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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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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以后老实点。”半是责怪,半是无奈。

  我怪的,是他不听我的话,明明叫他在神殿中待着,为什么要回宫?如果我来迟片刻,让他落入端木则心的手中,以端木则心对他的觊觎,难保不受凌辱。

  “可我必须回来。”他的下巴蹭了蹭我停留在他颈项间的手指上,似是服软,“我给你带了份礼物。”

  礼物?礼物有他的命重要吗?

  “任何礼物,我都不稀罕。”肚子里的火气未消,自然也不会有好的表情。

  他低叹,“你会喜欢的,要看吗?”

  “不看!”我别开脸,依然怒意未消。

  明明是不舍,出口的只有怨怼,气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容成凤衣的性格我怎么会不了解,相处这些日子,他的权衡利弊,他的计算得失都令我佩服。

  今日,怎么会选择一个下策中的下策。

  忍不住地揪住他的衣衫,“你若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信不信我……”

  “你也要和她一样,让我走上十几步参观下吗?”他那无所谓的话,再度让我气结。

  明知道我火,他居然还浇油。

  我咬牙切齿,低吼,“回去再收拾你。”

  他无声的笑着,那眼角的飞扬,像极了狐狸。

  刚偷吃完鸡,饱腹得意的狐狸。

  那边,端木则心呆若木鸡,望着城楼上一只箭也没放出来的士兵,讷讷着,“这、这是怎么回事?”

  ☆、平乱

  平乱

  可怜的人,我是不是要让她先消化一下?不然刺激大了,又疯了可怎么办?

  她不敢置信地仰首,又看看我与容成凤衣旁若无人的调笑,嘶哑着嗓音大喊着:“放箭,我说放箭你们听到没有,放箭,放箭!!!”

  我皱眉,忍着伸手捂耳朵的冲动,“听到了,放箭。”

  弓弦响动,如雨落下。

  包围在我身侧和端木则心身边的护卫,无处躲闪,在哀嚎中倒地,空荡荡的长巷,连一处屋檐都没有,箭飞过,强劲的力道穿过人体,带出一蓬血雨,箭尾的羽毛犹自颤抖着。

  在尖锐的破空声中,我无声地张开内息,保护着容成凤衣。

  但是一切告诉我,我多虑了,那些箭精准地射上包围我的人,却没有一支错漏到我身边,连脚下都没有。

  不愧是沈寒莳的精锐之师,光这训练有素就值得人赞叹。

  端木则心身边的护卫在不断倒下,而她,却没有受到半分伤害,不是保护得力,而是有人故意留下了她的命。

  远远地冲着沈寒莳竖起了大拇指,他傲然临风,嘴角一晒。

  这人,表扬他都这么不给面子。

  转眼间端木则心的身边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沈寒莳一挥手,那些疾风箭雨立即停歇,火把高高燃起,让我将她的惊愕尽数收入眼底。

  不过短短的一瞬间,从喜到悲,她显然还没能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当火把燃起时,城楼上沈家军的盔甲鲜明。

  她呆呆望向沈寒莳,“沈将军,这……”

  “‘诚’王爷,不好意思,皇上也许了我好处。”沈寒莳终于开口了,那么平静,那么淡定。

  “她许了你什么?”端木则心脸上是满满的不甘,“她能给的,我都能给。”

  “许我只要拿下你,就满足我一个要求。”

  “一个要求?”端木则心的脸惨白一片,“莫说一个,十个八个,我都能给你。”

  沈寒莳冷笑,“我若真想叛国,你杀了她,我再杀你,还能打着为君复仇的旗号,这‘泽兰’万里江山都是我沈寒莳的。”

  他说的没错,如果沈寒莳真的想叛国,以京师外十万大军,‘泽兰’天下都可能是他的,又何须与她联手,只可惜端木则心太急,根本没想透其中的道理。

  “端木则心。”我摇头,“你方才笑朕为一张承情表就放你出来,你可知道为什么?”

