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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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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不丢下我的。”木槿是抗拒我这个决定的,短短几个字说出来,竟是那么宁静,不带半点责备。
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沉重。
他不责备,是不舍得责备;不代表对于分离他不难受,不代表他赞同我的选择。
“我也说过,一定会治好你。”
他抬起眼,目光里依稀有水雾在闪烁、凝结,盈在眼中,就是不滴落下来,那执着的眼,不肯从我脸上挪开,像是恨不能复制一个我,刻在心里,“你不该做这个选择,那个选择更、更好。”
最后两个字,轻的已然听不清楚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更好,什么更对,哪个在我心中更重要,我就选哪个。”这句话每一个字,都是我在思量中说的,“我唯一害怕的是你怪我。”
怪我自作主张,怪我又一次抛下他。
要为他恢复容貌,势必要将他留在这里三个月,我与他相聚,才短短的十余日,三个月对我来说,太难熬了。
七叶俏皮的声音悠悠而至,“其实,你也可以留在这里,我好歹有些小钱,养你们还是养得起的。”
如果这种堪比皇宫的富丽堂皇,又远比皇宫雅致精秀的世外圣地的拥有者也只能称之为有点小钱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只怕没几个人有点大钱了。
只可惜,我从来没有这个打算。
身在敌营,是最下策的下策,何况还有那么强大的一个对手。
偷眼瞥了下青篱,他面白如纸,气息也微弱,胸膛浅浅起伏,这样的状况容不得我再多啰嗦,他需要疗伤。
“木槿。”我深深地吻上木槿的唇,“等我来接你。”
他的笑容,恍如三月里的木槿花,温柔又坚持,“三年都等过,何况三个月。”
是啊,三年那么艰难的日子,都撑过来了,何况三个月。
但这也改变不了我食言的事实,改变不了我带走青篱留下他的选择,我是他唯一的依靠,所有的希望,却只能将他留在这陌生的环境中。
我与木槿,不需要依依惜别,不需要悱恻缠绵,临别一眼,诉尽千愁衷肠,皆在彼此心中。
我背起地上的青篱,七叶抬手,“后会有期。”
我没有再看木槿,他的目光也没有牵连在我身上,我举步出门,头也不曾回一下。
我与他是小别,不是永别,做不来那些小家子气的儿女情长。我有把握能再接回他,又何必浪费那些伤感情怀?
连这种自信都没有,就不配木槿了。
若连这个都不懂我,他也就不是木槿了。
七叶果然守承诺,我离开的一路上都没有任何阻拦,传说中的阵法也无缘见识,一路顺畅无比地出了山庄。
就在我出了山庄之后,我突然有些迷茫了,我该去哪儿?
于情,我应该立即赶回“泽兰”,凤衣他们已经太久没有我的消息了,我不能再让他们担心。
于理,我要赶紧找一个地方救治青篱,并且保护青篱,七叶说他逼出本命蛊之后,最少数月不能动真气,现在的他不仅仅是内伤的问题,即便内伤好了,也依然是个普通人。
比普通人更需要人保护的人。
普通的男人,不会有他这样的姿容,他若没有武功,太容易被人觊觎争夺,我不可能放任他独自一人在江湖上行走。
普通的男人,不会有他这样的地位,七叶的眼线是巨大的威胁,我更不能眼睁睁看他又一次落入七叶手中。
普通的男人,不会有他这样的身份,若是他国知道“白蔻”暗卫首领丧失武功流落在外,只怕不出三两日,就会有人蜂拥而至。
花了这么多功夫才带他出来,就绝不能虎头蛇尾。
“青篱,为了你的安全,只有在我的地盘上我才安心,我带你回‘泽兰’。”思量了一会,我做出了决定。
既不让凤衣他们不安,也能很好的照顾青篱,让他在‘泽兰’的皇宫里住着,也算是安全有了保障。
背上的人艰难地说出几个字,“我不去!”
这个答案让我一惊,那执拗的语调更让我奇怪。
“为什么?”
“你若带我去‘泽兰’皇宫,我就死给你看。”
这、这唱的是哪出和哪出啊?
☆、伺候青篱(一)
伺候青篱(一)
我见过清冷的青篱,我见过孤傲的青篱,我也见过无情的青篱,我就是没见过——孩子气的青篱。
这脾气发的,这固执的口气,活像一个病中脾气不好的孩子。
我不敢逆着毛摸,也不明白他的脾气因何而来,只能站在原地发呆。
不能去“泽兰”,那我该去哪?难道送他回“无影楼”?以他这种脾性的人,应该是不愿意让属下看到自己重伤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
总不能野外露宿,变成山里野人吧?
