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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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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烧的正旺就没有往下撤柴火的道理,她可只会添柴加火,没有硬生生让皇帝熄火的癖好。
    她扬脸冲着皇帝笑,水汪汪的眸子只映着他的模样,顾宜芳当时忍不住也笑了,他有些迷迷乎乎,不知道她突然怎么就这么高兴,一个劲儿的冲她笑,那笑里还带着股子甜腻。
    细细回想,她怀着身子旁边也没给她备酒,应该不是喝多了,他这才放下心。
    看路啊,这俩货儿一个劲儿地对看是个什么意思?就不怕哪个妃嫔气疯了眼一个扫堂腿横在路中,一脚绊倒俩?
    高洪书两眼皮换着边儿的抽\动,嘴唇干巴巴地动了两下,没敢冒然提醒,只是沉着抻着脖子越来越长。
    众妃素来知道皇帝宠爱惠妃,本来就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可如今亲眼看到这俩人是怎么个腻歪法,生生闪瞎了她们的眼,皇帝这哪里是千秋宴普天同庆,根本是存心要在这天胳应死她们,给她们来个一锅烩吧?
    宫内某妃嫔正弹着琵琶,曲子还在不在调上根本没有人注意,众妃一溜儿小眼神直往谢玖身上飘。
    倒不是她们存心招惹惠妃,给自己找不痛快,实在是皇帝明黄色的龙袍太晃眼,她们根本是情不自禁眼神儿就过去了。第一眼是皇帝,紧接着就看着皇帝小心翼翼搂着惠妃,皇帝就跟个大灯似的照在惠妃身边,惠妃仿佛自带照明,吸引了宫中所有人的目光。
    谢玖对众人的视线视而不见。可是该说什么呢。
    别人都是似有若无,好待有个心虚的态度,偏偏蒋宝林坐在靠近背对着她走道的位置,还要侧过身来看她。挺着个大肚子,薄施脂粉,眼神微微带着嘲讽。不知是无知者无畏,还是真以为肚子鼓起来就有了依仗。
    相比不过是在背后说说她的坏话,被她一提醒就吓的面无血色的祝才人,她更讨厌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她的蒋宝林。
    看来望春宫那两个月没将她的性子磨的和软些,反倒助长了她心底的恨意啊。
    谢玖忽地一笑,眼神与蒋宝林在空中交会,对面一排看到的妃嫔看到惠妃冷不防的笑容都是一抖,不知道她又想搓磨谁。她们现在都有了心理阴影,一看惠妃笑,笑的越欢,她们越是心惊胆战。
    可是蒋宝林只是默默地收回了视线,望向殿中弹琵琶走音走的都快哭了的妃嫔。
    顾宜芳时刻关注着谢玖。哪里看不到她这么大的动作?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蒋宝林已经转过头,嘴角仍噙着一抹冷笑,便是没看到她刚才的动作,想来也知是特意扭回头看惠妃和他,心里的火腾地就上来了。
    只是还不待发作,便听谢玖压低了声音道:“陛下。有了身子都是比较容易疲累,杨才人和那个蒋氏,你别忘了回去提醒下皇后,让她们早些回去歇着吧,虽然给陛下庆贺重要,但是也得小心着皇嗣。宫里人多手杂,若是磕到碰到就不好了。”
    “你不用管她们。”顾宜芳冷声道。
    谢玖料不到皇帝突然就变了脸,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见皇帝在走到蒋宝林身后时突然停下脚步,顿时整个长信宫的气氛都是刹那间冷凝。
    “你——”顾宜芳看她挺着个大肚子。一时没弄清楚面前的到底是杨才人还是蒋氏,虽然估摸着肚子大小,应该是那个不分尊卑,才从望春宫出来没几个月的蒋氏,但还是怕一时说错了落人话柄,便硬着头皮道:“谁准你直视君王的,还有没有点儿规矩?!”
