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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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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大长公主造反案是在景元五年,程暧十七岁的时候曝出来的。如今不过是景元三年,谁知大长公主和程暧就搞到一起……
    现在谢玖不过是十六岁,可她真正的年纪已经是二十一岁,回过头来看十五岁的程暧,根本就是个小男孩。根本连毛都没长齐吧,也不知道阅人无数的大长公主怎么就好上了这一口。
    “都是一群窝囊废,以前大长公主风光的时候,比他们程家祖宗地位都高,谁见了不是低声下气的,现在倒台了就什么烂事儿都敢往她身上摊,真心不枉大长公主给程家戴了多年的绿帽。算是一次性还清了。”
    皇帝唠叨成了习惯,但凡前朝哪个事哪些人他看不顺眼,当天回到宁安宫指定对着谢玖狠狠吐槽一遍。
    谢玖见他说的口干舌燥,往他嘴里放了粒葡萄,只见他开始还笑的甜滋滋的,一咬下去脸就抽抽成了抹布。酸的他四脚百骸都抽抽,如果不是谢玖,换成旁人他一巴掌抡过去。
    “水,陛下。”谢玖强忍笑意,从桌上递了杯水到他手里。
    顾宜芳仰头一饮而尽。过了半晌还是觉得满嘴的酸味。
    “你是什么破葡萄,这么酸?他们就敢拿这种东西来胡弄你!”他一拍桌子,气的浓眉倒竖。
    “我喜欢吃酸葡萄啊。”谢玖挥手,露出毫不掩饰地露出你不懂的表情。“我吃着正好,陛下,你仔细品尝,是真的好吃。”她举起一粒葡萄,还不等送到皇帝嘴边,他的头就远远地躲了过去,脸上有些不悦。
    “朕不吃。”
    谢玖回手送自己嘴里,不吃就不吃,也值得为了个葡萄抽抽个脸?
    “你不知道朕不喜欢吃酸的?怎么越来越不关心朕?”
    “……”
    “你是不是觉得有了孩子就万事大吉,不把朕放心里了?”
    “……”
    “你这样是不是默认了?”
    谢玖默默地叹了口气,这大晚上的皇帝又犯的哪门子神经病?是不是看最近几次御医说胎象稳了,她身体也调理的越来越好,他就放下了他紧绷的那根脑神经,又开始犯抽找不自在?
    她虽然窝在宁安宫,可不代表她不知道皇帝从含章殿到宁安宫一路下来每天要偶遇几个放风筝的妃嫔,一路走一路吹笛子的,还有成群结队出来遛弯的。
    皇帝难得地在那儿守身如玉,一众妃嫔心火烧的,整个后宫春情荡漾。
    皇帝莫不是想找茬和她吵上一架,然后顺势出了宁安宫,心安理得去找别个妃嫔愉快地玩耍一番,最后找她回来心无芥蒂地和好如初吗?
    顾宜芳心里窝火,直觉惠妃自从有了身孕,成天睡饱了吃,吃饱了睡,人生就剩下肚子里的孩子,连他偶尔白天抽空来看她,她都在睡觉,看他来了,挑挑眼皮又接着睡。
    和他的态度倒是前所未有的好,又乖又柔,都不顶嘴。
    他紧紧蹙眉,可在谢玖上一眼下一眼的扫视中,心头忍不住一颤。
    他咬唇,如果不是她大着个肚子,说什么抱到榻上好好蹂\躏一番!
    “陛下对阿玖好,阿玖心里有数。其实陛下守着我这么些日子,已实属难得,我也怕委屈了陛下。”谢玖觉得许是葡萄吃多了,胃里止不住地有点儿往上返酸水。
    “你若想去旁的宫里走走,我也不会有怨言的。”
    顾宜芳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你这是在撵朕?”
    谢玖将装葡萄的碗往桌上一推,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你是希望我撵你吧?”
    “那一路等着陛下的妃嫔没准现在还在外面徘徊呢,你要不要出去看看,让一次偶遇邂逅,成就一番才子佳人的典范呢?”
