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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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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他爱吃,却没料到他如此能吃,我这个试毒的人都撑成这样,那他究竟吃了多少?

  目光撇向一旁那个空了一半的篮子,我在心里默默地算计,这半篮子究竟有两斤还是三斤?

  会吃的叫吃货,能吃的叫饭桶,我面前这个家伙,我该叫他吃货还是饭桶?

  他苍白的面颊上浮现一丝红晕,粉色流霞,煞是好看,眼神也迷离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垂下,盖住了那双幽幻的眸子。

  吃饱了就睡?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做猪的潜质。

  不过投喂一只小猪的感觉,还是挺让人满足的。看到他安静地歪在床上,心里没来由的被一种温暖布满。

  门外传过很轻的脚步声,几不可闻,但是对我来说,这个脚步声太熟悉了,熟悉到当它靠近的时候,我平静的心就开始雀跃。

  喜欢一个人,会想要靠近;爱恋一个人,会想时时刻刻见到对方;倾慕一个人,哪怕他的字,他的声音,都会轻易让自己悸动。

  情至浓时,想到他,笑容就由心底泛起;爱至深时,这个人会左右你所有的情绪。

  那脚步停在我的门前,隔着门板,我的脑海中甚至能幻化出他此刻的表情,他的样子。

  再度瞧了眼合欢,他的呼吸安稳宁静,我这才起身,轻轻拉开了门。

  门外,颀长的身影挺立,背对着我,举步正待离去。

  “寒莳。”我小声地叫他。

  其实不用我叫,在我开门的时候,那提起的脚步已经放了下来,在我刚刚探出半个脑袋的时候,一双铁臂已经圈上我的腰,迅猛地将我拉入怀抱,浓烈炙热的吻落了下来。

  这个直接的男人呵……

  我回应着他,在他需索的吻中轻绽唇角。

  耳边听到他不满的呢喃,“认真点。”

  小气的男人!

  直到我的唇都快被他咬麻了,那热切的气息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手推上我的肩头,“我还要去巡视,莫要勾引我。”

  我勾引他?明明是他强行拉我入怀吻我的,怎么变成了我勾引他!

  “还要巡视?”我心中默算了下,“两个时辰,你已巡视了第五次了。”

  这样下去,他只怕今夜都无法入眠了。

  “你在意他,我自然在意你的在意。”淡淡的口吻,听的我心头一甜。

  “不过!”他深邃的眸光一瞪,“不准迷恋他。”

  这种带着陈年老酸醋味道的话,才象他嘛!

  “你对自己没自信?”我调侃着。

  没想到他的表情竟然一黯,“这样的容貌,天下间只怕没有男子敢有自信,更何况,”他嘴角泛起苦涩,“别告诉我你看不懂他眼中的爱慕。”

  合欢眼中的爱慕……

  就连性子直爽如沈寒莳,也瞧出了端倪吗?

  “表情可以假装,话语可以强撑,唯独眼神骗不了人,尤其是在看到心爱人时瞬间爆发的光彩”他苦笑了下,“当年天族中,几乎所有的少年都是这般的眼神看你,我见的太多太多了,只不过都没有他出色罢了。”

  让凤衣上心,让寒莳在意,房间里那个懵懂的狗儿,竟然引起了这么多的关注。

  沈寒莳的牙轻咬上我的耳朵,“别告诉我,你看不懂那眼神。”

  懂,我当然懂。那一夜的大殿前,我正是借着月光,看到了他眼中的爱慕,才让我突然做出了疏远的决定。

  给不起的,就干脆在最初拒绝。

  可我逃得了“泽兰”皇宫里的几日,却逃不了这护送路途上的亲近距离。我与七叶这个赌,让自己骑虎难下了。

  “不如你休息,我去巡视。”不忍他再辛苦,我想他休息。

  “你去巡视,谁来守护你的宝贝?”他傲娇地哼了声,“别指望我!”

  呃,我有些尴尬。

  他说的没错,我当下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合欢。我若离开,谁来保护他?

