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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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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输?”她呵呵笑了笑,“不认输他就就是死,没有了皇子为倚仗,你还有争夺皇权的可能吗?”
“我若要夺天下,需要一个无用的男子吗?”我的声音高高扬起,满是自信,“你以为这天下间,还有能与‘泽兰’相抗的军队?”
纱帘后的合欢仿佛被我噎到了,竟然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既然这样,那我就稍等上两日,大人什么时候改了主意,什么时候放个讯号给我好了,七叶静待大人的好消息。”
她的身旁,一名白衣少年快步行来,手中托着一个精巧的烟火筒,恭敬地放在我的车前,也不管我答应不答应,就转身离去。
人来的突兀,走的忽然,音律飘渺中,那张旖旎香软的榻被丝带牵起,缓缓飞向远方,身后是一群俊美少年,优雅相随。
七叶走了,我岿然不动地坐着,怀中是昏迷沉睡着的合欢。
“皇上。”沈寒莳将那烟火筒拿在手中,“收还是不收?”
“我能不收吗?”我的声音满含无奈。
我嘴硬,也就仅仅嘴硬而已。
“你还有别的办法?”
“没有。”我很干脆的回答,“一点办法都没有,‘日阳花’与‘五色寒溟草’也是稀罕之物,又不是路边的大白菜,一个铜板一堆随便拿,除却她手中的药,我上哪再找一对这样的药?就算动用号令天下的权势,他也等不得了。”
更何况,我原先的想法是偷入“白蔻”,赌一丝机会能不能偷到药,但现在看来,这点机会也被七叶堵死了。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答应?”在没有办法之下的拖延是不智的,他明白,我也明白。
“我只是觉得……”我皱着眉头,思索着,“你有没有觉得今日的七叶有些怪?”
“哪怪?”
我迷茫,“我也说不清,只觉得怪。”
感觉是很神奇的东西,无稽却又有它自己的理由。
“今日的七叶,不够霸气。”我想了半天,只给出了这样的定论,“不知是不是有事绊住了她的脚,特别急切。”
七叶是个无懈可击的对手,无论是说话还是行事,懒洋洋的表象之下,是无法攻破的心理,不管是口头还是心理,都不可能有占到她半点便宜的地方,与她几次交锋,懒散中的压力是她最大的特色。
滴水不漏的防线,才是心理上最大的压制。
但是今日,她数度心不在焉,话语中漏洞百出,甚至被我噎到无话可说,我没有那种全神贯注的提防,甚至没有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她来的匆匆,走的更快,与她一贯作风不露人前不被人猜测的风格完全不同。
是什么事让七叶连我这个对手都不在意了?甚至连不该说的话,都说了。
“行刺我们的不是七叶的人。”我呵呵一笑,“那想必是王族里有人动手了。”
只是七叶说的稍加利用,她利用是事?是人?
这些讯息,究竟是她无意说漏了嘴,还是故意透露给我的?
今天的她,太奇怪了。
“有人跟踪他们吗?”我问道。
沈寒莳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复,“从他们离开起,就有人追踪在后,好确定他们的落脚处。”
“好。”我点点头,“那我今夜就夜探七叶的别院,偷药顺道看看她的真面目。”
☆、表白
表白
因为合欢的身体原因,我唯有下令原地安营扎寨,整整一个白天,我都不敢离开合欢身边半步,他的气息时而虚弱,时而凌乱,脉搏也是杂乱无章,血流却缓慢,在这本不算寒凉的秋日中,即便我燃起了炭盆,还是暖不了他的身体。
直到黄昏日落时分,我已换好了一身夜行衣,坐在他的床边,握着他冰冷的手,那虚弱的跳动,让我打心里升起一股恐惧。
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他的心跳会不会就突然停止了。
自从知道了他的病,知道了他那纯净的外表下隐藏的心思,这种怜惜和不安就一直伴随着我。
蓝颜薄命,也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吗?
他的手真漂亮,纤长如笋尖葱段,只是太白了,白的能看到肌肤下的筋脉,青色隐隐的。握在掌心中,柔软无骨,寒凉如冰。
因为他的美貌,我一直躲闪着他,唯恐引起凤衣和寒莳的不悦,也因为他的美貌,我不敢与他太亲近,人对于出色的东西,总是没有抵抗力的。
我亦然!