    皇帝话音未落,蒋宝林就被面前众妃怜悯外加幸灾乐祸的眼神给激到了,耳听着这话怎么就这么近,连惠妃那贱人的笑声都好像是在她耳边笑的似的——
    “蒋宝林,陛下在和你说话呢。”谢玖不是怜悯她,而是眼看着皇帝被她的怠慢而气青了脸觉得不值。
    蒋宝林总觉得再倒霉也不过就是她巴巴搬去宁安宫,让惠妃下套住到望春宫了,谁知道皇帝这天煞魔,见着一次就倒霉一次,便是第一次承宠的时候他也是醉醺醺的,毫不怜惜,几句话没说上就被拉上榻,一顿横冲直撞就给踢下了榻,还是高洪书派了轿子给送回了她住的地方。
    她挺着个大肚子跪到地上,全身僵硬。
    “陛、陛下恕罪,臣妾没有——”
    “臣妾?”顾宜芳一脸嫌弃,“你也配称臣妾?你是没学过宫规,连自己的身份都弄不明白?蒋氏,你在望春宫住了几个月是半点儿记性也不长,不光敢对着惠妃没大没小,现在居然还敢直视朕了,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
    他一挥手,高洪书认命地颠颠跑上前。
    “蒋氏无状,贬为御女,在永乐宫禁足,直到生产。”顾宜芳说完,看了谢玖一眼,两人就相偕而出。
    “陛下?陛——”蒋宝林嗷地一声尖叫,吓的高洪书激灵打了一个寒颤,也顾不得眼前这人是个妃嫔一手上去就把那张大嘴巴给捂了个溜严。
    “您若不想再回那望春宫,咱家劝您一句,还是歇歇吧。”他低着声音在她耳边小声说,旁人见这架式却是连看也不敢看了。
    蒋宝林又惊又惧,方才那一嗓子纯属没过脑子,下意识的反应想向皇帝解释,如今一听高洪书的话,也知道是自己冒失了。可她分明看的是那一脸得意洋洋,不将众妃放在眼里的惠妃,那狐媚地挺着大肚子还不忘拿眼神勾皇帝,怎么就生生变成了直视皇帝?
    她是承过宠,可也是真心懂得不能直视君王的主儿,连侍寝的时候也没敢看皇帝的眼睛。
    这皇帝……莫不是个斜眼儿吗?
    虽说以前是皇帝下的命令将她撵到了望春宫那鸟不生蛋,鸡不拉屎,连人吃饭都便秘的地方,可根却是在惠妃那儿,她不给她使绊子,就怎么也到不了望春宫那破地方。
    同一期进宫的秀女有百号人,就她出挑儿,到了皇帝跟前。
    如果不是惠妃横插一杠子,她可以想见将来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自从她进了望春宫,开始时她是又恨又悔,想着一朝出去怎么也要服个软,再图以后弄垮惠妃。谁知一个多月,她小日子没来,她就知道翻身有望,可又怕惠妃听到什么消息,对她下了黑手,便一直忍到两个多月。
    出了冷宫,她就被太后给安排到了张妃的永福宫,摆明了生下孩子是要给张妃养。
    她的位份只升了一位,但想着以后有了孩子,管他是交让张妃养还是皇后养,她总算是有了依仗,这一下子就将她原本打算向惠妃伏低做小的心思给打个无影无踪,就好像根本没想起来过似的。
    不论是皇后,还是太后,明里暗里都是各种不待见惠妃,蒋宝林便一头扎到这种迷思里出不来。
    想着人人都不待见惠妃,根本就是她这人性有问题。
    可她想不到,她这头一出事,皇后和太后居然就没一个露头的,哪怕一句求情的话也没有,顿时她这心就凉了半截。让太监们半扶半架出长信宫进,她回头,台阶上太后捧着酒杯喝的正欢,跟没注意下面发生这么大的事一样。
    皇后微微皱着眉,轻轻对她摇了摇头,似有安抚之意。
    可都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皇后固然想将她拢在身边,生个孩子抱过来,这样她位份是高是低根本没有影响,越低反而越好。倒是太后,原本是想抬举她做个张妃的助力,谁知这个蒋氏一山望着一山高,似乎是瞧不上她家侄女是个妃位,可着劲儿的往皇后旁边凑。
    如今撞枪口上,想让她出面求情,无异于白日做梦。
    不管皇帝是因为什么看这蒋氏不顺眼,理由却是无可辩驳,敢直视皇帝,这蒋氏根本不是脑袋不够用,是根本生下来的时候没带着脑袋出来吧?
