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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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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为什么之前没人告诉我?

  青篱一如既往淡漠的脸上,更是看不出半点端倪。

  “如果他能控制,那就在受伤之前把他的本命蛊收回。”木槿平静地说着。

  七叶歪着头,目光好似是在打量木槿,“那你就死定了,‘蚀媚’狂性大发,无法控制了。”

  木槿冲我抬起手,我握上他的手指,靠在他的身边,他的眉微蹙了下,很快舒展,唇凑上我的耳边,“他,比我更合适留在你身边。”

  木槿口中的他指的是谁,我们心知肚明。

  我笑着摇头,同样贴上他的耳,“不准瞎想,搞得跟留遗言似的,我与他,永远都是合作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木槿不再开口,只用一双眼看着我,平静中净透的眼神看的我小心肝一颤。

  来之前,我衣服换过了,头发捋平了,绝迹不会留下任何破绽。

  我不想让木槿知道我与青篱有过任何关系,无论是为他疗伤而起,还是其他的,我就是不想。

  无颜以对他!

  木槿握着我的手紧了紧,轻如蚊子吟鸣似的声音吹入我的耳孔里,“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我闭上眼,眉头深锁,别开了脸。

  两人若相爱,会有无形的感应,无论怎么假装隐瞒,蛛丝马迹都逃不过枕边人的耳目,更何况是木槿这种聪慧的人。

  “那是因为……”心里闪过了无数个借口,在面对上木槿温笑的目光后,又全部咽了回去。

  不管什么理由,我与青篱的肌肤相亲是事实,在木槿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如果一定要反省的话,我不该让他察觉到的,我可以做的更好的。

  “没有人,比你更重要。”我望着木槿,郑重开口。

  我们的话很轻,七叶这个没有武功的人或许听不见,但我相信一定逃不过青篱这个武功高强的人的耳朵。

  木槿还想说什么,青篱已靠近了他面前,手指握上木槿的手,寒光微闪,木槿的掌心里多了一道银刀划破的伤口,血顷刻淌出。

  血滴下,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孩子挽留雪花坠地的不舍心情一样,明明无用,就是这么做了。

  银刀再闪,青篱的掌心中也多了同样一道血迹,他肃容冷然,凝神不动,我盯着他的手,目不转睛。

  血色转眼浮起小半捧,在那殷红中,我看到一个细小如半个米粒大的东西缓慢地钻了出来。

  小小的一点,通体雪白,象是软玉籽料般,半透明的。

  蛊在我的印象里,要么狰狞、要么嗜血,就连长相通常也是各种奇诡恶心,从来没见过这么……可爱的。

  象蚕,又比蚕精细了无数倍,头上两个小小的漆黑点,大概是眼睛,让它看上去分外精神。在血中探头,全身却没有沾染到半分血色,远看象个小冰粒子,透着冷冷的寒气。

  果然是什么人养什么蛊,这青篱洁净的性格,冷傲的孤寒,都能从这小蛊儿身上看到影子。

  “这是‘千年雪蚕’。”七叶在旁边懒洋洋地说了句,接着打了个呵欠,“你们慢慢弄,我睡会。”

  我才顾不得看她,甚至都已经忘记房间里还有这么个家伙存在,我的眼睛一直停在青篱和木槿的手掌上。

  那小蛊儿缓慢地移动,当青篱的血滴上木槿手心的时候,它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落了下去。

  才入掌心,木槿的身体明显哆嗦了下,被寒气刺着了。

  我的手握着木槿的另外一只手,在这件事上我无能为力,我能给木槿的,是我一直在他身边陪伴的力量。

  他的身体温度顿时低了不少,不变的是脸上温和的表情。

  小东西磨蹭了会,终于钻了进去,此刻我的手心里的血已经汇了一个小洼,有木槿的,也有青篱的。

  两个人的血,一个温热一个微凉,我竟能分辨的如此清晰,可它们都在我手中融汇的时候,又分不出了。

  掌心,沉重。

  内心,更沉重。

  青篱阖上了眼,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一股生人勿扰的凝重,这气息张扬开时,就连身旁的我都隐约有些呼吸困难。

  这,才是最真实的青篱吧,让人难以靠近十步之内的青篱,我以前记忆里的青篱。还以为当我做了他搭档之后,因为熟悉才适应了他的疏离,不再有压迫感,此刻才明白,不是融入了他而察觉不到,是他……没有再这样对我。

  木槿也阖上了眼睛,完全地放松了自己,让自己陷入空灵的状态,由青篱掌控了他的身体,我不能输入自己的真气去查探情形,只能从木槿皮肤的温度变化来猜测。

  最初是掌心凉,然后是胳膊的冷,再接着由肩头一路向下,胸膛、腰身,停留在了丹田的位置。

  青篱是找到了“蚀媚”的所在了吧?

