么。因地方空旷,声传的远,其实离的也远。
  
  “谢老三家的外来丫头竟会叫人呢,真是稀奇。”
  
  “可不是,谢家的以前带着那丫头从村口过,她倔着呢,才不喊人。我就喜欢丫头妹子乖巧嘴甜的,多讨喜啊。”
  
  南风手一顿,以前不是不肯喊,山沟里长大的娃儿,养的腼腆了,头一会见这么多人,脸涨的跟猴屁股似的,直躲在黄氏后头不肯出来。头一回怕了生,以后路上遇到了,也是嘴里含糊叫了一声,飞快的跑了。让人觉得小丫头没见过世面,也不讨喜。重生后的南风芯子里是个二十岁的人了,见的人多了,那份小心翼翼就收了回去。展现了活泼俏皮的一面,和真正的小姑娘一样。
  
  又有大喇叭道:“哟,葛六家的,呐呐呐,你既然喜欢这丫头,要不留在身边一辈子,你家老二也有十岁了吧,金童玉女配的很。”
  
  “卖猪肉的,别乱说,小姑娘家家的还要定亲呢,老二还小呢,不急。你家老大都十九了吧,还光棍着呢,要不你给定了。”
  
  “就是就是”有人跟着附和。
  
  “呸!不要脸的,谁卖肉呢,你才卖肉呢,你全家都卖肉呢!我家老大要寻的是漂亮贤惠带嫁妆的姑娘。扫把星走远点。”
  
  两人越说越离谱,最后差点打起来,周围看戏的人忙把两人扯开。
  
  南风心里又好笑又好气,葛六家的小儿子鼻涕都流到口里了,卖猪肉的柳二家大儿子又肥又壮,脸上疙瘩满地,背上半边猪肉浑然和猪没两样么。就这两个的娘还在背后淘汰自己。
  
  唉,世道就是这样,女人嫁人这条路,自古以来都是门当户对,对八字,看家底的。南风就有未仆先知这点本事,难不成做半仙。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赶走,加快脚步往镇上去。
  
  说起清水镇,也就是白水河和石河交汇处,镇口有座年代古远的石拱桥,桥上立了石头,据说是石狮子,风吹日晒又爬满了青苔,委实看不出原样子,小儿们都喊是石猪。
  
  南风一眼望去看到了石街转角尽头,金光撒在黑瓦白墙上,显得亮堂明净。铺子里门大敞的,布啊,卖茉莉粉的,桂花油的,丝线引来一堆大姑娘小媳妇张望。总角小儿们流着鼻涕围着耍蛇的,吹糖人的,卖冰糖葫芦的拍手打圈儿。也有城里的人转趟子在买稀罕物,什么贵人最爱的脂粉啊,美人留下的首饰啊。也有穿着补丁搭补丁村里人担着人高的柴火叫卖。摆摊的搭起台子幕布把货物都一一放好,路过的人多瞧了一眼,他们立马喜笑颜开介绍来。
  
  南风先去柳二家的肉铺转了转,柳大穿着油光发亮的衫子,手起刀落给猪脚剃毛分骨,他抬头看了一眼南风,露出两只硕大的鼻孔,里面长长的黑毛看的一清二楚。“还是要一斤瘦肉。好嘞,你等着 ,我给你垛。”
  
  显然,柳大是记得南风的习惯,他满脸疙瘩,阔鼻小嘴,附近的小孩都怕他。南风却是知道,卖肉的习惯都是加点称头,柳大从来没给过她。说话和和气气,对老人家也有礼貌。
  
  “柳大哥,生意好着呢,我不急。”南风朝肉铺里头看去,木盆里盛着白沫猪血,还没结冻子,大肠小肠被清理过,挤成一团,一大一小两只猪头相对摆着,看起来有几分可笑。
  
  柳大麻利用新摘的荷叶包好猪脚递给等候的客人,肥手往水桶一洗,左右开弓噌噌磨了刀口。
  
  “半夜起来杀了两头,大肠都卖了,小肠你要么,用酒醋泡泡,下酒菜那个香啊。”临江人喜欢吃酸吃辣,爆炒肥肠算的上是特色菜了。
  
  南风摇摇头,肥肠因为喜欢的人多,卖的价钱是猪肉的两倍。肥肠没清理好有股难闻的猪屎味。村里来的黄氏不会做,南风更加不会。她指着猪头问:“柳大哥,猪头肉怎么卖啊。”
  