    太后开始嫌弃这蒋氏,做母亲的脑子不好使,她还真担心生下孩子抱来,养大了也是个缺心眼儿的傻货,别半点儿助力没有,反而像她这做娘的一样争宠不行,惹皇帝烦是一等一的,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皇后要就给皇后吧,太后想,她家儿子能力强,只要过了惠妃这阵子专\宠,还不是要多少孩子有多少孩子?
    “这蒋氏,”太后感叹,“白瞎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太后说的是啊。”皇后对太后这话颇有同感,估计这孩子到哪个妃嫔的肚子里也不至像蒋氏小贱婢这么瞎,都浪费了皇帝那粒小种子。只不过,若生出孩子来随了娘,倒与张妃那傻货很配……既太后相中了,还是给了张妃吧。
    为了第一次达成共识,婆媳俩默默地干了一杯以示庆祝。

  ☆、254 暗算

皇帝一直将谢玖送到软轿里,这才转身回宫。谢玖忍不住勾住他的手,轻轻摩娑了一下子,挑逗意味十分明确。
    顾宜芳惊了,御医不是说女子怀了孩子,欲\望就会降低,有时甚至会讨厌夫君亲密的行为吗?他的小阿玖是天生和旁的女人生的不一样,还是真的爱他爱到挺着个大肚子都忍不住想要?
    “你,还好吗?哪里觉得不舒服吗?”他关切地问。
    谢玖不知道皇帝脑补到了那种境界,轻轻摇头道:“你别担心,我没事的。只要看着你,我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了。”
    皇帝愣。
    高洪书扶住轿身。
    安春外表冷静,完全掩饰了内心的澎湃,凭她日夜与惠妃大眼瞪大眼的了解,惠妃这是又想让皇帝帮着坑谁的前奏。
    “外面冷,你赶紧回去吧。”谢玖轻轻推了皇帝一下,今天怎么看皇帝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就觉得突然就有点儿呆了呢?
    顾宜芳迟疑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安春叹了口气,“好好看着你家娘娘,有什么事就直接来回禀朕。”
    谢玖又摸了小皇帝一把,给他摸的激灵打了个寒颤,这才心满意足地上了轿,直到轿子越走越远,转过前面的转角,顾宜芳这才回过神,让冷风吹着又是一个寒颤,他走了几步,突然就慢了下来。
    “高洪书,你觉得惠妃……”他问到一半戛然而止,忽地就乐了,美滋滋地就进了宫。谢玖有多喜欢他,还用问高洪书吗?不过和鬼结了个冥婚,难不成还真把他当成婚恋专家,听他的摆布吗?
    高洪书习惯了皇帝一惊一乍,但有点儿反胃惠妃也让皇帝给带的神经了。忽然就怒,忽然就笑,还冷不丁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儿。
    他不由得仰天长叹。呼出一股白气,让这大燕宫多几个正常人是有多难?!
    软轿是宁安宫早早备好的,里面偌大的空间铺裹着厚厚的棉被,看着窝囊。但架不住坐着舒适,除了前面的轿帘,上下左右都软绵绵封了个严实,可是不知内里有何乾坤,坐在里面竟有一种清爽的味道。谢玖约摸有半盏茶的时间,只觉轿身一晃,轿外已经响起安春嗷地一声尖叫,惊天地泣鬼神地一声:
    “娘娘,小心!”
