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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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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的眼中爆发出奇怪的光,表情扭曲,喉咙中呼噜噜地响着,当方素的剑刺入她的胸口时,她脸上依然是那种深情,凝结着不甘、怨恨、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
我懒得再理会她,我的目光,随着我的脚步,停留在合欢的身上。
因为药效,他已然昏了过去,被沈寒莳抱着,脸上与方素刚才一样,青绿色隐隐。
我的手轻抚过他的脸颊,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喉间翻涌又吞下。
合欢啊合欢,你刚才那行为,到底为什么?
☆、他隐藏的秘密
他隐藏的秘密
客栈毁了,这夜半时分没有地方可去,还有人员要整顿,还有伤亡要清理,我都全然交给了沈寒莳,我要面对和解决的问题只有一个,合欢的伤。
面对那女人的时候,我说的轻巧而自信,但是真当我要解决的时候,事情可绝不如想象中简单。
首先,我要找到合欢身上那根针,再以内力逼出来,这第一步,就让我犯了难。
马车上的他昏迷着,脸上的青绿色越来越浓,而唯一清醒的我,还在呆呆地看着他。
在我喂他服下解毒的药之后,这个姿势已经保持了很久。
那一抹银光没入身体是确定无误的,但是位置呢?如果不除下他的衣服,我又怎么可能找到银针进入的地方,不找到地方,就不能顺着筋脉去找拔除他体内的针。
面对合欢,我犹豫。但这犹豫也只有短暂的一瞬间,我的手就扯开了他腰间的系带,将他翻了过来。
与忌讳相比,人命永远最重要。
衣衫从他肩头缓缓除下,冰玉羊脂的肌肤,淡淡的清香传来,传入鼻间,犹如醇酒让人心醉。
他不仅有着卓艳天下的容颜,居然还有令人**的体香,这味道被体温沁暖,嗅在鼻间,心摇神荡。
天下至纯的春药,都不如这与生俱来的东西。明明是如水晶剔透的纯净男儿,为什么身上的味道却是这般的魅惑,与他的气质截然不同。
我屏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驱散他无形的勾引。
衣衫被一寸寸拉低,背脊完美的弧线在我眼前展露,在腰身的弧度下,最完美的那块肌肤处,一团紫色触目惊心,血点渗出,也是紫黑色的。
我擦过那血迹,在鼻下嗅着,除却他的体香,那淡淡的腥味与方素手上无异,我猜的没错,她在“漫天星雨”中下的毒,也是“胡蝎”毒。
毒不难解,只是这位置……
在他龙颈骨的正中间,又是腰际,筋脉错综复杂,这只针即便我取出,对他筋脉的损伤也有很长的时间,他势必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行走。
如此鲜活的少年,长时间的成为半废人,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我叹息着,手掌贴上他的背心处,内力顺着他的筋脉送了进去,开始摸索着他的筋脉,想要找出那根针随血气走到了哪。
内力才进,我突然皱眉,又收了劲道,身体又一次呆了。
探筋脉,找针行的位置,这是江湖上常用的手段,也是最普通的手段,几乎所有有武功的人,都是这么做的,因为这安全。
可这种安全到了他这,我发现行不通了。
他的筋脉根本比一般人来的细的多,似乎还不到寻常人的一半,筋脉的跳动也比寻常人慢的多,这不是因为毒,似乎是本身血脉流速就如此。
所以,他一旦有了青紫瘀伤,十天半月才能散;若是久坐一会,腿脚的麻木也要揉搓好一段时间,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仅如此,他的心律跳动,也比寻常人弱,他体内的毒,绝不至能让他的心跳弱到这个地步。
我的心头缓缓浮出一个不好的预想,脉细、心弱、血凝,这些都是先天之病,在我天族所有医书中,有这样先天症状的人,多半少年夭折,即便撑过少年期,也活不过二十岁。
因为年岁越大,心脉跳动需要的血气就越多,身体也就越弱,尤其到了冬季,几乎身寒如冰,一次降温骤冷,可能就要了小命。
他知不知道自己的体质呢?
