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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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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来自‘落葵’,两百年的积累,自然富可敌国。”凤衣的话也是我的忧虑,“若‘落葵’是她的遗部,自然秉承着她的宗旨,统领人间为王。”
这一切,似乎都在印证着七叶所作所为的目的,若她做了天族族长,天族任她号令,再不会有人反对她的决策。
也印证着我出现之后,她的敌意。从最初的似敌非友到如今的赌约争夺“紫苑”,目的也是为了阻止我平息战乱,她的野心一点点的显露。
“说不定她只是单纯的想在这乱世中做个枭雄呢?”
我摇头,再摇头,因为我知道答案绝不止如此简单。
因为我想到了一个人——蜚零。
蜚零身体里有纯气,这是天族血脉最好的验证,可蜚零却不是岛中人,除了他可能是雅遗部的后人之外,我再也无法给他的身份找到任何一个定位。
他不敢与我亲近,他不能嫁于我为夫,他那常年深锁的眉头,都在告诉我,他的背后有着他不能抗拒的力量在束缚着他,这力量的中,就包括七叶。
“泽兰”的王都不能肖想他,这是他说过的话。直到知晓我是天族族长的时候,他那深锁的眉头才第一次平展,这些还不够说明什么吗?
“若七叶真的是雅的后人,那我与她之间,只怕不是普通的赌约之争了。”
脸上清暖,是凤衣的手在抚着我的眉头,似乎想要将它抚平般。
我按上他的手腕,“凤衣,对不起,本是带你出来散心做一夜寻常百姓夫妻的,结果我自己却先提及了国乱。”
他只是摇着头,轻吻在我的唇角边,如微风拂面,醉了心。
我反吻着他,唇齿交缠着,天地辽阔的河面,轻易地撩拨起人心底的野性。
他是我的夫,情难自禁便不禁好了。
“凤衣……”我低低唤着他的名字。
他呼吸急促,眼神中跳动着簇簇火焰,声音哑然,“你是妻主,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我抚上他的腰身,坏笑着,“你说,这算是野合吗?”
一国之君,一国之后,在这旷野河面上行苟且之事,想想都让人——激动。
我果然骨子里,还是野性的。
“嫁了你,你不顾礼仪,我自然也没有教条。”凤衣的回答总是让我在最挣扎的时候,彻底失去自制力,“不过……”
他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江面。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艘画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驶近了我们,画舫上的灯笼摇曳着红色,调笑声不断地传来,可见画舫中人情浓炙热呢。
这画舫不是“泽兰”的制式,大约是某个过路的公子,在“泽兰”河岸边补给上路吧。
偌大的画舫推动了水波,我们的小舟开始上下摆动了起来,船靠近,船中人的秽语浪声也彻底让我失去了兴致。
摇动船橹,我驾着小舟远远避开。
当画舫从方才我们停留处行过时,我的功力让我轻易地看到,船头上正有人做着方才我与凤衣差点干出的事,清晰的吟咏声传来,毫不顾忌。
月光下,我看到男子的手臂懒垂在船舷边,修长的腿半挂着,足尖半沉在水中,雪白如玉。
那脚腕上,一丝闪亮划过我的眼,依稀是把金丝小锁。
这锁,我好像在哪见过?
正思量着,仰躺着的男子微微侧过脸,面容半掩在发丝中,看的不甚真切。
我运尽目力,月亮也恰在此时从云中探出,一缕月光落在他的脸颊上,半朵蓝色尽入视线中。
山茶花,蓝色的山茶花。
我心头一凛,一朵云飘过,再度遮住了月色,也阻止了我想要再度看清的想法。
船过,转眼已远。
☆、一曲无悔
一曲无悔
“你看到了什么?”归程的路上,凤衣似乎察觉了什么,询问着我。
我摇摇头,“无关紧要的人。”
那画舫上从我眼前一闪而过的人,看上去有些像有过一面之缘的曲忘忧,不过也就是有些象,应该不是。
小倌么,画的艳丽以吸引客人都是寻常事,脸上描上朵花在“百草堂”的小倌间里也经常见,倒不是很稀奇。
或许是那人相似的妆容,让我想起了那个蛊王,也不知道端木凰鸣死后,那痴情的少年会如何承受这改变。
“在想赫连卿?”容成凤衣玩笑着。
我白了他一眼,“你什么不学,偏学了沈寒莳的醋劲。”
“或许,我本就是个醋坛子。”
不吃醋,不是因为宽容大度,而是因为没有碰上让他吃醋的人,能看到凤衣的真性情,是否也足以代表我的重要?