  柳大说了一个价钱,倒比猪肉还便宜很多,猪耳朵尾巴下酒最好,猪头肉也嫩,便是骨头还能熬汤,做起来麻烦,但是也值得。只是一斤猪头是便宜,整只算下来没有八斤也有十斤了。
  
  柳大看出了她的为难之色,笑道:“两只猪头呢,小的那只有六斤多,是自己撞柱子撞死的,你放心猪没病。”
  
  南风之前就把两只猪头上上下下打量过了,小的那只又白又嫩呈粉色,黄氏要进补,大宝也要吃肉,自己这幅身子也要吃点肉补补才能长高。
  
  “成,我买猪头。”
  
  柳大用藤叶编的网兜装好猪头,南风把猪头放在篮子,盖上荷叶。回头看见柳大的娘朝自己打量呢,简直是称斤卖肉。南风很不喜欢,回了一眼,侧身走了。
  
  她又买了些青色的酸枣果,红彤彤的糖葫芦串,并丝线若干。迎面瞧见柳青热情朝自己打招呼呢,巧笑如娇花甩着帕子,引的好几个年轻男子平平侧目。
  
  脸皮厚的人一向吃的开,南风躲都躲不开,只得也笑眯眯道:“柳青姐姐好,你也来了啊,伯母呢。”
  
  “我来买花戴呢,好妹妹,姐姐有些私密和你说,咱们去河边走走。”柳青挽着南风手亲热道,南风瞥了一眼,不动声色松开了,故意将装猪头肉的篮子塞在两人中间。
  
  柳青以为南风小子小小的,力气不大,圆润的屁股一翘,夺过篮子就快步往河边走,便回头道:“南风,我看你提着吃力,姐姐帮你。”这是怕自己不肯和她谈!
  
  南风睁着圆溜溜的大眼道:“姐姐可是来问衣衫的,那日我拿回去被大宝在上面拉尿在上面了。”
  
  柳青提着篮子险些气岔!好好的一件衣服成了尿布了,她认真观察着对方的神色,十岁的丫头片子,眼生的极大,不过眼下屯着青色,常年半垂着眼帘,看起来怯怯的,脸颊两边像是被刀削掉了两块肉,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姑娘脸颊红彤彤的。
  
  南风绞了绞衣角的补丁,露出不好意思的笑,说着:“姐姐,衣衫上的黄黄一块,怎么也洗不掉。听人说姐姐你丢了衣衫,可找到了。”
  
  贴身的衣服被弄脏了,柳青定不想要了,她本来问南风要,也是怕自己偷情的事败露出去。她仔细想过,如果南风通人事,必会以此为要挟,拿些好处才是,如果她不通人事,不过是件衣衫罢了,自己还是拿的出。柳青自以为放开心头大石,不欲和南分多纠缠。
  
  “唉唉,别提了,算了,我不要了,给你弟弟做尿布吧。”她嫌弃的摆摆手,把篮子丢在南风身上,荷叶好巧不巧滑了出去,两只朝天猪鼻出现在她眼前。
  
  “啊啊啊啊啊”柳青捂着耳朵尖叫!
  
  街上的行人纷纷投以看热闹的眼光,南风面不改色把滚在地上呲牙咧嘴的猪头捡起来,抹掉猪鼻子上黄泥巴。不过是个猪头!围观群众表示不过瘾,又各干各事了。
  
  “妹妹,妹妹,你没事吧。”一个如熊般汉子扒开人群朝南风奔过来。
  
  拽住吓白了脸的柳青质问:“是不是你欺负他,我凑你。”说罢举起拳头就要往下挥。
  
  南风认出眼前的汉子是自己的哥哥牛北风!有点傻眼,虽说柳青欠打!可不是让哥哥来,打了可赔钱不起。
  
  说时迟,那时快,柳青眼睁睁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汉子拳头往身上招呼。吓的春花失色,哭的梨花带雨。
  
  牛北风是个鲁莽的汉子,从小就是玩泥巴长大的,三天不打架手痒,只是打个娇娇滴滴的女人么 ,还是头一次。手下皮子说不出的软绵,他拳头擦着柳青的脸边过了。
  
  在场的两个女人都啊的大叫一声!
  