稍一犹豫,我就给了肯定的答案。
合欢知道,他一定知道,否则上次我要试摸他筋脉的时候,他不让我摸,就是为了隐藏这个事实。
这种病自小体弱,养大实属不易,他不可能没有见过大夫,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难怪与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不曾见过他的大悲大喜,也不见他生气发怒,原本以为是他的天性安静,现在细思,只怕不是这么简单了。
这样的病,大夫能给的建议就是少怒少悲,不欢不喜,只怕他从小就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性格,才能坚持这么多年。
记得他吃那笼包子时的满足,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容易得到快乐,人生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得来不易的。
这样的体质,我的真气进入,势必要激荡他的筋脉,对寻常人来说根本不是问题的问题,在他这会引起剧烈的疼痛。
突然有些庆幸那人下的“白曼陀罗”,在昏迷中疼痛或许会少些。
趁着药性仍在,我不敢再迟疑,一缕真气探了进去,当真气进入,我才发觉他的筋脉比我想象中还要脆弱,每一寸探入,都极为缓慢,他的身体一震,紧绷了起来。
这是身体的自然反应,他疼。
心里不由起了一丝怜惜,但我不能再犹豫,唯有让那真气继续的输入,顺着他筋脉不断深入,快速地检测起那针的所在。
我在仔细地搜寻着,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这些我察觉到了,也只能当不知。
我全心全意地查视着,劲气从他后腰到肩头,小腹到胸口,终于察觉了一个细微的点。
这点在他胸前,这里穴道众多,是人身上最重要的位置,若我要逼针,这个部位肯定是不合适的,最好的办法是逼到肩头,从安全的地方逼出来。
这样,我要以自身的内功,逼住那根针,还要血脉逆行。
他,能行吗?
看了他一眼,合欢趴在榻上一动不动,但是全身的肌肉紧绷无比,背后细腻的肌肤上沁出一颗颗比黄豆还大的汗水,鬓边的汗水打湿了他的发,发湿漉漉地贴着。
不仅如此,我听到了凌乱的呼吸声,先是紧紧地憋住,再慢慢地吐出,又是狠狠地一吸气,憋住。
整个人象是一张拉的满满的弓,再多拉一分,只怕就瞬间崩断了。
这呼吸声,绝不是昏迷人的状态!
我定睛看去,他的脸朝下趴着,唇贴着自己的手臂,一双贝齿死死地咬着自己的胳膊,血丝从齿缝中沁出,与汗水混杂,粉色淡淡晕染开。
我试探地喊他,“合欢?”
他似乎连放开自己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皮颤了下,算是对我的回答。
他果然是醒的!
可是,“白曼陀罗”是强烈的麻痹药,药效持续的时间长,就连方素这样常年练武体质的人没有解药都无法苏醒,他是怎么醒过来的?
“你……”我想问他,可当我看到他那虚弱到了无生气眸子时,话又憋了回来。
他的手指动了动,很慢地动,还带着颤抖,缓缓移动。
当胳膊移开,上下两排深深的牙痕也更加清楚。我在全心全意地探查他体内的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看这牙印的深浅,似乎醒来很久了。
“你要找什么,我给你拿。”看他那缓慢的动作,那哆嗦着的手指,我忍不住地开口,不忍他这样,不舍他动。
他深深喘了口气,手还在移动着,可以感受到他动作中的坚持,这样的他让我说不出话,只能傻傻地看他。
他的手摸索着,在榻的一角摸到了我的裙角,五根颤抖的白玉握着我的裙,然后死死地握住。
心头,有什么坚持的东西,因为这个动作而变的松动。
胸口堵堵的,很闷。
双手,不自觉地揽上他的腰身,在让他转过面对我的时候,让他靠在我的肩头。
他无力地依着我的肩,发丝垂满我的胸口,将那绝世容颜遮掩了大半,肌肤从发丝的缝隙中透出,若隐若现,却是白的吓人。
声音,亦是气若游丝,轻的几乎听不清楚,短短的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
他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要将耳朵凑在他的唇边,才能完全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姐姐,那天我骗了你,对不起。”他的道歉,听在耳内,也是满心的酸涩,“我不是去送吃的,我只是想见你,我不该对你说谎的。”
我没有想到他说的竟然是这件事,突然不知道该回什么。
“还有刚才,我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那话语中的温顺,那蜷缩如猫儿般的姿势,那满满的怕我责难的乖巧,让我如何怪得起来。
我几度欲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手指抚上他的脸颊,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水,“为什么?”
