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皇后猛于虎-第7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臣妾拜见太后。”谢玖毕恭毕敬地福身,然后起身转向皇后的方向,嘴角轻轻一挑,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动作上却是半点儿不马虎的标准福礼。“拜见皇后。”
    朱德音早就让惠妃那天下老娘最得宠,站在皇帝身边受她跪拜的时候就气着了,如今一见她侧对着皇帝露出挑衅的笑,心头一口老血好悬就喷谢玖一脸。不过,她便是再傻也不可能当着皇帝的面教训谢氏这小贱婢,否则管她是不是怀着身子。怎么也让她原样蹲上半柱香的时间,练练她的腿脚。
    谁知就是舒口长气的功夫,皇帝不悦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他走近两步。一把扶起谢玖,上下扫了朱德音一圈,那眼神似乎挂着冰碴,当时朱德音只觉激灵一个寒颤。
    “你是有身子的人了,动作小一些,急什么?”顾宜芳虽是对谢玖说的话,可她听得出是在敲打皇后,连声音都透着股寒意。
    “皇后一向宽厚,自不会与你计较,你也不必处处谨小慎微的。若是真伤着了肚子,可别怪朕饶不了你。”
    谢玖右手下意识地放在鼓起的肚子上,看着他轻轻一笑,顿时皇帝的眼神就柔了下来。
    皇帝连这样的场合都不给皇后面子,究竟是让朱维中的李代桃僵给伤的有多重啊?
    当初还跟她约法三章。又是不得恃宠生骄,又是不得不敬皇后,不得影响他的决策,现在她根本还没跨界呢,皇帝就先她一步出手了吧?他划给她的界线,看着他亲自一条条打破,心里的爽劲儿就别提有多么澎湃了。
    谢玖解开披风的带子。安春还不待上前接过来,皇帝在旁边拿起来就扔到了高洪书身上。
    安春表示,这是她的活儿啊。皇帝几次三番接手,是不满意她的工作质量,工作态度,还是想撬行?
    这会儿别说后妃没眼看。就是太后也不禁深深地叹息出了声儿,拐着弯的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就那熟悉劲儿,目不斜视的流畅感,分明不是装装样子,让后妃气的肝疼。也不像心血来潮偶一为之,根本就是做顺了手,没半点儿炫技的意思啊。
    谢玖强忍住笑,轻轻推了皇帝一下。
    皇帝以为她有事,低头看看她,见她强忍笑的模样就是个可人疼的,忍不住顺手就摸了她的脸一把。
    顿时殿内抽气声此起彼落。
    皇后恨恨地咬牙,皇帝若只是宠个把妃嫔,让人家骑脖子上拉屎她不止没意见,指不定还会拍巴掌叫好。可这几次三番是为了惠妃和她堂堂皇后顶着干,是个什么意思?
    千秋节惠妃没去昭阳宫和妃嫔们一起给她请安后同来长信宫,就已经看在惠妃怀了皇嗣的面上足够忍让的了。
    皇帝领惠妃住在含章殿,担心她天寒路滑伤了身子也就罢了,今日找个空闲的时间,哪怕是和皇帝前后脚呢,也是这么个礼数,可他们偏偏长了层二皮脸,大咧咧地牵着手就一起走进来了。
    这知道的皇后在上位坐着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一堆妃嫔都给他俩来祝寿呢。
    不分主次,不计尊卑,这就是皇帝宠爱的惠妃,谢氏小贱婢当场让她下不来台!
    朱德音恨恨地望向惠妃时不时捧着的肚子,一副显摆就她有孩子的死德性。她诅咒谢氏小贱婢生不出孩子,生出来也是男的细声慢语娘娘腔,女的是条一脸落腮胡的汉子!
