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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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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意招惹情孽,这是最初对凤衣的承诺,也是对寒莳的愧疚,即便对合欢小小的动心,也不足以让我去推翻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就当我做了那什么什么还要立牌坊吧。
我看到一方锦帕从他衣袖中落了下来,雪白的丝巾躺在地上,他却无觉,而是看着手中的拜帖,怔怔出神。
我拾起丝帕递给他递给他,在我的记忆中,他似乎没有这样的习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他随手接过,笑着道谢。
“她约我看灯,你陪我去好吗?”
“嗯。”
疏离的气氛在两人间无形地弥漫,无法言表,只是一种感觉。
正当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小院的门被人推开,一道人影带着凛冽肃杀之气闯了进来。
衣衫飘扬,手握长枪,眉眼间尽是寒意,周身燃烧着火焰般的气息。
他似乎也没想到我和合欢会在院落中,脚下一停,竟然猛转身,朝着院外而去。
“寒莳!”
我不是叫他,而是喝他。
他站定在门前,我脚步快速地靠近他,“你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巡防。”他简单地回答。
“放屁!”我身体一晃,站到了他的面前,视线上下打量着他,“巡防巡得衣衫破裂,杀气四射?”
我清楚地看到,他衣袖上一道破裂的口子,衣衫下摆还少了一块,不仅如此,他的额头上沁着一层汗,呼吸也是深沉粗重。
更重要的是,他的脸颊上,有一道伤口。
很细小的擦伤,从伤口就能判断出,这伤是极快的指风留下的。
“是谁?”
他在“紫苑”与人动手已是稀奇了,能让他功力尽遣更是奇上加奇,最为奇特的是,那人还能伤他。
我只想知道,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
看着那道伤痕,我心头的杀机动了,我自己的男人舍不得碰一下伤一点,居然这么狼狈的回来。
“告诉你有用吗?”他嘴角一掀,表情不屑,“你能给我打回来?”
我被鄙视了,我被自己的男人鄙视了,他分明是不信我。
不等我开口,他又笑了,“放心,我没吃亏。”
“那我也要知道是谁!”敢动我的男人,我绝不轻饶,“你觉得我打不过吗?”
“哼。”又是一声蔑视的嗤笑,他绕开我,继续走。
“寒莳。”我的脸拉了下来,“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容伤了我男人的人活的逍遥自在,与你有没有能力无关。”
“好,你说的,那我替我揍他一顿!”沈寒莳突然笑了,伸手摸了摸脸上的伤痕,“禁欲冰块脸。”
禁欲冰块脸?
这个说法怎么有点熟悉……
青篱!!!
在我呆滞的表情里,沈寒莳大笑离去,显然心情舒爽已极,“记住你说的,给我打。”
我打你个头啊,你小子也阴我!
可是,青篱怎么来了?
☆、青篱的好奇
青篱的好奇
“怎么,打不过回来告状了吗?”白衣如雪,飘渺挺立门前。
我抬头望去,有些恍神。
白衣依旧,清冷依旧,唯有那揶揄的语调,与他一贯的性子不符。
长衫飘渺,如仙临世,黑发披散,拂拍肩头。纤尘不染于身,就连发丝都不见一丝凌乱。
“呵。”沈寒莳发出一声怪异的笑声,“谁输谁赢,你心里清楚。”
从表面上看,青篱清姿秀逸,身上仿佛还带着刚刚沐浴后的净爽之气,哪和沈寒莳一样,又是尘土又是伤痕的,若从表面上判断,是个人都会觉得赢家是青篱。
但我了解青篱,也了解沈寒莳。
青篱爱干净,已经到了极致洁癖的地步,如果有过打斗,他第一件事必然是换下衣衫,以免汗水和灰尘的脏污让他不舒服。沈寒莳则不同,一个在北疆征战连年的人,最是狂妄不羁,那些小作态不是他的喜爱,所以才有这反差极大的情况。
而起青篱清高,说难听点就是要面子,他真有伤,也绝不展露人前,恨不能掩饰的平平静静,不给人看出半分端倪。
以他们的武功,打完之后会这样的两个极端,根本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青篱换了衣服,可能还洗了个澡,把所有的痕迹都消弭无形了。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看不出青篱被伤在了哪。
我传声沈寒莳,“你打他哪了?”