“我好累,一直小心翼翼的,一直不能随心所欲,我不想去做皇子,不愿意当皇帝,刚才就冲动了,想着死了算了。”这句话,他说的断断续续,中间喘了好几次气,不过总算那汗水不再沁出,应该是疼痛开始消散了。
“你……知道自己的病?”
他往我身上又贴了贴,汗水沁湿了衣衫,让他的身体格外的冰冷,想我从我这汲取温暖。
我也拥的紧了些,他的唇角依稀是勾起的。
“小时不知,活泼好动,常常疼的死去活来,姨娘为了不让我痛苦,就给我吃药,那样身体就会被麻痹,慢慢的昏睡过去,后来吃的多了,药也不常见效了,就只能自己控制心性,不再乱动。”
“白曼陀罗”对他无效,竟然是这个原因?
那他究竟是吃过多少药,才会对如此强烈的麻药都有了抵抗力?我不敢想象。
“姐姐。”他在我的肩头嗫嚅着,“你想我做帝王吗?”
他该不该做帝王,似乎这个问题我想过数次,但最终都没有答案。
“帝王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在他耳边轻语着,“我想你活着。”
他的唇又勾起了些,浅浅的,泛着苍白,象是花瓣枯萎前极致绽放的一刹那,美的让人心惊。
“那我下次不寻死了,这次你不要怪我。好吗?”
“我何曾怪过我?”
这个回答,让他眉头也舒展了,低低的叹声中轻喟,“那我努力活着,只是……”他叹息声起,“我似乎也活不了多久的。”
太美的人,不该属于人间,会惹天妒。当初我在赞美他容貌的时候,就有过这样无声的感慨,难道这无心之语,竟然要一语成谶了吗?
☆、真相
真相
这是真相,残忍的真相。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
从他少时起,就在等死,不能有喜怒哀乐,不能有活泼好动,这样的人生从不能随心,不能由自己,活着又未尝不是一种痛苦。
我只看到他恬淡的一面,看到他安静的一面,看到他顺从的一面,却不知道这样是要多少次的压抑才能做到。
“我要给你起针,可能会有些疼,你能忍住吗?”说出这话的时候,连我都不忍心了。
刚才不过是探查,他已是全身颤抖,这血脉逆行起针,我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住。
“你要我忍,我就一定能忍住,你不要我死,我就努力活着。”
他的回答,让我好沉重。
他动了动,宽松的衣衫从肩头滑下,半挂在臂弯中,露出那个牙印。被咬过的地方已经肿了起来,以牙印为中心,一大片的青紫色,中间的伤口还在渗血。
拿起药粉撒上他的伤口,替他将衣衫扯回肩头,“莫要再咬自己了,若是疼,你咬我好了。”
他微微动了动,发丝如水波在我的胸前摇动,“不。”
“我皮厚。”
他还是摇了摇,“不。”
“那你忍着些,不能再拖了。”我不敢再啰嗦下去,时间拖的越久,针随着血气走的越远,他将要承受的痛苦就越多。
“嗯。”他轻应了声。
我的手贴上他的胸口,当彼此的肌肤相触,他瞬间绷紧了,这是身体对痛苦记忆的反应,他恐惧那痛楚,绝不如口中说的轻松。
怎么样才能让他放松下来?
“如果你笑一笑,我晚点带你去吃小笼包。”我哄着他,声音也格外的轻柔。
他抬起眼,缓缓的,像是蜻蜓落在水面时,薄翼的微颤,视线缓缓上移,停在我的脸上,透露着期待。
“不够吗?”我逗弄着他,“那再加块‘梅花糕’怎么样?”
那眼中有了光彩,他的唇动了下,“有糖炒栗子吗?”
“有。”
“有瓜子吗?”
“有。”
“有腌梅子吗?”
“有。”
“有沾着芝麻的小烧饼吗?”