    字字带刺,皇帝的脸竟阴转多云,然后又晴了。
    谢玖默默地心里竖起了中指,皇帝神经病,赶情是多日来没酸他几句,他又欠醋了。差一点儿就误会皇帝的意思,她要是真的装作贤良柔声细气地劝他,没准皇帝又会作成什么样。
    “你瞎说什么,朕早就让下面的人都把那些个跳马猴子似的妃嫔给清干净了,再敢随便肖想朕,都把她们叉望春宫去。”顾宜芳轻轻握起她的手,眉眼间是满不在乎的神情。
    你这个神经病,不知道孕妇不禁吓吗?!
    谢玖心里可着劲儿地骂,恹恹地白了他一眼。
    幸亏她没有真吃成了个傻子,反应还算快,否则便是她大着肚子,她相信皇帝也能跟他吵个天翻地覆。
    “倒也不都是跳马猴子吧,陆美人,白才人都是样貌不错的——对了,还有陛下喜欢的那个杨才人,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和她偶遇过呢?”
    顾宜芳知道这次谢玖是真气着了,他尴尬地咳了咳。“谁说朕喜欢她了,总提她干什么?朕的心里只有你,你难道还不知道?”
    谢玖翻了个白眼,还不待开口,就听门外高洪书扬高声音道:“陛下,热水好了。”
    顾宜芳暗自松了口气,连忙起身去了沐浴间,那脚步迈的三步并作两步,好像后面有人追赶他似的。
    谢玖忍不住又是笑了,皇帝虽然总犯神经病,又爱抽疯,总之对她是好的,好到她都有觉得莫名其妙的地步。以往她总琢磨着分宠,表示自己的大度,可问题皇帝就喜欢看她争风吃醋的劲儿。
    人在屋檐下,皇帝喜欢大度的,她就得大度;现在皇帝喜欢她吃醋,她也只能没有容人之量。
    毕竟她服务的主体是皇帝,如果皇帝这里都拢不住,她就是再大度,满后\宫的妃嫔都说她好,也是白搭。
    谢玖早在皇帝来之前就沐浴完毕,在等待皇帝的时间里,她默默地爬上了榻,安春服侍她漱了口,便转身出了门。
    自她得知秦妃怀疑杨才人怀了身孕后,就吩咐安春前去打探,没过两天就传回来了信儿。杨才人换洗衣物一切正常,每月小日子还是有痕迹,可是偏偏饮食上却忌口了很多孕妇不该吃的阴寒的东西。
    一个小小的才人若是隐瞒身孕,会是为了什么?
    她在图谋什么?
    顾宜芳神清气爽地回到里屋,便见谢玖轻蹙着眉,一脸的纠结,听见他回来的声音,往榻里挪了挪,扬脸看向含笑望着她的皇帝。
    他现在养成的习惯,睡前都要亲亲她的肚子。
    其他地方连碰都不碰,就只是亲肚子!
    这特么还有天理吗?拿她当色\狼防着,似乎就怕她一个忍不住就扑了上去,把他吃干抹净,防她比防贼更甚。
    顾宜芳敏\感地注意到谢玖微妙变化的眼神,只当她心理还惦记刚才他几乎翻脸那一出,他弯下腰连坐也没坐,隔着衣服亲了亲她的肚子就马上直起身。
    “睡吧,阿玖。”

  ☆、242 底细

前世她进宫的时候,可不记得有这杨才人的位置。只不知是贬在了哪个深宫冷院,终日不见天日,还是早死在了宫里,谢玖甚至连听也没有听过这么一号人物。
    如果是前世,她知道有什么或许会对她不利的人或事,她必定早一步铲除干净。
    只今日不同往日,皇帝愿为她出头,她不妨甩手将麻烦扔到他那儿。
    杨才人承过皇帝的宠,别说她伺机拉拢,只怕走近些皇帝那酸脸猴子似的性子又得跟她闹翻。既然注定结不成一条阵线,她也不能扫看着杨才人和旁人结盟,转过脸来对付她。
    “陛下,等等。”
    她拉着顾宜芳在身旁坐下,她不能说她在秦妃那边放了舒宜这个鬼看着,便只能随口诌一句宫女间传话,有鬼听到就传了开去,说是杨才人似乎有了身孕。
    “不知道真假,陛下哪天要不要派御医诊诊脉?”
    顾宜芳目瞪口呆,就一次而已,不会总这么巧吧?