沈寒莳冲我挤挤眼,“你猜。”
那声音微微上扬,颇有些坏。
“脸被打的不够疼?”青篱冷眸扫过,反唇相讥。
这太诡异了,一个象冰块一样的男人,三棍子也抽不出一个屁,居然会为了这个与沈寒莳嘴上交锋。
沈寒莳眼波流转,“你屁股不够凉快?”
这……
是我想的那样吗?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吗?
我不自觉地朝着青篱某个部位看过去,那清冷的人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脸色更加冰冷。
我忍不住好奇心,再度传声沈寒莳,“你真打他屁股了?”
“没打着。”沈寒莳回答的干脆,“把腰带刮下来了,谁让他穿的那么宽大,本来想刺他腰的,算他躲的快,不过衣服太大,被我划破了。”
呃,青篱一向喜欢宽大的装束,这腰带被扯了……我几乎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太带感了。
“你一定是故意的。”青篱的这个嗜好,我不信沈寒莳没发现,更不相信他是无意出手。
打赢青篱远不如让他狼狈来得羞辱感重,沈寒莳这一招真缺德,难怪青篱会登门,根本就是气愤难平。
“爷累了,暂时不跟你玩了。”沈寒莳长枪一收,傲娇地抬腿走人。
白影掠过,暗香浮动。
“你私入‘白蔻’使者驿站,当以刺客论处,说走就走吗?”语调是习惯的冰冷,语气却重了几分。
那手抬在空中,阻拦沈寒莳的去处,但也就只能抬在空中而已,因为有一个人已经拦在了沈寒莳与他的中间。
沈寒莳心情显然不错,“我就是去揍你的,别拿刺客当借口,有本事你打赢我,带我回去邀功啊。”
寒莳啊寒莳,你的嘴巴越来越坏了。
青篱嘴角扯了下,冷笑。
那袖中的手微微动了下,我反应极快地扣了上去,“青篱,我的地方我的人,你真当我不存在?”
我知道青篱出手一向不留余地,手上的力道同样也不轻,两个人无声地较着劲。
沈寒莳倒是满不在乎,施施然拍拍屁股地走了。
一直到离开,青篱也没有动手,只用冷然的目光瞧着我。
“合欢,你进屋。”我朝着一边看热闹的人下命令,我可不希望万一与青篱交锋,伤及无辜。
合欢乖巧地应了声,手推上轮椅,吱吱嘎嘎地行着。
青篱的眼神一动,从我的脸上挪到了那轮椅上的人身上,口中一声低问,“合欢?”
合欢抬起脸,甜甜地笑着,“是啊,哥哥。”
简短的对话之后,再无声音,倒是青篱的眼神,很值得人琢磨。一直到合欢进屋,他那眼神都没有抽回来。
“以你什么都掌控的性格,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谁,这满脸疑惑真让我好奇了。”我沉声开口。
他的视线终于落回我的身上了,开口就是一句,“听闻你与七叶有个赌约?”
这么私密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遥想当日,只有我、蜚零、凤衣、还有寒莳知道这事,青篱又是如何得知的?
“七叶和你说的?”我猜测着。
“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他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我怎么会不记得他说过什么,青篱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或许是习惯地服从他的命令,甚至每一个字都牢记怕有错漏,常年下来,早成了无法改变的习惯,“你要我不要与七叶有任何交集。”
我对着他的脸,缓声说着,“我也不想与她有任何交集,但我肯躲,她就肯放过吗?从我坐上族长之位开始,暗斗就开始了,我与她注定是不可能安然相对的。”
世间之事永远是那么奇妙,不会允许一人独大,也不会出现唯一的天纵奇才,一旦出现,必然是双人争辉,并非愿意成为对手,而是天意让她们成为天生的敌人。
当年我与雅,如今我与七叶,大致就是这种情况吧。
“赌约是什么?”
我惊讶了,“你不知道?”
他没有回答,只用一双眼睛看着我,不见往昔的冰冷,唯有深沉。
“一月为期,目标合欢。”我快速地回答了他。
“她杀合欢,你保护他,是吗?”青篱的聪明,不需要我说更多的话,就能猜中。
我点点头,发觉他眼眸里的光芒越发是深沉了。
“赌注呢?”
“‘紫苑’的掌控权。”
这一次,青篱不再说话,而是久久的沉默。
不仅如此,他此刻的眼神,深的让人完全看不透,我唯一能读到的,就是凝重。
“你觉得我会输?”