    右前方抬轿的太监脚下一滑,整个就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他后面那略微年长的太监临危不乱,眼见前边倒了,后面若是仍保持着原来的高度,惠妃肯定当场就给折出轿外。
    惠妃这身子若是出了一差二错,他们有一个算一个能落个全尸都算好的。当场他一咬牙一跺脚,硬\挺着就把左腿嗖地插到了轿前,好在左边抬轿多年的经验配合默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控制住了轿身,没可着惯性往前倒过去。
    只听一声惨叫,轿底压到了太监的腿上,谢玖听到安春尖叫。下意识就揪住了两旁的棉被,连着巨烈的晃了两晃,愣是没摔了出去。
    “娘娘,娘娘,您还好吗?”花真手足无措地在问道,话里带着颤音儿。
    谢玖的手仍揪着棉被没放。只觉心脏一阵狂跳几乎蹦出了嗓子眼儿。“我没事。”
    安春上前挑开轿帘,一脸凝重。“娘娘,前面抬轿的摔了。”
    谢玖稳稳心神,扶住安春递上来的手,两步走出了软轿。她每走一步,都听到接连的惨叫声。直到出了轿,才看见后面的太监一只腿压在轿底,面色铁青,一脸痛苦之色。
    脚边跪伏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太监,身体抖的根本停不下来,一个劲儿地求饶:“娘娘饶命,小的万死,娘娘饶命。”
    谢玖眼底一片阴沉,素净的脸上露出一抹狠厉之色。“好了,先把轿子抬到一边,别一直压到他腿上。”
    因为是空轿,三个太监很快就将软轿抬到了旁边,谢玖紧紧蹙起眉,正待吩咐安春去禀告皇帝,再请个御医来给腿上受了伤的太监来瞧病,便听得一声凄厉的猫叫声,便觉一道黄影冲着她的肚子就蹿了过来。
    安春手疾眼快,首当其冲全身挡到了谢玖身前,用手一拔,那猫爪子当空一挠就把安春的袖子给划破了几道。
    那猫落到地上,安春才看清似乎是以前那只最爱在各宫里闲逛的大黄猫,有几个月没看到它了,不知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有攻击性。那猫眼睛似乎盯上了谢玖,它才落到地上返身就又往谢玖身上扑。
    这回躲过了安春,花真个子娇小,伸手一顿狂摆,看的安春心惊胆战,别是那猫没伤到惠妃,倒让花真给胡乱推倒了,她们可就摊上大事儿了。
    那几个太监一看状况不看,连忙上前打猫,奈何那猫人越多越兴奋,半点儿不怕人,伸出那爪子把花真的手背给挠了四五道,太监的脸上也遭了殃。
    “娘娘,你先进轿子里,奴婢看它似乎是闻到了娘娘身上什么味道,才发狂了。”安春躲在太监身后,将谢玖扶到轿子里,那股清爽的味道越发明显,谢玖只觉火气直憋到嗓子眼儿。
    这回算是让人摆了一道,算无遗漏。
    那转角处亮晶晶的冰面,不仔细看都看不见,先在此地埋伏让她摔倒,最好是直接把肚子给摔流产了,然后保险起见,又在这轿子里做手脚,将她全身弄的不知什么味道,让那发疯了的猫攻击她。
    倒是不知哪个能想出这么个绝妙的好主意,就差那么一小步,她就又要失去她的孩子!
    谢玖瞪红了眼眶,双手紧紧捧着肚子,“安春,”她说。
    外面的猫还是没有消停,一直在试图冲破那几个人蹿到轿子里,她声音冷然,在吵闹的声音之中,令人心头涌入一股寒意。
    “去长信宫禀告皇上,请御医来为救了本宫肚子里孩子命的公公治伤。”
    安春略一迟疑,“是。”她转身嘱咐花真,“一定守住轿前,别让那畜生伤到娘娘。”
    花真手上不知划了多少道血痕,愣是没让眼泪掉下来,硬着声音道:“安姐姐你快去吧,这里有我们,肯定不能让娘娘伤着!”