  在她不甘的眼神中,我慢慢开口,“因为若不让你出手,朕如何能让朝臣知道你真有反心?如果不让你调来全部的兵马,如何挖出你所有的党羽一举歼灭?斩草不除根,不是朕会犯的错误。”

  执起容成凤衣的手,唇轻落一吻,“朕的小心眼,怎会容许有人觊觎了朕的男人还留着,怎会会让朕的江山卧榻旁有人酣睡?你不造反,朕怎能收回‘诚’郡的半壁江山?”

  她虎视眈眈我手中的王权,我又何尝不是垂涎她掌中的势力,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我懂。

  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的笑容则越来越大,“朕真的害怕,如果你不围攻那些王公大臣们,明天她们又要和朕啰嗦什么一祖血缘,不要让先祖泉下难安,留你一命的狗屁话了。”

  我望向沈寒莳,“沈将军,不知那些大臣家院的围可解了?”

  “急什么。”沈寒莳淡淡地说着,“再围上片刻,她们明天才会力荐严惩叛党,一个不留。”

  我笑的灿烂,“还是沈将军深谙攻心制敌之道。”

  其实,沈寒莳是在报复吧,那群人看他不顺眼,他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让她们吃点苦头?

  最后一刻的救命之恩,从此以后,谁还敢说他半点不好?

  我挤挤眼,他眉宇间闪过一抹调皮。

  他单膝跪地,扬起声音,“‘诚’王爷犯上作乱,已被微臣拿下,请皇上定夺。沈家军以血起誓,生死魂魄,永不背叛。”

  随着他的动作,满城将士甲胄声起,哗啦啦跪倒一片,齐整整的声音震撼天地,高耸的城墙都随着这声音颤动,“生死魂魄,永不背叛。”

  这一刻,沈家军的誓言飘荡在整个京师的上空,城墙内外,远处的街巷,都回响着热血激昂的声音。

  帝王之幸,就是身边有忠志之士,铁血之师,在这样的呼唤之下,我的热血同样激荡着,露出了笑意。

  沈寒莳这一跪,不止是跪帝王,而是真正对我臣服。

  遥想与他立下赌约之时,我在他离去前还有一句话,“我加注:半个月内,我要‘泽兰’江山一统,要沈家军威震七国,我要沈寒莳凌驾所有女将之上,再无人敢嘲笑。”

  我挑起了端木则心的反心,我以皇位下了赌注,赌沈寒莳不会反,这种勇气与信任,才是让他立下誓言的原因。

  我输了与他的一场赌注,赢了整个沈家军,赢得了沈寒莳的敬佩。

  如今,整个“泽兰”江山才真正入我手中,拔除了心腹大患,但这一切,都不如沈寒莳跪下那一刻的志得意满。

  “端木则心谋逆,朕以‘泽兰’帝王身份昭告天下,收回‘诚’王爷封号以及封地,夺其端木皇姓,流放边疆苦寒之地,永世不得还朝。”

  不再看那个如死狗一般的女人,我大大方方地冲沈寒莳开口,“朕输了,明日入宫拿赌注。”

  那伟岸的男子,悠悠然的笑了。

  颔首间,冷傲尽褪。

  策马狼烟,旌旗飞扬中的铁血,又怎及此刻令人怦然心动。

  短短几个时辰,快的让我甚至有种恍惚,更多的是溢满心胸的豪迈,江山在手的感觉,争夺天下的算计,果然是会让人上瘾的。

  直到容成凤衣抽了抽掌心,才惊回我的神智。

  “回家吗?”他问着我。

  不是回宫吗,是回家吗?

  今日,他这样的口误,好几次了,却又那么让人暖暖的。

  此时我才发觉,一向优雅端庄的他,衣袍和袖摆上沾着尘土,金色的下摆都染成了灰色。

  如果只是从神殿回来,绝不会有这么重的风尘色,还有眼睑下的青黑,足以证明他几日没有睡好过。

  “你去哪了?”如果连这个都看不出,我就是猪了。

  他的失踪,并非完全是端木则心的计谋,对方只是利用这个事件,那他究竟去了哪?