  站在二楼,下面的情形一眼即明,偌大的厅堂里,周围都站着守护的人,几乎将这客栈保护的水泄不通,别说刺客,苍蝇都飞不进来。

  有一个人在我俯身查看的时候正抬起头,看到我和沈寒莳,微微一点头,算是招呼了。

  我认识她,记得是沈寒莳身边四名最出色的将军之一,叫方素。那时候受封的人,她也是其中之一。

  “她性格沉稳,比蔡黎那种咋咋呼呼的人更适合这次的任务。”沈寒莳在一旁解释了句。

  那倒是,蔡黎张扬又热情,这种需要严格保密不能泄露身份的任务,她只怕也要憋屈死了。

  方素在浅浅一个颔首之后,就将目光转了方向,仿佛她面前的,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这,正是我要的。

  在我的印象里,她似乎也不爱说话,四人之中,她最没有存在感,常年沉着一张脸,多余的表情也没有。

  “让她上来下。”我低声说着。

  沈寒莳没有问原因,很隐蔽地做了个手势,方素不动声色地点下头,朝着楼上而来。

  “你在这里守一下。”我指着门口,小声地说着。

  方素和沈寒莳同时一愣,我朝着沈寒莳挤挤眼睛,“既然你不肯休息,我又不放心你,唯有陪你一起巡视。”

  “那你……”沈寒莳眼中分明是得意,偏偏语气还是那么傲,低沉着嗓音落在我的耳内,亲昵又魅惑,“放心他?”

  眼神的方向,指着房间里。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指的就是他这种人。

  大厅里的守卫,沈寒莳的部署,这几日我都看在眼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将手里的一个小东西给方素,交待着,“若是有情况,发信号,我会立即赶回。”

  放心归放心,该有的戒备一点也不能少。

  方素示意明白,面无表情地将东西收下,完全没有蔡黎她们调侃的话语和挤眉弄眼的神情,以护卫的姿势无声地站在了门口。

  我拉上沈寒莳的手,“走吧。”

  黄沙旷野,景色与“泽兰”完全不同,月光洒在地面上也是银白色的,仿佛凝了一层霜般。白日里所见的旗杆上的灯笼已经亮了起来,红色的光格外醒目。

  风吹过耳边,呼呼的,细小的沙粒打上脸颊,这广袤的月色下,除了满目黄沙,还是黄沙。

  荒凉,却又觉心胸也敞开了,一如这望不到边的沙漠。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若能纵马前驰,千里黄沙明月光,才是豪迈快意的情怀。”

  沈寒莳的眼中露出了向往的神色,“可惜不能。”

  偷这一盏茶的时间叙私情已经是难得了,哪敢真正远离。

  “待我们从‘紫苑’回来的时候,再从这里经过,不就行了?”我提议着,他笑着点头。

  我们从前门行到马房,再走到偏院,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多余亲昵的动作,不过是并肩而行,仔细查探每一个角落,但有人相陪,那黑沉沉的院落,也变得可爱了起来。

  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只有我们的呼吸声,两道长长的影子并着,也是美好的。

  不可否认沈寒莳很仔细,没有任何值得怀疑和担心的地方,偌大的客栈走上一圈本需要不少时间,可在我感觉里,却那么快,眼见着最后的后院走完,这次的巡视就完成了。

  “好多木材。”一入后院,扑面而来的木材味和堆的高高的木材让我感慨了句,一块块的木材整齐地堆放着,摞的比人都高,最高处足有三米了,贴着墙角码着,几乎到了二楼的高度。

  我抬头望着,看到了上面窗户隐隐透出的灯光,依稀是我们住着的房间后窗处。

  “这是店家屯着过冬的。”沈寒莳回答,“初始来时店家就说了,客栈每年迎送的客人多,‘紫苑’冬日严寒,怕柴火不够,于是早早地准备好柴火晒干,等着过冬用。”

  我明白地哦了声,松木的香气浓的有些冲鼻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却又看不出问题。

  大概,被这木头熏昏了脑子。

  “再前面,就是店家的住处了。”沈寒莳指着前方,“我不愿客栈中有其他人,让他们出去住了,这院中无人。”

  推开小院的门,老旧的木门拉长着咯吱声,除此之外就是死一般的沉静了。

  “店家的屋子之前我检查过,寻常人家而已。”

  “嗯。”我相信沈寒莳的仔细,本没有进小院进去查看的意思,可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我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气息。

  杀气!

  沈寒莳带出来的人大多是军中的士兵,身上带有杀气很正常,我平日里相处也习以为常了,但是在这无人的小院里有杀气,就似乎不对了。

  这杀气应该是刻意压制了,但我对这种气息,太敏感了。

  几是同时,沈寒莳的手紧了,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在告诉我,他也察觉出了不对。

  可定睛看去,空荡荡的小院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我与沈寒莳互看了眼,我以眼神制止他不要冲动,手指间拈着一枚铜钱,朝着最先感觉到杀气的地方弹射而出。

  手指隐藏在衣袖下,没有任何动作。

  “嘶。”铜钱似乎打到了什么,空气中的气息明显有着瞬间的波动,当铜钱带着回旋之势落到我掌心里的时候,上面多了一缕鲜红的血迹。

  我手指擦过上面新鲜的血迹,冷然了面孔,“什么都看不到,却有血,莫非我们见鬼了?”