    安春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就往回跑。
    就连腿上受伤疼的直咧嘴的太监也支起身子围在了软轿周围,他们本想找根棒子或者石子之类的东西打跑这大猫也就罢了,奈何旁边宫人打扫的太过干净,连点儿就手的东西都没有。
    后来,许是那猫也累了,不甘心地吼上两嗓子,终于转身一蹿跑远了。
    花真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生怕那猫也有人性,万一躲哪儿突然蹿出来,或者走开反而勾来一群猫,可就给他们打个措手不及。于是几个宫女太监围在轿前,愣是一步也没错开。
    过了不一会儿,谢玖坐在轿里,便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花真跪请圣安的声音。
    然后轿帘被挑开,顾宜芳一脸紧张地出现在她面前,他气喘吁吁,生怕坐轿子耽搁便一路跑了来。
    谢玖见皇帝弯着腰,关切地问寻问她身体是否哪里不适,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刷地就流了下来。
    “顾宜芳,有人要害我们母子,那人是故意的。”谢玖握上顾宜芳的手时,双手还在颤抖,他小心地扶她出了轿子,她便一头扎进他怀里,先前还想着把皇帝叫来,让他出头好好教训背后那黑手,可是一看到他,什么委屈就都涌上来,话还没说两句,眼泪就止不住地出来了。
    她越是想说,就越委屈,哽咽的说不出话。
    顾宜芳顿时心里揪着似的一阵疼,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安慰:“没事了,你别害怕,我来了,不会有人再伤害你。我给你做主,我给你出气,你别哭了,现在风硬,吹伤着脸。”
    花真看惠妃哭的委屈,她也觉得委屈上来,跟着也哭,一边哭一边抹,手背上的血就都抹到了脸上,以致一脸血泪,高洪书远远跟着皇帝跑过来,一看好悬没吓背过气。
    他只当跟的惠妃久了,沾的阴气多了,居然也能看见鬼了。
    高洪书从怀里掏出锦帕,往花真跟前一递,“擦擦,别一会儿惊着圣驾。”
    花真抽抽嗒嗒地接过来一擦,眼泪流的更欢实,刚才她忠心护主,根本没在意生死存亡,那只该死的猫赶情不只挠了她的手,还挠花了她的脸吗?
    “阿玖,告诉我肚子有没有不舒服?”谢玖在他怀里一个劲儿的哭,顾宜芳根本不知道她听没听到,抱着她一个劲儿的顺她的后背。“别再哭了,再哭背过气去,阿玖听话,阿玖。”
    谢玖点头,她都听到了,可她不想说。
    皇帝心疼,她就让他更心疼,这样到时候他惩罚下去的时候才会更加重,不管那人是谁。
    “高洪书,去叫尚方监来查证,周围几个宫殿都给朕一个一个查,任何人不得放过。”顾宜芳搂着谢玖,又恐压到她凸\起的肚子,动作看起来有几分怪异。他浓眉紧蹙,深邃的眸子已是一片阴霾。

  ☆、255 追究

顾宜芳搂着谢玖安抚了半天,总算把她那不断流的眼泪给止住了。回想一身,就见花真没擦净的脸上还蹭着血痕,他也以为是挠花了脸,一想到若不是这几个人得力,但凡站偏一点儿,挠在阿玖身上,指不定他得疼成什么样儿。
    “高洪书,去看看这旁边是谁住着,把这里主位先抓起来!”
    高洪书眼瞅着皇帝那股火越烧越旺,自带助燃功能,转眼间脸都黑了,咬牙切齿的,如果怀里的不是惠妃,换成想阴惠妃的,估计皇帝当场就能把那人生撕活啃了。
    现在惠妃肚子里那俩宝贝就是活祖宗,当初皇帝登基看玉玺也没像看惠妃肚子那么眼馋的,哪天不和俩活祖宗隔着肚子聊会儿,第二天皇帝上朝都浑身不舒服。可就是宝贝成这样,还有人敢打惠妃的主意,不知道是活的不耐烦了,还是脑回路长歪了,和正常人不在一条跑道上。
    姑且不说惠妃是皇帝捧在手里宠着的,本身皇帝就子嗣单薄,前有柳妃毒害皇嗣,让皇帝\都挫骨扬灰了,这头还有人起刺。
    皇帝在长信宫听到信儿就赶紧跑过来,他腿长脚长,除了御林军能跟上,宫女太监乌泱泱一大堆,过了好长一会儿才集体喘着粗气跟了上来。高洪书一眼看到连书,冲他使了个眼色,便去忙皇帝交给他的任务。