  柳青叫是自己躲过了一劫。
  
  南风叫是看见柳青的裙子上颜色有些深,好像湿了一块。她张着嘴,不可思议看着那女人,这事大宝经常干啊,这女人也!太丢人了!
  
  




☆、当众出丑

  牛北风将钵子大的拳头收了回来,可怜巴巴看着妹妹,壮硕的身子缩在短了一截的短衣里,乌溜溜的大眼忽闪忽闪的,好像是一只大灰熊卖萌。
  
  南风看着哥哥熊样,又想起柳青当场失禁,背过身子捂嘴狂笑。
  
  远处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近处还有几个小儿在丢石子笑闹,柳青从来没有如此难堪过 ,她咬了咬唇,眼泪更是不要命的往下掉。
  
  “你走,老子不打女人,敢欺负我妹妹,以后见一次打一次。”牛北风只看到妹妹后背狂抖,以为她受了委屈,黑乎乎的蒲扇大掌一挥,衣袖口线头荡漾。
  
  柳青用手死死捂着嘴巴,把眼泪吞了回去,猫背往街上冲,街边小儿摆好的石头阵被一脚踩翻。街上商铺的小儿都是胆子大的很,哪里肯放罪魁祸首走,一群流着鼻涕的小鬼抱着她的腿不肯放,又哭又闹,甚至有个调皮的男娃拽着头发往后拖。
  
  叉环鬓乱,衣衫揉上了鼻涕泥巴,一脸可怜相,旁人看她的眼神犹如疯婆子,有好事者认识那些闹事的娃儿,赶紧喊他们分母来扯开。正是生意最好的时辰,哪里走的开。
  
  突然人群中有个奶声奶气的童儿叫起来:“娘,她尿床了,快来打屁屁。”
  
  “哗!”人群都往童儿那处瞧。
  
  柳青大劾,腿脚发软,往地上跪去。其实那个童儿也没指名道姓,围观群众都以为是小儿尿裤子,突然见个大姑娘脸色煞白,直挺挺跪在地上。聪明的早就反应过来了。
  
  这戏是越来越好看了,姑娘家家的脸面最重要,如今当众丢了丑,只怕她要在家里不敢出门了。南风灵机一动,挤进了人群,冲大家行礼道:“这位姐姐身子不好,那个婶子来搭把手,送去清和堂的大夫诊脉瞧瞧。”
  
  柳青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早把之前愤恨南风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乌云乱发把脸覆了大半,结结巴巴央求道:“南风妹妹,好妹妹,你得帮我,呜呜呜。”
  
  清水镇也就巴掌大,大家世世代代毗邻而居,附近十里八乡的人不说都认识,谁家有几口人都是知道的。之前柳青出丑,大家就当个笑话说道,南风说她有病,看起来是解围。各家婆婆媳妇心里有了底,女人有病,可大可小,当众出了这种丑,保不定是生不娃的病。谁家愿意娶个不下蛋的母鸡呢。
  
  立即有几个热心的婶子扶起柳青往清和堂去,南风悄悄对牛北风使了眼色,要他在原地等自己。
  
  清和堂是清水镇最大的药铺,坐堂的肖大夫医术高明,平日难有闲暇,赶集这日,看病买药的更是排起了长龙。柳青一路晕晕乎乎被扶到了清和堂前,她慌忙用手扒拉乱如鸡窝的发鬓,扯了扯衣服,拖着被踩了脏的绣鞋跨过了如意垛。
  
  南风踮起脚尖数了数,前面排了二十多个呢,看起全是重症的。她堵住忙的不可开交的小二问:“小哥,我姐姐病重的很,请问能不能快点啊。”
  
  小二头上的巾子歪歪斜斜耷拉着,手下动作快的让人看不清,头也不抬,回了一句:“去去去,小病小症别来清和堂,你回去吧,今个师傅忙不过来,没功夫给妇人治病。”一般高明的大夫不喜瞧妇人病,往常还好说,这会忙的脚不沾地更不理了。
  
  南风无法,只得把那人搬出来,仰着小脸,甜甜笑道:“小哥,你们有没有姓肖的小哥啊,我是他家亲戚。”
  