    张伏慧看热闹差不多,有些担心皇帝一时失控,真做出个贻笑后妃的典故,赶紧摆摆手道:“人既到齐了,就快些开宴吧。今天是皇儿的生辰,晚上还要宴请皇室众人和朝中各位大臣,在这里便少些饮酒,意思意思便罢了。”
    顾宜芳点了点头,“母后说的是,儿臣敢不从命。”
    张伏慧在心里在呸了一声,这要是她说什么话他都这么午觉好说话,那她这个太后做的得有多省心?现在这不疼不痒的,跟她来这套。
    “开宴吧。”顾宜芳使了个眼色给高洪书,高洪书扯开嗓子就是一嚎,正殿内已经鼓乐齐鸣。
    帝后拥着太后一左一右,惠妃不远不近地跟在皇帝身后,皇帝就跟长了条尾巴似的,统共走没多长的路,回头瞅了一路。
    直到了宴会厅,顾宜芳伴着鼓乐声走到台阶之上坐下,眼看着惠妃在下面首位站定,他那舒展的眉头才又拧到了一起,高洪书一看就知不好,台阶上是桌案高矮的长方形漆案,坐在椅子上高低合适。而下面两排则是正常的宴会漆案,妃位一人一桌,芳仪及之下位份的都是三五个人一桌,全部都是坐在地上软垫。
    惠妃那娇的跟朵花似的,弯下腰皇帝\都能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让惠妃坐在地上,和让皇帝趴地上吃屎的难度是一样一样的。
    “坐上面来,惠妃。”不出高洪书所料,皇帝非常不满意皇后座位的安排,冷着脸就把惠妃给拎出来了。
    谢玖表示,她宁可坐地上,皇后那阴恻恻的小眼神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心理阴暗面给爆发出来,她坐到上面,左边是太后,肯定是没她份,她唯一可能就是坐在右边皇后下首,距离台阶几步之遥,万一皇帝在宴会上刺激到了皇后,皇后当下失控制就能一把将她推下面摔断脖子。
    男人何若为难女人呢?
    “臣妾谢过陛下好意,臣妾坐在下面就好了,这样和众姐妹聊天说话也方便。”她委婉地表示拒绝。
    众妃不约而同地把头默默地低下,特么她们多犯贱才要和她聊天!惠妃那翻脸不认人的劲儿,现在聊的好好的,隔天可能就找上门抽她们了。谁特么和她是姐妹?是姐妹把男人倒是让出来啊!
    张伏慧凤目含笑,先皇在时妃嫔争宠她身在其境,还不觉得,如今到了自家儿子这里,怎么看怎么就像一出戏,连好久没看到妃嫔们狰狞的脸都觉得无比亲切。
    在鼓乐声中,她微微扬高了声音道:“惠妃,你怀了身子,坐在地上多有不便。皇后这阵子忙前忙后,想来也是疏漏了你这茬,没将你考虑进去,皇上既叫你上来坐,你就上来坐吧,不必谦让了。”
    多年交锋累积下来的经验,让皇后果断选择了宽袍大袖的常服,这样她攥起拳头来便不容易被人发现。
    太后也叫四十来岁的人了,说的是人话?
    这宫里安静两天她就浑身痒痒,恨不得后妃们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惠妃窝在宁安宫不出来,太后各种空虚寂寞冷,好不容易在皇帝千秋节上,太后见着这独宠半年余的惠妃,终于憋不住,里挑外撅就看不得她和惠妃有一刻是不掐架的是吧?
    不过就是个孕妇,秦妃怀着孩子不也是坐地上软垫,同样有了身子的杨才人和蒋宝林也都坐在下面呢,怎么到惠妃这儿就是她失职,她故意,太后就差直接和皇帝说她这皇后想一脚踹没了惠妃的肚子一了百了。
    朱德音默默地在心里长呼吸,再长呼吸,才要开口体恤惠妃,也贤惠一把让她上来,正要开口,便见谢玖盈盈一拜,已经道了谢,由她身后的宫女扶上台阶。
    长秋节生辰宴,整个长信宫本就人多手杂,又是宫妃又是端茶倒水的宫人,能带着自家宫女的唯有太后和皇后,偏惠妃也整这一出,怀孕了不起啊!
    皇后几近抓狂,把她惹急了,就将这一屋子大肚子全都给踹流产了!
    “等等,”顾宜芳不是很满意高洪书临时找来的椅子,连个垫子都是薄薄的一层,起身就把自己屁股下面明黄色的软垫朝高洪书身上扔,一个失了准头就呼到了他的脸上。
    “……把这个给惠妃垫上,她怕凉。”
    呸,高洪书忍无可忍地翻了个白眼,惠妃怕凉,他还怕臭呢!