  沈寒莳同样是冰寒着面容,“有血,就不是鬼,只怕是装神弄鬼!”

  他的话音落,枪尖横扫,劲气吐出,扫向刚才的墙角,我的手中同时洒出一大把的铜钱,射向同样的位置。

  ☆、伏击

  伏击

  铜钱在月光下飞闪着寒光,而比这光芒更烈的,是沈寒莳的枪芒。

  “叮!”一声交击声后,是无数声的交击,沈寒莳的攻击被挡了回来,我洒出的铜钱也在如雨声的作响中急速飞散,有的落地,有的飞到一边嵌上了墙。

  我和沈寒莳的面前,依然是空荡荡的院落,什么人影都看不到。

  我冷哼了声,“据说武林中有一门功夫,能够借助衣服的颜色与环境相融,像是隐身了一样。别说你们不是鬼,就算是,我既然敢出手,也就不畏惧,既然这么想装鬼,我不介意亲手送你们下黄泉。”

  声音出,墙面诡异的波动起来,像是被吹皱了的水纹。

  人影慢慢显现出身形,十余道身形,衣衫灰扑扑的,与身后的墙面竟是一样,就连手中的武器,也是黑色的,不带一丝反光。若不是那杀气无意地泄露,普通人在黑夜中根本难以辨别。

  隐藏身形,的确能给杀手最好机会,可惜他们遇到的是我和沈寒莳。

  在匆匆扫过一眼面前的人数之后,我与沈寒莳迅速地交换了个眼神,我询问,他坚定。

  所有的交流,所有的话语,一个眼神足矣。

  他扬起枪,劲气暴涨,突然扑入了人群,枪尖的寒芒如炸裂的银瓶,四散在那身体的周围。

  他动的同时,我也动了,却不是与他一样前扑,而是飞快地后退,全身的力量释放到极点,地面上我的影子前一瞬还在原地,眨眼间已在十丈开外。

  我的方向,是那院落的二楼,合欢住的房间。

  出声引人,不过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权衡沈寒莳是否能够一人独挡,我牢记着我的任务,是保护合欢。

  沈寒莳抵挡了所有纠缠的可能,让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去保护合欢,我走的干脆,却还是在腾身时回首看了眼。

  他如天神般耀眼,环绕在枪芒之中,凛冽的锋芒逼迫着人不敢靠近,那双炯炯眸光,也正望着我的方向,给我一个自信而坚毅的眼神。

  有这样的眼神,一切都够了。

  我再也没有看他,脚尖一点木材堆,人影刹那穿窗而入。

  窗破,人落地;门乍开,剑光闪。

  落地的是我,开门的是方素,剑也是她的!

  剑伸出,她才发现人是我,用力地一抽手,剑划过旁边的木墙,留下深深的印子。

  她眉头皱了下,似乎不解我为什么选择用样的方式回来,但她没有问,沉稳地站在那等待我的吩咐。

  一旁床上的合欢撑起半个身体,眼神迷蒙地看着我,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想也不想地把他从床上拉起,口中低喝,“走!”

  一个字,已能足够表达一切,方素眼中顿时有了警戒的神情,人影飞扑向门外,挥出手势。

  厅中的人动了,齐整整地抽出手中剑,以护卫的姿态靠向我们。

  就在她们想要靠近我,将我和合欢保护在中间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几声诡异的闷响,咯咯吱吱的。

  大厅正中的地面忽然陷落,那些靠近我们的将士猝不及防,有人落了下去,也有人眼疾手快,翻滚着躲开。

  阵型乱了!