  方才没注意,现在却是清清楚楚,他的笑容都掩藏不住眼中的疲累,“能先回去再说吗?”

  “好。”我伸手撩开车帘,想让他进去坐下,帘子才掀起,我就愣了。

  原本华贵的车中,放着一株桃树。

  我眨巴眨巴眼睛,揉了揉,再仔细看看,没错,就是一株桃树,还开着早春的桃花呢。

  沾着新鲜的泥巴,原本厚软的白色羊毛毯被弄的脏污不堪,早不见了最初的雪白色泽,一些抖落的桃花瓣也七零八落到处都是。

  整个车里,几乎可以说是狼狈不堪,那些横生的枝桠,根本就弄的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休息了。

  我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看着那株桃树,抽搐着嘴角,“这似乎是株普通桃树,不像是什么名贵品种。”

  “没错,就是普通桃树,野桃树。”他回答着,靠着我。

  放下了松懈的精神,他更显得疲累了,我几乎能猜测到,他几日没有合过眼了。

  “不知道是哪家的桃仙化成人形,要你这尊贵的凤后大人千里迢迢带回来它的原身啊?”我调侃着,口中啧啧称奇,“可是无论我怎么看,这东西似乎够不上千年道行,顶多三四年而已。”

  他顺势在车驾旁坐了下来,一身华贵的衣袍就这么蹭上了车辕边,又多沾染了灰尘。

  “这就是你带给我的礼物吗?”我摘了朵花瓣,坐在他的身边,让他靠在我的肩头,把玩着花瓣,“想让我亲手养到一千年,然后娶个桃花妖?”

  摇着花茎,逗弄着他尖尖的下巴,几日不见,他清瘦了许多。

  “如果等上一千年,不如娶你好了,方便还不用等。”我的手抚着他的下巴,摩挲着,看着他靠着我的肩头,心间有一种隐隐的闷,在悄然散开。

  “这桃树,是我从‘白蔻’带回来的。”他轻声的开口,“‘白蔻’军营旁的乱葬岗,一株三年的桃树。”

  ☆、凤衣表白

  凤衣表白

  那停在他脸颊旁的手指,颤抖了。

  “我寻不到他的墓,唯有带回这株桃树,可惜路途奔波,我怕难以移栽成活,才急忙赶回,我知道你不想我回宫打乱计划,对不起了。”

  那歉然的语调,清浅温柔。

  “答应你了,可惜没能做到。”他轻轻摇头,发丝散满我的肩头,“我带不回他,唯能为你带回这株桃花。”

  当初雪地间,我无意中说的那句话,他记得。

  “他年你们同埋一处,种上一株花草,将那骨血融为一体,就能永不分离。”容成凤衣轻声念着的,正是我当初说的话,唯把那个我们改成了你们。

  他的声音本就带着些许魅惑的动人,此刻沙哑的低低念来,蕴着淡淡的凄伤。

  身体麻木,手指也是僵硬,他按上我的手指,抬起头,“你想种在哪,我们先去。”

  “不了。”我挤出一丝笑,“我先送你回宫。”

  他亲迎桃树,将凤后座驾留给这株桃花,是在表达对木槿的尊重,郑重地带着木槿的魂魄回我身边。

  “泽兰”的凤后深入“白蔻”军营,何等的危险,他去了,还不肯告诉我。

  为了能让这株桃树种活,千里奔波,他就在车辕上坐了几夜,他不说我都知道。

  明知政变风云,在最危难的时刻冒险回城,才被端木则心围困,若是今夜我计谋不成,他很有可能被端木则心侮辱,以他的心智都权衡过。

  可他,还是回来了。

  何忍再让他劳累?