“往西边走。”他的头垂在我的肩上,发丝从我的脸颊边滑落,与我的发纠缠在一起,一时间倒分不清楚是谁的了。
“西边?”我口中打趣着,“一直走下去,能取着经么?”
话是这么说,脚下不停,朝着他说的方向纵跃而去。
这里本就是深山,如果说七叶的山庄还有一条马车道的话,现在青篱指给我的方向则是越走越往山中,别说马车道了,就是人走的道都没有,偶尔几个小印子,还是小兽踩出来的,崎岖难行,纵然有武功,背着他,还是不方便。
青篱的衣衫一向宽大,不小心就勾着袖子挂着了袍子,才走了一段,已经是道道条条,划破了不少地方。
一道树枝悬在头顶上方,我低下头,试图钻过去,才走了一步,听到耳边他轻轻的哼声。
抬头间,那树枝勾着他的发,粗粝的枝桠擦着他的脸颊,缠绕着那青丝几缕,因为我的动作,发丝被拽的紧紧,扯着。
他的手艰难地抬起,想要把挂着的发丝拉下,几次抬起,又几次软弱无力地垂下,耳边已传来他轻轻的喘息声。
“你别动,搂着我。”我抬了抬背上他的身体,让彼此更贴近了些,这才伸手,细致地解着。
他的发很软,握在手心里带着暖暖的体温和冷冽的香气,看着枝桠上挂着几根崩断的发,让人不由心中怜惜。
孤傲的青篱是难以亲近的,一个冰块,谁看到都离得远远不愿靠近,重伤的青篱,却多了几分弱质之态,与平日里的反差太大。
好不容易将发从枝桠中解脱出来,低头间发现他那宽大的袍子又被一旁的荆棘扯住了。
“不用管。”他一贯没有感情的声音,却弱。
不管?
我能无视那些尖刺,我难道还能无视他双腿上一道道的血痕?
练武的人穿的少,内功流转足以抵御寒暑,他也一样,不过薄薄的一条裤子,坚硬的荆棘刺轻易穿透,我一直在低头找路,自己走过就算了,倒忘记了他的腿在我身体两侧,那些尖刺大多刮上了他的腿,乍眼看去,十余道细碎的小口子,道道上都沁着或深或浅的血迹。
我有武功护体,挤着撞着就过去了,忘记了身上的他。而他也一声不吭,一直忍着。
对他人无情成习惯,对自己也是这么冷血么。
我暗忖着,一只手托起他的臀,一只手举着剑,内力过处,剑鞘都能轻易地挥断树丛,就这么走几步,劈几下,艰难地行进着。
一阵山风吹过,树叶沙沙地响,山林里树荫浓郁,连风都幽幽地寒,背上的他缩了下,打了个寒颤。
我贴着他身体的手输着内力,山风阴寒,这么薄的衣料,还是重伤体弱之人,到时候别地头没到,人先挂了,那我到底是找居所还是找墓地啊?
冷,他不说。我暖着他,他也不言谢,若不是相贴处的体温,真和死了没什么差别。
反正我也习惯了,以前相对十日,我们彼此间也少有一两句话的交谈。
他不喊停,我就继续,耳边除了我的脚步声和劈砍声,就是他的衣袂拖过草丛的唰唰细微声,我偶尔在忙碌中侧首一眼,他眸光沉凝,半垂半阖。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眼睛的弧度真美,眼角的弧度斜拉,又深又长,散发着冷冽清波。
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眉目如画一说的。
耳边依稀听到了涓涓流水,泊泊地声音欢快又不激进,潺潺如诉。他的眼皮抬了抬,望向前方。
我心下明了,奋力地劈开阻挡的枝叶,荆棘乱草之后的天地豁然开朗。
那是一方竹林,疏疏密密地竹枝青翠欲滴,竹叶儿上还沾着水雾,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斑驳地洒落在地面上。
这里没有山风,格外的静谧,唯一的声音来自于不远处的那弯小泉水,竹林的尽头,一方竹屋显露眼底。
青山、绿水、竹林,完全隔绝世外的安静,鸟儿偶尔一两声啼叫,悦耳玲珑。
“你的家?”