  我看到木槿的眉头跳了下,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之后,那眉头就再没有展开过,偶尔一震,也是愈发紧了。

  我死死握着木槿的手,不断地安慰着自己:既然“蚀媚”容易被冰玉和山头寒气镇住,那青篱性寒的本命蛊应该就是它的克星,珍品的蛊和绝品的蛊相斗,青篱不会输的。

  房间里的香气越来越浓,浓到我忍不住地抽了抽鼻子,看了眼七叶。

  这个女人走到哪都要带着一股子奢华气,这么香的味道她不嫌难受?即便她方才说是为了木槿安神而燃起的,如今已不需要了,她能不能熄了这个鸟玩意?

  而且木槿有没有安神我不知道,她是肯定被安神了,正撑着脑袋睡着呢,时不时地脑袋点一下,又很快睡了过去。

  我想喊她,又怕惊扰了青篱,只能忍受着。

  脑袋,被熏的沉重,我死撑着,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时间过了这么久,应是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突然,青篱的面色变的惨白,手指飞也似的连点,落在木槿胸前的几大穴道上,掌心一拍,紧紧贴上木槿的胸口。

  灌输真气!?

  我猛地惊吓到了,别的我不懂,这个我绝对能看懂,这是青篱在护住木槿的心脉,而且到了要以自身内力去保护的地步。

  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蚀媚”的强大超出了我的预计,连青篱都驾驭不了了吗?

  想起刚才七叶的话,我的眼睛挪回了青篱的脸上。

  血,顺着青篱的唇角滑下,长长的血丝浓稠地落下,打在他的前襟上。不是一滴滴的,也不是喷出的,而是血线、粘腻的血线。

  我大骇。

  这种血,绝对是内腑受了极严重的内伤才会出现的情况,这个时候,如果能做什么,那就是以真气护住心脉,保留最后一分生机。

  可青篱,在将自己的真气灌输给木槿,他在保护木槿!

  我不能做任何事,我的真气也不能灌入,因为阳刚的真气,很可能会加剧他的麻烦。

  “青篱,别硬撑了。”七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声音里半点懒意也没有,“那夜我吸你血的时候,就给你下了药,现在的你最大的可能就是压制‘蚀媚’,想要清除,是不可能的!”

  我回首怒目,杀意顿起。

  人影晃到七叶的面前,手一伸,她的脖子又一次被我捏在了掌心里。

  掌心的力量还来不及吐出,眼角扫到青篱的身体动了,他松开手,整个人缓缓倒下,坠地。

  闪身而回,我揽臂将他接住,他手心中白色缓缓地爬着,小蛊儿艰难地消失在掌心里。

  “你什么意思?”我抱着青篱孱弱的身躯,他靠在我的身上,连呼吸都那么弱,脉搏似有若无,杀气已憋不住地飞向七叶。

  她的宫装很高,遮挡了颈项,但是我相信,刚才被我捏过的地方,说不定已是青黑一片,只差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我就捏死她了。

  当然,她人在房内,我要她死,也不过就是呼吸间的事。

  她咳嗽着,喘息着,半晌才恢复了说话的能力,“我说过,我只帮你们压制‘蚀媚’,我没答应替你们清除‘蚀媚’,青篱想用本命蛊消灭‘蚀媚’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我只好动点手脚。”

  她说了,她在那夜吸青篱血的时候就下了毒,可见从那日期到今日所有的一切,我和青篱所做的事,都在她的掌控中。

  我与青篱,任她玩弄手中。

  青篱说七叶是最可怕的对手,最不想谈交易的对象,让我处处小心,事事提防,奈何防不胜防。

  她太善于利用人性的弱点,或者说,心软的一面。

  唯有至情之人,才懂人心最软的地方在哪,也唯有狠绝与无情之人,才能利用这个,七叶啊七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没关系,他的本命蛊还是厉害的,又拼却耗费精力而护住你爱人的心脉,差点自己的命都不保了,所以‘蚀媚’受了重创,说不定一两年都不会再闹腾了,一两年后,你若有本事,可以让他再试试,那时候没我在身边,说不定就成功了嘛。”她说的轻描淡写,声音柔柔娇娇,“今天的事,我只针对青篱,他让我三个月不闹腾,我也只好让他几个月不闹腾。”

  “你给他下了什么药,解药给我!”