哎,如此含蓄的表白,不够激烈啊。
今夜的他,卸下了肩头沉重的身份,笑的格外轻松,我喜欢这样的他,更喜欢这种单纯的笑。
待我江山放下,与你四海为家。不需再谋算劳神,不必再期盼无涯。
我揽着他,悄然无声地落在寝宫的殿顶上,仰望着头顶明月,俯瞰着宫宇重重,“凤衣,我保证你没这样看过皇宫的月色。”
他依着我,笑容不减,“我也没见过今夜这般的河中月色。”
他想要的快乐其实很简单,真的很简单。
他索性在殿顶的琉璃瓦上坐了下来,“这样看过去,真美,只是冷清了些。”
“想要热闹点还不简单?”我指着前方宫门处的守卫,“我高喊一句凤后挂在屋顶上下不去了,保证瞬间热闹起来。”
他的笑容才绽,又忽然敛了,眉眼间似乎藏着几分落寞。
我与他分别在即,这样的轻松太难得,也太舍不得。
“你若喜欢这月色,我去取壶酒,陪你欣赏一夜就是了。”刚才在船上,他曾抱怨我少带了酒,小舟明月,本该是畅饮一醉的。
越是亏欠,越是想弥补,任何一点小遗憾都不想留给他。
当我带着凤衣准备去拿酒的时候,我的气息忽然在空落落的院子里捕捉到了什么,“谁?”
月光下的殿廊,深幽影绰,只有几盏壁上的油灯在跳跃着光芒,其余地方,包括屋内都是一片黑色。
我能感应到有人存在不稀奇,毕竟暗卫众多,这里又是我与凤衣的寝宫,理应严加把守的。
但是……
我感应到的气息,没有武功。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伺人都不能随便进入这里,怎么还会有无武功之人在这里?
“咚”的一声闷响,撞击声巨大,外加一声痛苦的呻吟,带着未醒的朦胧,轻声哼着。
声音,是从石桌下传来的。
大半夜的,谁在帝皇寝宫门外的石桌下趴着?暗卫不会选这种地方,伺人不会这么无脑。
我弯下腰,手中的火折子擦亮。
借着火折子的光芒,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映入我的视线,同时对方也看到了我,只听到一声乖乖如猫儿般的咪呜声,“姐姐。”
“你怎么在这?”我有些吃惊。
合欢抱着脑袋,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那手捂着脑门,低垂着头,一副做错事被抓包的可怜姿态,站在我面前。
又似乎是猛然醒悟过来,他转身就往门外跑,一边跑一边不住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和凤衣哥哥休息的,我这就走,这就走。”
跑的快,脚下踩着了袍子的下摆,整个人朝前扑跌,又是一声咚响,他趴在地上,象一个被摔扁的面团。
实在是事发突然,他又没头脑的乱窜,我来不及挽救,动作再快,也只赶得上扶他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他衣衫皱成一团,凌乱不堪,可想而知在桌子下蜷了不少时间,脑门上红彤彤的一块,是刚才在桌下被撞的,手努力地往身后藏着,外带偷偷地揉着胳膊肘。
他的样子,就像偷东西被东家抓住的贼一样,又可怜又凄惨,眼睛看也不敢看我,只是耷拉着头,一语不发。
“说!”我脸色一冷,他整个人哆嗦了下,那手扭在身后,不住地绞着。
“我、我给你和凤衣哥哥送吃的来,结果你们不在,我、我就在这里等着,等啊等啊,就睡着了。”他快速地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个字,几不可闻。
他的脚边,还有刚才被踢翻的一盏小碟,碟子里的糕饼四散在地。
忽然觉得自己过于严厉了,我拉过他的手,撩起他的袖子,果不其然看到,胳膊肘已擦破了皮,沁着点点血丝,周围一片红肿。
想起他那诡异的体质,再看他的额头上,那原先的红印也变得青紫起来,大大的一块印在脑门上,很是惹眼。
“进去擦药吧。”凤衣适时地开口解围。
我点点头,发觉那小子已经自动地抓住了我的袖子,却又很快地放开,手足无措地揪着自己的衣袖,象是要努力控制自己的这个习惯般。
我率先走进殿内,他脚步踉跄着跟在我的身旁,姿势古怪,我心下明白,刚才那一摔,他擦破的肯定不止手肘,只怕还有膝盖。