这是我在长久的沉默后,问他的第一句话。
其实问的有些多余,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与他那么贴切,似乎除却这样的地方,再没有更适合他的居所了。
我快步走上前,那竹门掩映苍翠,门边地上探出几根清嫩的草。
没有篱笆院墙,也没有石子铺路,这竹屋仿佛与竹林浑然一体,门前一株竹子,枝叶伸在窗边,像是爱抚般依偎。
屋门没有落锁,也不需要落锁,推开竹屋的门,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
一张床,一个蒲团,再没有多余的东西,无枕、无被、无褥,看得我嘴角都抽了起来。
青篱的性格,估计平日里就是坐在蒲团上练功打坐,能设一张床已是极限了,让他趴着躺着盖被子……我怎么想,都无法脑补出那个画面。
房间很干净,有淡淡的药香,应该是放了驱虫防尘的东西,可以让屋内时刻保持干燥和洁净。
我将他放在竹榻上,本想让他躺下,可摸了摸竹榻的温度,又扯下了身上的裙子垫了,这才让他躺下。
竹性寒凉,平日里没有什么,但对现在的他而言,没有好处。衣衫单薄,聊胜于无。
他半倚着榻,前襟因为长时间俯在我的背上,已经被揉皱的不成样子,这让他又多了几分被凌虐后的弱质感。
我不自在地转开眼,“你这有替换的衣服吗?”
废话不,房间里就这么大,箱子就一个,里面不是衣服能有啥?
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数件袍子,清一色全是白色,无不是宽袖大袍,垂坠冗长。
他爱这个颜色,这个颜色也是最适合他的。
我取了件袍子放到他的身边,“我去打水,让你擦洗下。”
他爱干净,这一路的奔波,之前的劳累,他的身上除了脏污还有血迹,这是青篱决计不能忍受的。
找了块干净的布巾,我直奔泉水边,当布巾湿透,我才发现一个问题——我拿什么盛水?
就地劈了个竹筒,灌饱了水,我拎着竹筒和布巾快速地回去。
推开门,我就愣住了。
青篱半蜷在竹榻上,身上脏污的衣衫已经被解开,半挂在肩头,却没有完全脱掉,珍珠的光泽从那胸膛上泛起,半掩半露的风情最是动人。
他眉头半蹙,呼吸凌乱又浅,发丝散落脸颊与额头,不觉狼狈,只觉动人。
他的伤,超过我的想象,我去了这么久,他居然连件衣服都没能脱掉,可见筋脉受损之重,身体只能疲软地蜷缩,连坐直都难以为继。
看到我进门,他的手指又动了动,想要把肩头的衣衫拨弄下去,宽大的衣袍下,人体的曲线是那么小,他好瘦。
“我来吧。”快步上前,我将他的衣衫褪到腰间,他靠在我的肩头,冰白的唇线中,隐约看到一丝鲜红。
我打开那件衣衫,果不其然,上面滴着几滴鲜红的血。
他定是不想让我看到这样的狼狈,想在我赶回之前换好衣衫,无奈身体不听话,挣扎之下的结果是牵动了内腑的伤。
将新的衣袍披上他的肩头,拿过湿润的布巾,想要替他擦去脸上的灰尘,当布巾即将贴上他脸的那刻,我又缩回了手。
微运功,冰冷的布巾在内力的烘烤中慢慢变热,看到水汽从布巾上升起,我这才小心地贴上他的脸。
温热的感觉让他又一次抬起了眸,清冷的眼神停在我的脸上。
我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必,与他相处太久,大家的习惯都是冷漠无言,即便我被木槿与容成凤衣和寒莳改了性子,与青篱单独相处时的习惯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回来。
仔细地帮他擦去脸上的灰,我的手自然地向下,擦过颈项。
隔着薄薄的布巾,他的喉结,他的锁骨弧度,他的胸膛曲线,都被我一一描绘了,这远比我与他翻滚时摸的清楚,抚的仔细。
当我的手擦过他腰际的时候,一个米粒儿大小的黑点让我皱了下眉,他怎么这都脏了?