    秀恩爱死的快,皇帝这辈子是特么不想万寿无疆了吧!

  ☆、251 卯足劲头

千秋节还未正式开宴,众妃就开始无比憋闷。尤其低等妃嫔本来平日见皇帝的时候就少的可怜,自惠妃得宠就把皇帝拢到身边,牛郎织女还有每年七月初七固定见那么一日,她们倒是每逢年节能看着皇帝的影子,可皇帝那眼睛一扫一排,一看一堆,恨不得还没看清人长什么样就已经晃过去了,连她们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她们还赶不上那一年一次的鹊桥会呢。
    原本众妃琢磨着中秋节那次皇帝饮醉了酒,让她们错失良机,没有引起皇帝的注意,这一次千秋节皇帝下午就开始设宴,肯定是清醒的,惠妃又大着肚子不便让皇帝宠幸,这根本就是从手缝里挤出来难得少有的机会了。
    众妃一个个浓妆艳抹,卯足劲头,都只为博皇帝一顾,谁知最爱盛妆的惠妃这一次生生改了套路,脂粉未施,一袭素雅的鹅黄宫装,这便在浓艳的众妃中越发显得气质清丽。
    这特么是逗她们吗?
    每次都和别人拧着来,惠妃就特么爱玩儿特立独行这一套。
    众妃心里都骂开了锅,热血腾沸着,这时候只怕有一个人起头咬上惠妃一口,这些人都能扑上去把惠妃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谢玖坐在上位,自然没心情关注下面人的心里状态,甚至连看热闹的想法都不曾有过。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时间,皇帝左一声右一声,宴会开始奏乐便没有停止,便是在这不算小的音乐声中,一声声阿玖叫的她听着都心烦。
    中间隔着个皇后,只要她和皇帝说话,势必两人同时前倾,她现在这身板,哪有闲工夫和他玩这套郎情蜜意,玩儿个两三次。她也就烦了。
    “这个腰果惠妃爱吃,阿玖——”
    朱德音垂眸,阴沉着一张脸,皇帝再叫魂。她都想直接把他揍成腰果样儿!中间隔着人个不知道吗?他一兴奋乱叫就往外喷唾沫星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是想喷她满脸还是怎么着?
    “阿玖?”顾宜芳抻着脖子往右边瞅,只看见皇后脸上跟喷了浆一样白,慢条斯里地嘴里嚼着吃食,他不耐烦有人隔在中间地啧了一声,然后身体往后倾,也不见惠妃转身,想是隔着皇后没有听清,便吩咐身后的高洪书。
    “把这盘腰果给惠妃端过去。她爱吃。”
    高洪书幽幽一声长叹,皇帝可轻点儿作吧,没看太后和皇后一个劲儿的憋着气,惠妃在那儿装聋作哑,白眼翻的比他还勤。哪里是没听到,根本就是懒得理皇帝人来疯了。
    菜肴每人面前的都一样,皇帝面前有的惠妃也有,秀恩爱也没这个秀法的,没把别人胳应死,惠妃估计都快顶不住了。
    高洪书不敢违抗圣命,躬着腰就捧到了惠妃面前。
    谢玖看了一会儿一筷子也没动的腰果。看了高洪书一眼,他立时会意地低头凑到近前,只听惠妃压低了声音,极小声地道:“替我谢过皇上,让他……安静地用膳。”
    高洪书只觉后脊一凉,不由得就把小眼神飘了过去。皇帝冲他招手:
    “惠妃说了什么?”
    高洪书一噎,微微扬起一抹笑,“惠妃谢陛下关心,”他接着更愉悦的口气说,“还有请陛下也要多吃些。别光惦念惠妃,陛下的龙体重要。”
    他羞愧,可惠妃说那话皇帝无所谓,他要说那话皇帝掐不死他!给他拿着免死金牌让他说,他也不敢啊,惠妃分明是强人所难,让皇帝叫烦了,懒得应付就拿他撒气!
    果然,皇帝露出满意的表情,笑笑地吃了两口菜。
    张伏慧斜着眼珠子瞅着自家儿子,谁说她儿子不孝顺,她跟谁急,多么孝顺的儿子啊,可惜孝顺的不是她!