我把他按在凳子上,凤衣早已将金疮药递了过来,我再度拉起他的袖子,将药膏薄薄地敷上他的伤口,当我想拉起他裤管的时候,凤衣的手按在了我的肩头,“我来吧。”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金疮药递了过去,“我去给着人送些吃的来。”
不等人回答,我打开门立即走了出去。
门外微凉的风吹上脸颊,让人的头脑也分外的清醒,我一个人行着,远离了寝殿,也远离了房中的人。
“皇上。”云麒云麟落在我身前,半跪着,“属下看护不利,不该让皇子进入寝殿。”
“我都知道,与你们无关。”我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云麒与云麟行使的是暗卫职责,不到事关安危不得出面,合欢平日里的行为,与他们无关,也无法阻止。
我没有再回寝殿,应该说,我回去了,只是不让任何人看到我的存在,找了一处阴影,敛尽了气息,看着花何将食物送了进去,又看着花何完完整整地将吃食端了出来。
我的武功,房间里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耳目,但是我刻意地闭了灵识,我不想知道房间内的任何动态,也不想进去。
一直等到月影都偏了西,那房门才轻轻地打开,合欢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门,紧张地冲凤衣摆着手,“我自己回去,凤衣哥哥不要送,真的不要……”
在他的坚持之下,凤衣没有再固执地送他,只是叮嘱着千万小心。
有些时候,想要一个人的空间,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强大,而这种证明的背后,往往是故作坚强。
当一个人需要故作坚强的时候,能做的,就是成全他的坚强。
凤衣是明白的,也是这么做的。
黑夜中,只看到一道清弱的身影蹒跚着脚步,手中的灯笼摇摇晃晃,光点小小的,照不完全他的身影,却能照出一身孤单。
那人影走出殿门外,光点缓缓移动着,在走出很远很远之后,停了下来。
他以为没有人在身边,就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动作,可他不知道,他在看着殿门,我在看着他。
遥想当年,我似乎也做过同样的事,远远地看着青篱,想要亲近不敢亲近,将他视为唯一的依靠,唯一的目标,那时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能在他身边多待一会么。
合欢的心,就与我当年一样。
摸到怀里那个埙,那日离开时我让他教我那只曲子,何尝不是心里明白从此陌路,了断心中最后念想的挣扎。
留一样他给我的东西,无人时独自凭吊。
静谧的夜空中,慢慢飘起低沉的乐曲,悠缓绵长的埙声苍凉冷清,呜咽低诉着,为那个依然踟蹰在远方的清瘦人影,为那个曾经执着的我。
乐曲送着那盏灯笼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我才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埙,低头处,凤衣已不知何时站在庭院中,望着我。
被他的眼看着,就象被看穿了所有的心事,我不好意思地将埙揣回了怀里,想要遮掩什么似的,“我对他无意,这醋不要吃了。”
“我没有吃他的醋。”凤衣云淡风轻地回答着,“你的做法我看的懂。”
我放下了悬着的心,透出一口气,“我三日未眠了,睡觉。”
脚下才走出两步,身后淡淡的语调又飘了过来,“青篱教你的这曲子,你知道叫什么吗?”
我仿佛嗅到了什么,空气中流动着的,分明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啊。
我当初曾问过青篱,但是他没有告诉我,之后我也就忘了。
我不通晓音律,可凤衣不同,他出身高贵,琴棋书画都精通,听一支曲知道名字又有何难。
“无悔。”他慢悠悠地说道。
我背心一凉,心头五味杂陈。
凉的,是凤衣的语气,五味杂陈的,也是凤衣这语气背后的含意。
青篱啊青篱,你让我如何去想?