那沉睡的人,无声地抖了抖睫毛,我掌心中的手指很轻微地拢了拢,好像是要多拥住一些我的温暖,多感受一点我的存在。
他醒了。
“合欢。”我凑到他的耳边,叫着他的名字。
“姐姐。”那轻如蚊呐的两字后,他咬着唇,眼睛看着两个人交叠着的手,我能感觉到他的指尖握紧了,又赶紧松了,接着又紧了,再松了……如此反复着,他的眼神也在不断变换着。
清透的人,我又如何不懂他内心的挣扎。
他渴望与我多亲近,又唯恐我抗拒,想要多汲取一点,又怕我嫌弃,才有了不断反复的动作。
“姐姐,我是不是惹你讨厌了?”他见我低头,视线停留在两人的手掌间许久,开始不安了。
“没有。”我强笑着,“我只是害怕。”
“是我丑吗?”他的声音更加轻弱和惶恐,“还是我,让、让你觉得麻烦了。”
我摇头,只能摇头。
我害怕被他吸引,害怕对他动心,因为我不能对不起凤衣的守望,不能对不起寒莳的坚持,更不能对不起木槿的等待,多一个人,就多分了一份心,他们会难受的。
所以在一开始就不靠近,发觉不对立即保持距离,不给自己机会。
也因为这淡漠,我没有机会知道他的病,才会在知道他时日无多时倍感震撼。
“以后……”他咬着唇,唇瓣上清楚的白痕让我又是一皱眉,“以后就不会了。”
以后不会了,是指以后不会再粘着我了,还是以后不会再有机会粘着我了?
“姐姐。”他的唇开始颤了,呼吸声也乱了,但他努力地憋着,让自己看上去平静而可爱,但是那微小的变化,又怎么可能逃过我的眼睛?
掌心终于还是忍不住,贴上了他的脸颊,轻柔地抚摸了下。
“我、我”他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脸却不自觉地贴上我的掌心,蹭了蹭,“自小我就知道,我不能有任何追求和期待,也不能随性地表露自己的心思,因为我不能害了别人,所以我从不曾有过**,不敢有争取的心,可是姐姐,我想告诉你,我、我……”
“我知道。”手指点上他的唇,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他的话,让我有种交代遗言的错觉,只要说了,他就能了无牵挂地去了。
我制止他,不想听到他的话。
指尖下他的唇,柔嫩如花瓣。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的手指,几乎将一双眼睛看成了斗鸡眼,含上唇死死咬着,脸上飞起了红霞。
纯洁中的羞怯,忒是动人。
这样的他,比刚才那死气沉沉的样子,让我心安多了。
“姐姐,我喜欢你。”在我不及防中,他的话就这么出口了,“不是象喜欢姨那样的喜欢,我想要在你身边,让你象对待凤衣哥哥、寒莳哥哥那样对待我。”
这,算是表白吗?
“我原来不想说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不想带着遗憾走,我从未在意过什么,这是我唯一一次,想说出自己心底的话。”他说的很急,急到后面语声凌乱,几乎听不清楚了。
一口气说完,他急促地呼吸着,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的声音平平静静,没有任何祈求,仿佛看穿了一切生死,只求能将心中一点遗憾抚平。
与他的病相比,这样的神情,才是最让我心惊的。
将死之病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求生的心。
“姐姐,你要出去?”他终于注意到了我身上的夜行衣。
“嗯。”我毫不隐瞒自己的目的,“我去为你取药。”
“我的病,无药可医。”他柔柔地笑了下。
我望着他的眼,“你信我吗?”
那双眼睛弯了,如天边初升的月芽儿,我记忆里甜甜的声音又回来了,“信。”
“那我说我有本事治好你的病,你信不信?”