  “皇宫肃整,肯定吵闹,我不要回去。”此刻的他,说的犹如孩子般的负气话,咕哝着。

  政变之夜,需要肃整的皇宫里,皇上不在,凤后也不在,这真是……但是,我也不想他再回去了,难道我还要他去调派人马,主持大局吗?

  算了,有沈寒莳在,宫廷里不会有任何骚乱,至于那些朝臣,今夜一定吓破胆了,要恢复上朝,最少三日之后。

  皇宫未肃清叛党之前,帝后不回宫,行踪成谜也正常。

  轻轻挥挥手,马车朝着“百草堂”的方向驰去,一手环着他的腰身,他就这么枕着我的肩头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当日头的暖意打在身上,睡梦中尽是满满的花香时,我才慵懒地睁开了眼。

  头顶桃花枝摇曳,纷纷的花瓣被风吹起,扬起蜿蜒的弧度,犹如轻柔的手,抚着我的发间眉端。

  清晨,我急急的种下了这株桃树,看着东方渐起的蓝色,眼前幻化着木槿的容颜,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中天,直到脚步声将我惊醒。

  这远远踏来的脚步声很轻,不属于“百草堂”中我熟悉的任何人的脚步,却也并非陌生。

  扬起笑容,看着衣袂飘逸的浅蓝,这浅浅的颜色,就像刚睁眼时天空的明媚,白色的罩纱云雾悠扬,轻易地温柔了视线,软了心神。

  “醒了?”容成凤衣开了口。

  这似乎是我该先问的话,倒被他抢了先。

  我半靠着树干,不答话,只是悠然地望着他。

  阁中的少爷,不会穿过于华丽的服饰,但是一定要穿的飘逸,少绫罗多纱袍,这样才显得仙气,才容易招惹金主的目光,华丽的打扮会让气质不足的人显得庸俗,这些久经风月的人深谙此道,阁中大部分的衣衫也是这类。

  但这一身在容成凤衣身上,才是真正的别有风格。

  有气质的人穿什么都好看,但是能如他这般将两种气质完全体现的人,则太少了。

  那身金色华袍在身上,他是凛然不可侵犯的凤后;这身浅蓝,他是隐逸世外的公子。

  看懂了我眼中的赞叹,他大大方方的将身姿展示在我面前,“没衣服,你的公子们借给我的,可还入得眼?”

  一阵风掠过,吹动了他的发丝,也将那柔媚的花瓣吹向了他,满眼落英围绕他周身,那青衫缓缓律动,蓝天日光下,他笑意暖暖。

  我看着,他看着我看着他。

  不需要多言,眼神足以代表一切。

  与那高高在上难以企及想比,这种似水的纯净,更容易侵入心间,也更让人由衷地想要融化在那抹如天色的怀中。

  阁中公子的衣衫,多多少少有些媚气,难得的是这媚色与他竟融为一体,仿佛是从他身体里隐隐散发出来的媚色般。

  似乎,他身上真的有股这样的气息,只是被华贵掩盖了,在这一刻没有遮掩的展露了。

  我的回答很简单,“我喜欢。”

  他眼角一勾,我更加笃定,这分明是他骨子里的媚色,眼角眉梢的隐然天成。

  他在我面前蹲下,衣衫划过手指间,轻薄的衣料似水般,“你很少称赞人,能得你一句欣赏的话,也不枉费我特意挑选的衣服。”

  子为悦己者容吗?