“有。”
我们两个人一问一答,他眼中的光也越来越闪亮,我开始轻轻渡着气,以纯气包裹上针,小心地逆行在血脉中,朝着肩头逼去。
他望着我,口中不停地问着,几乎把能想象的食物都想了个遍,他额头上的汗水一颗颗冒了出来,顺着脸颊淌下,挂在尖尖的下巴上,随后又是一滴滑下,融在一起落了下来,打在衣衫上,晕开一个小小的圆点。
不多久,那小小的圆点就变成了大大的圆点,在他深色的衣衫上留下更深的一团印记,他下巴处汗珠的汇聚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脸色惨白如纸。
他的唇开始不住地哆嗦,每说一个字,都显得艰难无比,却还是坚持地说着,“姐姐,还、还记得上次、上次你为我买的、买的那个……”
“糖人是吗?”我笑着回答他,给他镇定的力量,“你最喜欢的,我知道。”
他嗯了声,“上次、上次天热,没放多久就、就化了,我、我还没、没看够呢,要到冬天了,你能再买一个给、给我吗,这次我一定能看、看好久呢。”
原本普通的话,我的心却咯噔一下,隐约有了不详的预感。
“你喜欢,给你买两个,吃一个看一个。”我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很随意,“这可是有钱人家的待遇哟。”
他脸颊上又现出了那花瓣凋零前的表情,“姐姐一直对我好,我知道的。”
“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针已经到了肩膀附近,再坚持一会就好了,他只要再忍一会。
“是吗?”这低低的问声,不象是在问我,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当然。”针又走了几分,他整个人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抖动,身体朝下滑去,整个人蜷缩如虾,浓重而剧烈的喘息声不断传来。
我一只手贴着他的胸口,一只手搂上他,口中叫着他的名字,“合欢,合欢。”
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眨了眨眼睛,想要告诉我他很好,可这全身湿透如从水里捞起,脸惨白如纸,唇不断哆嗦的人,真的好吗?
“你乖乖的坚持住,要什么我都答应你。”还有一点,针就能逼出来了。
他动了动唇,没有声音。
我全心地逼着针,只有尽快将针逼出来,才能彻底让他不再痛苦。
当针终于行到了安全之处,我看了一眼怀中的他,他完全瘫软在我的身上,呼吸凌乱不堪,唯一让我安慰的是,那双眼还睁着。
我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感知都交与了内息中,针在我的控制中,一点点从体内逼出。
就在我专心致志地逼针时,怀里的他突然动了动,靠在我肩头的脑袋抬了起来,冰凉的柔软贴上我的唇,停了停,退开。
那是他的唇,好软,但是好凉。
这个动作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整个人沉重地落了下来,针尖从肩头透了出来,带着血丝落入我的手中。
我来不及放松,双手环抱着他的身体,而他已陷入了昏迷中,表情定格在唇角的笑意上。
“合欢。”我再度叫着他,这一次却得不到他的回应了,他的手软软垂在我的腿边,仿若睡去。
如果昏迷能让他不再疼痛,我会替他庆幸。所以我飞快地替他换了衣衫,看到肩头上那个小小的针孔,手指点了上去,以真气的热力替他散瘀。
他很凉,我只能拥着,用自身的体温温暖着他,生怕有哪个地方暖不到,掌心在他身上摸索着,不想落下一处。
可是我发现,无论我怎么做,他还是那么凉,我拥着的就像是一块冰,轻了怕暖不了,重了就怕他化了。
可是不管我怎么暖,我发现他的身体越来越凉,即便我解了毒,启了针,他的脸色还是那么白,白的让我的心都寒了。
我的心猛地一抽,握上他的手,那触手的冰冷中,点上他的脉门。
车帘被掀开,是沈寒莳。
“皇上,一切善后事宜都完成了,请您的旨意,是不是立即启程,赶往下一个驿站?”
我垂着头,不说话。
沈寒莳长久等不到我的回答,再度重复了一遍。
我轻轻摇着头,沉默。
沈寒莳站在我的面前,一直等着,空气的气氛,一下就这么凝滞了。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再追问,而是等着我开口,可我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寒莳。”当我喊出他名字的时候,发觉自己的声音是那么哑,还带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迷茫,“如果我说此刻改道,去‘白蔻’境内,你会如何想?”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有着片刻的错愕,但是很快,他就给出了答案,“属下这就去安排。”
“等等。”
当他将要放下车帘的时候,我又喊住了他。
“如果我说我要离开几日,甚至十几日,要你守护他,行不行?”
他没有问原因,给了我肯定的答复,“那我命令原地等待,直到您归来。”
他用的不是你,而是您,代表着这是下属对帝王命令的服从,而不是丈夫与妻子,他从我的语气和神色中,猜测到了什么。
“寒莳。”我终于抬起头,忽然问出一句话,“你觉得天下之间,还有比天族医术更高明的人吗?”