他犹豫了,但是很快,那双眼中透出坚定,“信。”
天色已经全黑了,门外传来沈寒莳的声音,“皇上,您现在该走了。”
根据追踪者的回报,昨日之后,七叶的人马朝着“紫苑”的方向马不停蹄地行进,直到百里之后的山庄才消失了踪迹。
百里之地,我若要在午夜时分偷入山庄,现在就必须出发了。
“好”我应了声,占起了身,还未行,就感觉到了一股细微的挽留,低头看去,他的手抓着我的衣角,无奈他如何用力,那衣衫还是一寸寸地从他手中滑落。
他眼中是不舍,却没有说出口,深深地凝望里,依稀是要将我的容颜狠狠地印在心中。
一眼永诀。
四个字瞬息涌上心头,这是我从他眼中读到的内容。
转身终成别,归来不见无双容颜,将是心中最大憾事。
我俯下身,将唇轻轻印上他的额头,幽香入鼻,“合欢,等我回来。”
“若你归来,我能要求在这吗?”他无畏而大胆,手指点在自己唇间,细微地颤抖。
他有他的希望,这希望却只有我能给。
我缓慢而凝重地点了点头,“好,只要你等我。”
“我一定等你。”他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耀眼夺目,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情思,“为了你的承诺。”
我转身离去,眼前只有他那双眸,如幻如雾的眼。
马蹄声声,黄沙飞扬,我只觉得身上有一缕牵绊,象尘封了数十载的酒般,浓的化不开。
百里之地,不觉孤单,眨眼即过,当我遥遥望着一座小镇时,手中勒了缰绳,马蹄声渐息,缓缓地踱步。
月已上中天,普通人家在这个时候早已经安睡了,除了偶尔几声狗吠和一两盏挑灯夜读的光,再也没有其他气息。
我松开马缰,唯恐清脆的马蹄声惊动了人,脚下点落,朝着西面而去。
将至尽头,我看到一座大院伫立在黑夜中,黑沉沉的没有一点灯光,与七叶往常富丽堂皇的享乐之地完全不同,这里就象是普通的大户人家,青砖绿瓦,透着深幽的气息,连砖墙上都露着腐朽的百年味道。
如果不是探子回报,我绝不会将这如此普通的宅院与七叶联系起来,什么叫狡兔三窟,狡黠如七叶,又何止三窟,连这样的地方都是她的藏身之所,可见心智之深,钱财之厚。
内息张开,不放过十丈内任何一点可疑的气息。在盏茶功夫过后,我确认大院内没有任何巡视的人,甚至连看家护院的狗都没有。
平静的象是完全没有人存在的痕迹。
是探子弄错了,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在这里停留?
我不敢再耽误下去,身体一窜,手掌勾上房檐,轻飘飘地落在墙头,黑森森的院落里,一点灯火之光都没有,月光照在大地上,格外幽冷。
没有在前院过多逗留,我直奔后院而去,如今最先需要我确定的,是七叶究竟有没有在这里逗留,如果逗留,她的住所又会在哪?
心头,稍有些急切了。
我不能失去七叶的下落,绝不能!
当我在后院看到与前院一样的情形时,我的心开始下沉,没有人气,同样空荡荡的院落,除了天井的围栏,就只剩再通往内院的门。
我第二度抬腿,跨过了门。
当我脚步落定,我的脸色变了,眼神也凝重了。
我的眼前,还是一个空旷的天井,两旁的回廊,还有一个通往后面的小门,一切的一切,都与我之前走过的两个门一模一样。
我当然不会以为七叶脑子有病,会造数个相似的庭院,只为了让人看前院的样子,所有的一切,只能有一个解释,我进入了阵法中!
☆、阵法、暗算
阵法、暗算
青篱曾经和我说过,七叶除了不会武功,对医理、天文、术数,乃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七叶也曾经对我说过,她在“白蔻”的别院之外,摆下数个阵法,若没有她的引路,无人能进出自如。
天族的记忆回归之后,之前的所学,也都存在于我的脑海里,阵法我懂,但要一时间出去,却也不是易事。
这就像是毒药与解药的关系,纵然是神医,在面对毒药的时候,最先要判断毒药的种类,这不难,难的是剂量。在没有配方的情况下,谁也不会知道别人放了多少的量,更不知道掺杂了什么其他的药物。掺的越多越杂,越难配制解药,需要耗费的时间越长。
阵法也是一样,即便我知道了七叶用的是什么阵法,也不知道他阵法套阵法,究竟是多少个连环阵,也不知道关键的阵眼是如何隐蔽的,更不知道数个阵门之间是如何替换的。
行差踏错一步,就如同解药放错了一味,可能不仅解不了毒,还有可能加速毒药的发作,唯有小心翼翼,斟酌再三。
可这斟酌,耗费时间,我最缺的,就是时间。
知道我急需那两味药,也就知我为了药会孤注一掷,她守株待兔,我自动上门。
脚下试探着踏出一步,点上地面,全神戒备着。
没有反应!