  我声音已带上了命令,她不给我,我有一万种方法逼她交出来。

  “那不是什么毒药,不重要。”七叶懒懒挂在椅子上,风情地把玩着一缕发丝,“重要的是他心甘情愿放本命蛊出来,谁都知道,本命蛊本来就是保命用的,放出来后的结果就是数个月不能动用武功,他上次不让我玩,我就也不让他玩。”

  仅仅因为青篱那个三个月限制,她就能让青篱重伤?

  她不但狠毒,而且睚眦必报。

  “青篱以血饲你,你怎么就不知感激?”

  她哼了声,“谁不让我玩,我就让谁难受,大家各凭本事,有能力别来找我啊!”

  内疚满怀,如果不是因为我,青篱不必来这里;如果不是因为我,青篱不用逼出本命蛊救木槿,如果不是因为我,他更不用受这么大的伤,被七叶暗算。

  “我知道你想杀我,不、”她顿了顿,“你想将我千刀万剐。”

  我冷笑了声,不说话。

  我不介意给她一千刀,更不介意错骨分筋,扒皮放血。

  她轻轻拍了下手,大门应声而开,数十名白衣少年站在门前,个个真气鼓胀,摩拳擦掌。

  “我知道你是天下第一的暗卫,也知道你有不亚于青篱的武功,今日你要自己走出去我这些小爷怕不够你塞牙缝的,但若是你带着没有武功的木槿呢?”

  我的心咯噔一下,她适时地又补上一句,“还有一个重伤不能动武的青篱呢?”

  我的心又是咯噔一下。

  一人走,不怕。

  带一个硬闯,大概也能。

  两个人……绝对没有可能。

  七叶的媚笑听在我的耳朵里,象是地狱幽泉底恶魔的狞笑,“两个人,你只能带走一个,你选谁?”

  ☆、两个人,你选谁

  两个人,你选谁

  我选谁?

  青篱与木槿,我选谁?

  七叶的声音依然继续着,“木槿是你的男人,和我也没有仇怨,你要带他走,我不会阻拦,放你离去。但是青篱,我不能随意放他离去,你要带他走,就硬闯好了。”

  我怀中的青篱睫毛颤了下,我感觉到他醒了。

  他的手搭在我的手背上,被衣袍遮挡住的指尖微微动了动,在我的手背上点了几点。

  他要我走!

  带木槿走。

  我不能,就象七叶说的,七叶与木槿没有仇怨,她不会迁怒于木槿,而没有武功又重伤的青篱留下,太危险。

  但是让我放手木槿,我做不到!

  雪山巅的一次放手,几成终生遗憾,我说过无论多么艰难的环境,多么惨的地步,就是一起死,也不放开木槿。

  木槿疗的是蛊毒,不是重伤昏迷,他清清醒醒地看着我,眼中还是一派平静。

  就在刚才,他还对我说,青篱是比他更合适我的人,我的回答是,没有人能与木槿相比。

  现在,我迟疑了。

  青篱的手又在我手背上点了点,他在催促我走,不必管他。

  “我忘了告诉你,即便你带着青篱打出了这里,我的山庄外还有大大小小十四个阵法,其中阵套阵连环相扣,不知道你的奇门遁甲之术学的如何?”

  学了个屁啊,这种东西就像蛊,只听闻,略涉猎,但连皮毛都摸的不算清楚,何况是高手在前。

  布阵,我布菜都困难,还布阵!

  “所以嘛,放下青篱,带走木槿,是最聪明也最合适的选择。”七叶继续蛊惑着我,试图说服我。

  我微微一笑,放下青篱,“我也觉得是。”

  交谈很愉快,我笑意盈盈的,朝着七叶的方向挪动。

  才一步,七叶的手就抬了起来,揉上自己的颈项,“你不是想抓我做人质吧?”

  我失笑,摇头,“我若要抓你,不用慢慢靠近,这里没人能比我更快,你觉得你躲得掉?”

  “那你不抓?”她听到我的回答,有恃无恐地伸了伸脖子。

  “你对药理研究太深,我怕你给我下毒。”

  她脆生生地笑了,笑的身子簌簌抖动,“那你觉得不靠近我,我就没能力对你下毒了?”