  大厅中扬起巨大的灰尘,视线受到阻碍。

  就在这灰尘中,一道道剑气从陷落的地面中射了出来,伴随着人影的晃动,杀气顿时弥漫整间客栈的大厅。

  沈寒莳的检查不可谓不仔细,沈寒莳的安排也不能说不精心,他本人更是亲自巡视每一个角落,可即便是我们一起行动,也只会检查房屋前后左右,谁也不会掘地三尺找刺客。

  对方利用的,就是我们的盲点,或许说,对方想的太刁钻。

  硬土的地面,不是松软的草堆,可以隐藏躲避,这样的地面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有松动过的痕迹,在此之前,我也亲自走过,根本没发现一点被动过的迹象。

  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的人根本不是在大厅或者院落中动手脚,他们是从远方打了个地道,慢慢挖深靠近,直到这大厅的正下方,这样刺客的痕迹不会暴露,杀气更不会溢出被人察觉。

  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沈寒莳前几次巡视时,那店家的小院里没有任何异常,就在刚才突然多了十余道人影出现而未被我们察觉。

  人影快速地晃动着,朝着二楼逼近,那些先前被打乱了阵脚的护卫,以最快的速度挡在了楼梯间,没有人惊慌,也没有人失措,面对着突然出现的刺客,拼力抵挡。

  有人中剑,血花飞舞。

  有人倒下,沉闷落地。

  灰尘朦胧中,只能看到衣衫的颜色,看不清楚面貌,我只知道,有敌人也有自己人。

  这时候不容我多看,也不容我多想,我简单地判断了下情势,单手环上合欢的腰身,简单命令,“抱紧我。”

  他的手早已抱住了我的腰身,我脚尖一点地面,飞跃入空中,如展翼鹰隼,落向大门前。

  比起狭小的厅堂,外面空旷的地方视野更好,也更不容易受到暗算,我是保护合欢的人,要给他的就是最安全的护卫。

  我的轻功,足够我承载他的体重依然游刃有余,这十余丈的厅堂,还拦不住我。

  人在空中,大门在眼前,不过也就是呼吸间的功夫,我和合欢的身影已在五丈开外,再有五丈余的距离,我们就能出了这乱作一团的大厅。

  “咔。”头顶又传来了很轻的机簧声,我抬头看去,一张偌大的网平铺落下,整个大厅都在它的笼罩范围内,当然更包括中间的我和合欢。

  人在空中,上面是渔网,下面是灰尘中方位不清晰的敌人,怀中还抱着合欢,来者显然将我的一切路都堵的死死,我除了被瓮中捉鳖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可惜,我这个人什么都做,就是不做王八。

  清脆剑鸣,“独活”出鞘,剑芒暴涨中,我的去势不停反而更快,剑锋过出,那被桐油浸泡过的麻绳,如豆腐般悉数断裂。

  对方想的很周到,这种麻绳最为结实,普通刀剑想要弄断它,只怕要生拉硬磨上好久,可惜他们低估了我的武功,在我的内力灌注之下,铁石亦破,何况我手中还有着天下神兵最为传奇的“独活”剑。

  人过处,麻绳寸寸断裂,从我身体的两边软软垂下,破烂地挂在那。

  设计这机关的人好心思,我们会检查房顶,会查探屋檐,但是不会掀了人家的瓦片,这张网,两层瓦片之间,无论从上从下看,都看不到它的存在。何况网眼很大,即便揭几片瓦,也根本看不出来。

  只是这般心思的七叶,为什么会犯一个巨大的错误——我的“独活”剑,我的武功!

  这网,能网住他人,但绝不可能网住我。

  要么不了解我,要么觉得我不会在这里出现!

  七叶与我数度相处,心思狡诈,要了解我不难;一个习惯完美的女人,不会去赌后者的可能。

  我的心里隐隐觉得哪不妥,却又一时间想不出哪不妥,一切都太突然,容不得我去细思,将合欢带离这里才是第一要务。

  无数想法在脑海中穿过,也不过是电闪之间。我的身体更快,转眼间已出了大厅,落在门外的地上。

  侧脸看合欢,他睁着一双大眼,眼中是——冷静。

  这么多的变化,从我入屋到带他逃离,从地面陷落到屋顶坠网,变化太快,快到一般人都来不及消化,而合欢的眼神,平静的让我惊叹。

  “别怕,有我。”我简单地说出四个字。

  他轻勾了一抹笑,天地失色中,我看到他眼中的信任,还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情绪,轻蔑。

  红色摇曳的灯笼下,那抹神情深深镌刻上我的心扉。

  有那么一瞬间,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有着不同于表面纯净的心思,超然又傲气,仿佛在无声地嘲弄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嗤!”一枚暗器掠过,打落了灯笼,也打灭了红光妖异中他的笑,视线的改变让我没能继续看清他的表情,待视线再回,笑容不见,只余平静。

  “嗯。”他低低应着,还是那乖巧懂事的狗儿。

  我将他锁在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没有动。在这种情况下,以不变应万变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大厅内的打斗还在继续,有人跟在我的身后从大厅里奔出,身上沾染了些灰土,发丝微有散乱,呼吸声急促,表情却依然沉稳,快步走到我的身边,以保护的姿态站定。