    还是风水问题,把鬼都困到皇宫里没地儿去,可下得着个女人的身体,在宫里自产自销,那些个孤魂野鬼都投胎到他妃嫔的肚子里了吧?
    谢玖嘴里讲的那些个鬼可是什么奇葩都有,他可不想生下来的孩子一个个歪瓜裂枣,让人不忍卒睹啊。
    “如果是那时陛下一击中的,”谢玖似笑非笑地瞄了眼他的下\身,看的他俊脸一阵躁热,只得将视线移到旁处,听她轻轻叹了口气,疑惑地语气道:“到现在也有两个月了吧,宫女都知道她是有了,她瞒着却不知为了什么?是不是不懂宫里的规矩,不先报皇后,却要自行稳住胎再说吗?”
    顾宜芳冷冷一哼。颇有些不以为然。
    “事无不可对人言,躲躲藏藏的,肯定是没打什么好主意。朕让你在宁安宫待着就对了,离那些个乌烟瘴气远些。碰上她们就没什么好事,表面上看光鲜亮丽,一肚子阴谋算计。”
    谢玖把事情说开告诉皇帝,她也就心宽了不少,否则总萦在心头当回事儿一样。
    她怀疑自己和皇帝一起久了,也染上了皇帝的被害妄想症,但凡有个跳脱的,自己掌握不了的,总觉得是针对自己而来。
    “如果她真的有了,就是宫里第三个有身孕的了。陛下可得好好派人照顾着了,”她用酸的不行的语气道:“可别像蒋氏那样不经心,捧着个肚子四处走,也不怕谁冲撞着。”
    蒋氏不过是个宝林,便是太后吩咐她在永福宫养着。也不知是不是没有得到皇后的发话,她依然隔三岔五去昭阳宫请安。
    如今越发地与皇后靠近,皇后竟亲自给蒋氏拨了一批人照顾,想是贾黛珍那胎让她自己作没了,皇后没了念想,如今得了蒋氏的亲近,两人都有意思。便一拍即合,皇后竟起了与张妃争蒋氏肚子里孩子的意思。
    皇帝现在初一十五连去也不去昭阳宫,除了偶尔去秦妃的永乐宫略坐坐,来后\宫就直奔宁安宫,帝后形同决裂,皇后也坐不住了。
    顾宜芳这阵子忙前朝的事。倒没心思关注后\宫,只当谢玖是吃味,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柔声道:“你放心,朕只对你这孕妇好。其他人那里都有皇后呢,她是一宫之主,如果这些事都找朕来,要她还干什么?”
    皇帝不知道是否意识到,他说起皇后越发没了以往的尊重。
    能让皇帝给炸了毛的猫似的,一提皇后就一脑门子官司,谢玖也想知道为什么。不过,她就是再恃宠生骄,皇帝碰不得的雷区她还是心理有数的。她就是暗地里使坏推谁去踩雷,她也不会以身试雷。
    “陛下。”谢玖语带调侃地看着他,眼神直奔下面,“您那根东西可真是个神奇的存在。”
    他俩冷战,皇帝就召了那么一次,也就怀上了,不知道是不是老顾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看不顺眼景元帝独宠,生怕他因此子嗣不丰,使着吃奶的劲儿暗地里保佑他的射击能力。
    谢玖笑笑,倒榻上眯着眼睛就要睡了。
    顾宜芳臊的满脸通红,只觉那神奇的东西经过谢玖眼神的调\戏默默地站了起来。
    他握拳,在心里小本本上又记了惠妃一笔。恨恨地道,等生完孩子,看他怎么收拾她!