    她咳了一声,“皇上,前阵子不是说宫里要改建?怎么最近没什么动静了?”
    “惠妃怀着身子。”顾宜芳抬眼,正看到太后一脸这和惠妃怀孕有什么关系的表情,于是严肃地解释道:“过些日子肯定要改建,宫里风水有问题。不过拆屋建房的会怕冲撞了孕妇,待她生下孩子再过几个月就行了。”
    “……”
    “母后怎么想起这个来?”
    张伏慧抚头一阵阵抽疼的额际,“哀家觉得宫里风水也是有些问题,人……也有些问题,赶紧改吧。”
    宫里哪年没那么一两个孕妇?赶情就惠妃怕冲撞,别人身体就倍儿棒,吃麻麻香,什么也冲撞不着?
    顾宜芳点点头。
    下面歌舞已经开始了,众妃的注意力在上面的皇帝身上,而上面的顾宜芳则望着下面忽地一乐,拍了下桌子,叫道:“阿玖!”
    朱德音手一颤,筷子挟着的红烧肉嗖地掉到了桌子上,油腻腻的,看着她右眼皮狂跳。她几乎用全部的意志力才握\住手中的筷子没插\进皇帝的喉咙,特么的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吗?!
    怎么安静吃顿饭就这么难?!
    谢玖坐在皇后右边,轻而易举就看到了皇后乌青的脸,右边脸颊一抽一抽地似乎在强力忍耐着什么。
    平时她怎么显摆得瑟都好,问题是现在她身旁不远处就是九级台阶,皇后万一一个暴怒,控制不住脾气一把将她推到底下,估计这辈子她都不能再有得瑟的机会了。
    其实皇后素来的形象都是端庄大气的,可听到那些个砸杯摔碗的传闻,总令谢玖有种皇后随时可能会疯狂的感觉。
    是以对上皇后,论心计手段谢玖都不在乎,她就总是时不时地担心皇后会突然一阵爆发,到时候拼个你死我活的却是划不来。
    顾宜芳让皇后失手掉在桌上黏乎乎的红烧肉恶心的一阵反胃,好在宁兰眼急手快,看着皇帝脸色不对,赶紧就掏出帕子将皇后面前的桌面擦了个干干净净。
    “惠妃,”顾宜芳扬高声音,“你快看下面跳舞的,那个就是朕和你说过的中秋节跳舞,结果摔了两跟头的女人。”他丝毫不掩饰愉快的心情,“她摔的丑爆了,朕乐了好几天,这回你有眼福了,快看看她。”
    太后和皇后相对无语,当时她们也在场,的确是不甚雅观。
    皇帝记是记住那妃嫔了,可这种记忆,只怕有还比没有更让人沮丧,如果下面那个跳舞正在兴头上的妃嫔,只当皇帝看上她了,跳的越发得意,美滋滋的脸上还带着笑。
    谢玖以前曾听皇帝提起过,当时皇帝学的时候还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于是这回一听皇帝嗷地一嗓子,她连忙眯起了眼睛,还不待细看那张脸长的是个什么样儿,便见中间火红舞衣的女子腿下晃了两晃,好不容易站稳了,换下一个动作时,脚才一迈出去就是一滑,她勉强用腰一挺没摔个四脚朝天,却用力过猛直接往前就扑了过去,伸手就向着前面宫女的后背抓了过去。
    她本想着揪住衣服,找个支撑点,免得这一跤摔的太难看,却不料宫女身着缕空的薄纱舞衣,哪里禁得住她那么大力的撕扯,一个用力就把前面领舞宫女的衣服给撕了开来,露出水粉色的一个小肚\兜。
    宴上一片哗然,那宫女腾地跪伏在地,也顾不得仪容不堪,吓的浑身发抖。“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那妃嫔哪里还管得上腿疼腰疼,跪爬着也到了皇帝正下方,脸上臊的通红。她为了一血前耻,硬是厚着脸皮求到了皇后面前,再三保证绝不会出现差错,谁知皇帝那眼晴就没离开过她身上,笑眯眯的,看得她也醺醺然,不知怎么着就似乎踩到了什么圆珠子又摔到了地上。