  是方素。

  打斗声渐弱,不再象开始那么激烈,厅中有人奔出,出来的人无一不是与方素一样的选择,奔向我的方向,坚定地站在那守护。剩下的人,则在大厅中继续缠斗着。

  这是沈寒莳的安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各司其职,牢牢记着自己的使命。

  前厅里传来一声龙吟清咤,我脸上露出了轻松,听着战斗声渐弱,明白他已控制住了局势。

  “燃火把。”我下令。

  簇簇的火把燃了起来,我更为清楚的看到,有的人满身灰土,有的人胳膊上还淌着血,但是没有人慌乱喊叫,他们只是坚定地站在我的身前,以身体铸成保护的墙。目光望向大厅的方向,等着他们的将军归来。

  借着火把的光,沈寒莳潇洒的身姿更为清晰,即便刺客疯狂地扑向他,依然阻拦不住他,每一次出手,就有人影倒下,若惊鸿翩然,游龙飞天。

  几乎所有的刺客都将攻击转向了他,扑上去一人,被他挑飞一人,他人枪合一,在人群中潇洒进出。

  我看着,心中再是想着与他一同御敌,也只能按捺下,因为我要保护身边的合欢。

  爱一个人的时候,明知道他的能力,还是会担心,还是不忍心他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一如此刻的我。

  沈寒莳战的并不艰难,这让我心头又浮现一个疑点。

  以七叶狠辣的手段,派出来的人似乎弱了些,所谓行刺力求的就是一击必中,第一次若不成功,之后出手就更难,若求成功,这样的刺客显然差的太多了。

  我垂下头,想要理清自己的思绪。

  一低头,看到地上两个黑黑的脚印,在白晃晃的月光和火把下,特别的显眼。这是什么?

  今日所行之处,脚下都是黄沙,根本不曾见到过黑土,这黑色是什么?

  我蹲下身体,手摸上那些灰黑色的痕迹,指尖的粉末细滑,散发着淡淡的怪味,这味道,让我颇有些熟悉。

  是硝灰!

  还有硫磺!!

  和平日里鞭炮里粉末的味道一样。

  我在哪里沾染的这些东西?以硝石硫磺的刺鼻味道来说,我不可能靠近到脚下能踩出痕迹还嗅不出味道,这到底是在哪踩到的呢?

  前厅?马房?后院?

  后院!!!

  我忽然想起那一排排码放着的松木,那浓烈的松香味道当时冲的我当时呼吸困难,好半晌闻不出味。

  这西北之地,草木荒凉,一般人家过冬用的都是木炭,而不是新鲜的木材,因为那太奢侈了,一个穷乡僻壤的客栈,又怎么舍得买木材囤积烧火?若是晾晒了许久囤积的木材,又怎么还会残留这么浓烈的新鲜木头的味道?

  答案只能是:这松木是有人运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用松香的味道遮盖硝石硫磺之气。

  那硝石和硫磺在哪?

  想起我急忙赶回,穿窗而入时,脚下曾借力点上那丈余高的木头顶……难道硝石和硫磺大面积撒在木材的顶端,那丈余的高度,任谁也不会爬上去看,何况即便看到灰黑的颜色,也只会因为是日积月累的灰土而已。

  硝石、硫磺、木材、刺客……

  一个个点在我脑海中串联起来,让我猛地抬起头,看向大厅。

  刺客围着沈寒莳,似乎其他人都不再让他们在意,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沈寒莳的身上,甚至在打斗中,都不曾有一个刺客冲出过大厅,扑向过合欢。

  不对,这群人的目标不是合欢,是寒莳!!!

  当这个想法冲入脑中的时候,我心魂欲裂,身体猛窜出,声音尖锐,“寒莳快走,有火药!!!”

  人刚刚跃起,偌大的客栈底突然传出一声巨大的闷响,比炸雷还要震撼,一团巨大的火光冲起,将整个客栈吞没。

  也吞没了我视线里,那潇洒恣意的银枪男儿!

  “寒莳!!!”