    第二天一早,皇帝在朝堂有一搭无一搭听着朝臣们的对话,冷不防就想起了杨才人的事。
    朝臣们因为大长公主的事情和皇帝对着干的架式收敛了许多,这仅仅半年的时间,他们就认识了皇帝一肚子坏水的真面目,再没有往日尽其可能地往好的一面揣测皇帝的爱好。
    事实上,现在他们都是以最恶意预测皇帝的行为。
    生怕皇帝这一次默默地将看不顺眼的名字直接添到大长公主的名字里头,偷偷地黑他们一把。
    因大长公主牵进来的朝臣都关在刑部,刑部尚书日夜忙不停地审理,结果越审爆出来的人越多,最后直接牵扯到了当朝内阁首辅朱维中。
    刑部尚书是左丘兴贪墨案曝出来,皇帝没有采用朱维中的举荐,亲自将侍郎提了上来。刑部尚书自然知晓这里边的弯弯绕绕,当即就在心里记上了朱维中一笔,如今扯进在长公主的造反案,他们之间没有龃龉,他都会如实奏报,更何况当初朱维中还小小绊了下他的官途,幸亏皇帝慧眼识珠才没有弃了他。
    在朝会上,刑部尚书就提出了程敬之的举报。
    顾宜芳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微微扬高了声音道:“不过是程敬之一面之词而已,朕相信首辅对朕的忠心。以后这些没有证据的攀诬,再不许提起了。”然后对着刑部尚书和朱维中嘱咐道:“你二人都是国之栋梁,都是为朕分忧,都别放在心上。”
    他是不知道这刑部尚书是怎么想的,程敬之说朱维中与大长公主过从甚密,可是连个证人、证据都拿不出来,他就敢当朝指证朱维中。
    他当朱维中是个普通的寒门官员,没个背景靠山,几句话就能糊弄住,吓破胆没影儿的事也敢认吗?
    他真以为仗着皇帝的不满,就能手眼通天,把个根基深固的朱维中给拉下马?
    拿他这个每天琢磨怎么对付朱维中,直到现在还没想出辄的皇帝是个草包,脑袋比不过那刑部尚书?
    顾宜芳的视线划过朱维中幽深的眼睛,眼神丝毫不乱,似乎刑部尚书指的不是他一般。
    高洪书注意皇帝的手指微微一抬,上前一步宣布退朝。
    顾宜芳慢条斯理地走下台阶,朝堂已经一阵窃窃私语,可以想见待一会儿那刑部尚书又会受到怎样的孤立。朱维中兼任吏部,赏官员赏罚升迁,弟子门生更是满布朝堂,没有万全的证据,皇帝也不能动摇这朱维中的地位。
    没理身后渐大的议论声,顾宜芳大步去了后厢,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到椅子上,到了桌前忽地停了脚步。
    “你叫人去太医院,随便找个御医去给杨才人诊诊脉,看看是不是有了身子。”他语气不阴不阳地道。
    高洪书只觉得一颗鸡蛋猛地堵住了喉咙,噎的他几乎背过气去。眼瞅着皇帝后背散发着阴气,似乎不满他的慢动作,高洪书嗖地抬脚就出了门口,一张白\皙的脸已经因过于震惊而扭曲的变了形。
    皇帝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神奇存在啊,让惠妃拢到身边,都快成了只知道望着她转的向日葵了,皇帝仅有的一次换人,就这么又有了?
    又有了!
    如果不是惠妃把皇帝拢身边,凭皇帝这天赋异禀会不会整个皇宫都装不下皇嗣,还得扩建啊!
    他随便揪了个小太监到了跟前,将吩咐重复了一遍,特意加重语气道:“有了结果,马上飞奔回来复命!慢了,咱家砍了你的小短腿。”
    小太监讷讷地应声,眨眼功夫就出了宫门。
    高洪书抬眼看看天,秋高气爽。
    就是不知道皇帝爽不爽,他心道。惠妃的好手段,一句怕委屈了皇帝,就让皇帝几天没恍过神来,生生就把自己给委屈住了,禁欲都快成和尚了。还能这时候冒出个孩子,真是……没有天理!
    因为天气好,谢玖用过早膳便捧着肚子在宁安宫散步。
    还没走几步,就见安平站在远处耳房那里,眼睛一眼一眼往过瞅,似乎有意要过来。
    看见他就知道没好事。
    “扶我到秋千上坐着。”谢玖扶住安春的手,慢悠悠地坐在秋千上,转脸叫花真去叫安平。待安平过来,她就挥退了花真和安春。
    只是她二人不敢走远,站在视野宽阔的地方,一眼不眨地盯着惠妃,生怕出个一差二错,皇帝那心狠手辣的劲,能把她俩脑袋打开花。
    “安平怎么总找娘娘?他一找娘娘,娘娘就轰咱俩走。”花真小声抱怨,“她也不想想自己的肚子,谁知道安平是个什么底细,如果真对娘娘不利,她能跑远吗?”