他望着我,眼神中一贯的傲娇褪去,有着少见的温柔,“天族的医术是传承来的,源自天界,如果天族的医术都医不好,天下间不可能有更出色的医术了。”
是啊,他的回答何尝不是我心中所想,如果天族的医术都做不到,如果我都做不到,还有谁能做到?
所以我必须做到,因为我是唯一的希望。
“寒莳,你知不知道有一种病,叫‘冰心弱血症’?”
沈寒莳摇摇头,他一向爱武,对医学杂术几乎没有涉猎,即便当年在天族中,他的地位身份,是接触不到那些被封为禁术的高深学术的,其间也包括最深奥的医术。
我仿佛是说给他听,又仿佛是说给自己听,在慢慢的叙述中核对着所有的情形,内心深处有一丝很小的奢望,奢望有那么一点对不上的地方,让我不用去肯定自己探查到的情况。
“这是先天之症,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有这种病的人,自小就心悸心慌,因为筋脉比常人细窄,一旦碰上大悲大喜之事,极容易昏厥。”我苦笑了下,“可这种病不是将养着不怒不喜就能活到老的,随着年纪渐增,心脉血流变缓,只要一次发病,就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这病天族有治吗?”沈寒莳的眼神落在了合欢的身上,眼中是明了。
“没有。”我停了停,“确切地说,是应该没有。”
“为什么?”
“因为治疗这个病的药,在我所经历以及天族传承的记载中,都没有人见过,至多也只有暂时压制的药。”
没错,天族的典籍中是有对治疗这病的药物记载,就如同七叶手中的那本“神物谱”一样,写尽所有天下奇幻诡绝之物,若有人能寻找到其中某样,就会在典籍中添写上,可是关于那药的寻找一栏,却始终是空的。
天族存在早已不知多少年,这山川河脉深幽之处巅峰之所,也被很多天族的医士寻遍,如果真的几百上千年的寻找,都没有找到过那药,只能说这原本存在于天界的东西,这里不会有了。
希望,只是一个希望,用来安慰自己不能放弃的理由,但真正的结果,心中早已经有了数。
“那暂时压制的药呢?”沈寒莳继续问着。
“那药在年少时或许还有用,他能撑到这个年纪已经是奇迹了,那种药也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效果,尤其是在发病的状态下。”
是的,合欢发病了,在我的眼皮底下,在这么突兀的时刻。
现在的他,才真正像一尊水晶通透的雕像,没有生气,只有完美,那唇角的一缕笑凝结着,给这完美增添到了十二分。
我不愿意让记忆永远定格在这完美上,更不愿与他最后的相处,是那冰凉的一吻。
“在‘白蔻’?”沈寒莳牢记着我开始的话,直切重点地问着。
我慢慢点头,“确切地说,是在七叶手上。”
我知道在七叶手上,是因为那两味药是我亲自送到七叶手上的——“日阳花”和“五色寒溟草”。
☆、追踪七叶
追踪七叶
“日阳花”的极烈之性可以缓和冰心冷脉对他的伤害,也能让病症的发作被压制,但“日阳花”过于燥烈,则又需要“五色寒溟草”来中和。
现在回想起来,七叶要这两样药的目的那么巧合,巧合的让我不得不怀疑她当初的目的。
七叶对地位和权势的渴望,是我没多久前才发现的,可不代表她是没多久前才开始谋划的,一直知道她老谋深算,却没想到在几个月前,她的主意就已经打到了合欢身上,甚至那时候,没有我这半路杀出的天族族长,没有人去阻挡她的前程,她还是布下了局,只为了那万一的万一。
当初她的一石数鸟,如今可以再加上一鸟了。
“原本我想带他去‘白蔻’,但是以他此刻的身体状况,只怕受不了长途颠簸,唯有托付你。”
“这只怕正是七叶等待许久的机会。”
沈寒莳的话正是我的担忧,一旦我离开了合欢的身边,七叶不知又会弄出什么阴谋诡计,我不仅担忧合欢,我也担忧沈寒莳。
而且我去过的那个“白蔻”的山庄,顶多只是七叶无数个别院之一,我即便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那个行踪诡异的人,就算找到了,那下面我又该怎么做?