  ☆、救寒莳

  救寒莳

  强大的气浪扑向我,淹没了我的呼喊,炙热的气息滚滚而来,险些将扑出的我掀了回来。

  热气让人睁不开眼,视线残留着方才的影像,火球冲天,红与黄的升腾,刹那间整间客栈都被火焰包裹住。

  我听到了木板被崩碎的声音,木屑擦着我的脸颊边飞过,我也管不了,所有的功力提升到极致,扑进了火堆中。

  滚滚的浓烟里,我看不到沈寒莳的身影,呛人的烟气让我也无法开口,耳边听到木头被燃烧后噼啪做响的声音,这客栈剩余的房梁架子,只怕顷刻间就要坍塌。

  可是我不能走,在我还没有找到寒莳之前。

  烈焰舔上我的发,发丝发出嘶嘶的卷曲声,空气中满是焦臭的味道。

  我前冲着,掌中劲气吐出,面前的火焰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制住,黯了下去,但是很快,后面爆发的火焰冲了过来,我的视线才恢复不过眨眼功夫,又被满目红光遮住了。

  不过这一眨眼的功夫,够了。

  我看到,房中央的那道劲朗身姿,他长发洒过银枪,身后是数丈高的火焰,犹如踏焰而来的战神。

  他的身边,是不顾性命的刺客,这些人早已没有了章法,剑招凌乱,掌法胡乱,身体狂乱,死死地围着,目的一眼就能看穿,他们只为了留下沈寒莳,留在这烟雾呛人的火焰中。

  这烟雾,只要吸进几口,只怕立即就能呛得人昏过去,即便是武功高手可以闭气,也终究是有时限的。这群人显然是明白这一点,他们疯狂地进攻,就是为了消耗沈寒莳,让他真气用尽,即便不被他们所杀,也会在气竭后被呛死。

  更别提那屋后满满的干柴和硝石被引燃后的下场!

  刚才的爆炸,是来自前厅地下,这样的大火下,一旦贴着墙的干柴和硝石引燃,那瞬间爆发的力量,足以将这里所有人撕成碎片,连渣都不剩。

  耳边,木头被燃烧的咯吱声越来越响,我脚尖点地,试图扑过外围的火圈,跳到他的身旁。

  劲气萦绕身体,我腾身空中,原本十余丈的距离,在此刻变得异常遥远。

  火光中偶尔一道寒芒闪过,是他的枪,就像黑夜中的一盏灯,在给我指引着方向,告诉我他的方位。

  不止是指引,更是希望,只要有光芒闪过,我至少知道,此刻的沈寒莳,没有大恙。

  一丈、两丈、三丈,我的视线死死地盯着火焰,在它的摇动中,寻找着沈寒莳的身影。

  “呼。”头顶忽然传来风声,我想也不想,前冲的姿势立止,横飘数尺。

  一条横梁带着火焰,沉重地砸下,火舌扫过我的袖子,顿时焦黑了一片,我并指如刀,扫过自己的衣角,那片燃着的布料飘落,转眼间就被火焰吞噬。

  粗重的横梁落在我刚刚站的地方,顿时断裂几截,火星四溅,忽的一声燃地更猛烈了,我的衣衫上也刹那多了无数个小窟窿眼。

  该死的,他们一定在横梁上也撒了硝石硫磺,否则不可能烧的这么快,燃的这么猛!

  火焰中传出一声怒吼,枪芒暴涨。

  他一定是看到了刚才我的情况,才会这样暴怒出手,周身的人被他扫开,却有更多的人扑了上去。

  “我没事!”我扬起声音,清晰地传入火场中,这一开口,吸入了烟火气,嗓子眼顿时火辣辣的疼,胸口也是一片气闷。

  可我不得不开口,他这样的出手,真气消耗太多,在对方不要命的打法下,他将支撑不了太久。

  他没有回应我,只有兵刃不断地敲击声响彻我耳边。

  距离他,我还有七丈,当第一次冲入被阻,想要一气呵成到他身边,就不再容易了。

  气息浊了,这里已不容我再吐气换息,我只能节省体力,慢慢靠近。

  地面的烟越燃越浓,火也越来越烈,生生将我与中间的他分割开,我的衣裙累赘,下摆早被火星溅的破破烂烂,我索性一扯,长长的布料被我拽下,掩上了口鼻。

  从我闪开到停下,所有的动作都在一口气间完成,就这么短暂的时间里,身侧木板的暴烈声一声急过一声,一簇火苗猛地窜了出来。

  我快速地前跃,果然,当我身体腾起时,那扇木板轰然倒塌。

  数点寒星冲我飞奔而来,在这弥漫着烟与火的地方,在这不断有火星木屑迸碎的场中,不可谓不歹毒。

  人在空中,当我发现这不是火星而是暗器的时候,这些寒光已到了我面门处。

  我的选择,只有后退,或者往两侧移动。

  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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