    太监虽慌乱,到底没忘了本份,带抬着软轿跟了上来。
    顾宜芳揽着谢玖上了轿,直接回了长信宫后面的含章殿。
    一路上,谢玖已经渐渐恢复了冷静,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后怕,还是气急,她双手冰冷,微微颤抖个不停。
    “别怕,阿玖。有朕在,不会让任何人伤了你。”顾宜芳来回摩搓她的双手,事情已经过去一会儿,谢玖也不像方才那么失态大哭。脸上早就恢复了平静,可她的手一直抖,他怎么安慰也还是无效。
    谢玖紧紧地回握\住皇帝的手,声音微微发紧。
    “我没事了,你别担心,只是一时回不过劲儿来,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下了轿,顾宜芳不管不顾地拦腰抱起谢玖就往里走,宫女太监在含章殿早见惯了不经为忤,倒是惊呆了一众御林军。全部大眼瞪小眼,赶情这是要把惠妃给捧上天哪。
    殿内一股暖气,谢玖坐了片段便觉身上舒服了,这才解开披风,交到安春手上。
    顾宜芳蹙眉阴沉着一张脸。方才谢玖吓的梨花带雨,又在外面吹着冷风,他便没问个清楚明白,如今回了宫,安顿好谢玖,便先可着跟前的花真和安春寻问一番。
    花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听书听多了,将惠妃遇险好一幕说的精彩刺激一波三折。如果不是谢玖捧着肚子,为了里面的大宝贝的身心健康,她当场都想拍巴掌叫好。这花真平时看着傻缺,关键时刻还是很顶用。主要刷那张傻缺脸,就莫名的给人一种她说的都是实话的感觉。
    当然,花真那番话倒也的确是真的。没掺半点儿假。
    可一个宫女回话,平铺直述,有事说事也就够了,花真显然声情并茂,看起来是掏心挖肺地在表忠心。
    安春自愧弗如。她是送惠妃上轿就到长信宫回事,之前那一段花真已经说的足够详细,她不过是简要地复述了一遍。
    顾宜芳大体知道了经过,却比他想像中更惊险,他的脸色又阴上两分。
    “你们做的很好,”他低沉着嗓音说道,此时高洪书显然已经完成了皇帝交待的任务,迈着小碎步就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道:
    “小的刚才在殿外正好遇到太后身边的小郭嬷嬷,太后看陛下忽然不见了踪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找到小的这儿问问,陛下看该如何回?”
    顾宜芳坐在椅子上,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惠妃轿子滑倒的边儿上是哪个妃嫔住的?该是哪里打扫,留下那么一层透明的冰层?”
    “回陛下,”高洪书小心翼翼地瞄着皇帝的脸色,“冰面距离永和宫庄妃的宫墙最近,旁边是秦妃的永乐宫,再往前是冯妃的承\欢殿。尚方监程业已经把相关宫人全都押了起来,低位份的妃嫔也都软禁在各宫里。”
    顾宜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脸看至极,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眼神阴冷的像是含着冰碴。
    “好啊,可真是选了个好地方,以为法不责众,朕就会草草了事?!”他声音冷冽,“既然他们不想让朕过个消停的生辰,谁也别想好过!”
    皇帝原本想着私下调查一番,把个有嫌疑的直接抓起来审,不要扰了太后的雅兴。可照这形势,一下子卷进两殿一宫还都是妃位的,跟团乱麻似的,如果是位份低的,还真是当成乱麻似的一刀砍了也就罢了。
    他便是想瞒着太后,也是瞒不住的,那就索性不藏着掖着,全摊在明面上来。
    沈御医姗姗而来,还不待请了全安,皇帝便不耐烦地让他直接给惠妃请脉。
    得知结果无妨,顾宜芳总算心里有了底,可脸色依旧难看,没缓上半分。让小太监送走了沈御医,顾宜芳却坐在椅子上没了下文,谢玖看着他,他脸上像是蒙了层寒冰,定是不会善了的,可这当头生生刹住是什么意思?