  “当然不。”我站到她面前,双手抱肩,“所以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不动手?”

  她挥了挥手,白衣少年瞬间从门前消失,房门再度紧闭了起来。

  “毒发有时间的,若你发现中了毒,恼怒之下出手,我这小身板不够你捏一下的。”她慢悠悠地回答。

  “那你根本不会在房内出现了。”我敛了笑容,“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给青篱,在他为木槿疗伤的时候发作,内力受损不能再动用武功,这些你早已经盘算好了,无论你在不在房内,都会按照你的计划进行,你在这里的可能无非有两个,要么看热闹,要么另有筹谋,不对我动手,只怕是想与我谈交易了吧。”

  她与青篱有一个共通点,就是喜欢掌控主动权,将对方逼到退无可退时,提出自己的要求,让对方不得不答应。

  “对,也不对。”永远是那齿间轻柔刮出来的吐字,蜜里调了糖般甜丝丝的,尾音挑着独有的散漫,“其实吧,我既是来看热闹的,也是来谈交易的。”

  “热闹看完了,可以提你的交易了?”我烦她,更烦听到她的笑声,早知道刚才被青篱撕破的亵裤就应该带过来,塞住她的嘴巴。

  “哪能这么快就看完热闹啊?”她终于从椅子里站起了身,脚尖轻巧点上地面,优雅地起身里,长裙如水泄地,说不出的曼妙之姿。她走到了青篱的身边,蹲下了身体,“我知道你醒了,只想问你一句:死心了没?愿意与我合作吗?”

  她在说什么,和青篱之间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哑谜需要猜?

  青篱的眼眸慢慢睁开,带着冰封千年的死寂,我突然恍惚了神智,错觉自己是否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初见时。

  那时的他,就是这样不带半分人世情感,冷漠。

  “青篱。”七叶的手抚上青篱的面颊,“十年,你在她身上投注了十年的心血,寻找、栽培、调教,对于一个赌注来说,你投入了太多东西,就因为他们说纯气的武功心法能够让所谓的她恢复,你献身于她,说是武功双修,其实是想唤醒她以证明你的选择是对的,你有没有想过,你一直在孤注一掷,你会有错的一天?”

  我的身体一凉,心口抽了下。

  七叶口中的她,不会恰巧就是我吧?

  被青篱寻找栽培调教的人不少,但是能与他武功双修心法的,似乎只有我一个。

  可她所谓的孤注一掷,选择错误又是什么意思?

  “连那群行将就木的老人都放弃了,为什么你还在坚持?”七叶的声音有些小小的激动,“我只放了‘紫玄草’燃的香就能试出一切,她的武功还在,她不会受‘紫玄草’的影响,你还不承认你寻错了人吗,不承认你十年的坚持最终一场空吗,不承认你交予了身子的女人根本不是你要找的人吗?”

  青篱的眼神里空荡荡的,眼睛明明看着前方,却没有落处,虚空沉沉,不知为何,我仿佛感受到了他心底的迷茫。

  永远冷静的人,竟然也会有失神无助的时候。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加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觉,因为打击青篱的根由,来自我。

  “七叶。”我冷着声音,“既然你当着我的面说了,就不如说清楚吧。”

  她笑着,指着那房间里香炉的位置,袅袅的青烟里香气四溢,浓烈的香味更加熏的人难受了,“那里燃着的,是‘紫玄草’”

  “‘紫玄草’?”我摇摇头,“没听说过。”

  “这东西对常人来说没有半点伤害,对于拥有特别血统的人而言,比如天族,却是大忌,因为它会让天族人的血液流速变慢,全身麻痹,施展不了武功。这种草你不熟悉,青篱却熟的很。”

  天族?

  怎么听起来如此熟悉,难道是昔日沈寒莳口中那个天族,我前世所在那个族群?