    人若是倒起霉来,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高洪书忍不住笑眯眯地望下面,这妃嫔能逗得皇帝乐成那样,又显摆似的跟惠妃提了不知几回,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又怎会不如了皇帝的意,万般准备也只是为了博君一乐。
    那妃嫔脸色通红,手忙脚乱,估计到死也想不到这一出闹剧是被人摆了一道。
    “衣衫不整,成何体统。”张伏慧头痛欲裂,这让她不禁想,是不是惠妃得宠,把这些个妃嫔都逼到了绝路,用上了自毁这一招来惹皇帝的眼。“快点儿扶了下去吧。”
    那宫女千恩万谢地,两个太监随手披了件衣裳给架了出去。
    顾宜芳倒是想乐,可看这突然裸了一小下的宫女,突地就忍了回去。
    阿玖连他贴身衣服都想霸着,不想别人觊觎,万一误会了他对那宫女起了念头,没准跟他作成什么样儿。如果她还没怀着身子,他当然不会这么小心翼翼,该怎么骂就怎么骂她,问题是她现在身子弱,可受不得刺激。
    他转头想看看谢玖的表情,皇后早就知情识趣地背靠着椅子,给他们留下眉来眼去的巨\大空间。
    皇帝那左一下右一下的啧啧声算是把她给彻底弄的没食欲了,看不着谢氏那小贱婢的脸,对上她就万般不情愿,现在还只是怀孕没生下来,万一真平安蹦出两个大宝贝,皇帝那副就对着惠妃有笑脸的死德性,还会有她坐的地儿吗?
    朱德音两只手在袖中绞着,长信宫烧着炭火,内殿温暖如春,可她却是手脚冰冷,总感觉站在冰天雪地里一般。

  ☆、252 豁然开朗

谢玖手托着腮,似笑非笑地望着跪在下面如一团红云般的女子。
    她素颜带笑,眼波似盈盈秋水,就是这么一副毫无杀伤力的姿态,不免让众妃一阵恶寒,怎么看惠妃那张脸,都是一肚子馊水往外冒,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给她们来一个下马威。
    她们固然羡慕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能在皇帝面前露脸的,可是在这个霸占着皇帝心也就罢了,连皇帝的身子也不让人的惠妃,谁谁也都算不上数了。
    “下面跪着的不知是哪宫里的姐妹,看着有些面善。”谢玖轻轻蹙眉,那表情是认真在想,但的确怎么也想不起来。
    “回惠妃的话,妾身是长秋宫的祝才人。”祝才人毕恭毕敬地回道,心里暗恼惠妃这该死的好记性。
    谢玖哪里会当真不记得。
    当初易美人与众人讲她病中随时毙命,当中便有这祝才人,她不过挑了个起头的易美人来立威做靶,却连动也没动其他位份低的。没想到不只背后说人有一套,伶牙俐齿,同仇敌忾,还有舞蹈这一特长。
    可惜不知是得罪了谁,暗中算计她,让她一再出丑。
    宫中封位后,又重新调整了妃嫔们的住处,不成想冤家路窄,就这么住到了她的隔壁。
    “哦,我记起来了,”谢玖抚掌一笑。
    只见祝才人的脸当时就白了,双手不由得攥紧衣角,白\皙的手与红色的舞裙形成强烈的对比。她自然清楚当着太后和皇帝的面,惠妃怎么也不会像当时对易美人那样不管不顾地上前一顿大嘴巴狂抽,可是她还记得易美人是惠妃抽的没错,可把人赶到望春宫的却是皇帝。
    事情过了这么久,害她都以为没事了,难道惠妃这是看她在皇帝面前露了脸,心生不满才硬要找茬?
    祝才人咬唇,早知道惠妃这记性这心眼。她也学楚美人老实趴在宫里,目不斜视,跟做个带发修行的尼姑似的也就罢了。
    就逞这么一次能,还撞枪口上了……
    “既然住的这么近。以后可要多多走动,去宁安宫玩玩。”谢玖笑笑,没想在千秋宴上惹皇帝不开心,便没再继续吓她。“刚才我看你摔的不轻,要不要叫医女给你看看?”
    祝才人一惊,惠妃这是当着皇帝的面买好呢?