既没有突然射出的暗箭,也没有打开的陷阱,地面还是地面,月光还是月光,院落还是院落。
我站在原地等待了半晌,甚至连被我触动了阵法之后匆匆而来的人,都没有。
这一下,我犯了难。
在不知道阵门与阵法的情况下,冒险触发阵法是最好的办法了,就如同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当毒发的时候,凭借症状来断定所中之毒才有办法去解。但此刻,我就象个知道自己中毒,但是毒迟迟不发作的人,除了干等,别无他法。
天族的书谱中光阵法的设置,就有千余种,高手还能将各种阵法融合创新,环环相扣,仅仅凭借现在这样,根本无法判定七叶设下的是什么阵。
脚尖点地,我身体一窜三丈高,轻飘飘地落在屋檐上,借着月色的光看去,身前身后哪有什么一进二进的院落,分明就只有一座大宅,一个院子,我的判断没错,我的确是走进了她设下的阵法中。
阵法再强,她也不可能设在空中。我脚下连点,快速地飘过最后一片围墙,朝着看好的空地处落去。
人落地,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周身都萦绕在凝重之下。
因为此刻我的眼前,不是屋檐上看到的空地,而是院落——与之前我走过数次,看过数次一模一样的宅院。
不用怀疑,我又一次被七叶的阵法困住了。空中他无法布阵,但他能在我的落脚处继续迷幻我。
一声冷笑,我再度拔身而起,一口纯气顶着,掠出十丈有余。
再落地……
一模一样的回廊,一模一样的院子,一模一样的墙砖,就连地上几粒细碎的石子,都一模一样。
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自己象传说故事里的那只猴子,怎么翻都翻不过佛主的掌心,任我费尽心思,他人只在一旁冷眼旁观。
也猜明白了为什么七叶的阵法没有攻势,七叶设下这阵法,未必是为了杀我,她只是耗我,耗尽我的时间,耗到合欢无法再等下去,最终我只有投降。
发动攻势,一旦被我看穿,她就困不住我了。
现在别提合欢需要的药,就连我自己如何出去都成了难题。七叶用的是幻术阵法,我该怎么做?怎么做?
我的眼前,仿佛浮现了七叶那慵懒娇俏的身姿,散漫地躺在她华丽的金丝大床上,用一双冷然无情的眸子,远观着我的束手无策。
又仿佛看到了那床榻间气息微弱的合欢,艰难地喘息着,一双含雾双瞳数度闭上,又数度睁开,在强撑中低语着,“我等你回来。”
心头涌起一股烦躁之感,我百里奔袭而来,本为了偷药,结果才入门就被人算计,别说药,自己还被困在阵法中。
这烦躁感渐浓,心头犹如被燃起了一把火,恨不能马上释放出来。
掌心一抬,狂烈地劲风吐出,拍打向面前的墙,掌过处,墙面岿然不动,就连地上的石子都没能跳动一下。
就好像我的武功,一瞬间从身体里被抽离了。
我怎么了?是中了“紫玄草”武功被禁了吗?还是这阵法能够吸收我的功力?
怒意再起,我又是一掌拍出,面前的景色依然故我。
心头仿佛有一个声音在狂叫着,无数次七叶脆嫩的笑声闪过,犹如最锋利的讥讽,撩拨着我的怒火。
若连七叶都斗不过,我还谈什么平定天下。若连合欢都救不回,还说什么保护万民。
怒火从狂烈变成了咆哮,吞噬我所有的理智,我一掌接一掌地拍着,想要打碎面前的墙。
面对这墙,我就象个无用的孩子,纯气的爆发从五成功力到七成功力再到十成功力,最后的倾力而为,都没能打碎。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眼睛里都充斥着怒火,胀胀地生疼。
杀意掩盖了一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打碎这墙,找到七叶,杀了她!