  “我还有更直接的,想听吗?”我朝他伸出手,掌心贴上他的胸口,凑上他的耳边,“你不穿更好看。”

  “那我岂不是要煞费苦心想想如何脱的美,让你目不转睛?”他三分无奈,七分无赖。

  唯有眼中水波清冽的温柔,始终不变。

  睡足了的他,气色也恢复了,如此近的距离,那唇瓣上的一点朱砂更艳了,目光不由地停留在上面,想着……这颜色,要是再艳点,就更美了。

  “别舔唇,会让我知道你垂涎我的。”他的笑声在耳边,一阵阵的,像一只手,勾着心里的弦,坏坏的拉扯。

  我从未掩饰过自己对他的垂涎,漂亮的男人,谁不垂涎,只是垂涎和占有,还是有区别的。

  垂涎,即便是吃干抹净也能擦擦嘴巴走人。

  占有,则是想要烙下自己的印记,不再容他人触碰。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垂涎的心,已经悄然改变了。

  他的手从身后拿了出来,手中一瓶小小的酒,递给我。

  小瓶子封泥完好,上面还扎着漂亮的红绸,若我没看错,这是男儿出生时父母埋下,他年出嫁时再开启的酒。

  酒色艳红,恰如十八岁的男儿,俊美醉人,所以它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

  我挑眉,疑问着开口,“‘多情醉’?”

  少年多情,洞房花烛,举杯合卺,情醉一生。

  “他是想嫁你的。”那酒塞入我的手中,“难道你不想娶?”

  想,如何能不想呢,只是我远比不上容成凤衣的剔透,想不了这么多。

  “凤衣……”只两个字,说不出更多。

  “你和他,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在外面等你。”他的手抚过我的脸颊,在唇边蜻蜓点水一吻,“我喜欢你这么喊我的名字。”

  不是刻意做作给他人听,亲昵的只有两个字,却是为了自己而唤。

  浅蓝色消失在院门外,清净的院落中,只有我和那株迎风摇曳的桃树,落英满身,清香亦满身。

  拍开小酒坛的封泥,浓香扑鼻,才入鼻端,酒香便已醉了魂魄。

  “木槿。”手抚上树干,一如当年抚着那个人,记忆中的名字,在此刻出口时,满是思念。

  “原谅我年少轻狂,原谅我辜负痴心,原谅我没能来得及迎你过门。”

  于木槿,始终是有愧在心的,即便是这株桃树,也是容成凤衣带回来的,对木槿,我什么都没做到。

  “今日,我娶你过门。没有三媒六聘,不知木槿愿嫁否?”痴痴地望着那桃花枝,呢喃着。

  说完又觉得自己傻,难道面前的桃枝还能告诉我愿或者不愿吗?

  一朵桃花从枝头坠落,不偏不倚地落在我手中酒壶口,像是贪恋那酒的味道,迷醉了般,明明是微风吹过,却怎么也没落下。

  我低笑,“这算是一杯合卺,你我同饮吗?”

  将手中的酒壶饮了口,翻手倾下少许,看那红色一滴滴的沁入土中,“木槿,我知道你爱琴,下次我去寻个好琴,到树下为你弹首凤求凰,你不许笑我琴技比不上你。”

  花瓣在手中打着滚,我慢慢的说着,“还记得那年,雨中的木槿,一柄纸伞独自伫立等待,烟雨中的你,朦胧了所有的景色。也记得夜半时分,你偷偷在凉亭中等我,一只手举着烛火,一只手拎着鞋子,光着脚踩在石板上。你说脚步声会让我听到,可是你傻傻的居然忘了灭烛,你以为我就看不到你吗?煌吟从未给过你什么,就连娶你过门,也没有红烛喜字,这一切都让我来世再还,今生惟能说,百年埋骨之地,便是木槿怀中,这桃花树下。”

  我与夏木槿,从未有过轰轰烈烈,有的只是两段年少动情的全然付出,有的只是对方初次给予的纯真感情,懵懂而青涩。

  一句话,一杯酒,小小的一瓶,就在絮絮叨叨间见了底,随手抛落,我静静开口,“木槿,等着我。”

  若你愿等几年,我拿宇文佩兰的命来祭你的魂魄。

  若你愿等上几十年,我以白骨相陪。

  若你愿等上百年,下一世,我再娶你为夫。

  有些话,不需要说,木槿一直都懂我的。

  开了门扉,吱呀声让我回神,恍然间,绯色的云霞打在浅蓝色的衣袍下,容成凤衣手做叩门的动作,站在那,“我能说几句话吗?”