    她心里总算放下了块石头,连忙毕恭毕敬地道:“谢惠妃关心,妾身无碍的。”
    顾宜芳眼底一片阴沉,谢玖脸上话里都显不出什么,可那祝才人一听惠妃说话就紧张的跟随时会被扭断脖子似的。开始还好,一听惠妃记得她,脸色就开始青白,莫不是个跟惠妃有旧仇的?
    若说舞跳的不好,怎么可能连着在他面前跳两次?
    一次可以是失误。二次难道也失误的这么巧?按说上一次就已经搞砸了,如果他不是饮醉了酒,没准当场就治了她的失仪之罪,在千秋节上居然还有这么一号上场,皇后……打的是什么意思?
    以为上次引起了他的注意,今天就能把他勾上榻?
    拿他当那么没有节操的皇帝?!
    顾宜芳越想越觉得诡异,连带着皇后莫名其妙在他脑子里跑一圈。就成了祝才人的帮凶,甚至主谋,就为了分惠妃的宠。
    朱德音在皇帝那阴沉的小眼神若有若无扫过她的脸上时,右眼皮一阵狂跳,就知道皇帝神经病是要犯,不知又是哪句话戳到了他那敏\感的小心灵。明显是要冲她使劲儿啊。
    “好了,既然无事就赶快退下吧。”她扬声道。
    这不说还好,一说顾宜芳便更觉有鬼,皇后若是一片丹心可昭日月,给这祝才人打什么掩护。这分明是心虚嘛。
    “在千秋宴上失仪,皇后居然连一句责罚都没有,这不是宽仁,这是没有原则。”顾宜芳冷冷地道,“祝才人御前失仪贬为御女,罚月例半年。”
    皇后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
    特么的什么叫没有原则?他有原则,上次笑的跟二傻子似的,拍着大腿笑?要不是想着这祝才人或许真有点儿本事能把皇帝给逗乐了,她才懒得讨好他,给祝才人破例让她再度上场跳舞!
    马屁没拍对,拍马蹄子上了。
    最可悲的这还是匹精神不正常的马,不知哪儿就拍错了,她就不该一时侥幸心理,真以为皇帝会看惠妃久了,习惯了那种扭曲的审美,也能看上这独树一帜靠摔跤让人记住的祝才人。
    太后乐见皇后在皇帝那儿碰钉子,可这并不影响她儿子就是有病的这项认知。
    她猛灌了一口贡酒,眼神飘忽地看了看身旁倒酒的郭嬷嬷,对着她无声地说了句:有病。
    郭嬷嬷默默地退到了太后的身后,龙生龙,凤生凤,她生的儿子难道不随她?
    皇帝的话就是圣旨,饶是惊了一众妃嫔,也没有半个人也站出来说一声,祝才人更是身体直发抖,跟犯了羊角风似的,她躲过了惠妃这一劫,到底没躲过皇帝。
    顾宜芳挥挥手,高洪书便一个眼神示意下面的太监将祝才人给架出了长信宫。
    一抹红色,便消失在众妃之中。
    高洪书默默地在心里给祝才人点了支蜡烛,下面的人也不过是想讨好皇帝,让他过生辰乐呵乐呵,谁知道皇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犯病,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让他心里怪不落忍的。
    “好了,好好的气氛可别被一个人给破坏了,高洪书,看看下面有没有热闹些的节目先上来,热络热络气氛。”太后见不得一屋子人跟默哀似的,苦着张脸,哪还有半分皇帝千秋,普天同庆的架式,便高声张罗,“让宫廷乐师奏欢快些的乐曲,哀家听高兴了,有赏。”
    “是。”高洪书一副乐颠颠的模样下去传话。
    谢玖也没料到皇帝说风就是雨,连在千秋宴上也毫不掩饰。
    他是估摸出来和她是有旧仇。当即便给处置了。其实对她来说,这祝才人不论家世样貌,都不足以对抗于她,若是她不过是留着祝才人在宫里自生自灭。给她个教训什么人惹得什么人惹不得,她知道深浅也就罢了。
    祝才人,是个连当做对手都不够格的。
    皇帝处置起人来毫不手软,可是却莫名地入了谢玖的眼。
    他宠她爱她,现在到了连她自己都不忍直视的地步,事事根本还没用到她算计筹谋,他就先一步摆到了她的面前,便是在贾黛珍用亲生孩子来陷害她是,他也是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相信她,并站在她前面。率先处置了对她不利的人和事。
    前世和今生已经不一样。
    景元帝再不是前世那个冷心冷肺的帝王,他现在用心用意地宠爱着她。
    她突然很想抽自己一顿嘴巴,前阵子还想着分宠以固宠,真特么是让驴踢了脑袋,才能想出这么一个馊气熏天的主意。他这么好。又一心一意待她,凭什么要让给别人?要别人有机会得到这样的他呢?