    安春白了花真一眼,她不知道就当别人都不知道呢?
    安平就是拱卫司指挥使万钟的人,她都听他们间互相传话不是一两次了,谁还能有惠妃知道的更清楚?!

  ☆、243 把柄

谢玖现在只要一看到安平,直觉就是万钟那一肚子馊主意又开始往外冒了。
    处理一个安平容易,问题是接下来可能还是十几个一百几十个安平就又被塞回宁安宫,更有可能换成了一批更让她不知根底的人到身边。
    她倒是有时能通过一些鬼知道些许真相,不过是碰巧撞上了。那些个鬼一个比一个有个性,又不受控制,不惹得他们作的宁安宫家宅不宁,谢玖就谢天谢地了,更不敢奢求他们能听指挥,收集些旁的妃嫔的黑料让她拿捏。
    安平这回带来的却不是话,他请安后就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蜡丸,捏碎后从中取出一张纸条,而后眼睛都不敢挑一下,毕恭毕敬地捧到了谢玖面前。
    谢玖翻了个白眼,万钟哪次让安平带的话随便让一个人听着,他俩没一个能落着好的,一次比一次嚣张,偏这次装的神神秘秘。
    只有短短一行字,却已足够令她心神俱震,额间的冷汗刷地就冒出来了。她只觉心如擂鼓,双颊臊热,血液像是从心脏直冲脑仁,脑中一阵阵嗡嗡作响。
    安平在递上纸条后,便安静地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谢玖才终于平复了心情,望着天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嘴角似笑非笑地浅浅勾起,眼神满是复杂的情绪。
    自从皇后扯出她和万钟的丑闻那一次,万钟担心她冲动行事之下扯了他的后腿,破坏了他精心的布局才不得以暴露了安平的身份后,一次又一次,她莫名就已经和万钟之间莫名其妙地绑到了一起。
    皇后居然是庶出的姑娘,却自小抱到了朱夫人身边,被朱家当成嫡女嫁到了皇家,一跃坐上后位。
    她总算知道皇帝这阵子是为了什么百般看皇后不顺眼。
    皇帝那小心眼神经病,被人当个冤大头来坑。不用别人知道在背后指指点点,他没事儿的时候琢磨都能憋屈死他自己。想到他以往多么尊重皇后,多么维护皇后,估计他现下就有多想掐死她。
    皇帝向来自命不凡。却让人耍着玩,如果不是朱维中现在如日中天,他估计知道的当下就能直接褫夺朱德音的后位,一脚踢她入望春宫。
    万钟之所以把消息透露给她,无非是记恨上了皇后为了一招毙命弄死她拖了无辜的他下水,他如今又奈何不得朱维中,所以想透个底,让她们在宫里斗个天翻地覆,由宫内的皇后牵制朱维中而已。
    虽是莫名其妙的结盟,她和万钟倒是利益攸关的双方。
    如今。只怕皇后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的后位已经坐的不甚稳固了。她根本只需要专心主攻秦妃,小心不要让她坐收渔翁之利也就好了。至于皇后,她倒要看看皇帝能忍得到几时了。
    谢玖坐着只了会儿风,才觉满身的燥热慢慢冷了下来。
    宁安宫如今让皇帝给撵了个干净。只剩她一宫主位,倒是惬意的很。宫里很大一块空地,花草繁茂,咸熙宫那只鬼土狗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阵狂吠,在地上撒欢地跑个不停。
    整个白天,她都处在非常亢奋的状态。眉开眼笑,坐都坐不住,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直到晚上皇帝过来,那拧着的浓眉,满脸的不悦,立刻让谢玖恢复了常态。将许久不见的温婉劲儿拿了出来,一个劲儿的给皇帝端茶递水,摸脸捏手,皇帝才无比幽怨地告诉了她真相。
    那个杨才人果然有了身孕。
    不得不说,她有了身孕比没有还让皇帝更气。
    好好的一个妃嫔。有了身子就有了,上报皇后好好将养着也就罢了,藏着掖着是几个意思?没有什么歪门邪道的想法,干什么不按正常程序报到皇后那里?如果不是御医诊脉杨才人怀上孩子的时间正和他宠幸她的时间对上,他都要怀疑那肚子是不是见不得光的。
    谢玖听完皇帝口沫横飞的抱怨,几乎无言以对。
    皇帝是让人戴绿帽戴习惯了吗,没影儿的事还往自己头上扣?