青篱的回答,是一个浅浅的颔首。
我一直都相信青篱的判断,他理智而冷静,懂权衡知定夺,在我眼中他是不会错的。
但是这一次,我不愿相信他的判断。
一月之期只剩下短短不过几天了,我不仅将合欢平安地带到了“紫苑”,也让他皇子的身份得到了承认,与最初的名不正言不顺时时刻刻有人觊觎相比,最艰难的时期已经渡过了。
在这个时候说我会输给七叶,我如何能服气?
“我赌了一次,也不在乎第二次,青篱可敢与我一赌?”我笑着开口。
青篱居然笑了,轻轻的笑声闷在胸口,飘在我的耳边,就在我以为他绝对不会点头的时候,他送给我一个字,“好。”
气涌上心头,他就这么不信任我?还是他过于相信七叶的能力了?
“若我赢了,你到我‘百草堂’做一个月公子。”我黑着脸,“‘百草堂’生意不太好,需要新鲜点的美男了。”
“不怕我把你的客人都吓跑?”
我没听错吧,青篱在和我开玩笑?
“人性本贱,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好的。”我憋气出声,“很多女人就好你这一口呢。”
“也包括你吗?”
我又一次被他的话震翻,如果不是跟他学来的冷脸让我还能保持平静的表象,我只怕早已经伸手揪扯他的脸皮,来看看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青篱,还是他人易容假扮的。
这话,是玩笑是调戏还是试探,我都已经分辨不清了。
我甚至不敢看那双眼了,做贼心虚地转移话题,“敢不敢答应?”
“那我若赢了,从今往后,你只能喊我师傅,见面大礼参拜。”他提出他的赌注。
“成交。”我愤愤答应。
“我真希望看到你那个醋坛子跟着你对我下跪的场景。”
他……该不会就为了这么点报复心,才和我立这个赌约吧?
青篱,你的冰清玉洁呢,你的出尘飘渺呢,不要破坏你在我心中至高无上的地位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小心眼?
“只剩几日了,我会日夜把合欢吊在裤带上的。”这话,说的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我气愤的不是七叶,而是青篱的不信任。
“青篱,你这次来是否为了联姻?为了‘白蔻’的基业?”他是“青云楼”楼主,他会出现在这里,除了这次的合欢皇子登基和联姻,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他眸底展露的是轻松,“不是。”
不是?
“为我而来?”我笃定地说道,“你不是冲动的人,不会因为寒莳的挑衅而特意上门,你根本就是来找我的。”
“我只想见见这个让你和七叶几乎全力施为的人而已。”他落下袖子,“看完了,我走了。”
在他手腕落下的霎那,我看到他的袖尖一抹红。
手迅速探出,抓上他的手腕,袖子被我撩起,手背上一道利刃划过的伤口,血丝沾染在边沿,才刚刚止住血。
“寒莳划的?”刚才是我太过用力,一直捏着他的手,寒莳造成的伤,还不如我刚才粗鲁之下弄的重。
他为我而来,我却弄伤他的手。
“不打紧。”他衣袖落下,袖口青翠的竹叶花纹映入我的眼帘。
记得那日在天族,他的衣衫也是这样的袖口,不知是巧合,还是他最近偏爱了这款样式,在竹林中时,他的衣衫袖口还是各种花纹俱全的。
对于他,哪怕是一点点小小的不同,我都能察觉到。
他的脚步很快,我不过是短暂的分神,他已经走出了大门,只留给我一个清寒的背影。
“青篱。”我叫住他。
他脚步停下,人却没回头,等待着我的话。
“你教给我的那支曲子,我知道名字了。”
这憋在心头已久的话,一直告诉自己不要说出口的话,还是在看到他时说了出来。
他还是没有回头,唯有衣衫猎猎翻卷,仿佛在昭示着他同样不平静的心,“你想问我为什么吹那支曲子?”
“是。”
“以你对我的了解,需要问吗?”这是他给我的答案。
直到他人影已消失,我的心还犹如煮开的沸水,咕嘟嘟地冒着泡,而这泡泡,就是不断的几个字:以你对我的了解,需要问吗……需要问吗……需要问吗……我,需要问吗?
不需要问吗?