    他既喜欢她独占着他,她就给他独占个彻底,将他的心他的人都拢在她身边,让他身心都爱她爱的不能自拔,让他只有她一个!
    终有一天,她要成为名正言顺地与他并肩而立的唯一一人。
    哪怕最终结果。她失败了,或者他们的情意不若今日这般热烈,也是一段最美好的回忆。
    前世她活了二十年,能够让她回忆起的最深刻便是失去孩子的痛苦。她不想重活一世,还走着以前人生的轨迹。她想要顾宜芳全部的爱,便是不能永远。她也要。
    谢玖忽然一笑,笑若春风,这些日子以来萦绕在脑中莫名的情绪豁然开朗。
    长信宫奏着欢快的鼓乐,后妃们虽因太后的一番话勉强露出喜色,却也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地喝酒看表演,连窃窃私语声都没有。
    顾宜芳望过去,皇后挡着谢玖的脸,他没有看见她的笑,却看见她下意识抚上肚子的动作,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转脸一个眼神过去高洪书就明白了,颠颠跑到了惠妃身边,凑到近前小声道:
    “皇上关心惠妃,您身体可有不适?”
    谢玖轻轻摇头,低声道:“你知会皇上一声,我要先回宁安宫躺着歇会儿。”
    高洪书来回在帝妃间传话,得了皇帝的准许,谢玖这才缓缓起身,走到太后面前躬身施礼,“臣妾身子不适,便不打扰太后的雅兴,先回宁安宫了。”
    张伏慧凤目含笑,满意地冲她点头,“你是双胎,更要比旁人注意养好身子,需要什么尽管和哀家说,这种宴会太过喧闹,的确不适合你,快些回去吧,路上小心些,别着了凉。”
    “谢太后。”谢玖甜甜一笑,太后就是这样,对于有身子的妃嫔她的容忍度可是相当高的。
    然后,她转身没理跟在她屁股后面转的皇帝,直接到了皇后面前,也是同一番说辞。不得不说,皇后比太后可差的远了,虽早早叫了起,脸上却连丝微笑都显得十分僵硬,谢玖只作没看见,礼到她也就可以撤了。
    “陛下,晚上还有和大臣的宴会,少喝些酒,顾念着些身体。”
    顾宜芳从高洪书手中接过披风顺手就给谢玖系上,也没顾得上下面闪瞎一众妃嫔的眼睛,只觉得谢玖眼中有着无限的情意,软软柔柔的,浮了层光一样,他的心不禁就是一荡。
    这都有多久了,自从谢玖有了身子,甚至更前一阵,她就没用这种眼神看他了。
    他忍不住就摸\摸她的脸,“朕晚些再去你那儿,太晚你就先睡,不用等门。”
    “我等你。”谢玖压低声音,柔声道。
    高洪书强忍要吐的感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皇后屡屡抽\动的腿,生怕皇后没受过这个,一时忍不住上脚就给这俩货从台阶上踹了下去。到时候两尸四命,皇后也得陪命,他护驾不周也免不得掉脑袋,一个念头就是一糖葫芦串的生命,得不偿失啊!

  ☆、253 共识

谢玖走下台阶便觉不对,皇帝的手就贴在她的后腰,半揽着随她一路走了下来。她心里半是甜蜜,半是得瑟,没有半点儿劝皇帝别送下来,坐回宝座的意思。既然皇帝\都有意抬举她,处处待她不同,她实在没有理由矫情的让皇帝做个规规矩矩,严格划分在妃嫔那一块儿。
    火烧的正旺就没有往下撤柴火的道理,她可只会添柴加火,没有硬生生让皇帝熄火的癖好。
    她扬脸冲着皇帝笑,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