☆、护送之行
护送之行
皇宫里的几日,就在我若即若离的保护中飞快度过,这一日的清晨,几辆马车飞快地从宫中驰出,每辆车不过两匹马,一驾车之人,看着轻装简便,不引任何人注意。
马车看去,也是最简单的木板,没有贵族之家的家徽族标,也没有任何装饰华丽的地方,普通的就像是寻常人家出游搬迁似的,没有人知道,这里面承载的是,是“紫苑”皇家的希望。更没有人知道,车上还有“泽兰”的帝王保驾护航,还有战神沈寒莳的护卫。
所有的车形都是一模一样的,每个时辰都调换顺序,不会有人知道哪一辆车上坐着的是赫连卿,即便偷袭,也不可能找到他的方位。
我坐在车内,身边不远处就是他,知道他爱吃东西,特地着人准备了很多食物,不过从车行出发到现在,他始终窝在角落里,不抬头不说话,桌上的小点心更是看也没看一眼。
他翻着书,稀里哗啦地响,那速度也可想而知他到底看没看进去了,我闭目假寐,偶尔能感觉到两道目光投向我,悄悄地看上一两眼,又很快地挪开了方向。
我勾起一丝笑,涩涩的。
他这次偷看我,已经很久了。我漫不经心地动了下,打了个呵欠,那目光犹如被惊到了,飞快地抽了回去。
受到惊吓的狗儿,也是这样躲在角落里,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可怜。
看着我没有“醒来”的意思,在等待片刻之后,那眼神又投了回来,细细碎碎的衣袂摩擦声里,我的衣角被小小的捏住一点点。
这一点点,貌似还没有一个铜钱大,他也捏的如此开心,就连小心的呼吸声都变的平稳了起来。
不多久,我的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悄然地陷入了睡眠中,我无声地睁开眼,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内心微叹。
这几日,我没有在他身边陪着他,却不代表我没有守护他,几次躲在檐下偷窥,看他每每坐到三更半夜,才在疲惫的折磨中合上眼,蜷缩着身体,紧紧抱着自己,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又猛地惊醒。
如此反复地睡去醒来,醒来睡去,一直折腾到天亮。
他没有安全感,这偌大又冷清的宫殿对他来说,实在是折磨。
看着他虾米般抱着自己的样子,让我几度想要下去,至少我能让他暂时的安心,暂时的能够入眠。
可是几次挣扎之后,我还是没有下去。
清瘦苍白的脸颊就在我面前,透着苍白,美的让人心怜。
这样的面容,光看着就让人不小心沉沦了,眼前浮现的,是那双漆黑如墨,纯净无暇的眼眸。
兔子似的纯洁,猫儿般的乖巧,还有狗儿一样的依赖,这样的人,任谁都放不下,舍不得。
这样的性格,绝不适合帝王之位的,我送他回“紫苑”,究竟是对还是错?
胡思乱想的恍惚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停在他的鬓边,那里一缕乱发散落,贴着他的唇角。
就连看一缕发扰了他的好眠都不愿,却忍心将他这至纯之人送到最为污秽的宫闱斗争中,我这算什么?当初说的嘴硬,别人的儿子死了也不关我的事,现在居然不忍心。
手,悄悄地缩了回来。
车身一震,还未停稳,车帘就被掀了起来,某人熟悉的声音僵硬地传来,“主子,打尖了。”
捏着我衣角的手如被烫了般,飞快地缩了回去。
站在我面前的车夫,赤脚卷裤,头戴破烂斗笠,衣袖捋到手肘,露出黝黑的肌肤,活脱脱一个最底层为生计而奔波的苦命人,唯一不同的是那双眼睛,不是昏黄呆滞,而是闪闪发亮。
沈寒莳啊沈寒莳,你哪个地方都扮得像下人,但是哪有下人用防贼一样的眼神看主人的。
这几天,他天天是我的马车夫,这车里有半点动响都不可能逃过他的耳目,我可曾有过半点不规矩?
兔子不吃窝边草,何况还是自己男人眼皮底下的嫩草。
我的眼中尽是笑意,毫不遮掩地告诉他,他嘴角撇了下,假装没看见。
喜欢看他为爱吃醋的样子,也喜欢看他傲娇的神情,更喜欢看他假装平静实则紧绷的姿态,我这种喜好真的很变态。
视线越过他,看到他身后的风景,一片黄沙苍茫,空气里都弥漫着荒凉的沙子腥气,干燥又荒芜,一阵风吹过,散飞的沙子扑上脸,顺着衣领钻入,贴在皮肤上又热又痒。
我眼神一凛,“到了‘紫苑’边境?”