连抢带夺,那不现实。
连哄带骗,没那本事。
这天下间,论抢夺谁能与七叶争锋;谈哄骗,谁敢与七叶比肩。
“那你……”沈寒莳迟疑了,眼眸中也现出了凝重。
我握着合欢的手,不敢松开,似乎唯有这样,才能给予他一点点温暖,不敢有片刻离开,我怕他身上那一丝暖气,会因为我的离开而彻底消散。
“哪也不用去,等着。”在初始的凌乱思绪后,我终于稳定了心绪,道出了一句话。
沈寒莳抬了下眉头,不解。
“这么大的计谋盘算,让我陷入两难境地,七叶的性情,怎么会不出现?”我冷笑了声,“她是个懒人,能用一分力气搞定的事不会花两分力气,已将我逼到了这个份上,她不出来要好处,就不是她了。”
话音刚落,这辽阔的黄沙之地中,忽然飘飘渺渺传来了丝竹弦乐,我脸上的森冷更浓,顺着沈寒莳肩头的方向看去,微微泛白的天际下,远远行来了一队人。
少年白衣,丝带飞扬,翩然而来,黄沙被风吹拂,朦胧了他们的身影,犹如画中走出的仙子。
白纱覆盖的床榻上,一只手懒懒地伸在外面,手中一盏玉杯,杯中酒色正红,深沉如血。
七叶一贯的出场方式,一贯的及时。
俊美少年停在距离我车二十余步的位置,香榻旁的两名执蓝少年挥起手,点点桃花飞舞在空中,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飘向远方。
对于她的装神弄鬼早已经习惯,我连看都懒得再看,索性低下了头,怀中的少年双目紧闭,那手却还是紧紧揪着我的衣角,比以往每一次都紧。
“几日不见,大人可安好?”那俏生生的笑,如廊下的风铃,从那纱帐中传来,不过笑声才起,又低低地咳了两声,有些沙哑了。
“怎么,风大闪了舌头?”我冷然地望着那纱帐中懒洋洋侧躺的人影,回了句。
自他们出现后,沈寒莳与他的护卫就无声无息地围在了车的两侧,警惕地望着那一车俊美的少年。
“哎。”她似真似假地叹了口气,“‘紫苑’苦寒,水土不服,可怜我这千里迢迢而来的老骨头,连夜追赶大人,差点把我颠散架了,连与我的小男宠们温存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大人真是跑的太快了。”
懒得和她废唇舌,我直切主题,“别废话了,你想要什么好处?”
她笑声连连,又是几声低哑的咳嗽,笑声也有些嘶哑了,“我能要什么好处,不过就是来问下大人,认不认输?”
“认输与否,要看你给我的答案是什么。”我突然地回答很直接。
她哼了声,“你想知道什么?”
“这‘藏命堂’是你找的人?”
纱帐中的人沉默了,这种与我对话中的无言,似乎从未在七叶身上出现过,她是个极有主导欲的人,被我一句话就带走了方向,太难得了。
在片刻的等待后,那笑声才又重新传来,“不是。”
不是!?
“他是众人的眼中钉,无数人张着嘴准备把这块鲜美的肉撕碎吞了,我根本无需出手,只要稍加利用就行了。”
“稍加利用?”我的眼皮抬了起来,敏锐地射向她。
她前面的话我懂,“紫苑”国内必然有人收到了消息,对合欢出手,也是再正常不多,只是七叶口中的利用……她轻咳了声,“跟着啊,我只需跟着,待你出错就行了。”
是吗?
“现在你认输了吗?”七叶有些不耐。
“为什么我要认输?”
七叶的笑声突然大了,“你舍得这么美的人儿死在你怀中?若是换做我,定然是舍不得的,带回去做个小倌,还能赚个盆满钵满呢。”
她叹了口气,“我今日累了,懒得废话。只要你认输,从此退出‘紫苑’皇权的争夺,‘日阳花’和‘五色寒溟草’拱手奉上,算我的小小心意。”
“若我不认输呢?”
“不认输?”她呵呵笑了笑,“不认输他就就是死,没有了皇子为倚仗,你还有争夺皇权的可能吗?”
“我若要夺天下,需要一个无用的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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