  他?和我说话?

  他的手中,还有一坛“多情醉”。

  拿着酒,他走到树下,朝我微笑开口,“能帮我挖个放酒的坑吗?”

  他要拿酒埋在这树下?什么意思?

  “你不是许了他来生吗?”他淡然地说着,手中小铲已经挖了起来。

  我收回刚才的话,这世上,还有一个懂我的人,以他过人的心智,看穿我。

  “所以……”他手攀上桃花瓣,温柔低语,“木槿公子,那她的今生,就给了容成凤衣吧。”

  我目瞪口呆,看着他仔细的动作,听着他郑重的话语,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的神情,他的声音,绝不是玩笑,“这一坛酒,为凤衣自己而埋,惟愿能比煌吟活的更长,待他日为你埋骨时,将它取出,喝个魂销骨醉。”

  “多情醉”,合卺杯,容成凤衣你……

  ☆、凤衣示爱

  凤衣示爱

  马车轧轧,马蹄嗒嗒,回荡在皇宫的青石板长路上。

  车内安静,静的我无聊的只能数着马蹄脚步打发这长长的路途,说长是因为,本不过一炷香的路,此刻却如此漫长,长的仿佛过了大半日。

  “有我在,让你如坐针毡吗?”

  身旁的声音,让屁股长刺的我顿时老实了。

  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即便我内心再是蠢动,我的职业习惯还是让我淡然冷静的,我又没抓耳挠腮成猴子,也没有上蹿下跳犹如长了痔疮,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看出来的。

  “若真上心,一颦一笑皆能明白,何须话语太多?”那声音依然淡淡的,平静。

  顺着半开的车帘,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的发也泛着淡淡的金光,肌肤仿佛被阳光穿透了,投下完美的影像。

  重新穿上了象征着凤后和国师的金色华袍,他又是那个不容任何人靠近的高贵人物,但我脑海中始终盘旋着的,是那袭浅蓝如碧空的衣衫,和穿着那身衣衫的他。

  有些清弱,又那么倔强坚持的他。

  越是与他相处,越是发现自己不了解他。

  最初的印象中,他沉稳、优雅,深谙宫廷权衡之道,不会让自己有半点利益上的损失;再然后我觉得他老练、算计,还有一点点的冷血;可是现在,有时觉得纯真,有时觉得无赖,有时觉得魅惑,可昨日的他,只让我觉得情深太重。

  重的即便他将话放在了明面上,傻子都不可能不明白,我却装糊涂了。

  贴在窗边的手指缝间流泻出几分阳光,将手指照的粉嫩嫩的,暖意在掌心,犹如握住了阳光似的。

  手背上一暖,却被另外一只手覆上,指缝间的阳光看不到了,只能看到一只比我更修长更漂亮的手,贴在我的手背上,将我的手拢在他的手心中。

  像是无形的保护,更多的是亲昵。

  我的手,刹那抽了回来。动作快的带起了风,凉飕飕的。

  他的手就那么悬停在空中,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截衣袖从手腕间滑下,晶莹似雪。

  现在,就是我想说如坐针毡的原因不是他,别说他不信,我自己都不信。

  “呵……”他的这声笑,有着浓浓的自嘲。

  “凤衣。”我不敢看他,甚至不敢抬头,就连那只被我躲开的手,都无法面对。喊他名字的声音里,是求饶。

  我极少示弱,也极少被人看穿,这些在容成凤衣身上,早就不是阻碍,他是特别的。

  我害怕的就是特别,我恐惧的就是异常,容成凤衣在我心中,早已经不是简单的存在,我不能任由这样的感觉继续。

  “煌吟,我埋下那坛酒的意思,你明白的,是不是?”他的手落在窗框上,阳光穿过他的肌肤,勾勒了青葱修长的弧度,也更显得清瘦。

  不想看他,又忍不住不看他;想躲他,又舍不得躲他。

  我的声音完全没有底气,“是。”