  她看了眼青篱,“十年前,天族长老拼尽最后一丝功力,以残破的阵法召唤转世的族长精血觉醒,想要找到在天族内战中故去的族长。指出微弱的感应方向,之后,他带回了你进‘青云楼’。”

  很简单的几句话,告诉了我答案。

  我就一直奇怪,十年前,青篱出现的那么突然,我费解了这么多年,为什么洁净如他,会出现在瘟疫横行,满地尸体,脏污不堪的城里。

  我也疑惑了这么多年,一直到昨天,我都不明白为什么青篱要教我武功,要指我为搭档,更要坑我陷害我,最终却变成了栽培。

  不是我天资卓绝,不是我天纵奇才,更不是看中我天成根骨,他只是因为我可能是那个所谓的天族族长。

  那么他所做作为都得到了解释,他在激发我觉醒,无论任何手段,包括雪山中的事,包括始终与我为敌让我成长,包括……委身于我。

  青篱无情无欲,更不会有爱,那最让我不解的事情,也有了答案。

  “我武功仍在。”我平静地回答,“你不信的话可以伸脖子过来,看我能不能捏死你。”

  “我知道。”七叶慵懒回应,“我那时开口,就为了激你动手,也为了让他……死心。”

  青篱始终不言,眼神还是那样投落虚空,没有焦点。

  “你们都是那个什么天族的人?”我满脸“疑惑”。

  “是。”七叶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不同的是,他坚持能寻找到昔日的族长,而我已得到了所有长老的认可,那族长的位置,该属于我了。”

  她与青篱始终若敌若友的关系,就是因为这内部矛盾吗?

  “什么是天族?”我“打量”着七叶,不屑地撇撇嘴,“没觉得你们象神仙。”

  七叶娓娓地说着,说着一个故事,我好奇地听着,听着一个我已听过的故事。

  战乱,内斗,想要统领和想要守护的争执,一切都和沈寒莳曾经与我说过的一模一样,不同的多了些其他我与沈寒莳都不知道的故事。

  那次的同归于尽之后,守护党一气呵成,将野心派的余孽清除,之后就归隐山林,等待着族长的转世。

  天族从人们的眼皮底下消失了,隐匿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而天下一分为六,六国各自发展着,也互相争夺着,但是没有人再记得,曾经烽火狼烟里的那个族群。

  七叶说,天族并非不想干涉六国间的斗争,只是他们也元气大伤,无力守护人间的安宁。

  当年一役,长老也是死伤惨重,残余的阵法一次次地被启动,想要召唤族长的精血,但是一次次地失败,最近的一次,就是十年前,在那之后,三百年寿阳的长老也濒临油尽灯枯的边缘,再也没有能力发动阵法。

  青篱将赌注押在了我的身上,而七叶将赌注押在了自己身上,他们同宗同族,但追求不同,才有了这样诡异的关系。

  我脚步走近那炉香,掌心伸了过去,香气升起,打上我的手,体内的纯气依然运转自如,没有半点晦涩。

  如果我没有残存的前世记忆,如果我不坚信沈寒莳的话,我会选择相信七叶,甚至会嘲笑青篱十年辛苦白忙一场。

  但是现在的我,只想着一件事。

  为什么我不会被“紫玄草”禁制?

  青篱不会知道、七叶也不会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就是吟,他们辛苦寻找了太久的族长。

  十年前我的瘟病,根本不是发病,而是长老的召唤引发了我体内天族的精血,有了感应,青篱也没有找错人。

  可我没有被禁制武功,没有全身麻木,没有血液凝滞,什么都没有。

  “那太好了。”我没心没肺地咧开了嘴,“从此以后,青篱不会再骚扰我,你也不用再算计我,我终于可以过回我花天酒地的老鸨生涯了。”

  有些事,不能说。

  有些身份,不必急着验明。

  有些地位,不需要仓促地争夺。

  “所以只要你不带青篱走,我不会对你动手,没有价值的人,我懒得花力气。”七叶靠上椅背,“只要你……留下一样东西。”

  我抖抖袖子,“我两袖清风,身无长物,你要我留什么?”

  七叶慢慢坐直了身体,第一次出现了凝重了姿态,声音低沉,“你怀里的族长令。”

  ☆、七叶的真正目的

  七叶的真正目的

  我怀里的族长令!

  那个如水晶剔透,玛瑙红润的令牌。

  我的手伸入怀里,摸上那枚小令牌,一股奇妙的感觉顺着令牌流入我的手心。

  “这是天族的事,和你无关,那东西也于你无用,给我吧。”七叶的掌摊开,白皙无暇的手等待着。

  我连连点头,“有道理有道理,在我手里只会是烫手的山芋,应该给你。”

  我的手掏了出来,放到她的掌心上,很快地缩了回来。

  白皙的手还是白皙,掌心处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七叶的头抬了起来,绢帕后透出两道不解的目光。

  “七叶,你引发木槿体内的蛊,让我们登门求救,之后的‘日阳花’‘剑翼凤尾鳗’都是假的,你真正的目标,是它。”

  她与青篱斗的你死我活,不就是为了那个族长的位置吗,能够拿到族长令,她不仅言顺了,也名正了。

  “你嘴上说着不算计我,但你还是利用了我的至阳之血来得到这个东西,因为没有人能下那寒潭,我就这么交给你了,岂不是很亏?”