    “高洪书,拿朕的玉牌,去将千秋宴上的庄妃,还有冯妃给朕带来,还有她们所在宫殿住的其他妃嫔也一起带过来。”
    秦妃还在月子里,皇帝便没算上她。
    可谢玖最在意的偏偏是秦妃,她甚至私心里希望就是秦妃。
    只是秦妃素来喜欢祸水东引,挑拔暗示旁人动手,这种简单粗暴,直接的攻击方式实在不是秦妃的方式。
    后\宫里争宠斗狠也要看等级,她便是得了宠,独占了皇帝让整个宫里怨声载道,也不过是恨的她们牙痒痒,背地里骂骂顶天了。
    向来利益与风险绝对成正比,暗自皇嗣抓住了就是个死,她作为皇帝的宠妃便是失了势,没了宠,幸运也不一定会降临到那些位份低的妃嫔身上,可是一旦事发,她们承担的风险就太大了,大到她们根本承担不起。
    只有位份高,够和她一较输赢,能因她失势,就能得到好处的才会用这么狠毒的手段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动手。
    她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就是皇后。
    庄妃那魔障虽看不惯她独占皇帝,看她对贾黛珍失了孩子那种不顾一切维护的架式,就是有心想算计她,也不会拿她肚子里的孩子来开刀。至于那个新晋位的冯妃,柳妃活着的时候最会溜须拍马,不过治理宫务很有一把刷子。
    如果是冯妃,她得傻成什么样儿才敢晋位没几个月就对皇嗣动手啊?
    冯妃一没家世,二在宫里又没有靠山,她又凭的是敢在她头上动土?
    谢玖想的头疼,直到太后虎虎生风地推门而入,几步就蹿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满面关切,说话时喷的她满面酒气。
    “你可有哪里不舒服?御医诊脉说了什么?你怎么次躺里面歇着去,可别累着我孙子啊。”长信宫几步路的距离,太后已经满身凉气,只手暖暖,不知是不是喝酒喝的。
    “回太后,臣妾无碍的,谢太后关心。”谢玖微微退后一小步,本想福礼,却让太后狠狠攥在手里,半扶半推让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朱德音跟在太后身后进来,毕恭毕敬地见过皇帝,才转向谢玖,见她已经坐在榻上,连起都没起的意思,让太后按个严实,眉毛不由得微微一皱。
    “皇后,这就是朕交给你管理的后\宫,三天两头不出些事,是不是就不是你治上的后\宫了?”顾宜芳冷声道。
    朱德音面无表情地请罪,皇帝这股邪火没找着人呢,就冲着她来,一次两次她都已经习惯了。“让陛下失望,是我作为皇后的失职,请陛下治罪。只是不知这一次惠妃又是怎么了?”她转向谢玖,细长的眸子平静无波,像是看的是个死物。
    谢玖挣扎着起身,谁知太后喝了酒后力气很大,只道:“你才撞到身子,可老实些吧,为了皇嗣着想,皇后不会和你一般见识的。皇后,你也坐下说话,别惠妃坐着反而你站着,让别人瞧见了不好。”
    朱德音忍不住勾起一抹冷笑,难得太后还知道这一家子神经病欺负人看外人看到不好,总算还要点儿面皮。
    她顺势坐到谢玖的右边,左手轻轻抓住她的手肘。“本宫问话,惠妃你没听见?”
    谢玖一怔,不知皇后是不是刺激大发了,怎么看着和平日不一样,连挂在脸上的笑都没了,眉眼间带着股子冷意,和皇帝那脸有的一拼。
    “惠妃吓到了,待会儿人到齐了皇后自然就什么都清楚了。”顾宜芳皱眉,看不惯皇后高高在上的态度对谢玖。
    朱德音眼皮一挑,不待开口便听门外两声急促叩门声。
    “陛下,陆美人失足跌下了台阶,现在昏迷不醒。”

  ☆、256 杀人灭口

皇帝一听,几乎气炸了肺。
    不过是叫他们带过来几个人,居然就能让人从台阶上摔下去。又不是半大孩子,十二二十多岁,便是喝多也还有宫女扶着,在这当口上给他来个失足摔死摔傻的,这是杀人灭口呢?!
    “高洪书呢?!”
    “陛下——”高洪书远远地就喊了一声,连忙推门进来,面上一片青白。他知道这算是着了道了,没想到会这么惨烈,他在前面带路,就听后面一声惨叫,回过头已经看到裹着绿色半篷的妃嫔已经摔到了台阶下面,他跑过去翻开人一看头破血流,便是还有一口气,估计救回来的机率也不大了。
    “是小的失职,小的万死难辞其咎!”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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