    “皇帝可问过她为什么要瞒着吗?按说两个月,她肯定是知道的。”
    顾宜芳眼神幽冷,“朕不耐烦见她,就派了御医看看,哪里有功夫问她这个?她的事就交给皇后管吧,她爱瞒就瞒,那鬼心眼留她脑袋里什么事儿都没有,要是她敢付诸行动,望春宫不是蒋氏出来,空了一位吗,就直接把她也撵那儿去。”
    他这一天天忙朝政还忙不过来,哪有功夫理这些个满腹心机的女人?
    大长公主的事儿没忙,太后激动了没两天,心情好了想法又开始各种活跃,他去请安的时候总是叫张妃在边儿上候着,三五不时地提提以前幼时的事,想勾起他以往的情份。
    不提还好,眼不见心不烦也就罢了,太后越说,就越让他觉得自己是瞎了眼,怎么就认定了张妃是个好的,便是没和她做实了名份,该给的尊荣一样不少,而且他当真付出了真感情当她妹妹似的呵护。
    谁知就是这妹妹,当头一棒,让他知道他是有多蠢,有多识人不清。
    他现在看见张妃,那姣好的脸蛋上分明就写着三个大字:你很蠢。
    前有皇后,中有张妃,现在又来个杨才人,便是他承受能力再大,也有点儿控制不住想捏死她们的想法。
    “陛下别气了,为了这么个人值得的吗?”谢玖笑盈盈地摩娑他的前胸,给他顺顺气。“身体是陛下自己的,气坏了不值当的。待会儿要不要备着酒,你小酌两杯?”
    顾宜芳大掌抚上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亲了一口。
    “还是阿玖知道心疼朕。”
    谢玖眉眼掩饰不住的笑意,“阿玖不心疼陛下,还要心疼谁?”
    一句话,把顾宜芳胸口那团恶心给吹的无影无踪,心气顺了,脸色也好了许多,胃口一下大开,扬声吩咐高洪书上晚膳,酒倒是没喝。
    上一次在中秋节喝多了回到宁安宫大丢脸面,抱着谢玖就不撒手,吓的一众宫人脸色青白,唯恐皇帝脚下不稳,伤着了惠妃的肚子。后来好在高洪书顶着骂,劝服了皇帝上榻上抱着惠妃睡,皇帝才勉为其难地松开了手。
    顾宜芳有个极不好的一点,当下耍酒疯是什么都不知道,可第二天就都想起来了,各种影像纷至沓来。
    他是如何对着谢玖诉说衷情,居然当着她的面把以前宠爱过的妃嫔各种好与不好的地方和她相比,虽然谢玖是稳操胜券妥妥的第一位,可他完全想起了当时谢玖那张脸蛋紧绷着,是如何的阴冷,冒着绿光。
    后来居然说着说着上了瘾,也不顾谢玖的阻止从头到脚亲了个遍……
    最后脸贴着谢玖的脚睡的那叫一个香甜。
    虽然在他睡着后,谢玖就去了他的榻上睡,但并不防碍他第二天早朝时脑海飘出这些画面时,他那弯幻莫测的脸色,最后自觉丢人丢大发,躲了两天没来宁安宫。
    从那以后,他就警醒绝不能在酒后看到谢玖。
    丢人的事一次让人看光就够了,再多几次,他真怀疑他是不是还有勇气站到她面前,人模狗样的摆出皇帝的架式。
    用过晚膳,顾宜芳养成了习惯,扶着谢玖两人就在里屋地上来回走路消化食。每每看到这一场面,高洪书都不忍直视,这屋子被两张床榻挤的满满的,说是散步,走两步就转回身,再走两步又得转身,偏偏这两人就爱脚步一致,迈左腿就都迈左腿,在屋子里反反复复折腾一柱香的时间。
    有时候连一句话都不说,就生走那么长时间,怎么看都像是两个重度神经病,徜徉在自己诡异的世界里。
    世界上没有人懂他们,没有人!