这风景与我看惯的“泽兰”秀丽,“白蔻”大气都不同,满目辽阔又人烟稀少,极目远眺,三三两两的小屋错落,也是枯草屋顶,石墙简陋。
几日在车中,一则为了严密的保护合欢,二则自己也不是个贪看风景的好奇宝宝,我从未掀过帘子,突然的风景变换,还是让我多看了几眼。
“是的。”沈寒莳低低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凝重。
我知道,他这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暗算而凝重。“泽兰”是我的地界,防御部署都在我的掌握中,若有人要下手,与其在我掌心中翻腾,不如待合欢进入“紫苑”后再动手要容易的多。
一路上的平静都在预示着这个猜测,也仿佛在宣告着山雨欲来风满楼,所以我能明白沈寒莳的郑重。
“为什么选这样的地方?”看着空远的黄沙景色,我眉头微紧,“你该知道,这样的地方我们没有任何隐藏的可能。”
身为经验丰富的刺客,若让我选择,我当然喜欢在人少处埋伏,最不喜街头闹市。人多,变数就多,谁也不知道当你算准的一剑刺出时,会不会有个突然摔跤的小贩,或者打闹跑过的孩童。
所以对我们而言最大的保护,反而是集市或者繁华小镇,而不是这样的地方,想要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将这几辆车一网成擒,那根本不可能,但是在开阔之地,就难说了。
“你是顶尖高手,单独行动自然喜欢人少之处好埋伏。”沈寒莳笑笑,“可你认为天底下有几个你这样的高手?‘紫苑’既然势在必得,那必然不敢赌着让一两名刺客来,只要他人多,这种开阔之地,远远的就能察觉。论单打独斗,天下间你少有对手,论行军打仗,沈寒莳认了第二,谁敢认第一?”
自信萦绕在他周身,气势隐隐勃发,端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他自然也知道自己的魅力在什么地方,给我一个傲气的眼神,转身走开。
我站在车前,看着车里的合欢,伸出了手。
他瑟缩了下,一瞬间我看到他眼中的惊喜,转而又迟疑,那手迟迟没有伸出来。
“怎么,又麻了?”
他还是呆呆地坐着,水晶玉雕般的秀美。
“你的体质好奇怪。”我思虑着,“把手给我,我摸下你的脉。”
天族医术神幻,如果他有什么毛病,倒应该还难不倒现在的我。
他连忙摇着头,手忙脚乱地跳了下来,“没有,我只是饿了,饿了。”
人落地,脚下歪了歪,站不稳。这样子,根本就是手脚麻木未复强撑着,不等我伸手,他抓起帽子带上,朝着沈寒莳的方向一步一绊跑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与前几次比起来,他似乎越来越容易手脚麻木,恢复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为了防止为人偷袭,所有的人几乎都是中性的装扮,一模一样的衣服,包括我,包括其他车上的护卫,同样的斗笠帽子,同样的衣服颜色,混杂在一起,让他人无法轻易找到他。
可我发现,那种独特的干净气质,却是别人绝对学不来的,即便他夹杂在人群中,我也能轻易地一眼找到他。
车停的位置,是一幢三层的客栈,敞开的大门一眼可见里面回字形的庭院,木质的高高旗杆上挂着纸扎的灯笼,在风沙中摆着,别有一种异域的风情。
老旧的门砖,吱呀作响的门橼,都在诉说着老朽的历史,这客栈的存在,也不知有多少年了。
“这客栈数十年了,祖孙三代传承经营着。”沈寒莳在我耳边小声说着,“来往的商人都熟知,我早早将这里包下,不会有任何陌生人进入,大家可以安稳的休息一夜。”
为人熟知的店家,就不会被人冒名,全部包下不准陌生人进入,排除了刺客混入的可能,早早包下,也就早早的检索了数遍,沈寒莳的安排的确可说天衣无缝。
深入“紫苑”后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戒备,不可能再投宿客栈,长途的颠沛之前,一场休憩是很重要的。
房间里,合欢与我对坐着,他望着面前偌大的饼,惊奇地瞪大了眼。张开拇指与中指丈量了下,又比画了下自己的脸,我听到了一声惊叹,“比脸还大的饼!”