擦了擦,没掉。
再擦,还没掉。
我伸手指,抠了抠。
他的皮肤一紧,抽搐了下,我低垂的脸都感觉到了两道目光射了过来。
抬脸,他的眼底有着薄怒,在水光波色的眼眸里,那么地没有说服力,嘴角小小的窝儿显露。
笑与怒,竟然可以这么奇异地融合。
腰际旁,好像、好像是痒痒肉的位置,我这么挠,难怪他有这样奇怪的表情了。
我脸上有丝赧然,忍不住解释了下,“我以为是脏,没、没想到是痔。”
那目光中的薄怒,又浓了。
无暇的身躯,一粒小痔格外抢眼,不但不破坏他的美,反而增添了诱惑。但是我的话倒象是在嘲笑了。
“以前乞丐婆老说,这个部位有痔的,将来一定能生出功名显达的女儿,不是文曲下凡就是武曲落地,一世荣华无双。有的富贵人家还特地要求定要这样的男子才能入门,倒不问身家背景。”
这话不是我随口编的,以前小时候躺在破庙里,半夜尽听她们唧唧歪歪风俗习惯什么的,听得多了,也就记着了。
他又一次垂下目光,显然对这种话不放在心上,也没有兴趣。
我快手快脚地擦好腰身,将亵衣为他系好。
目光,看着一旁干净的亵裤,愁了。
是被我看,还是放弃洁癖,一时间我也抓不准他的想法。
耳边,他清弱的声音飘来,“替我擦洗下。”
我以为只是换裤子啊,擦洗……
☆、伺候青篱(二)
伺候青篱(二)
那就等于是,每一寸每一分,我都要抚摸揉捏过,那么隐蔽之处。
忽然想起,他与我……之后,趁着本命蛊激动的时候,就匆匆地赶去为木槿疗伤,他也没有沐浴过。
互相沾染的气息,以他的洁净,只怕忍受太久了吧。
越是心思不够坦荡的人,才会扭捏作态,越是从容面对,越是不放在心上。
青篱不在意,因为搭档的信任超越了暧昧,我也不在意,疗伤远比一切重要。
暖暖的布贴上他的小腹,一点点地擦着,青篱靠着我,双目阖着,亦不见半分动容。
心中无色,眼中自然无色。
他的腿上,细细密密的全是荆棘刺刮过的伤,大大小小十余处,有的地方还嵌着刺尖,一双修长赛雪的腿被这些伤弄的惨不忍睹。
这是我的失误,只顾着赶路没注意这些细节。
我轻柔地将伤口中的刺挑了出来,敷上伤药。幸好练武之人,这个总是随身不缺的。
当我彻底将他擦干净,替他换好衣裤之后,他软软地倒在榻上,半分力气也无。
“天暗了,夜寒,明天再替你洗发吧。”
这屋子里连个装水的用具都没有,我若替他洗发,势必要将他带到泉水边,这个时候的泉水太凉,武功再高的人,也不可能弄热流动的活水,我只能放弃。
他嗯了声,倒在床榻上。
把这些事都做完,我才真正沉下心,握上他的手腕,慢慢把内力渡了进去,我要探查他的伤势。
当我的内力一点点顺着他的筋脉流入,我就感受到了他紊乱的脉搏,时快时慢,快时如擂鼓,慢时若抽丝,这样的脉象,他肯定很难受。再深入一些,我就发现,他五脏六腑几乎全伤。
内伤我受过,而且受过很多次。比之外伤的刺痛,内伤的隐痛才让人更难捱,因为每一次呼吸都会牵动伤势,直让人连喘气都不想了。
他还在我的背上,被我颠簸了那么久,我每一步对他来说,都是一次重新受伤,他竟在我背上一声未哼。
青篱啊,要求完美的青篱,不容自己有半点瑕疵的青篱,连对着我都不愿意哼一下,又岂愿没有武功的病弱之态被他人看到。
皇宫人多眼杂,越是伺候的周到人就越多,这也是喜爱清静的他更不愿意面对的。
想起那句:你若带我去“泽兰”皇宫,我就死给你看。还是忍不住觉得好笑,大概他也想到了,会被人这样伺候着擦洗,若换做别人,他只怕真的宁愿死了。
忽然,他的身体一震,我匆忙抱起他,一口血正中喷上了我的胸前,红艳艳地一大块。
我赶紧抽回内力,恍然想起,他是阴寒体质,在没有武功的支撑下,我的阳刚之气会让他本就孱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不敢再探查,只能将最好的内伤要丸送入他的口中,温热了水给他服下。
看着那冰唇就着我的手慢慢吞咽的动作,心头忍不住又是一声感慨,青篱从未有过如此的样子,他是为了我才会受这么重的伤,即便我再想回去,再是心里插了翅膀,也不能在此刻抛下他。
“这里无被无褥,看来今夜只能我拥着你入眠了。”我的内功虽然不适合进入他的体内,但是把自己暖成一个小炭炉给他取暖,应该还是可以的。
清洌洌的眼神看着我,目光中分明有一丝嫌弃。
我低头看看自己,胸口一滩血迹,衣衫也被树枝刮了数道口子,加之爬山奔波,汗丝粘腻,味道怎么算不上好。
别说洁净的他,就是我自己都嫌弃。
可是……我贡献自己给你取暖,你居然嫌弃,什么意思!