  昨天他的每一个眼神,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伴随着他此刻娓娓叙叙的声音,再度浮现脑海,“凤衣那坛酒,祭的是此生不能再嫁人合卺,我是‘泽兰’的凤后,是端木凰鸣的丈夫,无论心中爱的是谁,都无福享受这‘多情醉’的喜悦。我本想,若是真有令凤衣情难自禁的女儿家,那就求上天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生能与她拜堂成亲,同饮一杯合卺酒,只可惜我寻到了令我动情的人,上天却没给我这个机会,因为她将来生许给了别人。”

  手掌捏了起来,尖尖的指甲扎着手心,刺刺的疼,但是此刻我的有一个地方,比手心疼的多。

  “我不是豪门大家之后,也不是名门公子,整个‘泽兰’无亲无故,孑然一身。我曾想,若我真寻到了心爱的女子,他年我想尽一切办法也会让自己葬于他处,不入‘泽兰’皇家陵墓,只为能与她同埋棺椁,容成凤衣自信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只可惜……”

  衣衫下的拳头又捏紧了几分,手心却再也感觉不到疼了,心口蔓延的酸涩,早已掩盖了所有的触觉。

  “只可惜容成凤衣算尽天下,却算不到她的心,我入不入皇陵又如何,她已将这埋骨同棺的宠爱给了别人。”

  我耷拉着头,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个钉子般,被敲打进我的心里,被钉牢的同时,也刺下了深深的血窟窿。

  “既然你想和他一起,容成凤衣唯有完成你心头夙愿,做可以让你托付的人,不知道容成凤衣能否有这个荣幸,他年为你送葬?”

  那钉子又深了几分,嵌在骨血中,拔不出来了。

  曾有人说,天下至深之情,不是我娶你过门,而是我为你送葬。

  因为爱之深,所以不忍对方受生离死别之苦,将那摧心蚀骨之伤留给自己。他不求能做我挚爱,只求能做让我最为信任的人。

  唯有心中最信任的人,才能将这些事全然托付。

  “到时候,我将那坛酒饮下,权做自己嫁过你了。”那轻轻语韵,与昨天一样,坚持。

  嗓子眼被什么堵住了般,几个字憋的如此艰难,“为什么?”

  我本想说的是,何苦,怎奈出口却变成了这三个字。

  耳边轻叹声起,“为什么喜欢你是吗?”

  或许我的私心里想问的是,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为我做这么多,为什么要如此付出,他的每一次作为,都出乎我的意料,都让我为他不值。

  而他,似乎误会了我话的意思。

  可我却没有解释,只当默认了。

  他没有沉默太久,爽快地回答了,“曾经,有一个人对我说,人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会动情,一种是自己心里脆弱的时候,一种是看到对方脆弱的时候。”

  这话无比耳熟,我当然记得清楚,就在那雪夜的小院中,我对他说的。

  “她告诉我,我雪地衣衫单薄的脆弱打动不了她,可是我忘记告诉她,她在雪地中饮酒独坐的背影,让我动情了,为她从不肯承认的脆弱。”

  容成凤衣,这个世界上独特的男人,就连开口对我表白,都可以不带半分羞涩,直接而干脆。

  女尊的天下里,男人是不可以肆意发表言论,不可以抛头露面,更不可以随性对女子表达爱意,这是不容于世人的。

  可是他敢,不是鼓起勇气的胆量,只有真正将自己放在与女子平等地位上的男人,才能这么淡然地将爱意说出口。

  忍不住地看他,眼中只有欣赏和赞叹,没有鄙夷。

  目光相对的瞬间,他看到我眼中的表情,毫不意外地笑了。

  这姿态,同样回给我一个赞赏的神情。

  有时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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