然后,就是垂涎之色满面,那个好吃的狗儿似乎又回来了,他伸出手,轻轻扯下一块饼,就往嘴里送。
“等等。”我忽然抓住他的手,在他不解的神态里,把他手中的饼送到了自己嘴里。
“姐姐你饿?”他看着自己手里缺了一角的饼,乖巧地把饼递给我。
我没有接,慢慢地咀嚼着口中的饼,嚼的很细,犹如在品尝人间最极致的美味般,良久才松开握着他的手,“可以吃了。”
“姐姐你先吃。”
“不用,我只是在试毒。”即便沈寒莳有了完全的准备,我还是不能有一丝的松懈。
“试毒?”他惊呼,“那要是有毒,岂不是把你毒死了?”
看他骤然惨白的神情,我忍俊不禁,“能毒死我的药太少了。”
天族的血脉又岂是寻常毒物能侵染的?合欢不会懂,他的担忧满满地写在脸上,还有害怕,害怕失去我。
如此直接的将心思写在脸上,看的我心中暖暖的。
听到我的话,他的释然也是直接的,重重点了点头,咬了下去。
他一口一口吃着,神情专注,就连身边的我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快乐,显然他投入并且开心着。
说实话,这饼又干又硬,真的算不上好吃,刚才那一口我就味如嚼蜡,而他的满足不禁让我怀疑,我们吃的到底是不是同一样东西。
一块饼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靠上了椅子。
我上下打量着他,眸光落在他平坦的小腹上,若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他这么优雅的动作,居然可以如此快速地吃掉一整块饼。
比他脸都大的饼!
他揉了揉肚子,伸手去倒桌上的水,而我比他更快,已经斟满一杯,啜了口之后,才放心地给他。
“少喝点,饼在肚子里会胀。”
他发出嗯嗯的声音,算是应了我的话,嘴巴却是咕嘟咕嘟如灌蟋蟀一样,一大杯的水转眼就见了底。
这家伙,根本就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嘛。
“合欢。”我叫着他的名字,声音里有着认真。
他眨巴着眼睛,水汪汪的眼睛如染上了一层雾,幽幻。
“以后,无论你吃任何东西,喝任何东西,都要先给我尝,知道吗?”
我说很严肃,几是命令,他直勾勾地看着我,从眼神里我判断出,这小子在神游。
刚才的话,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听到没有?”
我又一次加重了口气,他的眼神还是飘乎乎的,半点没因为我的话而改变。
他该不会被那块比脸还大的饼撑傻了吧?
我伸出手,在他脸前摇了摇,他要是再神游下去,我是不是该招魂了?
“姐姐。”他咪呜着,“什么都要吗?”
“是的!无论什么,只要你想吃,就要先给我尝。”
“那从‘泽兰’带出来的点心呢?”他不确定地问道。
“也要!”
他的手在桌子下摸索着,揪出一个小篮子,吃力的拎起放在桌子上,“这是沈哥哥给我的,我想吃。”
看着满满一篮子糕点,这些我当然知道,是我着沈寒莳为合欢准备的,一路上他都没怎么碰,还以为他不喜欢呢。
“现在?”我很吃惊,非常吃惊。
那小脑袋如捣蒜般点着,“嗯嗯。”
眼睛里已经满是垂涎,我仿佛看到了一只口水滴答的小狗,正伸着舌头看着面前的肉骨头,不住地摇着尾巴讨好主人。
他,他刚刚不是才吃了一块饼么,还喝了一大杯水!
他飞快地拿起一块饼,严格执行我刚才的话,“姐姐,吃。”
我咬了一口,点头。
小狗继续了他的欢快,然后……
“姐姐,这个!”
我再咬,点头。
小狗又一次欢快,然后……
“姐姐,这个;还有这个!”
我咬。
“姐姐,这两个!”
咬
“姐姐,吃!”
……
“姐姐!”
……
“还有这个、这个、那个!”
……
身为一个绝对自律的人,我这辈子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撑;不,我这辈子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撑到了嗓子眼,仿佛多吸一口气就能吐出来的感觉!
我的耳边,魔幻的嗓音甜美的重复着
“姐姐,吃!”
“姐姐,吃!”
“姐姐,吃!”
天哪,谁来救救我。
☆、并肩巡视
并肩巡视
在我被撑的即将翻白眼之前,合欢终于收敛了他垂涎的表情,揉了揉肚子,扬起了笑,懒懒地靠上椅背,打了个小巧的嗝。
我知他爱吃,却没料到他如此能吃,我这个试毒的人都撑成这样,那他究竟吃了多少?
目光撇向一旁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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