他读懂了我眼中的意思,嘴角的小窝浅露了下,又阖上了眼,休憩养神。
身上的衣服是再也不能穿了,我从箱子里刨出一套他的衣服,奔着泉水而去。
就着清冽的水快速地洗净,穿上他的衣服。
青篱一定常在这里住,衣衫上他的味道还很浓烈,幽冷的清香,撩人心魄。
我手捧着发丝走回屋子里的时候,他的身体蜷缩地更紧了,这竹林的温度,还是让他不胜寒。
双手揽抱上他的腰身,将他整个人环抱住,他挑开一丝眼缝,对着我身上他的衣衫看了几眼,又软软地阖上,窝进了我的肩头。
青篱比我高,腿也比我长,为了能彻底地暖着他,我双腿夹着他的双腿,两人的衣衫重叠,身体也重叠。
守着他,我有些不敢睡,生怕他伤势再恶化。在自己不能渡功力的情况下,唯有寄希望那些药物能起效。
他呼吸浅浅,我心神警惕,不敢睡的情况下,目光无聊地打量房间,打量他,打量自己。
他的发很长,在散开后,几到了腿弯,浓密的长发下,更显得人清瘦,黑发与白袍,是那么强烈的对比。
老乞丐们说:要想俏,一身孝。青篱可算把这句话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除了白,还是白,连点花样都没有。
说没有也不对,我仔细地看过他放在我腰间的手,那袖口宽宽大大,滚边的是一圈细细的银丝,银丝勾勒的花纹,仿佛是竹叶。
再看看自己手中袖子的花纹,却换做了其他的花纹,这花色我见过,昙花。
昙花本不是富贵的花,只因为花开花谢短短半个时辰,又多在夜间绽放而多了神秘,皇家富贵,恨不能得尽天下奇宝,那时候宇文智晨为了见识昙花的美,特地从“白蔻”各地收揽昙花,以匠人精心种植,还吩咐一旦有昙花开花,必定要让她起身观看。
这么轰轰烈烈人尽皆知的闹腾,身为她贴身护卫的我又怎么能不在身旁,有幸见识过昙花夜晚绽放的美,那时我的心中就只浮现一个名字——青篱。
幽夜独放,孤芳自赏,冷艳凝华,无需他人赞。
我好奇心大起,不知道箱子里其他的衣衫,是不是也靠这一点点滚边的不同来分辨。
既要一样,又微有不同,这算是闷骚到了极致的性格吧?
在胡思乱想与守卫他中,一夜就此过去。
清晨,身体的习惯让我早早地醒来,怀中的青篱还在睡着,气息却比昨日沉上了几分,这让我有些惊喜,也有些惊诧。
气息变沉,代表着内腑的伤势好转,纵然我手中的药效果绝佳,一夜之间就有这样的恢复能力,通常人绝做不到。
青篱的体质,异于常人哩。
没有武功,仅凭借着药物和自身筋脉的修补能力,几算得上是飞一样的速度。
七叶说她没有杀青篱的意思,只不过让他暂时不能动用武功,看来是对他了解甚深,知道这样的反噬也只是让他吃三两日的苦头而已。
日头起了,空气里也暖了,被我抱着的人不再蜷缩,舒展了身体,我想起身让他安稳地多睡会,却发现他的身体压着了衣袍。
太大的衣衫,总是不方便的。
我既不敢吵醒他,也不忍破坏漂亮的衣服玩什么断袖而起的情趣,那我能做的只能是——脱衣服。
解开衣带,把自己从衣袖中抽了出来,再打开箱子,取出另外一件,顺道研究下我昨日的想法是否正确。
拿起一件衣服,果不其然,在衣袖的滚边上,看到了新的一样花纹。这花纹我认识,花不认识。
花纹认识,因为在七叶的山庄里,我见到了满山庄这样的花,绒绒绣球似的扇状花瓣,花不认识是……我叫不出这花的名字。
看到这花,就想起那个女人,烦乱地把衣服丢回去,换了件梅花滚边的衣袍穿上,溜达去了泉水边。
在泉水边简单地洗漱后,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一个让我满脸纠结如同憋了十天拉不出屎的痛苦问题。
这里除了竹子还是竹子,美则美矣,静则静矣,我们吃什么?