☆、赠你一枝花,名唤……
赠你一枝花,名唤……
在太女的丧礼之后,马上就是太子的册立典礼,短短数日内,合欢的身份一变再变,从籍籍无名的山野少年到帝王流落他乡的遗珠,再到如今太子之位,唯一的帝王人选,他几乎瞬间成人最为人谈论的对象。
谈论的不仅是他的身份,还有他那清弱的身体,坐在轮椅上接受太子的册封,都成为他人口中的谈资。
有人说他男子为帝,“紫苑”前程堪忧。
有人说他如此瘦弱,只怕也是撑不了几年就将与其他皇子皇女一样早亡,所以应当趁早择妻,给皇家留后。
当然,也有人说着传言,太子殿下拥有无以伦比的容貌,是天上仙子降临凡尘,定然会给“紫苑”带来庇护。
走在街头巷尾,时不时都能听到这样的言论,皇家的高贵与神秘,给了太多人想象的空间,市井中的言谈自然也肆无忌惮起来。
没有人知道,就在他们身边,那个轮椅上抓着糖人的少年,就是他们口中的太子殿下。
从丧礼到欢庆,别说国民缓不过气,就连我这个一手促成此事的人,都有种恍惚梦中的感觉,不敢相信那个不久前还如狗儿般摇尾的少年,如今已是巅峰之上的人物了。
那日,他在祭天神坛前,第一次以真面目示人,接受百官的朝拜。
初生的朝阳落在他的身上,金色笼罩全身,无形中的威慑力流转全身,让人不敢直视,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是坚定不移光芒,慢慢划过每一个人的面容,竟无一人能对望。
我地里的小白菜,终于登上了大雅之堂,那一刻我心里的感慨,是欣慰与感伤并存。
从容的他,高贵的他,让人轻易忘却他的柔弱,甚至他的残疾,只记得那个人,高高在上,如神凛然。
这样的合欢,我从未见过。当他那双眼移到我脸上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眼底的温柔,嘴唇的嗫嚅中,无声的口型在对我说:我会将你想要的一切,拱手奉于你面前。
哪怕所有人都觉得他没有能力,哪怕所有人都觉得我会输,这一场与七叶的对决,我坚持下来了。
一月之期未满,但我已将合欢平安送到了“紫苑”,在宫廷的斗争中存活了下来,如今太子之位已实,天平已然倒向我这一边。
七叶,除非你疯了才会在这个时候对合欢下手!
因为护送皇子有功,我的住所几乎被人挤破,每天都有大小官员道贺,其目的不言而喻,有为“泽兰”而来的,也有为讨好皇子恩人而来的,更有的人抱着的目的与施淮溪一样。
一连几日,我忙的脚不沾地,不仅为了那些登门的访客,还有夜半时分突然驾临的某位太子大人。
当初是名分未定,要我保护。可他即便坐上了太子之位,这偷偷摸摸地跑来驿站算什么啊!?
现在的他就是一个香饽饽,无数人眼红的对象,各种的使者都递交了联姻请求的书给赫连千笙,显然想法都一样,就是合欢的身体弱不禁风,万一要是死的早,他的孩子就会名正言顺成为继承人,而孩子的母亲则会是掌权人,如此巨大的利益好处,一群人恨不能争个头破血流,要是被人知道他夜夜宿在我这……赫连千笙,你脑子里到底存着什么,居然也任由儿子不顾名节如此胡闹?
可每每看到那双乞怜的眼睛,和那不时的几声低咳,我最终的选择往往都是妥协。
合欢的腿也成了我的一块心病,这么久的时间,他依然没有站起来的迹象,也许是连伤带病又是毒一齐袭来,让他本就孱弱的身体不堪重负,原本来在我预计中早该恢复知觉的腿是半点好转也没有。
他却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反而有些开心地说:“只有这样,你才会与我更亲近,更照顾我,若能留你一直在身边,我宁可一世站不起来。”
面对着越来越直白的话和毫不掩饰的爱意,我除了装傻就还是装傻,果然孩子大了就不由娘掌控了,这颗小白菜变成大白菜之后,对我的畏惧感也彻底消失了,以前那怯懦可爱的他,何曾敢如此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姐姐,你看好不好看?”衣袖被人拽了拽,扯回我的神智,合欢兴奋地指着前方一盏花灯。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盏盏花灯正烁烁闪亮,最夺目处,有八角如意灯、六角福禄灯、龙凤呈祥灯,质地更有极尽奢华的檀木、花梨木、红木,绢纱的,琉璃的,繁繁种种难以数清,可他手指处,却是一盏最为普通的竹架纸糊的灯笼,上面了了几笔勾勒着花朵的形状,放在一堆华丽的宫灯里,寒酸的可怜。
这灯上,一边是并蒂莲花花纹,另外一边的花只觉得眼熟,却不知道是什么花了。
他已经再度拽了拽我的袖子,很小的声音说着,“姐姐,我想要它。”
这娃儿的审美,还真是奇特啊。
我还没回答,一旁的施淮溪倒是爽朗地笑了,“卿若喜欢,我去买给你。”
卿?