“叮!”冷然的夜空中,传来鸣颤。
声音不大,落在我的耳旁,不啻于当头棒喝,久久震荡。
我低头,手中的“独活剑”自行出鞘半寸,剑身上爆发出光芒,打在我的眼睛上,让我难受地眯了下眼。
也就是这一眯,我如同大梦正酣被人当头棒喝,直愣愣地站在那,只觉得背后汗水涔涔。
谁说七叶设下的只是一个幻境没有杀伤力,它给我一个空洞的院落,让我在闯不出去之下被心魔所扰,急火攻心之下开始胡乱出手,到最后不需要她动手,我真气耗尽也能把自己弄死。
空气中那幽幽的味道又一次飘来,最初我以为是老旧的古宅里腐朽的味道,细思之下,我冷哼了声。
天下没有无敌之人,再是特别的体质也会有制约之物,天族的血脉异常,寻常人间的药是难以让天族人受损,但有些奇异的草药,却有这样的本事。
比如“紫玄草”,对寻常人就是杂草,对拥有天界血脉的人却是再可怕不过的东西,这种“幽木”也是一样。
它的味道很淡,乍闻上去象是百年老木受潮后发出的气息,作用却与“紫玄草”截然相反,“紫玄草”是让人全身瘫软,“幽木”则是让纯气血脉的人血脉贲张,难以控制纯气,甚至走火入魔。
七叶的阵法乍看没有任何攻击,她算计的是人性的弱点,任何人在遇到无法破解的难题时都会不耐、烦躁,接着被侵蚀神智,若不是“独活”剑示警,只怕我还陷在自己的杀意中无法觉醒。
轻抚过剑身,犹如爱怜着最眷恋的情人,剑锋划破我手指的肌肤,些微的疼痛让我彻底地冷静下来。
刺眼的光芒黯淡下去,剑身又恢复了一贯的黝黑,归鞘。
我看着眼前那堵被我飞了数十掌的墙,不仅墙身未动分毫,就连地上细碎的小石头,都没挪过半分位置。
我扯下一缕裙摆,蒙上自己的眼睛,当视线全部陷入黑暗,我的倚仗就只有耳朵,和感知。
脚下踏前一步,郑重而坚定,又一步,再一步……一连十余步走出,感知告诉我,身边前后并没有任何阻挡物,我摘下眼上的蒙面巾,眼前数丈处,还是那堵高墙。
不得不佩服七叶的本事,这阵法布得很大,足见其心智与谋算。天族隐居的岛也是层层叠叠的机关与阵法,但那不是一日促成,而是千百年的积累,才有了那玄妙的隐匿之处。
但越是玄妙的阵法,就越是容不得人多的杂乱,一旦被误触了阵门,很可能会伤人,所以天族才选了个湖中之岛,而七叶能将阵法布在小镇之上,可见大胆。
再度蒙上眼睛,我又一次提起了脚步,阵法再大,终还是有边,只要我谨慎而行,绝不难出去。
这一次,又是十余步,我的感知告诉我,周边还是空荡荡的,所以我没有停,而是继续。
就在此刻,我的脚下踩到了一枚细碎的石子,被我的脚尖踢动,骨碌碌地滚向前方。
这是我这一路行来,第一次触碰到真实的物体,还来不及惊喜,耳边就听到了机簧之声。
这机簧,不是弓弩强劲的弹射声,而是很轻,轻的不过象弹一下牛皮筋的感觉,却仿佛连环般,一连响起数十道。
数十声,涵盖了我的上下左右前后,在眼睛被蒙的一瞬间,如此众多的声音突然响起,要判断出哪一边没有声音,确实挺难。
尤其,当你心中知道这机簧出自最让你忌惮的“漫天星雨”时!
一个针筒就是成百上千根针,数十个针筒……我心头苦笑,即便真的是骤雨临头,只怕也不及它们密集,同时迎面而来的,还有细微的炙热气息。
剑出鞘,在头顶挽起气浪,以强大的力量将落下的针导向一边,掌风扫出,以劲气旋转在周身护卫,身体斜飘右前方一个小小的角落,所有的机簧同一时间响起,唯有这里没有声音。
密集的针,让我连摘下脸上蒙面巾的时间都没有,功力鼓胀,将影换轻功提升到极致。
没错,我瞬间的感觉没有错,那些密集的针擦过空气,唯独这里宁静如常。
不对!