    谢玖走了一小会儿,头上冒了薄薄的一层汗,她柔声道:“赵才人原先因与嘉芳仪——唔,”她轻轻蹙眉,想不起贾黛珍现在的位份,等了半天皇帝也不接下茬,显然他也是不记得。
    她无奈地继续道:“她俩打架,赵才人被罚住在望春宫半年而已,现在是不是快到时间放她出来了?”
    “你怎么想起了她?”顾宜芳停下脚步,脸色认真地问道。“贾氏前阵子养好伤就搬到望春宫,是柳妃那鬼又来找你说什么了吗?”
    谢玖摇头,她也觉得奇怪,贾黛珍流产后又被贬去冷宫,一向紧张她的柳妃居然毫不介意,也没有到宁安宫找她麻烦。柳妃没找她,她自然也不会自找没趣找到柳妃头上。奇怪的直到现在,她们相安无事。
    “我只是觉得,她无缘无故被柳妃算计,失了孩子很是可怜。”她淡淡地道,低头看了看鼓起的小\腹,她伸手护住。
    顾宜芳目光柔和,也伸手摸\摸她的肚子。“朕一定会护你母子平安。”
    谢玖迎上他的目光,慢慢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
    “你也要护住自己,平安生下孩子。”顾宜芳现在已经不像前些日子谈到这个话题脸色就变,满脑子不好的画面。
    他现在学会每天早晨起来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他既有龙气护体保佑谢玖看不见鬼魂,也有能力保佑她平安生出孩子来,实在不行他在她生产当天蹲到产房门口,离的近些也就罢了。
    “怎么就抱团儿来了,一个一个来,不好吗?”他瞅着谢玖的肚子哀怨地道。

  ☆、244 顾虑

谢玖对赵才人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她失了孩子,而那孩子成了婴灵。
    按照当初的惩罚,不管她说与不说,赵才人最晚十月末便要迁出望春宫。
    不过是举手之劳,说句话的事,哪怕赵才人不领她的情,换成不管秦妃还是皇后也不会轻易拉拢赵才人了。谢玖自认现下她宠妃的名头够响,她出手敲打了蒋氏和易氏也足够让众妃认清现实,知道得罪了她没有任何好处,施威足够了,现下她就不妨博个好名声,也免得那些人当真以为她是个吃人的老虎,适当的扶一些不受宠的妃嫔一把,便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皇帝自然不在乎一个赵才人住在哪里,谢玖开了口,他也不理由驳回去,便吩咐高洪书找个人到望春宫宣他的口谕。
    第二天赵才人迁出冷宫,住进了宁妃的凝香殿。安顿好住处,便到了宁安宫,她知道惠妃不见外客,便在宫门口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头。表示惠妃的情,她是领了。
    杨才人在宫里地位不高,又因是皇帝在与惠妃冷战时唯一宠幸过的妃子而被受众妃的冷眼,交好的妃嫔不多。
    她有了身子的消息是在皇后和太后的赏赐在早晨陆续进了芙蓉轩后传了开来,顿时在春心荡漾的妃嫔中小小地爆了。惠妃受宠成了常态,她们都成自然,这杨才人偏偏捡了狗剩,一次就得了,更是让众人恨的牙痒痒。
    皇帝不重视这一胎,架不住皇后重视,也和嘉芳仪时,还有如今的蒋氏一样,都派了嬷嬷宫女过去。
    宁兰在探过杨才人后,回到昭阳宫,面色颇为凝重。
    “奴婢看这杨才人心思活泛,话里话外的意思。便要奴婢告诉皇后,她觉得身边现在的贴身大宫女不得用,她在初时怀疑自己有了身子时,那大宫女似乎是有意往她吃食里做手脚。尽交待些阴寒之物。她几次换了菜色,第二天上来的还是另种阴寒不利身孕的东西。”
    朱德音一边抄写女诫,一边道:“将那大宫女抓起来问问,看是谁的人。”
    宁兰犹豫,“那是昭阳宫出去的,向南。”
    朱德音蓦地停笔,缓缓将笔放在砚上,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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