施淮溪还真能打蛇随棍上啊,短短时间,竟从公子卿变成了卿,只怕要不了多少时间,卿儿都能喊出口了吧。
施淮溪的确是聪明机智的人,一路上既未吹嘘过自己的功绩,也没有炫耀自己的能力,偶尔妙语风趣,逗的合欢咯咯笑着,路上人群拥挤,她也是尽量将合欢护在内侧,尽展大气。
这样的女子,是很容易博取人好感的,比起我不擅言语逗趣,那更是胜出不知多少。
至少合欢与我在一起,是不会这样肆意开心笑的。
他的面容被丝帕挡着,我看不到合欢的表情,却能听到那不断的笑声,很是轻松,有时候笑的狠了,还会不时咳上几声。
也许……我的做法没有错吧?
不多时,施淮溪拿着那盏小灯过来了,放入合欢的手中,“卿好眼光,这合欢花惟妙惟肖,灯的名字也好听,并蒂合欢,白首连年。”
合欢花?
我的目光不由多看了那灯几眼,合欢的手指抚着合欢花的图案,爱不释手,将花灯挑放在了轮椅扶手旁,一盏灯摇摇曳曳,合欢花晃在我的眼底,还有他的身影。
“推我过去。”他坚持着要到小摊边,人多处,轮椅行走极为困难,他也固执地推着,挤了进去。
一盏龙凤呈祥琉璃花灯递给了施淮溪,“我们换,这个我送给你。”
施淮溪大喜过望,接过时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开心,当行到河边时,她忍不住地绕到我的身边,趁着合欢贪看景色的时候,悄悄用胳膊撞了下我,“姐姐,多谢。”
连姐姐都喊上了,看来是真的喜悦呢。
“那恭喜了。”我随口应付着。
她一手摇着折扇,“我还以为,日久生情,他会对姐姐动心呢,看来是我多虑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呢?
她是在贬低我没她有能力,长日相处比不了她一晚讨好?还是说我丑,没她潇洒高贵?
“姐姐,帮我拿下好吗?”合欢又一次拉拽着我的袖子,我俯下脸,冷不防被他把那盏灯放进了手里,小小的声音飘了过来,“送给你。”
赠我以合欢,是花还是人?
拿着灯,只觉沉重,“这不是她送的吗?”
“我换的。”他坚持地说着,“人情钱债都还了,我要赠你的东西,怎么让她送?”
前方的施淮溪,依然看着手中的灯,喜不自胜。
我暗暗叹了口气,而合欢趁机握了下我的手,又很快地缩了回去,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为什么,我有一种被人占了便宜的感觉?
为什么在被占了便宜的感觉之外,还有一种当着人妻主的面偷情的感觉?
无论是哪种,都不太好,很不好。
沿着河边缓步行着,手中拎着合欢并蒂的灯笼,耳畔是哗哗的河水声,伴随着歌舞笙箫声飘荡,偶有花倌几声妖娆地呼唤客人。
我心头一动,这几日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走到这河水边,才被触动了记忆。
“喂,我们去逗那疯子脱衣服怎么样?”几名急色的女子快步地从我身边走过,口中大声笑闹着。
“他疯疯癫癫的,哪那么容易逗。”
“这几日他不知道中什么邪,我保证一逗就脱。”
“真的啊?”说话声音越来越大,毫无顾忌,“说实话他真漂亮,从未见过如此迷人的男子,可惜是疯的,不然我真弄回去自己养着,瞎我也不嫌弃。”
又疯又瞎……
我终于想起来,我这几日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我的耳边,也听到了癫狂中凄厉的嗓音,笑的那么尖锐,却又那么哀伤,“你说她会来,你是不是骗我?”