我甚至脚尖还来不及落下换气,生生再度提起,又掠回了过来,在此同时,一个巨大的东西夹杂着风声从我身边掠过,落地。
我还能感觉到那粗糙的边缘打过我胳膊时的沉重,从漏空的风声里,我能感觉出,这是麻绳编成的网。
人去,再回,躲“漫天星雨”针,再躲这天罗网,掠回的时候,“漫天星雨”刚过脸颊,就在这银针与罗网中一来一回,悉数躲过。
七叶啊七叶,你算的精巧,算得到我会以这样的方式出来,在我刚刚兴起一点喜色心思放松的时候才彻底放出杀招,当真把人心每一点细小变化都想的通透。可惜,你还是低估了我的武功。
两度闪身,一次折返,虽然难,我还能应付。
在空中,我的手抚上蒙面巾,想要摘下那布料,但我的手刚刚抬起,就马上落下,因为我察觉到了另外一种危险的气息。
我的脚下,很热。
“漫天星雨”中弹射出的,不止是银针,还有火石。
那机簧的力量,擦亮了火石,我的脚下立即被点燃,而我因为面巾遮挡,没能来得及察觉。
掌心的力量拍向地面,人高高跃起,第三度在空中转身。
火焰中,我嗅到硫磺硝石的味道。
硫磺硝石、天罗网、银针,这些都是“藏命堂”昨日用过的伎俩,七叶不过换了顺序,加之她的谋算,威力之大以数十倍猛增。
我若想不出破解阵法之道,早死在自己狂乱之中,我想出破解之道,必用这样的方式走出阵法,不是七叶小看我,而是他所有的杀招,都在这最后一击。
火药!
我听到了引线嘶嘶声,我想跑,奈何身体三度掠起,又拼力躲闪“漫天星雨”和天罗网,早已是强弩之末。
她以最强,击我最弱。
她胜!
我甚至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拼尽所有的力量,往一步步走过的来路,飞纵。
走过的路,才是最安全的路。
爆炸在我身后响彻,直觉得动气都在震荡,我的身体如海面之舟,飘摇难定。
这炸开的速度比我想象中快,也比我力竭之后的飞跃快,一股气浪掀来,将我整个人掀开,随即炙热的火焰在我身边弥漫开,将我彻底包围。
七叶,你这是在嘲讽“藏命堂”不如你聪明,还是想告诉我,同样的手段由你使来,杀我易如反掌?
一道声音由远破空而近,穿入火焰中,卷上我的腰身,将我还没有落地的身影用力地扯了出去。
人在空中,一道手臂圈上我的腰身,将我用力裹在怀中。
一只手,握上我的手腕。
这手……
☆、蜚零送药
蜚零送药
我牵过凤衣的手,细致。
我摸过寒莳的手,有力。
我握过木槿的手,温暖。
我碰过青篱的手,清凉。
我抚过合欢的手,纤寒。
但这些手,都不如此刻揽着我的手让我熟悉,因为它无数次这样拥过我,无数次无声地抱着我,无数次缓慢而轻柔地抚摸我的身体,每一寸。
唯有这个人的手,粗糙。
他并非没有细致过的时候,而是当初为了两个人的生存,那细致生生给磨成了粗糙。砍柴、卖炭、挑水,推着小车带着我上集市,每一日他抚过我身体的手,都比前一日要粗上不少。
我以身体记忆了他手掌的改变,记忆了那段只属于两个人的往事,记忆了彼此最困难的互相依靠,即便之后稍有了起色,他掌心中的茧,却褪不去了。
记得我曾打趣过他,“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内疚,所以才每日没事找事做,活生生把这手老茧磨在手上不肯消。”
他瘫着脸,面无表情给我一句,“那你就记着。”
他让我记着,我又怎么敢忘,即便在这生死攸关之际,那力量一上腰际,身体就自动寻找到了依偎的位置,靠了进去。
没有人能让我这般依赖地缩入怀中,唯有他。
因为我赖了三年,三年都是在他的怀中高枕安睡,之前的一年,白天不曾离开过他的背,晚上没有离开过他的怀,实在是太熟悉,太了解,太习惯了。
被他保护了太久,也就喜欢上了被他保护的感觉,女子与男子身份的倒置,也唯有我和他能做的如此自然。
这辈子,怕是无法改变了。
即便我爱调戏他,即便他在我调戏的时候不言不语不回应,看似我争了上风,实则不过是在逗弄中想争取一丝主动,心理上占点小小的便宜聊以自我宽慰而已。
我与他之间的主导,一直都在他的手上。
一波火药在身侧炸开,他带着我翻倒在地,两个人狼狈地滚着,但是我知道,有一双手,将我抱的死紧,不留一丝缝隙,那四溅的热气,没有能沾上我半分。
耳边各种轰响犹如炸雷,一声响过一声,我被他压在地面与他的胸膛之间,那双铁臂的力量,让我的手都抬不起来,只记得那胸口的温热,还带着汗意。
他,是匆匆赶来的吧?
当那震响终于尘埃落定,那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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