  七叶一声长笑,“我低估了你,这么快就懂得和我谈交易了。”

  “和你相处久了,不讨点好处不行。”我吊儿郎当,抖着腿。

  那手依然摊开没有缩回去的意思,“青篱、木槿都由你带走,我不阻拦,如何?”

  我抿唇笑着,啧啧望着屋顶,“这令牌不知道是什么质地,耐不耐得住我全力一掌?”

  那手指懒懒地冲我勾了勾,“‘青云楼’如何对待暗卫我很清楚,吃了那么多年的药,怕是不能生育了吧?”

  我微笑的脸一沉,黑了。

  有些事是隐痛,自己都不愿去想,更何况被别人提在嘴巴上大白于光天化日之下。

  “我以药复你生机,去你心头之痛,如何?”七叶抛出了她的条件,“‘泽兰’之君,身边环侍绝色无数,若无后传承帝位,才叫枉费辛苦你的旷世才华与抱负。”

  我不在乎传承,也不在乎什么后嗣,我在乎的是让凤衣木槿和寒莳难受,凤衣提过,寒莳提过,木槿也提过,他们可以接受,内心深处还是酸楚的。

  这个交换,正中我软肋。这么多年,我想都不敢想的事,他能做到。

  就连一贯安静平和的木槿眼中,也刹那爆发了神采。

  他不在意自己的蛊毒有没有清除,他无所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他在意我的痛,在意我的心病。

  他的嘴角扬起了微笑,黑色的痂淡去了不少,脸色已变成了青色,却也让他脸上的伤痕更加明显了,笑容里嘴角歪斜,眼眶扭曲,扭曲了整张脸。

  可他在开心,冲着我点了点头,示意我答应。

  “这个都不能让你心动吗?”七叶哼了声,“那换一个条件?”

  我被她捏到一个软肋就算了,她还能捏到第二个?

  那手指换了方向,朝着床榻上的木槿,“我去他残毒,复他容貌,保证不见半点疤痕。”

  心头,又被狠狠重击了。

  “好。”我毫不迟疑地应了声,“成交。”

  “我以为你会贪心地说二者皆要。”

  “我要你就会给吗?”我冷笑了下,“你这个人小鸡肚肠,如果愿意都给,刚才就加码而不是换条件了,他日咬着我不放,我会烦死的。”

  被她盯上,就象被一条毒蛇盯上,日夜难安。

  “煌吟!”出声的,是木槿。

  他的眼中满满全是不赞同,“我不答应。”

  “我是妻主,我说了算。”视线相对,我坚持,木槿无声地垂首。

  “那现在能给我了?”七叶的手再度勾了勾。

  “不行。”我郑重其事地摇头。

  七叶的周身散发出不悦的感觉,我失笑。这个人平日里以将他人玩弄股掌间为乐,没想到这么不禁玩。

  我看看地上的青篱,又看看木槿,最后把眼神投给了七叶,“你懂的。”

  “你怕我现在拿了东西,还强留人?”

  我冷嗤了声,“你难道不会吗?我不会轻易把主动权交给别人,现在把东西交给你,你翻脸了我怎么办?”

  “好。”那停在空中的手终于缩了回去,“令牌押在你那,你的男人押在我这,很公平。”

  “可以,你什么时候治好,我什么时候来接人,你最好快点手脚,不然我不保证有没有别人觊觎,到时候东西丢了……”

  “丢了就丢了。”她笑的无辜,“我能给你恢复,就能再毁掉,我七叶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你怀里踹着的是你男人的脸,我相信你的守护能力。”

  “也对,你治的是你未来的前程与权势,我也相信你会尽力。”

  “三个月,最多三个月,我会着人通知你。”

  “好,你的能力找我不难,我等你的好消息。”

  针尖对麦芒,谁也没有让谁。

  我走到木槿的面前,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可以面对七叶这种难缠的人各种讨教还价,却难以在木槿温柔的目光里开口。

  “你说过不丢下我的。”木槿是抗拒我这个决定的,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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