“当然不是。”河岸边有人笑着逗弄他,“你太丑了她才走的,你要把最漂亮的一面给她看,她才会回来啊。”
修长的人影站在船头,风吹起他拢在身上的长袍,扬起一截白玉长腿,风再大些,又是一截如雪的大腿,他的手揪在胸口,拽着袍子,一抹肩头白皙肌肤露出,完全可以推断出,这宽大的袍子之下,他是什么都没穿的。
他的脸上,无神的眼眶中,泪水静静滑下,“是我太丑了,太丑了,太丑了……”
黑暗中,他的身影独自立在月光下,随着船头的颠簸而不稳着,那么悲凉孤寂,在起伏的河水中,没有依靠,无助着。
“我哪里漂亮呢,我也不知道哪漂亮啊,怎么才能让她回来?”他偏着头想着,泪水伴着娇憨,茫然地开口,“我也不知道啊。”
“脱啊,脱光衣服,我们帮你找,找到告诉你。”身边初始那些女子开始放浪地大笑。
更有甚者,朝他吹着口哨,“你划过来,让我们一起摸下你的身子,摸完就知道哪最美了,保证你的她会回来的。”
他傻傻地蹲下身,摸索着船桨,“真的吗?”
“真的,快过来。”那些人轰然大笑着,脸上满是急色。
他的手握着船桨,划动着,船朝着岸边而来,那宽大的衣袍在风中凌乱翻飞,从他的肩头滑到胸口,而他浑然不觉,只是划动着船桨。
我耳边,是那群人有节奏的念叨,“掉下来,掉下来,掉下来!”
那一双双眼睛,通红地盯着他的身体,如虎狼盯着鲜肉般。
船身一震,他的身体也一震,衣袍又滑下几分,从胸口到小腹,若隐若现。
人群中惊叹声起,有人忍不住高喊着,“快脱,快脱,你喜欢的人就在看着你呢,要是不漂亮就不要你了。”
“我脱,我脱。”他急急地起身,身体站在船头,不稳地摇晃着,“你来了是吗,是吗?”
他的手抚上手腕那抹幽蓝色,脸上是喜悦,“有些热呢,真的是你来了吗?”
脸贴着手腕上的镯子摩挲着,笑了。
“再不脱她可就走了!”有人不耐烦地大叫着。
他毫不犹豫地解上衣袍,那宽大的袍子瞬间如瀑布泄地,白玉之躯展露月华凝霜中。
当那衣袍脱离肩头的时候,所有人发出赞叹的声音,只是这赞叹声才发出一半,就没了下文。
一件衣服兜头罩上他的肩头,将那无遮掩的身躯裹了个严实,双手将他死死抱着,“忘忧儿,你个傻瓜。”
他的唇开始颤抖着,那一颗颗泪珠肆意奔涌,却再也不闻声息,花瓣尖似的唇角延展着,笑了。
一口咬上我的肩头,在我的疼痛中,才听到了如小兽受伤般的呜咽声。
“那谁啊,滚开。”有人在我身后叫嚣着,“别挡着老娘乐呵。”
“就是,快滚。”
叫骂声此起彼伏,我半侧首,冷然的声音远远传出,“施将军,如果有人再敢动我的人,还请阁下卖我个面子,一个也不准放过。”
施淮溪笑着点头,“您可是太子的恩人,淮溪自当遵从您的意思。”
一干人面面相觑,看看我,看看施淮溪,无声地做鸟兽散。
肩头被曲忘忧咬了口,他想要发泄不满,又生怕真的弄疼了我,很快就松了口,“疼……吗?”
“对不起,我来晚了。”这一次的愧疚,是真心的。
我答应了,承诺了,却又忘记了。
他的手抚着手腕,“真的热了,我没有感觉错,是你来了,你没有骗我……”絮絮叨叨的话颠三倒四,“我以为你骗我,每天都觉得它热了,可它从来都不热,五天了,你都没来。”
他的手急切地摸索着我的手腕,在触摸到同样的温热时,边哭边笑着。
那手胡乱地揪扯着,将我手中的东西拍落,分开我的手指,与我的十指交扣着,待我发觉那坠落的是什么后,想要伸手抢回,身体却被他死死抱着,“你说每日都来的,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
手徒劳伸在空中,东西从指尖擦过,落入水中。
“姐姐!”合欢的声音带着颤抖,黯然无力。
灯火被水打湿,摇曳温暖的光慢慢熄灭,残破的灯笼慢慢地、慢慢地沉下,那一朵合欢花,在夜色中被河水浸没。
“他是谁?”曲忘忧敏锐地捕捉到那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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