  小二抽空飞快赏了南风一眼,不冷不热道:“我们这可全是姓肖的,小姑娘家家的,别信口开河。”小脸黑黄,衣服也不是什么好料子,还想打秋风,真是不长眼,小二叹了口气。
  
  南风哪想到这里全是姓肖的,这下可不好找了,除了知道他是月娥定了亲的表哥,其他的一概不知。她呐呐开口道:“就是和三家村谢家定亲的那位。小二,你再帮我想想,想起来没有,我就是他表妹。”
  
  小二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半响无语,匆匆跑了。
  
  这是什么情况!表妹是猛虎!片刻,小二气喘嘘嘘拖着一个蓝布衫子高个子边抱怨道:“三哥,嫂子来了,你快点!”
  
  小二把那人拉到南风前面,挤眉弄眼笑道:“嫂子,对不住,我有眼不识泰山,那啥,你们,哈哈,我去后头整理药材。”
  
  南风尴尬看着自己的脚尖,黑布鞋头隐隐露出了白色的袜子,这是她唯一一双没打补丁的,今晚回去也要补上线头了。肖融安和谢家表妹定亲的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定亲之后为了避嫌,两人反而来往很少,所以大家只知道其人,没见过本人。
  
  在后院切药的小二满脸傻笑,默默为自己刚才的机灵叫好。
  
  “牛姑娘有礼,开两幅宁神汤药去吧,少思多安歇。思虑过重伤身。”肖融安面无表情道。
  
  气氛紧绷起来,南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牛姑娘是喊自己。其实很少有人会这么喊她,一般都喊南风,仿佛喊了牛姑娘难堪,就是月娥气极也才指着她的鼻子骂,姓牛的。
  
  “肖大哥,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你别介。”她咽了咽口水,眼睛乱转,看见长龙似的人群又道:“有位姐姐病了,能不能请肖大哥抓副几付药。”
  
  肖融安颌首道:“我还未出师,重病还是领情高明。”暖蓝色的袍子熨帖在他身上,衬着皮子越发白。好像湛蓝天际上悠悠白云,看起来温暖舒适,伸手才发现够不着。
  
  柳青只是受了惊吓,并不是什么大病,既然对方肯出手。南风嘿嘿一笑,把人带了过来。
  
  肖融安并不说话,伸出竹枝似的手指搭在覆了纱的手腕上。哇!竟比柳青的手还要白,此刻她恨不得把手上薄茧剃掉。
  
  “无碍,我开几付药给。。。。。”他突然抬头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眼眸如深井寒潭,照出人颤意。淡淡续道:“这位姑娘。”
  
  柳青满腔绮思被打散,银牙暗咬,悻悻然坐在凳子等。
  
  他把方子压在镇纸下面,变戏法般抓起药,南风好奇看着他,脆生生问道:“肖大哥,你真厉害,一下就把病瞧出来了。”她的声音微微带了点童音,平时说话不喜大声,话音模糊。今日说话刻意着了调,泠泠作响,如溪水击石。
  
  肖融安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这些药材我怎么觉得眼熟呢,我看这花路边都有呢。”南风捻起一朵晒干的小花嗅了嗅,确定无疑是金银花。谢家并不富裕,早年周氏缠绵病榻,花了不少银子,周氏过世,又娶了黄氏,婚丧嫁娶,哪样都得花钱。谢长生是个木匠,闲时做木活,忙时做农活,养一大家子不是问题。他为女儿挣嫁妆,为儿子备聘礼,自然没有南风这个外人的份。所以南风寻思找些赚钱的路子,以前就听说药铺里头药材都能去采,比如眼前的金银花,开着山野,烂在地上。
  
  他这会正色看着她,脸色冷凝,道:“这些都不是你该想的,回去吧。”
  
  南风被他看穿了心思,面上讪讪的,本还打着月娥的面子想找他帮忙呢,被他的话如冷水浇透了。
  
  “我什么都没想,是你想多了,肖大哥,谢谢你。”南风嘀咕了几句,扯出一个笑脸道:“谢谢肖大哥好意,南风心领了。”
  
  肖融安把药仔细包好,扎出一个漂亮的结。
  
  牛北风看见妹妹出来。露出一个憨憨的笑。柳青本来还在和南风抱怨肖融安不懂怜香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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