他的房间里没有米缸,没有腊肉,没有任何可供食用的东西,就连锅碗瓢盆生活用具都没有。
难道我要一个重伤的青篱,喝西北风?
不对,现在已经是夏季了,连西北风都没的喝。
☆、伺候青篱(三)
伺候青篱(三)
我不知道以前青篱在这里是怎么度日的,也许简单的辟谷丹药,也许山中采些野果,但是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这些都不行。
他的身体需要恢复,就要保持进补的饮食,当我努力回想着青篱吃什么不吃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对他一无所知。
一同身为护卫时,都是交替轮换,我不过问他吃什么,他也不管我吃什么,象云麒云麟那样说话闲聊更是不可能,所以才有了眼神交流的默契。偶尔伏击任务,也是由我执行,他极少在身边,完全无从知晓他吃什么。
“啪啦!”一尾鱼儿跃出水面,顺着泉水的奔流朝下流游去,一摆尾巴,甩出一溜水珠,溅在我的脚边。
我眼明手快,想也不想手中的“独活”剑就戳了出去,正中目标,那鱼儿被剑鞘叉起来的时候,肥硕的身体还在扭动着呢。
鱼汤鲜美,也算是补身养气之物了,不过这锅灶么?
这竹林除了青篱怕是从未有人来,有些竹子已经粗壮地超过我大腿了。我搬来几块石头,搭成空心的,将粗大的竹节砍开,剖成圆筒形,架空在石头两侧,底下生上火,满满烧着。
砍竹节的时候,不经意地发现大竹子的旁边冒了个小小的尖。
嫩笋!
我眼睛一亮,快速地刨了出来,劈成几块,丢进我的“锅”里一起炖煮,坐等着无聊时,我慢慢刨削着,竟然被我削出了两双筷子,一个小勺。
玩心大起,我随手又削了两个歪七扭八的碗,勉强能用就行。
当锅子里的鱼汤开始咕嘟着香气的时候,我带着新打的泉水轻轻推开门,想看看青篱的状况。
他居然已经醒了,坐靠在床边,养着神。
窗外打进的日光照着他的侧脸,他整个人都仿佛被光线穿透,剔透如水晶,黑色的发梢滚动着七彩的光泽,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精致的象一个纸胎的薄杯,稍微拿捏的力量重一些就会碎裂了般,没有了冷然的气势,他弱的让人心悸。
似是感觉到了空气的波动,他睁开眼,清冷的目光里,所有的冰雪之态回归,房间的温度也刹那降了。
我不远不近地站着,没有侵入他的空间,也没有被他压制我,两个人在各自的空间领地里观察彼此,昨天的亲密相拥,似乎根本不曾存在过。
有些习惯,真的改不掉了。
无形的气息在彼此碰撞着,仿若较量。
我举了举手中的干净布巾,他抬起了手腕,手臂软软垂着,手腕不自觉地哆嗦,不过是虚停在空中,眨眼间已抖得更凶了。
这个逞强的人,为了撑起半个身体,耗尽力气又何必?
他的手落了下去,垂软在身侧,我踏近床边,手中的布巾柔软地覆上他的面颊,细细擦拭,他没有表情,由了我。
从脸到手,我都擦的细致,将手中的偌大竹节递了过去,“恭桶,勉为其难用吧,需要我帮忙吗?”
即便极度克制,我还是能从他微跳的面颊中读到昨日熟悉的表情,屈辱。
清高如他,让我伺候洗漱已是极限,又怎么可能让我捏着某个部位放水,再端着倒出去?
“把、把我带去泉水边。”这句话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清冷,多了些迟疑。
半揽半抱,找了个平稳的位置放下他,帮他解开亵裤,剩下的工作在他眼神的制止中没有继续,我转过头,不敢走太远,我怕他一个不稳,整个人栽进水里。
泉水沥沥流淌,遮挡了一些尴尬的声音,我等待了少许,再回头,他已在等待我了。
看来真的是半分力气也使不上了,我替他重新穿着好,“你要坐会,还是回屋?”
他的眼神看了下我正燃煮着东西的简陋灶台,我会意地将他揽抱到竹下,让他靠着,地上松软,落叶不少,有着火光簇簇,阳光正好,倒不觉得冷。
“鱼汤?”
难得的,他竟然开口问这样的话。
在我的记忆里,与任务无关的事,他都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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